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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寝宫内要了水时,瑜安已是连洗浴的精力也无。
她披了衣裳靠在萧询怀中,由得?帝王抱她去沐浴。
临入睡时瑜安想?,不过是要分离几?日罢了。
至于一夜间?都补上么?。
……
翌日瑜安直睡到午后方起身。
原本想?回自己的朝宁宫,偏生实在懒得?动弹。
换了天?青色绣杏梅的衣裙,寝殿书案上搁着一本她看了小半的棋谱。
侍女妥帖侍奉着,待到未时光景,御书房事务毕,殿外齐齐传来行礼之声:“陛下万福。”
内殿中侍女皆自觉退下,瑜安手中书还剩一二十页,随手合上掷向?来人?。
萧询抬手接过,轻笑道:“有力气了?”
昨夜情形再度浮现于脑海中,瑜安瞪向?他。
帝王浑然?未觉的模样,将窗边人?抱到自己膝上,瞧见小案上摆弄了一半的棋局。
他吻上她的唇,温柔而又缱绻,尔雅地哄着人?。
“如何破?”瑜安平复了呼吸,偏头看向?他。
萧询在她如玉的面颊上落下一吻,手揽过女郎纤腰,随她一起解局。
清脆的落子声间?或响起。
月上柳梢,白?棋层层退却,黑子直贯长?虹。
裙裳落于地,铺陈如花般绽放。
“明日……不出城么??”
女郎的声音在……中断续,分明是带了讨饶意味,偏偏话上不肯服软。
掌中一片绵软,郎君眸色愈深。
“瑜安是在担心朕?”帝王低低一笑,身下动作……。
红烛帐暖,又是一夜风月无边。
……
帝王微服,户部几?位年轻官吏随行,朝中一派井然?。
侍从新送了奏疏至御书房中,连日的和风细雨,宫苑内繁花几?夜间?开得?更盛。
春雨贵如油,润物无声。
高进通禀道:“皇后娘娘,小国舅到了。”
瑜安将笔饱蘸了墨汁,颔首道好?。
“国舅爷请。”
御书房外侍从恭谨,瑜安吩咐高进备茶。
叶琦铭今日是来回禀西?山兵营事务,他瞧着端坐于书案后,手执御笔的妹妹,一瞬都有些恍惚。
“二哥。”瑜安笑着唤他。
侍女奉上茶盏,是外间?新贡的黄芽金春:“国舅爷慢用。”
等到妹妹屏退了一应侍从,在人?前?端了许久的叶琦铭方忍不住稀奇道:“没想?到啊,有朝一日轮到我?被叫国舅。”
当?真是新鲜。
“怎么??”瑜安将阅毕的一本奏折放置一旁,等候一齐发往门下省。
叶琦铭感慨良多:“从前?在大梁时,我?们的将士出生入死,一笔笔攒着军功。你可还记得?朝中的消息?”
时有哪位妃嫔娘娘新近得?陛下圣宠,家族平步青云。
传到军中,难免惹得?人?心不平。
倒也不是他们刻意打听,本就是借了后宫之势上位,偏生那人?不懂收敛,张扬得?尽人?皆知。
如今风水轮流,叶琦铭自己占了国舅的名号,却未有旁的打算。
自今岁年节,他随靖平王大胜还朝,已被擢升为从四品宣武将军,与出身宁国公府的赵凌平起平坐。
朝中未有异议。
原因无他,在北齐堂堂正正退御羯族的军功,与旁者不可同日而语。
叶琦铭喝了半盏茶,见妹妹熟练地批复奏疏,道:“陛下何时归来?”
“再有两日罢。”
瑜安昨日夜里收到了萧询的信笺,里头还夹着一支京郊新开的桃花。
奏疏分堆于两旁,瑜安道:“近日朝中太平,没什么?要紧的。”
一些棘手之事,萧询离京前?已如数安排妥当?,剩下的她自己多能料理。
最初北齐与羯族交兵,小叔叔与兄长?出征在外,瑜安只参理些军中事务罢了。
渐渐地萧询亦教她些旁的,吏护礼兵刑工,一国之君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瑜安三两下阅完手边一道奏疏,干脆利落地驳回。
“出了何事?”叶琦铭眼?尖地发现这道奏案被妹妹单独搁于一旁,还以为有何麻烦,需等齐帝定夺。
“礼部官员,闲来无事。”
瞧妹妹没有反对的意思,叶琦铭凑近一观,原是礼部一位四品的郎中,力陈阴阳教化,奏请陛下立妃。
“按部就班罢了,谁知道是哪处世家的意思。”
瑜安传了高进入内,将案上奏疏分批发往门下省。
高进含笑,这两三年皇后娘娘几?乎是陛下手把手教出来的,再无需劳动靖平王。
“这一道,告知陛下一句。”
皇后娘娘嘱咐,高进只瞥了一眼?,望见“立妃”字样。他赶紧撤下,生怕碍了皇后娘娘的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