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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上位记 第1节(2 / 2)

虽听说过她颜色甚好,但一直没有当回事,可方才远远瞧见,苏良娣忽然就有些明白了,李侧妃为何会因她和王妃起争执。

她心中轻轻摇头,将这般女子放在殿下身边,娘娘究竟是如何想的?

姜韵拎着食盒,稳稳站好,不解地抬头:“苏良娣可是有何吩咐?”

苏良娣摇头:

“只一直对姜姑娘好奇,才想拦住姜姑娘说说话。”

姜韵有些错愕。

苏良娣这是什么话?

这般直白,她又该怎么接?

姜韵难得卡壳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谁知晓,苏良娣掩唇笑了声:“倒是我吓着姜姑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轻拧了下眉,只道:

“若苏良娣没有旁的吩咐,奴婢就先回去了,否则殿下就要等急了。”

她是前院的人,不卑不亢才该是她对后院各位主子的态度。

她以为苏良娣不会放行,谁知晓,苏良娣笑着颔首:“姜姑娘请便。”

姜韵拎着食盒,转身离开。

只不过,等她进了前院,依旧没有想明白,苏良娣刻意等她说的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何意?

拉拢,不像。

打压,更没有。

就好似,真的如她话中一般,只是对她生了好奇,所以刻意等着看看。

姜韵轻拧了拧眉。

她被苏良娣拦住,回来得有些晚了,付煜已经在黄梨木圆桌前坐下等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见动静,付煜稍掀眸:“今日怎么这般晚?”

姜韵也不常去厨房拿膳,只不过今日付煜在书房和前朝大臣说话,她闲得无事,才跑了这一趟。

姜韵迟疑了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奴婢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苏良娣,耽误了些时间,让殿下久等了。”

付煜眉眼稍顿,却没说什么,等膳食摆上来后,就持起木箸用膳。

他对后院女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是姜韵碰到的是李侧妃,他恐还会问句,李侧妃说了什么。

但既然是苏良娣,就没有必要问了。

不管是何事,苏良娣都不会在明面上为难姜韵。

果然,姜韵脸上也没甚受了委屈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姜韵可不知付煜这番心理活动,见他开始用膳,就立即拿起公筷为他布膳。

从她进了前院后,几乎殿下的事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有些苦中作乐地想,难不成日后殿下去后院主子那里,她也要跟着伺候?

谁知晓,她这个想法刚升起,等到晚上,就成了真。

傍晚,张盛进来,有些迟疑地问:“殿下,今日可要进后院?”

闻言,姜韵立即看向付煜,就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案宗,站了起来,平静地说:

“去素宁苑。”

姜韵跟着出了书房,就停了下来,没准备继续跟着。

可忽地,身后有人推了推她。

姜韵惊讶回头,就见刘福在她身后,低声地说:“姜姐姐,今日雅络不当值。”

换句话说,今日您得跟着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怔愣了下,连呼吸都稍有些停滞。

眼见着付煜都要走出了院门,没时间给姜韵发怔,她抿紧稍涩的唇瓣,拎着裙摆快速跟了上来。

她低眉顺眼地跟在殿下身后。

张盛看她跟上来,有些惊讶,遂后扫了眼身后的人,没看见雅络,就知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心中泛起了嘀咕。

这事,让姜韵姑娘跟着,总觉得有些不妥。

可偏生,姜韵的确是前院的大丫鬟,跟着殿下伺候,本就是她的分内之事。

进了素宁苑,苏良娣穿着一身月色流苏裙迎出来,姜韵才知晓,素宁苑是苏良娣的住处。

她眸色稍凝滞了片刻。

她今日刚在后花园遇见苏良娣,和殿下提了一句后,当晚殿下就留宿了素宁苑。

这两者之间,可有关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机缘巧合,还是她不知不觉中被苏良娣利用了一把?

“妾身没想到殿下会来,妆容不整,还请殿下恕罪。”

苏良娣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她的确有些凌乱,外衫裙都似堪堪披上,就径直迎了出来,青丝有些散乱,仿佛适才都要睡下了一般。

付煜没有扶起苏良娣,也没有等她,平静地撂了句“起身吧”,就径直踏进了室内。

苏良娣毫不在意地起身,视线扫到姜韵时,似有些惊讶,朝她弯眸点了点头,才转身跟在付煜身后一道进了室内。

姜韵垂着眸眼,袖子中的手紧紧掐着帕子。

来素宁苑的时间有些晚,里面有苏良娣伺候,根本不需要前院这些奴才。

姜韵也就跟着张盛在房门外的长廊上恭敬等候着。

这种时候,她们当奴才的,就会受些罪,天寒地冻的,她们极有可能得在外间站一夜。

半个时辰后,身后的房间中渐渐传来些许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余光瞥见有些婢女早就脸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她在宫中倒听习惯了,对此,颇有些适应,脸不红心不跳的。

姜韵抬眸,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月色。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日后恐她会常听见这些声音。

翌日清晨,她还要进去伺候着。

这般想着,她就禁不住摇了摇头,也不知晓这般下来,究竟是她、还是屋里那位主子心中膈应着?

夜半叫水时,姜韵就跟着进去伺候了。

付煜光着膀子,坐在浴桶中,他练武,可依旧养的一身细皮嫩肉,皮肤甚好,姜韵一个女子,有时都会羡慕。

顺着他紧绷的下颚看去,身材肌肉曲线若隐若现,最后隐在了水面下。

姜韵终究是为出阁,见这般光景,难免会觉得些许不适应。

她稍稍垂着头,一言不发地拿着帛巾替付煜擦着身子,擦到脖颈时,谁知晓付煜身子稍僵,忽地睁开了眼。

待看清眼前女子是谁时,他倏然拧紧了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水渍弄湿了她的手,遂后头顶传来男人低沉透哑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

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韵抿紧微白的唇瓣,他问她,她问谁去?

须臾,她才低低垂眸,堪堪说:“伺候殿下,是奴婢分内的事。”

付煜一噎,有些哑声得不知该如何反驳。

论身份,这的确是姜韵该做的。

可……

付煜心中恼了口气,这张盛是干什么吃的,竟真把她当寻常奴婢使?

姜韵抽了抽手,将手从付煜掌心抽了出来,她低垂着头,付煜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

想就可知,必然不会好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沉着眸,任由姜韵继续伺候着。

苏良娣也是要沐浴的,不过这就不是姜韵的事了。

姜韵替付煜穿衣时,苏良娣刚好裹着轻纱走过来,两人迎目撞上,彼此皆是一愣。

姜韵眸色尚算平静。

可苏良娣嘴角的浅笑,却是难得僵了片刻。

不过场面没有僵硬多久,姜韵就伺候付煜走出了屏风,剩苏良娣和婢女在其中。

婢女阿翘有些迟疑地:“主子,方才那是……”

她没继续往下说,可,这都什么事啊!

殿下来素宁苑留宿,还将那姜韵带着,这叫谁不膈应?

阿翘咬牙道:“奴婢看她就没安好心!”

前院的奴才少了?她非得跟着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良娣随意用温水擦了擦身上的粘稠,心中也有些说不出的膈应,抿紧唇,扫了阿翘一眼,压低声:

“行了,闭嘴吧。”

她稍拧眉。

如今半夜都是姜韵伺候,那明日呢?

苏良娣出去时,付煜已经躺在床榻上了,她扫了眼,就见姜韵脸色如常地和众人一同退了下去。

苏良娣干扯了扯唇角,什么话都没说,上床躺在了外侧。

翌日,苏良娣听见动静,就立即恢复了清醒。

房门被推开,张盛和姜韵恭敬地端着换洗衣服走进来,苏良娣扫了眼姜韵,抿着笑起身:“妾身伺候殿下吧。”

谁知晓,姜韵拿着干净的衣裳,挡在了她前面,不卑不亢道:

“不必麻烦苏主子了,还是奴婢来吧,这是奴婢分内的事。”

倏然,苏良娣眸眼暗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8章

姜韵看似低眉顺眼地,但说完那句话后就没朝苏良娣看一眼。

站在外面一夜,姜韵有些想明白了。

既然她心中膈应,那大家就一起膈应吧。

这不是苏良娣想要的吗?

那就叫她求仁得仁。

无人看见的地方,姜韵眸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凉意。

苏良娣抿唇朝付煜看去,哪知晓付煜眼皮子都未掀一下,虽未说一句话,但那般态度又何尝不是默许姜韵的做法。

辰时请安,正院中。

今日的苏良娣有些姗姗来迟,李侧妃都到了,苏良娣还未来。

要知晓,往日里,这苏良娣几乎每每都是最早到的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之间,有些人对视一眼,心中猜测不断,后来又反应过来,这昨日殿下是留宿在素宁苑了,倒怨不得苏良娣会晚到了。

她们掩住眼中的羡慕嫉恨,殿下许久不进后院,一进后院就去了素宁苑,看来苏良娣前些日子没白跑那几趟前院。

想着苏良娣的成功,不免有些人也跟着起了心思。

内室中,王妃被扶着站起来,外面的动静,她自然也听见了。

她拧眉觑向秀琦:“苏良娣还没来?”

秀琦摸不准自家娘娘的态度,堪堪迟疑替苏良娣说了句话:

“许是有事耽搁了……”

有事?

殿下留宿,还能有什么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不成久不伺候殿下,这一侍寝,反而起不了身了?

王妃烦躁地抿唇,却没说话,一手撑在腰肢后,一手被秀琦小心地扶着。

虽然,她有心想让苏良娣和李侧妃她们打擂台。

可当苏良娣真的侍寝时,她又满心的烦躁。

王妃走出内室时,苏良娣也正好掀开珠帘走进来,她脸色有些不好,不似侍寝的满脸春色,而是透着些许疲倦。

这倒叫旁人心中生了好奇。

发生了何事?

苏良娣顶着众人的视线,浑身僵了一下,遂后若无其事地走近朝王妃服身行礼:

“妾身路上耽搁,来晚了,还请娘娘恕罪。”

当着众人面,王妃自然不会给她没脸,稍颔首:“你昨日伺候殿下,来晚些也是情有可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良娣扯了扯唇角,抿出一抹笑。

她这疲倦,自然不是因为昨日殿下留宿造成的。

卯时,姜韵伺候殿下起身离开后,苏良娣脸色就稍稍难堪下来,其中有姜韵原因,更多的却是殿下对姜韵行为的默许。

她躺回床上,却来回翻身如何也睡不着。

等她快要睡着时,却是近了请安的时间,这才是她为何今日会来晚的原因。

但苏良娣却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去。

而且……苏良娣不动声色地扫过所有人。

若日后姜韵都跟在殿下身后伺候,那今日她遭遇的,旁人恐也会一一遭遇。

端坐在一旁的李侧妃,忽然掩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妾身听说,苏良娣昨日遇见前院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刻意指出姜韵。

但在场的人对昨日的事,大多有所耳闻,可此时也有些不解,李侧妃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苏良娣现在最不想听见姜韵的名字,她眉眼的笑意稍寡淡,草草带过:

“侧妃姐姐素来消息灵敏。”

李侧妃轻呵一声。

昨日姜韵跟着殿下去了素宁苑的消息,她今早醒来就得知了。

想起那日殿下特意给了姜韵赏赐。

她不禁在心中想象,苏良娣满心欢喜地等到殿下,却发现姜韵也跟着时,是何表情?

这府中后院的女子皆是心中有所念,偏生这苏良娣素来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平白叫人生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侧妃稍侧过头,掩住了眸中的讽笑。

********

前院,姜韵一夜未眠,回来后就进了房间休息。

铃铛昨日也是跟着伺候的,想起今日姜韵姐姐正面对上苏良娣时的情景,不禁有些噤声。

其实姜韵姐姐进府后,前院中也有很多关于她的议论。

许多人都说,姜韵姐姐才进宫三年就爬到贵妃贴身宫女的位置,甚至能让贵妃将她指给殿下,必然心机深厚、不好相处。

但铃铛和姜韵相处月余后,却只见过姜韵姐姐温柔的一面。

即使雅络对姜韵姐姐故意为难,她也只是笑着退让,从不会和雅络起争执。

所以,今日姜韵挡在苏良娣前,说伺候殿下是她的分内之事时,铃铛险些惊得没掩住情绪。

铃铛也是一夜未睡,刚要回房间,就被赶过来的刘福公公拦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姐姐睡了?”

铃铛点头,有些好奇地问:“刘福公公,可是寻姐姐有事?”

刘福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重要的事,只是殿下走的时候,嘱咐让姜姐姐记得用早膳。”

铃铛眸色稍亮。

早上殿下默许偏向姜韵姐姐时,她就有些惊讶了,如今殿下上朝前,竟然还记得姜韵姐姐。

她心中难免起了些许腹诽。

不是说殿下当初根本不同意贵妃送人进府吗?

瞧如今这情形,姜韵姐姐可不像是贵妃硬塞进府的。

她有些犹豫:“那可要奴婢将姜韵姐姐叫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福瞪了她一眼:

“说什么胡话呢?且让姜姐姐安心睡着吧。”

说罢,刘福就回去了,前院还有很多事,他亲自跑这一趟,也是看在姜韵在殿下那边似乎有些位置,否则他随便寻个人来传话就是了。

待午时,付煜下朝回府,去看过王妃后,就径直回了前院。

他扫了眼,稍顿:“她呢?”

张盛跟在他身后,被他这无厘头的话问得有些懵,他扫了眼行礼的奴才,才发现少了一个平日都会出现在这儿的人。

他朝刘福使了个眼色,刘福立即心领神会地上前:

“回殿下的话,姜姐姐回来后,就回房休息了。”

付煜稍眯了眯眸眼。

不过他没说什么,似乎这一句就是随意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进书房时,他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张盛:“卫旬可有说何时回来?”

“卫公子前些日子传信回来,说快则一日,慢则三日就会到达长安城。”

卫旬不是旁人,而是付煜自幼的伴读,自幼就跟付煜同室读书,虽说是卫氏一族的嫡小公子,但年幼时基本都居住在宫中。

后来付煜及冠入朝后,卫旬也是跟在付煜身后。

可以说是付煜心腹的不二人选。

若说张盛替付煜处理府内的事情,那府外大多数事情几乎皆由卫旬处理。

“等他回来,直接让他来见本王。”

张盛立即点头。

姜韵醒来后,日色已近傍晚,冬日夜长,她一睁眼,就见外面隐隐的暗色欲浓。

姜韵轻蹙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刚起身,就察觉到不对劲,浑身些许发软,使不上劲,还有些头疼脑热。

昨日她匆匆跟在殿下身后伺候,穿着单薄,还在天寒地冻中站了一宿,回来后,就径直入睡,受寒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过,她这时一病,落在殿下眼中,也不知会是何反应。

铃铛早早就醒来了,此时正守在门外,听见屋中传来动静,她忙回头问:

“姐姐可是醒了?”

姜韵有些口干舌燥,她抿了抿微涩的唇瓣,哑声轻应。

铃铛推门而入,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惊住,忙忙走过去扶住她,着急道:

“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姜韵脸色稍白,褪了些许血色,她本就白皙,如今这副模样,不知添了多少娇弱。

美人眉浅蹙,眸眼含了难受,就无故让人升起不住的怜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铃铛抬手碰她额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到:

“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她匆匆朝外跑,姜韵看着她背影很快消失不见,张了张口,将那句“有些口渴”咽了下去。

她朝不远处的屏风看去,圆桌若隐若现地摆在屏风后,茶水就在那上面。

可姜韵却是无力地倒在了床榻上。

她浑身无劲,倒不是连这两步路都走不动,只不过许是生了病,她就生了几分惰性和矫情,动也不动。

另一侧,铃铛刚出了厢房,不是朝外面跑去,而是跑去了书房。

她一个小小的奴才,根本请不动太医,必须要请示一下殿下。

张盛远远地就看见她脸色不好地跑过来,心里倏然咯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铃铛在他面前堪堪停了下来,焦急道:

“张公公,奴婢发现姜韵姐姐浑身滚烫,许是昨日受了寒,可否请示殿下,给姜韵姐姐请下太医?”

张盛脸色稍变,拧眉道:“怎么这时才来报!”

铃铛缩了缩脑袋:

“奴婢之前以为姐姐只是困了,就没敢打扰姐姐。”

张盛无语。

只是这时却不是教训她的时候,他犹豫了下,就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中的付煜隐约听见了外间的对话,却未听清,等人进来,他掀起眼皮子,平静地问:

“谁要请太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盛堪堪垂头:“是姜韵姑娘。”

付煜脸色倏然稍沉,站起身:“怎么回事?”

“说是昨夜中受了寒。”

意识到姜韵为何受寒,付煜不着痕迹拧起眉心,他不耐烦地扫了眼张盛:

“还愣着作甚?”

张盛缩了缩头,不敢在这时惹他眼。

付煜顿了下,就起身走了出去。

这还是付煜第一次来姜韵的房间。

刚推开门,他就看见女子惨白的脸色,无力柔弱地躺在床上,似是十分难受,额间溢着冷汗涔涔。

第19章

姜韵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只当是铃铛将太医请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倒是不担心铃铛请不到太医。

殿下还不至于待她如此。

一日未用膳,加上身子的不适,让她整个人略有些昏昏沉沉的。

微凉的掌心抚上她额间,姜韵一惊,含糊的意识倏然清醒过来。

姜韵稍稍抬眸,就见付煜拧眉沉眸的模样。

她微怔愣,堪堪哑声:“……殿下?”

姜韵没有掩饰眸子中的惊讶,殿下居然会亲自过来?

太医进来的时候,付煜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待太医行礼,就退开一步,稍颔首,示意太医上前诊脉。

其实并无大碍,只是未注意保暖,有些受寒,服下两贴药,好好养着即可。

太医说完,付煜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微偏头:

“去煎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铃铛缩着脑袋,立即跟在太医身后退出去,根本不敢在这时惹眼。

张盛有眼色地跟着一起退了出去,刹那间,房间中就只剩下了付煜和姜韵两人。

姜韵靠在床上,怔愣的眸眼还落在付煜身上。

付煜被她看得稍许不自在,走近她,沉声:

“身子不适,怎么不早请太医?”

傍晚时分,屋内点着烛灯,映在姜韵脸上,透着些许暖意,也越衬得她较往日多了些柔弱。

姜韵稍仰着头,任由付煜试探她额间的热度。

“奴婢回来时,并未觉得难受。”她弯了弯眸眼,似看出付煜的不虞,明明难受,却抿出了抹笑:“殿下不必担心,奴婢没事的。”

她姣好的眸眼淬亮,似藏了无尽的星辰般。

付煜敛下眸眼,动作似有些微顿,很快地,他移开视线,将手收回来:

“等病养好了,再来伺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话语气平静冷淡,知他心意的,是叫她先养好身子。

不知晓的,恐还会以为他嫌弃姜韵会将病染给他。

姜韵明知晓他是何意,却是朝床榻上倒了些,纤细的手指勾缠住付煜放在身侧的手,微咬唇轻声似委屈道:

“殿下嫌弃奴婢。”

她眼眸软软地看着付煜,撒娇和温柔皆数暴露无遗。

付煜稍眯起眸子,静静看着她这番作态一会儿。

半晌,他似不耐地移开视线,动了动被姜韵勾住的手,明明姜韵只力道甚轻地搭在他手上,可他的一番动作却是没将姜韵的手甩开。

见状,姜韵垂眸弯唇,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余了些许温柔韵味。

两人这般相处时间甚少,但姜韵却是没有趁机做再多。

过犹而不及。

她终究是病了,眉眼处透着分疲倦,等铃铛将药端进来,她喝下去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本没想等到她睡着再离开。

可姜韵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叫他根本抬不起步子离开。

付煜走出姜韵的房间时,外间夜色已然浓郁起来。

张盛壮着胆子走近:“殿下,厨房将晚膳送过来了,您先用些吧。”

付煜没说话,朝身后看了眼。

张盛立即懂了:“殿下放心,姜姑娘的膳食皆备着了。”

被挑明了心思,付煜动作稍顿,遂后,凉凉地觑了他一眼:

“就你话多。”

张盛不知哪里做错了,却也倏然噤声。

********

翌日,姜韵是被铃铛叫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铃铛昨日被训了一顿后,不敢再任由姜韵好无休止地睡下去。

姜韵许是睡前喝了药,被叫醒后,精神明显比昨日好了不少。

铃铛将米粥端给她。

她一日未用膳,反而没什么用膳的念头,勉强将粥喝完,姜韵就忽然听见外间起了些许动静。

姜韵有些惊讶,朝铃铛看去: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铃铛出去看了眼,很快就小跑回来:“是卫公子回来了。”

姜韵眉梢轻动,才恍惚间想起来,她进府月余,一直待在前院,却至今还没有见过卫旬。

如今才反应过来,卫旬恐是之前根本不在长安。

用罢膳后,姜韵没有再继续躺着,换了身衣裳,就准备出去透透气。

铃铛忙拦住她:“姐姐等一下,带件披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说是丫鬟又和丫鬟不同,说是主子,也没有那身份。

但这前院,能裹着披风出门的丫鬟,恐就只有她一个了。

姜韵是有些不愿的。

觉得她这般身份,矫情地故作主子模样,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铃铛似察觉到她的想法,哭丧着脸:

“姐姐就当是帮奴婢吧,你若再受了寒,奴婢恐是要挨板子了。”

姜韵无奈,将披风裹好后才出了房间。

她没往书房那边跑,她身子未好,不宜近身伺候付煜,也不想过去招人眼,她顺着长廊走到一旁,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冬日中冷风微瑟,姜韵在外待得越久,就越觉得清醒。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又骤然停了下来。

姜韵刚欲回头,就听见一道迟疑不确定的男声:“见过这位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旬有些讶然地稍躬身行礼。

他才离开长安城一个多月,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莫非是李侧妃失宠了?或是殿下有了新宠?

这女子是何人?

这个时候出现在前院,前院的人还没有反应,似习惯了一般。

卫旬不着痕迹地扫过女子的背影,脊背微挺,即使裹着披风,也看得出腰身极细、身段玲珑,只不过似乎有些消瘦了。

他犹豫地行了礼。

女子一回头,肌肤赛雪,柳眉眉眼,卫旬稍许惊艳,心中叹了声殿下好福气。

可没想到,那女子却似比他还错愕,涨红了一张脸,站起身退了一步,冲他服了服身子,苦笑道:

“卫公子认错人了,奴婢并非是什么主子。”

卫旬不是什么迟钝之人,但此时也有些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听着女子口中自称的“奴婢”二字,再细细打量女子的穿着首饰。

若不是主子,那这女子的打扮岂不是过分越矩了?

但卫旬扫了眼前院见怪不怪的奴才,心中猜测不断,视线在女子的脸颊上顿了下,迅速移开,退步温和守礼道:

“是卫某眼拙,姑娘莫怪。”

姜韵能说什么?

她就知晓,她这一身穿着不伦不类。

经此一事,姜韵也不敢在院子中作何停留了,冲卫旬服了服身子,就带着铃铛转身回了房间。

背后,卫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紧跟着的小丫鬟。

不禁摇了摇头,他不过一月未来王府,怎么觉得这府中的规矩有些乱套了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想起女子的那张脸,心中腹诽,莫非殿下这是“金屋藏娇”?

刘福寻过来,卫旬才回过神,有些失笑。

若真是这般,那殿下的这所谓金屋,岂不是过于简陋了些?

刘福一来,就见卫旬摇头笑了下。

卫公子往日脾气温和,和他们皆能说上话,都是主子身边共事的人,自然少了些拘束,不由得,刘福就笑着问:

“卫公子在笑什么?”

卫旬收敛笑意,将方才的误会说了出来,最后,不解地问:

“这女子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

刘福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压低声道:“卫公子说的应该是姜韵姐姐。”

“姜韵原本是宫中贵妃的贴身宫女,后来王妃有孕,贵妃担心殿下身边无人伺候,就指了姜韵姐姐进府。”

都是聪明人,刘福虽未明说,但听到这儿,卫旬也知晓,贵妃指人入府,不可能是冲着做奴才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他离开长安时,也听说了王妃和贵妃之间隐隐不和。

想来,这女子该是贵妃用来给王妃添堵的。

但令卫旬好奇的是付煜的态度。

殿下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若不是他看中,姜韵即使是贵妃赐下的人,也不可能在前院过得如此舒坦。

哪里像个奴才?

刘福低声将姜韵入府后,最后为何只留在了前院的来龙去脉皆说了一遍,说罢,他耸了耸肩道:

“谁知晓,这对姜韵姐姐来说是福是祸呢?”

说是福气,没了主子的身份。

说是倒霉,留在殿下身边,可比当一个侍妾来得实际的多。

卫旬轻笑了声,没说话。

没处在姜韵的位置上,或者说不清楚姜韵想要什么的情况下,谁都说不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旬不过是因姜韵的特殊才起了一时的好奇心,听过,也就将此事放在了一旁:“殿下可在忙?”

“等着卫公子了。”

卫旬对着刘福点了点头,敲门得到里面的示意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另一侧,姜韵回到房间后,才轻拧眉心,松了口气。

铃铛不傻。

卫公子这次将姐姐认错,对姐姐来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好处。

一个奴才,穿主子的衣裳,还让旁人认错了去,若传到后院的主子耳中,还不知会掀起什么乱子呢。

惹了后院主子眼不说,若那些主子朝殿下吹吹枕旁风,难免殿下会觉得姐姐心思过深。

铃铛小心翼翼地:“都怪奴婢擅作主张。”

姜韵有些累,看了她一眼,安慰了句:

“你是为了我好,倒不必自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论起来,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她,她也不该出这一趟门。

不过卫旬的这次认错,也让姜韵清醒过来,知晓自己日后恐要更谨慎些,不可再犯这种将把柄送到旁人手中的错误了。

第20章

“病了?”

苏良娣从阿翘手中挑拣出一枝梅花,听罢阿翘的话,她低敛眸眼,看不清是何神色,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

阿翘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

她方才去梅园折花,刚回来的路上,就听见有婢女在讨论,今日前院请太医,并未是什么殿下身子不适,而是姜韵病了。

阿翘如今想起来那些奴才口中的惊羡,都觉得有些可笑。

一个奴才秧子,在外伺候一夜,就病了?

喀嚓——

阿翘一惊,刚欲抬眸,就见自家主子手中的那枝梅花被掰断开来,花瓣轻飘飘地落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倏然噤声,收敛了所有想法。

苏良娣温温柔柔地抬头,轻笑着摇头,道了句:

“倒底是从宫中出来的,格外矜贵了些。”

阿翘没敢接话。

即使姜韵是从宫中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罢了,怎么就矜贵了?

苏良娣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前有殿下赏赐,后有太医诊脉。

足以证明,姜韵在殿下那里,绝不是被贵妃随随便便塞进来的人。

可她依旧有些想不明白,姜韵不过一介宫女,如何能与殿下有所交集?

苏良娣抿紧了唇。

只可惜,她身份卑微,连进宫给贵妃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如何能察觉到殿下和姜韵之间的暗愫?

须臾,苏良娣轻描淡写地垂下眸眼:“娘娘近日只顾及身子,倒许久不注意府中的事了。”

“娘娘往日待我甚好,我也该和娘娘提及些许……”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说话语气极轻,却偏生让阿翘听得一清二楚。

阿翘有些心惊。

王妃如今有身孕,太医三番四次地说过,不可再为旁事烦心。

她偷偷看了眼主子,动了动嘴唇,终究是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她在素宁苑伺候,该认清何人才是她的主子。

年光将近,付煜也终于忙完政事,开始封笔沐休。

姜韵的病养了将近半个月才好彻底,她穿着颇厚的袄子,下身穿着浅紫色的厚绒裙,毛绒的衣襟将脸蛋藏起来了一半。

卫公子在书房和殿下议事,姜韵奉茶之后,就退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安又落了一场雪,白皑皑地覆盖了正片天地。

前院中小厮扫出了一条可以供人走动的小道。

书房中点着炭火,姜韵刚出来,就被冻得险些打了个冷颤。

刘福眼尖,立即道:

“殿下和卫公子议事,许是要些时间,姜姐姐先去耳房喝些热茶暖暖身子罢。”

姜韵朝身后看了眼,对刘福点了点头,倒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耳房中,张盛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双手插在袖子中,显然也是觉得冷的。

见着她,张盛起身:“姜姑娘来得正好,厨房刚送了些糕点来。”

姜韵和他点头示意,侧头就看见圆桌上摆了几盘糕点,杯盏上冒着热气,好不享受。

姜韵没有推辞,顺势坐了下来。

她早膳用得少,先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才尝了块糕点,失笑地和张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厨房费心了。”

他们虽说皆是奴才,可毕竟是近身伺候殿下的。

厨房给前院送吃食时,常会多给两盘糕点,做个顺水人情。

张盛瞧了眼姜韵,前些日子生了场病,倒叫她消瘦了不少,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眸子甚是显眼。

张盛自知和姜韵身份有别,即使同在前院共事,两人也很少说话。

姜韵察觉到了张盛看她的视线,却一直安静地垂着眸,没有和张盛说话。

张盛是近身伺候殿下,根本拉拢不了。

待张盛过于热情,他反而会觉得你有所图谋。

耳房中安静了会儿,珠帘就被匆匆掀开,铃铛小跑进来:

“张公公,姐姐,殿下和卫公子要出府,让你们二人随行。”

张盛和姜韵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快近午时,将用午膳,怎么会在这时要出府?

两人时间说话,匆匆赶出去,付煜和卫旬刚好站在长廊中等着。

付煜扫过二人,轻嗤了句:

“你们倒是比本王还来得悠闲。”

张盛讪讪一笑,根本不敢接话。

姜韵稍有些窘,脸上透着微红:“奴婢躲懒,殿下息怒。”

付煜掀起眼皮子觑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其余人连忙跟上。

待真的走出王府,姜韵偷偷抬头瞧了眼身后的大门。

她轻眨了下眸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旬和殿下说罢话,退了步到付煜身后,不经意间回头,就看见女子怔愣的模样。

他忽地想起姜韵的来历。

知晓她已近三年未曾出过宫,后来进王府后,也一直待在府中,这应该是她近些年第一次出府。

卫旬性子温和,他想说些什么,可余光瞥见殿下的背影,终究是没有说。

姜韵只是有些愣,很快地就收敛了情绪。

不过就是这时,她也注意到了卫旬朝她看来的视线,她不解地望回去,就见卫旬轻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姜韵垂眸不语。

她进宫时,付煜早已及冠,迁住于宫外,而外男不得入后宫,她虽早就听说卫旬性子和善,却一直未曾得见。

不过,如今见到了,卫旬此人倒真的如同传言那般。

待跟在付煜身后进了酒楼,姜韵才知晓殿下这次匆匆忙忙出府是作甚。

贤王前些日子得了圣上赞誉,今日特意在聚贤楼做东,请了各位皇子用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有些不解:“贤王殿下请客,为何不在贤王府中设宴?”

张盛觑着前面两人的背影,小声和她嘀咕:

“聚贤楼是长安最大的酒楼,圣上曾亲口赞过,所以,殿下们偶尔也会在此用膳。”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御厨做的菜再好吃,吃上十几年也腻味了。

而且,在外用膳,和在府中用膳,感觉又岂是相同?

姜韵没说话,总归这些都是主子的事,对于她来说,能出府一趟,自然是觉得好的。

将近年关,即使昨日刚下了雪,今日街上的人依旧甚多,讨卖声络绎不绝。

跟着付煜下了马车,姜韵身处其中,才真正意识到这其中的繁华。

“想什么呢?”

姜韵倏然回神,就见付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平静地看着她。

姜韵抿了抿微涩的唇瓣,弯了弯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奴婢只觉得好热闹。”

热闹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不管是宫中还是王府,规矩都是甚多,哪里容得这般吵吵闹闹。

在那样的环境中呆久了,再见这般热闹,姜韵不得不承认,她甚是不自在。

付煜多看了她一眼,平淡地说:

“日后见的机会多着。”

姜韵懵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连安慰的话都这般生硬,但姜韵倒也不觉得意外,付煜素来不会是说软和话的人。

她轻轻抿唇笑,轻声细语道:“谢谢殿下。”

付煜稍顿,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付煜进了房间,卫旬跟着进去,张盛和姜韵却是留在外面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朝一旁看去,其余殿下的侍从也都留在了外面,姜韵只在其中看见了一两个婢女。

她犹豫了下,不知要不要过去,不由得将视线投向张盛。

张盛心中呵呵。

若往日,他肯定是要过去的,毕竟主子用膳,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得用膳不是?

可,张盛想起刚刚殿下的交代,心中叹了口气:

“姜姑娘第一次出府,殿下说,就让我陪着姑娘逛逛。”

刹那间,姜韵觉得她手抖了下,她捏紧了手帕。

她苦笑:“张公公不必麻烦,奴婢没什么想逛的。”

“殿下的吩咐,姑娘就别让我为难了。”

姜韵没了话说。

而且,许多年未曾见过长安城的繁华,她不是不想出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依旧是那句话,这不合规矩。

姜韵轻敛了敛眸眼,眼睑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张盛察觉到她的想法,不禁有些好笑。

他提点道:“姜姑娘,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殿下的吩咐就是规矩。”

姜韵稍顿,遂后对他抿唇笑了笑:

“那就劳烦张公公了。”

姜韵对长安城不熟悉,可张盛却甚熟。

只是,张盛也不知晓这些小姑娘都喜欢什么,他想了半晌,将姜韵往珍绣阁一带。

长安城的世家小姐常爱往珍绣阁跑。

姜韵和她们年龄相仿,没道理姜韵会不喜欢首饰珠宝这些东西。

如张盛所想,姜韵的确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姜韵在踏入珍绣阁时,心中就升起了无奈。

张盛想得皆没错,唯一错的地方,就是忘记了她和那些世家小姐的身份不同。

换句话说,这珍绣阁的东西,她一样都买不起。

姜韵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指尖。

刹那间,姜韵心中的欣喜和虚荣皆数褪尽。

她回头,看向张盛,笑得温和:“张公公,我们回去罢,奴婢有些饿了。”

张盛一愣。

只是姜韵眸中透彻清醒,语气不卑不亢,却不容拒绝。

直到回了府,姜韵的情绪也一直不高涨,低眉顺眼地,仿若不存在般。

付煜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

待她退下后,付煜才问向张盛:“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盛一脑子懵地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付煜扣在案桌上的手指微顿,掀起眼皮子扫向张盛:

“你带她去珍绣阁,是想让她买什么?”

小姑娘本就心思敏感,连他一句可惜,都要黯然伤神许久。

将她带到那种地方,谁知晓她会如何胡思乱想?

张盛半晌没回答上来。

付煜不耐听他请罪,须臾,才沉声道:

“把她叫进来。”

第21章

姜韵的情绪来得快,散得也快。

张盛让她进书房时,她就已经调节好了情绪,她接过铃铛递过来的茶水,推门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桌上杯盏中的茶水还是满满的,却没有了热气。

姜韵轻手轻脚地将茶水换了,忽地,她动作稍顿,视线落在手边的一个精致的木匣子上。

姜韵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才抬眸看向付煜:

“张盛公公说,殿下找奴婢?”

茶香弥漫,付煜不自觉地伸手去接杯盏,若无其事地扫过女子脸颊,直言道:

“你心情不好?”

姜韵顿住,脸上堆了抹窘涩:“殿下怎又笑话奴婢?”

付煜讶然挑眉,示意她将话说明白。

姜韵扯着手帕,声音低低细细的:

“奴婢囊中羞涩,难免有几分涩意,殿下还在奴婢面前重提。”

只是因囊中羞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平静地收回视线,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将杯盏放下的时候,顺势将木匣子推了出去,依着她话往下轻嗤:

“何时需要你掏银子?”

姜韵看着被推到手边的木匣子,迟疑地看向付煜:“这、殿下是给奴婢的吗?”

说话时,她眸色透亮,似有些惊喜和讶然混杂。

“除了你,此地还有旁人?”

姜韵立即摇头。

见女子情绪高涨,付煜才敛下眼皮子,伏案翻看卷宗,淡淡道:“回去吧。”

张盛听见动静转过头,就见姜韵稍红着脸走出来,手中遮遮掩掩地拿着什么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觑了眼,忙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木匣子是他亲自送进去的,里面是什么,他心中清楚。

木匣子是金丝楠木,里面只装了一支玉簪。

连他个阉人都觉得这玉簪甚是好看,琉璃羊脂玉,透彻晶莹,做工精细。

最主要的是,这支玉簪,底下官员送来后,就一直被殿下收在私库中。

那时殿下正南巡,许良娣刚被送到殿下身边,殿下待许良娣素来有些薄宠。

许良娣那时许是觉得这支玉簪会被殿下送给她,没有等到后,三番四次暗示过殿下,却依旧不得。

如今,只因姜韵情绪低落,就将这玉簪从私库取了出来。

张盛心中颇有些咂舌。

不过也因此,他才对姜韵在殿下心中的位置,终于有了些隐约的认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注意到张盛投来的视线,她似羞涩,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

“殿下让公公进去。”

张盛躬身服礼。

姜韵稍稍侧身避开,在张盛进了书房后,才敛眸扫了眼手中的木匣子,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回房后,姜韵才打开了木匣子。

玉簪安安静静地躺在匣子中,外间天色稍暗,屋中点着烛灯,暖暗的光线映在玉簪上,似流光微闪。

姜韵稍怔,只觉这支玉簪好似比她今日在珍绣阁匆匆扫过的那些首饰珠宝皆要好看。

倏然,她合上木匣子。

姜韵眉眼浅淡,平静地将木匣子收到柜子中的最深处。

玉簪甚美,也极为贵重,却不是她现在可以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之后可以。

但如今没有必要,平白招了旁人的眼。

姜韵从不会小看这后院的女子。

只不过,姜韵微微眯起眸子,殿下待她的愧疚,似比她想象中的要深些。

今日是雅络值夜,付煜那边不需要姜韵伺候,姜韵早早地就洗漱上了床榻。

夜深人静。

寂静的房间中忽然生了几分动静,姜韵翻了几次身,忽地在黑暗中睁眼,她眸子中一片清醒,显然是没有睡着。

她透过楹窗的缝隙,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月色上,一动不动。

被耽搁许久的想法,又浮上脑海。

殿下如今待她愧疚,她不能继续等下去了,时间拖久了,这份愧疚自然而然地会消散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王妃对她的不喜,等王妃诞下府中嫡子后,就更不会允许她日后有所名分。

姜韵眸中情绪晦涩难辨,须臾,她似下定了决心,眉心轻蹙。

*********

暗香浮沉的室内,屏风上勾着烟雨细丝图,苏良娣低眉顺眼,安安静静地替王妃梳着青丝,挽着了轻靓的发髻。

王妃透过铜镜,漫不经心地伸手抚了抚发髻。

苏良娣素来手巧,挽了发髻端庄不输贤雅,比她身边这些丫鬟还要得用。

她透过铜镜觑了眼苏良娣,不紧不慢道:

“今日来得这般早,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王妃怀孕后,情绪敏感,却不是蠢笨,她知晓,她如今精力有限,不可能后院和子嗣兼顾。

幸而,她好歹知晓分寸,如今腹中胎儿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她难免对后院的事有些疏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良娣今日早早地就到了正院,还这般温顺,明摆着有话要说。

王妃不耐和她耗下去,所以直接开口问了。

苏良娣在她身后,温柔地抿出一抹笑:“早点来给娘娘请安,妾身心中欢喜。”

场面话,王妃根本懒得接。

苏良娣顿了下,才继续道:

“妾身的心思总瞒不过娘娘。”

“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妾身本不该用这些事来打扰娘娘,可妾身心中总有些顾虑。”

她轻蹙着眉心,似藏着无限的迟疑和担忧。

王妃稍拧眉,抬眸看她:“有事就直说,别说这些废话。”

她话中根本没有顾忌,斥责苏良娣时,好似在斥责一个小丫鬟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苏良娣脸上情绪却没有一丝变化,她轻叹了口气:“娘娘可还记得,之前贵妃送来的那个小宫女?”

王妃脸上的不耐终于有了变化,她冷下眼:

“提起她作甚?”

不管是姜韵是贵妃塞进来,或是姜韵进府时走了正门入,都足够王妃对她不喜厌恶。

苏良娣轻咬唇,稍有些迟疑道:

“妾身前些日子总去前院送汤水,偶尔会遇见那姜韵,听前院的人似、似都称她为——”

一旁伺候的秀琦听着苏良娣的话,微拧眉,隐隐察觉些许不对,她堪堪打断苏良娣:

“苏主子,我们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太医总道让娘娘不要烦心,若是不重要的事,苏主子还是不要和娘娘说了。”

苏良娣一顿,朝秀琦看了眼,稍稍眯眸。

秀琦恭敬地看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苏良娣想说的话,她大约猜得出几分,不由得生了几分恼意。

若非自家娘娘提拔,苏氏这良娣的位置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得到。

如今倒好,明知娘娘身子不好,还拿此事刺激娘娘,也不知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苏良娣懊恼地收回视线:

“秀琦姑娘说得对,妾身不该拿这些事来烦娘娘的。”

王妃脸色难堪,秀琦急匆匆地打断苏良娣的话,明显是不想苏良娣说。

有什么是她如今不能听的?

还是有关于姜韵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声道:“说!”

秀琦急道:“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倏然冷眼扫过去,秀琦一顿,堪堪噤声。

苏良娣不着痕迹地抿唇,王妃如今心思敏感,明知不对劲,哪儿还会允许旁人瞒着她?

她没再虚伪地推辞。

推辞说多,也会显得过于虚假。

苏良娣低声道:“前院的人皆称那姜韵为姑娘,态度十分恭敬,甚至……妾身听说,卫公子回长安那日,直接将姜韵认成了主子。”

呲——

王妃的护甲划过桌面,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苏良娣不禁稍拧了拧眉。

王妃微垂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她复念着:

“……姑娘?主子?”

她不许姜韵有名分,为的是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是为了让她在前院混得如鱼得水?

手心传来些许疼意,王妃才回神,她垂眸,看见手心被指尖扎破的痕迹。

她深呼了口气,却依旧觉得胸闷难忍,她脸色稍许发白,情不自禁地抬手抚住额头。

秀琦惊恐地上前扶住她。

苏良娣说的这些事,秀琦不是不知晓,可秀琦根本不敢和娘娘说。

怕的就是如今这情况。

她咬声艰难地说:“娘娘息怒!殿下素来重视规矩,这些不过谣传,皆当不得真。”

苏良娣稍讶然地扫了秀琦一眼。

她道为何王妃能对姜韵的事这般容忍,原是身边有个这般忠心耿耿的奴才。

连这般瞎话都能睁眼说出来,还真是一心为了王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推开秀琦,苏良娣敢将话递到她面前,就绝不敢弄虚作假。

她凉凉看了眼秀琦,才盯着苏良娣,堪声:

“这事,殿下可知晓?”

苏良娣犹豫地不敢回答。

王妃扯了扯唇角。

她自己问出那话后,自己都觉得搞笑。

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晓?

甚至!这或者就是殿下默许的结果!

赶在后院其余人来请安前,王妃白着脸,眸中有些狠意,她凉凉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母妃亲赐人进府,本妃却一直未见过,属实不该!”

苏良娣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静静听着她的话,只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

她今日的计谋算不得不高明,可能达到目的就行。

秀琦想劝却不敢劝。

那如今可是前院的人,娘娘若真动了姜韵,岂不是打了殿下的脸?

她艰难道:“娘娘,若殿下因此不虞,可怎么办?”

话音未尽,她脸上倏然挨了一巴掌,疼得她整个人都傻愣住,抬头,就见她家娘娘冷冰冰地看着她:

“本妃是殿下的正妃,他会因为一个奴才和本妃置气?”

第22章

辰时末,正院中逐渐变得安静。

姜韵到正院时,请安才堪堪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王妃没有将她晾在外面多久,片刻后,就让人将她传了进去。

姜韵低眉顺眼地进去,王妃端坐在黄梨木椅上,一只手轻搭在小腹上,脸上说不出什么情绪。

似是有些倦乏,她轻轻阖着眸眼。

姜韵只在进来时扫了一眼,就不着痕迹地垂下了头,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

她话音落下后,却没有得到回应,室内倏然陷入一片死寂。

须臾,姜韵心中稍叹了口气。

对于如今的情形,姜韵倒也没有觉得意外。

王妃寻她,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姜韵不明白的是,除了她刚进府时,王妃都似忘记了她这个人一般,又怎么会忽然传见她?

不知过了多久,姜韵跪得膝盖都有些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抿紧唇瓣,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眼,就见王妃依旧阖着眸眼,像是睡着了,身旁的婢女皆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半。

姜韵自然不会觉得王妃是真的睡着了,她忽然觉得些许好笑。

在延禧宫时,她见惯了这种场景。

贵妃深受皇宠,身份高贵,膝下又有付煜这位成年的皇子,昔日有宫妃惹得贵妃不虞,待宫妃去往延禧宫请罪时,贵妃就常这般装作看不见一样。

贵妃素来不是气性大的人,如今的王妃,倒是和贵妃的脾性像了个七成。

可越是这般,姜韵心中反而越发陷入了平静。

膝盖处渐渐传来疼意,姜韵轻捏手帕,她往日在宫中不是没久跪过,跪上半个时辰,她依旧能稳稳地做活,如今进了王府,怎还比往日娇气了?

不过姜韵终究还是沉得住气。

她忍着不适,跪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愣是身子连抖都没抖一下。

久等不到动静,王妃终于睁开了眼,就见姜韵恭恭敬敬地垂首跪在那里。

她稍稍眯起眸眼,装模作样地抚了抚额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妃这是睡着了?姜韵姑娘何时进来了,怎都不提醒本妃一声?”

她前半句似在自言自语,后半句却是在对身旁婢女轻斥。

秀琦立即有眼色地道:“娘娘昨日受累,奴婢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娘娘。”

姜韵听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脸上恭敬的表情丝毫未变。

王妃的余光一直若有似无落在姜韵身上,见状,忽然觉得自己这般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甚是没劲。

她脸上的情绪越发寡淡,平静道:

“姜韵姑娘来很久了吧?”

姜韵垂首,只道一句:“是奴婢扰了娘娘休息。”

主子是从来都不会有错的。

既是出错了,那必然是奴才的错。

只不过,和她一个奴才皆要这般装模作样,倒是叫王妃为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着时间将要到午时,殿下也该回府了,姜韵终于抬起头,似有些不解:

“不知娘娘传见奴婢,可是有何吩咐?”

王妃垂眸,视线细细落在姜韵的脸上。

姜韵今日穿着紫罗衫裙袄,梳了个婢女的发髻,也没有出格的首饰,只那张脸格外出众了些,不施粉黛依旧白皙赛雪,似出水芙蓉般透着些许青涩。

王妃忽然想起,今日早晨苏良娣为她梳发髻,那时她对着铜镜还颇有些洋洋得意。

盯着姜韵久了,她倏然心中生了抹难堪。

她想起来了晗西苑的李侧妃。

李侧妃和姜韵一般,皆是容貌出众的女子,她们似乎根本不用如何打扮,就胜过了她精心的装扮。

无人看见的地方,王妃捏着杯盏的手指微微泛白。

秀琦察觉到不对劲,堪堪出声提醒:“娘娘?”

王妃倏然回神,收回了捏着杯盏的手,转而平静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姑娘进府后,可有觉得哪里不适应?”

不知是不是她忘了,根本没有叫姜韵起身。

姜韵摸不清她想要什么回答,只能最基本道:“娘娘言重了,奴婢觉得府中一切皆好。”

王妃轻扯了扯嘴角,几乎掰断了手上的护甲。

叫前院的人将你当成主子对待,自然是一切皆好。

王妃冷下眸眼:“姜韵姑娘觉得好,那就好。”

“只不过,府中依然要有府中的规矩,你说,是不是?”

姜韵不着痕迹地轻拧眉,不知她是何意,只能将她高高捧起:

“娘娘所言极是,有娘娘在,府中的规矩都是极好的。”

“姜韵姑娘也觉得本妃说的对,那就再好不过了。”王妃收回视线,轻掸了掸手帕,不轻不重道:“府中规矩严,最忌讳主子不似主子,奴才不似奴才,否则岂不是乱了套了?”

听到这儿,姜韵终于知晓王妃说了那么多,所为何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下一刻,王妃就冷下眸眼:

“你可知错?”

姜韵服身行了个大礼,遂后,不卑不亢地抬头,直视王妃:“奴婢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王妃娘娘直言。”

啪——

王妃倏然怒而拍桌站起,狠狠训斥道:

“你是母妃送进府中的人,本妃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晓你竟敢如此放肆,在前院以主子自居!”

“你可有将府中的规矩放在眼底?可有将本妃放在眼底?”

姜韵拧眉,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

“奴婢知晓,娘娘因贵妃对奴婢一直不喜,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娘娘想打想罚,奴婢皆受着,就是。”

一句话,似是认了王妃话中所有的错,可却是将王妃逼进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直接气笑了:“你是说,本妃污蔑你?”

姜韵似是苦笑:“奴婢不敢。”

但她这句话不仅没让王妃息怒,甚至,王妃眸中升起一片冷意,她堂堂王妃,何必同一个奴才说这么多?

“顶撞本妃,不知悔改,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重责十棍!”

十棍,这惩罚说不上重,也说不上轻,皆看底下的人如何行刑。

可是,姜韵本就一个弱女子,挨上这十棍,恐是要半个月都下不得榻了。

姜韵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任由一群嬷嬷将她拖了下去。

她如今说的话,对王妃起的作用,不过就是火上浇油罢了。

行刑的地方,就在正院中,一条长凳子,姜韵被拖着绑在了凳子上,口中被塞了布条。

为的是,怕她待会疼得乱喊,会打扰到主子。

行刑的人是正院中的小太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棍被高高举起时,姜韵的心狠狠一沉。

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若只是府中的奴才行刑,恐还会念在她是前院的人而手下留情。

但是正院中的人,恐都如王妃一般,恨不得将她活活打死。

木棍闷声落下来,砸在人身上,似要将人的脊梁骨都打断,尾椎处传来刺骨的疼。

刹那间,姜韵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只一棍,姜韵就疼得身子发颤,她忽地根本不敢去想,待十棍结束,她会疼成什么模样?

内室中,王妃阴沉着脸,坐在木椅子上。

秀琦站在一旁,脸色些许发白,外间木棍砸在人身上的闷响声不住地传来。

她偷偷看了眼沙漏,马上就是平时殿下来看望娘娘的时候了,到时若让殿下看见了这番场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秀琦想劝些什么,可脸颊上还若有似无地疼意作祟,让她无力地闭紧了嘴。

罢了。

许真是如娘娘所说,殿下不会为了一个奴才和娘娘置气。

只可惜,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秀琦忧心的时候,外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付煜刚回府,才回到前院,就见刘福神色焦急地站在那里,一见他,忙忙跑过来:

“殿下!姜姐姐被王妃娘娘传了过去,至今还未回来。”

付煜微拧眉,步子一转,朝后院走去。

他才走到正院门口,就听见一阵闷响声,付煜见多识广,一听这声音,就立刻猜到院子中发生了什么。

付煜快步踏进院中,恰好看见小太监刚刚举起的木棍落下,女子一声闷哼,脸色惨白得不成样,额头皆是冷汗,奄奄一息地趴在凳子上,双手无力地垂落。

倏然,付煜心中升起一抹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刑的小太监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几声惊呼,遂后,他就觉得自己被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他怔愣地抬头,就看见殿下阴沉的脸色,小太监脸色唰的一下惨白,硬生生将那声疼痛憋了回去。

付煜蹲下身子,去握女子的手,只感觉到一片糯湿粘稠。

他察觉到什么,立即将女子的手翻开来,往日女子娇嫩的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意识到女子为何会掐破手心,刹那间,付煜的脸色格外阴沉。

张盛很少见到殿下这般模样,心惊胆颤地走近:“殿下,可是要请太医?”

下一瞬,殿下冷冰冰的语气就砸了过来:

“还要本王教?!”

张盛立刻缩了脑袋,甚至都没用小太监,立刻转身亲自去请太医。

这时,听见动静的王妃终于赶了出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殿下将女子打横抱起,她开口想要阻止:

“殿下,这贱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只是扫了她一眼,她一腔的话倏然被堵在了口中。

第23章

付煜带走了姜韵,没有留下一句话。

王妃有些恍惚地愣在原处。

她进府近三年了,她是后院的女主子,殿下往日素来给她脸面,甚至对她多有恩宠。

即使她平时总说殿下偏宠李侧妃,可她心中却知晓,在殿下心中,她总是比李侧妃重要的。

她进府后,一直顺风顺水,她也如尝所愿地怀了身孕。

王妃一直觉得,她怀了殿下的嫡子,殿下只会比往日待她更好。

可,现实和预料中的好像不一样。

殿下不仅没待她比往日好,甚至渐渐待她多了些许不耐烦,即使来她院子中,也只是过问她腹中胎儿的情况。

王妃攥着帕子的手指轻轻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可还记得,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和她好好相处了?

她身子情不自禁朝后退去,秀琦惊恐地扶住她:“娘娘!”

王妃倚靠在她怀里,怔愣地问:

“殿下……他是在怪本妃?”

她不敢置信地扯着唇:“就为了个奴才?”

她不知是在问秀琦,还是在反问自己,语气端得十分可笑。

秀琦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噤声,无话可说。

早在娘娘传见姜韵前,她就提醒过,姜韵如今是前院的人,无故动她,岂不就是在打殿下的脸?

况且那还是贵妃亲赐下来的人。

苏良娣明摆着不安好心,可这坑,却是娘娘自愿跳下去的,怪得了谁呢?

只是,说得再多,秀琦心中也隐约清楚,殿下的态度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使那是前院的人,殿下也不至于为此待娘娘这般。

秀琦心中叹了口气。

从最开始,娘娘就做错了。

不该让姜韵留在前院的。

看似断了姜韵的主子之路,可却也将她推到了殿下的羽翼之下。

但这话,秀琦不能说,她轻咬唇,想起罪魁祸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娘娘,容奴婢多嘴。”

“姜韵本是贵妃赐下的人,纵使前院的人称她一句姑娘又如何?”

“前院动静一直未闹到后院,明摆着殿下行事皆有分寸。”

这句话,秀琦说得有些心虚,可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您胎象不稳,太医多次嘱咐您不得动怒,苏良娣还偏偏将这事挑给您听。”

“娘娘素来聪慧,一时蒙蔽着了道,可如今您细想,苏良娣岂是安得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即使身份贵重,可依旧是殿下后院的女子,和殿下置气?

本就是自讨苦吃。

秀琦只能将娘娘的怒意转移到旁处。

她苦笑着说:“您无故动了前院的人,殿下却依旧没有责备您一句,殿下向来是顶顶尊重您的,娘娘何必胡思乱想呢?”

一番苦口婆心的话,王妃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她喃喃道:

“……没有责怪吗?”

从进了正院,殿下就只顾着姜韵,对她一句话都没说。

这也算没有责怪吗?

王妃不敢去想,只能顺着秀琦的话。

对!

若不是苏良娣在其中挑拨离间,她又怎么会去找姜韵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眸子中发了狠,啐着毒般:

“贱人!枉本妃往日处处提拔她,她就这般坑害本妃!”

秀琦立即松了口气:“娘娘能想明白,奴婢终于放心了。”

“不管前院如何,苏良娣如何,娘娘记住,您腹中的胎儿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您能诞下嫡子,殿下总会站在您这边的。”

本朝格外重视嫡庶之分,秀琦这话说得倒一丝也不亏心。

只要娘娘能诞下嫡子,即使是李侧妃膝下的庶长子,也对娘娘产生不了威胁。

话音甫落,秀琦忽地轻拧了下眉心,她看向自家娘娘,倏然咬紧了唇。

对啊,嫡子那般重要,殿下怎么会这般待娘娘?

她好似隐隐约约知晓了,为何待娘娘一直那般好的殿下,会在娘娘有孕后,反而待她不如从前了。

其实,刚得知娘娘有孕时,殿下待娘娘是十分好的。

即使贵妃为难娘娘,殿下都一力护着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殿下待娘娘的态度变了呢?

好似是从娘娘仗着腹中胎儿和贵妃闹气,和李侧妃打擂台,然后身子渐渐变得不如从前时开始,殿下的态度就逐渐变了。

——殿下觉得娘娘不爱惜腹中胎儿。

除此之外,好似根本找不到旁的理由了。

********

苏良娣今日特意早早去了正院,也知晓王妃传见了姜韵。

请安散后,她没有像往常那般立即回素宁苑,而是拉了侍妾刘氏在凉亭中坐下,美名其曰透透气。

刘氏无宠无背景,自然不敢拒绝,态度十分殷勤地捧着笑脸。

杯盏中的茶水渐渐凉了,刘氏脸上的笑都有些僵了。

她们在这凉亭几欲待了半个多时辰,这将要用午膳的时辰,刘氏心中不禁腹诽,这透透气的时间也太长了些吧。

就在她准备寻借口告辞时,正院的方向忽然响起了些许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氏倏然一惊,忙抬头去看,就见殿下抱着个女子匆匆走过。

刘氏惊呆,还未来得及起身行礼,就只能看见殿下的背影。

她有些好奇,这女子是谁?竟能让殿下这般紧张?

刘氏回头,刚欲和苏良娣说话,但在看见苏良娣的神色那刹那,倏地噤声。

苏良娣盯着付煜的背影,脸上往日温和的笑渐淡,只剩一抹平静。

刘氏骇得垂下头。

她再蠢,也在府中待了许久,她隐约猜到,苏良娣今日在凉亭中等了这么久,根本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散散步。

无意掺和进后院的隐晦中,刘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只想攀上苏良娣的枝乘凉罢了,谁知晓会遇到这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待她说话,头顶忽然传来苏良娣如往常般的声音:“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刘妹妹回去用膳了。”

若是往日,刘氏恐还会说些客套的场面话,但如今,她根本不想说话,勉强地匆匆应了下来,就带着自己的婢女回去。

苏良娣看着她稍有些慌乱的背影,轻眯了眯眸子。

阿翘在她身后,拧起眉心:“主子,若殿下知晓了是您对王妃说的那些话,可怎么办?”

苏良娣微朝后偏头:

“我只不过陈述了些事实罢了。”

阿翘噤声。

殿下可会听这些说辞?

苏良娣知晓阿翘在想些什么,却没有和阿翘一般担忧。

话的确是她说的,可府中谁都知晓她是王妃的人。

而且殿下知晓了,又如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良娣轻嘲地敛了敛眉眼。

府中,几位良娣,殿下待她最不看重,但殿下重视王妃。

许是那句话,爱之深责之切。

就足够殿下忽视她了。

苏良娣平静地抬起头,温和地勾起一抹笑,她说:“我们回去吧。”

付煜抱着姜韵回到前院时,太医已经在等着了。

姜韵背后有伤,付煜不敢让她躺着,将人放下时,许是碰到了她的伤,她疼得闷哼一声。

付煜动作一顿。

他侧头看去,女子额间皆是冷汗涔涔,唇瓣被疼得咬出了血,干涩在唇瓣上,十分狼狈不堪。

付煜倏地闭上了眼。

他忽然想起来,夏日炎炎时,他曾碰过女子的手,甚是冰凉,让人恨不得放在手心把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原以为她生得冰肌玉骨。

可那时女子却苦笑着:“哪有殿下说得那般好,奴婢小时落过水,受了寒气,所以这身子总是凉的。”

不是冰肌玉骨,而是病。

夏日炎炎都不会有一丝汗的人儿,如今外间还白雪皑皑,可她却满头皆是冷汗。

张太医一眼就瞧出了姜韵的情况,他不敢看殿下的神色,恭敬地垂下头:

“殿下,这位姑娘的伤看似严重,实际上未曾伤筋动骨,只不过姑娘的身子弱,往后这数月恐是要过得艰难些了。”

付煜面无表情:“何叫艰难些?”

“日日服药,若姑娘恢复得快,许是十天半月就能养好,若是慢些,这之后的一月许是都要躺在床上了。”

宫中的奴才,挨了板子,三日就要下床干活。

她挨了十棍子,却至少要生生地躺半个月。

究竟是她身子娇,还是王妃院子中的奴才下手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沉着脸,让太医下去开药,才将视线放在女子身上。

女子昏迷着,只是身子疼得厉害,眉心依旧紧蹙着。

铃铛早在看见姜韵的模样时,就惊得快哭了出来,只是去了一趟正院,怎么就弄成这副模样了?

她匆匆打了热水来,为难地看向付煜:

“殿下,奴婢要替姐姐涂药了……”

付煜只顿了下,就转身走了出去,铃铛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将姜韵的衣裳褪下,只是有些地方,衣裳布料黏着伤口,一碰,姜韵就浑身僵住。

雅络也在房间中,两人合力,也用了半炷香的时间,才让姜韵换了身新衣裳。

长廊上,刘福和一众奴才皆惊心胆颤地跪着。

付煜耷拉着眉眼,平静地问:“王妃为何传见她?”

刘福说不上来,谁能猜透主子的心思?

付煜凉凉觑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问三不知,你们的差事倒办得越发好了。”

撂下这一句,他就转身出了前院。

刘福心惊胆颤地看向张盛:“师父,殿下这是何意?”

张盛险些被他气死,明知姜姑娘在殿下那有些不同,居然就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让王妃将人带走了?

他骂了句“糊涂”,就忙忙追上殿下,他隐约猜到了殿下要去哪儿。

第24章

秀琦好不容易安抚好王妃,忽地珠帘被掀开,秀珠慌慌张张跑进来:

“娘娘!殿下来了!”

秀琦心下狠狠一沉。

若以往,殿下来了,自然是好事,可秀珠这般慌乱,摆明了殿下来者不善。

付煜披着一身寒意踏进来,视线平静地落在脸上泪痕未干的王妃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心下轻颤,她捏紧帕子,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她昂着头和付煜对视:

“殿下是来对妾身问罪的吗?”

见她依旧如此不肯低头,只觉自己不会有错的模样,付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你还没有闹够吗?”

刹那间,王妃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殿下问她,闹够了吗?

王妃颤着手指向自己,眸中的泪摇摇欲坠:“妾身……闹?”

他放任一个奴才在前院以主子身份自居,最终却说是她在闹?

付煜平静地看向她:

“自你有孕后,府中一波不平一波又起,任哪一桩事,与你无关?”

“不敬母妃,打压妾氏,本王念你有孕,不忍苛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你甚至将手伸进前院,日后,你又待怎样?”

他一句句冷淡又透厌烦,王妃傻愣愣地看着他,犹记得有孕消息刚传来时,他对她温和垂眸,道:“你顾好自己,其余事皆不如你重要。”

不过数月余,眼前男子就仿佛变了个人般。

他一句句,皆在指责她。

原在他心中,她自有孕后,所做每件事都是错,都是念在她有孕,而不得不容忍之。

王妃忽然捂住胸口,只觉一阵心绞疼,她脸色霎时间惨白。

秀琦惊慌地抱住她:“娘娘!”

小腹又急又凶地涌上一阵疼痛,疼得王妃全身发冷,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抬眸看向付煜,扯着唇角,一字一句可笑地发问:

“殿下觉得皆是妾身的错?”

她挺着小腹高高隆起,任由疼痛蔓延全身,她疼得全身都在抖,却紧紧盯着付煜,想要他回答。

秀琦看不下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付煜磕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殿下!娘娘只是一时听信了旁人谗言,并无插手前院之意!”

“娘娘如今有孕,受不得刺激,求殿下怜惜啊!”

王妃倒在秀琦怀中,小腹高高隆起,她身子消瘦,原先富贵秀丽的小姑娘现如今却生生多了些羸弱模样。

付煜抿紧唇,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移开视线,沉冷声:

“请太医。”

秀琦倏然松了口气。

知晓殿下这般的意思就是不予追究。

秀琦和秀珠合力将王妃抬到床榻上,却见素来厉性子的娘娘闭紧眼睛,一言不发将头偏向里侧,眼泪悄无声息地掉。

秀琦心中忽然生了抹酸涩,渐渐红了眼眶。

娘娘出生富贵,姑娘家时就被娇宠着,后来进府后,与殿下堪称琴瑟和鸣。

是以,即使当了人妇,娘娘闺阁时的那股傲气依旧未曾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与殿下冷脸,打心底瞧不起李侧妃那些妾氏,仗着的不过是殿下待她容忍。

可秀琦有些心酸地想,如今这般也好。

娘娘的确该清醒过来了,这嫁了人,怎么可能如同在闺阁中一般呢?

秀琦往屏风外看了眼。

殿下站在那里,不进来,也未曾离开。

太医把脉,眉头拧得甚紧:“娘娘身子堪虚,近段时间最好卧床休养,切记,不可再大喜大悲,若不然……”

太医没说下去,只摇了摇头。

秀琦心都凉了。

娘娘如今有孕不过堪堪五个月,距离生产还有那么久的时间,依着娘娘的性子,如何会不动情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秀琦想起什么,她堪堪问:

“那明日的年宴……”

太医知晓她想问什么,直接摇了摇头:“王妃的情况,最好不要下地,若进宫参加年宴,少不得车马劳顿。”

从王府到宫中,至少要坐半个时辰的马车,更不用说进宫后的各种礼仪。

王妃的身子根本支持不了她这般劳累。

秀琦哑声,她悻悻然地看向屏风外的殿下,娘娘本想趁这次机会和贵妃重修于好,不叫殿下在其中为难。

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这想法只得作废。

而且,若叫贵妃知晓娘娘为何会身子不适,恐会对娘娘愈发不满。

付煜平静地听完太医的话,就转身出了正院。

暗色渐浓,风吹竹林沙沙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脸色平静,浑身气压却甚低,张盛埋首走在他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正院主子有孕后,大大小小的事不断。

可这却是唯一一次,王妃娘娘身子虚弱到下不得床,殿下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忽地,前方殿下停了下来,无厘头地问了他一句:

“本王是不是不该由着她?”

张盛一愣,他有些头疼。

因为他根本不知晓,殿下这话是在说王妃,还是在说姜姑娘。

他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不管殿下是说谁,他一个当奴才的,都不好说什么。

幸而殿下也没想要他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只在竹林处停留了一会儿,就如往日般平静地回了前院。

正院的动静算不得小,而且付煜还亲自抱着姜韵回去,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院。

晗西苑中。

李侧妃慢条斯理地用着晚膳,听安铀说完后,忽地扬了扬眉:

“殿下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

安铀点头,罢了也觉得稀奇。

殿下待王妃娘娘多宽容,她们皆是有目共睹的,如今殿下这是待王妃终于厌弃了?

李侧妃用了块鱼肉,原是她最爱的菜,忽然却觉得有些没滋没味。

她放下木箸,轻嗤了声:

“本妃早就说了,姜韵这人留不得,可王妃偏是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有这结果,也是她自讨苦吃!”

安铀和一旁的安画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

她们有些摸不清主子的心思。

主子这话,好似是针对王妃,又好似不是那么回事。

安铀犹豫了下,迟疑地问:“依主子之见,那姜韵真的有那般厉害,竟能让殿下对王妃娘娘不管不顾?”

李侧妃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听到了个笑话般。

安铀闹了个红脸,支支吾吾地:

“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李侧妃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安铀立即扶着她起身,待快进了内室,安铀才听见主子不轻不重的一句:

“一个丫头片子,倒也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观者总是看得清些。

殿下这次对王妃动怒,是因为姜韵,却也不是因为姜韵,顶多算是个导火线罢了。

只不过,李侧妃眯了眯眸子,轻声道:

“不管如何,她的确不能再留在殿下身边了。”

李侧妃将这份心思压下,她忽然扬了扬眉,看向安铀:“许良娣的事查得如何了?”

安铀立即正色:“回主子的话,有些眉目了。”

“说。”

“奴婢查出,许良娣院中有个叫腊梅的婢女月前曾出过府,她去了一趟城中的药房买了几贴药。”

说到这里,安铀顿了下,才继续说:

“奴婢让人细查之后,才发现,那腊梅买的是安胎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出阁的姑娘买安胎药?

给谁买的,不言而喻。

“听说药房的人说,那腊梅买药的时候,不经意说过一句,家中嫂子胎象不稳。”

李侧妃倏然抬起眸眼,凉凉地扯了扯唇角:“看来许良娣是早就知晓自己怀有身孕了。”

安铀没说话,根据她查出的结果,的确如主子所说。

李侧妃抚着自己的护甲,轻笑了声:

“她倒是唱了出好戏。”

安胎药,胎象不稳,倒是环环相扣。

安铀迟疑地问:“那娘娘,这些消息,我们要告诉殿下吗?”

以防殿下被许良娣所蒙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侧妃打断她:

“不必。”

殿下说了那日的事到此结束,就不想再过问。

她私下查是一回事,捅到殿下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况且,她能查到的事,殿下会查不到?

安铀啊了一声,闷闷道:

“她这般算计主子,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她吗?”

李侧妃觑了她一眼,轻呵一声:“一个失了宠的良娣,本妃想拿捏她,比拿捏一个蚂蚁还简单。”

许良娣还是祈祷,待她禁闭结束后,殿下待她还能有一丝怜惜。

否则……李侧妃眯了眯眼睛,眸中凉意一闪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侧妃想起什么,愉悦地舒展了下眉眼,她轻抚着脸颊,不紧不慢地吩咐:

“将前些日子绣房送来的那件霓缎裙备好,明日本妃就穿它。”

安铀和安画猜到什么,对视一眼,笑弯了眸:

“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准备。”

********

翌日,暖阳透过楹窗照射进来,温柔地映在女子脸上。

姜韵轻轻蹙着眉心,她挣扎着渐渐睁开眸眼,才一清醒,她就疼得倒抽了口气。

身后不断传来疼意,姜韵脸色泛白,咬紧了唇瓣,她费力地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待认出了自己回到了住处,才逐渐反应过来,她昏迷前听见的那道声音,的确是付煜的。

除了殿下,谁能将她从正院带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扯了扯唇角,似有些轻讽。

她根本不敢动弹,一动,身后就会传来撕裂般的疼。

她入宫三年,为奴为婢,即使在最微末时,也从未受过这般的伤。

铃铛推门进来时,就见姜韵已经醒过来了,顿时惊喜地跑过去:“姐姐,您醒啦!”

她叽叽喳喳地一股脑将昨日的事都说了出来:

“昨日殿下亲自抱着姐姐回来,还给姐姐请了太医。”

“姐姐你昏迷了,不知道,当时殿下的脸色有多难堪,奴婢进府这么久,几乎很少见到殿下那副模样。”

哪副模样?

姜韵听过就过,根本没将这些话往心里去。

有些时候,旁人说的话,只听三分就行,其余之言,多有夸大其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待姜韵说话,铃铛就压低了声音:

“昨晚太医为姐姐诊脉后,殿下就去了正院,不知殿下和王妃说了什么,昨日就传来正院请太医的消息。”

“听说,王妃动了胎气,这些时日连床都下不了,请安皆免了,连今日的年宴,都不能去了。”

姜韵眸色稍凝。

王妃的情况,府中一打听就可知晓。

铃铛没必要说假话,所以,王妃真病得这般严重?

良久,姜韵掀眸,苦涩地抿出一抹弧度:

“好了,你快些别说了,若叫旁人听见,你又要挨骂了。”

铃铛一顿,终于反应过来,姐姐刚醒来,就和她说这些,的确有些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忙忙点头:“那我帮姐姐换药吧。”

换个药,姜韵疼得一身冷汗。

她无力倒在床榻上,听铃铛小心翼翼地说:“太医说姐姐的伤,至少要养半个月。”

姜韵垂眸,没有说话。

铃铛原先想问她,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敢问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韵才堪堪问:

“如今是何时辰了?”

“过了午时了。”铃铛一拍脑门:“姐姐可饿了?我这就去给姐姐端膳。”

说完,铃铛就匆匆跑了出去。

姜韵无奈,不过,她的确有些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早膳后,她就被王妃传了过去,一日未用膳,又挨了板子。

许是昏迷时,铃铛喂了她喝药,如今她口中一腔的苦涩。

涩得她有些难受。

铃铛跑出去,就在长廊上迎面撞上刘福。

刘福拦住她,斥了句:“冒冒失失的,跑这么快作甚?也不怕冲撞到主子?”

刘福走路一瘸一拐的,他们这些人昨日都挨了几板子,不算重,所以他们今日都还能当值。

他会和铃铛说这些,也是因为她是伺候姜韵的。

铃铛忙站好,恭敬地垂首:

“刘公公,是姐姐醒过来了,奴婢去给姐姐拎午膳。”

刘福一顿:“姜姑娘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轻拧眉,只觉得屁股上的伤又疼了,他忙忙摆手:“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想起今日师父临走前,让他留意着姜韵姑娘的动静。

刘福心中腹诽,他哪还敢不留意?

难不成还想挨一次板子?

另一侧,铃铛跑得很快,昨日刘福公公那些人挨了板子,只有她因为要照顾姜韵姐姐,逃了过去。

所以,她现在将姜韵的事皆放在第一位,丝毫不敢疏忽。

刚到厨房,铃铛就看见眼熟的小太监,小雀子。

她擦了擦额头跑出来的汗:“雀儿哥,我来取午膳。”

小雀子认识她,皱了皱眉头:

“午时都过去了,你怎么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甫落,忽地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厨房的管事关公公走过来,眯着那双眼睛盯了铃铛一会儿,才说:

“是来给姜韵姑娘取膳的?”

铃铛没管他是怎么知晓的。

关公公管着厨房,在府中奴才间的地位挺高,也就低张盛公公一头,铃铛待他很恭敬。

铃铛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见关公公又打了下小雀子的头:

“把锅中热着的几道菜装好,再取两碟子新做好的糕点,给姑娘拎走。”

小雀子稍惊讶。

锅中热的几道菜,是关公公亲自下厨炒的,府中除了几位有脸面的主子外,很少有人能让关公公亲自下厨。

他没想到,这几道菜居然是关公公给姜韵姑娘备着的。

当小雀子拎着满当当的食盒出来时,铃铛也有些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觑了眼关公公,意识到什么,没推辞,不卑不亢地冲他道谢:

“奴婢谢过关公公。”

等她走后,小雀子才不解地看向关公公:“师父,这、有必要吗?”

姜韵再有脸面,不也个奴才?

关公公瞥了他一眼,往回走,慢悠悠地摇头:

“看着吧。”

姜韵能出头,他就是卖了个好。

若姜韵没出头,他也不过就做了顿午膳而已,亏不了什么。

姜韵等了近半炷香的时间,铃铛就拎着食盒进来了。

清淡的四菜一汤,还配着两碟子糕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愣了一下:“你去拿膳,厨房的人说什么了吗?”

往日,她是和铃铛一起用膳的。

所谓午膳,不过两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油水,算得上丰盛了。

铃铛知晓她想说什么。

将到了厨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后,才小心地问:“姐姐,奴婢可有做错?”

姜韵无声地摇了摇头:

“没有,若是不接,反叫旁人心中生个疙瘩。”

和宫中的御膳房一样,这王府的厨房也是最见风使舵的地方。

昨日的事刚传出去,厨房就待她变了个态度。

若叫正院中的王妃知晓,恐是心中要不知作何感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没有为难自己,铃铛将膳食摆在她面前,几乎她一伸手就能够到,她艰难地用了午膳。

姜韵稍侧头,觑了眼自己受伤的地方。

半晌,她才轻声地问向铃铛:“太医可说,我身上这上可会留疤?”

女子皆是爱俏的,谁都不想自己会留下疤痕。

铃铛对她十分理解,忙说:

“姐姐放心,今日早上,刘福公公送了一瓶凝脂膏过来,待姐姐伤口结痂时,日日涂抹,伤好后不会留疤的。”

凝脂膏,都是宫中贵人才有的祛疤淡痕的良药。

刘福送过来,必然是殿下亲赏的。

听到说不会留疤,姜韵心中才稍松了口气。

用了膳,姜韵多了些精神,她试探地问了句:“今日殿下进宫,可有带后院哪位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铃铛左右看了眼,才压低声说:

“王妃娘娘身子病弱,殿下今日进宫,带的是李侧妃和小世子。”

听到小世子三个字,姜韵咽了声。

其实,即使付铭是府中唯一的子嗣,府中的人也不该称他一声小世子的。

世子是日后继承王爷王位的人。

需由殿下请封,才可称之。

只是,付铭是当今圣上的皇长孙,他刚出生时,当今圣上高兴之余,口误地念了句小世子。

之后就这般稀里糊涂地一直喊下来了。

在宫中,自然不会这么喊,她们提起付铭时,都称之为皇长孙殿下。

刚进府时,她听见府中称皇长孙为小世子,也惊讶了一番,听了铃铛的解释后,也大致猜到这个称呼怎么会传开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付铭坐实小世子身份的人,府中也只有一人罢了。

正院中,王妃刚用了安胎药,她面无表情地躺在床榻上。

秀琦还端着一碟子的蜜饯。

往日每每喝药都会叫苦的娘娘,今日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一般。

秀琦担心不已,却不敢劝慰什么。

清晨,殿下带着李侧妃进宫的消息传过来后,娘娘就是这副模样了。

秀琦哑声。

其实她对殿下的做法有些理解。

付铭是皇长孙,必是要进宫的,往年皆是娘娘带着其进宫。

可今年,娘娘因身子缘故无法进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皇长孙不过三岁之龄,便是为了照顾他,殿下也要带着一名后院女子进宫。

而除了王妃,就只有李侧妃的身份最合适了。

秀琦退出了房间。

秀珠看了眼她手上未被动过的蜜饯盘子,低了低声:“娘娘还是不说话?”

秀琦抿紧唇,朝院子门口看了眼:

“夫人还没来吗?”

今日前院的人过来传话,说是请了国公府的人进府看望娘娘。

秀琦当时惊了下,却也松了口气。

殿下还是将娘娘放在心中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些话,她当奴才的说不得,可夫人说的话,娘娘总能听进去些的。

只不过,她早上和娘娘禀报此事的时候,娘娘好似并未听进去。

秀琦和秀珠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听见了动静。

一个身着富贵罗衫红裙的少妇被奴才扶着,又快又稳地走进来,她看起来不过将将三十左右,少妇韵味甚存,端得是矜贵盛人。

秀琦和秀珠一惊,上前:

“少夫人,怎么是您来了?”

国公府长媳,礼数地半服了身子:“两位姑娘,娘娘可有时间见臣妇?”

秀琦转身进内室传话,秀珠领着她进去。

“今日年宴,皇后召诰命夫人见面,母亲进宫了。”待没了旁人,国公府长媳才解释了一句。

她扫了眼这正院,和上一次她来时相比,这院中冷清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夫人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心。

等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内室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少夫人看着憔悴的小姑子,险些没稳住情绪。

她勉强行了礼,倏然拧眉:

“娘娘,您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王妃见了亲人,委屈涌上心头,她泪珠子突兀掉下来:“长嫂……”

少夫人话头一顿,惊住。

她嫁入国公府时,小姑子尚未及笄,见惯了她张扬高傲的模样,何时见过她哭?

少夫人也算看着她长大,在闺阁时,小姑子待她也是敬重亲近,两人关系素来不错,否则母亲也不会让她来王府。

少夫人心疼地拧了拧眉:

“究竟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身子素来健朗,怎么会闹到连年宴都参加不了?”

消息刚传回国公府时,她们还以为只是娘娘做错了什么,不过一个说辞。

直到殿下派人进府请人,她们才知晓,娘娘是真的病了。

王妃伏在她怀中,哭得说不出话来。

少夫人看向秀琦,秀琦犹豫了下,才一五一十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少夫人听完,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娘娘,您糊涂啊!”

王妃哭声一顿,她仰起头:“长嫂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少夫人严厉道:

“错!不仅错,还大错特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娘娘不想说话的模样,少夫人尽量平静地问她:“娘娘,您将殿下当什么?”

王妃动了动嘴唇,想说,当夫君。

“您心悦他,将他当夫君,这没错。”

“可娘娘莫要忘了,您将殿下当夫君前,他还是主子。”

和寻常人家不同,嫁入皇家的女子,既是妻子,也是奴才。

这些道理,娘娘进府前,她和母亲都曾揉碎了和娘娘说过,只是如今看来,娘娘根本没听进去。

“娘娘和殿下闹,一次两次,殿下可当情趣。”

“但如今娘娘闹到宫中,闹到府外,您叫殿下如何想?”

“莫要说殿下,就是寻常人家,男子耐心皆是有限,又能容忍几时呢?”

王妃脸上不为所动,少夫人有些心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日看着挺聪慧的人,怎么动了心后,就变成这般了?

少夫人只好说:“娘娘若继续这般下去,迟早会让殿下和您离心。”

似是离心二字太刺耳,王妃终于有了反应:

“他现在还不算和我离心吗?”

少夫人立即道:“若真的和娘娘离了心,殿下又何必请臣妇来开导娘娘?”

“娘娘明知殿下看重您府中胎儿,您自己为何不重视?”

王妃心口疼了一下:

“我不重视?为了这胎,我日日喝那苦涩不堪的药,日日承受腿脚抽筋的痛苦,我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长嫂怎么可以说我不重视?”

少夫人没又因为她激动而收回前言,只平静地反问她:

“娘娘重视,娘娘的身子怎么差成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妃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少夫人见状,忍着心疼,叹息了一声:

“娘娘,您听臣妇一句劝。”

“您如今的当务之急,不是和殿下置气,不是和后院女子争宠,而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平平安安地诞下嫡子。”

少夫人握着她的手,对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道:

“只要您平安诞下嫡子,您的身份和地位就稳若磐石。”

王妃死死咬住唇瓣,长嫂的话似针一般狠狠扎在她心上。

让她疼,却也不得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无力地说:“我知晓了……”

少夫人无言,这世间女子多艰难,她只能拍了拍娘娘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知娘娘身子不好,昨日母亲哭了一夜。”

“望娘娘记住,您的身后还有国公府呢。”

王妃鼻尖一酸,闭上眼,任由眼泪掉下来:“……是我不孝,叫母亲担心了。”

长嫂说得对。

她背后还有国公府,她是国公府嫡女,怎可因儿女情长而颓废?

少夫人来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而她离开后,王妃原地坐着不动许久,才哑声道:

“打水,给本妃净面。”

秀琦捂脸,娘娘终于振作起来了。

可王妃的下句话,却是让秀琦惊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殿下回府后,请殿下过来一趟,就说——本妃身子不适,无力再管府中权事,请殿下寻人为本妃分担。”

王妃一字一句说完,她就闭上了眼,手指狠狠刺在手心。

手心的疼意,让她保持着清醒。

长嫂说得没错,她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平安诞下嫡子。

只要她诞下嫡子,什么后院权利,迟早还是要回到她手中。

她这时紧紧握住这管家权,除了让自己受累,旁无用处。

夜色浓郁时,付煜才回府,就被秀琦拦住。

李侧妃拢了拢披风,睨了她一眼:

“秀琦姑娘,殿下忙累了一日刚回府,娘娘有何事,不能待殿下休息一日再说?”

她话中似句句担忧付煜,却也句句指责王妃不够体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秀琦不卑不亢,没理会李侧妃,只垂首等着殿下说话。

付煜抬手捏了捏眉心,朝在嬷嬷怀中睡着的付铭看了眼,平静道:

“你先带阿铭回去。”

李侧妃稍顿,才轻服身:“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待李侧妃离开,秀琦才说了王妃请付煜过去的缘由。

张盛惊呆,娘娘为了管家权闹了许久,今日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付煜沉默了会儿,终究还是转身去了正院。

正院中,王妃躺在床榻上,室内透着股药的苦涩,王妃虚弱无力道:

“妾身身子不适,就不起身和殿下行礼了。”

付煜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王妃有孕后,就很久没有这么安静地和他说过话了。

王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出一抹弧度:

“妾身请殿下过来的目的,殿下应该也清楚,太医说妾身后面需要静养,这府中的事宜,妾身可能会无力顾及,所以,还请殿下让旁人帮妾身分担些许。”

须臾,付煜掀起眼皮子,沉声问:

“你可是想清楚了?”

王妃沉默一会儿,苦笑道:

“前些日子,是妾身不懂事,让殿下烦心了。”

付煜没接话,只道了句:“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本王再来看你。”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王妃许久,才收回视线,她平静地吩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后请安皆免了。”

“守好正院,本妃不想有人插手进来,你可明白?”

秀琦担忧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奴婢省的的。”

***********

外间动静传进来,姜韵轻拧眉睁开眼眸。

她侧头,透过楹窗看去。

长廊上挂着红灯笼,院子中一片灯火通明,她就知晓,是殿下回来了。

外间的灯亮了又灭。

姜韵怔了会儿,才垂眸埋首在枕头中。

她今日听多了铃铛说的话,倒是有些魔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是何身份?

怎会来看望她?

另一间房中,付煜刚洗漱过,换了里衣,衣裳半敞,露了大半的胸膛和流畅的肩部线条,他靠在床头,冷冽白净的脸微垂,他今日喝了酒,似不适地微拧眉。

张盛见状,立即动作放轻。

他心中清楚,王妃忽然这般转变,殿下心中必然复杂。

只殿下情绪内敛习惯了。

张盛低声问可要熄灯时,付煜突兀地睁开眼,冷淡地发问:

“她醒了吗?”

张盛一愣,反应过来殿下在问谁:“姜姑娘午时后醒了,还用了午膳。”

付煜阖着眸眼,若有似无地“嗯”声。

张盛躬身等了片刻,没听见殿下还有旁的吩咐,才吹了灯退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姜韵醒来时,就听说王妃身子不适,李侧妃、陈良娣和苏良娣共同管理后院,替王妃分担。

而且日后的请安皆免了。

对于后一条消息,姜韵没在意,她惊讶的是,王妃肯放权了?

晗西苑中,陈良娣早起准备去正院请安,却得知请安免了,就径直来了晗西苑。

待传话的人走后,李侧妃看向陈良娣,轻挑眉梢:

“咱们王妃这是病糊涂了?”

第25章

陈良娣垂着头,没有接话。

她的确是和李侧妃绑在了一起,利益相同,但像刚才那般大不敬的话,陈良娣却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她没有那般的底气,自然不会去那般张扬。

但陈良娣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管理后院的权利,居然会有她的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侧妃觑了眼闷葫芦般的陈良娣,有些扫兴地撇了撇嘴。

她懒洋洋地躺回软榻上:“你去正院时,没见到王妃?”

今日她还未去请安,陈良娣就过来了,说是请安免了。

陈良娣点头:

“秀琦姑娘说王妃刚喝完药睡下了,就打发了妾身等人。”

李侧妃颇为诧异地扬了扬眉梢。

病到连榻都下不了?

那日殿下究竟对王妃说了什么?

她倒是对那姜韵越来越好奇了。

陈良娣在晗西苑没有呆多久,待出了晗西苑,刚走到后花园,她身边的婢女锦绣就压低声音,忍不住欢喜道:

“这次殿下特意提起了主子,看来殿下心中还是有主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良娣折了根枯枝,闻言,只抿了抿唇,连抹笑都没有牵出来。

心中有她吗?

她扫了眼这后花园,红灯笼挂了满院,任如何看,都是喜庆的模样。

今日是大年三十,本就该是喜庆的。

可事实呢?

来来往往的奴才压低了头,行走间皆是小心翼翼,莫说是喜庆热闹,气氛安静压抑到没有一丝新年的气息。

往年这时,她们皆在正院听王妃娘娘教诲,可如今王妃娘娘称病闭门不出,许良娣被关禁闭。

府中颇为受宠的几位,只剩下李侧妃娘娘。

殿下这般做,究竟是心中记得她和苏氏,还是不想让李侧妃一家独大?

陈良娣想起往日殿下宠爱李侧妃的模样,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此事。

她轻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殿下没有记起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绣有些愣,不解问道:

“主子怎么会这么说?”

陈良娣想起在晗西苑时,李侧妃那副高兴的模样,她轻轻摇了摇头:

“你觉得,有李侧妃在,这掌管后院的权利,我和苏良娣又能占几分?”

真正的好处,摸不到几分。

只落了个有名无实罢了。

还平白叫王妃将她看进了眼中。

锦绣对上主子宁静的笑,渐渐哑声。

因为她知晓,主子说的是真话。

她咬了咬唇,有些黯然地垂下头。

府中,王妃和李侧妃皆受宠,可偏生王妃占正位,李侧妃有子,因此两人素来是分庭抗争,谁有压不下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娣有三,许氏娇嫩,素来颇有几分恩宠。

苏氏嘴甜温柔,得王妃看重,在府中也深有好评。

只她家主子,看似比苏氏得宠,却又远远不如许氏,就这般不上不下,平平淡淡地,叫人都几乎想不起来她。

但她家主子这般好,理应让所有人看见的。

陈良娣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见她低垂了头,就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发丝,轻声道:

“好了,回去吧。”

她说:“至少有苏良娣在,侧妃不会叫我太难堪的。”

说起苏良娣,陈良娣就不禁轻拧了拧眉心。

她和苏良娣的院子相邻,姜韵受罚那日,她听见苏良娣早早起身的动静。

至今,她都不知晓姜韵受罚是否和苏良娣有关。

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良娣摇了摇头。

是和不是,都与她无关,总归姜韵和她没有关系。

途经素宁苑时,陈良娣目不斜视地走过,倒是锦绣朝里面看了眼,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轻哼了声嘀咕:

“瞧她们那高兴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她们主子得了管家权利。”

陈良娣听言,有些惊讶。

苏氏往日也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性子,王妃如今身子病弱卧床不起,她这般高兴,不怕惹了王妃娘娘不喜?

她轻蹙眉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拉住锦绣的手,认真叮嘱:“近些时日,离素宁苑远些。”

锦绣不解:

“都是良娣,主子,我们为什么要避着她呀?”

陈良娣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锦绣些许气虚,忙忙点头:“奴婢记着就是了,主子不要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院中的动静和心思,身在前院养伤的姜韵不得而知。

铃铛刚替她换了药,坐在一旁和她说着话:

“今日卫公子一大早就进府,然后和殿下一起出门了。”

她捧着脸,小声地和姜韵嘀咕:“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卫公子神色匆匆,连杯热茶都没喝。”

姜韵身后的伤比昨日好些,她也渐渐适应了这疼,听言,却没有像铃铛那般升起好奇心。

总归不管卫旬为何事这般匆忙,都肯定是前朝的事。

姜韵侧了侧头,透过楹窗朝外看去,打断铃铛的话,转移话题:“又下雪了?”

铃铛点头:

“是啊,今年都不断地下了几场雪了,奴婢听说,有人说这是瑞雪,是好兆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是好兆头,可她脸上的神色却不是这样。

她拧着眉,脸上透着些许苦恼。

姜韵虽未曾接触寻常人家,但也知晓,铃铛话中的意思。

这雪,对富贵人家来说,许是一抹好景色。

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连番不断地下雪,可是会死人的。

但这话题太沉重,根本不是她和铃铛可以谈论的。

就是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遂后,刘福的声音响起:

“姜姐姐可醒了?”

姜韵和铃铛对视一眼,将锦被拢起,盖好全身,姜韵才出声:“醒了,刘公公进来吧。”

铃铛去开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福捧着银盘走进来,脸上堆着笑。

姜韵特意看了眼他走路的姿势,听铃铛说起过,刘福和前院其他人因她的事挨了板子。

不过,这才两天,刘福就行走自如了。

姜韵稍稍放下心。

虽说挨板子,不能怪她,但若罚得重了,这些奴才不敢怪主子,只能选一个人埋怨,难免心中会对她起些意见。

不过即使如此,姜韵依旧些许愧疚道:

“前些日子,因我的事,叫公公受累了。”

刘福稍愣,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事道歉,忙摆了摆手:“哎呦,姜姐姐,奴才办事不力,殿下才罚的奴才,和姐姐并无干系。”

再说了,他们挨的几板子,轻飘飘的,可不像她,那日才是真的浑身皆是血,如今还下不得床。

这样想着,刘福自然不会去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脸上没有异色,姜韵才真正地放心。

放下一件心事,姜韵才有心思将视线落在刘福手中的银盘上。

刘福顺着她的视线,忙堆着笑:“姜姐姐,这是绣房那边送来的新衣裳。”

“绣房张嬷嬷说,前些日子绣房赶制府中下人的新人,送得晚了,让姐姐见谅。”

姜韵一愣,才反应过来刘福拿来的是什么。

之前付煜赏了她一匹紫色的云织锦缎,刘福当时和她说,若她没有时间,可将布料送到绣房,让绣房替她做身衣裳。

云织锦缎送过去后,时间一长,姜韵就将这事给忘了。

姜韵苦笑道:“本就是我麻烦绣房了,我身子不便,还麻烦刘公公替我和她们道声谢。”

刘福笑眯眯地点头。

他倒是理解张嬷嬷,姜韵这一受伤,府中人皆知殿下待她有些特殊,若只是一个奴才,张嬷嬷自然不会这般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般紧张地亲自将衣裳送来,可不就是这事耽误得挺久,怕姜韵在心中记恨她们。

若叫刘福说,王妃真的是走了一步烂棋。

姜韵的确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可却叫殿下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和愧疚。

还将姜韵的特殊直接过了明路,后院那些主子如何想,刘福不知,但瞧瞧如今府中这些奴才,待姜韵多小心?

而且,王妃娘娘自己也没落好处,身子弱了,管家权没了。

即使这些其实和姜韵无关,但毕竟是因她受伤才引起的这一系列的后果,旁人怎么可能不怵她?

刘福刚走,铃铛就将那衣裳展开给姜韵看。

付煜赏的缎子是极好的,绣房用了心,上面绣着些隐晦的花瓣纹理,衣襟和袖子口皆缝了狸绒,腰间用珍珠金线缝了一条腰带,衣摆处也透着心思,做工精致。

姜韵在宫中见惯了好东西,也不由得愣了下,心中赞了句绣房好手艺。

只下一刻,她心中就稍稍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殿下之前赏的那支玉簪一样,皆是她如今穿不得戴不得的东西。

铃铛有些惊羡:“姐姐,这可真好看。”

她都要忍不住伸手去摸,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姜韵温和地敛眸:“收起来吧。”

铃铛有些可惜,却也听言将衣裳叠好放在锦盒中,收进了柜子中。

付煜回来时,恰好看见刘福从长廊拐角转过弯来,他准备去书房的动作一顿。

刘福远远瞧见,忙小跑过去行礼。

付煜稍颔首,掀起眼皮:

“她醒了?”

“是的,殿下,姜姐姐醒了,看起来比昨日精神多了。”刘福知晓他在问谁,忙添上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稍顿,遂转身踏上了长廊。

他身后的卫旬有些不解。

他这几日没来王府,倒不知王府发生了何事。

卫旬朝刘福轻挑眉梢,刘福落后了一步,低声道:“姜姐姐前几日挨了棍子。”

卫旬有些惊讶。

他想起之前见过的姜韵,那般娇嫩的小姑娘,殿下都下得去手?

他跟在付煜身后,看着付煜进了一个房间,就停在了外面,须臾,他听见房间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

“殿、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适才铃铛刚出去,房门被推开时,姜韵只当是铃铛去而复返,谁知晓,她一转头,就看见了付煜。

她惊得下意识起身,这一动,就牵扯到身后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得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付煜上前一步,按住她肩膀,没让她动弹,见女子疼得小脸都皱在一起,他不着痕迹地拧起眉:

“乱动什么?”

姜韵轻咬住唇瓣,不说话了。

这还是她受伤后,第一次在清醒时看见付煜。

她趴在床榻上,侧过头,仰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付煜,渐渐地,她稍红了眸子。

付煜似有一顿,遂后,他掀开衣摆,坐在了她身旁:

“疼得厉害?”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却又似较平常多了些柔和。

付煜只知晓他话音落后,女子不明所以地眼泪不住地掉,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无声地哭着,哭得柳眉轻蹙,脸颊染上嫣红,低低细细的声音,无端让人心生怜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声线皆颤抖着,说:“疼。”

怎么可能不疼?

她才入宫,他就见了她,娇滴滴的小姑娘平日最多端茶倒水,在延禧宫,吃得精致用得金贵,说是奴才,却堪比普通人家的千金小姐。

付煜抬手,抚上她的青丝。

女子脸色很白,哭出来的嫣红似芙蓉映面,即使哭时也不吵不闹的,只是女子的泪珠似停不下来,颗颗砸在他手背上,明明还是寒冬,却异常灼热。

她攥着他的手,说完那句话,就咬紧唇瓣,似唯恐自己会哭出声。

她向来胆子小,这次受刑,恐是吓破了胆。

付煜的手很白,只长年握笔,手指侧有些茧,他垂着眸眼,看着手背上的泪痕。

其实姜韵很少在他面前哭,她总是笑着,似乎没什么苦事般。

唯独的几次落泪,也就如同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掉眼泪,一句委屈和难过都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沉默了半晌,才说:

“本王让太医用最好的药。”

“会好的。”

顿了顿,他才添了句:“别哭了。”

付煜不会哄人,这已经是极致了。

姜韵心知肚明,却没有见好就收,她似匆忙慌乱地松开付煜的手,转而伸手擦着眼泪,深呼吸着,似要将眼泪憋回去。

付煜看得不着痕迹拧起眉心。

他倏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有些烦躁:

“罢了。”

姜韵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白净的脸蛋仰着,些许茫然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煜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素来不耐女子哭哭啼啼,但见她硬生生将泪珠憋回去,又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罢了,哭就哭吧。

姜韵却似回过了神,她摇了摇头,透着哭腔的声音温柔轻细:

“是奴婢有些矫情了,其实不疼的。”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丝毫不勉强,仿若真的一般。

她抿出一抹笑,女子弯眸时似初夏芙蓉,甚淡雅好看,她说:“殿下用来的药,很好用。”

“奴婢日日都用着。”

女子格外认真强调着,对于伤口一字不提,却只记着他送了药来,脸颊透着些许不知名的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付煜倏然起身,堪称冷淡撂下一句:

“好生休息。”

姜韵似意识到什么,话音一顿,她盯着付煜的背影消失。

春雨润物细无声。

她不信她这些年做的皆是无用功,姜韵眸色不知痕迹地深了些许。

第26章

自那日后,姜韵直到身子养好,也没有见到付煜。

太医说的话很中肯,姜韵真的躺在了床上整整半个月,期间她不是没想过下榻走走,但她一有这个想法,铃铛就哭丧着一张脸看向她。

姜韵只好打消这个想法。

正月十五元宵的前一日,太医终于发话,姜韵可以下榻了。

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在床上半月,她几乎闲得要闷出病来,一间小房子,她最自由的时候,就是开窗透气时。

姜韵让铃铛打水进来,净了身子后,才换了身新做好的紫褶裙绒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藏在狐狸绒边里,她拢了拢衣襟,才推开门走出去。

久不出房门,乍然出来,姜韵有瞬间还不太适应。

铃铛说是伺候她,但平日在前院也当值,此时不在她身边,姜韵病好了,自然也要去当值。

姜韵想了想,就迈上长廊,准备去书房给殿下请安。

路上见到她的人,都有些惊讶,忙忙躬了半身:“姜姐姐怎么出来了?”

说话的人是春夏,在姜韵受伤前,她是常跟在雅络身后的,难免对姜韵的态度就有些冷淡。

姜韵些许的不自在。

这前院中的人,好似比半月前,待她要恭敬了不少。

姜韵不着痕迹地轻蹙眉心,她一时也有些分不清,这般现象是好是坏。

不过,姜韵没叫旁人看出她的心思,待春夏温柔地点头,有些不解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生什么事了,今日怎么这般忙碌?”

倒不是姜韵没话找话。

而是来来往往的下人皆神色匆匆的,脚步很轻却又很快,连春夏手中都端着物件。

春夏低声说:

“明日是元宵节,但姜姐姐可能不太清楚,许良娣的生辰也是在明日。”

“李侧妃有令,近日府中事多,准备明日请戏班子进府为许良娣庆生,好叫府中热闹一番。”

“后院人手不足,李侧妃就请了张公公,让前院的人也去帮忙。”

许良娣生辰?

姜韵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如今快至正月十五,许良娣的一月禁闭已然到时间了。

只不过,姜韵几不可察地轻动眉梢。

李侧妃为许良娣请戏班子进府庆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倏然想起许良娣小产那日的情景,心中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明日是真的会有些热闹了。

姜韵没和春夏多说,就让她离开了。

快到书房时,她迎面撞上雅络,雅络讶然地看向她,微拧眉:

“你身子刚好,怎么就过来了?”

姜韵抿唇,肤如凝脂的脸颊透着些许气色,她朝书房的方向看了眼,轻声说:

“我来给殿下请安。”

她躺了半月,付煜给她请了太医,按规矩来说,她病好后,该来给付煜磕头谢恩的。

雅络也知晓这道理。

只是那日姜韵背后皆是血的模样吓到她了,如今一见姜韵,她就忍不住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她胆子小,也怕了,对姜韵反而没有之前那股子抵触的心思了。

雅络看了眼四周,轻声嘀咕:“你这病好的真不是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日就是许良娣的生辰,按往日的惯例,殿下总会过去坐坐的。

如今姜韵病好,明日定是要跟着过去的。

到时,又要入了后院主子的眼。

姜韵听清了,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地看下向她:“姐姐说什么?”

雅络怀着不知是同情还是什么的情绪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只是你来得不巧,殿下不在府中,辰时就被卫公子寻走了。”

姜韵眼睫轻动,敛下那抹神色。

又是卫旬?

这段时间,即使她足不出户,却也从铃铛口中知晓,近日卫旬寻殿下的次数越来越多,殿下回府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付煜不在,姜韵只好作罢。

只她有些苦笑,躺了半月余,这殿下不在,她竟有些不知做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姜韵准备回去时,身后长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堪堪回首,就见付煜顶着一身寒意走来,身后的卫旬脸色也甚是严峻。

姜韵心中一紧。

这是出了什么事?

她堪堪侧过身子,低服下身子垂眸行礼,堪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弯曲。

姜韵垂着眸眼,心想今日殿下恐是没心思和时间搭理她了。

这般想着,暗纹锦缎靴忽然在她眼前停了下来,头顶传来男人沉声:

“身子好了?”

姜韵呼吸稍凝,立即轻声回答:

“回殿下,奴婢无碍了。”

付煜耷拉下眼皮子,从上而下地打量她一眼,见她白净的脸蛋透着些许嫣红,气色似甚好的模样,就知晓她真的没事了。

平静地点了点头,付煜进书房前,撂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伺候。”

姜韵些许讶然,她没想到付煜这时还记得她,她忙收敛心思,跟着付煜进了书房。

卫旬轻挑眉梢。

殿下待这奴婢的态度,好似有些特殊。

他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若硬要他说何处特殊,他又说不上来。

他心中轻啧了声。

他朝姜韵的背影看去,女子的身段很好,藏在厚重的袄子中,也玲珑秀气,和一旁的雅络不同,她走路时明明也很规矩,却无端透着些行云流水似的轻盈和美感。

卫旬生了些许好奇,这姜韵真的只是一个宫婢?

倒不是他高看了姜韵,而是他见的人多了,却也没见过任哪个宫女有这般气度。

她浑身透着股温雅韵儿,似是他在江南时遇见的那些姑娘,却又没有那股子娇嫩,只多了些许坚韧矜贵。

是的,矜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个宫婢,却透着些不符合身份的世家贵女的矜贵。

身后的那抹视线有些灼人,姜韵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眸子。

卫氏的嫡小公子——姜韵在心中轻轻念着这几个字,似想起什么,遂后微蹙的眉心松开。

姜韵两手空空地进来,茶水都是雅络后来端进来的。

眼见付煜持起了笔,她立即上前研磨,衣袖被挽了起来,露出了一截子纤细白皙的手腕,她没有戴首饰,也没有染蔻丹,只那一抹肤色有些白得晃眼。

付煜的视线不禁在她手腕顿了下,才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他抬头,看向卫旬,沉声问:

“城南那边情况如何?”

谈起正事,卫旬神色严肃起来:“昨日传信给京兆尹了,今日秦大人送来消息,如今南城那边已经疏散了人群。”

付煜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只眉心依旧紧拧着。

卫旬说罢,禁不住地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如今涌进长安城的难民越来越多,这般情况继续下去,圣上难免会震怒。”

姜韵低眉顺眼的,待听见“难民”二字时,她研磨的手轻轻一晃,墨水险些溅出来。

她呼吸一轻,刚欲请罪,就发现付煜对她这番失误毫无反应。

姜韵稍稍侧眸,看向付煜。

付煜垂着眼睑,眉眼平淡,没有说话。

卫旬偷看了他一眼,堪堪迟疑道:“殿下,属下不明。”

“难民涌入长安城一事,我们已经上折子禀告圣上了,如今圣上无旨意,为何我们还要这般大费周折?”

此番话,卫旬说得有些冷漠地不近人情。

可人在世,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即使这般情况,也难免要多些算计在其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圣上无旨意,谁也猜不到圣上在想些什么。

他和殿下日日忙前忙后,连用膳的时间都差些顾不上,若到时,有功劳或无功无过,皆可。

卫旬担心地是,他们最后会为旁人做了嫁衣。

毕竟,圣上宠爱殿下不假,可圣上膝下却不止殿下一个皇子。

其余皇子皆无动静,他们这般操劳,是否有些过于……多管闲事了?

卫旬的一番话落下后,书房中陷入一片死寂。

案桌旁的香炉不断升起袅袅白烟,姜韵在宫中伺候久了,将后宫不得干政牢记在心中,如今听了这些话,顿时觉得有些站立不安。

因为,她听懂了卫旬的言外之音。

姜韵不着痕迹地侧头,视线无声地落在付煜身上。

她心中也有些好奇,殿下是怎么想的?

不得不承认,若她是殿下,恐也会和卫旬一般的想法,毕竟,不管为官为奴,明哲保身都是自古以来的生存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是皇子,可对于圣上来说,他也是臣子。

付煜掀了掀眼皮子,他眸色很深,让人猜不透他是如何想法,他只平静地问了一句:

“然后呢?”

卫旬顿时哑声。

他憋了半晌,没有憋出一句话。

难道要他提议,就此罢手,不再管那群难民?

可他们已经插手了,此时再停手,已经晚了,落在圣上眼中,恐是更讨不得好。

他堪堪道:“属下不知。”

付煜平静道:

“那就继续。”

卫旬说的道理,付煜自然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付煜从一开始,他就知晓自己想要什么。

他不着痕迹地朝皇宫的方向看去,眸色稍深。

长安城,是付家的长安城。

百姓是,难民也是。

父皇只会比他们更看重难民一事。

如今毫无旨意,究竟是试探还是测试,付煜懒得去想。

身处其位,担其责,有些事,他该做。

可该他得的东西,旁人一分也抢不走。

卫旬还有些迟疑:

“可……”

付煜倏然抬眸,颇有些不耐道:“你当本王为何让你传信给京兆府疏散城南人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旬担心的,不过是怕他现在所做一切,最后恐是为旁人徒做嫁衣。

但人尽皆知的事,即使是当今圣上,也压不下去。

所谓众人之口,岂是那般容易堵住?

越是位高者,越是在意名声,年龄越大,就越在意外界的声音,这一点,即使是圣上也不会例外。

卫旬稍顿,终于反应过来付煜是何意,他不窘反松口气:

“是属下多虑了。”

第27章

卫旬离开后,付煜才撂下笔,端起一旁杯盏,抿了口茶水。

略顿,他轻拧了拧眉心。

姜韵看似低眉顺眼地,却一直暗暗观察着付煜,见状,她立即轻声问:

“殿下,可要换杯热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如今逐渐日暖,但终究算是冬末,日寒冷人,一杯凉透的茶水入肚总不会好受的。

付煜摆了摆手:

“不必。”

他放下杯盏,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姜韵,平静地问:“近日府中有何事发生?”

刚进府,下人们的神色匆匆,他也看在眼里,但心中有事,他也就没有多问。

听了他的问话,姜韵是真的有些错愕。

她暗暗觑了付煜一眼。

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心中感受。

许良娣在府中向来略有恩宠,如今许良娣生辰在即,尤其还是元宵节这般特殊的时期,连李侧妃都还记得,殿下居然不记得了。

姜韵稍敛下腹诽,道:“明日是许良娣的生辰,李侧妃欲在明日请戏班子为许良娣庆生。”

付煜稍顿,遂后,眉眼间的情绪平淡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垂下眸眼,堪堪噤声。

姜韵在后宫后院呆久了,虽说想的不会长远,但她联想到卫旬适才说的事,心中却也知晓,如今难民涌进长安城,府中却为一个妾氏的生辰大肆操办,委实有些不妥。

须臾,付煜突兀站起来,转身出去。

张盛候在外面,眼见如此,忙低声问姜韵:“殿下要去哪儿?”

姜韵来不及说话,只摇了摇头。

她觑了眼付煜的后背,心中也大致猜到了他要去何处。

姜韵有些犹豫,顿了下,才跟上去。

远远瞧见晗西苑的院落牌匾,姜韵心道果然如此。

如今王妃称病闭门不出,府中李侧妃独大,府中旁事,殿下自然要去找李侧妃商议。

付煜来得突然,晗西苑守门的丫鬟一愣,忙忙进去通传。

都进了院子,李侧妃才姗姗迎出来,外衫轻乱,明显行色匆匆,她盈盈一服身,端的是韵味娆意,一脸掩不住的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来了,怎么不让人递个信来?”

她轻声埋怨:“妾身都未好好准备。”

付煜脸色平静,虚扶了她一把,就径直进了室内。

李侧妃眸色不着痕迹地稍凝,她伺候付煜甚久,待他些许了解,无需旁人说,她也知晓殿下此时心情算不得好。

姜韵和张盛低眉顺眼地垂眸,假装没有看见李侧妃轻眯起的眸子。

李侧妃一袭飘逸盛美的广袖裙,她不紧不慢地起身,即使察觉到付煜不对劲,也没有像旁人般惊慌地赶紧跟进去。

她视线稍顿,从姜韵身上扫过,甚至扬了扬娆人的眉眼:

“许久未见到姜韵姑娘,身子可好透了?”

姜韵没想到李侧妃还有闲情雅致地问起她的情况,她堪堪垂首,照搬对付煜的说辞:“劳李侧妃关心,奴婢无碍了。”

李侧妃似松了口气的模样,笑弯了眸:

“无碍了就好,你这般的可人儿,也不知王妃姐姐怎狠得下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抿紧了粉唇。

这话,她根本没法接。

应了她的话,那就是指责王妃娘娘狠心。

反驳她的话,可不就是说她自己犯了错,才会有此结果?

就在姜韵轻蹙眉心时,房间中忽然传来一声动静,李侧妃脸上的笑盈盈稍顿,眸色微深地斜睨了她一眼,才轻飘飘地转身进了内室。

姜韵和张盛都没进去,背过身守在门外。

张盛觑了眼身旁的女子,她低眉顺眼地,和旁的奴婢没什么两样,进府后,待他也十分客气恭敬。

他心中轻叹了口气,稍有恻隐之心地说了句:

“姜姑娘做的对,王妃娘娘和李侧妃之间的事,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

姜韵袖子中的手倏然捏紧了手帕,她眸色不着痕迹稍动了下。

别看张盛看似只是安慰了她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话中的意思,却是将她当作了前院的一员。

即使她本来也该算是,但他们心中都清楚,是不一样的。

所以,张盛待她素来客套。

而如今……姜韵也不知,那一顿棍子挨得是福是祸了,除了躺了半个月,她从中受益明显更多。

遂顿,姜韵垂眸苦笑:

“公公放心,奴婢记着分寸的。”

李侧妃进房间后,就见付煜坐在位置上,修长的手指捏着杯盏,眉眼似有不虞。

李侧妃上前,手搭在他肩膀上轻按,咬唇道:

“殿下一来就给妾身摆脸色,这是何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轻哼了声,透着些许骄纵却不蛮横:“难不成妾身做错什么,惹殿下不高兴了?”

说着话,李侧妃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付煜的脸色。

她轻轻拧眉,自接手了后院的管家权后,前些日子,她安安分分地什么都没有做。

直到许良娣生辰,她才寻了个借口叫府中人知晓,如今府中是她管着权利。

这般想着,李侧妃倏然觉得有些乏味。

殿下待许良娣还真是宠爱,千里迢迢从江南带回来,如今还担心她害了许良娣不成?

或是说,殿下终是不信年前许良娣小产一事与她无关?

可付煜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顿:

“许良娣生辰一事,无需大半。”

李侧妃不解他是何意,试探地说:“许妹妹刚遭遇小产,身心皆损,妾身想着明日她生辰,总得叫她高兴高兴。”

话音甫落,李侧妃就见殿下觑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温不凉的。

李侧妃也说不清殿下是何意,只她身子僵了下。

就好似,她所有的心思在殿下眼中都是透明的一般。

付煜偏开视线,平平说了句:“如今长安城不太平,府中不要铺张浪费。”

李侧妃脸色稍僵,堪堪应下来:

“……妾身知晓了。”

付煜在晗西苑待了半日,陪着李侧妃和付铭用罢午膳,才离开晗西苑。

他一走,李侧妃就让嬷嬷将付铭待下去休息,待室内清净下来,倏地,她推翻手边的杯盏。

杯盏砸在地上,一声轻脆的破碎声。

李侧妃娆人的眉眼厉色,气极反笑:

“铺张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气得心口闷闷疼。

王妃掌后院时,冬日赏梅,夏日赏莲,不知大费周折地办过多少宴会,耗人力物力不知几许。

那时殿下可说过王妃一句浪费?

如今,她还寻个借口,是为了给许良娣庆生才要请个戏班子,落在殿下眼中,就是铺张?

安画和安铀心砰砰地跳,被主子的话吓得骇然。

安铀忙忙说:“主子息怒,殿下不是说了,近段时间长安城不太平?”

“事出有因,殿下也不是故意为难主子。”

李侧妃自幼富贵惯了。

李氏嫡女,她刚进付煜后院,就是在宫中,虽说那时艰难,但李侧妃从未缺过什么。

穿的金贵,用的精致。

听罢安铀劝慰,李侧妃倏然冷下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究竟多不太平?才会让王府请个戏班子都不行?”

请个戏班子罢了,能费多少银子?

“这……”安铀和安画对视一眼,根本不知该如何相劝。

最终还是安铀说:“可殿下都吩咐下来,总归不是主子的生辰,主子何必为此事生殿下的气?”

李侧妃烦躁地偏过头。

许良娣生辰过得如何,与她何干?

她气的是,她不过想要做一次宴,殿下就说她铺张浪费。

何其伤人心?

玉兰轩中。

许良娣虽被关了禁闭,但鉴于她往日的恩宠,药房和厨房都不敢亏待她。

一月时间,足够许良娣将身子养得彻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卧在软榻上,脸色红润,只身段依旧纤细,是现时最令人喜爱的那种细腰佳人,她堪堪巴掌大的脸颊,白净粉嫩,柳弯眉轻蹙,就透着西子捧心般的柔弱。

许良娣在府中算不得颜色最佳,比不得李侧妃明媚,更比不过姜韵精致,可身上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总叫人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许良娣可以出院子时,王妃已经闭门不出。

所以,她不用去正院请安,这也就导致,她至今还未出过院子。

毕竟,她才小产没多久,该是还处在伤心落魄中。

花颜端着午膳进来,脸上透着神采,听见动静,许良娣翻了个身子,坐了起来,她眉梢轻动,就听花颜说:

“奴婢去领膳的时候,正瞧见府中的下人在后花园那里设戏台子呢。”

“虽说不知李侧妃安的什么心,但这般大的动静,任谁也知晓,主子在府中的地位。”

花颜掩唇轻笑:“除了王妃和李侧妃,这府中何人生辰时的热闹比得过主子?”

许良娣眉眼透着些许柔色,她重新靠回榻上,似软若无骨般,她轻声斥:

“好了,叫旁人听去,许是要笑话你没见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说,但她眉眼却也透着笑。

她小产却被禁闭,府中不知多少人笑话她。

这一场生辰宴,足够让那些人将之前的酸话都咽下了。

花颜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她视线不经意扫过许良娣小腹,忽然一顿,叹了口气:

“若是……主子的生辰宴必然是比如今还要盛大热闹的。”

许良娣手一紧,自然知晓她在可惜什么。

她拧紧眉:“够了!”

花颜忙忙噤声。

这时,忽地有小婢女进来通传:“主子,晗西苑的安铀姐姐来了。”

许良娣一顿,眉头轻蹙,安铀?

她来做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非是来通知她明日何时开宴?

许良娣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

“让她进来。”

安铀进来后,略服了下身子,就说明了来意。

许良娣浑身一僵,她直接从榻上起身,堪声道:“安铀姑娘此话何意?”

“什么叫做生辰宴取消?”

许良娣呼吸急促。

要么就不办。

办了,却中途取消。

这是生怕府中旁人不看她笑话?

安铀摇头,眼中似闪过对许良娣的同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是我们侧妃不想给良娣办生辰宴,而是殿下今日亲自到院子中吩咐的,我们侧妃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违抗殿下的吩咐,还望良娣体谅。”

体不体谅,结果都摆在这儿了。

安铀话带到后,也懒得待下去,这般用腹中胎儿算计自家娘娘的,丢不丢人,与她何干?

安铀离开后,花颜死死低下头,想起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只觉得脸上烧热烧热的,委实臊得慌。

她偷偷抬眸,看了眼自家主子,骇得垂下头。

许良娣死死掐紧手心,之前安铀眼中的那抹同情,就好似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让她脸上火热,只觉刻着一抹难堪。

殿下亲自吩咐?

许良娣控制不住地红了眸子。

她身子轻颤着,花颜忙上前扶住她,许良娣咬紧唇瓣,泪珠倏然掉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8章

付煜去了一趟晗西苑,李侧妃就传出明日许良娣生辰宴取消的消息。

其中猫腻,任谁都可猜得出。

素宁苑中,苏良娣听罢阿翘的话,忍不住抬手掩唇,笑得前翻后仰:

“她也有今日?”

阿翘也笑,轻撇了撇嘴:“主子今日没看见,那花颜去厨房取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瞧这事一出,日后玉兰轩还如何嚣张!”

往日许良娣得宠,素来正眼瞧不上苏良娣和陈良娣,彼此之间也来往甚少。

苏良娣和陈良娣各依附王妃和李侧妃,却还不如她一个江南女在府中生活得自在。

曾经府中除了王妃和李侧妃,旁人何时被许良娣看进眼中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独来独往,自端清高。

苏良娣往日待许良娣向来温和笑语,只不过心中却是对她的那副作态有些嫌恶。

想起她在正院中,王妃待她轻则斥重则骂,才在府中得以一席之地,皆是良娣,凭甚许良娣凭自己就可过得那般安稳?

想到王妃,苏良娣不着痕迹地拧眉,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阿翘有些不解:“主子怎么了?”

苏良娣轻挽青丝别到耳后,她一举一动皆有股文雅韵味,本就也算是书香门第,她眯起眸子,轻声问:

“你今日去正院,还是没有进去?”

提起此事,阿翘脸色为难地摇了摇头:“自从王妃娘娘称病后,奴婢就一直被秀琦姐姐挡在门外。”

说罢,阿翘心中隐隐有些揣揣不安。

她太清楚自家主子的良娣是如何得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本只是五品官苏氏的庶女,被一顶小轿抬进府中时,只不过是个贵妾罢了。

五品官听着品阶似还不错,但这京城中,随意一砸可能都砸到四品官。

在王府待久了,阿翘心知肚明,主子的家世在府中算不得什么。

得幸于苏氏尚算书香门第,在文人中有一定地位,自家主子进府后,也算得聪明,就一直捧着王妃,那段时间,主子恐比秀琦姐姐都要贴王妃娘娘的心。

明明主子生得不错,浑身还有股书卷味,可不知为何,偏生殿下待主子不冷不热。

后来,陈良娣和李侧妃走近。

王妃为了和李侧妃打擂台,这才抬举了主子,亲自和殿下提起,给主子升了良娣之位。

主子在府中,恩爱甚至比不得一些贵妾,如今这般地位全仰仗王妃娘娘,所以,正院对她闭门不见,阿翘难免有些心慌。

苏良娣极快地拧了下眉,遂后,她厌烦道:

“罢了,王妃不见你,恐真是身子不适,日后莫要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翘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对上主子的脸色,却又咽了回去。

她低垂了垂头,心中叹了口气。

若搁在从前,王妃有一点不适,主子早就鞍前马后地前去伺候照顾了。

这般的确谄媚,叫府中后院旁人待主子不知起了多少闲话,可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如今娘娘称病闭门不出,主子只让她去探望。

这其中差距,连阿翘都察觉得出来。

好似自从王妃娘娘有孕后,主子的心思就大了起来,现如今连表面功夫竟都不愿做了。

阿翘有些犹豫:

“主子,这般王妃娘娘可会对主子印象差下来?”

倏地,苏良娣扭过头,冷眼看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府中良娣,又不是她院中的奴才,她不见我,我还眼巴巴地送上去?”

低头做小时间久了,是人心中都会压着怨气。

苏良娣翻着账本,这是绣房那般送来的,王妃称病后,她也得了掌家权,李侧妃分给她就是绣房这一块。

厨房那般入口的地方,自然被李侧妃死死捏着。

可即使如此,苏良娣也满意了。

府中人人穿的、用的,可皆是从绣房出。

苏良娣抿紧了唇。

如今连掌家权,殿下都记得她,她何必还要去热脸贴王妃的冷屁股。

同样是良娣,没必要就她和奴才一般伺候王妃。

苏良娣如何想的,旁人不得而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即使是姜韵只待在前院,都听说了苏良娣近日作风和往日些许不同的消息。

雅络和她站在一起,嗤哼:

“尝到甜头,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她没有指名道姓说谁,但姜韵心知肚明,她没接话,只推了推雅络的手臂,温声嗔道:“好了你,往日不许她们胡说,你怎还说上了?”

自她伤好后,和雅络的关系莫名其妙地近了一步。

许是将她当成了自己人,这种话在她面前都能说得出口。

有时女子很奇怪,一同厌恶一个人,就能快速地相熟起来。

姜韵虽没有和雅络一同说,但她出声打断了雅络,也是以示亲近,否则她大可不理会雅络。

雅络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被说了一句也就收了声。

不过,她还是小声和姜韵嘀咕了句:“你等着瞧罢,日后有她后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张扬的,只以为殿下是记得她,才让她管后院权利。

但明眼人皆知晓,殿下不过是不想李侧妃一家独大,甚至,王妃主动退让一步,殿下明显有愧。

否则,往日待苏良娣不冷不热的人,怎会在这时记得苏良娣?

还不是因为,苏良娣是王妃的人?

只可惜,有人看不清。

姜韵轻轻敛眸,看不清吗?

瞧往日苏良娣的行为,也不似蠢笨之人,只人皆有情绪,总擅长自欺欺人罢了。

翌日,元宵节。

即使许良娣不过生辰,也是要办节宴的。

所以,李侧妃之前的忙碌倒也不白费,只是少了请府外戏班子一个环节罢了,府中也养着伶人,搭好的舞台刚好用得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傍晚,付煜进宫中请安后回府。

前往后花园的途中,小径旁的树上皆挂着红灯笼,透着股热闹和喜庆,付煜看着,心中近日的烦闷渐渐平静下来。

节宴是李侧妃办的,但王妃的位置也留出来的,毕竟王妃只是称病罢了。

姜韵跟在付煜身后,他们到的时候,后院的各位主子早就到了。

红肥绿瘦的各色美人齐齐起身行礼,各自打扮着,颇有些花枝招展的,往日单个拎出来皆算是美人,如今皆站在一起,倒是叫人容易看花了眼。

姜韵不着痕迹扫过那些女子脸上的羞红和欢喜。

一时之间,姜韵心中不知该叹殿下好艳福,还是叹她们女子皆易满足,只是在这日见着殿下的面,就值得如此欢喜。

倒是付煜,见惯了这番场面,脸色如常,许是家宴,他说话也颇为随意:

“都起身罢。”

说罢,他虚扶起李侧妃,给足了李侧妃脸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侧妃脸上挂着明媚张扬的笑,似羞赧地低了低头,完全看不出她昨日还因眼前的男人发了一通脾气。

案桌摆了几排,上面皆是水果饭菜琳琅。

付煜在首位坐下,姜韵原以为这就结束了。

谁知晓,付煜也不知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在李侧妃一脸娇笑地快在他身旁坐下时,他扫了眼身旁的位置,忽然问道:

“可去请过王妃?”

姜韵眼睁睁地看着李侧妃脸上的笑容一僵,才缓过来,若无其事地娇怨说:

“妾身自然是派人去请过了,只是姐姐说她身子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

身后雅络轻抵了下她后背,姜韵堪堪垂首,不着痕迹地抬手掩了掩唇。

她有时真的不懂,殿下究竟是如何想的。

明明平日里那般宠爱李侧妃,却总在李侧妃最得意的时候,提醒她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若是李侧妃,恐是会在心中待付煜恼得要死。

李侧妃也是深呼吸了口气,才缓过来,只那一句话,旁人原先看向她的那些羡仰的视线就变了。

就是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

“往年这时,妾身们都在聆听王妃娘娘的教诲,今日不见王妃,妾身心中尚有些不习惯。”

姜韵和众人皆看向说话的人。

一个穿着绿夹袄半裙的女子,头上只戴根玉簪,青丝皆束起,和其余温温柔柔的女子不同,这般的她看起来较为清爽利落。

许是没想到众人会都朝她看来,女子顿了下,才干巴巴地添了句:

“只盼着娘娘身子可以早些好起来。”

姜韵耳边传来雅络的低语:“那是贵妾余氏。”

姜韵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对这个贵妾余氏有些印象,铃铛和她说起这位余氏时,脸色有些难以言喻。

余氏是武将之女,许是家风影响,即使生得一副纤细模样,却学不来那种娇滴滴的作态,刚进府时,心直口快地凭一张嘴得罪过不少人。

她闹过不少笑话,甚至还受过王妃的处罚。

罚得多了,也就学乖了,知晓自己说话许是不讨喜,她就很少往人前凑。

但不知为何,殿下待她却是不错。

下一刻,姜韵听见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她垂眸看去,就见付煜勾了勾唇角,举起杯盏,对余氏道:

“王妃一人在院中也是无聊,你既想她,不妨明日去陪王妃解解闷。”

余氏脸色差些僵住。

相较于王妃,她对李侧妃更怵些,所以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府后,她不得礼数,王妃罚她,只是罚跪这般,可李侧妃却是最会磨人,寻着她的错处,总让她抄书。

她平日最不耐的就是看书写字。

但即使如此,也不代表她就真的喜欢王妃了。

余氏堪堪挤出一抹笑:“娘娘身子不适,妾身粗手粗脚地不懂规矩,别碰着气着王妃,妾身还是不去了。”

付煜只扫了她一眼,算是默许了她的推辞。

李侧妃不动声色地稍拧眉。

她一直不明白,余氏这般粗鲁的女子,殿下为何会对她有几分恩宠。

姜韵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

许是旁观者清,姜韵大概能猜到些付煜的心思。

后院中皆是这般温温柔柔、娇娇滴滴的女子,即使付煜再喜欢这般类型的女子,也总会有些腻味。

忽然这其中出现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可不就入了付煜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姜韵刚进府时,对此情形也曾拧过眉心。

可她以这般姿态和付煜已经相处了三年,她这时再去换个方式待付煜,那也过于虚假了。

而且,伪装总会露陷的,她只能以她最舒适平常的状态去面对付煜。

姜韵垂着眸眼抿唇,她稍攥紧了手帕。

付煜放下酒杯时,余光不经意扫到身旁女子绞着帕子的手指,他动作似乎顿了下,又似乎没有。

他抬眸,和往常一般,只不再和余氏说话,他平静道:

“用膳罢。”

众人皆等着他这声吩咐,舞台上伶人凑乐起舞,李侧妃也终于又扬起笑脸,她娆娆地端起酒杯:

“殿下,妾身敬您一杯。”

两人年少相伴着走来,付煜没有不接她这杯酒的道理。

红灯笼透着暖光,付煜眉眼也似多了些温和,他端起酒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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