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都输成这样了哪里还敢喝酒!或者你给盛长流打个电话,让他帮我付一下钱行吗?!
你们在干嘛?陈垠不禁问。
胡宵祥吸了吸鼻子:在赌博。
盛长流带着给自己过生日的一群人到了一家小众创意餐厅吃饭,吃完饭后盛长流主动付了餐费,还说餐厅老板邀请他们去他自己的夜店玩,他们满口答应,跟着盛长流到了C市一家高消费又隐秘的夜店,里面设有赌场。
一开始是有个学长想去玩,盛长流阻止了一下,说那些人玩得都大,不建议学生玩,但那学长一听觉得盛长流看不起自己,便径直去下了注。
于是大家也看热闹得围了过去,结果那学长手气好得不行,不到一小时就赢了二十几万,好几个同行的学生蠢蠢欲动,包括胡宵祥。
胡宵祥在看到有两个同学下场后也不停赢钱后才下注的,他前两场也赢了,但从第三场开始就一直输,输到后面赌场的人把他的包和手机都没收了,怕他逃跑。
胡宵祥找了个借口说要上厕所,在厕所借了陌生人的电话给陈垠打了过去。
我也没钱。陈垠冷淡道。
但是盛长流说,如果你来的话,他就帮我付那些钱。胡宵祥说得可怜又欠揍。
咔哒。陈垠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而后他翻出盛长流之前跟自己闹失联的号码拨了过去,既然微信重新启用,手机号码应该也恢复使用了。
陈垠猜得没错,电话刚响一声盛长流就接了,他那边环境倒是挺安静,悠然得和热锅上的蚂蚁般的胡宵祥不是一个次元。
陈垠。盛长流喊他的名字。
别玩他们。陈垠耐着性子开口。
盛长流那边沉默片刻:是他们先耍我的。
他们怎么耍你了?
说你会来。盛长流的语气透着股莫名的幽怨和委屈。
你用天灵盖想都知道我不会去。陈垠翻了个白眼:要怎样你才能放过他们?
盛长流那边又没了声音,比刚刚还要久许多。
要和好?要我别生气?还是要睡我?陈垠心中忐忑地想着对面那一百八十个心眼会提出来的条件。
祝我生日快乐。盛长流轻声说。
说完就放过他们吗?陈垠犹疑地确认,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嗯。
夏夜的校园夜风柔密,吹着陈垠的发梢微动,陈垠在月色下沉默片刻,而后声音清澈地开口:行吧,盛长流小朋友,祝你生日快乐。
第82章 白宁晓王八蛋
谢谢。盛长流将手机拉远,似乎在交代着什么,然后陈垠听到他换了个环境,才继续回应道:我没有要对他们怎么样,输了多少都是我付钱。
你的钱不是钱?陈垠反问:盛长流,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
那边盛长流似乎停住了,声音都严肃起来:你说。
我讨厌你耍手段。陈垠咬了咬牙:谁都玩不过你,但你对...没有伤害过你的人,能不能友好一点啊?
好。盛长流回答得飞快。
陈垠听着想笑,什么就好了,他可能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想让他有怎样的改变。
总之...你以后别来我们学校了。陈垠轻声说:如果你是真的想给我那些同学行方便就算了,没必要为了我做你不喜欢的事。
其实今天胡宵祥他们成群结队呼朋引伴去和盛长流吃饭这事儿陈垠很介意,他不希望盛长流因为自己而去和他们社交,尽管盛长流不会吃亏,但他不是那种人。
而且他刚受伤不久。
如果你想...陈垠说到这里突然打住:算了,没事了。
想跟你什么?盛长流却迅速接住话茬:陈垠,把话说完。
夜风夹杂着一股湿意,不停掠过校园中的香樟树,树叶沙沙作响,陈垠出神地望着幢幢树影,很久他才开口:好像要下雨了。
陈垠还是把话题转移了,很快,零星的水珠从天空飘落,C市每年初夏都会有这样一阵黄梅天,雨水多而密,黄梅季一过,就是烫人的骄夏。
如果你想要我陪你过生日,就要半个小时内到城大。陈垠把手伸出阳台,他发觉这几年来,每年的儿童节都下雨了。
盛长流还真是有点惨,陈垠想。
六月一日,晚上23:53分,盛长流到了城大门口。
陈垠撑着全宿舍唯一的一把伞看着他朝自己小跑过来,主动将伞撑到他头顶:还挺快。
盛长流在伞下看他:我来撑。
陈垠摇头:你也没比我高多少。说着他朝校内抬了抬下巴:走吧,去给你吹个蜡烛。
陈垠带着盛长流到了城大的一个亭子里,这时已经是23:56分。
亭子里亮着一盏亮度几乎为0的节能灯,亭中央的石桌上摆放着五块达利园小蛋糕,还是陈垠从室友那里薅过来的,他把小蛋糕摆成花瓣的形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支打火机打出火。
许愿吧。在打火机的幽幽火光中,陈垠的面庞明灭不清。
盛长流听话地闭上眼睛,半分钟后,他睁开眼,吹灭陈垠手中的两支打火机。
没超过0点,愿望会实现的。陈垠收了打火机,拿起一个小蛋糕放到盛长流嘴边:吃吧,20岁生日快乐。
盛长流很快将蛋糕吃掉:谢谢。
23:59分,陈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C市乐园的年卡:喏,生日礼物。
盛长流愣了下才接过,陈垠解释:早就买了准备给你的。
那张年卡是陈垠在今年年初就买好的,他买了两张,自己和盛长流一人一张,准备每周末和盛长流去玩一次,他自己对于游乐园的那些玩乐项目不太感冒,但想陪着盛长流把童年没做过的事都做一遍,只是卡还没送出去自己就被甩了。
盛长流将卡握在手心,在沙沙的雨声中凝视着陈垠,陈垠正抬头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眉头微皱,似乎在担心待会儿回宿舍不方便。
陈垠。盛长流喊他。
嗯。陈垠转过头来看他。
我这两天在做和盛洲的财产分割。盛长流道。
陈垠听不懂,但也没不让盛长流说。
分割结束之后我就不是盛洲的人、也不是盛家的人了。盛长流继续说。
这句话陈垠听懂了:你要和他们断绝关系?
盛长流点头:分割之后,我名义上的家也没有了。
房子都没了吗?陈垠却抓错重点。
盛长流一顿,而后犹豫地点了下头:不动产会重新分配。
那你跟你外公外婆住啊?陈垠去过盛长流外公外婆现在住的地方,二室一厅,盛长流要去住的话只能挤那个小房间,连腿都伸不直。
盛长流眸底藏着笑地看着陈垠真情实感在担心,他忍不住勾了下唇:我想跟你住。
陈垠拧眉:我家没房间了,你还是住酒店吧,或者重新买房。顿了顿陈垠又问:财产分配要很久吗?
一个多月。盛长流道。
陈垠在纠结要不要问问爸妈能不能让盛长流先在他新房子里住一阵时盛长流忽然笑了:我逗你的,不会没地方住。
陈垠拧眉,想也是,他就算只分到一点点钱,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的担心太幼稚了。
这天谁都没再说些什么,两人似乎都在刻意忽略过去的那些受伤、愤怒和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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