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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四名恰好为盟友,那便如同走个过场一般。
萧念瞧瑜安稍稍转过运道的牌,不由唇畔翘起。
“皇兄给的牌正有用处。”她小声道。
瑜安将从萧询手中换来的牌插入左侧,这一局由萧询先手。
侍女轮番上了新点心,栗子糕,杏仁佛手,如意酥,还有几样南地的新鲜小食。
萧念拈了块玫瑰乳酥,几轮看下来,近乎入迷。
皇兄同瑜安妹妹猜牌极灵验,算无遗策似的,彼此不会互相拖累。
这一把萧念看出门道,瑜安妹妹依旧在保皇兄上游。
她几度吃下王妃嫂嫂的牌,上手后顺利将牌权打到皇兄手中。
萧念走动位置,去看皇兄那处。
皇兄今日风头盛,手中牌已到了六张报数时。
接下来,且看关键的几手。
观牌不语,萧念看向对侧的瑜安。
他们二人配合极为默契,几个回合走下来,瑜安妹妹又是一手牌,皇兄顺利打出余张,已稳居上风。
借了皇兄的东风,瑜安妹妹最终扣下裕王兄,这一局他们二人又赢下一百两。
萧念瞧得津津有味,二人彼此间虽不允准交谈,简直就是心有灵犀一般。
她小声感慨一句,瑜安笑道:“什么心有灵犀,当然是算牌。”
计算清楚底牌,自然知道对方手中想要什么。
案几上精心备着的糕点未动多少,这一轮残局部分看得萧念忘了手中杏仁饼。
她来回在四人间穿梭,轮到皇兄这边,皇兄一张牌递出,王妃嫂嫂越过,瑜安妹妹旋即接上。
裕王兄踟蹰许久,选择压了一手牌。
瑜安同萧询对望一眼,对方略过,她毫不犹豫跟牌。
萧念观了全程,残局伊始,四人手中牌像是势均力敌。
可打着打着,裕王兄稍有疏失,瑜安妹妹第一位清空了手中牌。
残局变幻莫测,几度反转,最后竟是皇兄随其后,二人一局赢下足足二百两银钱。
直至宴席时辰误了三刻,几人方收手。
瑜安同萧询各自分了一半银钱,点算下来,萧询这个后来者反而赢得最多。
瑜安勉强持平,稍有盈余。
裕王夫妇亦有两成进项。
萧念算来算去,合着今日场上只有自己一位输家。
她丧着脸,命侍女收了自己的荷包,连带着筵席上都闷闷地多用了一碗饭。
一应宴饮由裕王妃陪嫁侍女亲自打点,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等到席散,几人同主家作别。裕王夫妇亲自将贵客送到了府门外。
“恭送皇兄。”
瑜安本想回靖平王府,瞥见萧询示意,在下一道街口上了帝王御驾。
高进满面含笑:“郡主请。”
马车行得稳当,车厢内,萧询递来密报,又道:“昨日瑞王亲自来辞行,只怕未出正月便要还朝。”
使团余下一应事务,尽数交由副使处置。
如此焦灼,瑜安笑笑,并不意外:“他是急着回梁地医病罢。”
没有刘真在,兴许副使料理起事务更顺畅许多。
刘真贪色如命,患上此等隐疾,于他而言宛如晴天霹雳,只怕后半生都要没了指望。
他在齐都自然不能好生医治,一旦消息传扬,简直生不如死。
瑜安一目十行看过:“燕春楼几处细作,都叫他们查出来了?”
萧询颔首:“未有遗漏。”
瑜安换过一份密报,大梁朝中,恭王府与寿王府分庭抗礼多年。此番刘真能够出使,正是同胞兄长与寿王府角力的结果。
殊不知他将差事办成此等模样,也不知匆匆回朝后如何向恭王这位兄长交代。
恭、寿两座王府数年相争,彼此熟悉对方手段。加之萧询身边的暗卫有意逐步透露线索,刘真手下人按图索骥,将燕春楼细作尽数拔起并不艰难。
“查得的人犯,听闻是瑞王亲自刑讯。”
借由偷盗的名目,刘真不知动用了多少私刑,竟当真从细作口中撬出了真话来。
“他大抵更是要泄私愤。”瑜安过去见过刘真手段之狠辣,凡是得罪过他之人,从未能全身而退。这段时日他忙于养病,将怨气如数发泄在寿王府的细作上,根本无暇来靖平王府挑衅。
瑜安的手停在一页密报上,刘真的人甚至罗织了名目,要将这些细作连根除去,不放过一人。
齐梁虽为世仇,但于恭王一党而言,眼下压倒寿王府才是最为紧要之事,不能给对方半点立功机会。
寿王府亦然。如此,也不必惋惜费尽心力安插进北齐的密探。
瑜安明了:“陛下在其中添了一把火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