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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带有污染的变异因子！
空中浮动的变异因子蜂拥着铺上谢青案，顺着窗帘撕开的小伤口疯狂涌入她的身体。
蛰伏在谢青案体内的另一种因子一瞬间就察觉到了莫名的入侵，快速反馈给了它们的主人。
——莱冶纳。
……
谢青案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拍晕在地上。
她清晰地看到了张一一窗帘下面惨不忍睹的模样。
紧接着，尖锐痛苦从周身四面八方传来。
冰凉感顺着伤口一路蔓延。
忽地，谢青案感觉四面八方向心口涌入一道暖流。
意识慢慢流回谢青案身体。
终于，她看清了张一一的死相。
他变成了一只棉花娃娃。
像是被看穿后的羞涩，窗帘下传来一声娇笑。
谢青案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莱冶纳顺势往她腰上轻轻向上一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青案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腰间那只有力的手在轻微颤抖。
那股温热的感觉是什麽原因？
幼时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感受，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在进入沈书荼幻境的时候，谢青案清晰地知道，她没有感受到过那种温热的感受。
谢青案还没想清楚，腰上的力道一松，加上刚刚恢複过来，一时间没站住，向后一滑。
跌入了一个柔软温和的怀抱里。
身下的受力物轻轻一笑，双手又贴回了谢青案的腰：“这是……以身相许来报恩？”
“你说什麽！”谢青案一下推开 莱冶纳，脸上慌乱一闪而过，神色又恢複了正经。
只剩下耳尖，还透着些许微红。
没时间废话太多，张一一的尸体似乎抗药性不错，这会儿已经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它在两人目光下缓缓把脑袋转了回来。
那块遮盖全身的窗帘布，缓缓透出了一幅模模糊糊的五官。
窗帘之下的那个表情，半笑不笑，半哭不哭，脑袋向下的窗帘飘飘乎乎，漂浮在半空。
“半笑娃娃。”莱冶纳松开谢青案后，悠閑地向后一靠，“需要我出手吗？”
谢青案沉吟道：“你还能像对苏木敏那样，让他恢複吗？”
莱冶纳嗤笑：“不太能。”他眼神黏在谢青案微红的耳尖，似乎在欣赏什麽战利品。
“张一一已经死透了。”他跟在后面，补了一句。
谢青案闻声，讶异看着正在缓缓生长的张一一：“死透了？”
“他不是在这个地方被感染的。”莱冶纳对着远处窗帘擡擡下巴，“那里的窗帘并没有附着变异因子。”
谢青案闻声，轻轻皱起了眉：“连你也没有发现吗？”
“这里的污染很奇怪。”莱冶纳解释道，对着快速抽长身形的张一一指了指，“就像这个‘半笑娃娃’，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话音未落，眼前的半笑娃娃就如饿狼扑食一样，沖他们扑了过来。
西瓦利亚污染区（五）
他都知道些什麽？
谢青案闪身躲开，手搭上后腰的轻型激光枪，转身往半笑娃娃身上时，动作一滞。
“你在干什麽！”低吼从谢青案喉口迸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慌乱和惊讶。
按照莱冶纳的实力，这种突袭根本不可能措手不及，就算没有反应过来，擡手也能轻而易举让半笑娃娃灰飞烟灭。
原因只有一个。
谢青案脑中闪过一个原因。
莱冶纳在试探自己。
半笑娃娃身边柔顺飘飞的窗帘缠上莱冶纳的肩膀，窗帘边缘如锋利刀刃，一寸寸刻入莱冶纳的肩膀。
仿生人体在这方面做得非常逼真，鲜血如喷泉瀑布般迅速迸溅，很快湿透了莱冶纳白净的休閑外套。
但，仿生人没有痛觉。
谢青案微微蹙眉，莱冶纳紧紧凝视着自己的双眼里写满痛苦，迅速充血红透的眼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
额前短发被冷汗迅速透湿，紧紧贴在莱冶纳苍白的脸上。像是故意而为之，他死咬着下唇，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那轻微压抑的喘息个额外明显。
他在赌自己会不会出手。
但她手边没有异能激活剂。
“我以为你会救他。”一道悠閑懒散的声音顺着楼梯口缓缓转过来，手工定制的精致皮鞋踩在速成建材的楼梯上发出清脆声响。
谢青案顺着声音望去，瞳孔微微放大。
顾阳洲，他怎麽在这里？
顾阳洲抵着谢青案的眼神缓缓走进，放着直线距离不走，偏偏要往莱冶纳身边蹭过。
半笑娃娃站在原地，似乎在顾阳洲经过的时候，不断向莱冶纳体内逼近的刀片停滞了几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