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人这样好,她也不是太过保守,未婚的男女生出想要逾越雷池的想法,再合理不过,他们谁都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他这样自己便舍不得拒绝。
而且,除却紫宸殿知道实情的婢仆,在长信宫与随国公府的眼中,她与圣上不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么?
他们只有彼此知道克制辛苦,岳家和婆家却以为这一对未婚夫妻夜夜风流,便像阿爷妥协,通过小娘来传话那样,不要弄出人命来就可以了。
“郎君是不是特别想我?”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真的忍不得?”
圣上并不言语,却捉住她的手,没过池水。
她之前也被捉住强行服侍了他一回,但是那个时候她自己也是脑子如一碗咕噜咕噜的热粥,完全没细想过,但现在……忽然就叫人想起了梦中极度混乱的狂欢宴席。
年老的南平长公主已经厌倦情郎陪侍这种简单的娱乐,更喜欢观赏而不是参与,笑着问道:“先帝可有此雄壮?”
她梦里自然厌恶透顶,如今身在紫宸殿浴池,害羞之中倒是生出许多好奇。
圣上的手指雅致修长,和他人前的姿态十分相似,除了一点叫人发疼的薄茧,只消轻拢慢捻,就能取悦到她,就是没真做了夫妻,也没法不换衣裳。
她也到了向往燕好的年纪,自从知道风月,虽然朦胧不知极乐,但也偶尔觉得只是这样的亲昵虽然美好,可还盼望着与郎君再进一步,现在却要提前几个月。
就是那和他的手指不太一样,他的手指总是很有礼貌的,又不会有什么非分想法,那里却总有要侵占的意味,真的也能叫她如登临仙境吗?
“其实娘娘给的药既然有用处,不如等药制出来,就先用着,或者我也吃一点药,实在要怀珠,也是天意如此,我又没和别人,是和陛下……”
她很想像情郎那样,每次当她面临天葵等自然之理害怕时镇定自若,温柔安抚对方。
然而说出口却是胡言乱语,声气渐低:“要不然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仙鹤和水鸭罢,郎君小时候在这里泡浴,不喜欢玩水鸭,只喜欢玩仙鹤吗?”
小孩子不耐长久浸泡热水,可能淘气地玩了一会儿水就觉得气闷,吵嚷出去,伺候她们的婢仆都会买一点新奇的东西引着娘子们安静下来。
她却又怕圣上生气,轻轻道:“我也是凡夫俗子,持不了那些戒,就算偶有矜持,可想念圣人,一点也不比圣人所思所虑要少。”
这大概就是拥有权力的好处与痛苦,世俗眼里婚前洁身自好才是彼此珍惜成全,但他们却一刻也舍不得分开,并且有这样的权力费心遮掩,总是苦恼要不要越过这样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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