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静了片刻,陈垠弄不清楚状况,意外地看着赵荞麦。
是谁的重要吗?几秒后,盛长流出声了,声音透着凉意,带着微哂:只要不是我的。
赵荞麦的脸唰地白了,她转过身,眼中含泪地瞪着盛长流: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是谁让我怀孕了!那个叫乔泽的也是你找的吧?你永远只想着你自己!
盛长流淡淡盯着情绪失控的赵荞麦:上个月盛之朗跟一酒吧驻唱打了一架,是为你争风吃醋吧?让你怀孕的不出意外是那驻唱,拍我们照片的是找人一直监视你的盛之朗,他对你倒是痴情。
赵荞麦面色带了些惧意,她没想到盛长流会知道。
乔泽是我找的,不然呢?我不随便找个人出来认,自己顶着吗?盛长流说得随意,看着赵荞麦的目光透着失望和些许无奈:盛之朗已经知道我们认识了,你还要再坏掉我多少计划?
赵荞麦终于不再说话,她紧紧咬着唇,半晌终于哭出声来:我以后一定听你的,我不乱来了,长流,你别不理我呜呜呜...
盛长流瞥了眼一边已然看呆的陈垠:看完了吗?走了。
陈垠怔怔地抬起头,赵荞麦还在哭,刚化好的妆此时被泪水一浸花在了脸上,陈垠不知该说些什么,草草跟赵荞麦说了再见便跟着盛长流离开了病房。
别同情她。刚走出病房,盛长流便开口了,斜睨着满脸动容的陈垠。
啊?陈垠缩了缩脖子,心说你怎么知道。
她离开福利院后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我给,但她不消停,在学校打架被退学、后来进了社会,认识了一帮乱七八糟的人,再加上我不怎么管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盛长流道。
但是现在...你不打算去找那个驻唱的吗?陈垠眉头微拧,那人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都神隐着,而且如果陈垠没有猜错的话,赵荞麦现在应该还是未成年。
盛长流眼中透着讽笑:找他?让他付医药费还是让他对赵荞麦负责?
都要啊。陈垠一本正经道:还要道歉。
没有意义。盛长流敛了笑:我也没空。她不小了,都是自己选的,有些后果也得自己承担。
那你找了那个...乔泽顶这件事...陈垠快步跟上盛长流: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盛长流看了眼陈垠:嗯。
陈垠不说话了,等到了电梯里才心情复杂道:你还真是,一切都在计划中,我们觉得你被冤枉得可怜死了的时候,你心里在偷着乐吧?
不至于。盛长流走出电梯: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陈垠站到盛长流面前,警告地看着他,觉得他又要说出傻逼之类的词。
盛长流勾唇:觉得你天真烂漫,行了吗?
陈垠表情有些垮,怎么说呢,他觉得这四个字其实和傻逼没什么本质性区别。
期末考考完到领成绩报告单还有一周,这一周里陈垠大部分时间在陈家小馆帮忙,但也会抽空去吉吉福利院看小孩、去街道玩猫,这天陈垠正准备抓一只狡猾的狸花猫去绝育,他猫着腰走到正在专心致志吃火腿肠的猫边上,伸出手刚准备一把拎住猫的后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狸花猫在五秒内跑得无影无踪。
白白损失一根火腿肠的陈垠掏出手机,发现是赵荞麦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里的赵荞麦哭着道:陈垠!你能不能来帮帮我,不要告诉盛长流!
怎么了?陈垠立马朝家里走,下意识觉得要干架,准备去拿趁手的家伙事儿。
我前男友拿走了我所有的钱,我不敢一个人去找他,求求你陪我去找他可以吗?赵荞麦在电话里哭得可怜,陈垠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你把地址给我,等我去找你。
第25章 我还会吹竖笛
赵荞麦住在C市的一个老小区里,那房子是盛长流给她租的,二室一厅,足够她一个人生活了,但陈垠到的时候发现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无疑就是她的那个驻唱前男友了。
你别光哭,他拿了你多少钱?陈垠焦急地盯着抹眼泪的赵荞麦问。
这些年盛长流给我的钱,我存下来的都在那里了,可能有两三万。赵荞麦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垠:你千万别跟盛长流说我们同居了,不然他以后肯定更不想管我了。
陈垠肚子里有一大堆想要问赵荞麦的话,但这种时候也不想再说出来搞她心态了,便只问:你确定他就在那个酒吧里?
赵荞麦点头:我问过酒吧里认识的人了,他今晚在那边唱歌的。
走。陈垠朝赵荞麦抬了抬下巴:报警去。
报...报警?赵荞麦愣了下。
对啊,他这可是偷钱,我们都知道他在哪儿了还不报警?说着陈垠就要拉赵荞麦站起来。
可以先不要报警吗?赵荞麦犹豫道:你先陪我去找一下他,他愿意还钱就行,如果他不愿意还再报警,行吗?赵荞麦有自己的考量,她以后还是和那群朋友一起工作一起玩,她怕报了警把事情闹大了,所有人都会离自己远远的。
陈垠看着赵荞麦,语气有些冷:他都能偷你钱了,你觉得还愿意还吗?
我想先试一试...赵荞麦祈求地看着陈垠:我现在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体还不太好,不敢一个人去找他,你就陪我去一次,不用做什么的,好吗?
陈垠叹了口气:那走吧,你穿个外套。
这天傍晚,陈垠陪着赵荞麦来到了那个叫的酒吧,赵荞麦一进酒吧便熟门熟路地转进去,而陈垠则在想:为什么一个酒吧名也要暗示我写作业?
陈垠没来过酒吧,但这次是陪着赵荞麦来撑场子的,所以努力装出一副整天泡吧的模样出来,也幸好他长得就像个整天玩的人,刚走进去一分钟就有女生非常主动地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放,陈垠差点炸毛。
干嘛呢!赵荞麦转头一看,一把挥开那女生:别特么乱发.情。赵荞麦瞪了眼那女生后拽住陈垠往里走:你不知道躲开吗?
陈垠摇头:没遇到过这么奔放的,酒吧里的人都这样吗?
盛长流有次还直接被拉去楼上开房呢。赵荞麦道。
陈垠一愣:开了?
赵荞麦回头看他:开了啊。
那他们...那啥了?陈垠有些问不出口,心里对盛长流有些不齿。
被个男的拉着去的,就玩了一晚上牌吧大概。赵荞麦耍了一遭陈垠,忍不住笑了。
陈垠却默默嘀咕着:男的...也不是很安全的其实...
两人聊天的功夫已经到了那驻唱的化妆间,赵荞麦推开门,就见那驻唱正抱着一不知哪里的女生亲得正热乎。
还钱啊傻逼!赵荞麦看到前男友乱搞也不恼,走过去一把扯过他的包扔给陈垠道:翻。
陈垠愣了下立马开始翻,但那包里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最多的是避孕套......
这时那驻唱已经放开怀里的女生,笑嘻嘻朝正在翻柜子的赵荞麦走:荞麦,回来了啊~
你别碰她。陈垠拦到两人中间,冷冷看着那驻唱,陈垠比那驻唱高了半头,所以那人不得不停了脚步,轻佻地打量着陈垠:你是她新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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