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将姜予抱得更紧,想用自己的力量和温度告诉姜予他会一直在他的身边,今后姜予不会再疼痛,也不会再孤单。
谢昭已经告诉了他实验项目被姜予亲手否决。
同时也将那些可怖的后果一同告诉了他。
裴枭白在心底轻声低语,发誓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让姜予重新重新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重新感知到自己的Alpha精神力。
怀里人的呼吸声太弱了。
冰凉质感的指尖柔软地抵在裴枭白的下巴,慢慢画着圈,在突如其来的奇异触感下,迟钝的,裴枭白怔然微颤长睫。
他掀起眼皮,费力地呼吸着,便见眼前的姜予的脸离他不过两指,喷洒的湿润气息交织在一起。
姜予在专注地看着裴枭白,视线幽暗,复杂难辨,但细细看到眸底又是一片毫无焦点的混沌和醉意。
他的指尖一点点在裴枭白的脸上滑动,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极其小声地呢喃,语调又轻又慢。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姜予掐住了裴枭白的下巴,一用力,便见对方顺从地扬起了下颌,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盯着跳动的青筋血管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自言自语道:你那么聪明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
你那么聪明,裴枭白。
姜予脸上的笑消失了,我怎么可能瞒过你?我真是太
太丢人了。
他的掌心贴到了裴枭白的脸颊上,额头抵住裴枭白的额头,疲倦地垂下眼眸,彻底阖上了双目。
许久,姜予轻声对裴枭白说,你别看不起我。
他什么都没了。
但他还有裴枭白。
我想吃巧克力。姜予继续哽咽着喃喃。
矗立在原地活像一座雕像的裴枭白终于动了,僵硬地松开了环着姜予的手臂,伸出指节摸向兜里。
他出门出的匆忙,穿的衣服套错了,随身常带的酒心巧克力落在了旧衣服里。
兜里空无一物。
姜予还在小声地喊他的名字,喊裴枭白,我想吃巧克力。
面前姜予的口罩已经被蹭下了小半,鼻尖冻的发红,红彤彤的眼圈也微微肿着,阖着眼,长睫在寒冷中不停地抖动。
皎洁月光洒在姜予的头顶,映出毛绒绒卷发的影子,灯下两人的身影拉的细长,重叠成一人的位置。
裴枭白能够感知到近在咫尺的白玉兰花的甜香。
他心念一动,掌心覆在姜予轻触他脸颊的手背上,俯身顺着这个角度,鼻息急促地呼吸着,干涩的唇触到了一片柔软的湿润。
他亲吻在姜予的唇上。
作者有话说:
裴铲屎官:我是巧克力!
第59章
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 丝丝缕缕的浓烈黑朗姆酒信息素悄悄地溢了出来。
姜予在裴枭白缓慢倾身亲吻过来的时候迷茫地颤了颤睫毛,缩着脖子后撤了一小步, 软软卷毛也翘了起来, 活像一只被大狗逼入了死胡同炸毛了的猫。
他的嘴唇嗫嚅,嗓间也低低挤出一点气音,裴枭白能够听到姜予小声地说:我不想吃巧克力了。
姜予真是醉了, 醉的不清, 连自己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只会可怜兮兮地朝裴枭白细声求饶,说自己可以把剩下的糖葫芦都给裴枭白吃。
裴枭白血丝未褪的眸子又冷又狠,直勾勾地冒绿光。
他一言不发,原本环绕在姜予腰间的手臂上移, 按在了姜予的颈后, 朝着自己的方向,一点点按压过来。
姜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幽暗的墨眸越来越近,在湿润的气息干涩的唇重新压过来的时候,他惶然闭上了眼。
无处可逃。
黏腻而汹涌的黑朗姆酒信息素简直是无孔不入, 姜予本就脑海晕乎乎的, 嗅闻到更多令人沉醉的酒味更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他品尝到了没有混杂巧克力碎屑的黑朗姆酒液的味道, 香而醇。
不是预料中的啃咬疼痛。
好舒服。
姜予下意识捏紧裴枭白双臂的手渐渐松了力, 也学着对方的动作,一手摸索着伸向裴枭白的颈后,细葱莹白的指尖在黑亮的碎发间穿梭,若隐若现。
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对这种亲密事情的经验, 连换气都不会, 吻也吻不深, 只能反复地吮吸着下唇, 粗粗喘着气。
裴枭白毕竟在娱乐圈里工作了许多年,虽说看过许多前辈们的经典作品,也或多或少过研究过爱情戏份和亲密行为该如何演绎,却忘了个一干二净。
幸福来的太突然,姜予像一只没断奶的幼猫崽一样乱糟糟的,因为熏蒸的舒适快意半眯着眼亲他。
察觉到姜予的Alpha尖牙冒出来的时候,裴枭白的动作一顿,勉强吸了点新鲜空气,扬起下巴想要克制自己的冲动。
他拉开了一点与姜予之间的距离,但那点距离根本没什么用,继续亲吻的冲动重新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裴枭白只能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注意分寸。
他的视线往四周扫了扫,发现旁边的行人少了许多,偶尔有一两个走这条小路的,都不约而同地远远地绕过了他和姜予,脚下步子逃的飞快。
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在路边明亮灯光下相拥接吻的小情人是一对Alpha,其中一人还是裴枭白。
姜予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巧克力没了。
舌尖舔舐着后齿,姜予小心翼翼地咽着口水,唇贴在裴枭白的颊边,又在对方抬首躲闪的时候落在颈上。
顺滑的触感也很舒服,但怎么样都没有刚刚品尝到的极致美味。
他理直气壮地朝裴枭白要。
裴哥哥,给我吃。
姜予含糊地喊裴枭白,就像是小时候要对方的棉花糖和冰淇淋一样,甜腻腻地挤出一点笑,故意让对方看见他的小梨涡。
裴枭白要崩溃了。
他真是连把自己扒干净喂到姜予嘴边的心都有了,但倾斜洒下来的月光和明澄澄的路灯让他难得起了一丝后知后觉的羞耻心。
回家。
他附在姜予的耳边,压低了充满了欲。望的低语,回家以后再吃,好不好?
姜予的一声裴哥哥把他的骨头都叫软了,要不是那点羞耻心和警惕感撑着,他早就溃不成军,姜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耍了小心思依然没有得逞的姜予抿唇失落地耷拉了眉眼。
他还没遇见过需要朝裴枭白开口两次的事情,只能懵懵地靠在裴枭白肩上,鼻尖一蹭一蹭嗅对方身上的信息素气味。
好热。
姜予哈着气音,重新被裴枭白拉上了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线帽也被拉低了,唯独露出一双雾霾萦绕的眸子。
双眸聚不了焦,盯着某一点看久了便会视线溃散,唯独看向裴枭白的时候,盈盈地发着光,透着馋意。
裴枭白只扶着姜予向前迈了一小会儿。
绕过了明亮的长街,便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依然是车水马龙的热闹华街,一条是昏暗幽静的无人青砖巷道。
裴枭白的脚像生了根的古树,牢牢地扎在原地。
倚靠着他的姜予走路晃晃悠悠,口中不时呢喃着走不动了,双臂圈在裴枭白的脖颈上,又想让他背。
裴枭白只轻声哄了两下,没有动作。
他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试图在心中权衡利弊,告诉自己巷道是一条近路,穿过去就能到家了,比大道要少走好多冤枉路。
所以
裴枭白心想,他并没有怀有某些不可言说的私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