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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诚饮下杯中酒:“只怕是这些女郎,还入不了太子堂兄的眼。”
此话一出,倒不免令人多心?。
能登画舫服侍的女郎,旁的不提,样貌自是拔尖,身姿曼妙。又有悉心?教导,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妩媚时,各有殊色。
见场中人目光都望来,萧诚晃了晃空酒盏:“前时在东宫赴宴,我瞧着堂兄留在身侧的侍女,那才叫绝色。”
东宫婢女虽多,又着相近衣裙,他还是一眼就瞧中了人。只可惜那侍女一直垂首跪坐在皇兄身侧,望去容颜不够真切。
虽未着意装扮,但必定是位倾城灵动的美人。
萧诚的话引得众人好?奇。除过他,倒没有人如何留心?太子的侍女。
萧询神色如常,未置可否。
安王笑道:“诚弟怕是多饮了罢。”
他居长,对这些弟弟们素来宽和。
美人在怀,其余几位宾客对成王世子口中貌若天?仙的太子府侍女,都不大相信。
推杯换盏间,话题很快掩过。
月挂中天?,太子殿下早已离席。
河上舞乐声直到戌时才歇。
宾客散去,萧谚作东,出手阔绰,大方地赠了舞姬。
至于入各府后是何机遇,全凭手段与造化。
萧诚多留了一刻,命自己看中的三名?美婢回?邻近一条游船上等候。
画舫游于河中,外间自有心?腹把守。
萧诚道:“我瞧着,那香料无多大用处。”
随舞姬一齐从南地送来的,还有旁的妙物。
三足鎏金嵌宝的香炉中,香料已燃尽,余下的香灰觉察不出何异样。
萧谚唇畔勾起一抹笑:“我今夜只命人加了一成罢了。既是好?东西?,当然要用在关窍处。”
萧诚会意,香料使然,酒意上涌,早便按捺不住,自往游船度良宵。
……
月影婆娑。
萧询回?府时,瑜安闻见了他身上不同往常的脂粉香气。
她了然,原来皇室贵胄间的奢靡享乐,到哪儿都一样。
新月隐去层云后,天?幕中繁星点点。
“随孤来。”
瑜安本是暂无睡意,到花苑散步。
三千墨发以一根玉白的发带束起,银线勾勒的云纹在月下隐隐闪光。
听萧询此语,夜深露重,瑜安还以为他有何要事。
高进引瑜安去书?房落座,萧询先回?寝殿更衣。
脂粉甜腻的气息散去,换了惯常的檀香,瑜安心?底倒好?受些。
夜里自然不饮茶,瑜安道:“殿下有何事?”
烛火映照在如玉面庞,女郎眉眼盛然,唇色嫣红。
萧询目光一凝,呼吸乱了两分。他移开视线,去看外间清冷月光。
瑜安毫无所觉,随他望去。
云层之中,一弯新月露出半数。
萧询道:“那日?宴上,可记清怀王世子的样貌了?”
他若是提此事,瑜安坦然承认。
她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至席间,只是想看看北齐朝中有何脱身机会罢了。
知晓过宾客名?录与座次,再将人一一对上轻松许多。
原以为萧询要谈什么,熟料他只道:“若孤不在,离他远些。”
“这是为何?”
瑜安猜了几种缘由,萧询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时辰不早了,早些回?清珏轩歇息。”
他下了逐客令。
“……好?罢。”
候在书?房外的高进送了瑜安公子离开,萧询起身开了雕窗。
冷风迎面,心?头?的燥热散下去些。
大抵是因今夜饮过酒的缘故。
“让膳房煮碗醒酒汤来。”
“是,殿下。”
月辉撒于小径,走出一阵,瑜安忽而想起尚有事未同萧询提及。
既没离开多远,她遂折返。
“你们殿下可睡下了?”
若是已安寝,让高进带话也?无妨。
高进陪了笑,估摸着殿下是愿意见瑜安公子的,便做主没有拦人。
书?房内,萧询负手立于窗前,闻声回?首。
月光洒落一侧,瑜安觉得他今夜有些不似往常,倒说不出具体为何。
她停了停,道:“黄昏时分靖平王府来了口信,邀我明日?去府上作客。”
毕竟是王府宅邸,还是该知会萧询一声。
明日?晨起恐萧询要出府,晚间凑巧遇上,便先告知于他。
“好?。”萧询合了半扇窗,“孤与你同去便是。”
瑜安点点头?,欲转身出书?房时,迎面遇上侍女端了药汤入内。
闻出是醒酒汤,瑜安起先一愣,旋即失笑,脱口道:“殿下酒量原来这般差?”
她当真是没看出来。
萧询:“……”
……
第二次到靖平王府中,瑜安自在许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