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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病,急性阑尾炎,刚才人家打电话感谢我们,说夜里做的手术,住几天院就能回来接着跑船。”
“你做了件大好事,人家是要感谢你。”
“你不是说过么,做人要换位思考,要将心比心。师父当年也说过要为人民服务,防控归防控,哪有生病不让去医院看的。”
“你天天在江上巡逻,天天接触来自天南海北的船员,你自己也要注意防护。”
“放心,我没事,我有防护服。”
刚刚给学姐打过电话,韩渝很清楚老家的防控物资有多么紧缺,好奇地问:“你有防护服,真的假的?启东人民医院现在都没有,还是张二小帮着从上海搞了几十套。”
小鱼回头看看二层驾驶室,举着手机笑道:“我说的是消防的防护服,穿上消防防护服,火都能防护住,更别说防护细菌了。”
“我以为是医护人员穿的那种白色防护服呢。”韩渝笑了笑,纠正道:“非典是病毒,不是细菌。”
“病毒不就是病菌嘛,病菌就是病毒。”
“好吧,反正都差不多。对了,你巡逻时穿防护服,回去时要记得消毒。”
“我知道,我们有84消毒液。”
小鱼听到咸鱼干的声音就高兴,想想又愁眉苦脸地说:“我妈不知道从哪儿找个了个方子,在四厂镇的药店抓了好几副中药,里面有金银花之类的,天天煮好送到警务室让我喝。”
她妈做事有点不靠谱,当年让他吃月饼,结果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韩渝吓一跳,急切地问:“她有没有让小鳄鱼喝?”
“让了,小鳄鱼嫌苦不喝。孩子不喝她也没办法,只能让我喝。”
“你真喝了?”
“我只是没什么文化,我又不傻,我怎么可能真喝,趁她不注意,偷偷倒掉了。”聊到闲着没事非让儿子、孙子喝药的老妈,小鱼突然想起件事:“咸鱼干,网吧关门了,损失很大,我爸说一天少赚好几百。”
“你家只是少赚,又不是真亏损,开网吧的本钱早赚回来了。”
“所以他们见人家的网吧,偷偷摸摸让那些人去上网,我和玉珍劝他们不要跟人家学,万一被四厂派出所查到,传出去影响不好。”
“这事你们做的对,上级让暂时停业主要考虑的是疫情防控,这个时候不能跟上级对着干,不然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所以我让他们都回白龙港了。我爸闲着没事,用我外公的那些家伙什打渔,昨天收获不小,打了一百多斤,还给你家送了十几斤。”
200卡,打长途很便宜。
而且现在享受在职干部的工资待遇,家里的经济情况没之前那么紧张。韩渝正兴致勃勃的跟小鱼闲聊,一辆军车疾驰而来,急刹在招待所大门口。
紧接着,俞司令员推门下车,不等在外面执行警戒任务的上尉立正敬礼,就劈头盖脸地问:“韩渝同志呢,怎么还没出来?”
“报告首长,我刚用对讲机问过杨所长,杨所长说韩渝同志房间的电话占线打不通。”
“扬声器给我!”
“是!”
俞司令员顾不上回头看刚下车的基地参谋长,接过便携式扬声器举起到嘴边,喊道:“咸鱼,能不能听到,听到立即开窗!”
有人在外面用喇叭喊自己,韩渝吓了一跳,急忙挂断电话跑过去推开窗。
看到站在警戒线外面喊话的俞司令员,韩渝心里更紧张了,急忙扯着嗓子问:“俞司令好,俞司令,您怎么亲自来了,是不是有指示?”
“立即收拾东西下楼,参谋长亲自送你去机场。”
“去哪儿?”
“去机场!”
“俞司令,我是说坐飞机去哪儿?”
“去连云港。”
“去连云港做什么,上海有飞连云港的航班吗?”
“具体去连云港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至于上海有没有飞连云港的航班跟我们没关系,参谋长要送你过江去崇明坐飞机。这是总部的命令,动作搞快点,别让机组人员等,更不能让总部首长等。”
“可我在隔离。”
“现在我宣布你隔离结束,出了问题我负责!”
“是!”
去连云港做什么,韩渝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命令就要无条件服从。
韩渝忙不迭收拾行李,确认没什么东西落在房间里,戴上口罩提着行李匆匆跑下楼。
为确保万无一失,俞司令员让在招待所执行任务的防疫军官背着打农药的喷雾器,对着韩渝一顿喷,韩渝就这么浑身湿漉漉的钻进基地司令部梅参谋长的越野车。
“参谋长,崇明有机场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