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臊眉耷眼,一副失去灵魂的可怜样,宋雪檐不禁抬手揉他的脑袋,用哄小孩的语气说着真心实意地话,阿栖,如果你昨晚不要我,撤身而去,我会比发烧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的确没有做好准备,真的对不起。燕栖心疼地贴了贴宋雪檐的鼻尖,我已经叫医生过来了,别怕。
其实其实宋雪檐满肚子理论经验,借着脸上的自然红晕,小声说,就是那个发炎了,没什么大碍的。
燕栖谴责地瞪他一眼,小病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何况你还发烧呢,肯定要让医生过来给你打点滴,赶紧消炎降烧。
知道啦。宋雪檐眨巴眼,那我乖乖地等医生过来,你别着急。
燕栖揉他的脑袋,说:饿不饿?我出去给你熬粥,想喝什么口味的?
宋雪檐认真地想了半分钟,说:芋圆牛奶粥。
遵命。燕栖按了按他额间的冷敷贴,我先出去,你要找我就随便把这床头柜上的什么闹钟水杯打翻一个,我听见声音就进来,千万不要大声喊我,把嗓子扯坏了,也不要出来找我,乖乖躺着,知道不?
宋雪檐像个聆听大人教诲的乖小孩,一字一句都记下,才说:知道啦,哥哥。
嗯,真乖。燕栖像了他一口,起身将卧室的主灯关掉,又将玻璃窗全部拉开,只拉过半张窗帘,让宋雪檐偏头就能看见满阳台的花。
宋雪檐果真偏头看向阳台,却不是看花,而是看他,然后跟着他的背影偏离目光,盯着卧室门口的方向发呆。
燕栖走到厨房,利落地淘米洗锅,顺便在心里隔空给正在急忙赶来的医生加催速符快点,快点,飞奔,飞奔!
客卧的房门打开,虞京臣穿戴完整,走过去说:怎么了?听你来来回回地蹿。
傅延乐也跟着出门,身上穿着宋雪檐的睡衣,靠在门边打了声呵欠。
燕栖说:雪檐发烧了,我叫了医生过来。
发烧了?傅延乐瞬间清醒,转头去了主卧,虞京臣留在厨房,和燕栖一起做早饭。
傅延乐进了主卧,快步凑到床边,趴下去说:咋啦?节制点嘛!
宋雪檐眼神下移,落到他脖子间的两朵草莓印上,无语道: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我可没发烧。傅延乐撇撇嘴,伸手揉了揉宋雪檐的脖子,对着一路的红痕啧啧惊叹,小老弟果然年轻气盛,龙精虎猛啊,瞅瞅这热情的,他是把你当鸡爪子啃呢!这么多痕迹,一时半会儿消不了,去片场不被方昼寂骂死?
没关系。宋雪檐有气无力地说,拍到冬天的戏份了,得穿大氅狐裘,脖子上有围领和一圈毛遮着,露不出来。
傅延乐心疼地揪揪他的耳朵,好了好了,看你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死样子,我不和你说话了。
宋雪檐瞬间闭嘴。
不多时,一路被超跑载着送过来的医生按响门铃,被燕栖半是引路半是逼迫地送进了卧室。
燕栖走到床头,指着一脸躺尸样的宋雪檐,说:请你务必把他治好!
这气势这语气,医生以为是要到换肾换血的地步了,结果掀开被子一瞅,嘿哟喂:我说二位年轻人,恩爱是好事,可是也要懂得轻重节制嘛!
宋雪檐尴尬得想钻进床底,求救似的看向燕栖,燕栖立刻上去捂住他的眼睛,仿佛这样他就看不见也听不着似的。
是我不对,您尽管下药。燕栖说。
医生幽幽地叹了口气,先给宋雪檐做了皮试,确定没问题之后才挂上吊瓶。
燕栖看着液体滴落,说:可不可以把速度挑慢一点,我怕他不舒服。
于是医生又将速度稍微调慢了一点,然后用纸写下一排字,递给燕栖说:这是消炎去肿的药膏,买回来后一天早晚两次地涂在不可言说的地方。
哦!燕栖接过纸,感觉捂住宋雪檐眼睛的那只手被睫毛轻轻挠了一下。
某人害羞了,他摇了摇头,将医生送了出去。
等拉上主卧的门,医生又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忌嘴忌运动激烈。燕栖一一记下,态度客气地将医生送出门去,然后用手机找到官方在线的药店,搜索了一圈,订购配送上门。
粥好了。虞京臣盛了一碗,让燕栖过去,端给雪檐喝点。
傅延乐伸手拿出一根白瓷勺子,放进碗边,说:注意点,还有点烫,得一勺一勺喂。
知道了。燕栖捏着碗的两只耳朵,端着粥进屋去了。
这小子。傅延乐收回眼,越来越贴心懂事了,我好久没看见小酷哥的本体了。
虞京臣笑了笑,给他盛了一碗,精心挑选了一只精致的雕花勺子,放进碗边,说:这是他该做的,否则你也不放心撮合他俩吧。
傅延乐嘿嘿一笑,说:阿栖有你撑腰,那我肯定是要给雪檐宝贝撑腰的嘛,我可是娘家人。
但是我给你撑腰,所以
傅延乐挑眉道:所以阿栖要好好对我家宝贝咯,否则我neng死他!
作者有话说:
擦腱鞘炎犯了。
另外本章掉落随机有缘彩蛋,名为《皇帝的4000字》
第68章
宋雪檐:我缠人。
输液袋还剩一大半, 燕栖升高吊瓶的高度,将宋雪檐扶起,往他腰后垫了两只软枕头。
燕栖坐在床边, 一勺一勺地喂粥。宋雪檐看着很困, 眼睛都睁不开, 有几次粥喂到嘴边,他就小鸡啄米似的点一下脑袋, 差点将粥撞洒。
一小碗粥见底, 燕栖抽纸给宋雪檐擦嘴, 扶着他重新躺回去, 俯身说:好好睡一觉吧, 待会儿我帮你拔针。
知道啦。宋雪檐柔柔地看着他,快去吃早饭吧,别饿肚子。
燕栖吻了吻他挺翘的鼻尖,我吃完就进来守着你。
宋雪檐轻轻点头, 勉强等燕栖走出房门, 黏糊的眼皮瞬间轻轻闭上, 安静地睡了过去。
饭厅内, 傅延乐还在慢悠悠地喝粥, 等燕栖在对面落座,便将面前的韭菜蒸饺推了过去,说:多吃点,补补身体。
谢谢。燕栖两指并拢,往额前一点,但我不用补。
他还惦记着宋雪檐, 埋头快速地用完早餐, 在客厅等来送药的骑手, 又转头回了卧室。
傅延乐看着非常欣慰,虽说他对这俩人是乐见其成,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毕竟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个倔得很,一个从小就是小公主脾气。但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发现燕栖在宋雪檐面前就像是脖子上套着甜甜圈的狗子,眼巴巴的,听话,而宋雪檐从里到外都软化了,竟然也挺听燕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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