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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对秦淮的了解,”叶展道,看了眼叶净月的脸色,踟蹰开口,“他有可能……”
“不可能。”叶净月笃定地打断他,“他不会。”
叶展沉默了。
他相信叶净月的判断。并且这更加验证了自己那可怕的判断——叶展擡起悲悯的双目:“她才是真正的兇手。”
对于那天地下室里,段清之脑袋先后中的两枪,叶展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建立在这个推测下,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那就是:人是秦淮绑的,但真正杀死他的,却是一直待在江城疗养院里的司沉。
也就是说太阳穴致命的那一枪,可能是司沉开的。
叶净月看着他,也沉吟着。
自从那天他找叶策,向他问“江城疗养院里,是不是还有什麽人?”起,就对应上了他们的猜测。
叶展缓缓开口,“有一件事你应该也听说了。段清之脑袋上挨的那两枪,先后间隔一个小时以上。”
后面那枪,是秦淮补的。
“小拇指是司沉割的,处决他的也是她,踢碎她脸的,也是她。”叶净月颔首。
“她是替秦淮,处决他的。”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瓦尔登湖麽?”叶展突然开口,“这是司沉弹得最好的曲子——但恰好是秦淮最喜欢的歌。”
叶净月微微惊讶,这他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叶展这句话是想表示:如果并非巧合,那麽司沉暗恋着秦淮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她是重度听障,但那首《瓦尔登湖》,她弹得相当完美。
“而且那天,我在长江公馆里,看到司沉弹三角钢琴了。”
叶展继续道,“你也知道,一贯弹立式钢琴的,第一次弹三角钢琴,对三角钢琴的延音踏板都是掌握不好的。”
“那天在长江公馆,她应该是第一次弹三角钢琴。她的瓦尔登湖,除了延音部分,都完美至极。”
叶净月缓缓点头,“你是怀疑,她是故意到那去的?”
“没错,她来弹琴的目的,就是为了在那天晚上见我。”
“但是她是怎麽知道你发现了的?”
“这我也不清楚。但我敢肯定,她和秦淮似乎还有矛盾。还有段清也,她袭击段清也的目的,肯定和秦淮有关……”
病房外,在冷风里对这俩姓叶的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听了半天,实在冻的受不了的宁远直接推门进来打断他们,朝叶展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袋:“你还别说,你猜得真準!”
他将DNA报告抽出来递给叶展:“现在分局上下都快炸了!”
宁远想起方才分局的法医夸他简直是神仙推测,不由扬起嘴角,再看这神仙也没那麽大怨气了:自己也算沾了回先知的光。
他看着面色毫无波澜的二人:“……这,你们不惊讶麽?”
叶净月颔首:“本来也是我叔猜的,让你去核实一下而已。他有什麽可惊讶的。”
“你也猜到了?”宁远呆呆道。毕竟这个结果刚出来,他在分局那边全员都炸开了锅。
和龙飞看似完全不沾边的一个人,竟然会是他的亲妹妹。
“还有,你们刚说的什麽乱七八糟的?”宁远想起方才偷听到的几句话,什麽他们她的。“秦淮和司沉能有啥关系?”
他没听到叶展说司沉可能暗恋秦淮的事。满脸八卦地凑近叶展,“他俩不会是啥忘年恋吧?”
宁远这句话是瞎猜的。毕竟秦淮和司沉错了足足十二岁。正常来说都不会把他俩联系到一块去。
叶展沉默地摇摇头。悲哀地想:不是司沉在那和自己捉迷藏——恐怕她早就等着自己了。
遂叶展深吸一口气,坐起来:“得到分局去一趟。”
宁远按住他的肩膀,骂他:“现在去干嘛?伤不疼了?”
宁远下意识伸手摸摸他的肚子,轻声问:“还疼吗?”
叶展丢开他的手,严肃地蹙起眉:“司沉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兇手。”
“什麽?绑架段清也的麽?”宁远第一反应想到这个。压根没往段清之那去想。
“不是,是杀她弟弟的,真正兇手。”
“没错。也就是那个开第一枪的人。”一旁的叶净月道。
宁远一时间信息量有点大,“不是?你们说司沉……是杀段清之的兇手?!”
他有点懵,司沉和段清之能有什麽仇怨?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
叶净月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道:“但秦淮和段清之有关。而秦淮又恰好是抚养司沉的人。”
秦淮和司沉……宁远觉出有点不对,鬼使神差地问:“你们该不会是觉得,他俩有那种关系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