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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被敲响。宁远铁青着脸将被子掀起来在他身上盖严实了,“衣服赶紧穿好!别让你那麽丑的伤给人看见了。”
是方才点的“外卖”。依旧是西装革履的人,提着黑箱子,一句话不说跟宁远只点一点头,就迅速离开了。
宁远抱着箱子,绷着脸回到床前放在茶几上。
看着他白皙脸庞上的两道红印,宁远试探性问他,“真不疼?”
已经扣好扣子的叶展看他一眼,干脆撸起袖子,给他看胳膊上更吓人的几片紫色瘢痕,坦然道:“真不疼。不信你使劲按一下,看我疼不疼。”
宁远赶紧摇头。翻白眼,“神经。”
宁远忽然想起,这人夏天也老穿长袖——怪不得。
“这都是那晚上摔的?”宁远问。
“是啊,在石子地上滚了几个来回,就成这样了。”叶展叹气,“虽然不疼,但有点儿难看。”
宁远摸着他的手细瞧,他手背上也很有几块淤青。
“快吃吧,等下凉了再吃得肚子疼的。”叶展抽回手,提醒他。
宁远一哂,“你以为我是你麽?玻璃胃。”
看着宁远把辣椒油倒进豆皮,叶展沉默了会儿,问他:“你知道这种吃法,在堰江其实不是特别正常麽?”
已经咬了一口豆皮的宁远迷茫擡头,“什麽?”
毕竟这是堰江特色小吃。宁远也是才来堰江市局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吃过。不过他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没这种残暴的吃法。
“你听说过在你来之前,已故的堰江市局主任法医高亚宁吗?”
宁远啊了声,好像真在哪听过。就听得叶展道:“那是罗夏的姐姐。”
“牺牲在AT案中。这是她的奇葩吃法。”叶展笑了笑,目光没有悲喜。
宁远抓了抓头发,鬼使神差问出一句:“所以你们,以后都这麽吃?!”
其实不难吃。对于爱吃辣的人来说,本来明月茶楼的豆皮就做的好,配上辣椒油还是挺好吃的。
“那倒也不是。”叶展尴尬地笑笑,“我就……虽然挺好吃的,但我,有点吃不了。一吃就肚子疼。”
宁远冷笑一声。“那你吃什麽吃?”
“嘴馋,想吃嘛。”叶展的确是懂得怎麽拿捏嘴硬心软的人的。他垂眸,低声说了句,“罗夏的姐姐高亚宁,生前,对我们都很好。”
“我们不会忘记亚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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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为什麽没抓到陈楚生?”叶展疑道,“不是叶问水说已经在监控看到他了麽?”
“那监控都是几天前的了。而且叶问水当时光以为他就是单纯想偷车,这也是意外发现的。”宁远不以为意,“而且陈楚生又不会是兇手,他也不重要吧。”
叶展颔首,这确实说得通。只不过……
宁远正吃着,电话忽然响起,他一看来电人,不耐烦地放下筷子,按了通话键开了免提。
宁远擦擦嘴角的油,语气不悦道:“你看看几点了都,又找我干嘛?”
是支队办公室的座机号:“刚才疑似发现了司沉的行蹤。支队现在人手不够,宁远,你能来帮忙麽?”
听到冷藤的话,叶展不知怎的心中一紧,坐了起来。
宁远看向叶展。见他一脸严肃,拿过手机,“我明天可以去。只是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出院。”
叶展还没来得及说话,宁远赶忙抢回来,“他现在咋可能出院,冷队,你叫我去干嘛?”
“司沉很可疑……”
“不去。”
宁远语气冷漠地打断他,话毕直接挂了电话。他擡起头,看到叶展正看着自己道:“你昨晚上没休息,就别去了吧。”
“我明天应该可以去。”叶展说。
叶展这话刚说完,挂了电话立马起身,整个人扑向宁远,宁远吓了一跳没防备,被叶展抱住朝后褪去,倒在沙发上被他压着。
“你想干嘛?”一脸错愕的宁远擡眸,随后怒道。“你的伤……”
“你看,我能站起来。”叶展说道,但是宁远充耳不闻,抱起他,掀起衣服看他的伤口,随后将人放回病床,怒喝:“你又发什麽疯?!”
“……我没事。”躺在床上的人说,去拉他的手,“真的。”
宁远叹了口气,看样子又得加班了。他举手投降:“好好好我去,我现在就去。有什麽消息我都会通知你。”
宁远站起身,无奈道:“我的祖宗啊,你就老实待着把伤养好再说吧。”
叶展嘴角不易察觉地倾斜了下。
宁远走后,叶展沉思着:难道是司沉故意又露出什麽马脚,想吸引警方的注意麽?
秦淮被藏在哪里,以及是否他也作出了什麽举动,才使司沉这麽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