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是东宫的侍卫统领,祝蔚煊登基后,他自然也跟着升职,毕竟御前侍卫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帝王的安危,这个职位必须要是帝王信任之人当值。
“陛下,可是臣哪里有失职之处?”
堂堂侍卫统领,被人跟踪了一上午,竟毫无察觉。
已经不能用失职二字来概括了。
即便将军武功高强,可刘升武若是多加警惕,怎么也能有所察觉。
“朕看你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以至于让人跟了一路都未所知,你就是这么保护朕的?”
祝蔚煊的语气并不重,可他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令刘升武如坠冰窖,伏在地上,也不辩解,直接认错。
“臣失职,请陛下惩罚。”
祝蔚煊淡道:“回去后领罚,杖责五十,罚俸半年。”
“如果你再像这般不于安思危的话,朕看你这统领也不用再当了。”
刘升武当即叩头谢恩。
祝蔚煊:“退下吧。”
刘升武胆战心惊地退了出去,对于陛下的惩罚,他没什么异议,毕竟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天子安危。
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什么危险,那他的脑袋也不用要了,只是——
孙福有正要往将军房里送衣物,他办事比较稳妥,命人去宣太医时,交代回行宫后让将军院里的下人收拾两套将军的衣物带过来。
刘升武见到他,忙拉过他低声询问:“孙总管,陛下有没有同你说是何人跟了我们一路?”
孙福有闻言心下已经有了答案,装作不知,“陛下没说,此话怎讲?竟被人跟踪了?”
“连你都未察觉,想来此人武功极高,在你之上。”
刘升武哪里知道到底是谁,只能骂骂咧咧了两句,想不明白陛下怎么知道的?
孙福有:“此事说来倒是你失职了,陛下如何惩处你?”
刘升武把陛下的话同他说了一遍。
孙福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以后还是万分仔细,陛下的安危最重要。”
“我要给将军送衣物了,你好好守着。”
“嗯。”
孙福有抬脚进了赵驰凛的客房,走至屏风后停下,“将军,老奴来给您送衣裳了。”
赵驰凛:“公公进来吧。”
孙福有这才进内室,同他解释道:“老奴见将军没带行李,自作主张让人给您带了换洗衣物。”
赵驰凛坐了起来,“公公有心了。”
孙福有:“那老奴伺候您——”
赵驰凛:“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孙福有也没强求,便候在一旁。
赵驰凛换上里衣,孙福有正打算取陛下那件衣袍,就见赵驰凛又把那衣袍搭在了身上。
孙福有:“……”
“将军发热还未消退,不宜捂着。”
赵驰凛冷淡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有些冷。”
孙福有还能说什么,他只能闭嘴,他现在要还看不懂将军的所作所为,那他就白活了。
可一想到,陛下和将军二人之间的身份,孙福有此刻的心情比刘升武好不了多少。
赵驰凛:“我这里不需要伺候,公公不必留着,去伺候陛下吧。”
孙福有:“将军有何需要,唤老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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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蔚煊正准备沐浴洗漱,见孙福有走过来,“怎么回来了?”
孙福有如实说道:“将军说他不需要人伺候,让奴才回来伺候您。”
祝蔚煊:“他发热未退,夜里还是需要人照看着。”
孙福有心说就将军那个体格,就算是病着也不打紧,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在陛下跟前讲。
“奴才也是这样说的,将军坚持,奴才只能回来。”
祝蔚煊闻言也就没再多说,吩咐道:“让人送些热水,朕要沐浴。”
孙福有:“是。”
等陛下沐浴过后,抬脚去了赵驰凛的房间。
屋子里静悄悄的,烛火也未熄,室内一片明亮。
赵驰凛似乎是在睡着,等祝蔚煊走到床头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祝蔚煊:“屋里这么亮堂,将军怎么睡?”
赵驰凛坐了起来:“劳陛下挂心了,不碍事的。”
祝蔚煊见他眼神清明,未有倦意,哪里是要休息的意思,“太医说你近日未好好休息,将军怎日都在思虑什么?竟这般夜不能寐?”
赵驰凛:“回禀陛下,臣一贯浅眠,觉少。”
在外征战的将士,即便是夜里也要警惕,都不会睡得太沉,常年养成的习惯。
祝蔚煊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回京述职都要提前几日,生怕惹来猜忌,如今谨慎之人——
却又这般放肆,当真是……
祝蔚煊没继续这个话题,“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赵驰凛:“一切都好,谢陛下关心。”
祝蔚煊见他还搭着自己的衣袍,顺手想收回来,谁知扯了一下没扯动,才发现赵驰凛不知何时拽着另一边。
发着热,力气还这般大?
赵驰凛面色如常,语气正经:“陛下,臣有些冷。”
祝蔚煊:“……”
这个理由简直好笑,这个天气怎么会冷?
祝蔚煊毫不留情地又扯了一下,命令道:“松手。”
赵驰凛闻言只好放开。
祝蔚煊:“朕看将军恢复的不错,挺有力气的,既然如此,明日就回行宫。”
赵驰凛:“是。”
祝蔚煊瞥了他一眼,临走之前,却没将衣袍取走,而是又丢到了一旁。
“夜里冷的话再盖着。”
赵驰凛此刻就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心尖都是麻的,“多谢陛下。”
祝蔚煊看过后,发现将军完全不需要人伺候。
就没见过比将军还强壮之人。
—
次日。
祝蔚煊依旧醒了个大早,决定一会用了早膳后就回行宫。
陛下万金之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客栈这床又小又石更,他睡着极不习惯。
赵驰凛睡了一夜,已经退了热,在祝蔚煊洗漱时,过来请安。
祝蔚煊:“……”
赵驰凛已经穿戴整齐,清早还特地沐浴过,此刻焕然一新出现在陛下跟前,没有丝毫病容,可见身体恢复很好。
他巴巴过来,祝蔚煊也不好撵他,于是道:“将军还未用膳吧?既然来了,那就留下。”
赵驰凛:“多谢陛下。”
客栈的早膳准备的还算丰盛,都是些清淡的家常菜,还有一些面食。
赵驰凛坐到了陛下的身旁。
祝蔚煊也没说什么,慢条斯理地吃着,他早上一贯兴致缺缺,不大有胃口。
和他相比,赵驰凛那是一点都不挑食,胃口极佳。
祝蔚煊喝了两口粥后,目光就落在了赵驰凛身上,瞧着他大块朵颐。
赵驰凛在第一次和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