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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名死者全部是女性,一个被闷死,一个被先奸后杀,都是抛尸在水里。
“师父,要不我们先把她带回去?”
周舟自己淋着雨一路小跑着从警车过来、直到跑到宁远身旁才撑开伞拨开灌木丛,探手过来伞遮住宁远,小声道。
宁远摘了手套,看了一眼硕大的雨滴打在浮肿的尸身上砸出的一个个凹坑,接过周舟手里的雨伞遮住尸体。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叶展的方向,忽然倾斜嘴角,下意识地浮现出一抹坏笑。
宁远对周舟朝那一努嘴:“你去给叶老师打伞,把他叫过来。”
周舟“啊”了一声,有点恐惧地瞥一眼尸体,欲言又止,但还是乖乖跑着去了。
“我说你干嘛啊宁法医,”祁颜终于忍不了宁远的恶趣味,用力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不爱让叶展‘碰’你的尸体麽?”
宁远对叶展有成见这事全队皆知。尤其是出现场的时候,看到叶展宁远百分百爆发——甚至上次叶展来了,宁远偷偷把他反锁在了车里。
虽然细心地给车窗留了条缝,还是导致叶展差点出事。
“就这麽一小会儿,什麽身体素质,简直一碰就碎。”被冷藤训斥的时候宁远不服气地暗戳戳嘀咕。
但宁远第一时间关注的是祁颜的措辞。他把祁颜的话听成了“不爱让叶展碰你的身体”,宁远别扭地撇过脸去,无端浮现出一种极度不自然的古怪神情。
发现祁颜一脸疑惑,他才顿悟:“我的尸体?哦哦哦你说那个……”
宁远的目光落在那具被泡肿的女尸上,表情这才舒展了些,语气顿时放松,宁远眉毛一拧转而看向祁颜:“也不光是我的尸体吧,那分明是你和冷队的。”
“这比你的尸体还恶心。”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线柔和却语气冷漠的声音。和祁颜拌嘴之际,不知何时叶展和周舟已经来到了池塘边。只见叶展脸色铁青,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叶展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女尸裸|露的下身,眉头一蹙赶忙扭过头去。
看到叶展的态度,宁远面露满意之色。随后咳嗽了一声,憋着笑正经地说道:
“初步判断,她死前可能遭遇过性侵。她脖颈上有勒痕,瞳孔放大结膜出血,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大概率是被抛尸到池子里去的。”
“那这兇手确实口味挺重。”祁颜盯着那年长女子的脸,一脸不可思议同时又略带嫌弃地说。
周舟犹犹豫豫地小声道:“她们……会不会是被同一个兇手?”
这三名被害人一个是八岁幼女,一个是年轻女子,然后这大妈——
宁远摇了摇头:“她们没有任何共同特征啊。死法也大相庭径。你非硬说有什麽共同点,都是女的,都被杀了——”
“有没有共同特征还有待考证。”一直沉默的叶展打断他,不知何时他又把头转向那尸体,看得仔细。
叶展凑近了些,用夹子把被掀起的裙摆一把盖上了。随后翻开了她的衣领,露出脖颈上的勒痕来。
看了一会儿,叶展问:“兇器找到了麽?”
一旁的祁颜摇头:“估计是绳子之类的。技术队还在搜,这一片儿翻遍了,没找着。”
“行了行了,你别看了,”宁远不悦地说。趁其不备劈手夺过叶展手里的夹子,推着他的胸口往后退。“你看尸体你能看出啥来。”
摸到叶展湿透的衬衣还带着体温,宁远一松手。
暴雨还在下。宁远这才反应过来,惊愕地看着他湿漉漉的、贴着脸颊的头发:“你怎麽不打伞?”
转而看向周舟,声音隐隐夹杂着怒气:“小周,不是让你给叶老师打伞麽?你以为他是我啊,他要是淋雨一準儿得病,回去就立马罢工,让我怎麽跟冷队交代?”
“车里没伞了呀。”同样湿漉漉的周舟一脸委屈。
“那你不会让他别过来?”
周舟更委屈了,咬着嘴唇几乎快哭出来:“是您自己非让我把叶老师叫来的。”
“这麽兇干嘛,就这样对你徒弟的?”祁颜一把将周舟拉到他身边去,抻着脸:“难怪人家害怕你。”
“行了,我哪有你说的那麽脆弱。”叶展反驳道,不自然地擡手擦了擦额上的雨水,生硬地转移话题:“采样拍照完了麽?赶紧叫技术队把尸体擡上车。”
随后叶展转身走了。宁远看着他湿漉漉的背影,愣了一刻,从地上抄起雨伞追上去给他打伞。
两个同样湿透的背影打着伞推搡着,似乎还在争吵。
“你看你师父,口是心非。”指了指越走越远的宁远和叶展,祁颜拍着周舟的肩,一脸坏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