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多少次了!开车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你想死是不是,千年老鬼紧跟时代步伐,穿过时间洪流,只为死于车祸?!陈小洛嘴叉子一开,嘲讽的话不要钱似的飚出来。
苏深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就算真撞上我也会护住你的,她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这家伙小瞧我是不是?
陈小洛比出中指:我看不起你。
彼此彼此。苏深现学现用,也比了个中指。
知道车是开不成了,陈小洛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下,没好气道:说吧,又看到什么了?
喔,苏深指着过去有些距离,只能勉强看到个木质牌子的店铺:驴肉火烧,你说给我买的。
陈小洛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来,闭了闭眼睛,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最终认命似的反手解安全带:走吧。
店铺是精装修的,木制桌椅看上去很有分量,墙上还画着栩栩如生的国风画,图文并茂地描述驴肉火烧的起源。
苏深一进店就探头探脑四处乱看,没头苍蝇似的,被陈小洛摁着肩膀坐到椅子上,之后自己也跟着坐下。
两份驴肉火烧,一份不要辣,一份多加辣。她转头望向苏深:蛋花汤喝不喝?
苏深没喝过蛋花汤,略一思索:你喝我就喝。
两份蛋花汤,不要香菜。
点完餐,陈小洛发现苏深视线黏在饮料柜上,于是警告她:想喝花自己钱买。
苏深回过头,眨眨眼睛,回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我不吃辣。
陈小洛感到奇怪:没给你点辣。
你要了。苏深面无表情。
那一份是我的。
哈?苏深嫌弃地上下打量陈小洛:你也吃啊。
表情就和陈小洛不配吃驴肉火烧一样。
陈小洛气笑了:我凭什么不能吃。
我要吃两个。苏深没忘记,是陈小洛请客。
你尝尝味道就行了,又不靠吃饭活着,浪费那么多粮食干嘛。
人话?苏深趴在桌子上,瞪着眼睛凝视她。
人话。陈小洛淡定抿口热水。
我吃两个。苏深伸出手指比了个耶,以表达自己的决心。
自己买。
你请客,你没说只给一个,我就要吃两个!苏深抱怨似的大声道,语气带了些自己也意识不到的撒娇。
陈小洛铁石心肠,杯子往桌上一放:不!行!
我!要!吃!苏深鼓着脸,气冲冲瞪着她。
店老板端着做好的蛋花汤出来,一看这架势,笑道:你妹妹想吃就给她买一个呗,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饿肚子长不高哟。
不是我妹妹。陈小洛语气淡淡的。
苏深闻到蛋花汤的味道,眼睛就黏在碗上下不来了,皱了皱鼻子,一本满足:好香!
香吧,多吃点!老板给她把碗放下,苏深端起碗就喝,老板吓了一跳:哎呦呦,可不能这么喝。
苏深不明所以,歪了歪头:为什么?
老板把托盘里的勺子递给苏深:因为烫,用这个喝。
苏深一脸问号地拿过勺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奥,好的。
陈小洛碰了碰碗沿,刚出锅的汤水热量穿透碗壁,烫得根本不敢去碰,苏深却没事儿人似的将碗端了起来。
陈小洛若有所思。
她单手托腮,看着苏深有了蛋花汤立刻把驴肉火烧扔到一边,开开心心大口灌汤的傻缺模样,问道:好喝吗?
还不错?苏深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她唠嗑。
陈小洛手指在碗沿点了一下,一团幽冥烈火从她指尖悄无声息打入碗中,温度设定为200,接着,她从桌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纸巾,垫在碗上往苏深那边推,停在桌子中间,一个苏深想拿碗就必须端起来,但又不会显得很刻意的距离。
换来苏深不解地对视。
陈小洛道:我不爱喝,给你。
鉴于她前科太多,苏深轻易不信她:真的?没下毒吧。
陈小洛挑眉:不喝拉倒?
苏深:喝!话落,她伸出手捧起碗,先小酌一口,发现没什么问题,然后怕陈小洛反悔似的,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放下碗,苏深擦擦嘴,打了个饱嗝儿,继续吃自己那份。
测试结束,毫不意外地得出苏深不怕灼热的结论。
陈小洛笑了一下,举手招呼老板:再来一碗。
苏深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你不是不喝吗?
我改主意了。
有病。苏深低头吃了起来,倒是没再要驴肉火烧。
吃到一半,陈小洛接到一个电话,陈崧助理打来的,说她被最近的一个单子投诉了,对方投诉她品德败坏,带坏自家小孩,并问她什么时候改做C级任务了。
陈小洛:她捏碎了驴肉火烧的饼皮。
察觉到情绪波动,苏深抬头:怎么了?
陈小洛摆出礼貌性的招牌微笑:没事,你快吃,吃完饭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深:?
有很多吃的。
一提到吃的苏深就开心: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陈小洛答得很快:不会。
苏深嘟囔:总觉得你不会有那么好心。
陈小洛语气温和,甚至称得上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闭嘴,吃你的饭。
啊啊啊,苏深战术后仰:这才对,多么让鬼安心的表里不一。
陈小洛:
苏深发现,陈小洛又把她带回了医院。
她正疑惑着,就看到陈小洛自己下车,转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朝她凑了过来,还顺便把她安全带解了。
你干嘛?苏深一个劲儿往后缩,后背紧贴座椅,避无可避。
她抿了抿唇,脸颊飘起一抹红晕,喉头滚动。
太太近了!
鬼门时辰出生之人血管里特有的香味吸引着她,曾经品尝过的苏深自是更加知道这味道有多么美好,多么让鬼欲罢不能。
要忍不住了
苏深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消失,乌黑的眸子渐渐隐于黑暗,宛如黑洞一般透不出一丝光亮。
那个废弃楼的鬼你都见过吧?陈小洛帮她把耳鬓的碎发拨到耳后。
苏深脑袋快炸了,顽强地和本能作斗争,根本没听到她说啥,下意识机械性点头。
陈小洛笑得很开心:来玩个游戏。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眼尾向上,唇角抿起,因为在说话,肉嘟嘟的唇瓣一开一合,明明是一个很阳光明朗的表情,苏深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莫名渗人,她缩了缩脖子,满腹的食欲一点点压下去,露出小狗一样可怜巴巴,满含无辜的眼神,在对方的注视下,轻轻地,缓慢的点了点头。
蒋娣妈妈毕竟是个母亲,不管怎样,她都爱着自己的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那么叛逆,走人走的正路,不要继续在歪门邪道上执迷不悟,在穆洪杰和陈东风告别后,她语重心长地给自己女儿灌输了一番深刻的人生道理,蒋娣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她累得不行,准备出来透透气,给女儿留下充足的时间好好进行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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