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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不只是曾关看着长大的,也是海事局、港务局、长航分局、水上分局、边检站和渔政的老同志看着长大的。他十六岁就参加工作,一直在江上执法。以前包括海关在内的几个单位,水上执法力量都很薄弱,所以只有要行动都要找咸鱼协助。”
“江上的几个执法单位都需要咸鱼协助?”
“早在十年前,咸鱼就有一条专业的执法救援船。而且他当时是启东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公安干警,不只是有船而且有枪,具有港监、渔政和海关等单位没有的威慑力。”
周慧新笑了笑,接着道:“不夸张地说,过去这些年江上的联合执法行动,几乎都是咸鱼牵头的。水上消防,尤其港口码头的消防很重要。要么不出事,要出都是大事,可以说南通长江段的水上和岸线消防力量,就是在咸鱼不懈努力下相继组建的。
直到今天,他依然是南通水上消防协会的秘书长。火灾扑救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外行不能指挥内行。南通公安局和武警南通消防支队针对水上和岸线发生重大火灾,早在三年前就制定了一份现场指挥员名单,名单上的第一个现场指挥员人选就是咸鱼!”
马千里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人,惊诧地问:“如果江上的船舶或南通港的哪个码头,现在发生火灾,咸鱼还要去指挥扑救?”
“不只是指挥扑救,而且要组织力量去扑救。”
“让咸鱼去组织?”
“水上消防跟岸上消防不一样,水上火灾扑救需要船。没人比咸鱼更熟悉江上的情况,不让他组织让谁组织。”
“他对江上的情况很熟悉?”
“他从参加工作就开始在江上执法救援,对航道、水情、船只和岸线的情况了如指掌,指挥扑救过的船舶火灾没一百起也有九十起,救援的船只没一百条也有九十条,救上来的落水船员肯定上百。”
周慧新顿了顿,想想又意味深长地说:“他是江上几家执法单位乃至南通市委市政府公认的‘南通水师提督’!为了组建水上缉私力量,把他调到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来,刘关和曾关可以说想尽了办法。”
马千里惊问道:“南通水上提督,这么说江上的事他说了算?”
“可以这么说,去年开展水上缉私行动,我们只有一条即将报废的执法艇,只能请他从湖北抗洪抢险前线赶回来,组织公安、港监、渔政、水政和边检的执法船艇去江上打击走私,害得他都没能参加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大会。”
“他去湖北抗洪了,还立了功?”
“何止立功。”
周慧新简单介绍了下韩渝带队去湖北抗洪抢险的情况,想想又微笑着补充道:“副总理都知道他,而且对他印象深刻……”
不把副总理当干部,三言两语简单汇报了下工作就问副总理他可以走了吗,马千里听得目瞪口呆。
再想到人家不只是缉私民警,也是预备役军官。
甚至带出了一个被中央军委和团中央授予两个荣誉称号的预备役部队,现在更是海军第一支预备役部队的团级军事主官,马千里意识到这个部下来头太大,恐怕不太好管。
周慧新知道他担心什么,直言不讳地说:“马局,咸鱼在长航分局工作时,长航分局的局长政委从未把他当成普通的长航公安干警。咸鱼调回启东公安工作的时候,我一样没把他当作开发区分局局长。
用刘关和曾关的话说,咸鱼不是哪个单位的干部,而是江上几家执法单位共同培养的干部。甚至连工作调动,都要先征求另外几家执法单位负责人的意见。”
马千里反应过来,笑问道:“他调到我们支局,我们不能把他真当水上缉私科长。如果别的单位有事,他肯定要去帮忙。我们只能支持,也必须支持,不然我们有大行动人家也不会协助我们?”
“可以这么说。”
“明白了,政委,你如果不提醒,我真不知道这些。”
“马局,其实水上缉私科我们支局本来就相当于代管。”
“什么意思?”
“早在上级通知我筹建支局时就说的很明确,即将装备给我们的缉私艇和正在培训的水上缉私队伍,平时归我们领导,但要是有其它任务,要服从上级的指挥,有可能要去其它地方轮战。”
看着局长将信将疑的样子,周慧新微笑着补充道:“总署的走私犯罪侦查局内设海上缉私处,如果不出意外,沿海地区各海关的海上缉私力量,在业务上都归海上缉私处领导。”
马千里真不知道这些,正想开口,周慧新又笑道:“你刚才说我们跟海关不存在隶属关系,但水上缉私科跟我们支局不一样,海关那边需要去江上乃至海上查验,一样有权调用缉私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