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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空间自打它出现就开始有崩塌的预兆,呈指数上升的污染因子不断撞击着层空间的边缘,使得空间边缘的裂隙不断向中间崩裂。
虚无中诞生的疾风掠过罅隙,蜂拥而来,吹得谢青案耳边碎发飘飞。
“希斯尔。”
谢青案站在风中,张口喊出了它的名字。
“你知道约洛德不仅限制你的自由……”她顿了顿,似乎被刚刚这个莫名其妙从自己嘴里蹦出的名字惊到了,一剎那后又恢複了平静,“他们还在隔壁联邦也投建了实验室,专门研究你亲爱的弟弟。”
希斯尔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瞳孔眯起,似乎在掂量着是否要相信谢青案说的话。
紧接着,谢青案慢慢吐出的话像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可丝毫没有受到任何限制。”
“卖队友啊。”莱冶纳在谢青案意识海中沉默围观了半天,听话题到自己,幽幽评论了一句,“我可一点也不自由。”
谢青案闻声撇了撇嘴,嘴角微翘的弧度却还是暴露了笑意。
希斯尔暗红色眼瞳暴起,怒气如有型喷泉般沖击着岌岌可危的层空间。谢青案还没来得及用异能再偷摸着修修补补,可怜的小破壳就被残暴地暴力破开。
下一秒,和谢青案对视地就丝滑转换成了霍兰德。
“他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莱冶纳点评人类的话语中带着怜惜,更多的却是生为旁观者的看热闹口气。
“不是似乎,这简直是非常不好。“谢青案叹了口气。
霍兰德毫无準备地被希斯尔推上来顶包,强大的污染因子还没有动他体内即使扯出,快速沖击他常年服药而有些单薄羸弱的身体。
他撑着谢青案治疗舱的边缘,弯腰咳出一口鲜红色的血。落在他洁白无垢的白大褂上,犹如冬天雪地上一捧遗弃散落的败玫瑰。
谢青案对上他勉强擡起的湿漉眼眸,无由尴尬一哽,好心地戳响了治疗舱旁边的紧急呼叫按钮。
趁着人还没来,谢青案跪坐舱中,手臂撑着凑上前去,附在霍兰德耳边:“想要我帮你逃离约洛德的话可以找我,不开口,我们自此两不相欠了,再见可就是对立面了。”
“太善良了。”莱冶纳不鹹不淡地吐槽,“直接掐死多好,我看希斯尔还能在谁身上作妖。”
摁下紧急呼叫后外面的走廊瞬间传来错乱急速的脚步声,中间不时藏着几声金属车轮滚过地板的声响。
脆弱房门瞬间被人从外面推开,为首沖进来的小实习生目光先是停在向前探身的谢青案身上。
谢青案后知后觉躺了回去,沖着趴在自己舱边的霍兰德小小擡擡下巴。
小实习生看到自己老师出事,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连忙手忙脚乱地招呼着治疗小组把霍兰德推了出去。
“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父亲的白蔷薇军,现在的霍兰德就会是你。”莱冶纳不知道什麽时候推门进来,声音从意识海中毫无痕迹地转变到了眼前。
谢青案讶异,“怎麽给你浑水摸鱼混进来了?”说着,她从治疗舱上起身,走到窗户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座城市。
沉默了许久,就连莱冶纳都快以为她在观察周围环境时刻準备逃跑的时候,谢青案突然淡淡开口:“我若是那麽小就接手了约洛德的産业,现在的斯兰联邦,或许就要成为约洛德帝国了。”
莱冶纳眼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这麽自信?”
“你不懂人类。”谢青案只是这麽说,却没有再往下深入讨论,望着医院后院的小喷泉,无数神色闪现过眼底,最后只剩下了镇定,“你现在对上希斯尔有胜算吗?”
莱冶纳侧目,目光落在谢青案粉白脸侧,却没有得到眼神的回应。
他知道谢青案在想什麽。
她不认可约洛德的行事理念,就不会同意继承约洛德。不继承约洛德,却要拿到当时她母亲主导的一号实验资料,沖突不可避免。
如果沖突激烈,势必就不至于言语。
谢青案背靠白蔷薇军,之前白蔷薇军能从约洛德手下把谢青案抢出来,那麽现在大规模物理化学伤害当然没有多少问题。
唯一不可知的变量,就是莱冶纳和希斯尔这堆兄弟。
莱冶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谢青案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作为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看待,只是轻微点了点头,指着低调驶入的黑色近地星舰道:“约洛德的人来了。”
“那个药剂?”莱冶纳很快锁定了从合上下来的几个人,围在中间的,赫然是他们的老熟人——
顾阳洲。
“顾阳洲和约洛德关系这麽好?为什麽还要想着和你联姻?”莱冶纳眯着眼睛,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