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腰间围了一根浴巾的夏枝野半躲在浴室门后看着堵在门口一脸大佬模样的宋厌:
略微沉默后,勇敢开口:厌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特别像是在耍流氓。
宋厌:
是有那么一点。
但这不重要。
少废话,想要衣服就坦白从宽。
宋厌睨着眉眼,杀气重重,耙耳朵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枝野斟酌了一下语句,或许你不信,但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让你在小胖和孔晓晓面前说我是耙耳朵。
那你是想要什么?
想要口头上占占你便宜。
坦坦荡荡,直接了断,毫不心虚。
宋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咬着牙把手里的黑色性感布料朝门后面的人狠狠砸了过去:夏枝野!要点脸!
夏枝野一把接住,笑得温柔可人:脸有什么好要的,我要是要脸了,你现在能是我男朋友吗?
宋厌咬牙切齿,耳朵发烫,想反驳,但想了想又发现竟然无从反驳。
只能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审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沈嘉言就是小奶莓的?
夏枝野回答得很快:就上次在酒店大堂遇见你们的时候,听见你们说话了。
那你们加了微信之后为什么没告诉我?
加微信主要是为了密谋怎么追你,所以就没告诉你。
所以这个人居然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窝藏贼心了,还跟自己一口一个好兄弟的勾肩搭背同床共枕?!
真的是有贼心还有贼胆啊。
宋厌咬牙切齿地把睡裤也狠狠砸了过去,打算待会儿一起算账: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你上个月月初借沈嘉言账号的事情又怎么说?宋厌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冷了几分,像是真的不高兴了。
本来还把这场审讯当做普通打情骂俏的夏枝野突然心里就一个咯噔,难道宋厌发现了那个表的事情?
正飞快组织着语言想着要怎么坦白从宽好好解释才能让宋厌没那么生气,就听到宋厌寒气逼人的一句:为了带女生上分借号都借到沈嘉言头上了,我是不是得夸你一句敬业?
夏枝野:?
所以宋厌的重点不是自己曾经用过沈嘉言的账号,而是自己借账号的目的是为了带女生上分,然后吃醋了?
没看出来他们厌厌还是个小醋包啊。
夏枝野压着笑意低声哄道:当时不是为了准备给你表白买礼物,才去挣的钱吗?
宋厌听见这个就来气:什么钱都可以挣?你用哄其他女生开心的钱来给我买礼物,你觉得我会开心?还是觉得人家天天点你就只是为了你的游戏技术?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和那些奇奇怪怪来路不明的女生一刀两断?你当时是不是答应过我?
夏枝野看着宋厌越说戾气越重的眉眼,突然觉得耙耳朵这三个字简直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不然也不至于在确定关系第一天就被男朋友堵在浴室门口暴力审讯。
但是自己居然还被审得很高兴,心里甚至有点甜丝丝的。
看他们家宋大喜多喜欢他,喜欢到占有欲如此之强,吃起醋来多可爱。
但可爱归可爱,这种误会最好还是不要有,他得让他们家宋大喜知道他是一个很守男德的好男朋友,于是低笑着解释道:她不是什么奇奇怪怪来路不明的女生,我也不可能和她一刀两断,她其实
你还护着她?!
想到那个女生几次三番言语调戏,还把夏枝野带去酒店带回房间给他送名贵礼物,宋厌心里就很不舒服。
再听到夏枝野居然还帮她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把手里团成一团的睡衣往他身上一砸,然后起身就走。
结果起身的时候太急,脚被椅子腿一绊,差点摔倒,夏枝野忙伸手去拽他,宋厌也顺势本能地搂紧了夏枝野。
然而浴室地面水多地滑,夏枝野又光着脚,被宋厌这么一带,直接稳不住身形,一阵天旋地转,他就摔在了地上,宋厌则摔在了他身上,而围在腰间的浴巾也散了开来。
平时抱归抱,但那都是有衣服的。
和毫无阻隔地亲手摸上精瘦偏烫的肌肉纹理完全是两个概念。
宋厌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吃醋了,只是慌张地想要爬起来。
然而老房子的排水系统实在太差,沐浴露的泡泡和水积在地砖表面,滑得厉害,越着急越起不来。
几次滑倒之后,宋厌突然觉得自己摸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地方,然后才发现本来应该围在夏枝野腰间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落。
微顿,意识到自己到底摸到了什么的宋厌立马触电般地试图把手收回来,却被拽着手腕摁在了原地。
亲我的时候点了火,现在还来加把柴,我们厌哥是不是该对这次事故负点主要责任?夏枝野微哑的嗓音在耳边低低响起。
直接撩得宋厌耳廓烫得灼人,语气却还在冷冰冰地假装镇定:你自己易燃易爆炸,关我屁事。
说完就准备再次肇事逃逸。
而对于这种屡次纵火逃逸的惯犯,夏刑警轻车熟路地就断了退路,一手摁腰,一手摁着手,带着他感受到了案发现场的可怖后,语气还带着诱供的意味:犯这么多次事了,一次都不想负责?
宋厌虽然从小到大成长环境不怎么健全,但起码都是些愿意伪装绅士的表面君子,环境相对没有那么三教九流,身边唯一走得近的朋友还是个比他还傻白甜的傻白甜。
这个年龄其他男生已经开始涉猎的一些电影领域他都从来没有看过,更何况一上来就遇到了夏枝野这么不要脸流氓的人。
光是感受了一下掌心的感觉,宋厌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快羞到炸了,大脑直接短路放弃思考,血流涌动全部变成力气,一把挣开夏枝野。
然后就噔噔噔地飞快跑回卧室,一个反锁,弹射上床,把自己紧紧蒙进被子,低低骂出一句脏话。
草。
夏枝野还是人吗。
怎么可以那么大。
而来不及把某人再次抓捕归案只能独自一人坐在浴室里面对纵火现场的夏枝野,轻磨了一下后槽牙。
再一再二不再三,下次再不把某个惯犯逮捕起来接受严厉刑罚的话,他就不是个男人。
出于各方面安全考虑,两个人晚上一个人睡客厅,一个人睡卧室。
睡卧室的那个甚至一整晚连话都没好意思再说一句,等第二天早上刘奶奶过来送长寿面的时候都还是冷着一张脸,像是行走的制冷机。
连刘奶奶都能感受到气氛不对,嗔了夏枝野一句:你是不是又欺负小厌了?
夏枝野一边把宋厌碗里的葱花挑到自己碗里,一边好气又好笑:奶奶,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到底谁欺负谁。
刘奶奶才不听他的,看向宋厌:他就这样,打小就混,看在他今天生日的份上,咱不跟他计较嗷,乖。
说完又给宋厌加了一个荷包蛋,才偏头看向夏枝野:今天晚上还回来吃吗?
虽然夏家对夏枝野一直是放养状态,但是自从夏枝野父母去世后,每年逢年过节和生日的时候都会把夏枝野叫回去参加家宴,所以按照惯例,夏枝野今天晚上应该是不回来吃的。
但出于以防万一的心态,刘奶奶还是问了句:如果要回来的话,我待会儿就去订个蛋糕。
今年有宋厌在,夏枝野并不打算回去,但是也不想让刘奶奶浪费钱,于是吃完最后一口长寿面后,满足地抻了抻腰:晚上应该不回来,奶奶您就别瞎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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