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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问万年历(1 / 2)

('酒店房间的门被人刷开,男人带着一股怒气将他拽入房门,下一秒就如恶狗扑食一般从背后压了过去,把人死死地抵在墙壁上,一把扯下转移战场时匆忙套上的长裤,粗暴地向两边掰开那对饱满的臀瓣,二话不说将未泄的性器挺身送了进去。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他不是今晚的第一个,进入时十分顺畅,随便适应了几下便开始长驱直入,大力征伐。

金礼年眼前白光乍现,那根体积庞大的肉棒破开洞口,凿进甬道的瞬间带来的疼痛使他瞳孔涣散,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求生的本能却让他立马清醒,向后握住男人的手腕,想挪开他掐着自己臀瓣的手,可任凭怎么拍打抓挠,都无法撼动那股巨大的力量。

这个举动惹恼了那个男人,对方抽出性器,堪堪留下一个肉头又整根没入,如此反复,像施虐,也像惩罚。

“怎么,那帮人都操得,我操不得?”他撞得太厉害,以至于自己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有些不稳。

金礼年自然无法回应他的话,他正面紧贴着墙,翘起的性器被不断挤压摩擦,又有男人结实不可推拒的胸膛压在身后,疯狂的入侵穴口,大脑都被操成了一团浆糊,既爽快也折磨。

就这样被抵在墙上插了百来下,他实在体力不支,腿一软就要顺着男人与墙面形成的缝隙滑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提了起来,但这副全身瘫软的模样怕是再禁不起这样几下猛操,容易影响动作连贯性带来的快感,男人暂时拔了出来,扛起人走向卧室。

一张两米多的大床,足够两个人翻来覆去地折腾。金礼年像是物品一样被抛了上去,摔得两眼昏花。床垫柔软过了头,他甚至在那上面弹了一下。

身后一阵沉闷的气场压迫着心脏,他来不及恐慌,下意识往床的另一头爬去,却被人冷不丁攥住脚踝,硬生生给拖了回来。

男人把他摆成趴跪在床上的姿势,让他高高地撅着臀部方便自己插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阻止金礼年再次逃离,男人抓起他的双腕,以一手反绞于腰后固定,纵是使出全部力气也挣脱不开。

他的手腕今夜多灾多难,皮带捆绑过后痕迹未消,如今又面临着被掐断的风险。

有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刚好硌在他腕骨上,金礼年昏昏沉沉的想——是那个男人手上戴的表。

这场施暴一般的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肉体的拍打声盖过了结合处黏腻的声响,除此之外房间里竟不存在其他该有的声音。

金礼年的脸冲向一边,神经有些麻木。他死板的盯着墙纸的花纹,忽然震惊的意识到,他把自己操得叫都叫不出来。

许是这个体位做腻了,男人又把他翻到正面,大力分开他的双腿折成一个入定打坐的姿势,故意按着他的膝盖往下压,绷出他大腿内侧的那根肌腱,蓄力撞向他的耻骨。

这一回他没有再束缚住金礼年的手,而胯下的人大概深知自己无法脱逃,放弃了挣扎的念头,只是不遗余力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指尖绞得泛白。

在包间里接受口交时,他没发觉这是张那么好看的脸。跟那些个带有目的爬床的东西不一样,这人眼中的臣服温驯仿佛与生俱来,少了些自以为是的慰帖与别有用心的亲近,却平白叫人品出几分很有意思的眷恋缱绻,尤其此刻颊上红晕翻飞,双唇微启间探出一点淡红,俨然一副被操服的模样,彻底激起了他心底潜在的那点暴虐。

可一想到这张脸上布满的泪水,每一滴都属于另一个曾征服过、占有过他的男人,他便觉得这种强横凶暴远远不够,情不自禁以手掌托住其下颌,猛地一收紧,迫使他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抬头看向自己。

“你在想谁?”

金礼年的意识原本已坠落到一个他自己都找不回来的境界,却被这声含着怒意的诘问给喊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了下失焦的眼睛,视线逐渐恢复清明,继而停留在面前男人的脸上,像是不知道对方在问什么,表情露出一丝困惑。

“在包间的时候,你在想谁?”男人的气息越喘越粗,越喘越急促,连带着抽送的动作都加剧几分。

金礼年微微地皱起眉,仍旧不解地与他对视,喉咙渐渐能发出一点细弱的喘息。

“在给我舔鸡巴的时候,你心里在想谁?嗯?!”

他的性器像是横冲直撞良久,总算找到归宿,欲壑难填地撞击着穴道深处埋藏的敏感点。一种灭顶的快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使金礼年如同回光返照般一声比一声浪荡的叫了出来。

“想你……在想你……”他顾不得还在禁锢着自己下颌的手,高高的仰起头,将最脆弱的颈部送到男人面前,后腰也拱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手心隔着肚皮,抚摸在里面犁庭扫穴的性器,“想你插到这里来,想你全部都射给我…!”

逼问不成,反倒被这副放荡的样子逼得几近失控。男人松开手,表情阴冷恐怖,内心憎恨得简直想抽这个婊子一巴掌。

最后落下的,却是一个充满掌控的吻。

精液灌进甬道的那一刻,耳边轰鸣,眼前晕眩,胸腔里有东西正在叫嚣,谁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夜晚依旧鲜活,有人不堪疲惫入睡,有人合衣离开房间,看似不同轨迹。

金礼年这一觉睡得极不舒坦,睁开眼时,天还没完全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空荡荡的,偌大的床上也只躺着他一个人。空气中残留着交媾后最原始赤裸的气味,把人包裹在一阵燥热难耐之中。

金礼年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低头往自己的腿间看去——委实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不由皱起了眉。

他从未接受过如此暴力的性交,几次尝试将腿并拢,都有经筋从大腿内侧一路抽到脚趾,疼得他肌肉痉挛,表情扭曲。

金礼年至今不明白那个男人动怒的原因,其一整晚以性器鞭笞,以精囊抽打,仿佛每一个举动都在惩罚他的背叛。

连同那个匪夷所思的吻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他找到手机,忽略了陈铭杰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思前想后,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略有忐忑的说:“肖总,我想请三天假。”

三天时间正好,多一天要上报董事局走更繁琐的程序,少一天来不及调整自身的状态。

金礼年承认自己做不到将私人感情与工作完全分开,事实上二者之间他经营得十分差劲,这一点,他在还没有正式加入明辉以前就已经有所察觉。

关于大学乃至实习这一段经历,金礼年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抽离的。

他的母校是名校,明辉集团是名企,在他那群出类拔萃的同学费尽心思要拿到明辉给出的校招offer时,他只是因为被男朋友放了鸽子,闲来无事去听了一次宣讲会。

大企业从来不拘小节,宣讲会上,由创始人兼CEO亲临现场担任主讲人——也就是肖兴健。那时其还未受病魔困扰,正是意气风发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与台下一众头角峥嵘之辈谈及自己的理想,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谈笑风生,不少人被富有人情的企业文化勾魂摄魄,又或是被肖兴健本人的气宇深致深深吸引,金礼年显然是那个后者。

这种心思在别人看来要多虚伪有多虚伪,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要么怎么大部分人金玉良缘摆在眼前时不堪忧于柴米油盐而各奔东西,可但凡一个稍微有那么点钱的人降临在生命中那就是他妈的真爱了。

当然,金礼年没让别人觉出这层心思,也并非对肖兴健有任何企图——幻想倒是有。

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温情,让他情不自禁想到自己年早病逝的父亲。

于是鬼迷心窍把简历递了出去,直接略过群面进入了高管面,可惜,面试官当中没有肖兴健。

稀里糊涂进入明辉实习,和几个同学一并分到项目经理手下,报道第二天就被分派了一个非盈利性的教育投资项目。没人指导,没人教学,从策划到执行,全部由他们这群生瓜蛋子独立完成。

作为名校生他们注定有更多的机会抓住名企抛来的橄榄枝,而能不能再顺着往上爬就得看真本事了。金礼年的精英同学们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目标很明确:出色完成任务,势必留在明辉。

其实这个项目并不算很有挑战,对他们而言不是特别困难,毕竟明辉也不会真把重要项目交到实习生手上,但慈善性质容易影响到企业声誉,没人敢在工作时摆出那副在学术上颇有成就而恃才傲物的样子,深谙合作之重要,队友之宝贵,唯独一个问题使他们互相推脱,争执不下。

需要投资的地方是南方某山区,路途崎岖,交通不便,没人愿意上那深山老林去实地考察,又不能连最基础的情况也没掌握就开始埋头瞎干。

金礼年本身家庭条件不错,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可想到这个设立这个项目的本意是为了给山区的孩子创造读书条件,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是豁不出去的,向大家表明意愿,只身前往那个陌生的城市。

到了以后才发现实际情况远比自己的想象中糟糕得多,光是进入考察地就花了他一天的时间,还险些被那里毒辣的阳光晒到紫外线过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金礼年对接的是当地一所小学的支教老师,姓陆。说来也巧,对方是前几届毕业的学姐,自愿放弃了城市里高薪体面的工作,来到这个穷山僻岭,一待就是近十年。

陆老师本想好好带金礼年了解一下情况,无奈数千天如一日的辛劳奔波使她终有一天力不从心,病倒了,金礼年便暂时接替了她的工作,一边教那里的小朋友上课,一边抽时间视察情况。

那的确不是一件轻松事儿,如此恶劣的环境尤其消磨人的意志……每天忙完倒在陆老师替他在教室打的地铺上,金礼年都在想,这是不是公司那边对他们这群人的考验。

好在有那些小朋友。

他们成天围在金礼年身边“老师老师”的叫,上课的时候坐得整整齐齐,即便听不懂也很配合的回答问题,放学时热情地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吃饭,晚上还要带他去山顶看星星……有那么一瞬间,他明白了陆学姐为什么会留下来。

山里几乎没有信号,使用手机电脑时需要上蹿下跳地找,要是有紧急状况需要及时往公司里汇报,他甚至得大费周章跑回城里。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和当时的男朋友通电话谈分手,结果讲到一半连对方的声音都听不到,无奈只能收线,回过头——班里一个向来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就站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原以为那是对陌生事物的好奇,他蹲下来跟女孩解释,可女孩对此并不是一无所知,她知道那一块尺寸不大的板砖能够帮助人们跨越千里向彼此表达思念,也知道电脑、电视能够打通渠道让他们感知到外面缤纷多彩的世界。

只是这种东西,他们通常是用不了的。

那是金年第一次听见她说那么多话,每一个字音皆充满了一种向往与渴望。

现在人人都把“数字化”挂在嘴边,就连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也配备上了电脑,想着能为教育事业添砖加瓦,但治标不治本,没有信号和网络,再先进的设备也是在做无用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他带着一大堆收集整理好的资料回到公司,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同学,所有人听完都眉头紧蹙。

山区通信只能依靠设立专线宽带或是搭建无线网桥,这样一来无论从成本还是技术的角度都上升了一个极大难度。

他们在这个项目上的时间是有限的,完成力所能及之事已经足矣,没必要再自找麻烦。

金礼年也认为是自己太理想主义了,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嫌疑,竟打算一人将这个部分完成,彻夜的加班写方案,东奔西跑联系专业人员探讨可行度,甚至连投资也提前拉到了,忙得整个人晕头转向,常常是饿过了笼。

有一种现象很奇怪,不努力会被人说不上进,太努力又会被人当傻子。如果不是他那段时间通宵达旦,早上不小心迟了到,或许他不会在大家都已经就位了的会议室门口,知道他们对自己最近做的事有很大意见。

他们说他太装太用力,说他贪功又冒进,平时瞧着不争不抢,结果却比谁都想要留在明辉。

他没反驳,没解释,更没跟人起冲突,凌晨在办公室修改完方案的最后一点细节,删掉了自己的署名。DELETE键敲下的那一刻,这些天里一直被压着的疲惫全部化成委屈涌了上来,把人压垮也不违过。

他累得不想动,电脑还亮着,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被人披上了西装外套,桌面上放着还温着的早餐。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边吃边写下了辞职申请,留下了所有付出,自己什么也没带走。

和男友彻底结束了,金礼年又重新回到学校完成自己的学业,领取毕业证书的那一天,一同送到他手里的,还有明辉集团CEO亲手写下的聘请书。

他曾按耐不住跟在肖兴健身后问,那天晚上的外套和清晨的早餐是不是他。对方停下脚步,一转身,温热的掌心就落在了他的发顶,笑了笑,让他去准备一会开会要用到的材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肖兴健面前,金礼年总是没那么听话。他又换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呢?”

人情至上,这是明辉集团的创办理念。

为此他始终负疚,他只是把太多自己的感情倾注到了工作当中,他只是忘不掉女孩那双期待的眼睛。这样自私一个人,他却那样欣赏,如同偏宠令人难以戒断,又怎能怪那个人着迷。

而如今这种着迷未减,又在那张相似的脸上滋生。

“怎么了?”肖凌的声音将他拉出思绪。

“不太舒服。”昨晚没少在那群男人的胯下放生浪叫,这会喉咙连咽口水都疼,讲话也有些哑,给这套说辞增添了几分说服力,“我会找人对接好这几天的工作,不会影响我跟进的项目进程……”

肖凌根本就没在意工作的事儿:“别管这些了。我过去看你。”听那边的动静,他像还真起来穿了衣服。

金礼年愣了愣,没料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

这样的关心放在上下属间显得太过度,放在他和肖凌的关系间又显得太不正常。

然而比起害得君王不早朝的妖妃,他更愿意做好一个明事理的助理,提醒肖凌今早有重要的会议需要他出席,顺便告诉他能够照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者就是,要是他真的过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实在解释不清。

挂了电话,金礼年想再好好补一场觉,放下手机时,却注意到自己的腕上多了一块表,看款式是万年历,还是那个表界堪称顶级的牌子。黑漆的表盘,外圈围满了长阶梯形钻,铂金表壳高调,皮质表带内敛,表扣上是金属镂空的卡拉卓华十字,十分之精美华贵。

金礼年自己有带腕表的习惯,是Omega的星座系列,远不比此时此刻正戴在他手腕上的这块。

大概是那个男人的补偿。

他一边自嘲看起来昨晚有让那个男人满意,一边把带着那只表的手举到眼前,细细端详。

表这种东西对男人来说很重要,它象征着地位与权力,也是最能够体现一个男人魅力的代表。

他妄想透过这块表再试着去理解一下昨晚那个男人,可关于他的记忆,脑海里只浮现出一幕幕性爱时的场景。

忽然观察到表壳侧面有个似乎不怎么常见的拨片,金礼年将其摘了下来,单手拿在手中,以拇指轻轻地拨动了一下,顷刻间响起了如教堂钟声般空灵的声音,且类型变换不同,余音悠长,深入人心。

他的心脏仿佛与之共振,收取了所有声音,再无法平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礼年心里一直很忌惮一个人,对方是美术学院最年轻有为的讲师,也是陈铭杰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姓林,单名一个霁。

单从这个字来看,意义是很美好的,光风霁月,不萦入怀。可惜林老师本人并不像没有烦忧牵挂的样子,眉眼间总是蕴含着一种淡淡的忧郁,整个人冷冽又硌涩,不是雨过天晴之明月,倒不如说是凛冬瑟瑟之寒风。

两人只打过一次照面,在陈铭杰的作品还没拿奖以前,在他工作室那张简陋的席梦思上,林霁以主人的气度,金礼年以小三的姿态,四目相对间,后者先惊慌失措。

只不过他想象中的冷嘲热讽并没有上演,对方是个极其有修养的人,随手扯过一旁椅背上搭着的外套往衣不蔽体的他身上丢,语气很克制:“阿杰呢?”

早在这场戏剧化的会见之前,金礼年就不止一次听到过林霁的名字。在陈铭杰口中,他生硬不解风情,冷漠不知体恤;在那群共同的朋友口中,他是陪陈铭杰一路同甘共苦走过来的糟糠妻,是大学时共同探讨艺术真谛的灵魂伴侣。

他们本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结果到最后风流云散,劳燕分飞,朋友们都调侃金礼年是陈圆圆,害得那明孝宗变成吴三桂。

起初他不在乎林霁这个人的存在将给自己的感情带来多大障碍,但会心疼陈铭杰在其那里受过的委屈。暗自下定决心,林霁做不到的体贴他来补,林霁给不了的爱他来填。

可当这个人就这样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体面和风度被内心的煎熬一点一点撕开,仍然表现得那么冷静,那么隐忍,金礼年才深深意识到,与之相比,自己那些想法实在是小气得彻底,狭隘得可笑。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很畏惧,畏惧林霁的淡定给自己造成挥之不去的压迫,同时也害怕自己无法做到像他一样大度。

如今相同的戏码重演,这一回轮到金礼年站在门口,床垫上另有其人。

男人被偷这件事,他没有归咎于洛青,因为他也曾是那个被带回来的人。事实上,他在看到洛青那副无辜,惶恐,又偏偏藏不住得意的表情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林老师冷淡而寡欲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当时看向其情绪复杂的眼睛,那里面明明有太多的失落和不甘,却偏偏不曾发作一点,自己此时便更没有理由在撞破这个场面后,为了维护自己的感情而揣着明白装糊涂。

陈铭杰因他没能还予贤妻万两金,他就用自己的离开作为赎罪,也当作对过去爱人的成全。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不成样子了,金礼年让酒店替自己新买了一身,重新拿身份证开了间房办理longstay,回到那家酒吧取了车。

离开前他扭头看了眼这个让他如坠入地狱般疯狂了一夜的会所——白天门庭深冷,从玻璃门望进去漆黑一片,叫人看不出一点昨夜笙歌。

联想到政府最近对娱乐场所的严控,金礼年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开车回了趟家,打算把自己一些东西收拾出来,给新人腾出位置。

原以为今天是工作日,陈铭杰白天应该接了商拍不在家,不料推开门便看见其坐在沙发上抽烟,上半身前倾,两肘撑在膝上,躬着背部,衣服搭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支棱着,不修边幅。

看样子洛青不在家里了。

金礼年进了门,没换鞋,也没跟沙发上那个男人说一句话,径直走到衣帽间把行李箱拖了出来,挑挑拣拣收了几件衣服,捡了两瓶常喷的香水儿,又觉得现在这身穿着既不好看也不得劲,干脆从头到脚换了一套。

陈铭杰先忍不住追进来的时候,金礼年正两手交叉抓着衣摆往上脱,无意识向前挺了挺身,两侧肋骨清晰可见,平坦的小腹随着呼吸小幅度的起伏,令人不禁将视线转移到上面两道若隐若现的鱼骨线。

他倒是不介意自己换衣服被人盯着看,更何况那个人是陈铭杰。只是他忘了那群男人在他身上“作画”的痕迹还在,此刻在陈铭杰眼中愈发显眼可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两天干嘛去了,听不见我电话?”明知故问罢了。

金礼年把脱下来的衣服往旁边丢,空穿了一件深色高领毛衣,淡淡的说:“听见了。”

行李箱还摊开在地上,陈铭杰皱着眉往边缘踢了一脚,不满道:“什么意思啊?我带个人回家你就整这出,心眼儿忒小了吧?”

金礼年蹲了下来,慢慢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头也不抬:“林老师不是小心眼的人,可他还是走了。”这话说出来很委屈,听起来却像是有怨。

提起那个人,陈铭杰脸色都变了,说不上是自己当年出轨带来的难堪,还是对不起以前的爱人引发的羞愧。

他自觉这样有失尊严,以不耐烦的语气加以掩饰:“说了多少遍了,我跟林霁分手是因为我不爱他了,跟那天他在工作室里撞见你没关系。就算他没有发现我跟你的事儿,我们也迟早会分手。”

“……那我呢?”金礼年仰起脸看他,目光殷切,“阿杰,那你还爱我吗?”

没有男人受得住这种眼神,潋滟的眸光倒映出的除了你别无二人,世上再无比这更痛快的感受。

陈铭杰滚动了一下喉结,笃定他这副视男人为全部的模样闹不出什么来,多了几分把人留下的把握:“当然爱你啦,宝宝。”他也蹲了下来,屈起指节蹭了蹭金礼年的脸颊,竟还挺温柔的笑了,“如果不爱你,我还忍得了你那叼逼老板给我发和你的床照?”

所有的期许,在他说出最后这句话后一点一点消殆。

金礼年明白了。其实早在他们因为这件事吵架的那天,又或是更早之前就该明白了——陈铭杰在跟他较劲,以和别人同床共枕的手段报复他丢掉了忠贞,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毫不留情作践彼此的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甚至不是出于爱,而是好胜心,是尊严。

肖凌送他一张床照,他就还金礼年一出床戏,大不了就相互折磨,谁都别想好过。

浓密的眼睫瞬间湿润了。金礼年心灰意冷地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推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门。

陈铭杰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反应过来,蹲在原地“啧”了一声,一边舔着后槽牙,一边转着眼珠琢磨怎么就搞不定这婊子了。

“你今天一定要分这个手,是吧?”他越想越不服气,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对着准备推门离开的人嚷嚷,“行,你爱他妈跟那个姓肖的搞就他妈搞去吧,老子没他有钱没他牛逼,屌没他大,活该老婆被馋得连老公的鸡巴也不认,老子认了。”

“不过你对不起我这么久,分手炮得打一发吧?”

金礼年后腰抵在大理石岛台的边沿,下半身全脱光了,左腿被人架着膝弯高高地抬起扛在肩头,暴露出隐匿于幽谷深处的私密。

陈铭杰一手扶着他的小腿,又往另一只手的手指上吐了唾沫,熟练地向下伸去,甚至连看都不用看便精准地找到入口,顺利送入两根手指。

金礼年短促的叫出声,尾音虚飘颤抖,臀部肌肉狠狠抖动了一下,紧致的甬道与主人如出一辙,巴结讨好一般绞着男人的手指。

陈铭杰二话不说,飞快地在里面扣弄——他平时打点游戏,手速可见一斑,再加上每次对穴肉适当的挤压夹紧,没一会就把人扣得脖子后仰,眼神迷离,喉咙里窜出阵阵喘息。

手指剐蹭肠壁带出了许多淫液,通通流到他的掌心,又顺着掌心一路滑到手腕,将他整只手都沾得亮晶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习惯于这种高频率的刺激,金礼年缓缓回过神,低头盯着男人睡裤顶出的形状,伸手过去,连着外层的棉质布料一起卖力揉搓,指腹有技巧的擦过马眼,从中分泌出的粘液即刻在裆部洇出水渍。

陈铭杰忍不了了,抽出被小穴吞吃的手指,自行褪去睡裤释放出蓄势待发的肉棒,往金礼年分叉的腿间挺近几分,扶着性器对准开发过的入口,一股脑捅了进去。

穴肉争先恐后地缠缚,严丝合缝地包裹,爽得他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叹谓。

他把那条扛在肩上的腿放下来,金礼年便自觉拿两条腿挂住他的腰,顺势倒在了岛台上,两手掀开身上的毛衣推到胸前,方便他找到自己小腹两侧凹陷的地方,将拇指扣上去握着腰来冲撞。

陈铭杰用力掐住那两处窝眼,几乎把人钉在了自己的性器上操。他的尺寸在男人当中勉强算作出众,但胜在享有胯下这副身体的绝对使用权,对如何开启阈值了如指掌,轻而易举便将金礼年操到语不成句。

他一兴奋就控制不住挠人的毛病,扒住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指甲胡乱在其矫健的小臂肌肉上抓蹭,时而轻轻一抚,时而深深陷入,在男人眼中无异于催情。

“爽吗,啊?爽不爽?”陈铭杰喘着粗气询问,金礼年胡乱地点头回应,叫“爸爸”,喊“老公”,不要脸到了极点。

同床异梦不知从何时起,两人却在做爱时保留了十足的默契,仅有几度的室温仍干得大汗淋漓,硬是在岛台这样一个有限的地方换了几种要求苛刻的姿势。

精液在穴内喷薄而出的时候,金礼年正脸孔朝下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台面,整个人将近呈九十度趴在岛台,两条长腿脱力地垂着,脚趾堪堪点在地面。

他还处在被内射后晕头转向的状态,只有那股黏稠于体内滑动的感觉格外清晰。大概是出于对生殖本能的渴望,他下意识绞了一下,发现自己还在含着陈铭杰的肉棒。

正疑惑他为什么没拔出去,突然一道强劲有力的水柱开始击打肠壁,不断冲刷着脏污的穴肉,源源灌进腹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肠道中的滚烫持续不下,金礼年懵了,艰难地扭过头向后望去——陈铭杰满头大汗,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明明一副才爽过的样子,却没表现出丝毫惬意,更多的而是气愤。

金礼年心口一酸,咬着唇忍下了他尿液的羞辱,一声没吭。

陈铭杰尿完就退了出去,整颗龟头脱离穴口时如同撬开了红酒瓶上的软木塞,发出了色情的一声响,紧跟着便有大量丰富的液体从中涌了出来,顺着金礼年的大腿根部嘀嘀嗒嗒地漏在地板上。

这一幕看得人血脉喷张,陈铭杰简直想搬出相机将这个场面记录下来,让这个婊子此生最淫荡最难堪的模样永远留在自己的手中。

操。

他心里骂了一声,把人丢在厨房,自己回到卧室大力甩上了房门。

金礼年恍惚间听到卧室方向传来了巨大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随后便是陈铭杰的破口大骂,一句接着一句,全然失控。

有一句话说得好,心静则智生,心乱则愚起。金礼年用不着太大的智慧,但他得保证自己不犯蠢,最起码能够为另一个男人分担一些责任。

他用三天时间结束了这段长达两年的感情,尽管那发分手炮打得似乎不尽人意,可好在是使自己的心重新归于平静。

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喷上香水,收拾体面的去了公司。几天不见,不少同事见他犹如大喘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助,有几份材料需要您过目,已经放在您办公桌上了,没问题的话麻烦您签字交给肖总,要快。”

“好。”

“金助,市场部那边新项目宣传不到位,肖总昨天发脾气放了狠话,让整个部门全卷铺盖走人……”

“明天下午找时间开个部门会议,交代成员做好总结和反思,今晚赶出一版调整策略,我会让肖总过去。”

“欸金助您回来啦?对了,财务非说我们上次出差的报销单有问题,要拿给您亲自审核。还有就是我上半年的绩效……”

短短一段回办公室的路走得风尘仆仆,金礼年刚踏入办公室门就看到桌面上堆放的一沓文件,太阳穴都跳了跳,心想还是不能请这么久的假。

他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夹中找出需要他过目签字的那几份,也没坐下,一半臀部随意地靠着桌沿,边审阅边抽了根笔咬开笔帽,确认无误后在纸张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手上这几份还没签完,内线电话又响起,金礼年只好拿起话筒夹在颈窝,耐心地等候差遣。

只听电话那头,男人的语气难得端正:“金助,来趟我办公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凌办公室里的装潢与其年纪和个性大相径庭。进门便是一套123的大红酸枝七件套彰显空间之气派,墙体采用乌金木相隔,古董瓷器随处可见,其中一对立于其办公桌左右的铜胎掐丝珐琅瓶,令金礼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忽视。

除了器物本身之型制色彩巧夺天工,引人瞩目,还有一个原因——这是他升为总助后第一次随同肖兴健出席某集团举办的慈善拍卖会,在其授意之下举手竞价成交的拍品。

当时这件瓷器已经远超起拍价两倍有余,金礼年到底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对那串天文数字十分没底,不敢再轻举妄动,肖兴健便牵过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说,就当是为了那群孩子。然后带着他的手,在最后一声报价之前将牌子举了起来。

金礼年太过熟悉这个办公室,以至于各个角落都散落着他的回忆,每每踏入,就会想起那个失序的夜晚。

他应酬喝了太多酒,半夜三更回到公司,却发现肖兴健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再难压抑心底的情绪,摇摇晃晃闯了进去。

肖兴健瞧他状态不对,停下手中的工作过去扶他,谁料面前的人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衣扣,边解边要凑上前献吻。

酒后乱性带来的懊悔也好,窘迫也罢,金礼年什么都不想考虑,甚至已经做好了第二天就被肖兴健辞退的准备。

可其偏偏没有。

没有接受他的亲吻,没有回应他的主动,而是脱下自己的西装,像看到他因为改方案趴在办公桌上睡着时一样,将他紧紧包裹在衣服残留的体温中。

肖凌接管公司以来,故意不改变总裁办公室的装潢,百分百保留了肖兴健在任时的模样,对此金礼年没问过其中原因,只当作他是在秉承父训。

两人起初还装模作样的面对面讨论工作,下一秒便搂作一团,滚在那张满瘤疤的红木桌上啃咬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子好点了吗?”肖凌垂眸,盯着沾在金礼年唇边那几丝接吻时带出来的涎水,小臂撑在他耳侧,支起的身体把人完全笼罩于阴影下,语气柔和。

“好多了。”

“不舒服……不能是‘工伤’吧?”眼瞧身下的人的确没什么问题,肖凌单手挑开他的皮带,扯出他的衬衣,毫无顾虑地将手伸进去抚弄。

被触碰到的地方敏感地收缩了一下。金礼年抬起腰腹,不断用那里的皮肤去贴合他隐隐在发烫的掌心。

“如果是的话,肖总可以给我一点补偿吗?”身体可劲儿地撩,婊子似的邀请人狠狠侵犯,脸上却乖顺得连向男人讨个弥补都小心翼翼。

肖凌笑了,反问道:“金助想要什么补偿?”

金礼年没着急回答,两条胳膊缠上去搭在他的肩颈,借力腾起半个身子,凑在他耳边说:“要尝你的……”

干柴烈火中空气瞬间被点燃,两人如饥似渴地交吻,匆忙间纷纷解开束缚。

气体紧密地纠缠让呼吸变得无比沉闷,肖凌有些急,动作粗犷得跟雄狮撕咬到手的猎物没什么区别。

一股又一股男性独有的气息灌入口腔,金礼年腰眼发麻,几度喘不过气,又偏偏没有半点推拒,反而滚动着喉头,贪婪地吞下男人的唾液。

如此细微的举动使肖凌亢奋到了极点,仅仅是拉开裤链,掏出了自己的性器,急迫地撸动几下便要往那闭合的洞口上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大概都对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桥段情有独钟,金礼年想尽可能配合他直捣黄龙的气势,可尝试放松几次,依旧只进去了半个肉头,不上不下地卡在入口。

“……怎么紧成这样?”肖凌挑了下眉,反手往他臀瓣上抽了一掌,“这才几天没见,都不给要了?”

金礼年同样被欲望磨得急不可耐,推肖凌坐回椅子,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微微抬起屁股,手向被分泌着淫液的马眼蹭得水淋淋的边缘伸去,将那点液体全部刮进穴里充当润滑,草草做了扩张,随后扶着那根肉棒对准,缓缓坐下。

还是紧。紧到每进入一寸,肖凌额角上的青筋就跳动一下,忍不住抓着他的两瓣臀往下按,一鼓作气结束了这种折磨,待肉棒昂然直入于深处,迎接它的便是一阵柔软温热。

突如其来的挺入一下子将他填满,小腹止不住痉挛,两只手死死地攥住座椅把手,又顿时松懈,整个人仿佛泄力一般靠在了肖凌身上。

还不忘颤颤巍巍回应一句:“……都是你的。”

两人在办公室里疯狂交媾,都很克制的没发出太大声响,倒是从结合处传出的黏腻水声格外清晰。

“明晚陪我去参加赵局女儿的满月宴。”

这个姿势使金礼年更准确地感受到肉棒在体内的位置,不断提醒着他自己被进到了哪里,快感愈发猛烈,爽到两眼翻白,直到听见肖凌带着粗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意识这才回笼。

“国土局赵局长?”他在颠簸中开口,被迫半吐半吞,“上次……见到赵夫人……对方才刚刚显怀……”

“可不么,转眼间赵局都生仨了。”肖凌瞥了眼桌面上的台历,忽然喊了他一声“小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礼年显然对这个称呼很有反应,内里一绞,猛地抬起了头,眼里闪烁着足矣淹死人的恋慕,赤裸且热烈。

品味着这点不属于他的情愫,肖凌咽下了不甘,指尖插入金礼年后脑的发丝,放慢了顶弄速度:“等过完年,我们……”

敲门声不识时务,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中。肖凌骂了句脏的,不得已提前射了出来。

金礼年倒没有被人打断的糟心,只是冲满脸不爽的男人笑了笑以作安慰,默默从身上下来,扯了几张纸巾跪在其腿间,一点一点将性器擦拭干净,仔细到与在认真完成工作无异。

他替肖凌把枪收了回去,边整理凌乱的自己边走出总裁办公室,开门时差点被立在外面的同事撞到脸上。

对方是行政部的主管,不仅其貌不扬,而且口蜜腹剑。金礼年让出位置请他进去,他还堆笑着客气一套,结果人前脚刚离开,便皱着鼻子嗅了嗅其带过的空气,对那股扑鼻的香水味儿一阵嫌弃。

赵局再过个两三年也就该退了,这段时间与之走动往来的人不减反增,一场小孩的满月酒干得其实全是牵线搭桥的勾当。

不过肖凌不是专门为这事儿来的——最主要还是因为赵局是他老子的人脉,帮过不少忙,现在他老子沉疴难起,有些心意他这个做儿子的得帮忙送到。

酒席摆在鸿宾楼,十六张2.4米的大圆桌,谈笑与奉承此起彼伏,整个宴会厅乌烟瘴气,不像满月宴,更像名利场。一顿饭压根儿没怎么好好吃,先是到赵局跟前露了脸,随即周旋来路八方。

金礼年被某个公司一直有意向与明辉合作的负责人拉去喝了杯酒,这人先前在肖凌那里说不通,遂打算趁其不备从他下手,想着能争取到一个机会是一个机会。

生意上的事儿他只能给出自己的建议,做不了实质上的决定。面对那位负责人明里暗里的“请求”,一套欲拒还迎下来,既委婉拿出了肖凌拒绝合作的态度,也不至于让双方撕破脸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礼年做爱时下贱,交际时体面,曾经没少陪肖兴健参加酒局和晚会,或许是那群饱经世故的老总对其身边跟着人饶有兴味,或许是他表现出的知情识趣出人意料,今天到场的绝大多对他有印象,一来二去话多聊了两句,酒又多喝了几杯。

再回到桌前坐下,眼前的一道道菜肴竟然开始打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他人醉了眼花,而是有人在转动桌面。

抬头望去,一对与自己同桌的母子——不知是谁带来的家眷,女人夹了几口菜,试图喂食身旁正沉迷于游戏的儿子。

谁料儿子根本不领情,似乎还嫌弃母亲的举动妨碍了自己的操作,赌气似的一把拍掉了母亲伸来的筷子。

“叮咣”一声,菜汁溅了女人满手,还弄脏了身上的大牌高定。但她没对儿子不礼貌的行为作出责备,只是无奈地放下碗,扭过头寻找着什么。

金礼年扫了眼放在面前的纸巾,替女人转了过去。

这点关心恰如其分。女人没想到有人注意到了自己需要帮助,对唯一还留在桌上的金礼年温婉一笑,说了句“谢谢”。

“这孩子不爱吃饭,家里阿姨每天变着花样儿给他做也是一口不吃。每次喂他吃饭都跟打仗似的,他爹没少因为这事儿教训他。”女人早就厌弃了这样的场合,丈夫与一群人觥筹交错置家庭于不顾,儿子的调皮又令她太过头痛,于是道完谢后,忍不住以抱怨的口吻延续了话题。

一旁捧着手机的小男孩儿听到母亲在“讲自己的坏话”,冲她做了个鬼脸,模样挺俏皮。金礼年觉得他可爱,没好意思说其实自己也不爱吃饭。

一般情况下他会保证正常的一日三餐,由于吃得不多,每餐都很浪费。为此他总给自己找借口,工作饿过了笼,又或者忙到觉不出饿。

人们如今连自己都家长里短都倒腾不清,更无暇去顾及他人。肖兴健知道他那点家私,也只有肖兴健会严厉批评他,这种以别人的错误惩戒自己的行为多么幼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礼年自己也知道,他只是还没那么容易能够放下,还没那么轻易能够原谅。

那时候杨女士家常小炒样样拿手,川鲁粤苏个个精通,原本是他家庭幸福的体现,现在却成了他不想面对的过去。

他放不下临终前还被蒙在鼓里的父亲,无法原谅那个又当又立,可以容忍男友出轨,但不能接受母亲背叛了家庭的自己。

几两黄汤下肚,引得人眼眶发热,勾得人黯然伤神。女人仍在滔滔不绝,金礼年已在酒意蒸腾中渐行渐远。

忽然感到肩头一沉,他回过头,总算从那群老油条中脱身的肖凌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撑着椅背,神色如常,丝毫没醉的样子,俯身注视着他有些迷朦的面庞,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喝成这样,谁灌的?”

“都是肖董的熟人,陪了几杯而已。”

“我爸的熟人?”听他这么说,肖凌眉头皱得更深了,怪声怪气道,“我爸还真是够大的脸,都不管公司多久了,熟人还得我助理应付呢。”

他对肖兴健的态度始终令人费解,时而体谅尊重,甘愿放弃国外的事业回来接手公司,沿用其办公室的装潢训诫自己;时而计较尖锐,就比如现在。

有时他甚至十分抵触听到他爸的名字,尤其在他取得某种成就后,那群人夸着“虎父无犬子”的同时,注定将他的所有成功归属于来自“父亲”这个光环带来的影响。

他们肯定了他摸爬滚打跌出的一身伤,只因为他是肖兴健的儿子,跟他本人没有一点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高兴,那我们就回去好不好?”金礼年太了解他这样的神情,抢在他发作之前说。

肖凌“嗯”了一声,飞快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回味着那股似有若无的酒气,莫名有些不悦:“去把酒醒一下。”

“好。”金礼年点头。朝刚才与自己闲聊的女人颔首致意,也不介意其看到他跟男人接吻后的震惊或多或少带着些鄙视,起身向宴会厅外的洗手间走去。

他的酒量不算差,都是早年在酒桌上磨练出来的。不仅能喝,而且会喝,把人喝爽了,很多事儿也就喝成了,推杯换盏间本领尽显。

与他而言喝酒作陪是工作,他早已得心应手,很久没有过像今天这般,堪堪几杯,便勾起他心底的往事。

打开了盥洗池上的水龙头,任凭水流冲刷着墙壁,他突然忘了自己要干嘛,两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垂着头,整个人低迷又迟钝,身后有人靠近也浑然不觉。

余光突然间出现了一块黑影,由小及大,直到视线被彻底剥夺。金礼年心里一惊,下意识转过身,却在缺少视野的情况下失去了方向感,步伐踉跄地磕到好几个地方。

一阵不容推拒的力量将他按到墙面上,双腕被擒住,抬高,举过头顶死死钉着,双腿也被顶入了另一条腿分开,完全是压制的动作。

肢体挣扎无果,他左右摇动头部,试图弄掉蒙在眼睛上的东西,下一秒便伸来一只手掐住了他的下颌,把他的头掰向正前方固定。

“肖……”双唇即刻被含住,将他来不及发出的呼叫堵回了喉咙里,并且意识到——这人不是肖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太强横,收紧了掐在金礼年下颌的手,手指上移几寸,迫使他不得已张开嘴,以便放入舌头在他的口腔中肆意侵略。

金礼年险些缺氧,那根舌头不断地探入,搜刮,得寸进尺地将他的气息夺取得一干二净。可越想反抗,那只手就掐得越狠,像是在防止他逃跑。

下颌又酸又痛,耳边阵阵翁鸣。男人与酒精的共同作用下,金礼年得不到稳固的身体逐渐脱力,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而男人就这样松开了掌控着他的手,让他直直跌坐在地上,自己扬长而去。

金礼年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伸手扯下那根遮挡住视线的布条——一条满印的字母暗纹真丝领带。

一个没有来由的念头突然在他脑子里炸开。他拿着那条领带回到宴会厅,一边于人群中晕头转向地寻找着刚刚那个男人的踪迹,一边在心中幻想他的脸是否能与那天晚上的他重合。

高朋满座中无数张面孔穿梭于他眼前,人影攒动,那个男人始终未曾出现。

他平复下心情,打算忘掉这段插曲,慢慢走回席位准备与肖凌会合,却远远瞧见其正在与什么人交谈。

那种表情金礼年很熟悉,礼节性的微笑下透露着不屑一顾,勾起的唇角展现出不耐烦的弧度,不满,又不得不隐忍。

这场宴席上借肖兴健名义自称肖凌“长辈”的人有很多,金礼年担心有人找他“施教”,赶忙过去想为他做些什么,但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样貌出众,气场逼人的男人对面而立,彼此间充斥着未化于型的箭矢,一触即发。

本意是想对对方即将启动的娱乐城项目表达合作意向,不料其拒绝得果断,且不假颜色,举手投足都是对他的轻蔑,言辞更是狂妄,充满敌意。肖凌差点咬碎后槽牙,偏偏碍于其背景,不得已忍气吞声。

在看清肖凌面前的人后,金礼年仿佛听见了从自己胸腔里钻出来的声音。

是教堂钟响,也是簧片敲击。一如那天清晨响亮,连带着对那个男人的好奇而经久不息。

感受到两个男人皆因自己的出现将目光投掷过来,金礼年连忙把手中的领带藏到身后,走到自家老板身边听候指示。

“这位是世誉的余总。”这么些年来在商圈的打磨使肖凌褪去了不少锋芒,纵使刚才聊得极不愉快,他也能在此时做到面不改色,同身边的人介绍交谈的对象。

金礼年仍在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心潮澎湃,酒意完全消失了,表面端得镇静:“余总,幸会。我姓金,是肖总的助理。”

“幸会”这个词放到现在似乎有些不恰当。

余庭的视线扫过面前的人,停留在那双自己才品尝过的唇瓣上,没有丝毫愉悦,倒是在提醒他,这个婊子不止一次当着他的面提起别的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男人高大挺拔,一身裁剪得当的西服衬得身材十分有型。衬衫衣襟的扣子松开两颗,胸前空荡荡的没有了领带的修饰,令这身正式的打扮变得有些遗憾,却丝毫不影响整体观感,那张冷漠且薄幸的脸仍带给人严峻与压迫。

想到是谁导致了“遗憾”,金礼年心虚似的垂下了眼眸,悄悄把他的领带揣进了兜。

做完自我介绍,他后知后觉从余庭身上嗅到了一种危险的味道。

世誉盛业,他当然有所耳闻。原董事长姓叶,是个狠人,狠在其弃仕为商,背景雄厚,据说曾利用身份游走于黑色产业,最后不沾一点云泥地退出体制内,创办了如今这个堪比帝国般辉煌的企业。

虽不知其混迹黑白的传闻是真是假,但仅凭过往的履历便足矣使人忌惮,何人不称其为一声“叶老”。

世誉在业内叱咤风云数年,直到叶老几年前在发展改革委组织的招投标工作会上突发中风,之后心梗血栓等毛病接踵而至,世誉这才低调发展了一段时间,内部高层的更替与变动更是叫大多数人不得而知。

而叶老膝下无子,面前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能够作为世誉的新当家人接替掌管其手下的事业,手段自然不言而喻,只是有幸与之睡了一次便心存妄想,甚至于第二次见面就表现得略显殷勤,兴许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男人要的不是意有所谋,而是真心交付。金礼年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反省出自己似乎被他当作了前者,不禁懊悔在此刻暴露出淫荡的本性,惹得他厌恶和嫌弃。

“余总,”肖凌全然不曾注意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脸上的表情姑且还没因为余庭的高高在上而变形“娱乐业最近的形势变化很大,世誉如今又在‘复出’阶段,一个旗鼓相当的伙伴能帮助世誉避免一些恼人的麻烦,解决一些棘手的困难,何乐而不为?”

金礼年听出他的意图,忍不住觑了一眼余庭,想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能力不够才会担心‘形势’之变造成的影响,”只见他勾起唇角,那点凉薄的笑意溢出了讥讽,“你这句‘旗鼓相当’,我该相信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遭分明喧闹无比,此时却仿佛寂静无声。肖凌完全沉下脸,金礼年站在他旁边,隐约能够听见他后槽牙咬碎的声音。

“肖总,秦主任还在那边等您。”他装模做样地低声提醒,将音量恰好调整成可以传入余庭耳朵的大小。

他一出声,肖凌的状态这才有所缓和,就着所剩无几的笑容结束了这场谈话,带着人离开宴会厅。

晚上回去做爱,金礼年发现他罕见的沉默,知道是满月宴上发生了太多令他不爽的事,于是故意叫得好听了点儿,讨吻的次数也变得频繁。

和余庭再遇,金礼年心猿意马,甚至周一例会的时候还在想入非非,倘若世誉和明辉将来真的有业务往来,以他的能力,能帮到什么,又能帮到多少。

回到办公室,在电脑桌前处理完需要急用的文件,忽然有人敲了门:“请进。”

来人是秘书处的小颖,挺水灵一小姑娘,做事儿也细心,特地来告诉他过几天出差的机票和酒店已经订好,航班和酒店环境都发到他手机上了。

“总助您确认一下,如果时间上有什么不妥或是对房间条件不满意就告诉我,我立马调整。”

“没关系,你的安排向来很妥帖。”金礼年瞥见她白衬衫上的一块褐色污渍,关心道:“衣服那儿怎么了?”

她们秘书平时要招待客户,对形象和着装有着严格要求。

“早上喝咖啡不小心洒了。我一会就去换一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段时间金礼年的车限号,打车到公司楼下时看到对面商铺有间咖啡馆正在装修,估摸着最近也开业了,于是问:“喝的是对面那家咖啡?”

“对。”小颖点头。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口味挺独特,甜点的口感也不赖。”

“那就交代后勤,这周的下午茶都在那里订了,让大伙都尝尝鲜。”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就说是肖总的意思。经费超出来的地方来找我报销。”

“明白的,总助。”小颖笑了笑,颊边挤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整个公司就数您对我们最好,您以后可千万不要辞职跳槽啊!”

十分钟后还有个项目的评审会议,金礼年拿上会用到的资料,吩咐弦颖一会把他办公桌上的文件拿去对应部门,走之前微微一笑,温柔又坚定的说:“我不会走的。”

他想留下的,从来不是这一份工作。

此次出差,是代表肖凌参加一个商业展会。提前查看了那个城市的气温,收拾好行李,开车去往机场,路上跟同事电话协调了一下工作,上飞机前才收线。

距离起飞还有个几分钟,金礼年最后看了看手机,却在和陈铭杰的聊天界面停留,迟迟退不出去。

他没怎么删过前任的联系方式,认为毕竟是爱过的人,彼此没必要走到恩断义绝那一步。这几天陈铭杰总在半夜给他发信息,骂得很难听,有时错字连篇,语音也含糊不清,明显是喝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礼年动过几次回家照顾他的念头,可是担心洛青现在可能住在家里,自己要是擅自回去,人家估计会不高兴,所以只是先问陈铭杰,用不用他过去煮个醒酒汤。

然后就没了下文。

机舱内播报声响起,空乘走过来提醒他关掉电子设备。飞机顺利起飞,很快上升到了平稳的高度。

今天天气不好,空中很阴沉,从视窗看出去灰蒙蒙的,成片的云掠过窗前,模糊了人的视线。

金礼年拉下挡板,闭上了眼睛,觉得飞机里的暖气有些闷。

展会为期两天,一切按照进程圆满收官,总经办人对他们几个大企的出席人表示非常感激,说什么也要请大伙一块儿吃个饭。

金礼年不好拒绝,改签了原本今晚就要返程的机票,跟肖凌汇报了一声,随众人来到餐厅——黑金色为主调的装潢糅合了东方礼序,满目的水墨屏风描绘着烟岚云岫,雕花窗棂工巧雅致,一进门就令人忍不住沉溺在这般中式余韵之中。

为了将这顿饭请得漂亮,展会经办人无所不尽其心,特意挑选了如此高雅大气,又兼具实用与私密的餐厅,却在核对预定信息时被前台满脸抱歉地告知,他先前定下的包厢出了点问题,目前无法正常接待他们。

展会经办人始料未及,出了这么个意外,他倍感丢面,硬是缠着前台要求给个说法。

前台经验不足,遇到这样的场面慌了神,不小心说漏嘴是经理通知今晚突然有重要的客人,让他们必须腾出一个包厢,便只能取消最晚的预订。

经办人勃然大怒,揪着人前台的领子命令他们把经理叫出来。金礼年上前好声好气劝了几句,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客气的说林总请客,在哪儿都是一样的,这顿饭吃的是感情,情义在就好,其他的无足轻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大多是高管,为人比较宽容有气量,都没把这当作一回事儿,有人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说大不了就去吃街边摊,大排档。

经办人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几人正准备离开,打算换个地方,门外有说有笑进来一伙人,气质尊贵显赫,着装冠冕堂皇,个顶个的威风凛凛。

只有为首的男人冷着一张脸,无视了身边的喧闹,整个人散发着疏远的气息,却没有任何人敢忽略他的存在。

金礼年怔住了,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碰到余庭。

两拨人打了个照面,一个大概是餐厅经理的人窜了出来,卑躬屈膝地领着对面那伙人前往包厢。

金礼年目光追随着余庭离开的背影,不由有些失落。

他刚才,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分给自己。

前台这时接了个电话,随后面带微笑地告诉他们,餐厅负责人为了表达己方的歉意和补偿,专门为了他们开设了一个新的包厢,这会已经布置完毕,马上就迎他们过去。

去往包厢的路上经过一条露天长廊,两侧可见庭院景致,叠山理水,竹影一窗泉一曲,所见之处皆呈悠然儒雅。

唯美和谐骤然被打破。长廊尽头似是一家六口在与服务员争吵,大人愤愤不平地指责餐厅市侩,小孩则被父母吓得嚎啕大哭,轮椅上的老人无奈看着这一幕,表情很是委屈苦涩。

金礼年多看了两眼,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不太是滋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菜刚上桌,凤髓龙肝无一人享用,反而在吞云吐雾,一群人在烟雾缭绕中谈项目、聊买卖,平白浪费了一桌好菜。

冯新成对生意上的事儿不感兴趣,横竖是有人帮忙打理,他只顾得上玩乐,之所以和余庭混在一起,纯粹是看上了其背后的势力。纵使游手好闲,却也深谙广结善缘的道理,认定同这样的人为伍准儿没错。

可惜这位大爷时常不解风情,且城府深沉,喜怒难测,这朋友当了这么久,冯新成还真不知道他眼里究竟有没有他们这群兄弟。

掐灭手里的烟,他抽起椅子,往余庭边上凑近了点儿,一脸揶揄:“刚刚那儿怎么一回事儿?有你认识的?”

自然是等不回他的回复,冯新成自讨没趣,自个儿在脑海里调出了进门时遇上那几人的画面,恍然大悟,明显虚亏的脸上露出一个淫邪的笑:“我说怎么眼熟呢,原来是那天晚上的小骚货。”

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他一下子来了兴致,开始喋喋不休不起来:“庭,你别看人家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多有手段,刚入职明辉就攀上了董事长,没两年当上了总助,后来太子爷上位,按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猜怎么着,人还把他放身边接着当助理。”

明辉又不是黄金台,肖凌也不是燕昭王,在冯新成看来助理是假,情人是真,把父子俩都迷得神魂颠倒,可见是多么心机。

他说的这些,余庭未必查不到,也没对此表现出多大兴趣,只是说:“你倒是了解。”

他的反应让冯新成捉摸不透了。这是还惦记着?表现得未免太过冷淡;不惦记了?又何必让餐厅赔了个被他们抢走的包厢。

想不明白的就不想。冯新成从来不委屈自己,他又换了另外一个话题:“你最近还冷着你家大房呢?人前几日可是来找我了,问我你忙什么呢,估计是想服软了。你也给人个台阶下,别总那么薄情寡义的。”

他一边借着劝和这事儿暗示余庭改改性子,否则他们有天连朋友也没得做,一边觉得他这情儿多少有点自视过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男人,他喜欢会来事儿的,需要的时候尽心尽力服侍,不用了就安安静静等待临幸,不时向男人表达一下关心和体贴,卖个乖就好,还闹什么脾气,找什么存在感,真当男人闲得没事儿做?

余庭抽了口手里的烟,看似漠不关心地轻轻靠在椅背,那一团吐出来的氤氲白霎而松散。

下一秒,螺旋纹的金黄色烟蒂便被人暴殄般地弹进面前的美馔珍馐里。众人瞧见这一幕,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献上幸灾乐祸的目光。

冯新成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话说太多触怒了余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忙找补:“庭,我不是这意思……”

然而男人没给他解释得机会,起身离开包厢,不留一点情面。

在他这里,一个情人的份量还没重到需要他考虑是否该原谅对方的忤逆,冯新成的话太招笑,也太自不量力,坏了他今晚原本的好心情。

门口站着两名侍应生一早就被领导交代了千万不能怠慢这个厢里的人物,于是当余庭推门而出时,他们都神色紧张的询问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他一个“滚”字打发走这些看人眉眼的社会底层,步伐不疾不徐抵达了长廊起端,蓦然停下脚步。

夜色光影的浮动下,踩着地面石砖望向庭院的人平添几分淡雅寂柔,本该先入眼帘的那双腿被黑色的长款大衣遮了大半光景,设计宽大的衣领衬得人下巴更加削尖,纯得倒叫人一时忘却了那天晚上的销魂。

余庭没走过去,不动声色将这幅画面收入眼中,右手攥了一下,似在回味握上那硌手的骸骨的感觉,随后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点上,琢磨着如何把那身碍眼的大衣给扒下来。

感情这种事,如同一只潜伏在骨髓里养精蓄锐的毒虫,沉沦其中时获得了所有血肉的滋养,一朝清醒,哪怕是一口无意间饮下的酒也能使毒液蔓延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桌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一群人无话不谈,谈走到今天历经的一路艰辛,分享曾陷入家庭与事业难以抉择的境地,有人声泪俱下,金礼年只是静静听着,竟也感深肺腑。

男人有时很别扭,对默默站在自己身后付出了一切的人始终道不出那一句感激,却能对着相识不过几小时的陌生人袒露自己有多么深情。

一家生态建设公司的经理哭红了眼睛,说当年刚怀孕的老婆为了陪自己到大城市来拼一拼,什么苦日子都过了个遍,最该受到呵护与照顾到时候选择以他的事业为重,一个人守着那狭小的出租屋撑起了他所有的理想,他感谢爱人的同甘共苦。

这让他想到陈铭杰,想到搬迁工作室前的那段日子。他们刚刚在临近市中心的地段买了房,装修还没着落,又要筹划扩大工作室规模。

这座城市寸土寸金,为了早日省出这笔钱,不得已租了套小点儿的一居室,几乎没什么采光,屋子里阴仄仄的,跟原本的生活质量简直没法比。

他的衣服多,陈铭杰的设备多,不到50平的公寓无论怎样打扫总是很拥挤,以至于他有几次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弄碎了其不同焦距的镜头。

好在陈铭杰后来找到了赚外快的方法,既增加了额外收入,也维持了他们以往的日常花销,于是那段时间架起摄像机就是做爱,倒也乐此不疲。

要是跟生态公司的经理初来乍到时相比,他们这样的日子或许实在算不得什么,但至少那时相爱始觉海非深。

此时此刻那只毒虫正在贪婪地啃食他的骨肉。金礼年假借醒酒透风出来纾解情绪,忽然一声细微的摩擦从不远处传来——

金礼年扭过头,略微惊讶。

男人于长廊相视中没有任何表示,却在饭局中途派人送来了酒店房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宾专梯直达君悦级别的酒店顶楼,主席套间铺张宽阔,起居室内空无一人。金礼年进到主卧,听见连接卧房的浴室传来水流声,不紧张,心莫名跳得很快,大约是期待。

主卧无疑是整个房间视野最为优越的地方,巨幅的圆弧型落地窗包揽了两岸江景,站在三十多层的高楼往外望,天上漆黑如年代久远的徽墨,醇粹得容不下一点杂质,地上喧嚣与霓虹争渡,人类被高耸建筑物散发的金光璀璨吞噬得一干二净。

金礼年开始不确定,假如今晚来的不是他,他会不会舍得将这番景色让给其他人观赏……

水流声停了,浴室里的人仅在腰间围了条毛巾便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未干的水珠沿着他的身上的每一道线条滑落,渐渐隐入被掩盖住的腹下之丛。

金礼年回头——这是他们今晚的第二次相视,他觉察到相较于第一次的淡漠,余庭的眼中显然多了几许不一样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揣度那些异样是什么,金礼年瞧见他光裸的身体,担心这样会着凉,想替他把身体擦干,奈何手边空无一物。

随后不假思索地脱下了身上的大衣,以被自己的体温捂暖的那一面,从上往下,轻轻擦拭掉沾在余庭身上的水珠。

沾了水的羊绒指定是废了,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万多的衣服算得了什么?恨不得奉献上一切才好。

越擦到下面,金礼年姿态越低,最后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分明与自己渴望的那个东西近在咫尺,酒店沐浴露的香味却遮掩了那股最狂野刺激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礼年有不满,有失望,但余庭没发话,他再不满,再失望,也不能擅作主张将它放进嘴里染上自己最淫荡骚腥的气息,只是慢慢地抬起头,眼神中有盼望,也有恳求。

“你就这么馋吗?”余庭挑了下眉。今晚令他感到意外的事有点多——金礼年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主动脱下了那身碍眼的衣服。

前者他还能猜到是冯新成为了向他赔罪做出的安排,后者……

难道这世上当真心想就能事成?

金礼年重重点头。饭局上喝过酒的他现已经浑身燥热,那只毒虫蛀空了他的心,一时间所有存在于他过去的男人通通不见了,他现在急需用其他东西来填补那一块缺失。

可余庭还是没发话。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仿佛仍在等待什么。

金礼年口干舌燥,睫毛轻颤,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究竟还有哪里没让他满意?

“……余总,”片刻后,他郑重地做出保证,“我会忘掉这一切,绝不妄图利用这段关系为明辉谋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男人无法靠一根屌征服世界,但是能征服金礼年。

在余庭的床上他没有任何话语权,什么样的体位那个男人说了算,什么时候接吻也全凭那个男人的心情,自己就好像一个只属于他的性爱玩具,无条件接纳他凌虐般的顶撞与施暴般的贯穿。

不同的是玩具缺少灵魂,而他仅在这转瞬即逝的一晚,便毫无保留地交出了自己的整副身心。

窗帘一夜未拉,翌日天光大亮。

金礼年被照醒,抬起小臂挡了挡眼睛。待逐渐适应光线,坐起来环视一圈房间,发现余庭再一次离开了。

有些男人不喜欢留情人和床伴过夜,也并不享受早晨的温存,无可厚非。

有个词叫“拔屌无情”,看似是在谴责这种男人的行为,其实是不满男人在性事上占据了绝对的主导,硬是给他们扣上了一项名为“负心”的罪名。

可上天赋予男人们的权力就是如此,播种精液对人类文明而言已经是在完成光荣伟大的使命,没理由再要求他们负责。

因此他没对那半边冰冷的床铺黯然伤神,更没对余庭的始乱终弃留下一点埋怨,自己爬起来洗了澡,收拾整齐后准备返程。

办理退房时前台交给他一只信封,眼神古怪。金礼年当着他的面拆开看了一眼,顿时明白那种古怪从何而来。

紧赶慢赶到了机场,竟在候机厅遇见昨晚一块儿吃饭的那位生态公司经理,两人都觉得有缘,于是选邻座的位置换了登机牌,在飞机上相谈甚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辉近来一直有做科技环保项目的打算,免不了要与生态能源技术等方面打交道,肖凌正是为此约见了一位业内权威的教授,这些天也在外地,与此次展会有所冲突,这才让助理代为出席。

眼看生态公司的经理此时就坐在身边,金礼年不会放过这个获取相关信息的机会,就类似问题了解了个大概,彼此在下飞机前交换了名片。

出完这趟差,他会有两天补休,便趁着这段时间去看了看房子。

从简单算术平均计算来看,今年房价指数环比跌幅收窄明显,甚至开始有转正迹象。房价涨跌向来几家欢喜几家愁,金礼年现在是愁的那一类。

看得上的现房他目前买不起,买得起的又总有地方不符合他的要求,挑剔来挑剔去,最后一无所获。

去了公司,肖凌还没从外地回来,金礼年找了个对方可能没在忙的时段发了条信息过去询问归期,不一会收到回复:归期未定。

老板不在,他除了常规工作以外少了许多指示,反而感到不习惯,说白了就是不够忙,生活不如以往充实。

在电脑上点开一份交上来的进展报告进行审阅,一审就审出了问题:数据偏差严重进度表述模糊,完全达不到汇报标准。

虽然所有像总结和报告一类的文件都由他先过目,有问题的退回没问题的上呈,但肖凌不止一次在会上强调过报告一定要详实严谨,仍出现这种情况,大概说明员工态度出了问题。

查到是谁做的这份报告,金礼年出了总裁办找到那名员工,坐在其周围的同事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忍不住好奇的往这边瞥,似乎他们这些基层员工无论是被上级叫去还是上级亲临,都意味着闯了祸、犯了事,反正是没升职加薪的命,谁也不幻想能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谁知金礼年笑着对那名员工说,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写报告的小陈平时挺唯诺,按理说这样的人做事应该更老实本分,工作之所以完成得如此粗糙,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金礼年故意说自己对他的报告有些不太理解的地方,想请他帮忙讲解一下,随后发现,他其实能将内容阐述清楚,对项目的各种细节也了如指掌。

“这份报告是在哪儿写的?”

小陈不明所以,回答说在家写的。

午休时间办公区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金礼年才又问:“家里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能够帮到你的?”

小陈一愣,紧跟着愁眉苦脸起来,说自己把老家的老妈接来了城里,老婆本来就不同意,老人家大部分观念又确实难以改变,婆媳俩生活上很多事儿不对付,家里几乎每天鸡飞狗跳,偏偏两个女人他劝也劝不得,躲也躲不掉,搞得他他不得安宁。

金礼年一听,还真帮不上。只是说自己也是个很在乎家庭,很珍惜爱情的人,要换作是他,工作上肯定做不到不受一点影响。

小陈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表示会处理好家里矛盾,专心回归工作,并立马着手修改报告。

金礼年抬手看了看表,让他先去吃午饭,经过同意留在他的工位,按照刚才沟通过的内容在原报告的基础上加以补充。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桌面上被人轻轻放上一杯散发着浓香的咖啡:“辛苦了,总助。”

工作投入了,金礼年开始以为是同事,听清楚声音后猛地抬起了头:“肖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不久前才告诉他归期未定,此刻却像惊喜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肖凌早他出发一天,临走前没少拽着人腻歪,这会却是金礼年先耐不住想念,既想好好看看那张几天未见的脸,又害怕在上面看到劳累奔波。

还好他看起来神采焕发,长途旅程没有使他的衬衣产生一丝褶皱,精心捯饬过的发型依旧挺立有型,由内而外彰显着年轻张狂带来的独特气质,容易令人深深着迷。

他刚要开口关心肖凌和那位教授聊得怎么样,被肖凌抢先问道:“怎么这个点还在忙,吃过午饭了吗?”

金礼年摇了摇头:“不饿,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

这样的说辞显得太不爱惜自己。肖凌皱起了眉:“我看了你今年的体检报告。金助理,你知道自己的BMI不合格吗?”

“但我的血常规没出现任何异常。”

在吃饭这事儿上争个对错是非实在闲得慌,肖凌干脆拿出上司的特权,以上欺下道:“作为助理,老板说一句你顶一句,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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