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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朱宝根不再犹豫,立马打开水阀,只见一条银白色的水龙喷射而出,转眼间就飞到了外国货轮上。

只是距离有点远,威力不够大。

韩渝再次跑上二层,扶着栏杆喊道:“王队长再靠近一点。”

“没问题。”

王队长轻轻拨动舵盘,001缓缓往外国货轮靠去。

朱宝根跟操作高射机枪似的,不断调整角度,高压水炮射出的水柱终于可以帮外国货轮洗驾驶室玻璃了。

货轮上也有消防设施,货轮上的高压水炮威力也很大,并且居高临下。

韩渝正盘算着如果对方用高压水炮负隅顽抗怎么办,电台里有传来英语回应:“中国水警中国水警,我是普赖德温号,我立即降到三节,我立即降到三节……”

第212章 经不起冲洗

外国船员一样是外宾。

外事无小事,对待外轮和外国人上上下下一向很谨慎。

水上救援中心的陈副主任不敢相信韩渝竟跟外轮来硬的,整个人都懵了。港巡一大队和港巡二大队的执法人员也傻了眼。

见外轮老老实实跟着001驶往最近的锚地,急忙让驾驶员赶紧把监督艇开过去。

韩渝清楚地看到普赖德温号驾驶室玻璃被高压水炮给击碎了,心想难怪他们突然变得这么老实呢。

朱宝根看得更清楚,苦着脸问:“咸鱼,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玻璃碎了,里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别担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韩渝俯身看了看朱宝根,再次举起电台通话器:“普赖德温号,普赖德温号,立即抛锚!”

“遵命。”

“船上有没有人受伤?”

“警察先生,我的三副受伤了,需要送医院。”

“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他被破碎的玻璃扎伤,手、脖子正在流血。”

“有没有扎到动脉?”

“应该没有。”

没扎到动脉就表示伤势不重……

韩渝权衡了一番,冷冷地说:“船上应该有急救包,应该有药品,你们也应该受过急救训练。”

“是的先生。”

“既然都有,那先帮他处理伤口,帮他包扎止血。”

“可这里不是远海,先生,能不能先送我的人去医院接受更专业的治疗。”

“抱歉,我无权允许你们上岸。”

“警察先生,您不能这样,我的人受伤了,我的船受损,我需要救援,需要受到公正、人道的对待!”

“你是船长?”

“是的先生。”

“叫什么名字?”

“皮罗斯·帕纳古利斯。”

“国籍?”

“我来自希腊,警察先生,我已经遵照您的命令做了所能做的一切,我的人受伤了,请看在上帝的份上送我的人去医院!”

现在知道担心船员的安危,早干什么去了?

韩渝腹诽了一句,紧盯着正在抛锚的货轮,追问道:“船上有引航员吗?”

希腊船长被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尴尬地说:“没有,我发誓这不关我的事,我想我被欺骗了。”

“被欺骗了?”

“是的先生,船东告诉我无需申请引航。天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对我冒昧的举动表示道歉……”

“帕纳古利斯先生,您认为这只是冒昧?”

“我对这一切表示遗憾,我需要联系船东,需要联系我国驻贵国大使馆。”

“这是您权力,不过您要先如实告诉我,船上运的是什么。”

“铁矿石。”

“没别的?”

“没有,我保证。”

“从哪里运来的?”

“巴西蓬塔达马德拉港,我们绕了半个地球,我们航行了一万一千多海里,我们很累,我的人受伤了,我们需要受到公正的对待!”

韩渝跟老外打了近两年交道,对他们太了解了。

他们得势的时候别提多狂妄,见着发展中国家的人就优越感十足,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

遇到麻烦就怂,变着法装可怜。

干活各种偷奸耍滑,干一会儿就要休息,如果说他们几句,惹他们不高兴了,动不动罢工。

有一次在外国港口装船,就因为工头说了装卸工几句,整个码头的几百个工人就撂挑子不干,整整罢了三天工。

如果生点小病或者受点小伤就要去医院,要休假康复,要资方提供与工伤相关的各种赔偿……

韩渝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打动,追问道:“你们打算把货运到哪里?”

希腊船长犹豫了一下,看着大副刚擦干的航道图,忐忑地说:“运到一个叫镇江的港口,如果没记错货主将会在那里二次装卸,交由顶推驳船队运到上游的一个叫做武汉的港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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