他眨巴眼,装大尾巴狼,太贵重了!
宋雪檐憋笑,说:我数三声
不用数。燕栖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手掌,快给我。
宋雪檐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小东西,轻轻放在燕栖掌心。他没有立刻收回手,顺从记忆,用尾指扫过燕栖中指指关节的那颗小痣。
只一秒,他就若无其事地后退,燕栖却突然握掌,把谢礼连带送礼的人,都抓住了。
宋雪檐一惊,见燕栖睁开眼,沉沉地看着他。他抿嘴,先发制人,你做什么?
那一颗小痣成了火引子,被宋雪檐捻开了,麻劲往四处蹿。燕栖盯了他好一会儿,说:今晚打雷,你睡得着吗?
这话题换得好快,宋雪檐反应了两秒,才撒谎道:我挺困的,沾床就能睡着。
哦。燕栖故作自然地松开宋雪檐的手,见手掌上蹲着颗粉色牛皮方块糖,还正好是他常买的那个牌子。他一惊,犹疑几秒,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糖?
宋雪檐面色如常地说:你喜欢这个牌子?我随手买的,好巧。
燕栖让那颗糖在掌上滚动了一下,这是国外的牌子,国内没有开放购买渠道,而且特别小众,很少有代购会卖。宋雪檐是怎么随手买的?
他盯着宋雪檐,明目张胆地拷/问:在哪里随手买的?哪天我也去随手一下。
姓宋的不愧是每年都能和多位老戏骨同台争奖的演技,无比自然地回忆了几秒,说:有个认识的人,他之前放假时去国外旅游了一圈,带了好多外国货,特意问我要不要挑几件。我承他的情,就挑了这个糖。
姓燕的小菜鸡没看出丝毫说谎的感觉,哦,这样啊。
姓宋的机敏地断他后路,不过太可惜了,他都是混杂着一起买的,最近也忙,估计不能帮你代购了。
燕栖压下敏锐直觉出的不对劲,说:不用,我要的话,可以请公司的海外部门代买。
他顿了顿,心想虽然这糖刚好踩中他的喜好,可宋雪檐事先并不知道,这谢礼也太随便了。
姓宋的哄小孩呢!
燕栖将手掌往前一伸,说:你帮我剥开。
可能是碍于恩情,宋雪檐今晚很听话,他接过糖,慢悠悠地剥开糖纸,隔着糖纸捏着糖块,往燕栖嘴前一送,啊
靠,真是哄小孩!
燕栖腹诽,嘴巴却无意识地张开,等下一秒惊觉回神,宋雪檐已经将糖塞进他嘴里,这速度,练了一阳指吧。燕栖下意识地闭上嘴,把宋雪檐的指尖含了个正好!
柔软的触感通过指腹传达到心脏,宋雪檐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燕栖,发现罪魁祸首比他还惊恐。他放下手指,僵硬地贴在腿侧,自己心如擂鼓,还不忘欺负人,你好容易害羞,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
害羞犯法了?燕栖梗着脖子,你找警/察抓我吧。
死鸭子嘴硬,宋雪檐更来劲了,那明天要拍吻戏,你知道吗?
哪壶不提提哪壶!
燕栖简直要怀疑姓宋的是不是故意的了,我当然知道。他幽怨地瞅着宋雪檐,你想说什么?放马过来,我不怕。
我能说什么?宋雪檐好笑,我就是提前同情一下方导。你这么容易害羞,明天肯定得ng很多次吧,先被原末气,明天又得被你气,脑袋估计又要胖一圈。
他这么一说,燕栖顿时惊恐:明天被当着全场痛批的不会变成他吧?!
宋雪檐拿捏他的表情,往前走了一步,认真地说:求我,我可以帮你。
燕栖自动忽略前面俩字,好奇地说:这还能帮?难不成有什么《一晚吻技速成》大法?
这个有没有,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宋雪檐将自己的尾巴藏得严严实实,扮成个伟大善良的好前辈、好同事,我们可以提前对戏。
啊!之前轻轻亲一下,就烧得他脑门都轰鸣,刚才含一下手指,他现在都还没完全恢复如常,这要是结结实实地亲一口,他还能当着宋雪檐的面,大步流星地走回卧室吗!
燕栖吓得倒退一小步,颤声说:你多虑了。
宋雪檐好整以暇,嗯?
你多虑了!燕栖被宋雪檐看得又气又羞,撒丫子跑了,还不忘决绝放狠话
我的吻技比你的演技还牛,你自己好好准备吧,别被我亲抽搐!
宋雪檐不可思议,朝着他的背影扬声说:那你的嘴巴是抹了铅吧?
燕栖拧开卧室的门,「啪」的关上了!
寂静的夜晚被惊慌撞散,两人隔着一扇门,各有各的遐想。
宋雪檐站在原地,倏地笑了一声。指腹摩挲,他抬起右手,发呆似的看了好一会儿,轻声道:晚安傻小子。
很久之后,屋内才响起另一道关门声。
燕栖的后背跟着离开房门,他做贼似的打开门,顺着门缝瞅了一眼,对面的卧室灯光骤亮,余光从门缝溜了出来。
重新关上门,燕栖侧身贴在门上,这一晚上的经历在脑海中快速地、翻来覆去地倒腾了好几遍。
他想起宋雪檐在他怀里的样子,那腰那背,他单臂圈住。
宋雪檐冷淡惯了,害怕也含蓄,只会绷住身体,把声音克制得又哑又软,就那么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容察觉的颤抖像钩子,隔着一层皮肉,如蚂蚁噬心。
可这么含蓄的人,竟然会在打雷时冲过来,蹦起来抱住他,像没来得及害怕,先把保护他当成第一要务。
后背蹭着房门往下滑,燕栖蹲在地上,下巴抵着膝盖,手指戳着鞋尖,神经错乱成麻花。
王德奇看宋雪檐的目光透着下三流的淫/邪,他不喜欢,侧身就挡,下意识地把宋雪檐当成至珍至贵的私有所属,不容觊觎。
可他不是个占有欲和保护欲过剩的人。
燕栖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点开岁穷的微信,茫然又委屈地说: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挫折,出现了。
手机震动,宋雪檐回神,低头一看,果然是燕栖发来一连串微信。
字句加语音,满屏的茫然无措,比黄豆酱还浓。
人在迷茫时向信任的人倾诉,这是一种变相的求助,防线降低,很容易被人牵住思绪。纵使他深知燕栖绝不会被他人言语轻易动摇,但现下还是犹豫了。
自重逢以来,和燕栖的所有交集都是他一手促成,他就像个贪婪小人,总巴巴地望着人家,不愿错过任何一点好处。他算计他们的重逢再遇,共处一室,朝夕相处却不愿在这种时候使心眼。
宋雪檐钻入被子下,点开了语音。
我们简称这个挫折为小y吧,我觉得他太邪门了,自从我遇见他,我就感觉自己被下蛊了,总是鬼使神差,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心口不一,无法自控!
这一串的词语,宋雪檐弯了弯嘴角。
我感觉我的脑子和行为都被他控制了!我没想要看他,可等我回神,我的眼睛已经黏在他身上了;我想看他,又不好意思,偷偷摸摸,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奇怪的事情!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其实委婉地问过我一个好朋友,他帮我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全场小y最美,所以我在欣赏他的美貌。起初,我也认同这个分析,可是现在我要把这个分析推翻就算我想看他、想和他近距离接触都是因为他的美貌,可我还想抱他亲他呢,难道我是个变/态色/情狂吗?!
想抱他亲他宋雪檐握着手机呆了一会儿,突然将自己缩起来,缠着被子滚了几转。
燕栖的倾诉犹如瀑布,哗哗不停。
今晚我其实不想去宴会的,但是我在宾客名单上看见了可能和他有仇的人的名字,简称老王吧。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仇,就算有仇,他俩又撞上,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小y最多就受点小委屈,可我还是去了。真的,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让我助理去备车了。我开的还是超跑,贼快,就怕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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