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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真冷笑:“本王要见叶瑾舒,凭你也敢拦我?”
靖平王府护卫肃然列阵,毫不相让。
瑞王府跟来的侍从立在旁人地界,总缺了气势。
双方剑拔弩张,副使刘治忙上前打圆场,好言好语递拜帖请了门房通禀。
他奉恭王殿下之命出使北齐,说是襄助瑞王,但使团一应事宜皆由他上下打点。在这个多事之秋,断不能让瑞王惹出大乱。否则,还朝后祸患无穷。瑞王有恃无恐,却不能连累自己再难得恭王殿下重用。
刘治望王府石阶,情知瑞王色厉内荏,毫无建树。奈何对方是恭王殿下胞弟,得陛下贵妃宠爱。恭王将他安插在使团中,亦是挑明此番出使兹事体大,必不可有闪失。
天色阴沉,靖平王府门前的动静引来些围看的百姓。
虽则明面上不敢指指点点,但瑞王府的马车标识赫然在列。一辱俱辱,想到瑞王日前的丑事,百姓目光之中,瑞王府侍从都觉无处遁形。
好在靖平王府传话的门房来回没有耽搁太久,请了瑞王入府。
刘真一拂衣袖,踏进这座瞧不入眼的巍峨府邸。
王府府兵相拦,刘治只能带几名侍卫随他入府。
靖平王府侍从在前引路,王爷自是无暇见刘家人,是郡主吩咐请瑞王到偏厅。
沿途中,有位老妇携了侍女并两名小厮出府。
见到府上来了贵客,四人退在侧旁,稍有见礼。
刘真脚步不停,目不斜视而过。
倒是刘志眸光微闪,客客气气打问道:“我瞧方才那位老媪,着的像是梁地衣衫?”
齐与梁虽同出一源,衣饰上多有相仿,但细看下仍能观出差别。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郑媪的身份无关紧要。
引路的侍从道:“那位夫人是郡主母家的亲戚,携了女儿投奔到王府的。”
这处的声音不大不小,落入刘真耳中。
偏厅中,瑜安知道瑞王无心饮茶,连茶水都未叫人备。
“都下去罢。”
她神态自若:“数日不见,瑞王殿下近来可好?”
刘真怒极反笑:“拜郡主所赐,好得很。”
“此话从何说起?”瑜安从容道,“不过本郡主倒是要多谢瑞王。”
“当日同瑞王一聚,觉得瑞王所言颇有几分道理。虽是连夜入宫告罪,因陛下宽宏,未曾降罪。”她笑了笑,“还得多谢瑞王,叫本郡主下了此决心。”
刘真坐于黄花梨椅上,眼神微眯。
眼前人的话,同御书房中所闻一般无二。
“本郡主实在佩服瑞王。玉翡居中酒醉,还能撑着精神赶到燕春楼中。”
她不提燕春楼则已,一提刘真陡然怒起。
那夜他的护卫俱以为他在玉翡居,毫无察觉。
燕春楼中奇耻大辱,没齿难忘。
面前女子言笑晏晏,刘真袖下双拳紧握,旋即松开:“本王今日来,是有一事不明,想求教郡主。”
他忽而笑了,声音转作轻佻:“那香料中的合欢绕,是御贡之物。不知郡主那夜,是找了何人纾解?”
第83章 追妻第十月——欢喜
瑜安波澜不惊:“瑞王殿下如此心浮气躁登门, 看来需要一枚清心丸。”她说着唤来外间侍女去取,“否则,也不至在——”
“燕春楼”三字她未提, 刘真却已然像被踩中了要害般怒极。
他眼神阴鸷,一字一顿:“郡主就不怕毁了自己声名?”
堂堂王府千金私下与瑞王在舞坊会见,还与青楼沾染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无论哪一条宣扬出去,他倒要看看叶瑾舒如何自处。
但凡他不好过, 叶瑾舒更休想独善其身。
瑜安笑意不变, 所谓名节, 无足轻重。战场之上,有谁会在意这等风言风语。
更何况, 刘真从来都没有机会。
她轻笑:“瑞王糊涂,本郡主那夜分明是同陛下在一处。”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皓腕上一枚金镶玉的羊脂手镯, “本郡主不慎摔碎了明帝御赐的手镯, 特意入宫请罪。”
此处乃北齐皇都, 倘若真叫刘真掀起了风浪,那当真是萧询与靖平王府无能。
“瑞王,可莫记错了。”
刘真与靖平王府宿怨已深,他若当真敢胡乱攀咬, 无凭无据, 且不说有多少人能信上一分。瑜安敢担保,至多半日光景,瑞王因在燕春楼中受辱, 已然有些失心疯的消息便会传遍整座北齐皇都。
“瑞王为一国正使, 还是当以国事为重罢?”
梁帝高居金銮十余载, 最好颜面。想必刘真是拼力地封锁了消息,不敢将此事传回给国都, 令父兄知晓。
若他还敢宣扬玉翡居中事,北梁亲王出使他国自称在酒水中下药,最终自食恶果。此等颜面无存之事,刘真何等愚不可及都做不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