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又一路向下,入侵了部署大楼的监控内部,但是相关记录都被删除了,木马又费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恢复好被恶意销毁的记录影像。
果不其然,赵文泰被维和组作为安切尔同谋的理由带走了。
“不对,维和组没有权力对部署会下达拘捕令。”木马又陷入沉思,“除非维和组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
杜云娘将徒手拔断的通讯线再接上,“这怎么可能,计划从头到尾除了我你还有父亲,根本没有第四个人。”
“先去查他们的下落,赵署长就交给你了,找到赵署长,应该也就能找到博士了。”木马说。
“那你呢。”
“我去找楚诵。”
——
和杜云娘分头行动后一天,木马就深深意识到失策了。
他刚刚潜入伊斯拉夫监狱还没想到下一步对策时,就听到监狱上方传来的全球警报声。
杜云娘竟然把路西法监狱给炸了。
空球现在已经进入了全体戒备状态。
杜云娘的母亲死于路西法,她一直对其耿耿于怀,后来甚至不惜让安切尔在自己身上屡次改造,最终拥有了一个超乎常人体质的聚能绝缘体。
但是他又警告过杜云娘,没找到人之前不能轻举妄动,既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有可能已经找到人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像杜云娘一样以暴制暴。
尽管他对伊斯拉夫很熟悉,也尽管这里于他而言都是不愉快的回忆。
木马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伊斯拉夫的地底机房,断了全监狱的电源后又拉上了通讯屏蔽网。
一分钟后,伊斯拉夫也陷入了巨大的躁动,随处可闻“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慌张人声。
木马从下往上找,负一负二层都没找到楚诵,他松了一口气,因为伊斯拉夫对上的信息简汇中并没有这两层,然而这两层也才是隐匿于公正牢笼下的真正炼狱。
但是木马错了,真正的残暴根本不屑于需要蔽日人下。
楚诵竟然直接被锁在正二层,象征着绝对公正的忒弥斯女神像下。
落了灰的忒弥斯女神铜像左手持着天秤,右手是诛邪剑,女神目视监狱上方的一扇天窗,那是这层楼唯一能照进阳光的人造裂缝。
那只铁笼非常小,关在里面的人甚至无法站起来。
木马十分清楚,这么小的笼子,百年前在伊斯拉夫是用来装大型狱犬的。
楚诵的两只脚踝连着手腕上了枷锁,以至于他不能坐着躺着,他只能佝偻着背一直跪着。
木马最讨厌的发色,出现在了他最喜欢的人头上。
楚诵的左肩膀扩开了一片淤黑,那是木马至今还能目观会痛的针孔感染。
没有布料遮挡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简直就是千疮百孔上长了个人。
“楚……”木马失声。
“注意!发现突进分子!”
两名狱警喧然大叫,木马直接冲过去给了二人致命两刀。
这点动静惊醒了楚诵,他乏力的睁开仅剩的一只左眼。
他就知道木马会是这死出。
隔着笼子,疯狗总算找到了情愿挨咬的主人。
“哭什么,赶紧把我放出去啊。”楚诵一脸无事轻松说。
木马跪在笼门前,握枪的手破天荒的发了抖。
“用啥枪啊,用你的射线笔。”楚诵催促道。
木马这才恢复了一点神志,他拿出自己研发的激光射线笔,三两下就割开了锁头,又给楚诵开了脚上的枷锁板。
木马把人从笼子里架出来的时候,拖了一地的脓血水,都是从楚诵的膝盖和腿上流下来的。
“哭什么,说话啊。”
楚诵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太久了,他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了,腰板也明显硬肿了。
木马仍是一声不吭,喉咙里一抽一抽的,他将自己的防爆头盔摘下来给楚诵戴上,又为其传上自己的防弹衣。
“赶紧走吧,该来人了。”楚诵用自己溃烂的掌心小心翼翼的木马抹了抹眼泪,“趁还没发现……”
木马把人横抱在怀里,不敢使一点不该使的劲儿,生怕本就疮痍的人更加残碎。
“外面怎么越来越吵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楚诵问。
木马抱着人穿过无人的长廊往上走,“什么也没发生。”
“哦。”
楚诵感觉身子暖和多了,虽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无法预知,但两个人能挨在一起,他倒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天大的事了。
木马一路抱着人来到了伊斯拉夫的四楼,也是典狱庭大堂,他在近百名狱警的目光下,在上百个枪口所移动的方向,慢慢走上了这个监狱的最高权位。
他把楚诵放到那张红丝绒罗马椅上,然后对其半跪并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搞什么,不是叫你带我逃命吗,怎么还带我来公开处刑啊。”楚诵打趣说。
木马现在倒是不哭了,他也笑:“是。”
“啊啊,我说这是谁呢……”
听到这声,底下的人群纷纷为其让开一条路,并纷纷躬身:“典狱长。”
“这不是……002吗。”被称为典狱长的男人说,“好久不见,还真是想你了。”
木马眼神轻佻:“是好久不见了,砝码。”
名为砝码的男人摘下头上的帽子,墨泼的长发随意用一根绳子系在一边,他朝权座上的两人冷魅一笑:“你是来抢我的位置的,还是来娶我的?哥哥。”
楚诵愣住了。
但他并不是因为砝码这句话,而是砝码那张脸。
那是和木马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第38章 :他也喜欢你
哥哥?
楚诵心中默念,长得这么像,该不会真有点什么关系吧。
“我给你退场的机会,现在,马上滚。”木马冷冷道。
砝码扯了扯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笑道:“哥哥对我好仁慈。”
“我不想再说一遍。”
砝码这会儿看向楚诵,皮笑肉不笑问:“我哥哥对你好不好?”
“你觉得呢。”楚诵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生理不适了,大概是因为砝码的表情有点儿瘆人。
木马当即用自己的身体卡住二人的视线,他对楚诵说:“不用搭理他,待会儿我们就出去。”
“出去?”砝码挑眉,“那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出去哦。”
木马的神色里透着一股反感,“你现在可以出去,否则待会连你一块儿收拾。”
“哥哥要收拾谁?”
砝码话音刚落,上百只枪齐刷刷都上了膛。
“叫布罗利出来。”木马说。
楚诵听到这个名字立马心里一紧。
砝码点头,然后对身边的狱警说:“把布罗利副狱长过来。”
没想到仅仅几年而已,布罗利就从一个年轻暴力的少警司变成了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中年男人,木马一开始差点有些认不出来。
“是他吗?”木马问楚诵。
楚诵不作声,肌肉记忆和潜意识让他看到布罗利就习惯先沉默。
“是你挖了他的右眼?”木马会意,直问台阶下的布罗利。
布罗利嘴上还抹着油,似乎来这里之前还刚刚吃过东西,这么乱的情况下还能安心用餐,也不愧是伊斯拉夫最大的老鼠了。
“说话。”
这两个字不是木马说的,而是砝码说的。
“不,不是……”布罗利对上砝码的眼神腰都挺不直了。
“不是他挖的?”木马又问楚诵。
楚诵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其他的呢?”木马蹲到楚诵膝前,托着对方的手问。
“说不上名字。”楚诵确实不记得是谁弄的,毕竟什么人都能踢他一脚。
木马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你……注意安全就行。”楚诵原本想说点其他的,不过想必木马也听不进去。
木马不急不慢的替楚诵把脚掌上的纱布系紧,然后才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