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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菡,别动手,还没开始吃呢。”
“韩书记,菡菡想吃就让菡菡吃,我们这一桌又没那么多规矩。”
陈有仁的爱人把菡菡喜欢吃的凉菜端到韩渝面前,又回头笑道:“俊俊,等饿了吧,想吃什么尽管吃,没事。”
陈子坤的爱人孟花蕾连忙道:“俊俊是大孩子,跟菡菡不一样。”
“只要是孩子都一样。”
“咸鱼干,我刚打电话问过葛叔,他和师娘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
“我们不着急,我们这边你别管,去陪章叔、丁叔他们吧。”
“行,那我先出去了。”
家里请客,小鱼忙得不亦乐乎。
孟花蕾好奇地问:“韩书记,葛调和你师娘去哪儿了?”
“葛调过几天不是要去首都么,他以前的西装都旧了,我师娘下午带他去文峰买西装了。”
“柠柠呢?”
“柠柠来了,在楼上跟玉珍聊天呢。”
……
韩向柠不只是在跟玉珍闲聊,也是在还债。
韩渝荣立一等功的奖金发下来了,加上市里给的慰问金和全家上半年的工资,一共凑了两万。
韩向柠当着玉珍的面数了一遍,把钱放到玉珍面前,笑道:“你再数数,先还本金,利息等本金还完了再跟你算。”
“数什么数?要什么利息?柠柠姐,你这不是打我脸么!”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说你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柠柠姐,这钱你留着吧,用不着还。”
“开什么玩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怎么能白拿你的钱。”
“不是白拿,这次要不是你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提醒,我的损失就大了。”
“提醒什么?”
“武汉那边的库房啊。”玉珍轻拍着刚睡着的小鳄鱼,解释道:“我表姐打电话说原来的库房都被淹了,市场里的商户损失惨重。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那会儿真想不到让我表姐她们把货往高处搬。”
韩向柠反应过来,不禁笑道:“一码归一码,赶紧数数收起来。”
“我不要。”
“你这样我就不高兴了,以后还处不处?”
“好吧,那我先收起来。”玉珍把两万块钱塞进包里,想想又问道:“柠柠姐,你把好不容易存下的钱都还给我,下半年还房贷有钱吗?”
“有,一个月还两千多,我们一家四个人赚钱呢。”
“真有钱?”
“真有,骗你做什么。”
……
与此同时,老丁正跟老章、老王、老刘、老蒋和高校长、陈院长等老同事、老朋友谈笑风生。
“冬冬今天去学校,作抗洪事迹报告。张江昆和韩宁也去了,张江昆也要上台讲。我想想不放心,中午打电话问韩宁,韩宁说事迹报告会很成功,好多老师和同学都听哭了!”
“韩宁有没有说冬冬怎么讲的?”
“冬冬真长大了,也真懂事了,韩宁说他上台之后光顾着讲别人是怎么抗洪的,讲荆州的干部群众,讲参加抗洪抢险部队的上海籍战士的事迹,讲明远是怎么带领党员突击队跳进洪水里铺土工布的。
虽然没怎么说他自个儿,可他瘦成那样、黑成那样。伸出双手,手上全是磨破皮的茧,脖子都被晒伤了,站在那儿就很感人!”
蒋晓军是看着冬冬长大的,感叹道:“参加抗洪虽然很苦很累,但有利于他成长。”
老刘同样是长航分局的老民警,一样是看着冬冬长大的,深以为然的说:“刚开始我还担心冬冬太贪玩,上高中不如去武汉上警校好。现在看来还是上高中好,将来考大学,大学毕业才有前途。”
如果只是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冬冬有更好的选择。
作为长航公安民警的子弟,以冬冬的中考成绩,完全可以去武汉上长航警校,毕业之后就能跟他妈妈一样当长航公安民警。
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中专文凭很吃香,现在中专文凭跟技校、职中的文凭差不多。
聊到冬冬,自然少不了聊张江昆和韩宁的工作。
老丁笑问道:“刘所,你还记得三野当年是怎么联合你们打击黄牛的吗?”
“记得,先取证,再抓人。提到取证我到今天都忘不掉,从白龙港到十六铺码头的这一路上,找乘客认人做笔录,手都快写断了!”
老刘回想起当年,又笑道:“我家姑娘那会儿正好要出嫁,好不容易到了上海,想去楠京路买点喜糖。结果走着走着,咸鱼因为穿女式警服被上海民警误以为是招摇撞骗的,差点被人家抓。”
这事在座的都听说过,但已经过去十年了,老刘不提众人都想不起来,不禁哄笑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