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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要让自己成为监察委的话其实并不是什麽难事。
难道成为宁恒监察委不是上面给自己的任务,而是约洛德想要让自己深入异能实验的漩涡?
谢青案感觉自己的手被霍兰奚握住了,她擡眸望向霍兰奚,出声:“怎麽?迫不及待想要飞升了?”
谢青案笑得皮笑肉不笑。
总归是搞学术出身的,就算是在约洛德台前舞过些许次数,霍兰奚眼底一闪而过的焦急依旧被谢青案精準捕捉到。
他在紧张什麽?
和她期待发生的事情是用一件吗?
这个日子并不平常,并非是谢青案随便选择的日子,这一天对她来说像是另一种新生。
她离开实验室的日子。
也是她父母离婚的时间。
谢青案反手钳住霍兰奚的双手,一下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抽出边上一根透明的输液管草草将他捆住。
她问:“这一天你也记得吗?这天过后,我就感觉我像是真正活了过来。”
谢青案在霍兰奚耳边轻声说道:“你呢?你有在这一天之后痛苦死去吗?所谓的权财对于那时候的你来说应该是一眼望不见吧?”
“每一次未知的液体被推入体内,冰凉顺着静脉管涌入肝髒,彙入心髒,再输往周身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死亡正在向你疾驰而来?”
谢青案声音尤其轻,像是悄然而至的幽灵,缓缓飘向霍兰奚。
“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看着周围生命哀嚎痛苦,时不时就能看见死神镰刀落下时泛起的冷光,看着保暖箱一个个变空,又看着新的懵懂生命入住。”
谢青案眼神落在实验台边上药架的第二层,那里有一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透明矮罐子,里面装着颜色不一的糖果。
她小时候尤其喜欢紫色,总是想着要挑一颗紫色的糖果。只可惜,直到离开实验室,她都没能知道这里面的糖果有多甜。
又或许是酸的。
“霍兰奚,当时我就觉得你应该和他们都不一样。”谢青案捏着霍兰奚的下巴,一脚揣在他膝盖上,强迫着他下跪,“你确实不一样,你比我们痛苦的时间都要久。”
她指甲狠狠掐进霍兰奚削瘦的下巴,看着跪在地上的霍兰奚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毛,一点笑意爬上了她的眼底。
“约洛德没有停下过实验吧?到现在都一直在挑选他们需要的实验体吧?”
谢青案轻笑着,感到了手上脑袋上下轻微的移动,仍没有松手,“你现在就是主导人吧?”
谢青案不给霍兰奚开口的机会:“但是你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实验体。我一直都在你们的心愿单顶部,尤其是现在的我和莱冶纳还有一层契约关系,说不定我名字前面还被你们标上了‘特别关注’的星号。”
她像是等到了什麽,向外面望去。一艘星舰缓缓降落,周围尘埃向四周飞扬。
一位军装男子甚至还没有等到星舰停稳,就快速沖了下来。
谢青案见状,把霍兰奚的手顺手绑上了边上的柱子,一脚踩上营养液腻流的地砖。
“我一直很好奇,我的母亲究竟在我走之后和我说了什麽。”谢青案往芙兰·约洛德走过去,“我记忆里没有,所以我一直没有尝试这个方法,但是我怀疑,你应该听见了。”
霍兰奚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们才两岁,你都没记住……”
“别给我扯什麽,你记不住什麽的,你我都清楚,成为他们玩物前第一件事情,就是注射智力激素,看上去两岁,智力却已经被催熟到了至少七八岁。”
“毕竟他们还要你回顾你自己的痛苦历程,一点点讲给他们听。”谢青案轻“嘶”了一声,“所以你一定听见了吧?否则又怎麽可能最后突然改变了主意,成为了约洛德的院长?”
谢青案帮他顺着逻辑,“我后来调查过所有人的资料,小竹马可不是谁都能成为的。”
“你是约洛德私生女的私生子。”谢青案说道,“很遗憾,居然你为约洛德奉献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依旧想选我做继承人。”
霍兰奚轻讽:“我以为这麽多药剂能把我血洗干净的。”
谢青案微微摇头:“你确实听话,血统也勉强对得上。如果我利用价值不高,他们还真有可能选择你,你看他们就是唯利是图的人。”
“你想要策反我?”霍兰奚问道。
“这怎麽能叫策反呢?”谢青案笑道,“你站在约洛德那边,又能给我带来多少威胁?”
约洛德(三)
霍兰奚闻声反而笑起来:“只要你开口,我随时能站到你那边。”
他眼里带着真诚,被绑在身后的手像是展现诚意一样放了下来:“其实你更想知道你离开你母亲之后,她都做了些什麽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