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垠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抬起脸:你是想亲我吗?
盛长流在窗外洒进来的微光里看到陈垠向他靠近,嘴唇勾起笑说:来吧。
想象中嘴唇上应有的触感并没有在下一刻到来,陈垠的腰却被勾住了,他感觉到身前的人缓缓靠近,然后贴住他的胸膛,自己的腰和后脑被这人按住。
盛长流只是在单纯地拥抱他,他耳边有盛长流的呼吸声。
陈垠腾出一只手拉开帽子,发现书店里的灯被盛长流关了,他侧头看盛长流,盛长流也偏过头,眸中有窗外投进来的细碎亮光。
这是他们谈恋爱之后的第一次对视。
刚刚的大胆和潇洒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陈垠被盛长流抱着有些不自在,弱弱地问:书店有监控吗?
这里是盲区。盛长流回答他。
你刚刚叫我干嘛?陈垠又问。
盛长流注视着他,在陈垠明亮专注的目光里开口:喜欢叫你的名字。
陈垠挑眉:哦。
也喜欢你。盛长流在下一秒继续道。
这是他懂事后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如此直率地表达自己的喜欢,惴惴不安、慌张陌生,也彻底没了底牌。
陈垠几乎瞬间懵了,回过神来后他立马攥住盛长流的目光,急切地逼迫道:你再说一遍。
盛长流眼神透些逃避,想躲过去。
说一遍,我想听。陈垠语气软了些,透着股撒娇意味,主动揽住盛长流,让两人贴得更紧。
陈垠。盛长流轻声道。
嗯。
在陈垠期待的目光里,盛长流半戏谑半认真:这句话不是想听就能听的。
陈垠表情垮了下来。
期末考考到年级前150,说给你听。盛长流在短暂的失控中渐回正轨,他极近地贴着陈垠:同意吗?
同意个屁。陈垠现在就想分手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在凌晨更新,不要等先睡
第49章 他想再见一次盛长流
陈垠黑曜石般的瞳仁透出不悦,他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提到扫兴的学习,他抬了抬下巴:闭嘴吧你。
下一秒,陈垠闭上眼吻了上去,他堵住盛长流的嘴唇、控制住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的胆怯和羞赧,吻得生涩却主动。
陈垠腰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很快主动权就转移到了盛长流那里,盛长流将他按在书架上,扣紧陈垠的后脑,两人呼吸骤紧,在温度逐低的冬夜唇齿相交。
从嘴唇开始,陈垠觉得自己浑身酸软、快化在盛长流身上。
他喜欢这种陌生的柔软和湿润,喜欢皮肤紧贴的越界的亲密,从第一次盛长流亲他,陈垠那股漫天的恼怒中,就存了一丝不敢深想的茫昧和快意。
盛长流将陈垠吻得潮了眼,他睁开眼,嘴唇嫣红,像熟透了的花瓣,稍一掐弄就有红色的花汁透出,盛长流又忍不住上前轻啜了下。
你是不是有过经验。陈垠软着嗓子问。
嗯。盛长流松开陈垠,眉间再无疏淡的冷意,棱角分明的脸上添了一丝意乱情迷:都是和你。
陈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昏昏沉沉地被盛长流送上了出租、又是怎么到家趴到床上的,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生日已经过了。
他睁着眼瞪着天花板上的几何灯,操了一声。
陈垠不想洗澡、不想睡觉、也不想调明天早起的闹钟。
他想再见一次盛长流。
然后他就去了。
凌晨一点,陈垠到了他选定的两人家间的中心点:一家24小时营业的罗森。
盛长流裹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高高地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低着头抽烟,他在等自己。
那一瞬间陈垠心跳漏了一拍,发现自己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喜欢盛长流。
陈垠小跑着过去,盛长流听到脚步声扭头,眼中勾起温柔,在寒风里发酵氤氲,陈垠直接扑向盛长流将他抱住,然后盛长流把他新换的羽绒服烫了一个洞。
深夜的罗森,陈垠和盛长流一人一杯热可可,一人拿针、一人引线,在店员的帮助下勉强将那洞补好。
没事没事,不跑绒就行了。陈垠见店员还想再给他补两针立马客气地拒绝,他是出来约会的,不是来做缝纫的。
年轻女店员意犹未尽地起身,她刚刚看到这两个帅哥在门口拥抱了,那一瞬间激动得差点尖叫出来,现在两个帅哥坐在被层层货架遮挡的窗边,她没法再看,很是可惜。
明天买件新的。盛长流道。
陈垠摇头,他盯着那被缝得乱七八糟的洞口:这不挺朋克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陈垠撑着下巴,抿了口热可可问盛长流。
初三。盛长流道,当时赵荞麦已经辍学了,某次找盛长流玩的时候给了他一包烟,让他可以试试,说抽着挺爽的。
最开始盛长流没抽,但在蓝如萱回家要钱不成拿着菜刀要砍茹珍那次之后,盛长流便开始抽烟了。
确实有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的焦虑和空乏。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陈垠看着两人印在玻璃上的影子,朝盛长流眨眨眼:喜欢我的?
自己对盛长流从有好感到喜欢虽然模糊,但有迹可循。
可盛长流除了那两次犯浑的强吻,陈垠抓不住也猜不到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一直是同性恋。盛长流淡淡回答,他看向陈垠:当时我选靠窗的位置,是因为那里清静。他们说我同桌是校草,我没放在心上。
然后半个月后,被井迪他们吹得神乎其神的校草病假回来了,盛长流看到他的第一眼想的是,原来井迪真的没有夸张。
这男生长得真的非常打眼,打眼到向来冷静沉淡的盛长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想看看他在做别的表情时,是不是也能那么好看。
你这么肤浅?也只是喜欢我的脸?陈垠讶异道。
还有你的身体。盛长流对着一张不可置信的漂亮脸蛋开玩笑,陈垠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不谈了。陈垠心说自己果然没猜错,这货捱不到试用期结束。
盛长流按住他的手:那是一开始。
陈垠决定再观望看看,于是狐疑地盯着他。
后来盛长流发现陈垠白瞎了一张脸,他认识挺多利用长相之便,钻各种空子、讨不少好处的人,男女都有,但那些人长得都没有陈垠好。
但陈垠几乎从未有过这种行为,他只有在计划好要招蜂引蝶的时候跑出去耍耍帅,大部分时候都忘了自己这张脸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傻逼。
这两个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盛长流对陈垠的定义。
所以有时候他傻逼得太过,盛长流不得不稍微帮一下,这种事就像是走在路上看到盲人面前横着一道沟不提醒一样,盛长流虽然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但也不至于那么下作。
于是两人之间就会出现一些盛长流从未预设过的离奇交集。
这种离奇的感觉就在刚刚也出现了,如果有人告诉一年前的盛长流,你会在某个冬日的深夜里,坐在一家便利店拿着针给别人缝羽绒服,盛长流只会觉得这人精神有问题。
可它就是发生了,接二连三,盛长流来不及规划、也无法做出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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