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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头/新项目/地府(2 / 2)

据说权势更迭的当晚,青莲帮所在的片区枪声响彻整夜,其总部豪华宅园内更是尸横遍地,宽大泳池都被染成一汪血池。

就像阳光下总有黑影随行,不管是谁来坐黑道首领这个位置,只要能和政府方达成合作,打通好上层关系,就算闹得再凶,政府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将青莲帮取而代之的是个名叫“暗金会”的组织,不免让人联想到隔壁Y国境内声名赫奕,行事凶残的黑帮“乌金党”。

现在局势未定,其他帮派也不敢露头接活,并不是委托黑道的好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女儿一刻下落不明,就意味着她可能离危险更近一步,李峰等不了。

李峰得知暗金会的人仍逗留在青莲帮原址时,也顾不上再托人打探这位S市新任黑道首领的具体情报了,他揣着《寻人启事》单子,直接走进满是坑洼弹孔与干涸血迹的洋房庄园,随手拦了个路过的扎小辫青年男子,红着眼说自己要见暗金会的话事人,挂委托找人,多少报酬他都付得起。

扎小辫男子一身宽松的绿色T恤和五分黑裤,踩着人字拖,一双满布血丝的眼半睁不睁地看了会儿李峰,打了个哈欠,朝远处一栋破损较少的小洋房扬了扬下巴,语气懒散道:“我就是,进屋说话吧。”

李峰一惊,心道自己运气会这么好?在路边随便碰个人就是暗金会的核心成员?

他谨慎问道:“请问先生您尊姓大名是?”

扎小辫男子在前头走着,曲起左臂握住右臂关节,伸了个懒腰,才缓声道:“谭辉。”

李峰觉着这名字自己应当在哪儿听过,但因受脑部手术的影响,此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与之有关的过往。

两人进了洋房内一个小书房,离青莲帮覆灭已过数天,房内四周的空气中仍弥漫着微微呛人的血腥味与硝烟气,令人不敢想象这里到底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谭辉抬脚绕过房间地毯正中一大滩血迹,边推开几扇窗通风,边说:“不好意思啊,最近组织内事务太繁杂,实在没空打扫卫生,你看哪干净往哪儿坐就行。”

李峰点点头,也没心思管干不干净,直接坐在房间中央的黑皮沙发上。

他两眼飘忽不定,心神不宁地想着,这组织现下恐怕是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委托,但除了这里,他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求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峰惶恐地后知后觉,自己这几年积累的所谓能力、人脉、权势,其实什么都不是。

离开了云家的支持,他寸步难行。

谭辉拉开书桌抽屉翻找了会儿,拿出一本硬壳书和纸笔,将书垫在纸下,随意靠在一片没有沾染脏污的书架旁,执笔抬了抬眼:“先说一下你的个人信息和委托事项吧。”

房外高空中,阴云翻卷而过,层云愈压愈低,雷鸣时远时近,预示暴雨将倾。

李小芹失踪的时间和大致地点其实两三句就讲明了,难说清的是李峰自己的过往经历。

刚脱离云家庇护,亲人就猝然遇险,依照常理,很可能是仇家所为。

然而李峰破碎的记忆难以整理出连贯的前因后果,于是谭辉只能边听他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边将期间所提及的名字挨个记下。

最后,他依照李峰的口述,在纸张上写下“江畅然”三个字,又画了个圈,才盖上笔帽,完成了这令人手酸的记录工作。

谭辉拿出手机,录入李峰的联系方式,说道:“你身份挺特殊,我得去和我们老大汇报一下。这委托我们还不一定能接,或者要不这样,你随我去主栋那边等结果吧。”

李峰又只得跟着谭辉踏入被炸塌一半的豪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没搞懂,为什么已取得斗争胜利的黑道老大不去找个安逸地方喝酒庆祝,非得窝在这个遍地疮痍的战后危楼中。

潮湿冷风在残垣断壁间上蹿下跳,让这本就萧瑟凄凉的光景更添一分寒意。

谭辉走向建筑物内尚且完好的另一侧,他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举起右手晃了晃手机,朝李峰说道:“麻烦你在走廊这稍等下,有结果了我会发信息给你。”

谭辉打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倏忽间,一声极其惨烈刺耳的尖叫从隙开的门缝中逸出,又被迅速关闭的门闷低分贝,让站在门外的李峰感到一阵头皮发紧。

他开始后悔没有托人去了解这帮人的首领是谁了。

李峰在门外站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收到了请进门的短信。

他上前叩响门扉,摸了摸脖颈。

“请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拨回十五分钟前。

谭辉将那惨叫声听得一清二楚,他迅速闪进房内,将门重重合上,以免吓跑暗金会第一位散客。

这间屋子原是间客房,专供执勤护卫换班歇息用,桌椅床柜一应俱全,现下被老大暂时征用做办公室。

屋内右侧还有个小房间,本是杂物间,现在被临时改造成审讯室,先前的惨叫声正是从那传来。

谭辉跻拉着拖鞋,慢慢走近隐约传出对话声的小房间,等他能伸手敲门时,房内又响起重物倒地声。

还未等谭辉动手开门,那门就被里面的人主动拉开。

惨亮白炽灯与昏暗自然光交汇迷离间,男人冷硬俊美的面庞似是笼在薄雾后模糊不清,但那寒星般黑亮的双眸深邃锐利地看过来,不自觉间给人以强烈压迫感。

谭辉打小就和江畅然一起接受父亲谭宗的训练,饶是共处这么久,此刻他也被这眼神盯得有点儿发怵。

谭辉不自在地摸摸自己后脑勺的小辫,往旁边退了两步让江畅然从审讯室出来,又转头瞄了房内地面躺倒的人影,才道:“然哥,那人怎么倒了?他交代了吗?”

江畅然没回话,他走近窗旁的长桌,用缠缚绷带的手拿过桌案上的墨绿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星点燃烟草,白雾在唇齿间缭绕又飘散无踪,冷风贯过,轻拂过紧绷的肌肉,微微吹动绸黑衬衫衣角。

江畅然并没有烟瘾,之前会抽只是任务需要,这次则是因为连着通宵工作,得用尼古丁吊着精神。

自大半月前,江君明带他们去会过一圈江家在S国扶持的政要后,这个干掉当地黑帮的计划在江畅然脑海中逐渐成型,直至目前完全实现。

一方面是因江家的人终究归江君明管,他需要找个理由往S国内引进自己在Y国与W联合帝国保留的势力。

另一方面则是经数月暗查,他发现当年风家灭族一事背后疑似有青莲帮的身影。

再加上青莲帮近期存在境内贩毒的嫌疑,但因其受霍家暗中庇护,江氏掌权方屡次丢失实质证据,公诉程序无法推进,一直没能正大光明地铲除这股势力。

江畅然索性借机行事,一箭三雕,趁江家拖住霍家的功夫,找准时机一口气灭了青莲帮。

由于S国内常年治安稳定,江家暗部那些优柔寡断的小打小闹能力无法承接整个行动,而江家把持的政要内部又需与霍家相互牵制,无法在明面上出手,最多能做的就是及时封闭社会舆论,不让整场清洗闹得人心惶惶。于是从情报整理、人手召集到战略策划,乃至上场杀敌兼事后审讯,都只得由江畅然自己带人亲力亲为。

不过这对江畅然来说,倒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组织内耗。

虽说客场作战,仍难免存在人事摩擦、场地陌生等问题,但这都无法妨碍他达成胜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数日连轴转下来,除开逃掉一个帮派副手和几个无关紧要的喽啰这点瑕疵,整场闪电战打得还算漂亮。

江畅然靠在桌旁站了会儿定了定神,才悠悠回复谭辉的问题:“派人查他们在D市的据点,副帮主吴倪最后的通讯信息从那里传来过。”

谭辉应了声好,进房间去摸了摸倒地者的脉搏,果然已静如死水,他抱怨道:“怎么又死了?这才刚拉走一车。唉,早知道该叫收尸的等会再走。”

江畅然沉声道:“他挨到毒瘾完全发作才招供,我送人痛快上路而已。”

谭辉拍掉手上的晦气,点头道:“一击即毙,确实也不痛苦。”

江畅然点掉烟灰,随口问道:“场地清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回来找东西的余党?”

他们战后仍守在青莲帮总部,就是边整理此处暗藏的线索,边防止有人趁乱搞破坏。

谭辉:“场地嘛兄弟们还在收拾,余党没有发现。倒是有个散客上门,说要委托我们帮他找女儿,可付重金。但那人跟许多世家都有过往来,之前还跟你有点仇隙,所以我来问问咱们接不接这活儿。”

江畅然挑眉:“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李峰,以前是云家的人,好像还有个名号,叫‘云叔’。”

江畅然将烟蒂按灭在玻璃缸底,抬眼道:“请他进来吧,我和他谈谈。”

李峰收到回应,开门进屋,见了眼前这位熟悉面孔,才明白过来刚才脖子那一疼是身体给自己发送的警报。

他尴尬道:“江家二少,原来是你……”

江畅然拿过谭辉记录的纸张和李峰随身携带的《寻人启事》传单,意外发现自己竟曾见过李峰的女儿李小芹。

那匆匆一面的回忆让他想起当时嘴角沾上沙拉酱的沈云飞。

江畅然下意识拿出手机查看沈云飞现在的方位,发现小红点停在明野区公安局。

他双眸一沉。

见江畅然盯着手机默不作声,李峰一时满头大汗,坐立不安。

李峰在心底懊悔自己怎么能得罪江家,又崩溃地怀疑万一是江家绑了他女儿,他又该请谁来帮忙对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李峰思绪混乱得快要当场给江畅然跪下来时,江畅然抬手将一旁纸质材料递还给谭辉,对李峰说:“这个委托暗金会接了,你的对接人是谭辉,事情进展直接联系他就可以。”

谭辉眨眨眼,心想自己才回S国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上哪给他找人?

扯个大喇叭在街上喊“李小芹同学听到广播后请速到暗金会,您的父亲在等您”吗?

也许是个对外宣传自家组织的好方法?

谭辉还是表面平静地接下材料,应了声是,按着以往在Y国接委托的标准给李峰报了个价,先把人送出领地打发回家,他再折返回来找江畅然问自己该怎么办。

江畅然边朝车库走着,边对谭辉交代道:“找人的事你请老胡帮忙,借江家的力。顺便帮我打电话问问明野区警局现在收了什么案子。”

谭辉挠耳疑惑:“那失踪的女孩跟明野区有关?我这儿现在只有君明大哥上次介绍的他们省厅虞厅长的联系方式,为一个区警局的事就去麻烦他老人家,也不太好吧?”

见江畅然一个问题也没回,径直启动了越野车,谭辉赶忙扒在车边问:“然哥,你这突然就走,是去干嘛啊?”

江畅然把显示小红点的屏幕亮给谭辉看,冷声道:“接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空有些不耐地靠坐在木椅上,桌案上的青褐岩茶已凉了大半,对侧的王总还在卖力说着他早已两耳听起茧的项目前景。

他摸了摸自己磨得平整圆滑的指甲尖,心想这人未免也忒没眼力见儿了,难怪这么大把年纪了,连核心圈层的边都没摸着。

叶空翻过手露出手表,打算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撤了,关于沈云飞的事只能再想想其他方法。

毕竟要避免江家的怀疑,只能隐晦的借刀杀人。

王总见状,赶紧刻意咳嗽两声,说道:“叶先生,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位沈姓员工,最近我又听说他因为打人被明野区警察给抓了。哎,这年轻人啊,就是太冲动了,这一进局子,肯定会在档案上留下污点,不仅现在的工作要丢,以后找新工作也难喽……”

叶空眼皮一跳,倒是没想到王总竟把人弄进局子去了,他以为对方只会找人把沈云飞打一顿,或者录像拍照什么的。

他思索了会儿,认为这也算得上是个好机会,由他动用江家的关系把人捞出来,让江家知道人是由自己出手搭救的,显示出自己的价值。

即便江家真不需要沈云飞了,至少他也可以在沈云飞那赚些好感。

叶空赶忙压下自己快要扬起的嘴角,换了副恼怒面孔,拍案而起,朝王总大声道:“他怎么就进局子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王总大惊失色,叶先生不应该乐得见对方倒霉吗?怎么还发怒了呢?

他忙拽住叶空:“叶先生,这……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咱们这项目投资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空甩开他的手,轻蔑道:“沈云飞跟我也是十多年的交情,现在他出事了,我肯定是要去帮忙的。活生生的人总比项目资金什么的重要,你说对吧,王总?”,他两眼一眯:“还是说,王总还有什么其他事没跟我说清楚?”

王总冷汗直冒,明白这是自己之前会错意了,人家多年好友,一时有点小矛盾,多抱怨了几句,自己就当成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要被人一脚蹬开了。

叶空佯装急切地摔上办公室门离去,待到独自坐电梯时,终是忍不住哼唱起愉悦的小调。

他想,本来手上现金流也不多,刚好还能借此机会甩掉王总这个项目投资,真是一举多得。

态度暧昧的好处在于可进可退,误会是主导者随时能引爆的炸弹。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框架下,自如掌控局势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左脚刚迈出电梯,叶空就急不可耐地拨通S市夏副局的电话。

沉云微动间,大雨瓢泼如注。

蛮不讲理的风雨把街道两旁枝叶掀得“哗啦啦”的倒过来覆过去,无辜林木被暴雨雷鸣裹挟着共奏初夏序曲。

明野区在S市内并不算中心区,甚至说得上位置比较偏,但胜在环境清幽,后靠青山前有江流,因此不少富豪权贵在此处安置宅院,图个风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野区警局也跟着沾了点玄学光,一年到头案件没多少,治安评级月月是优。

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置多与有钱人打交道,油水颇丰。

警局一处办公室内,身着蓝色警服的张略伸手关上玻璃窗,将暴雨噼啪声隔绝于外,以便听清耳畔手机听筒里林东允叽里呱啦的要求。

“张副队,那个姓沈的小子,你得给我好好治治他,至少安个故意伤害罪!关他个一年半载,妈的!”

张略坐回皮椅,说道:“那东哥你记得做司法鉴定,结果得是轻伤以上哈。”

林东允:“这好办。对了,你亲自审他,让他见识见识手段,明白打人了不该打的人,得付出代价!”

张略扭动了下手腕,敷衍道:“这个吧……我们现在审讯都是要全程录像的……”

林东允沉默片刻,说:“我在H公司还有点儿股份,等你审完那小子,咱们哥俩晚点聊聊。”

此时,桌案上内线座机响起,张略也不暂停手中的通话,而是直接点开座机免提。

“张副队,丽皇酒店那几个打架的人给带回来了,您看怎么安排。”

“恩,把那个主动打人的带到三号询问室,等我来审,其他两个你们先采集下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线挂断,张略笑了笑:“人到了,我就先过去啦,祝东哥早日康复。”

林东允也笑起来,咯咯嘎嘎的,从听筒处传出来,像蛤蟆低卧在沼泽里发出怪叫。

钥匙串银铃铃的在前头响着,偶尔和手铐间短链扭绞声相重叠。

疾风骤雨从冰冷铁栏与未合拢的窗缝间迸入幽暗走廊,微微沾湿沈云飞染了半身血的白衬衣。

他目光无神的跟着前面拎着钥匙的辅警。

飘飞的细雨在眼角长睫旁撞落,透明冰凉的一滴蜿蜒着从端正而苍白的面庞滑过。

沈云飞挺直着脊背,对于揍了林东允一事,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能向警察解释清楚,自己打人是出于被对方下药的正当防卫。

可是,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解释了。

听了辩解后,警方就会释放自己吗?还是说要拘留上几天?会在那份自己从未见过的个人档案上留下这件事的印记吗?之后的工作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茫与无助像双看不见的手,十指戳弄着惴惴不安的心脏。

步履停滞,辅警用钥匙打开三号询问室的门。

沈云飞被要求坐在讯问椅上,深棕木板从左扶手末端三分之一处“啪嗒”一声搭到对侧的右扶手,将人囚在这窄小逼仄的位置上。

辅警按开桌上台灯,将门后墙角处的一个黑色袋子拎起,冷淡地说了句:“在这等着”,便锁了门离开。

不知会等多久,加上之前误喝的药物慢慢开始发挥作用,沈云飞额角有些发汗,心间焦躁难安起来。

人无助的时候会自发去寻找依靠。

他脑子里还没想好具体该找谁,身体已经开始别扭地扭动,想用被拷上的双手去够裤兜里的手机。

但位子太窄,不够人拧身的,边还没摸着,讯问室的门就被人再度打开。

湿冷寒风“唰”的一下子冲进来,随后跟着两位一高一矮的警察。

矮个的走前面,端着杯茶,高个的一副恭敬的样子,拿着笔记本关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在长桌后落坐,矮个的先拉长了声音开口道:“我是张警官。你就是沈云飞,在酒店动手打人的那个,对吧?”

先扣帽子的说法让沈云飞感到不适,但他还是尽量保持语气平稳:“是,但我打林东允是因为他在酒里给我下药。”

张略嗤笑一声:“下药?下的什么药?”

沈云飞皱起眉:“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喝下去。同桌的蒋染染女士应该知道具体情况,是她提醒我林东允让我喝的酒里有药。之后林东允他自己也承认了。”

张略半敛眼皮,沉默片刻,又语气不善道:“你为什么和林东允约见吃饭?”

沈云飞低声道:“是同事林正明想介绍我去他们的项目组工作,林东允是组长,想要提前交流一下,才约的饭局。”

张略嘴角微歪:“那这意思就是,你有求于林东允,才跟人家吃饭。他答应让你进项目组了吗?”

沈云飞一愣:“林东允没有直接说,但……”

张略曲指敲了敲桌子,大声道:“所以,你是因为林东允没有答应你的要求,才恼羞成怒打了人……”

沈云飞一拳按在讯问椅的木板上,怒目道:“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明明是林东允害人在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略身旁的高个子撂下笔,猛一拍桌,大声吼道:“凶什么凶?你还想袭警吗?”

沈云飞感到憋屈无语,他呼出口气,压抑住怒火,身体往椅背靠了靠。

张略眯着眼,瞟了眼桌上的茶,又将手插在兜里,摸到一块足以遮人口鼻的方帕。

他轻咳一声,说道:“你也别跟我犟,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这个往故意伤害走,差不离也就关三年,坦白还能从宽。现在你老实点交代当时是怎么打林东允的。”

沈云飞听到“三年”,脑子一嗡,沉默良久。

正当张略打算开口再激一激他时,询问室的门却被人敲响。

是之前的辅警,他进来小声附在张略耳旁说了些什么,张略神色一变,朝身旁的高个警察说:“你跟他接着问。”,便出了门。

待沈云飞如实说清楚情况,张略才一脸恍然地开门回到这儿。

他喝了半杯桌上的茶,拿过高个警察记的笔录看了阵,又盯了眼沈云飞,说道:“唔,小沈是吧,你之前说林东允承认了下药的事,他具体说了什么?”

沈云飞迟疑了会儿,把林东允当时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讲完了,桌案后的两人都埋着头,没说话。

过了好一阵,张略挠挠眉,才道:“你这个事吧,先办个取保,等后面我们通知你,你按时来就行。”他又拍拍高个的肩膀:“你把他手铐取了,让人家打个电话叫人来办一下手续。”

话音才落,又有人敲门。

辅警一脸惶恐的凑到张略身旁,只说了几个听不清音的字,张略就“嗖”的一下起身出去,连门都忘了带上。

沈云飞感觉奇怪,但也没多想。

高个警察盯着沈云飞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的脸刻在脑子里一样。

沈云飞被看得背后发毛,他咽了咽口水,说:“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方转了几圈笔,说道:“恩……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沈云飞:“他们之前在X镇卖菜,但是这跟这次的事有关吗?”

高个警察也不再问了,起身来取了他的手铐,对他说:“去大厅吧,等人到了就把单子填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起身,顿觉气血上涌,头晕眼花。

高个警察扶了他一把,惊讶道:“你身上这么烫?发烧了?”

沈云飞站稳了,摸着额头,喃喃着:“没有啊……”

他跟在高个的后面,缓步走到空阔的大厅,拿了张空白的取保申请单,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盯着手机发呆。

尽管门外寒凉的风雨一阵阵朝他身上吹拂,体内翻涌的燥热却越来越难以忽视。

指尖划过屏幕,一串人名从下往上飞去。

这件事他不想让弟弟知道,就只能拜托朋友。

跳到J姓一栏时,他看着江畅然的名字,犹疑了会儿。

沈云飞捏着眉心,思绪在互相拉扯,不由得想起之前种种,一双深邃黑眸,还有那句似是而非的承诺。

[如果还会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我来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种羞耻又悸动的感觉从心底冒出,像株带着电花的新型植物,忽然从原本夯实的无趣土壤中破出隐秘的芽儿来,向内心一处空寂位置发送酥痒的试探信号。

面颊被热出红晕,他甩甩头,打算在心跳如雷之际先做个逃兵,暂时忽略这阵奇异的感受,继续向下滑动屏幕。

“唔,叶空……”

沈云飞点开与叶空的聊天信息栏,对话停在自己之前交房租的时候。

叶空也算得上是他相识颇久的朋友了,但让身为房东的对方知道自己与人打架还闹进局子了,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人家不愿意继续把房子租给自己了呢?

正当沈云飞再次切回人名栏准备重新选择的时候,一阵浓郁檀香味随着一个熟悉声音向他袭来。

“沈云飞?你这是……”

他抬头望去,一个身着白棉宽松太极服,手持崖柏木串的高瘦男人,像道半亮的朦胧月影般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口,令他两眼一晃。

“霍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比跟同事打架进了公安局,被公司高层领导撞见更尴尬的事?

沈云飞心虚的从座位上站起。

霍辰正要向他走来,又被身后女警的声音叫住。

他回过头去,女警的声音在走廊回响中又大了些。

“霍先生,小黎在这边呢,这孩子刚才多半是去洗手间了。”

“恩,麻烦您们了。”

“没有没有,小黎很聪明,是自己找到这里来的。不过最近市内失踪案件频发,不管大人小孩,出门在外都得多留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远的传来,张略惊讶的声音模糊响起:“霍先生!”

“张警官,您好。对了,刚才……”

两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像是进了办公室。

沈云飞尖着耳朵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又着急决定到底该找谁来做取保,一颗悬着的心快分裂成两半。

在他终于硬着头皮点开江畅然的信息框,输入“江医生,请问您现在在忙吗?”这几个字眼,准备摁下发送键时,张略和霍辰走进了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略笑得一脸慈蔼,高声说:“小沈啊,你可以直接走了,不用取保。林东允那边希望和解,你等我们后面通知你们来签个和解书就行。”

和解?

这一点沈云飞倒是没想到,不过看情况和解应是对自己影响最小的处理结果。

沈云飞见霍辰一脸毫不意外的样子,明白对方已和警方交流过这次事件。

见沈云飞点头认可,张略又说:“多亏你有个好领导啊,刚才我们电话沟通时,霍总还在旁边给林东允做了些思想工作。”

张略上前来拍拍沈云飞的肩,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回头也帮我给虞厅带声好。”

语毕,张略便称自己还有事需处理,快步离开了大厅。

虞厅是谁?

沈云飞一脸迷茫地看向温和笑着的霍辰,发现男人身后还站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像瓷娃娃般精致漂亮的小女孩。

他想,也许是霍辰动用了什么关系来摆平这件事,或许是出于好心,又或许是出于维护公司颜面。

毕竟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往大了闹,影响的是公司的市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总,谢谢您。”

霍辰:“不客气,林东允那人原本就有些犯浑,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过分,改天我得让他来亲自给你道歉。对了,你这会儿打算怎么回去?”

沈云飞低头道:“我等下打个车就行。”

霍辰抬眼望向大厅门外:“现在外面这么大的雨,不好打车。我送你一程吧。”

沈云飞看着自己沾染血迹的衬衣和破皮流血的手背,退后半步道:“不用的,霍总。您帮我和林东允谈和解,已经很麻烦您了。而且……我这样会吓到小朋友。”

霍辰轻笑,回头轻拍了下小女孩的背:“来,霍黎,跟沈哥哥打声招呼。”

名叫霍黎的小女孩朝沈云飞露出一个天真的笑,甜甜地说:“沈哥哥好。”

霍辰语气中带了些不容置疑:“这是我侄女,她不会怕你。”

沈云飞只好弯下腰,轻声回应道:“你好呀,小黎。”

霍辰:“现在没什么顾虑了吧,我们走吧。”

霍黎还靠近沈云飞,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不好再推辞,只得跟他们一道上了车。

离开建筑物庇护,雷声轰隆更加清晰,闪电如银亮白龙,在灰云间张牙舞爪。

豆大雨点激动地砸向车顶,闷响声排布成激发焦虑的引线,坐在车后座的沈云飞不禁攥紧了十指。

他面上绷着镇定,实际心里慌得不行。

试问,若非工作或应酬需要,哪个正常打工人会想在非工作时间和关系一般的公司领导及其家属同坐一辆车?

更不要说现在他的身体因药物影响有了明显变化。

沈云飞狠狠咬住下唇,贝齿不留情面地压着软肉,近乎要将自己逼出血来。

可惜嘴上的疼痛没能缓解身体不断升起的燥热,贴身的西装裤很难掩饰勃起形状,他将自己缩在座位角落,用右腿搭上左腿欲盖弥彰。

幸好,在刚才他多嘴问了句霍辰为什么会在明野区公安局,此刻对方边开车边陈述,没空留意他的窘态。

而霍黎身材娇小,陷在副驾驶位里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会回头看他的迹象。

霍辰说着:“今天难得休假,我带霍黎去附近的寺庙逛逛。没成想这天突然就下起雨,庙里人多,走得也急,我们俩就被人潮撞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想到,原来他们是去了寺庙,难怪身上香火味那么重。

“我还在四处问人有没有见过霍黎时,明野区警局的人就打来电话说霍黎在他们那,我便赶过去了。”

这时候,沈云飞应该例行恭维一句小姑娘真聪明,但他实在是热得难受,窝在豪车后座里却如坐针毡,整个人跟被架在火上烘烤似的。

他想隙开车窗,吹吹夹着冷雨的风,以消解难堪的身体反应,可又担心会弄脏别人的车,或是引来对方关切的询问,只好沉默隐忍。

精神与身体饱受折磨间,沈云飞在心底默默问候过林东允的祖宗十八代,连带着林正明家的一起问个遍。

发觉沈云飞一直没说话,霍辰瞟了眼后视镜,看人在座位角落缩成一团,正想要出声问问情况,眼前却忽然被强光一晃,忙踩了个急刹。

一辆黑色越野强行越过实线,横停在霍辰车前。

幸亏道路上暂无其他车辆,否则在这糟糕天气中极易发生危险事故。

沈云飞因这阵急刹被惯性带得朝前扑去,及时摁住了前座后背才稳住身子。

这一晃晃得他头更晕了,体内的火焰直往天顶盖冲,难受得他想吐。

眼前的画面在不停晃动,耳边也传来无序鸣响,好像有机械响动与说话声间杂,他无暇去仔细分析,只能闭着眼死死抓住椅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身旁的车门被人拉开,寒风抚上后颈,冲淡炽热难熬,沈云飞才眯着眼侧头去看是什么情况。

映入眼帘的先是向他伸来的一只缠缚绷带的手。

沈云飞抬头望去,看见黑色雨伞下一张熟悉的冷峻面孔,一双沉沉的墨瞳。

他惊讶道:“江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江畅然低声温言:“要跟我走吗?”

鬼使神差的,沈云飞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江畅然会突然出现,就搭上那只有些凉意的手。

等从车上下来,站在江畅然身旁,他才想起要跟领导打声招呼。

“霍总,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他来接我。”

“恩,我知道了,你们走吧。”霍辰仍是那副温和儒雅的浅笑表情,好像车行半路被截停这事儿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车门被关上,霍辰也合上车窗,抹了把被雨打湿些许的脸,在防窥膜后冷眼看着江畅然揽过沈云飞,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向对面雨幕中的越野车。

霍黎:“他们两个非常合适,尤其是那个穿黑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的声音响起,却夹杂了诡异空灵的男声。

霍辰:“您的意思是,他们是参与仪式的合适人选?”

他看向霍黎,女孩的长发在无风的车内微微扬起,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发出幽幽青光。

“直觉是这样,推演的话还需更多信息。”

霍黎低头看着掌心浮动的淡金色印记:“这具身体仍在抵抗我,遇水则抗拒得愈凶,我连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无法发挥。”

霍辰颔首:“好的,我明白,我们回去就着手加固封印。”

他点了点前方开始转向的越野车:“那对这两人,现在就需要吩咐人动手吗?”

霍黎沉默着思考片刻,五指微微点动过后,才道:“暂且不必。最近动静闹得有些大,况且仪式试验尚未成功,待有初步结果再说,平时多加留意他们的动向。”

霍辰沉声道:“遵命,黎先生。”

白色车辆启动,掉头往阴雨密布的来路驶去,渐渐消失于昏暗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滴在柏油路面绽开莹透水花,冷风叫人清明一瞬,后又被车门隔绝于外。

沈云飞窝在副驾驶位里,阖眼捏着眉心。

再次进入密闭空间,他的脑子又开始昏沉,周身体温攀升之余好像还能幻觉般感到有蚂蚁在细密地啃咬肌肤。

“呜……”好难受。

察觉有人靠近,他睁开眼,对上江畅然的深邃眉眼。

对方垂着眸,凉凉的手轻按上他染过血的衣襟,仿佛在确认是否有伤口。

气息交缠,沈云飞有些郝然地推开江畅然的手,让自己的目光逃向车外,低声解释:“我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江畅然没说什么,顺便帮他扯过安全带系上。

沈云飞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辆车上的?”

江畅然踩下油门提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碰巧看见了。”

“唔。”沈云飞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过于难受的神情让对方误以为他上了黑车,所以才专门停车来问要不要跟他走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跳有些加速,他分不清是因可恨的药效还是莫名的感动。

沈云飞将烫乎乎的手心贴上微凉的车窗,问道:“现在是要去哪儿?”

江畅然声色平稳:“送你回家。”

沈云飞将手收回,贴在脸颊上,但降不下陡升的热意。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开点窗吗?有些热。”

江畅然从善如流的降下窗,开口大小控制在雨滴斜飞不会溅到人的程度。

沈云飞偏头靠在椅背上,感受体贴的凉风驱散困扰的燥热。

紧张后的放松总让人骤升困意,他闭眼喃喃:“谢谢你。”

风声飞速掠过远去的景物,越野如骏马奔驰向云销雨霁处。

好渴……

好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物与酒精并没有放过半昏半醒中的人,沈云飞恍然间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文火煎烤的鱼,鲜嫩汁液被欲念烹煮出来,香汗淋漓。

终于到达目的地,车子熄火后,江畅然见沈云飞脸色绯红,探手过来摸了摸他汗湿的额,轻声问:“你怎么了?”

沈云飞捉住那只比他体温低的手,忍不住地放在脸侧蹭了蹭,小声道:“江医生,我好热……”

江畅然眉头微蹙,双眸一沉。

根据谭辉的汇报,沈云飞应只是在饭局上和同事起了肢体冲突,没道理会产生这种反应。

他决定之后再找谭辉算账,现在先顾着眼前半月未见的人。

江畅然把沈云飞抱下车,一手托着对方屁股,另一手把火热身躯按在自己怀里。

沈云飞眯着眼,象征性的哼哼了两声以作最后抵抗。

他实在贪恋江畅然身上那点凉意,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扑到绿洲里,无法自拔。

他把头埋进江畅然的颈窝,若有若无地嗅到一丝好闻的烟草味,下体因药物精神着的小兄弟随着动作时不时抵上对方丝绸衬衣下紧绷的腹肌,后穴深处也被激出空虚难耐的痒意。

脸颊的红似乎要染上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糟糕,他羞耻地想着,自己真的想把江畅然当泄欲工具了。

钥匙取出,房门打开。

沈云飞被放在沙发上靠坐,然后收到本应是客人的江畅然给他倒的凉水。

江畅然站在沈云飞面前,垂眸盯着他嘴角溢出的清液与飞上下滚动的喉结,突然说:“做吗?”

“噗!”

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喷了江畅然半身,沈云飞很不好意思地捂嘴咳嗽,被人戳中心事般眼神飘忽闪躲。

他扯过餐巾纸想帮江畅然擦擦泅湿的衣服,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扯起身。

江畅然低头看着沈云飞湿漉漉的眼与唇,其实想说很多,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和同事打架,是不是受欺负了,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但最后却只低声道:“我很久没见到你了。”

这是在表达“我想你”吗?

沈云飞愣了一下,感觉心尖好像被柔软的羽毛扫过,有什么软乎乎的化开了,然后又如跳跳糖般滋啦啦地蹦跶不停。

他埋下头,小声说:“先洗个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

江畅然就这么把人搂在怀里,两人脚步错落着慢慢挪向浴室。

中途沈云飞不是没有尝试过挣脱,但他一使劲就被对方捏起后颈仰着头接吻,亲得人头晕目眩,还没缓过来就到了浴缸旁。

潮湿水汽在明黄灯光下暖融融的弥漫,暧昧情愫顺势从肌肤渗入神经。

沈云飞身上的衣物在行动过程中被扒落大半,最后只剩下件染血的白衬衫半挂在肘间。

他晕乎乎地被放坐在瓷白浴缸边缘,微微湿润的胸膛起伏程度颇大,像是有节奏地控诉刚才的拥吻掠夺走太多氧气。

琥铂色双眸有些懵懵地望着江畅然,看对方弯腰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拾起,抛到门外去。

然后黑衬衣从下至上一颗颗解开一条缝,露出优美结实的肌肉线条,与附着其上的各式伤疤淡痕。

伤痕累累的破碎感与胸宽腰挺的力量感交融在同一具健美躯体上。

喉结滚动,沈云飞的视线顺着对方指尖下寸寸显露的肌肤一路移到薄唇高鼻,对上乌黑深邃的眼眸,发觉江畅然也正凝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做的时候光线昏暗,虽然他能从肌肤相贴间感受到江畅然的身材很好,但没想到实际看到会如此惊艳。

可为什么江畅然一个心理医生,身上会有那么多旧伤?

沈云飞没有细想,他直接伸手扯住江畅然的衣角,将人轻拖至身前来,探手撩开衣襟,摸了摸那些已愈合许久但仍有些触目的疤痕。

贲张的肌肉随着自己的指腹拂过而轻微搏动。

他抬眼仰视江畅然,蹙眉轻声问道:“怎么弄成这样的?”

江畅然用双臂环住沈云飞充满疑问的小脑袋,漫不经心地在他头后解开自己两手缠缚的绷带,顺便找了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借口。

“在Y国读书的时候缺钱,就去地下格斗场打了几个月。”

他想,这不能算完全撒谎,自己确实打过几个月,不过不是为钱,也没有在那受过什么伤。

见沈云飞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点头,江畅然将沈云飞身上最后一件衬衣剥下来,连同自己沾了点血的绷带一起扔进靠墙的洗手池里,然后取下花洒把眼前被引动情欲却还努力忍耐的人淋湿。

没打招呼就被水淋了一头的沈云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点儿生气地把湿润黑发捋开,露出光洁的额与明亮的眸,刚要张口控诉,就被江畅然两手一提,“哗啦”一声跪坐进浴缸里,柔软的两臀正好坐在一根不怀好意的硬物上。

沈云飞顿时害臊得要撑住江畅然的肩膀起身,又被对方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掐着腰摁住。

沈云飞急道:“你干什么!?”

江畅然语气从容,但有些克制不住笑意:“洗澡啊?”

他嘴上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完全相反。

江畅然用双臂将沈云飞细韧的腰肢环紧在怀里,然后如愿以偿地含上殷红的乳尖。

湿滑红舌舐过,明显感到那处肉粒迅速挺立起来,怀中滚烫的人更是紧张的一颤。

沈云飞整张脸羞得通红,眼尾都飞了些霞色。

他心想,怎么这人比被下药的自己还要急色。

他用掌根抵了抵江畅然的额头,想把这只色狼从胸口挪开,结果只能明显感到按着他脊背的大手又加了些力,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移向另一侧乳头含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力量和体型差距悬殊这件事,真是可恶。

算了,沈云飞自暴自弃地想,本来也要解决生理需求,正好对方这么配合,那就随便他吧。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撤去,原本被理智分寸压制的淫欲之火放纵烧灼起来。

沈云飞挪动了下屁股,将江畅然粗硬炽热的肉茎拢在腿心间抵着自己的,正要将手伸到水面下去抚慰时,又被江畅然把双手捉住搭在脖颈上。

“?”

沈云飞眉梢一挑,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江畅然一手摁着沈云飞的手臂,另一手探出去摁了一把洗发露,揉在沈云飞的湿发上,边打泡泡边用一种很磁性的声音低沉道:“你手受伤了,别沾水。”

恩?所以现在进入了正经的洗头环节?

清淡花香从揉搓软发的指缝中挥散,沈云飞无语地看了眼自己搭在对方肩上的手背,那里确实有破皮翻红的部分,但大多已凝血完毕,结起薄痂。

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上事儿,从前他上午在学校跟同学干完架,下午照样站到河里摸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手受伤,江畅然的手上也缠过白布绷带。

他将江畅然放在他脑后的抓挠的手拎到面前来,看了看沾了泡沫指节上,果然有挫伤痕迹。

沈云飞认真道:“那你手上的伤呢?也是跟人打架弄的?”

江畅然认真回忆了一番,最初的伤口应该是和青莲帮那个被称为首领的人近身搏斗时留下的。

像棕熊般凶恶的男人长了一口好牙,骨头也硬,可惜他只是块被放在明面上的靶子,所掌握的信息连被逼问的价值都不具备。

本来手上的伤敷过药后两三天就该好全,可期间接连抓人审讯,少不了用拳头叫人开口,于是那些伤痕愈合又崩裂。

可这些从未有人真心在意过,包括他自己。

他看着沈云飞在灯光与水汽中红艳又晶亮的嘴唇,有点儿懒得想借口了,于是将人向下按,随后含混的“恩”了一声,探身上去吻住诱人的唇瓣。

暂搁一旁的花洒半沉入浴缸,仍在尽职的滋出流水。

水花迸溅声逐渐无法掩盖两人唇舌相交的缠绵激吻声,沈云飞有些跟不上江畅然的节奏,这人跟捉弄人一样,他想做的时候偏开始打泡泡洗澡,泡泡都打了一半又开始缠着他索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越想越气,下腹的火本就灼燃许久,挑在半空中的情欲还总被这个坏蛋牵着鼻子走。

于是他边在嘴上配合江畅然渴吻的吮吸,边将扶住江畅然的肩,把大腿跪直,让身形占据上位,使弹软的臀尖与身下人的肉体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带着明显的玩弄意味,轻轻前后晃动,故意去碰触滑过对方挺立膨大的龟头。

手指抚上江畅然的脖颈,可以直观感到青筋浮现,轻拂于面的鼻息也乱了些许,沈云飞微微睁开略带得逞笑意的眼,看着江畅然黑沉沉的眸,将他的眉眼都映满其中。

深黑瞳仁宛如欲望旋涡的中心,要将对方全部吸食殆尽。

舌尖被惩罚般轻咬了下,沈云飞有点吃痛的松了嘴,随即立刻感到后穴被探入两指肆意揉弄。

“唔恩……”

沈云飞腰肢一软,俯身趴在江畅然身上,颤动间,发间的白色泡沫还飞到了江畅然高挺的鼻梁上。

如此英俊硬朗的五官上点了一个滑稽的白沫,看得他有点想笑。

他也没掩饰笑容,右手用指尖点上那处白沫,左臂环上江畅然的肩颈,用鼻尖蹭上对方微红的耳廓,边清晰感到自己肉穴中的长指又增一根,边咬着牙开口报复:“江畅然,不是要洗澡吗?你还没帮我洗完头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在平常,沈云飞的嗓音称得上清润,但此刻却像含了口香醇的酒,半裹着欲孽,多了些引人啜取的意味。

他的身形白皙瘦削,却肌肉匀称,有种格外的韧劲儿,浴室灯光明辉陷入背部中央流畅的脊沟线条,描摹出柔中含锋,摄人心魂的美人骨相。

“嘶!恩啊……”

忽然,那浸染潮湿情欲的脊背像弯月般猛地弓起,引得身下水波涟漪不断。而波动的中心,一只骨节分明,还带着些挫伤痕迹的大手掌着身上人绵柔泛红的双臀,三根长指已完全没入隐秘紧致的肉穴中,只见湿润的指根仍在用力向艳红的穴道内探求。

沈云飞伏在江畅然肩头,难耐地皱眉喘息着,还有些微微发抖。刚才对方深入他体内的指尖戳弄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让他全身如过电般颤栗又爽快,下身勃起的肉茎也弹动着流出情动的缕缕清液。

江畅然用鼻尖蹭了蹭沈云飞的颈窝,没有理会对方之前的挑衅,只哑声道:“是这里。”

手指如提醒般再次揉弄过那一点后,便转去其他方向按揉。

还不够。

身体好像被这点快感纵火似的点起了细密的痒意,沈云飞红着眼眶,边配合对方抽插的指晃动着屁股,边将右手伸下去给自己手淫,以缓解难忍的燥痒。

指尖刚触及水面,自己的手便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截住,沈云飞烦躁地张嘴咬了一口江畅然近在咫尺的脖颈。

牙齿用力,就可以清楚的感到对方皮肉下快速搏动的脉与喉结滚过的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后穴甬道内又被探出另一处敏感点,些微的酥麻感像被按下开关般从那里涌出,疾奔向四肢百骸,激得他呜咽一声。

眼前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深深的齿痕,把中间被舌尖沾过的湿痕圈禁起来。

沈云飞看着那圈牙印把四周的肌肤都刺出绯红,才想起这里是人的要害处,自己咬的有些过了。

他趴下身,臀部撅起,腰窝显露,涨红的小脸仰视着江畅然,亮盈盈的琥珀眸盛着三分歉意七分委屈,低声道:“对不起,但我忍不住了。”

江畅然还是一幅镇定的神情,绷紧的下颌甚至显得他有些严肃,好像在与人做什么较量,只有微微放大的瞳孔和汗湿的鬓角暴露了压抑在扑克脸下的浓郁情感。

他一手挑起沈云飞的下巴,薄唇贴上对方的唇,另一手从窒热的穴内撤出,转而扶着对方的腰,将怀里人的位置调整到自己硬挺的鸡巴头刚好可以对准软穴口。

随着身位升高,亲吻滑落到沈云飞脆弱的喉结处,江畅然睚眦必报般吮住那处皮下软骨,但力道却是很温柔的,只轻轻含在齿间捉弄了下,便放过了。

他仍是不许沈云飞将手伸进水下,所幸刚才的扩张足够,不需要额外的扶助,性器向上用力一挺就将膨大的伞头埋入热情的后穴。

江畅然那物什到底要比手指粗上许多,沈云飞的穴口被涨得泛白,他哆嗦着身子往下一点点吞吃那根让他食髓知味的肉棒。

炽热肉茎上搏动的青筋与淫媚蠕动的肠壁亲密摩擦相贴,被慢慢填满的舒适感逐渐缓解之前撩人发痒的空虚感。

“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吃到根部,沈云飞仰着脸,眼睛像猫咪一样舒服得眯起,喉间哽咽着呻吟。骑乘体位进得很深很深,让他有种灵魂也被肉茎顶到的错觉。

江畅然将这一幕媚态尽收眼底,他勾起唇角,撤去了掌着腰的手,随即拍了拍沈云飞的臀尖,意示让人自己动。

他本人则像想起“本职工作”似的,又开始搓揉起沈云飞泡沫半消的湿发,一幅完全放任身上的人自己主导控制节奏的样子。

沈云飞脸颊发热地按着江畅然的肩,试探着上下起落,穴肉快乐地吮绞对方坚挺的性器,在数次顶弄后下意识去寻江畅然之前点拨过他的两处骚点。

他忽然羞耻的发现,明明是他来主导的性事,却是被人预先教过怎么玩弄自己。

浴缸内水波荡漾,不大的浴室中回响着色气的喘息声与肉体夹着水的黏腻拍打声。

绵密的欢愉在摇摆间逐步积累,眼见着快攀至顶峰,沈云飞却因有些脱力没能蹭对位置。

江畅然协助般刻意向上顶撞,用龟头凸起部分重重碾过肠壁敏感处,让快感如灿烈烟花般“嘭”的一下从尾椎骨末端一路炸上头皮,爽得沈云飞的前端直接射了出来。

“啊!——”

白浊溅落在两人胸腹,沈云飞把额头抵在江畅然的颈侧,眼神涣散着大口喘息,后穴在高潮余韵中贪婪地收紧吮吸,宛若吃不尽兴的淫洞般勾着杵在里面的肉棒交出精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爽过后的茫然间,沈云飞感到自己被江畅然有力臂膀按紧,胸膛紧贴着胸膛,自己兴奋跃动的心脏似乎也能感应对方共鸣的心跳震动。

而下身因趴伏姿势而翘起的屁股被再次按下,柔嫩臀尖贴着粗粝耻毛和硬圆的阴囊,敏感的穴肉紧紧裹吸着粗热阴茎,能明显感觉到那膨大硬挺的伞头与柱身在体内勃勃弹动,蓄势待发。

江畅然就着这个欲望深埋的姿势,拿起手边花洒,匆匆将沈云飞头上的泡泡冲干净,便起身将人抱起,压在洗手台上。

水雾浮动让原本光亮明净的镜面模糊不清,隐约反射出两具重叠纠缠的肉体,在节奏渐急的律动中挤出染着厚重情欲的低喘与呻吟。

沈云飞出神地看着面前江畅然垂下的眼睫,迷糊想着:江畅然好像过于喜欢亲吻了,像只被人抱着就会不停舔人脸的小狗。

此刻他正被江畅然完全圈在身下,含着唇瓣吻咬,柔软的肉被唇齿反复舔吮直至红肿,覆满两人晶亮的涎水,透出一种被吃透的成熟。

嘴巴终于被放开,憋在喉腔中的吟叫一涌而出。

“哈啊……啊,你……哈,慢点!”

“呜啊,啊,别顶那……”

沈云飞的眼角堆出泪花,在承受激烈的挺动中混着额角的汗滑落到台面。

响亮的肉体“啪啪”拍打声提醒着他,自己刚才主动吞吃肉棒的动作在江畅然这番肏弄面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江畅然烫热的性器深重地插进他的穴,又快速抽出,凶得似乎要将所有褶碾平,将两人没联系的这段时间全部补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穴肉颤颤缩缩着承接猛烈的撞击,穴心被凿出淫水,一小波一小波地喂给辛勤耕耘的肉棒,也被肉棒前端的马眼填喂了透明性液,两人的体液在沈云飞身体深处融合得粘稠拉丝,难舍难分。

江畅然咬着沈云飞通红的耳垂软肉,含含糊糊地问:“宝贝,……恩……有想过我吗?”

沈云飞紧闭着眼,感受对方的热息与言语一齐钻进耳道,他忽然想到,这样的问题似恋人般亲昵。

尽管性事让他们的身体关系早就过分亲密,但心理上好像一直隔着层看不透的薄雾。

除了这具肉体,他还不够了解他。

欲望可以随意托付,但情意需要负起责任。

沈云飞侧过脸,含着指节,以一个逃避的姿态把这个问题搁置一边,没有去回应这句话,无论是嘴上还是心底。

江畅然眼神冰冷一瞬,绷紧下腹,继续加重身下肏弄的力度,让沈云飞原本平坦的肚皮上都隐约凸出阳具的形状。

他像是要把人操开操烂般,要将身下人劈开一道口子,吐露合乎他心意的语句。

“哈啊!……唔,轻,轻点!”

“啊!不行!”

沈云飞被肏得抖得像筛糠,受不住地抓挠江畅然的背,留下道道深红抓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握着沈云飞脆弱的颈,指腹磋磨着其上浮现又潜沉的青筋。

“想没想?恩?”

可除了继续榨出求饶的媚叫,他发现沈云飞似乎铁了心略过这个问题。

江畅然深吸一口气,紫红鸡巴从淫肉绞覆的暖穴中全部抽出,发出“啵”的一响。

他毫不客气地把身下人翻了个面,让沈云飞跪俯在洗手台上,脸正对着蒙了雾的镜。

那处殷红穴口已被操得合不拢,可怜兮兮的张了个圆洞,透明又粘稠的淫液从其内滑出落至深粉的会阴,色情到不行。

江畅然用手指沾取了那处淫液,重新将阴茎捅入肉穴的同时将指尖探进沈云飞的口腔。

两人体液混合的腥臊味道涌入唇舌,沈云飞皱起眉,羞耻地咬住江畅然在他嘴里作孽的手指,想叫对方知疼而退,却遭致江畅然越发用力往内里探去,指尖翻动,作势要夹住乱躲的软舌。

舌头没抵过手指强硬的捉捕,涎水裹着体液滚入咽喉。

两人身上发散的热气已将镜面抹净,沈云飞抬眼就可以看到自己一幅完全被江畅然攫取的样子。

上面嘴里的红舌被男人用手指拖至唇畔,嫩粉乳头被对方扯弄泛红,下身秀气的性器因对方的挺动而直立颤抖,本应隐秘的肉穴也被男人粗红的阳具撑开淫靡的口子,将情欲吞下吐出,流下欲求不满的湿痕。

沈云飞被这画面一刺,觉得镜中沉湎爱欲的人根本不像自己,内心泛起慌乱,他挣扎着扭头闭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似乎很满意这幅图景,他盯着镜子,边疯快加速抽插,边嵌住沈云飞的下颌,让沈云飞不准埋头躲避,就这么看着两人媾合的画面,直至高潮。

抽插百下后,江畅然叼着沈云飞的耳尖,粗喘着气,沉声重复:“云飞……云飞……”然后用双臂紧紧环住沈云飞,把人完全锁在自己怀里,阴囊收紧,炽热的鸡巴抵着穴心射精灌种。

浓稠精液带着极强冲击力喷射在沈云飞体内深处,他的后穴痉挛着馋吸接受,收缩不止。

宛若电流从穴心一路噼啪窜向大脑,沈云飞被这强烈的高潮快感刺激得两眼微微翻白,连叫都没叫出来。自己的阴茎也被这内射激得颤巍巍流出白精,流落到两人一片狼藉的交合处,黏腻成一片。

大脑空白许久,待沈云飞从极乐云端飘飘忽忽回神时,耳畔又回响着哗啦啦的水声。

他懒懒地半掀眼皮,发现自己已回到浴缸中,被摆成一个双手搂着江畅然脖子,依偎在对方身上的姿势。

四肢酸软地抬不起来,也累得实在说不出话来,但他能感到背部被浴球搓揉得很舒服,让人联想到折皱的宣纸,被一遍遍耐心轻柔地捋平舒展。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江畅然看上去这么喜欢自己?

沈云飞混混沌沌的,没有想清楚原因,也没有诘问出内心对于对方的感情,就在温柔的侍弄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次醒来时,沈云飞只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

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夹住,下半身麻得几乎要脱离神经控制。

他勉力睁开眼,发觉前胸埋着个脑袋,乳首附近麻酥酥的,被气息一遍遍吹拂。

江畅然还在睡,好像疲惫了很久终于有场好眠,安安静静的,呼吸均匀的洒在他胸口。

沈云飞用手把江畅然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支开,总算让呼吸松快了些,不然肯定会被这人慢慢箍死在床上。

他边微微扭动双腿,一点点缓解被对方两腿压着交织的酸麻感,边在心底吐槽:难怪上次能梦见八爪鱼,江畅然这睡姿也忒缠人了些。

沈云飞低头看着江畅然的发旋,认真思考起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虽说和江畅然见面次数不多,两人在床上度过的时间比站在地上的时间还长,但对方起码是个十分合格的床伴……恩,长得帅身材棒,活儿也好,还总在适当的时候出现。

而且江畅然给自己送过草莓蛋糕,也许是对方细心留意到了那天房里的那块蛋糕,也许只是碰巧偶然,但这无疑是巨大加分项。

沈云飞捏了捏眉心,继续思虑起来:现在工作还不稳定,可能马上就面临失业。

如果工作收入稳定下来,那么谈个朋友似乎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白的话,等把那个昙花标本做好,即便万一不成功,至少要好好回礼。

唔,S国现在的同性婚姻法案好像还在讨论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公布结果,也许要去留意一下。

还好家里有弟弟沈天翔,父母期待的传宗接代重任不至于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沈云飞脑子越想越乱,脸越想越红,不知不觉间用手抓揉起江畅然的头发。

然后他就看见怀里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眉头似皱非皱,黑眸中有丝难得一见的茫然。

“呃,醒啦?”沈云飞不好意思地移开玩弄别人发丝的手。

江畅然半撑起身,向上挪动,把沈云飞按进怀里,沙哑磁沉的嗓音喃喃道:“再睡会儿。”

沈云飞可睡不着了,他明显感到一根粗热又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再这样抱下去肯定会擦枪走火,可今天是周一,社畜要上班。

虽然那个班估计上完这周就没下周了,但在没有交接前,他绝不能被公司抓住扣钱的把柄。

正当他考虑从哪下手推开比较好时,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着腰酸,沈云飞拧身探上去摸手机,一看,是弟弟沈天翔的电话。

“喂?哥,你在哪呢?怎么才接电话?!昨天让你吃完饭回家发信息的事,你忘了吧?”

沈云飞心里有鬼,语气慌乱:“昨天……我,我那什么,喝多了,到家就睡着了。”

江畅然听了这话脸色不悦起来,他将手缓缓下挪……

“好吧好吧,刚好我到你家楼下了,待会给你带两个包子上来,记得给我开门啊。”

“啊?你怎么……恩啊!……过来了?今天不上课吗?”沈云飞扭头瞪了一眼江畅然,那人正恶劣地揉弄他发软的后穴。

“你昨晚一直没接电话,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要是你不在家的话我肯定得及时报警。哎,老板,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好了,我这边先挂了啊。”

沈云飞放下电话,用力推了推边揉弄他屁股,边得寸进尺含吮他乳尖的江畅然:“你起开,我弟要来了。”

江畅然面带不满地凑到沈云飞颈侧,烙下印记般在那里添了道深红吻痕,把沈云飞疼得直叫唤。

“嘶!江畅然!”沈云飞捂着脖子逃开,眼前都疼起了薄雾。

“准备怎么向你弟介绍我?”江畅然慵懒地用手支着头侧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介绍,你就在这呆着,不许出来。”沈云飞站下床背过身,闷声说道。

沈云飞从衣柜里取了件宽大的灰色衬衫,从上扣至下,将那道吻痕严严实实地藏在衣领后。

这一疼让他清醒不少,进一步确认关系的事得慎重考量。

想得再远有什么用,自己完全不了解对方的喜好与过往,兴许两人在床下的性格根本不合呢?又或许,自己只是性向偏好是男人,换了别人也可以呢?

沈云飞边穿衣服,边在心底下好决定:在正式确认清楚前,绝不能在家人或朋友面前冒冒失失的出柜。

“真冷淡啊,云飞,明明昨晚还那么热情。”江畅然垂眸抚向身侧空空的床铺,那里的余温正缓缓褪去。

其实热的亦或冰的,他并非那么在意,只要不是空的就好。

“江医生昨晚也不会咬人吧。”沈云飞穿好衣服,恢复平日里上班时的正经禁欲感,只有耳尖薄红露出些许破绽。

江畅然摸了摸自己颈侧还未消下的牙印,挑眉道:“那不算咬。是你怕疼?”

门外咚咚声起,沈云飞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用眼神示意江畅然乖乖在卧室里呆着,便去接待上门送早餐的弟弟。

门扉隙开,沈天翔打着哈欠,把早餐袋过来:“哥,喏,这是香菇包和猪肉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多谢。”沈云飞接下袋子,却没有从侧身让人进屋的举动。

“你这是打算出门在路上吃早餐?这个点还挺早啊?”沈天翔上下扫视沈云飞,总感觉他哥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啊……不是。”

“那一起吃呗。”沈天翔抬脚进门,瞟眼间忽然发现了另一异常之处。

鞋柜旁多了双陌生的男士皮鞋,看尺码这么大,肯定不是他哥的。

沈天翔惊异地眨了眨眼:“咳咳,哥,昨晚你一个人回来的?”

沈云飞则完全没留意到那双男鞋,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卧室方向,心里想着江畅然可别突然出来或者弄出什么声音。他下意识撒谎:“恩,是的,打了个车就回来了。”

沈天翔的好奇心被一把点燃,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哥这般掩饰?

这房子本就不大,走两步就能一眼望透,眼下就只有门扉紧闭,拒绝窥探的卧室最可疑。

“愣着干嘛?坐下吃呀?”沈云飞见沈天翔看向卧室,心里一紧张,不禁催促起来。

“唔,哥,我想起件事,你身上这件衬衫好像原来是我的?是不是咱们之前回老家的时候拿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愣,摸了摸前领,暗道难怪这领子这么高,连那处的吻痕都可以遮住。

“好像是……”

“一会儿你得上班吧?要不现在去换一件?”

卧室门正对着床,开合间可将室内一览无余,除非江畅然有意躲在一旁,否则肯定会被看见。

但让江畅然躲,基本不可能。

沈云飞尴尬笑笑:“等吃完饭再换吧,回头我把衣服洗干净了还你。”

“哦,也行。”

沈天翔咬着自己那份包子,心里警惕起来,看来那个男人就在卧室。

沈云飞这顿早餐吃得七上八下,一口当三口咬,想拖拖时间让弟弟先离开。

“你什么时候上课啊?等会儿赶回去来得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今天没课,下午去实验室。”

沈天翔两三下就吃完了,他借口渴之名溜达到厨房接了杯水,途径浴室时特意看了眼脏衣篮。

里面交叠的衣物明显不只是一个人的份,那件看起来就质地昂贵的黑色衬衫也不像是哥哥的。

沈天翔握紧了拳,喉间酸涩,莫名感到生气。

他完全可以指着这些服饰质问哥哥:那个人是谁?跟哥哥是什么关系?

可那样没意义。

从哥哥说谎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成了哥哥刻意藏起的特别存在。

其实这原本很正常,他们早晚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特别的人。

但为什么,他会这么烦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导师让我去提个东西,我先走了啊。”

“哦,好。”

沈云飞目送沈天翔黑着脸“嘭”的一声摔门离开。

他捏捏眉心,尽管同情弟弟被导师使唤,但好歹自己能松口气。

“你弟走了?”

听见这句话,沈云飞整个人一激灵,回过头去,看见江畅然十分坦然地抱臂倚靠在卧室门框旁。

一丝不挂。

“你怎么不穿衣服?!”沈云飞震惊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丢向江畅然。

江畅然轻松接下飞来的抱枕,语气平稳:“因为没有衣服穿。”

昨晚上两人的衣服堆在脏衣篮里,沈云飞衣橱里的常服也对不上江畅然的肩宽。

也就只有宽松的浴袍能勉强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那怎么办?我一会儿上街给你买一套?”

江畅然神色从容地遛着鸟,抱着抱枕坐到沈云飞身旁:“不用,助理马上会送过来。”

沈云飞:“……那还真是方便。”

他暗想:果然,能开心理咨询中心的海归富家子和自己这种被职场虐得死去活来的社畜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才对。

因实在看不惯江畅然浑身赤裸大刺刺的坐在面前,沈云飞回卧室取出浴袍,顺便找出了一直没怎么用的家庭药箱。

江畅然套上浴袍,饶有兴致地撑着头看沈云飞的下一步动作。

沈云飞从药箱中取出棉签和碘酒,对江畅然伸出手:“消毒,缠绷带。”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左手搭在他手上,食指与中指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的腕心。

江畅然凝神沉默片刻,忽然问:“昨天你是和谁打架?”

沈云飞垂眸将沾了碘酒的棉签轻轻涂到江畅然破皮见肉的拳峰上,低声道:“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他们欺负人。”

“打赢了?”

“算赢了吧,对方没能还手。”

沈云飞感到耳侧一阵风拂过,随即他小巧的耳垂落入江畅然的指尖。

“恩,很厉害。”

那块软肉被捏了捏,热意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蔓延,沈云飞耳廓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在他即将要拨开那只手时,江畅然又及时收手并转移了话题。

“最近工作怎么样,压力大么?”

“唔……”沈云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照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话在家人亲友面前难以开口,可江畅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能算他的心理医生,他要对心理医生诚实。

“公司在裁员,可能这周我就失业了。”沈云飞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江畅然盯着沈云飞垂下的羽睫,轻声道:“也许不在那里工作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沈云飞思及自己打了林东允,继续呆在那个公司只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考虑过通过其他方式增加收入吗?”

“什么方式?”沈云飞疑虑地抬眼看江畅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些歪门邪道。

他不会要说……

江畅然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比如说对外出租房屋?”

沈云飞无语,这是什么专家发言?

“这套就是我租的别人的房子住,一室一厅。我可没有多余的空房用来出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云飞:“换只手。”

“恩。”

江畅然的右手伤得更严重,昨晚还泡了水,这会儿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沈云飞看着那伤口直皱眉,问道:“你又是跟谁打架了?这么拼,难道是医闹?”

江畅然轻笑着说:“还好,暂时摆平了。只不过……”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江畅然的话语,沈云飞放下棉签,起身去开门。

一个寸头男青年单手插兜,好奇地看了沈云飞好几眼后,才将身后的行李箱推出来,说道:“您好,沈先生,我是然……咳咳,江医生的助理冯明,这是江医生的行李。”

“好的……啊?”沈云飞睁大了眼,迷惑地看着那个墨绿色的大旅行箱。

“冯明,谢谢你,请你先走吧。”江畅然及时出现在门口,将旅行箱接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明非常识时务的快步闪进下楼的电梯,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对峙。

“江畅然,别说你一天的衣服要穿一箱。”沈云飞捏着眉心,已经预料到了一个不妙的走向。

江畅然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语气十分自然的开始扯谎:“我的房子被毁了,现在没有地方住。”

沈云飞:“那你可以住酒店。”

江畅然:“酒店的安保没有居住区好。”

沈云飞扶额:“你也可以去租个房子。”

江畅然:“恩,所以我来租你的房子。”

沈云飞:“我这儿只有一张床。”

江畅然握住他扶额的手,沉声道:“租金任你开价。”

沈云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云飞吐出一口气,木着脸点了点头,放任江畅然把行李箱拎进房门。

他发过短信征得房东同意后,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江畅然住在这可能会产生的影响,问道:“你大概要住多久?”

江畅然把青莲帮那被炸塌了一半的豪宅照片翻出来给他看,说道:“半年左右。”

沈云飞当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只当是江畅然的家,他惊疑道:“怎么这么严重?你得罪什么人了?”

江畅然曲着指抵住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我一个朋友是混黑道的,他惹了事,我算是被牵连吧。”

远方正在跟老胡核对信息的谭辉打了个喷嚏。

沈云飞被刷新认知:“S市还有黑道吗?!”他一直以为那种角色只出现在影视剧里。

江畅然坐回桌旁,伸出还没处理完的右手,淡淡道:“恩。”

沈云飞帮他缠缚好绷带后,两人回房间换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提出约法三章:1、房租一人一半。2、每个人轮次睡一天床,没轮到床的那个人睡沙发,特殊情况如生病的可以睡到病好。3、未经对方允许不能随便带其他人到房子里来。

江畅然打着领带,看向卧室里那张还算宽大的双人床,提出疑问:“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床?”

沈云飞主要是担心自己还没睡到第二天就被他勒死在床上,又不好意思直接明说,于是解释道:“我其实比较喜欢一个人睡。”

江畅然眸光一暗,背过身边将外套穿好,边继续问:“那做爱怎么算?”

沈云飞脸一红,支吾道:“那个算、算例外情况!双方都同意做的话,可以睡一张床。”

江畅然转身伸出手臂,将沈云飞抵在衣柜与他的胸膛间,他低头在那红透的耳边说:“我随时都同意,看你的意见。”

热息抚过脸侧,沈云飞感觉那片肌肤被烧得发烫。

他侧头抵开江畅然,努力维持声线平稳:“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就这样定了。”

江畅然瞟了眼墙上的时钟:“好啊。走吧,上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边睡懒觉,放了点昏暗天光照亮周一早八人艰难困苦的上班路。

凉风迎面吹拂,还带着昨夜暴雨过境的湿润潮气,让人更怀念被窝里的干燥温暖。

沈云飞刚从楼栋内走出来,就被这阵风冷得缩了下脖子,恍然间他察觉到一股视线,回头去看,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匆匆掠过拐角。

“怎么了?”走在前头的江畅然发觉沈云飞停住脚步,侧身问道。

“没事。”沈云飞摸摸脖颈,心想也许只是路过的邻居。

黑色越野车在拥挤车道中像只被人用铁链拴缚的黑豹,空有矫健身姿,毫无施展场地,百般无聊地在柏油路上时走时停。

两扇相对的车窗半隙,路旁噪音中和着车内的安静。

从炮友到室友的画风转变太快,沈云飞还没跟江畅然一起共处过这么长的时间,这会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他刻意不去看江畅然,窝在副驾驶位里提前开启上班模式,例行公事点开软件浏览工作信息,迅速处理了几个出现在周末假日的简讯问题与文件核对。

自从上次因王总那莫名其妙的项目事件甩了组长赵良秋的脸以后,他仿佛觉醒了些许反骨意识,一改从前无论何时一看到工作消息就唯唯诺诺秒回的习惯,现在只要不是在正常的工作时间抑或特别紧急严重的事项,权当他下班就人间蒸发了,一概不回。

通过这种方式,沈云飞发现很多在非工作时间时间踢过来的活儿,大多源于其他人自己不想处理,转而派发给资历更浅的人糊弄了事。

他不及时做回应后,那些人便会自觉主动去找下一个更容易拿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压力层层传递,办事效率慢慢变低。

手机屏幕内一个个红点依次消除,下一个聊天框打开,一则刺目的信息让他不禁蹙眉。

22:30陈果:[X期S2项目文件]

22:40陈果:小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我才把孩子哄睡着。你之前承接过类似项目吧,现在有个技术问题急需处理,麻烦看了文件之后给个回复。

23:00陈果:你为什么不回复?这么个小忙也不帮吗?我们都是一个团队的啊?客户也在等!

23:05[通话未接听]

23:07[通话未接听]

23:09[通话未接听]

23:15陈果:沈云飞,我不知道你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但请你尊重这份工作。最近市场也不景气,近期公司内部做人事调整的事你也知道,你资历轻,现在更是应该积极展现自身价值维护团队利益的时候。你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让我很失望,想必也让团队里的其他成员也很失望。

沈云飞读完这条小作文,懵了半秒,点开对话人的个人信息,再次确认过是陈果的账号发出来的。

他感到胸腔里一股鼓胀的气升起又四散,觉得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以往的陈果虽说自负了些,但好歹也遵从就事论事的理性原则,从不拿自己负责的项目去麻烦同组同事,也基本不掺和所谓团队内的关系,最多忙不过来时把事情丢给实习生做项目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这段看似站在道德制高点又漏洞百出的感性套路言论,一点都不像是那个理性又冷冰冰的“数据抓手”能敲出来的字。

如同一首钢琴曲被倒过来演奏后成了另一首新曲,陈果简直像完全变了个人。

沈云飞摇摇头,心道还好自己已经基本接受被裁的命运,如果还保有一丝想要继续留下的念头,为了不让同事和客户“失望”,当晚怕是再气也要咬着牙处理完这个问题。

但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他管她要发什么疯?

沈云飞抬手输入又删除了几个字眼,最终还是选择委婉回复道:“陈姐,此项目不由我负责,团队内项目技术问题请您咨询组长赵良秋。”

这句话没有发泄怒意的回怼,只透着拒之千里的礼貌,却让他格外神清气爽。

沈云飞放下手机,拧了拧略微泛酸的手腕,不免开始设想今天到了办公室会面临怎样精彩的场景。

林东允可能还没出院,而林正明肯定是照常要来公司的,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发难报复。反正昨天他就很想当场揍伪善的林正明一顿,今天虽说气焰消去不少,但还是感到恶心。

沈云飞不自觉地开始捏起眉心,指尖微微颤抖,一半是好斗因素被激发的兴奋,另一半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惶恐。

内心还是有些惶然的,除了不知道在办公室具体会遭遇怎样的境况,还因为他仍没收到那该死的下一份工作的offer。

“在想什么?”

身旁的江畅然忽然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本是边规规矩矩的随着车流行进,边用余光观察沈云飞的神情。对方捧着个手机,表情变化得精彩生动,一会儿眉头紧缩,一会儿轻笑出声,这会儿又带了些愁容,实在惹人好奇。

“没什么。”沈云飞轻挠脸侧掩饰情绪,随意扯了个话题礼尚往来:“你晚上是多少点下班?”

江畅然沉默片刻,在脑海里又捋了遍今天要处理的事。

暗金会刚成立,谭辉请他定夺的事项信息已快塞满邮箱,江家在S国的权贵势力也需要他就此行动出面做个回应。

啧,琐事颇多。

他回答道:“不确定,今天有个外访会议,可能会比较晚,你先下班了就先回去吃饭吧,不用等我。”

熟悉的大厦就在眼前,越野缓缓停靠在路边,一群群上班族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现。

沈云飞捏着自己的提包,微微颔首:“唔,也行。”他顿了顿,又小声道:“那你注意安全。”

江畅然没太听清,侧首问:“恩?”

沈云飞也转过头看着他:“你家不是被混黑道的炸了吗,他们会不会继续纠缠你?对了,你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迟,江畅然其实早些时候打过一个腹稿,符合这个外表光鲜的心理医生身份,比如幸福温馨的家庭,双亲在外国大学任职教授之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刻他却不想用了。

江畅然低声道:“黑道不会来找我麻烦。至于家里人……我母亲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父亲人在国外,那个宅子里没有其他亲人住。”

沈云飞捕捉到话语里的细微落寞,一股没由来的愧疚之意涌上心头,他忙道:“那个……总之你注意安全,如果需要我来接你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好。”他用手拍了拍包:“我有驾照的。”

沈云飞见江畅然的长睫微颤了下,然后突然朝他伸手,后颈被烫热手掌按住,随即视线晃动,那张英俊面容骤然拉近,沈云飞一时心如擂鼓,慌乱间抬起右手。

掌心碰上柔软唇瓣,江畅然被他捂住了嘴。

“亲一下都不行吗?”

江畅然皱着眉问,温热吐息没入沈云飞的手心。

沈云飞把对方的脸推离些,紧张道:“不行。”

江畅然:“为什么?”

情急之下,沈云飞脱口而出:“我不喜欢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狭小空间内,原本暧昧的氛围瞬间尴尬凝滞。

这句话完全没过脑子,话音落地后沈云飞才反映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迅速收回手撇开脸,没去看江畅然的神情,下意识去扣开车门,提着包下车逃避现状。

江畅然没做任何阻止动作,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对方落荒而逃。

直到手机震动声打破一室滞闷,江畅然接起电话,那一头传来谭辉拖着长音的抱怨声:“然哥,您看过我给您发的信息了吗?您什么时候回来啊?这边的事儿实在太多了!”

谭辉低下音调,继续道:“还有,那两个姓林的已经带过来了。”

江畅然声色平稳道:“恩,我马上回总部处理。H市码头附近有一栋废弃烂尾楼,有些墙还没砌,你顺便安排人做了吧。”

谭辉:“啊?砌什么墙?……哦!知道了,还需不需从他们俩嘴里问点什么事出来?”

江畅然:“不需要。”

又给谭辉交代过几个事项处理方向后,江畅然放下手机,再看了眼侧前方大厦的旋转门,即便那道熟悉身影早已没入人潮,消失不见。

真皮方向盘被骨节泛白的手握出压抑的咯吱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过的白领多瞅了两眼这辆临时停靠在路旁低调奢华的黑色越野车,还没看清驾驶位里模糊神秘的身影,那半隙的车窗便已上移紧闭,随即轰鸣声起,越野车如离弦箭般凛然驶向远方。

上行电梯内,人与人摩肩接踵,因距离过近而保持礼貌的沉默。

沈云飞埋着头站在其中,盯着鞋尖出神。

他心乱如麻,指尖嵌在微微泛潮的手心里紧了又紧,懊悔情绪上下翻涌着,找不到一个挽回的出口。

“哎,飞哥。”

一个细微声音传来,随即背后被人戳了戳,沈云飞猛地战栗一下,回过头去。

原来是温凡。

刚好到达他们办公室所在楼层,沈云飞抬步先行至一侧,等温凡从里面出来。

“飞哥,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云飞尽量端出一个轻松的笑:“哪有?周一上班大家的脸色不都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走尽,温凡转头瞟了眼走廊前后,确认没有认识的同事,又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也知道这周就开始陆续裁员的事啦?”

沈云飞面色又白了几分:“没有,你是从哪得知的?”

温凡:“我们同期有个女孩子在人事部实习,昨天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讲的,说是这个周就开始陆陆续续约谈,而且据说先谈拢条件的人拿得会多些,如果要拖的话他们领导也准备了好几套应对方案,够慢慢磨的。”

沈云飞也是第一次经历公司裁员,不太清楚里面的门道,只木着脸点了点头。

温凡丧气道:“唉,他们跟实习生肯定没什么好说的,期限到了就滚蛋。我现在还没收到新的面试邀约,要是这周还没戏,交不起房租,就真得滚回老家学算命了。”

沈云飞听了这话,不由想到自己其实也将面临此种困境。要不是江畅然突然来负担了一半租金,光凭公司那点打发人用的补偿金,自己在高物价的S市恐怕撑不了多久。

他一时更后悔对江畅然说出那样奇怪的话了,两个人亲热的时候都吻过那么多次了,清醒的时候亲一下也不会掉层皮。

可清醒和沉沦间总隔着条名为羞耻的界限,就像喜爱与无感间以心动分明。

沈云飞在脑海里拼命翻找可行的补救措施,嘴上“嗯嗯”的敷衍回应着温凡后续的话语。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边聊着边地坐到工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打开电脑回复完几封邮件,处理过数份文件,又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大半个上午恍恍惚惚地过去,他还是没有想出合适的办法。

就这件事向江畅然道歉也过于夸张,买点什么东西送人么……对了,那个标本还差一株盛开的昙花,干脆下班的时候再去那个公园看看好了。

可是昙花,之前好像是打算用来还礼的?

沈云飞伏在桌案上,崩溃地抓了抓头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干嘛了。

就在这时,两指曲起敲击桌面的“咚咚”声把他从纷乱复杂的思绪中扯了出来,他抬头望去,看见赵良秋一脸不耐的撇着嘴看着他。

赵良秋:“怎么回事啊,小沈?叫了你那么多声都不带搭理的,大白天的补觉呢?晚上偷牛去了?”

沈云飞懒得跟他呛,直接说道:“有什么事吗?”

赵良秋往旁边瞥了两眼,确认这一圈的人都不在后,低声道:“就上次开会那件事,霍总让我们去他办公室。”

沈云飞心想,这是霍辰要公布助理的确定人选了吧。

他起身看向隔壁项目组,那里的人都在埋头苦干,却没见着林正明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许林正明作为确定人选早已到了领导办公室,沈云飞没再细想,跟在赵良秋身后往楼上走去。

霍辰的办公室接近大楼顶层,直行电梯上升过程中,赵良秋说道:“你最近工作挺不上心的啊?找着下家了?”

沈云飞对这种带着打压语气套人话的问法没有好感,他冷声道:“我应做的工作都认真尽力完成了,如果赵组长您发现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明示。”

赵良秋一怔,随即嘴角噙起一抹玩味:“哟,还挺拽。哎,果然是年轻人,见识不够。我现在要是你这处境,项目工作被边缘化,领导调岗当陪跑员,还面临公司安排裁员,可怎么也不敢这么拽。”

沈云飞无语,所谓工作被边缘化就是不管是谁负责的项目,出现技术问题都叫他帮忙看一看吗?

那这边缘可真是忙得要死。

后面两件事他确实无法反驳,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沈云飞摩挲了下指尖,故意说道:“赵组长这么意气风发,看来是对霍总助理之位势在必得了吧,我先提前恭喜您。”

赵良秋眉毛一抖,显然是被戳中痛处。

那天会后,他就想找霍辰献献殷勤,一条条约局的简讯发过去,就像石沉大海,对方完全不回应,他自己都觉得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领导这种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赵良秋私底下也问过人事部的人脉,对方隐晦提及霍辰近期曾询问过林东允那个组的人事档案,他一下就了然了,沈云飞与他都不过是拉来陪跑的人罢了。

沈云飞这话说得太满,是想让他下不来台。

反正现在也只有他们二人,没有观众,这台子搭了也是白搭。

赵良秋没好气地回道:“霍总选谁当助理,是他说了算,我没什么势在必得的。这节骨眼上,能往上走是运气,能保住职位才是本事。论本事么,小沈,这做人做事,还得看品行啊,会打架会耍嘴皮子,算不得什么。”

“叮咚”一声提示音后,电梯门缓缓拉开,赵良秋昂着头,背着手,走在前面。

沈云飞黑着脸走在后边,在心底暗骂这些人打嘴架真是动不动就翻毫无关联的旧账,上空泛无比的价值。

行政秘书为两人打开办公室的密码锁,门扉拉开,抬眼望去,气质儒雅的男人正站在宽阔明净的落地窗前,曲着右手扶住耳侧的蓝牙耳机。

见他们进门,霍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抬手点了点房间另一侧的会客区,请他们先行就坐。

龙井茶的醇香飘溢满室,无形中安抚了赵良秋与沈云飞两人略显烦躁的情绪。

霍辰摘下耳机,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本来这件事应该是三位候选人同时在场宣布的,可我这边一直联系不上林正明,时间也不能继续耽搁下去,只好先请你们二位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赵良秋和沈云飞都颔首表示理解,霍辰继续道:“这次调岗并非公开竞聘,之所以人事部门与我筛选你们三人为适格者,是因为你们的工作能力都非常优异。而最终确定的标准中,有一个占比很大的因素是在过去的工作中我个人与你们共事时的匹配度,说得浅显些,就是看感觉。这听起来有些任性,希望你们能谅解。”

沈云飞点着头,心想,霍辰这段话说得真是艺术,没被选中都是他的标准问题,摆明了是要护着选中的人。

也不知道林正明那家伙忙什么去了,作为任选的主角却错过了领导如此偏袒的发言。

赵良秋双手搓了搓膝盖,讪笑着恭维道:“理解理解。选助理和搭档长期共事,肯定要看重配合的脾性。能成为适格者已经是得到领导和上级对我们工作的认可了,我很感激您的信任。”

沈云飞默着声,什么都没说,他忽然想起昨天在警局时霍辰跟他说会让林东允道歉的事情。

那场见血闹剧中,林东允是主谋,林正明则是帮凶,两人本是一丘之貉,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只有林东允的险恶真正暴露在霍辰眼前。

他也可以把林正明的两面三刀告诉霍辰,但那些不怀好意的试探,酒桌上流露的恶意,是没有证据去向非亲历者证实的。

可他已经吃过一次证据不明的哑巴亏。

沈云飞深呼吸一口气,让那颗躁动不安的良心感受到现实的冰凉而缓缓沉寂。

他感到自己有一些部分发生了变化,像鲜嫩樱桃淋过了雨,不可逆转的黯淡腐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可惜,不知道霍辰什么时候能看清林正明的真面目,不过想必届时他早已离开公司了。

坐在对面的霍辰饮了半口茶,放下茶盏,缓缓道:“恩,综合考虑下来。我打算让沈云飞担任助理一职。”

他转过头含笑看着沈云飞:“我上午已经和人事部经理打过招呼了,有些文件需要员工亲自签署。小沈,辛苦你稍后去人事部跑一趟了。”

沈云飞呆住了。

他先是感到后背汗毛竖立的惶恐,鸡皮疙瘩一瞬掀起,然后血脉里的热流才开始喧腾。

赵良秋也一脸不可置信:“霍总,这……”

沈云飞喉结一滚,反应过来:“谢谢霍总。”

霍辰看得出赵良秋有话想说,他沉声道:“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了,小沈,你先去吧。”

沈云飞起身离去,门扉闭合前的一瞬,他侧首听见赵良秋放低的急切声音:“霍总,您不知道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云飞想着,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汇形容现在的心情,那应该是百感交集。

就像明明知道所购买的彩票早已被人内定了号码,公示一等奖的时候却显示出自己手里捏着的那串毫无根据的数字,兴奋又忐忑。

他心里一半是沸腾的激动,不用再为下一份工作烦恼,职位得到晋升,薪资也翻了番,前途一片光明。而另一半则是浸了冰的不安,真的能做好这份工作么?扛得住这个压力吗?继续留在这家公司,赵良秋和林东允、林正明他们是否会明里暗里的针对他?

重点是,他完全不明白霍辰为什么会选择他。

按照霍辰那套标准,第一次他跟领导合作就弄砸了人家的项目,第二次见到领导的时候他刚因揍完同事在警局接受讯问,怎么看都不像是共事匹配度高的表现,霍辰不拿他当灾星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所以即便赵良秋要在霍辰面前说些什么,沈云飞也不想做什么辩解,反正没有能比这两个经历更糟糕的事了。

人事部会谈室内,人事专员张绵向沈云飞递来两份文件以及签字笔,柔声道:“沈先生,这是调整后的合同内容,您查看后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他回过神,仔细看过密密麻麻的文字,笔尖划过纸面,黑色墨水顺着丝滑笔韵显露出沈云飞三个字。

张绵将颊旁短发别至耳后,见沈云飞放下笔,她上前来收走备案文件,继续说道:“因调岗后工作地点仍不变动,原工作的交接时间暂定为一周,由赵组长配合您完成。若交接顺利,下周的这个时间就请沈先生到霍总办公室旁的助理办公间报到。”

沈云飞颔首表示明白。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隔壁会谈室传来一阵巨声响动,明显是有人刻意用力摔门。

张绵吓得一抖,沈云飞蹙眉看向门口。

中跟鞋“噔噔噔”怒气冲冲地踏出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掠过磨砂玻璃门。

沈云飞起身将这间会谈室的门隙开,往走廊瞄去,发现了陈果快速远去的背影。

“这是什么情况?”他小声好奇道。

张绵拢了拢手里的文件,低声道:“今天人事部就正式和一些公司员工商谈裁员的事了,可是大部分人都不太满意。早上有些人直接吵起来的,还差点动手呢。”

她向沈云飞投来羡慕的目光:“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么幸运啊,沈先生,在这种时候还能被领导提拔。”

沈云飞对这样羡慕的眼神感到无所适从,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德不配位。

“对了,关于我调岗的事情,咱们公司内部会发相关通告吗?”

“当然啦,我下午就会编辑好相关内容公示出去。”

沈云飞捏了下眉心,说道:“请问可不可以等我交接完以后,下周到霍总那报到的时候再发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绵歪了歪头,表示不太理解,她说道:“按照正常程序,调岗通告是领导确认后就得发布的,方便各部门提前熟悉对接人。”

沈云飞抿了抿唇,想到霍辰那番说辞,忙道:“是这样,霍总之前也跟我们透露过,基于他的要求,这次的助理选拔是非公开的,也没有按照相应程序。我担心在这个时间点上公布这个岗位调整,对人事部及霍总的影响不好。”

张绵好像不太清楚他们选拔的详细情况,她惊讶地轻捂了下嘴,小声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跟我们经理说一下。”

沈云飞:“恩,谢谢您,麻烦了。”

他拿着合同离开会谈室,轻叹了口气。

隐约感觉,如果在现在这个形势紧张的节骨眼上把任职霍总助理这件事公示出去,自己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接下来这一周的交接,还是得尽量谨慎低调。

沈云飞刚坐回自己的工位,温凡就凑上来,一脸兴奋道:“飞哥,你升职啦?!”

沈云飞往抽屉里锁文件的手一僵,扭头惊恐道:“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赵良秋……

温凡笑着摇了摇手机:“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人事部有个同期嘛?就是那个张绵妹子告诉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捂脸,心想,他拦得住公示公告,但挡不住八卦群聊。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发现前面一些工位的同事眼神很刻意地往他这边瞟,身边经过的人也比平常多了些。

手机软件右上角红点的数字不断增加,有一些从公司各个大群里寻过来的好友申请,也有已添加为好友的同事发送的亲切问候,还有惊讶发表情包的,更多的是邀他约饭约酒的。

即便多数人之前和他根本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在系统里传递过工作文件。

赵良秋给他发了条简讯,邀请他中午一起吃个饭,谈谈下午交接的事。

沈云飞还在犹豫,温凡又在一旁说道:“飞哥,中午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嘛,我同期的实习生都跟我说想见见你。”

沈云飞扶额:“有什么好见的……”

温凡:“可能是想请教一些职场问题?反正你现在可火了。”

沈云飞不理解,调个岗有什么好火的,这种情况不被人嫉恨就不错了。

为尽快办好正事,他还是推了温凡的邀请,说下次一定,转而去了赵良秋的饭局。

一间不大不小的中餐馆,白起舟也坐在餐桌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只是和赵良秋吃饭,都已经做好硬着头皮接受刁难的准备了,这下蹦跶出个白起舟,让他的士气都降低一半。

毕竟对于讨厌的人,他真的是一句话都懒得说。

白起舟笑的灿烂:“沈哥,我恭祝你高升啊。”

沈云飞礼貌而沉默地小幅度勾了勾唇角。

赵良秋将倒好的茶递给他,说道:“小沈啊,之前是我说话说得重了些,我在这儿先给你道个歉,也祝贺你晋升成功。说实话,有你在我们组工作的这些日子,我还是省了很多心的,感谢你。以后你不在我们组里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跟我提就是。”

沈云飞对赵良秋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有些毛骨悚然,他轻声“恩”了一句,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白起舟用茶杯碰了碰沈云飞的杯沿,说道:“沈哥,我才是真的要感谢你,共事这么久,你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拿什么回报好,以后有哪需要兄弟我的,你直接给我发消息,保证秒发秒回。”

沈云飞抿了口茶,面儿上没有动静,心里却对这两人热切献殷勤拉关系的举动愈发感到不适。

他淡淡回答道:“大家都是一同工作,不用什么谢不谢的。我也只是出来打工的,做好分内的事而已。”

赵良秋与白起舟默默对视一眼,经过这一试探,他们明白了沈云飞并非是那种上了位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被捧一捧就飘飘然好拉拢的蠢货,于是也不再假意热络。

反正他们都能凭借关系躲避裁员潮,继续呆在公司里。人扎堆儿在一处共处,长此以往,肯定免不了有相互欠人情的地方,以后对沈云飞态度好点,多关照些,不怕找不到可利用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良秋轻咳两声,切入正题:“小沈啊,我之前跟霍总谈过你工作交接的事情。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正在进行裁员与职位变动,所以霍总那边的意思是这个接你工作的人选,由咱们俩一起决定,然后你手把手带一下项目交接。我呢,认真考虑了下,这个人选由你来选就好,毕竟你亲手处理过的事,最明白让谁来接合适。”

这段话说得语气诚恳,沈云飞想了又想,问道:“是在我们组内的人里选吗?”

赵良秋:“也可以跨组选人,但选我们组内的人会更熟悉些,不过组内跟你这个岗比较接近的也就陈果和李平宇了。当然,你也可以从工作能力强的实习生里考虑,我记得陈果和你都有带实习生对吧?”

沈云飞暗忖,如果把实习生列进来,那么温凡就有机会在公司转正了。

可按照工作资历和交付效率来看,陈果亦或是李平宇这样的老员工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不需要费心去教,很快就能接手。

沈云飞沉思片刻,没能立马做出抉择,又问道:“是今天下午就得选出来吗?”

赵良秋眉梢一挑,意味深长道:“如果你想再了解了解他们的情况,和他们谈谈,也可以不用那么急,毕竟你手里那几个项目还是挺重点的,暂时不会被砍掉。不过考虑到霍总那边等着助理上岗,咱们最迟得在明天下午之前决定人选。”

沈云飞想着这事儿确实得好好考量,他手里的工作量与难度并不小,得确认交接人的承接能力和意愿,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的事。

此事暂且搁置,席间赵良秋和白起舟回顾往昔,谈起了好几个之前已经离职了的团队里的组员,大部分是去了别家公司任职,一小部分在自己创业,还有些去了Y国或W联合帝国另谋发展。

他们也聊起沈云飞刚入职时的糗事,比如手滑把A公司的重要项目方案文件发给同为竞品公司的B公司对接人员,撤回不了。B公司收到后还回复了个笑哭表情包。

沈云飞回想起当时自己发现发错人了后紧张得双手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另一位前辈跟B公司那位对接人关系比较好,特地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笑着说是公司小朋友不懂事,发错了文件,之后请吃一顿饭,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双方删除发送记录及收到的文件,这件差点涉及泄露客户商业秘密的危机才算了结。

此事给沈云飞留下深刻印象,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发错过信息。

赵良秋扬眉说道:“小沈有个优点,犯过的错从不再犯,也难怪是高材生啊,升职升得也这么快。”

沈云飞浅浅地笑着,他倒没太注意自己原来有这种特性,现在更多的只是想感叹时光飞快,转眼自己就在这家公司呆了近两年。

一顿饭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吃完,赵良秋和白起舟还要去谈客户,临了分别时,赵良秋还低声对沈云飞说道:“你的工作交接,在这种情况下对其他人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该把这良机给谁,你可要好好考虑。”

沈云飞微微颔首,心里仍打算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去执行。

回到工位,正是午休时分,沈云飞趴在桌上滑动手机屏幕,不厌其烦地消除着红点,客套回复那些不请自来的好奇与恭贺,突然看见温凡给他发送新消息。

温凡:飞哥,我刚才接到了一家公司下午的面试邀请,离我们公司不远,我去试试看。麻烦你帮我看着点赵哥的动向,要是他问我去哪里了,就说我拉肚子去了。

温凡:[拜托][拜托]。

沈云飞回复:赵组长出去见客户了,你好好面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凡: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谢谢飞哥!

沈云飞:不客气。

沈云飞回完消息,头脑放空地侧趴着,瞥见窗外对面大厦的玻璃,正反射着正午耀目的阳光。

记忆中的一幅画面忽然跃动起来,凌乱的桌面,歪靠的椅子。

他想起,之前站在江畅然的心理咨询室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工位。

是巧合吗?

江畅然会在什么时候从那扇窗看到自己呢?

他朝着那片闪耀的折射光伸手张开五指,光线直直透过指缝,热度在手心聚拢,宛若上午那人的温热吐息仍未散去。

绯红不受控地漫上面颊,沈云飞闭上眼,重新开始思索该如何补救先前的失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绪纷乱间,转眼就到了下午,办公室内声音逐渐嘈杂,脚步声来往不歇,若有若无的视线间断停留在沈云飞身上。

众人的议论在现实茶水间与虚拟聊天框内来回流窜。

“霍总的新助理长什么样啊?有没有照片?谁发一个出来看看。”

“诶?是他,我之前开大会的时候见过诶,人挺清俊一小哥,比这张图里的还要打眼些。”

“男助理?好帅哦!谁知道他有没有对象啊?可以追他吗?”

“原来那个项目是他做的,上次我领导还让我们组的人参照来着。”

“才来公司两年,这么年轻?我去,这是什么大神啊?!”

“我跟他对接过工作,人家不仅长得好看,还专业耐心,说话又好听。”

“据说是霍总亲自选的助理,没走竞聘流程。”

“他跟霍总是什么关系啊……”

“喂喂,这就是走后门吧?裁员期诶!他们项目组是不是快完蛋了,所以给他先调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这个人打过客户呢!还当众顶撞领导~”

“真的假的!”

“详细说说?!”

“太嚣张了吧!”

……

还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公司话题中心的沈云飞从桌面撑起身,拍了拍脸,准备打起精神继续应付下午的工作。

温凡一个电话闪来,语气急切道:“飞哥,我这边出了点问题,面试官好像有事耽搁了,没在约好的时间来,让我们再等等。可我下午要传给李哥交付客户的项目文件还在U盘里,现在李哥在催我了,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传给他?但不要告诉他我去面试了哈。回来我给你带盒甜甜圈,哎,这边楼下咖啡厅的甜品特好吃,尤其是……”

眼瞅着温凡要把话题越扯越远,沈云飞及时出声问道:“那个项目文件,是不是上次开会时赵组长让你和李平宇搭档做的?”

温凡:“是的呀,我已经做完了内容,最后给李哥检查修改一下,就要发给客户了。”

沈云飞心念一动,想到这也许是个看温凡最近工作状态如何的机会,便回应道:“恩,好的,你U盘在哪?”

温凡:“第一层抽屉里,你找找,长得像个向日葵的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将U盘里的文件读取出来,审查过一遍后,他惊觉温凡这份项目文件除了存在一些新手会犯的小问题外,基本内容其实做得相当好,完成度极高。

没想到那小子平日里有些怨声载道,做起事来还是蛮认真的。

如果温凡这次的面试没能成功,也许真可以考虑让他来接替自己手上的工作。

沈云飞并没有修改他所发现的错漏,毕竟这是李平宇主导的项目,他不便插手。

为了避免文字交流产生误会,他打算去找李平宇当面说明帮温凡传文件的事。

瞟了眼李平宇的座位,并没有见着对方的人影,沈云飞拧了拧趴僵的脖颈,打算先去接杯水解渴。

他端着杯子路过走廊时,听见昏暗的楼梯间里隐约飘荡着一个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声音,正在语气恳切的咕哝些什么。

好奇心作祟,沈云飞悄声走近那处虚掩着的门,听得更真切了些,原来是李平宇正在和什么人讲电话。

“好的,我知道,一定还一定还,就明天。”

“别!请别打电话给他们,我还得上的,你们放心。”

这是被人催债么?沈云飞皱着眉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那声音是李平宇后,他也没再继续听下去,径直离开了那处。

意外得知他人的秘密,沈云飞有些心情复杂,不禁想到还好自己之前边上学边打工还完了助学贷款,每月的大额开支除了房租和打给家里的钱,基本也没什么额外需要花销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存不下钱。

李平宇还有妻儿,作为丈夫和父亲,负担自然会更重些。

沈云飞饮下凉水,拢回乱飘的神丝,选了另一条稍绕的路走回办公室。

自动感应门移开缝隙的一刹那,“嘭啪”爆裂音从办公室里间冲击而来。

随即众人尖叫声起,沈云飞杯中的水都被惊得晃荡两下。

他谨慎地走进去,看见刚才还在工位上悠闲地或坐或趴的同事们,现在都四散开来围在一旁站着,表情惊恐地盯着被围在中心的那个披头散发的人。

沈云飞走近人群,定睛一看。

中间那人是陈果?

只见她两手紧握着已经掉落了好几个按键的电脑键盘。两条突兀的青筋在女人原本细腻的手臂上贲张凸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她双手一扬,将那块键盘狠狠拍在桌面上,“啪”的一声巨响震动,其上剩余的按键崩飞到各处,“咯啦咯啦”的滚落在地。

惊得众人再次缩成一团,往后退步。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大家都惊慌失措的四处挤着站,一些站得靠后的同事开始出声劝导:

“陈姐,冷静些冷静些!”

“陈果,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别突然砸东西呀,怪吓人的。”

还有些人悄悄地拿出手机来拍照录像发消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陈果气喘吁吁,歇斯底里道:“凭什么?凭什么是我?!”

她像一张绷紧的弓,目光就是待射的利箭。

她怒视着在场所有人,倏然举起右手,指着一处又一处站成团的同事,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上个月成交的业绩,交付的项目,不比你们哪一个强?啊?这些年我为公司成过那么多单,做了那么多项目,凭什么跟我谈裁员离职?”

热泪不断从陈果涨红的脸庞上滚落,那张常年保持冷淡平静的面容紧皱成一个脆弱又难过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果捂着脸,缓缓蹲下,无助地,一抽一抽地哭。

沈云飞见状,下意识挤开挡在前面的人,往中心走了几步,却在陈果带的实习生背后停住了脚步。

小伙子举着手机拍了几张照,随后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跃动,不知道输入了些什么。

围观的同事这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去安慰陈果。

直到公司人事主管闻风赶来,身后还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她从桌面上顺手扯了两张纸,快步走向陈果,蹲在她身旁低声说了什么,便搂着人往休息室去了。

围在一旁的众人那股愕然劲儿过了后,也慢慢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恢复到该干嘛干嘛的状态。

一些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了会儿陈果的事,“裁员”、“离婚”、“单亲妈妈”、“索要更多的补偿金”等词句不时飘荡在紧绷感未散尽的空气中,叹息和嗤笑声逐渐冲淡刚才还震耳欲聋的发泄怒喊。

不多时,扫地阿姨将崩落四地的键盘碎片清理干净,整个办公室看起来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规整洁净。

沈云飞坐在座位上发了会呆,觉得莫名的冷空气让鼻腔泛酸。

犹豫片刻后,他摸了摸鼻尖,在电脑上点开陈果昨日发给他的那份文件,仔细看过几遍,将有问题的部分以及解决意见批注清楚,转发给陈果的账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下发送键,沈云飞又思及这么长时间过去,客户催得急的话,也许陈果早已问过赵良秋了。

况且,这本就是陈果的工作,所谓分工,不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么。

他又饮下一口水,在心底骂了句自己在做什么傻事。

处理陈果那份文件费了些许时间,沈云飞抬头去寻李平宇,恰巧撞见李平宇也在看他。

想到温凡那事儿还没解决,他捏着向日葵U盘起身,李平宇竟也朝他走来。

李平宇讪笑着站到沈云飞桌前,低声道:“小沈,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沈云飞面带困惑地跟着李平宇进了间小会议室。

李平宇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衬衫,搓着手,满脸堆笑道:“听说你任职霍总助理了,恭喜啊。”

沈云飞摇摇头:“不用,李哥。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李平宇没立即回声,他转身倒了两杯水,要将其中一杯递给沈云飞时,手却不自然的抽搐了下,纸杯掉落在地,里面的水洒出,溅湿了沈云飞小半裤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我这……对不起对不起。”李平宇紧张得额角冒汗,急忙捡起纸杯,给沈云飞递纸。

沈云飞有些无奈,他接过纸巾擦着裤脚,缓声说:“没事儿的李哥,我这边也正好有事找你。温凡那小子拉肚子去了,他让我帮忙把要传的项目文件给你。”

李平宇挠挠头,思索一番后拍手道:“对,对!我把电脑拿过来。”

见李平宇转身就走的慌张样,沈云飞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要谈事吗?怎么这会儿他又急着拿电脑传文件了。

向日葵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李平宇将温凡做的文件导出后,草草看过一遍就直接发送给客户,引得沈云飞眉头一蹙。

沈云飞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道:“温凡还是个实习生,他这文件……你不再看看么?”

李平宇一怔,含混道:“我看他做得挺完整的嘛,况且这也不是终稿,客户看了后肯定还得再提点意见。”

沈云飞没再说什么,而是问道:“李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平宇关上会议室的门,眼神不安地晃动了下,才说道:“云飞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升上去了以后,手里的项目是也带走,还是要交接给谁呢?”

沈云飞:“霍总和赵组长的意见是做交接,具体交接给谁还没定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平宇:“那这是怎么定交接人选的呢?”

沈云飞挑眉:“李哥,你是想接我手里的项目吗?”

李平宇:“哎,这不是公司最近在谈裁员的事么?我主要也是看陈果刚才都那样了,剩下的其他人要不就是职能跟你不一样,要不就都还是实习生,交接给他们肯定不成。我想着提前来问问情况,如果说是项目给到我头上,我也好提早做准备。”

沈云飞心想,你这番话不就是已经认定项目肯定会交接给你吗?

他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交接的具体人选明天下午之前赵组长会公布的。”

李平宇皱着眉,说道:“那……咱们这个项目款是怎么算呢?你看,我们是按提成制结款。这项目前期是你做的,后期如果我交付的话,最后的款项是不是走五五分成啊?”

沈云飞有些烦躁,他手里很多事已经做得七七八八,只有一两个项目还在推进过程中,主要也是因为甲方反复修改需求而耽搁了进度。

相当于这一堆事,他完成了80%-90%,现在对方还没接下工作,就想着分走一半的钱。

沈云飞捏着眉心,语气有些不耐道:“如果确定了交接人选,肯定会谈这个事情的,具体应该是按项目完成的进度情况分配吧。”

李平宇咽了咽口水,说道:“哎,也是,也是……到时候再说嘛。就明天了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忽然问:“李哥,你现在手上的工作多吗?”

李平宇摆摆手,说道:“就那样呗,有几个项目这月初砍了,剩下的也都在做。还是有空出来的时间的。”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又跟没说一样,沈云飞打算一会儿登陆后台自己看看情况。

没有其他要谈的了,两人便打算关灯离开会议室。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在走廊上,李平宇闷声问道:“小沈,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电话?”

沈云飞:“奇怪的电话?应该没有吧。”

李平宇擦擦额角的薄汗:“最近啊,骚扰电话特别多,诈骗电话也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跟个人信息被谁卖了一样。这样的电话不要管就是了……”

沈云飞没有继续回应,他看了下时间,下午已过去大半,而自己的事儿还有一堆没处理,搞不好还得留下来加班。

带着满脑子对加班的抗拒,他加快了步伐,并未留意李平宇惨白的脸色和那似是而非的话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各式或低调或张扬的豪车从S市纵横交错的车流中逐步汇集至一处雅致公馆。

华美衣衫在炫目灯火下熠熠生辉,谈笑声与提琴曲和谐流转于宴席间,弥漫的浓郁香气叫人分不清是来自顾盼生姿的美人还是陈横桌案的佳肴。

即便凭借养父的势力背靠江家,叶空也不是常有机会能参与这种达官显贵齐聚的盛宴。

这里可不像那些财可神通的融资会,递名片会被视作不入流,想与不相识的人交谈最好有熟人搭桥,交际花在这儿不仅是美艳的视觉中心,还是关系网络的重要节点。

为避免显得过于热切,叶空来得稍晚,此刻正靠在不起眼的墙角摇着红酒杯,用目光巡视着华贵宴厅中人群团围的几处,思量着该从哪一边入手以拓宽人脉,获取资金,继续往上走。

江君明作为江家新任家主,自然立位宴会中心,受众人簇拥。想上前与之攀谈敬酒的人都得瞄着时机,暗暗排队。

其余宾客不是围在云家夫人身边听些近日里发生的趣事,就是各自围坐在一些官员亲眷身旁阔论着政策或商业趋势。

一眼瞄过去,各家真正掌权人在场的并不多,他们的家眷倒是相谈热络。

那些权贵高官本人去哪里了呢?

叶空再次快速扫视会场,没看出什么端倪,直到一辆迟来的劳斯莱斯为他揭晓答案。

宴厅大门再度开启,刚才还言笑甚欢的众人十分默契地齐齐噤声,对来者行注目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一人例外。

江君明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的从宴席中心传至入口处:“来得这样迟?可真叫我们好等。”

“抱歉,有事耽搁了。”

一个身着深黑定制西装,高挑俊美的男人从侍从那接过香槟,微一抬手以示敬意,随后便利落饮下满杯,而脸上的神情却仍显冷淡。

“哎呀,好啦好啦,宴会嘛,谁没迟过?我刚才讲到哪里了……”云家夫人秦薰摇了摇折扇,试图缓和氛围,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引回来。

宾客们虽是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余光却仍未放过那位焦点人物。

那人并不在意那些探究的目光,他略过数不清的献谄的酒杯与笑颜,颇有气势地领着身后几位男士径直走向江君明,简单说过两句后,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叶空悄没声息地跟在那一众人后边,他从未见过这个领头的男人,但认识那人身后那个扎小辫儿的男子。

谭辉,养父谭宗的亲儿子。

说养子从来没有嫉妒过嫡子,那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能不嫉妒呢?有些人生来就享荣华富贵,有些人拼尽全力也只得到一个能被施舍的资格。

但谭辉常年不在S国内,养父也从不在他面前提及这个儿子,虚空的嫉妒心没有相互比较用做养料,在日积月累中扭曲成极度的好奇心。

不起眼的走廊内,一扇看起来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隙开道夹着暖光的缝,叶空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处,确认了在这华丽宴席的掩饰下,还有另一场屏蔽闲杂人士的高端聚会。

他也不再去想着混什么圈子了,只不远不近地游荡在这暗门附近,看看能否寻到什么机会。

果然,没过多久,谭辉叼着根烟,耳侧贴着手机,一脸烦闷的从暗门里出来了。

他只身去阳台上接了会电话,没过几分钟就回到了宴会,只是脸色更阴沉了些。

主宴上大多都是夫人小姐,谭辉走近餐桌掐灭了烟,叶空便趁机端着酒杯站到他身旁。

“谭先生,好久不见。”叶空递上香槟酒。

谭辉瞅了眼面前这个仪表堂堂的青年,略思索了一下,愣没想起来这是哪位。他也没明着问,只在餐桌上的菜品中插了块芒果送到嘴里,边吃边道:“一会儿我开车,不喝酒。”

叶空放下酒杯,笑得彬彬有礼:“谭先生肯定不记得我了,我是叶空。小时候我们应该见过两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爸常跟我提起你,长大了倒真是第一次见,不好意思。”谭辉恍然大悟般和叶空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叶空:“听说你一直在Y国忙,怎么这就回来了?”

谭辉又插了块西瓜吃,含糊道:“江家少爷回了呗,我这陪读不也得回来跟着?”

叶空心头一紧,他明白这话说的肯定不是江君明。

虽说外界早些年就传闻江宏天有私生子,只不过因一直没人见过真容,也没有此人活动过的消息,这条八卦也被逐渐淡忘。

如今看来,江家不仅没有亏待这个私生子,还似乎对他委以重任。

叶空转念又想起曾被他暗自当做江家私生子的沈云飞。上次他赶去明野区警局却没接到人,后面跟内线了解才得知对方是被霍家的霍辰给带走了。

这个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且越发摸不清那位神秘主顾到底是哪一方人物了。

见叶空久不言语,谭辉随口问道:“你呢?最近在忙什么呢?”

叶空一脸礼貌客套的微笑:“最近我在尝试做投资,也就是玩玩看,见见市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吃起一颗草莓,口齿含糊道:“你近期有没有空?我有点事想找人帮忙,酬劳好说。”

听了这话,叶空心间却冒起一股闷火,有种被对方当做召之即来的帮工的羞辱感,但又盖不住好奇,他语气夹了些不悦:“这两月怕是没什么空,但你可以说说看是什么事,或许我能拜托其他人试试。”

谭辉挑眉瞟了眼叶空,他咽下嘴里被嚼烂的草莓,端起餐桌上的水果沙拉,用下巴点了点一处没人坐的沙发,说道:“找个清净地方谈吧。”

“拍照录像的工作停了,没有了那么大一笔资金来源,你在用什么维持生活?”

叶空才曲下膝,还没挨着沙发的坐垫,登时被谭辉这句话惊得立马站直。

“你是什么意思?”他竭力维持着声音不发颤。

谭辉低声报出一串熟悉的邮箱号,继续说道:“这些年和你对接那些照片录像,给你打钱的人是我。”

见叶空还一脸不可置信的陷在懵然中,谭辉从衣服内侧的兜里摸出一个护身符袋,两指一夹,从中取出一张边角泛黄,折痕发皱的照片,其上内容正是沈云飞高中时期穿着校服伏在桌案上午睡的样子。

“不得不说,你拍照技术还蛮不错的,那个年代还能拍这么清晰。”谭辉点评道。

叶空接过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没错,这张照片是他当年拍下来寄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为什么谭辉会一直收集沈云飞的信息?而且这照片为什么会被他装在那种地方?

叶空道出疑问:“为什么……”

谭辉截断他的问句,严肃道:“不要问缘由,办好事,闭紧嘴就行了,咱爸没教过你吗?”

叶空一脸扭曲地闭上了嘴:“……”

谭辉见对方成功被自己唬住,便开始谈起想委托的事:“有个S市的女孩儿最近失踪了,要人帮忙找一下。你愿意接这个事的话,待会儿我可以把更具体的信息发给你。”

烦躁与紧张让叶空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出声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又缩回喉间。

很明显,谭辉有出得起价的实力,也十分清楚他本来就依仗着这些来源轻松的钱生活。

底价既已被人看透,再拿乔也只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他闷声问:“报酬怎么说?”

谭辉用拇指抹去唇角沾上的果汁,带着些调笑:“这下有空了?等了解完这个案子的信息,考虑清楚了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眸看向那道门洞大开的暗室,刚才还严肃正经的老爷公子们此刻都已面带得体的微笑,陆续没入主宴舞池中。

而作为会议主导的江畅然最后一个从暗室出来,他仍是那副淡漠的神情,抱臂靠站在墙壁旁,在这欢快舞曲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肃然气息。

江君明瞥见暗门开合,便及时又友好的中止了与身旁女士们的谈笑,顺手接了杯侍从刚倒上的红酒走向江畅然。

“还顺利吧?这次行动这么成功,那群老家伙应当不会有什么不满。”江君明递上酒杯,笑得春风和煦。

江畅然:“还行。”

江君明用目光扫过这觥筹交错的华丽盛宴,低声对江畅然道:“江家势力范围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儿了,什么时候给哥见识见识你那方的角色?”

江畅然抿了口酒,语气冷淡道:“现在不是时候,会有机会的。”

江君明也不恼,他早已猜到江畅然出国那几年并非如谭宗老师报告里呈现的那般循规蹈矩,虽说对方这次展现出来的战力与谋略确实有些超乎预料,但至少没有弄虚作假、扮猪吃虎的打算。

对江家而言,这是一个值得警惕的隐患,却也是结交强大盟友的机会。

然而无论江畅然效忠哪方势力,他终归是姓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驯服人心,真诚总比提防有效得多。

江君明眨了眨眼,忽然说道:“谁把你惹着了?这一脸不爽的样子……也倒稀奇。”

江畅然皱眉:“没有。”

江君明笑道:“甭跟我在这装,混了这么些年,我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没误判过。说说,是不是手下人不听话?还是哪家的跟你呛声了?”

江畅然摇摇头,又看了眼表,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江君明拽住他:“急着走什么啊?放松一下,跳个舞呗。难得帮你把人聚得这么齐,那群优雅的女士们都等着让我介绍你呢。不跟我透点底就算了,这点脸都不赏就过了啊,哥哥我好伤心的。”

江君明摆出一副“你欠我好大个人情”的表情,江畅然却并不打算接招。

江畅然转移话题道:“有个姓高老先生的刚才在会上提了嘴,国务理事会的竞选活动就在近几月了。往日青莲帮所掌控地区的选票都投往霍家势力,如今由暗金会接管这些地方,江家也可以考虑借此机会往理事会里面推人了。”

江君明沉吟片刻,说道:“回头我让秦柯理一份名单出来给你们。只不过民众选票影响较小,现任理事长戴时今才是个关键人物。他手握重权,却似乎未受霍家摆布,也不接受江家的好意,对其他处于中立派的官员们有很大影响。父亲与我关注他已久,之前都未找到什么突破口,多亏上次你从云家截下来的那个文件,现在总算有些进展。这些我已有相应安排,下次设席宴请霍家,也与此事有关。”

江畅然微微颔首:“恩,顺便也传一份戴时今的详细情报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君明晃了晃酒杯:“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建议你直接动他,对我们的好处不大。而且……”

江畅然挑眉:“而且?”

江君明将声音又压低了些:“我认为他的背景关系并非如调查所显示的那般清白,其后或许有一股隐藏颇深的势力。当年他仕途一路平步青云时正值风家崛起,现今风家没落,他却仍稳居高位数年而不倒,异常得很。”

江畅然低头瞟了眼手机中传来的简讯,跟江君明说道:“知道了,若是抓到了青莲帮那个副帮主,我顺道问问。这会儿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语毕,他打了个响指,在另一边坐着的谭辉应声而动。

江君明蹙眉:“真要走?什么事这么要紧?”

江畅然边向宴会出口走去,边随意挥了挥手,也不知表达的是“再见”,还是“你不用管”。

劳斯莱斯驶出公馆庭门,谭辉边转着方向盘,边侧首问道:“然哥,是直接回沈先生那儿吗?”

江畅然用指尖轻点额侧,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屏幕内的小红点仍停止在公司大厦位置,说道:“回总部换车,然后去心理咨询中心楼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城市霓虹灯火在飞驰车窗上映出一道道流光,转瞬即逝间已掠过数般夜景。

非工作时间的大厦地下停车场寂寥又空阔。

到达目的地后,江畅然便将谭辉打发走了。他独自倚靠在车旁,看着眼前直梯的楼层数字慢慢跳动到-1。

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哒”声回荡在空间中,一位身着纯白西装裙的长发女郎走出电梯。

“刚从W联合帝国送来的新品,O-76744,目标服用或注射后会陷入昏睡,在无意识中死于呼吸抑制。相较上一个版本而言神经麻痹效果更强。”女郎边念念有词,边向江畅然抛去一个小巧精致的合金手提箱。

“毫无痛苦的在睡梦中死去,博士将它美名其曰为‘美梦’。看药效确实配得上这个名字,但制药价格实在是高得令人发指。真不知道你突然着急调这药干嘛,古老师近期应该没发布这么金贵的暗杀任务目标吧?”女郎皱眉质疑着。

江畅然从箱中取出灌满冰蓝色液体的密封玻璃瓶,瓶身对准头顶惨亮的白炽灯,其间液体流转所反射的辉光刺目又寒凉。

他淡淡道:“不是组织里的任务目标。”

“不是任务目标?那你……难道是那位?”女郎猜到了什么,惊异地睁大了眼,又咬牙小声道:“你可真是个疯子啊,江畅然。”

江畅然对女人的恶评不以为意,他边拨通电话,边将玻璃瓶拎在手上。

无害透明的气泡被淡蓝毒药簇拥着从底端缓缓上升,触及瓶口的同时话筒另一边传来熟悉的清润嗓音。

“喂,江医生?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飞,可以来接我吗?”

——————

“唔,咨询中心楼下的停车场是吗?好的,你等我一下。”

沈云飞没想到江畅然今天真的会让他去接他,原本打算在回去的路上给对方挑点礼物弥补口误的想法即刻泡汤。

他挂断电话,朝已经站在地铁口的温凡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朋友让我去接他,你先走吧。”沈云飞顿了一下,又说道:“关于工作交接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

“还考虑什么呀,我巴不得能尽快稳定下来呢。唉,今天下午那场面试带给我的阴影实在太大了。”温凡一想到那噩梦般的小组讨论和面试官提出的数个奇葩问题,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云飞:“好吧,那明天见。”

他拎着装有温凡带回来的甜甜圈的礼袋,逆着人流往大厦地下停车场走去。

两栋大楼构造类同,沈云飞挑了一处较近的侧门下楼,步履间隐约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他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石头……放在……异常?”

“……稳定……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依稀几个声调可以辨认,一个完整的句意都听不出来,沈云飞摇摇头,暗想自己怎么还听墙角听出习惯了。

他拐过转角,抬眼就看见了江畅然的背影和其对侧一位美艳的长发女士。

“江医生。”沈云飞出声打了个招呼。

江畅然转过头,温和道:“云飞。”

接着,他抬手介绍:“这位是韩心明小姐,心理咨询中心的另一位合伙人。”

“你好,沈先生。”韩心明递给沈云飞一张名片,眯眼笑着说:“有想要咨询的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沈云飞礼貌回应道:“好的,韩小姐。”

江畅然转身将车钥匙递给沈云飞,侧首朝韩心明说:“恩,那我们就先走了。”

“刚见面就要说再见了呢,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下次能多聊聊。”韩心明站进电梯里,朝沈云飞微笑。

沈云飞捏着车钥匙,边朝韩心明挥手告别,边打趣道:“应该会有机会的,但希望不是聊心理咨询的事。”

电梯门缓缓合拢,韩心明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坐在越野车驾驶座上熟悉了会儿操作。考完驾照后他真正开车上路的经验其实并不多,手生得很。

更别提要开江畅然这辆越野车了,如果撞坏或者刮蹭了,一想到那可能高昂的修车价格,沈云飞就开始感到担忧。

他摩挲着摸起来就很贵的方向盘,犹豫道:“江医生,你真的喝酒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像跟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江畅然抬手解开领口的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与锁骨,颈侧的齿印已淡成一小片红痕,他缓声道:“酒精味,要闻闻看吗?”

沈云飞撇开眼,连忙推辞:“这倒不用。”

眼前的道路早已熟记于心,沈云飞的手心却仍紧张得冒出薄汗。

他提心吊胆的行驶,幸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越野最终平安到达租屋楼下。

一路上江畅然都一反往常的,非常安静的闭目养神,下了车也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好像真的是因为应酬累着了。

打开房门,回到安全领域,沈云飞绷紧了一天的心弦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他将礼袋搁到桌上,告诉江畅然里面是甜点,想吃的话随便拿,便往厨房去,打算为对方兑些解酒的饮品。

粘稠甜腻的蜂蜜刚舀进注了温水的杯中,他就听到江畅然在客厅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东西是谁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脸疑惑地端着杯子,搅着蜂蜜水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温凡送的甜甜甜圈礼盒已经从礼袋中取出被放置在一边,而桌旁的江畅然正面色不虞地捏着手里一个粉色的信封。

类似的场景好像在很久以前见过,沈云飞倏然反应过来。

那个该不会是情书吧?

沈云飞边走近江畅然,边回应道:“甜品是同事顺路带给我的,这个信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是从礼袋里拿出来的吗?”

江畅然点点头:“可以拆开吗?”

沈云飞:“可以,看看吧。”

精致的信纸展开,一行工整的印刷字出现在两人眼前。

“期待再次见到你,予甜蜜与笑意。”

沈云飞对这莫名其妙的句子感到迷惑,他翻看信纸,也没有找到任何署名或落款。

“你同事叫什么名字?”江畅然冷声问道。

沈云飞:“姓温……但我觉着这应该跟我同事没什么关系,兴许是有人放错了?也可能是给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挑眉:“你很了解他吗?”

沈云飞放下信纸,觉得这话语气怪怪的,他解释道:“也不能算多了解吧,只是单纯觉得他不会干这样的事。”

他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江畅然:“喏,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江畅然垂眸接过玻璃杯,淡橙色的糖水暖暖的,蜂蜜的甜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沈云飞觉着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张没头没尾的信纸罢了,他侧身走向卧室,安排道:“今天你睡床吧,我去换个睡衣就出来。”

等到他换好舒适的米白色棉质睡衣,抱着备用的被子走出来时,江畅然正坐在沙发上,仿佛在思考些什么,神情似乎比之前还要消沉,他手握着杯,其内的水一口没动。

沈云飞暗想:难道是醉懵了?没可能吧。

他问道:“怎么了?江医生,你不舒服吗?”

江畅然摇摇头。

沈云飞顿了下,又问道:“难道你对蜂蜜过敏?”

江畅然轻笑出一个气音,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说道:“云飞,坐这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听话地坐在江畅然身旁,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他联想到早上的事,不由感到些许心虚。他抱紧了怀里松软的被团,像抱着个大抱枕,填补了部分安全感。

江畅然敛眉说道:“你好像很招人喜爱。”

沈云飞以为他只是在说那个粉色的信封,回答道:“没有吧。刚才那张纸署名和落款都没有,肯定是误会。也许是商家的新型宣传手段呢。”

江畅然:“早上你说不喜欢……”

还没等江畅说完,沈云飞紧张地抢过话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胸腔内咚咚作响,他将脸埋入绵软的被,闷声道:“我那时只是说错话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江畅然觉得沈云飞这幅害羞的样子也很有趣,他用手支着头,看着对方微微泛红的耳尖,沉声问道:“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

沈云飞虽然在心底做了早晚要面对这个话题的准备,但究竟要回应什么,弥补些什么,他却一直没理出答案。

既然无法回答,就只能将问题抛给对方。

沈云飞吸了口气,问道:“江医生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墙壁上时钟秒针掠过的滴答声响清晰可闻,沉默的时间越长,沈云飞的心就越沉。

耳畔传来响动,轻微汩汩声意示身旁的人终于喝下杯中的蜂蜜水。

沈云飞硬着头皮,从棉被中侧过脸看向江畅然,只见男人刚刚放下玻璃杯,殷红舌尖在嘴角一闪而过。

墨色眼眸凝视着他,其间的情绪晦暗不明,窥探不出任何倾向。

沈云飞只觉这一刻江畅然的瞳色真的很深,让他想到一口映着淡淡月光的古井。

“如果你只会和喜欢的人上床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是恋人。”

温热手掌抚上后颈软肉,沈云飞眼睫颤动了下,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我不会满足于单纯的恋人关系,也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

语气中似乎带了些微不可查的落寞。

江畅然探过身,用额头抵着沈云飞的额,两人发丝交缠,鼻尖轻轻蹭上鼻尖。

沈云飞几乎是在对方的热息拂上面颊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身上像迅速过电一般汗毛竖立,心脏紧张地跃动着,却分不清是畏惧还是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挨得很近很近,好像羽睫都可以相触。

误入手心的吻最终印上前额,柔软又湿润,带着些蜂蜜甜味,香槟酒味。

“早点休息吧。”

江畅然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拉住了手。

沈云飞用指捏着江畅然的掌心,小声说:“我确实没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无形中捕捉到一丝即将转瞬即逝的勇气和冲动,宛若一烛渺小微弱的火苗,在疏离的风中闪动最后一星亮光。

“但如果是你的话,做恋人……我会负责的。”

说出这句话,沈云飞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要撕裂般,一半在欣喜坦率,另一半在惶恐越界。

视线中,他能看见拉住江畅然的那只手被倏然握紧,随即对方转过身来,自己的下颌被捏住,从被团里抬起。

沈云飞还没来得及看清江畅然的表情,吻就已经落下。

唇肉亲密相触,舌尖轻贴齿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带了薄茧的手从下颌游移到颈侧,指尖用了些力揉弄喉骨,沈云飞有些难受得嘤咛出声,软舌就乘机侵犯入境。

甘甜味逐渐盈满两人的唇齿,溢出的晶莹涎水从嘴角缓缓滑落,令人面红耳赤的交融声一遍又一遍撩动着神经。

除性交外,接吻是人类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

人体中,牙是最坚硬的骨,舌是最柔软的肉。

相吻的彼此收敛尖锐锋芒,将肉体最软和的一部分交付出去,妄图唤起深藏在层层隔阂后的魂灵共鸣。

沈云飞模糊感觉到这个深吻和此前的都不同,或许是力度,亦或是心动的频率,血液的流速……总之有什么被打破又重塑,他好像能理解渴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上瘾。

眼前渐起氤氲,潮红的唇舌暂时分开,暧昧相连的银丝在两人的喘息中断裂。

沈云飞怀中的被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拨到了一边,江畅然用双臂把人抵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气息不平地问道:“以前你也这么撩拨过别人吗?”

沈云飞被亲得有些懵,软声回问:“什么别人?”

拇指抚上沈云飞仍在开合着微喘的湿润红唇,江畅然垂眸道:“比如朋友、同学、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缱绻的氛围逐渐凝起焰色的冰,沈云飞握住他的手腕,带了些微怒:“为什么你会这样问?我看起来很随便吗?”

江畅然一怔,随即俯下身,想把人搂进怀里,却被沈云飞用手按住了肩作抵抗。

像正在顺毛的猫因突然被踩到尾巴而生气,沈云飞拧眉撇过头,躲掉对方捏着下巴的手,羞恼道:“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也会跟自己的病人随意接吻上床是吗?”

江畅然嗓音低哑:“不会,我只有你。”

沈云飞边往侧旁挣动挪移,企图摆脱江畅然的桎梏,边回击道:“那真是奇怪,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特别的?”

江畅然并没有坚持困住他,尽管那轻而易举。

沈云飞趁机缩到沙发的另一角,见江畅然没有及时回声,他急忙起身踩上拖鞋,边说着:“之前的话就当我是在开玩笑,你忘了吧。我们只是同租的室友而已。”边快步逃向卫生间,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自来水哗啦啦的流淌,他捧起冰凉的水往仍有些发热泛红的脸上扑,想借低温浇灭烦躁的怒意,驱散徘徊的悸动。

心间一股酸意涌起,他委屈地想着,这种承诺自己也是第一次说,凭什么就被对方当做是滥用的话术。

水流声太嘈杂,沈云飞没能听见江畅然那迟来的回应。

“你于我是唯一最特别的,只是你不记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下来后,沈云飞顺便泡了个澡,意图让流逝的时间冲淡刚才的尴尬。

他随意拨弄着浮在水面的小泡沫,出神地思考着。

从江畅然的言谈与用品就可以明显察觉出他跟自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

能让助理送行李上门的人,再找个更安全的居所也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上过两次床,说深情太过,说相识太浅,为什么非得要住在一起呢?

沈云飞将半边脸沉入水下,从口中吐出气,泡泡争相涌现又迅速破裂,咕噜噜的,宛如快速升起又跌落的情绪。

池中的温水慢慢变冷,他起身靠坐,抹了一把脸,凉薄地想,也许对方只是觉得方便做爱而已。

毕竟自己没有钱,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权势,能够图谋的,也只有这具还算年轻的身体。

沈云飞咬着微微泛红的下唇,皱眉思忖起刚才江畅然所言的不满足单纯的恋人关系。

可是能超越恋人关系的又是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人关系?还是说那种开放式关系?

……有钱人的游戏,怎么可能会是前者呢。

沈云飞觉得自己连指尖都变得冰凉起来,他轻叹了口气,将浴池的水放尽,擦净身上的水渍,换好睡衣,面无表情地拧开门。

江畅然就抱臂靠站在门旁的墙壁,他也换下先前那套庄重的深色西装,套上了休闲随性的灰黑色短袖长裤。

他站在那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原本想着如果沈云飞再不出来就直接进去,刚打算动身,对方就拉开了门扉。

四目相对一瞬,沈云飞先错开了眼。

他微微侧身,想避开江畅然走回客厅,冷淡的情绪从肢体动作中一览无余。

江畅然拽住他的胳膊,认真说道:“云飞,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我不想当做是玩笑。”

沈云飞挑眉:“哪句?”

江畅然将双手放在沈云飞的肩侧,形成一个意欲掌控的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眸看着他,声音低柔:“我们做恋人那句。”

沈云飞后撤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看向一旁,冷声道:“江医生还是慎重考虑吧,你我不见得有多合适。”

他抬手想要挡开江畅然的钳制住他的手臂,没能成功,还反被人抓住了手腕。

“放手。”沈云飞皱眉道。

江畅然纹丝未动:“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仿佛是在下最后通牒。

沈云飞摇着头,用了力去挣脱,可是没能撼动对方分毫。

“你放开我!”

“不答应吗?”

沈云飞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做出退让,声色却坚决:“好啊,那就试试看吧。这房子我交的租金是一个月的,下月到期后我不会再续租了。这期间你想要我做恋人还是做情人都可以。”

既然一时摆脱不了,那就陪对方玩玩吧。

反正他也不亏,一个月的时间,够双方喜新厌旧的了。

江畅然松了手,转而抚上自己的眉眼,手背遮掩住神情,似乎在尽力克制什么。

沈云飞刻意不去在意对方的反应,他轻轻拧动被捏得有些疼的手腕,背过身说道:“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了,你喝醉了,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客厅,迅速窝回沙发里,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团了个完完全全。

黑暗安宁的被窝将声响隔绝于外,只留纷扰心绪在脑中不断叩问拉扯。

沈云飞辗转反侧了很久才睡着,最后因为被子里太闷,身体本能的由蜷缩状态舒展开来,露出沉眠中的脸。

夜色深沉,明月高悬。

不知哪盏室外灯散发出的微弱光线将本应漆黑一片的客厅映出些许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发上躺着的人呼吸绵长,根本不会察觉到落到身上的灼热视线。

江畅然坐在地上,靠在沙发旁,曲起一条腿,手肘抵在膝上支着头,就这么沉默地看着沈云飞的睡颜,不知已过去了多久。

冰蓝色小玻璃瓶在他的指尖不断上下翻转,气泡于其中慌乱跳窜,但逃不出透明封闭的瓶内。

墨色双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与疯狂,江畅然把带了体温的玻璃瓶贴在沈云飞的唇侧。

O-76744的药效很快,服下后几分钟内,人的心跳与呼吸就会完全停止。

江畅然倾下身,薄唇也贴上瓶身。

深夜中,两人的双唇隔着冰蓝的毒药相贴,仿若接了一个带有死亡色彩的吻。

“晚安。”

男人的唇瓣开合,如此无声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滋啦啦的微响声模糊回荡,很好闻的煎香味钻进鼻腔,沈云飞晃神片刻,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身。

他撑了个懒腰,揉揉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才想起来昨晚上自己是睡在客厅。

窗外天色昏亮,还未到闹钟该喊醒人的时间。

而那不同于往常的声响和香味仍在持续,沈云飞挠挠头,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掀开铺盖,起身走向厨房,悄悄扒在门框旁。

江畅然背对着他,正熟练地将平底锅中的煎蛋和吐司翻面,随后把灶火一关,伸手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瓷碟清洗,准备将美食装盘。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好像对方早已熟悉这原本久不生烟火气的地方。

“醒了就去洗漱,还是说你想先尝一口?”

江畅然边说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连头都没回。

沈云飞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含糊的“恩”了声,转身离开。

等他洗漱完换好服饰出来时,江畅然已将餐具摆齐,坐在桌旁,似乎正回复消息。

“唔,谢谢你。”沈云飞看着圆盘里飘香的早餐,开始内疚地在心底检讨自己昨天对江畅然是否太凶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微微颔首:“吃吧。”神色一如往常,仿佛昨天他们间的那些不愉快完全没发生过。

因一个人独居,沈云飞基本不用厨房,租屋的冰箱里只有吐司,而鸡蛋得早上现买。

他咬着外酥里嫩的煎蛋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在这儿睡不惯?多早醒的?”

江畅然只答:“这里挺好。”

沈云飞心里的愧疚又多几分,他将盘中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真心夸赞道:“真的很好吃。你经常自己下厨吗?”

江畅然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偶尔吧。你喜欢就好。”

沈云飞垂下眼眸,只轻轻点头。

温柔体贴总叫人难以抗拒,且又能轻易唤起亏欠心理。

一如昨日晨时,江畅然开车,沈云飞窝在副驾驶中滑动手机屏幕。

不同的是这次他没再处理工作消息,而是浏览起家居相关的商品。

昨晚那句“一月到期后不续租”其实气话的成分比较大,但也的确有出于与对方保持距离的考虑在。

考验总会划定出具体时间,以便将本应无常的改变框定出具体的演化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通过这一个月试探出江畅然的真实想法,沈云飞其实更想要明晰自己的心意。

他拒绝过很多人,并非是那些人不好,而是因他没办法给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似乎这确实是第一次,悸动不已的,打心底里如此想了解一个人。

沈云飞微过侧首,用一种自认为不会被发现平静神情,将眼神余光落在江畅然身上。

江畅然仍直视着前方,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语气轻松道:“今天事务不多,下班后我来接你。”

沈云飞一愣,心漏跳一拍。

他撇过脸说道:“好的,谢谢你。但我也可能会加班,如果比较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江畅然轻蹙起眉:“你这周什么时候离职?”

沈云飞瞥见渐渐接近的熟悉大楼,小声道:“呃,是这样,我可能暂时又不离职了,这两天调岗去做助理……”

刹车被重重踩下,尖锐的摩擦声划过路面。

身体突然不受控地朝前扑,沈云飞急忙撑手靠向中控台。

“抱歉。”江畅然松开安全带,探过身扶住沈云飞的肩膀,关心道:“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江畅然:“调岗的事,是你愿意的吗?”

沈云飞边调整着呼吸,边回答:“……虽、虽然知道的挺突然的,但也说不上多排斥吧,新上司人还不错,也不用再费心找工作的事。”

江畅然没继续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沉默一阵,沈云飞也缓和好了,他拿起提包:“那,我就先走啦?”

江畅然收回手,温和地说:“恩,路上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今天出来的比较早,大厦电梯里的人少了很多。

可办公室里已经黑压压一片。

沈云飞留意了几个路过同事的着装,一改往日较休闲舒适的打扮,均是严谨的西装或OL套裙。

规则笔挺的服饰与人们不自觉微蹙的眉头让空气也弥漫起紧张气氛,像有根看不见的弦紧绷着,不知何时就会断裂。

温凡也罕见地穿着西装三件套,不过正埋头伏在桌面上,似乎在打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戳了戳正在流哈喇子的温凡,小声问道:“今天是要开什么大会吗,大家都穿得这么正式。”

温凡边扯起纸巾擦嘴角,边顶着睡得翘毛的头发低声道:“据说因为昨天陈姐的事,人事部要加紧裁员面谈,可能穿得体面些会更有谈判底气?不过也说不准他们也要参加其他公司的面试。”

沈云飞有些惊讶:“陈姐昨天那个情况,人事部竟然还要加快面谈的速度吗?”

他看向陈果的座位,那个常见的马克杯和那些堆叠的文件已消失不见,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抹去了一切痕迹,像是个没人坐过的新工位。

沈云飞在心底犯嘀咕,这是连后续的工作交接都不用吗?

温凡两手一摊表示:“我也不能理解。”

温凡理理头发,小心问道:“飞哥,咱们的交接什么时候开始呐?”

沈云飞收回视线,摸出手机:“我跟赵组长约下时间吧。”

赵良秋对沈云飞选择实习生温凡这件事倒也不是很意外,他将两人叫到办公室,随意问了温凡一些简单的项目问题,就同意了由温凡接替沈云飞的项目工作。

赵良秋摸出烟盒,刚要抽出两根,突然想起这俩小年轻都不抽烟,又讪讪地塞了回去。

他轻咳两声,略显郑重又带着慈蔼说道:“那恭喜你啦!温凡,在组里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凡嘴角高扬,笑得一脸开心:“好的!赵哥!”

晃眼间,沈云飞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他低头摸摸鼻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数月间,许多人事物都变了,现在结果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但却令人提不起高兴的劲儿。

是为什么呢……

赵良秋:“对了,小沈,还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一下。这几天上级安排我去隔壁市出差开会,有些组内的事情可能没法及时处理,你帮我照看一下。”

沈云飞不解道:“我记得上次您去开会,是由同级别的组长代管。”

赵良秋:“是呀,按规矩说其实该交给林东允暂代的,但是这两天那家伙都没来公司,也联系不上,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赵良秋起身拍拍沈云飞的肩,说道:“别担心,你现在的职级做组长代管是没问题的。有重大问题可以联系我,你权当简单锻炼一下,也对之后去霍总那有帮助。”

沈云飞只好点头应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通知框内,绿色进度条缓缓推进,距离文件传输完毕还有15分钟。

温凡乐呵呵地跑楼下去买咖啡,沈云飞则忙着继续打包传送剩下的工作文件。

他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全然没注意另一个身影靠近了桌旁。

略带埋怨声音响起:“小沈,昨天咱们说的,你项目交接的事情,现在该开始了吧?”

沈云飞一愣,抬眼看去,是李平宇。

他解释道:“李哥,不好意思,经过赵组长审核,我手里项目交接的确定人选是温凡。组内的通知应该之后就会发布。”

李平宇涨红了脸,满眼的难以置信,大声道:“啊?不是说好了是我吗?你什么意思啊?!”

办公室内其他人纷纷转头朝这边好奇地张望。

沈云飞也被李平宇这声量激得紧张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就确定是你了?”

李平宇大喘着气,面红耳赤:“温凡还只是个实习生,他能干得了?我知道了,就因为他给你送礼,我没送是吧!”

沈云飞也从座位上站起身,他努力稳住声线,尽量语气平静地说道:“李哥,你冷静些。我没有收礼,也不需要为这种事收什么礼。工作交接本就看承接能力和意向,李哥你手里已经挂了很多推进中的项目了,温凡虽然经验有点欠缺,但人好学,最近的成果你也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平宇打断沈云飞的话:“认可什么?就他做的那么糟糕的东西,连我十分之一都赶不上。”

沈云飞眉头一拧,急道:“那昨天他做的项目文件你直接……”

赵良秋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突然冒声道:“好了好了,吵什么呢?”

李平宇一脸委屈:“赵组长,沈云飞的工作就交接给实习生?这对客户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到底是谁对客户不负责?

沈云飞竟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良秋扫了眼围观的众人,悠悠道:“你们肯定在沟通上有什么误会,来我办公室说吧。”

玻璃门一关,将八卦议论声隔绝在外。

赵良秋倒了两杯水递给还在气头上的二人。

沈云飞接过纸杯,只搁一旁,他侧脸看着窗外飘飞的云,试图平稳情绪。

李平宇顺从的喝了口水,说道:“其实吧,我也不想闹得这么难堪。只是昨天下午小沈特地拉我开会,说要把手里的工作交给我,让我做好准备。我事情都梳理好了,今天又跟我讲换人了。您说说,这也不合适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听了这话,额角青筋绷起,拳头握得绑紧。

他在心里默念数遍:这是公司,不能打架……要被扣钱,还会被辞退。

深呼吸几口气后,沈云飞咬着牙说道:“昨天下午,是李哥您拉我去会议室问我后续工作交接的事,我跟你说清楚第二天会由赵组长公布人选,但从来没有跟您承诺过一定是您来接替我的工作。”

李平宇摇摇头:“唉,你就欺负我没录音吧。”

沈云飞:“我也希望有录音,这样大家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

赵良秋一脸玩味,仿若已经看穿了些什么。

他点起根烟,打开电脑敲击了几下,问道:“你们昨天呆的是几号会议室?”

李平宇:“啊?”

沈云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离我办公桌不远,应该是4号会议室。”

赵良秋点了点鼠标:“大概下午几点谈的?”

沈云飞:“三点半左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良秋将电脑屏幕一转,一份视频录像呈现在二人面前。

音量调到最大,李平宇面色惨白。

两人昨日的对话声无比清晰的在办公室内回荡。

视频时限不断向前推进,烟身上的火星缓缓向尾燃烧。

赵良秋在吞吐烟雾中听完了整场录音,他抬手把烟摁灭,朝李平宇说道:“老李,这录像录音我都给你调出来了,不能算欺负人吧。”

李平宇垂头抿住嘴,一声不吭,汗液顺着鬓角滑下,脸涨得比刚才还要红。

沈云飞反倒放松许多,他喝着杯里的水,庆幸还好刚刚没冲动。

监控器真是一项伟大发明。

见两人都不言语,赵良秋又缓声道:“小沈,你先去忙吧,我跟老李谈谈。”

事实既然已经清楚,再继续纠缠或嘲讽并无益处,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沈云飞也不做停留,起身瞥了眼李平宇,就利落地迈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没走回工位,远远地就看见温凡在朝这边探头张望。

沈云飞刚坐下,温凡就递上咖啡,小心翼翼问道:“飞哥,你跟李哥咋了啊?我一上来就听说你俩好像吵架了,还跟我有关?”

沈云飞想了想,李平宇说的那些话既不符合事实,又着实伤人,没必要再复述一遍,于是语气轻松道:“没什么,意见不合而已,跟你关系不大。赵组长已经清楚真正的事实经过了,正在和李哥谈话。”

他抬手弹了下温凡支得过近的脑门:“我还要整理文件,你负责写一下工作交接的邮件告知吧,后面就发给客户了。”

温凡“哦”了声,摸着头,一脸半知半解地转过椅子去继续忙碌了。

日光由亮白转至明金,最终沉淀为夕红。

沈云飞一手敲着键盘,一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发觉过于轻飘飘,内里的液体已在不知不觉间饮尽,又无奈放下。

他起身撑了个懒腰,拧动了下有些发僵的脖颈,默默在脑中盘查该整理项目的内容是否都已妥帖交接。

温凡的表情渐渐由刚得知能在公司留任时的容光焕发,转变到面对各类繁杂的项目内容及进程时的困惑焦虑,到现在已是摊倒在座椅上,奄奄一息。

他愁眉苦脸道:“飞哥……你真的下周就搬去楼上了吗?可不可以晚点走,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沈云飞捏捏眉心,睁了只眼:“这就不行了?当年前辈们把事情甩给我的时候都是东传一个西传一个,好多环节都有遗漏。可不像现在,还给你一份份打包好,还标注了后期各种注意事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凡惊讶道:“啊?他们这么不讲流程?”

沈云飞低声道:“这也不是流程的关系。如果不需要再对后面的事负责,大家自然想的是越快摆脱越好。”

温凡冒出星星眼:“哇,那飞哥你真有责任心。”

沈云飞卷起一叠薄薄的文件纸朝他敲去:“别硬夸!我只是还要在这干,不想把手上的事搞得太糟糕而已。趋利避害,人之本性罢了。”

温凡哈哈笑着接下那一敲,转而问道:“哎,这快七点半了,我们要不要点个外卖?张绵跟我推荐说这附近有家焗饭还不错。”

沈云飞靠坐在桌旁,边拿起手机点开软件,边说:“哪家?名字报一下,我看看。”

温凡:“好像叫……”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沈云飞眼眸一颤,是江畅然的来电。

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云飞,还在加班吗?”

“唔,快好了。你到了吗?”沈云飞有些心虚地踱了几步,他完全忘记江畅然会等他下班的事了。

“恩,就在你们底楼停车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我马上下来。”

见沈云飞挂断电话,温凡八卦道:“有情况啊飞哥,是不是嫂子叫你赶紧回家吃饭。”

沈云飞作势要踹温凡一脚,温凡边灵巧的闪避开,边笑道:“哎,你急什么?我说准了是不是。”

沈云飞抬手把电脑一合,提包一拎:“是个头,你自己好好熟悉项目吧。我回家了。”

温凡:“别啊飞哥,等等我,我收拾下就来,一起下楼一起下楼。”

沈云飞没理他,拎着包就快步往电梯去,在昏暗的转角处差点撞到一个人影。

他边低声对对方说着抱歉,边往后退了几步。

“不用,小沈,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才要向你道歉。”

沈云飞抬眼看去,竟然是李平宇。

他弓着背,低着头,头顶灰灰的,仿佛几小时内长出不少白发,西装袖口皱巴巴的,看上去比上午颓唐多了。

“李哥……”沈云飞不知该说什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李平宇那副颠倒是非的泼脏水模样着实可恶,但此刻又显得那么可怜。

像株被雷雨打蔫了的弱草,像个被人遗弃在角落的旧纸箱。

“对不起,小沈,之前是我的问题。我记错了。”

李平宇抽搭了下鼻子,抬起那张布了皱纹的脸。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我先走了,再见。”鞋尖往另一侧转动,沈云飞打算绕过对方径直离开。

他对李平宇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年纪大了可能就是这样,唉,脑子不太够用了。你别生气就好……人事部已经通知我面谈了,多半下周就离职了,你也不用再看见我。”李平宇低声喃喃着,有点哀怨又有点伤感。

沈云飞停住了脚步,心情复杂地回首说道:“李哥,我没生气了,你不用再道歉。工作上的事,也只能看安排……祝你一切都好。”

“……谢谢,谢谢。”

背后的声音渐渐淡远,沈云飞垂眸向前方走去。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就是这样,在对峙与体谅间反复横跳后匆匆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色荧光数字慢慢由低走向高,急切的脚步声踏得比数字快得多。

“哥!等我啊!”

温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板正的西装都变得凌乱。

他一手搭着沈云飞的肩,大口喘气:“呼,还好电梯还没到。”

沈云飞挑眉:“就这几步路跑成这样?”

温凡:“还不是加班加的,我都没空去打球了。对了飞哥,你有没有喜欢的运动……”

“叮——”电梯到达指定楼层的声音响起。

沈云飞下意识回过头去,在拉开的门扉间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

“江医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抱歉,是不是等久了?”沈云飞踏进电梯。

“没有。”江畅然轻声回应,看似随意地抬手在沈云飞肩头拂过。

两人稍显亲昵的言行让温凡愣在原地,他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们认识?”

沈云飞纠结片刻:“这位是我的……室友,江畅然。他在对面大厦任职心理医生。”他没抬眼去确认江畅然对此说法的意见,就又侧身介绍道:“这是我同事,温凡。”

江畅然微微眯眼:“你好,温先生。”

“江医生好!叫我小温就行。”温凡憨笑着站到沈云飞身旁,弯腰摁下到达一楼大厅的按键。

密闭空间缓缓下降,三人沉默几秒后,温凡哪壶不开提哪壶:“感觉飞哥你之前好像一直是一个人住,怎么突然就合租了,你们以前是同学吗?”

沈云飞扶额:“这两件事有什么必要关联吗?不是同学就不能一起合租?”

温凡挠挠头:“也不是。你俩站在一起给我的感觉,看上去就像成绩很好的学霸精英,开学典礼时会被校长叫上台发言的那种。”

沈云飞想了想:“一般学生代表是在校长之前发言。”

温凡震惊:“啊?我就随口举例,你不会真去发过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无语转头看向电梯内跳动的数字,心道不能再理会温凡这奇怪的脑回路了,否则连自己的思维也被带得跑偏。

江畅然忽然开口:“云飞从小就很优秀。”

沈云飞的耳廓肉眼可见的漫上一片绯红,他蹙着眉,满眼疑惑地望向江畅然,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温和的微笑。

温凡在一旁恍然大悟:“你们原来是发小。我就说嘛,现在要找一个合适的合租人可太难了。就我租那房子楼上那户……”

电梯门合乎时宜的到站开启,打断了温凡的侃侃而谈,和沈云飞快要说出口的澄清。

温凡先一步走进大厅,发觉身后两人没有跟上,便回首问道:“恩?你们不走吗?”

沈云飞摁下负一楼与关门键,比了个“再见”的口型,在温凡惊讶又羡慕的目送下挥了挥手。

江畅然摩挲下巴:“姓温的同事就是他吗?”

沈云飞捏着眉心:“是。”

“恩,挺健谈的。”

“……”沈云飞暗想,温凡估计是今天太兴奋了,倒也不必健谈得像哪家的傻大儿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坐进车中,沈云飞看了眼时间,念及早餐是江畅然做的,于是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江畅然边转动方向盘,边道:“回去吃吧,我买了食材。”

沈云飞:“?”

他转头看向后座,果然已经多了两个大号白色塑料袋,里面隐隐约约突出各种或圆或方的形状,看来买的还不少。

“什么时候去买的,话说买了什么啊?”沈云飞好奇道。

“肉和菜。”江畅然简略回答。

等回到租屋,看江畅然从袋中一件件的取出食材和各式调味品的瓶瓶罐罐,甚至还有厨具,沈云飞才意识到原来厨房里可以有这么多东西。

肉是西冷牛排,菜有西红柿、洋葱、欧芹、蘑菇……

他将蔬菜一个个取出摆好,看着碟盘中那两片颇有厚度的肉,小声嘀咕道:“唔,是打算做煎牛排吗?有点丰盛啊。”

江畅然挽好衣袖,拿过装着海盐和黑胡椒的小罐,对沈云飞说道:“可以帮忙切下菜吗?我来处理肉。”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不怎么亲自做饭,但以前沈云飞也没少帮过厨。

江畅然简单交代过先后要备哪些菜,沈云飞端着盆,边听着,边将待切的蔬菜一一挑出洗净。

清水流过,番茄鲜红的色泽更加饱满,引人垂涎。

饥饿感开始萦绕,沈云飞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江畅然那边。

细小的盐晶和胡椒粉均匀铺洒在切好的厚肉片上,橄榄油滑遍锅底,渡上一层淡黄色的膜,随着灶火加热慢慢飘出淡淡的果香。

腌制好的牛排肉被摊在锅里,油水相接间冒出起伏的气泡,滋滋作响,清新果香和着肉脂香味一下就迸了出来。

夹着肉片翻过面,原本鲜嫩的肉红色被煎烤为诱人的焦糖色。

“蒜好了吗?”江畅然盯着锅里的火候,朝沈云飞摊了只手。

“给。”

沈云飞在他手心放上几瓣刚剥好的蒜,眼馋地看向锅里正被煎出汁水的牛排,简直要挪不开视线了。

越发觉得腹内空空,好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锅中几点油星飞溅,沾到了江畅然藏蓝色的衬衫前胸上。沈云飞见状转过身拉开几个抽屉翻找了一番,却都没找到围裙。

看来要买一件,他在心里默默记住。

火收得小了些,混了黄油的美味汁水粘稠烫热,咕噜咕噜的团围在褐黄韧嫩的肉排周围,亟待出锅装盘。

“其他菜切得怎么样了?”江畅然抬眉问道。

可能是刚才开了点小差的缘故,沈云飞被问得有些紧张,他抬手抹了下不知何时沾在的眼角水渍,说道:“洋葱切过后还有蘑菇,马上就好了。”

话音还未落地,眼睛就泛起一股无法忽视的辣痛。

泪水几乎在一瞬间就盈满视线,沈云飞放下菜刀,下意识就想用手去捂住眼,却被及时拉住手腕。

“别揉。”

江畅然的声音就在身侧,沈云飞安静的停止了动作。

他闭着眼,垂着手,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对方下一步指引。

先是灶火熄灭的咔哒声,然后自来水被打开又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了些潮气的手掌拢住他的脸侧,温热呼吸若有若无的相触,柔软又绵湿的纸巾轻轻抚在眼周。

“可能是洋葱……”为了掩饰闹耳的心跳声,沈云飞找了些话说。

“恩,现在睁开眼试试。”

江畅然垂眼看着那双漂亮的琥珀眸缓缓睁开,还盈着层薄而晶莹的水光,眼眶微红,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掌心温度有些发烫。

“感觉好多了,谢谢。”沈云飞有点受不住被江畅然这样一瞬不瞬的,带着侵占感的眼神盯着看,他微微侧头望向一边锅里的牛排,故意引开注意:“那个就做好了是吗?”

“剩下的我来切吧,你把牛排用锡纸包过后,装到盘里就可以端去桌上了。”江畅然放了手,转而去拿起刀。

“哦,好。”沈云飞听从指示,与他错身而过。

配菜就着煎完牛肉剩下的油简单的翻炒了一下,没过几分钟也上了桌。

沈云飞把要用的餐具摆放整齐后,就坐好了等江畅然,

为了掩饰自己饿得很明显,他甚至还动脑子去回了几条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分钟过去后,发觉对方还在厨房里一直没出来,他才打算起身去看看。

红色液体顺着透明杯壁淌入酒中,融合得毫无破绽,只有液面上升了微不可查的几厘。

“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沈云飞走进厨房。

“没有了。我买了酒,一起喝?”江畅然转过身,双手已经各端了杯红酒。

沈云飞愣愣地点头,喃喃道:“你平时都吃这么好的吗?”

江畅然将右手的酒杯递给沈云飞,看着他说道:“今天也是第一次,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这样。”

以后吗?沈云飞想,好像也不错。

银亮刀锋将煎好的牛排划开,滑嫩醇香的牛肉合着些许酸甜的配菜一起入口,厚重中夹着清甜。

“太好吃了。”沈云飞嘴里还嚼着肉,腮帮略微鼓起一个弧度,他竖起大拇指,对江畅然的厨艺表示十分认可。

江畅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黑眸亮晶晶的,似有流光浮动,明明是在接受夸奖,却显露出一种近乎宠溺的神情。

酒足饭饱后,两人分别收拾洗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看着洗手池旁多出来的一套灰色牙刷与陶瓷漱口杯,再次明显感到他现在正与江畅然同居。

吃住同行,共居一室。

同居其实分很多种,与家人,与同学,与朋友,与恋人。

形式上无非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实际上却大有不同。

有时候人与人的距离再如何贴近,心意也难以完全相通。

他迷糊地想着,现在他们到哪一步了呢?

薄荷味牙膏很快用醒神的清凉感席卷口腔,可还是无法阻挡混沌汹涌的困意不停攀升。

沈云飞用热毛巾洗了把脸,就觉得快睁不开眼了。

他暗忖着也许是今天太忙碌,又或许是晚餐过于美味,吃得太舒服了,才会这么犯困。

他打着哈欠走出洗手间,看见客厅里江畅然已经换好睡衣,正曲着一膝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看一本厚厚的书,而沙发的另一侧搁着他昨天睡过的被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据他们的约定,确实该江畅然睡沙发了。

沈云飞走到江畅然面前,垂头看了看纸面上的内容,全是晦涩难懂的外文和化学符号。

感觉那些扭曲的字符都开始手拉手跳舞了,他揉了揉眼,心道自己是不是快要困晕了。

“怎么了?”江畅然抬眸看着他,沉声问道。

“唔,没事。不早了,晚安。”沈云飞拖着步子走向卧房的方向,想起来应该要关灯。

他回首问道:“留小桌上那盏夜灯可以吗?大灯我这边关。”

“好。”

江畅然合上书,沈云飞关了灯。

浓稠的黑夜顷刻笼罩室内,唯有小方桌上一隅灯光,保留些微温馨的亮。

但沈云飞没有回到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开关前沉默地站了会儿,然后咬着下唇转过身。

江畅然仍保持刚才的姿势,看着沈云飞一步步靠近。

困倦仿若延伸出无数双绵柔的手,拉扯着意识与躯体,想迫使沈云飞坠向沉梦。

沈云飞摸着桌沿,蹲下身来,仰着脸含糊说道:“恩……你个子比较高,睡沙发应该会不舒服。”

江畅然没有立即回声,他伸出手,食指指尖沿着沈云飞光洁的下颌滑到下巴尖,然后轻轻抬起。

“我的意思是,那个……”沈云飞顿了一下,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开口,没对这颇显挑逗的动作做出应有的反应。

暖黄灯光映照在沈云飞的面庞上,端正中带了些柔和的五官大体是放松的,但又微蹙着眉,眼眸茫然,恍然间有种优柔易碎的美。

江畅然呼吸一重,将拇指按上沈云飞那带了点红润的唇角。

残存的意识容不了人继续拐弯抹角,沈云飞索性闭着眼说:“一起睡床……”

黑暗像是击破防线的最后一发子弹,闭上眼后感觉立马就能睡着,只有模糊的听觉与触觉仍敬业地传导着与外界的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的向侧方倾倒,却立刻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住。

沈云飞本能伸手向前抓住了江畅然的衣襟,还没等他缓过神,双腿又对方被捞起。

“等等,你!”突然来袭的失重感刺激得他开始挣动,可这点气力完全妨碍不了江畅然把他抱到卧房的大床上。

身躯背叛了意志,一沾到柔软的床被就懒懒的不想再动。

沈云飞半睁着眼,神志还想抗拒,却又逐步滑向恍惚。

江畅然撑着手伏在沈云飞身上,眼神中温和绅士的一面一点点剥落,显现出掌控与霸道的本性。

他抬手拨开沈云飞额前垂落的发丝,用薄唇细致描摹他的眉眼。

“今天做了两顿饭给你吃。”亲吻落到耳鬓。

江畅然呢喃着:“你也喂喂我,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破碎话语在混沌睡意的缝隙中挤进摇摇欲坠的思绪。

沈云飞缓慢地眨眼,双睫颤动。

虽没听清具体内容,但能依稀意识到江畅然似乎在说想吃什么东西。

思考的齿轮在药物影响下逐步停转,他费力的抬起手,试图抓取最后一丝清明。

“我可以……学……”

指腹碰触到柔软的事物,但沈云飞已无力继续言语,更匡论去辨认摸到了什么。

他终是合上了眼,沉沉地陷入深眠。

江畅然:“……”

江畅然看着沈云飞按在自己唇瓣上的两指,有点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沈云飞的脸颊,唤道:“云飞?”

无奈药效势头正猛,没能说全的天真话语就此断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底竟然浮现一丝后悔,像冰封的荒野上无端冒出不知名的嫩芽,江畅然摇了摇头,将那点悔意抛却。

米白色睡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白皙匀称的美好胴体展露在他面前。

沈云飞的胸膛有节律地起伏着,两点樱红的乳尖因触及到稍冷的空气而微微挺立,很快又在江畅然炽热的唇舌亵弄下完全硬立起来。

宛如将熟未熟的红豆,无辜被裹了层淫靡的涎水,让潮红蔓延至整个前胸。

江畅然的手自沈云飞的尾椎开始沿着脊骨一寸寸向上抚摸,肌肤细腻的触感叫他欲罢不能。

最终抚至柔韧的后颈,他侧身将人抱在怀里,凑近对方的肩颈。

江畅然先是舔吻着那处,后来想起今天电梯拉开的那一刹,沈云飞的肩侧搭了别的男人的手,便用牙凶狠地咬住了那块肩肉。

“恩——”

被迫深陷在睡梦中的人儿被咬得嘤咛出声,眉睫也轻皱起来。

江畅然松了口,拉开点距离观察沈云飞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凑近了看更好看,小扇子似的睫毛柔顺微翘,秀挺鼻梁下的唇瓣薄厚适中,唇珠平时不是很明显,但在接吻后又会微微泛肿,变得越来越诱人。

他倾身含住沈云飞的嘴唇,指尖在下颌处稍稍使坏,原本坚守城门的齿关就会对侵袭的红舌放行。

灵动的舌尖轻而易举地巡视过上膛与牙冠,逗弄着对方安静躺卧的软舌。

晶莹的口液从两人唇齿相交处溢出,鼻息相融,都是一样的薄荷味和淡淡的沐浴乳花香味。

同居的好处之一,是他们可以共享同样的味道,彼此都为对方所浸染。

江畅然睁开眼,满意地见到沈云飞的脸颊因他的深吻而泛起绯红。

只是可惜,睡着时看不见那双良善温柔的琥珀眼眸。

像太阳存了几缕辉光于其中,被注视的时候,总能让人感到些许暖意。

他放过了沈云飞的唇舌,转而吻向眼皮,将两人的湿润加印其上。

江畅然坐起身,一手掌着沈云飞细韧的腰身,轻轻上抬,另一手扒掉他下身碍事的睡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腻大腿无力的摊着,深粉色性器乖顺蛰伏于两腿间。

柔软臀瓣间,隐秘的穴口紧闭着。

他用指尖按揉后向内叩访,指节就立刻被热情的穴肉紧密包裹住,一股莫名的吸力催动着他往更深处摸索。

“唔恩……”

穴腔内一处敏感点被反复揉弄,沈云飞拧着眉,难耐的轻呼出声,精神还没醒来,这声呻吟几乎是顺应本能的从喉间挤出,音调又细又高,让江畅然莫名想到一些轻易被置于掌中,任人揉捏的娇软小动物。

侵入的手指又增加了一根,穴口慢慢被扩张,肉体为保护自身而分泌的透明肠液在富含技巧的抽插搅弄中被带出来,流得殷红穴口一片湿漉漉。

沈云飞仍闭着眼,呼吸重了许多,肉茎微勃,双腿不断轻微抽搐着挪动,试图向内夹紧。

江畅然捏着沈云飞的膝弯,盘放至自己的腰侧,他俯身抚弄起他的乳首与耳廓,用其他敏感带转移这具身体的注意力,让对方卸下防备。

或许是因为主人沉睡的缘故,其体内的穴肉也格外好欺,几乎没怎么抗拒就在按揉抽送中顺从地吃下了四根指。

可即便如此,当江畅然扶着膨大粗硬的龟头朝那隙开的后穴发力顶入时,细嫩穴口被撑得发白的痛感仍将沈云飞刺激得微微张开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啊!”

无助的叫喊声很响,但沈云飞的双目仍是失神的半眯着望向天花板,昭示着他仍悬在半梦半醒间。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足以见得埋藏于其内的心脏跳动得有多不安。

“还是太紧了。”

江畅然喟叹般说着,倾身温柔又安抚地吻了吻沈云飞的唇角。

这个动作看似很温情,实际上却能让性器随着肢体动作而更加有力又缓慢的深入。

硕大烫热的伞状端全部没入后,后续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青筋凸显的柱身刚一进入就像是被无数张含着热液的小口争相嘬吸吮吻,爽得人头皮发麻,江畅然深吸一口气,忍下了那股陡然攀升的快感。

他抬手将沈云飞虚虚盘在他身旁的一条腿扛到肩上,按稳了身下人的腰侧,开始狠戾又色情的抽插捣弄那口湿红紧致的穴。

咕唧咕唧的深入浅插声逐渐转变为大开大合、汁水淋漓的噗嗤噗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沈云飞喉间逸出的那带着恍惚感的呻吟也随着身体被肏得震动不停而愈发尖软甜腻。

身下人的神识被迷药囚在如梦似幻的罩子里,不能很好的控制四肢,总是在承受冲撞时随着惯性向外软软的摆去,越是往里深肏,越是会拉远距离,仿佛在呈现逃避的本能。

江畅然索性将沈云飞的另一条腿也捞到肩上,然后俯身朝下压去。

这个姿势很考验人的柔韧度,江畅然与沈云飞鼻尖抵着鼻尖,他垂眸看着他,发现对方蹙着眉,涣散的眼神似乎都被疼得凝起了回神的微光。

“呜——”连呻吟中都带了些哽咽。

江畅然认为沈云飞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好看,连这幅在他身下难受又不得解脱的表情也很能满足他,可现在又隐秘的让他感到些微妙厌烦。

其实最开始谋划的就应该是这个发展:在鲜活的时候侵占沈云飞,然后完全夺取他的生命。

让他永远永远,一直一直存在于他身畔,不再离开,不再招惹其他人的目光。

江畅然抬手盖住那双失神的眼,将面颊埋在沈云飞温热潮湿的颈窝,下身的肉茎深重的往肉穴里挺动抽插,感受着那口暖穴温驯熨帖的缠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一手的指尖从腕心滑过,掠过略微汗湿的掌,挤进虚拢着的指缝中,江畅然扣紧了沈云飞的手,又在意料之中的,得不到对方的回握。

好似一道暗自期待了许久的美食,待真正品尝时,却发觉与想象中的味道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差距。

不对劲的感觉从貌合神离的掌心相贴间反复回溯,江畅然甚至停止了下身的顶弄,他掂起沈云飞的下巴,仔细审视。

湿润的唇微张着喘息,两颊处尽覆不自然的红晕,双眼紧闭,眉头拧起,仍是那副沉溺情欲又难受挣扎的模样。

如若溺水的鸟,落网的兔。

他将拇指按上沈云飞皱起的眉心,没来由地想抚平些。

回忆被触动,一幕幕画面声色闪过脑海:

会把他手指咬到流血的齿,埋头在枕中闷声念出他名字的嗓音,指甲用力划过他脊背时留下刺激般的疼痛与红痕。

江畅然着了魔般将指节探入沈云飞微张的口中,齿与舌都乖顺的任他搅弄,做不出任何抵抗。

涎水透明如泪,可怜兮兮地黏裹着突然来犯的异物。

湿痕随着手从嘴角延至喉骨,然后抹在沈云飞的左胸。

江畅然垂眸看着那处手掌下凝结着性命搏动的位置,不禁设想,如果这里乖乖安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躬身把耳朵紧贴在沈云飞的心口。

“怦怦——怦怦——”

第一声低沉,紧接着第二声高亢,心脏健康又平稳地跃动着。

倘若跳得再快些,又会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贪婪与好奇攀附而生,江畅然将薄唇贴上那处,试图隔着皮肉与肌理亲吻到沈云飞的心。

充斥着独占欲的阴暗臆想不断徘徊:

这颗心,若全然只为他一个人跳动就好了。

做不到的话,也只能由他停下来。

就像相吻时,视线里仅倒映充盈着彼此,无法再容下其他事物。

江畅然抬手去摸沈云飞垂落在身侧的手臂,两指一圈就能轻松控住沈云飞的手腕。

他暗忖,其实有很多种办法能把沈云飞囚在身边,可能否囚得住心,着实是件难有把握的事。

唇瓣曾被沈云飞触碰过的部分忽然有些发烫,江畅然舔了舔唇面,继续想到,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时间,他可以慢慢尝试。

反正失败了,也随时能退而求其次。

莫名想通后,那股不对劲的焦躁感也淡去,江畅然直起身,牵起沈云飞的手,从胸膛向下抚摸,到肚脐下方一点时,他将沈云飞的四指用力按放在那。

深埋于湿暖肉穴的炽热性器勃勃而动,刻意向上肏顶的力度对外传导,让覆在肌肤上的指腹都能轻易感受到些微凸起的淫荡弧度。

随之激起身下人的细碎呻吟声仿若同时承载了欢愉与痛苦,绵软又隐忍。

即便清楚地知道沈云飞现在醒不过来也听不见,江畅然仍凑近了他的耳畔,带着陷在欲望中的喘息,哑声道:“宝贝,感觉到了吗?我在你里面。”

硬烫粗长的肉茎继而狠狠抵弄甬道深处瑟缩着的柔软穴心,汹涌快感如过电般将酥麻迅速传遍全身。

沈云飞的后穴痉挛着疯狂绞紧,被操出的热液炽烈地浇在江畅然硬挺在他身体里的阳具上,而后者回报以更加用力的撞击与抽插,以及一波又一波灼热的浓精。

沈云飞的阴茎原本仅半硬着,愣是被江畅然这阵反复肏弄和内射刺激得马眼开合,条件反射般流出数道白而稀薄的精液,甚至有些淌到了两人交叠着的双手。

泪光滑落眼角,沈云飞的身体本能的想要蜷缩起来,却因江畅然的压制而挣动不得,他只得闭着眼蹙着眉低低呜咽,像在做什么无法逃离的噩梦。

江畅然迷恋地埋首舔吻上沈云飞颤动着的颈侧,指尖抚弄起那上下滚动的喉骨,音色餍足道:“好可爱。”

待沈云飞的身体从高朝中慢慢放松下来后,江畅然托着他软乎泛红的臀瓣和大腿,按着脊背的蝴蝶骨,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人抱到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走一步,肉茎都能清晰感受到紧热穴道内,水颤着的淫肉讨吃般嘬吸着茎身与冠部,叫江畅然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忍不住把沈云飞抵在瓷砖墙面又要了一回。

期间,因为江畅然的动作过于猛烈,沈云飞都被操得醒了神。

药物让他感觉自己被拢在一片迷蒙又暧昧的浓雾中,他晕乎乎地掀开眼皮,看着眼前模糊的场景在恍惚间上下疯狂颠动,不禁不安地用力抓紧了手边可攀附的事物。

怀中人的呻吟变了调,江畅然感到手臂一疼,立刻停止了挺动,抬眼正好对上沈云飞涣散迷茫,水光半盈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心尖如是被轻柔羽毛拂过,颤动发痒。

江畅然迫不及待地咬了咬沈云飞红肿的下唇,像是想把人疼得再清醒些,然后贴着他的唇角,柔声说:“我慢点弄,再等一下就好了。”

沈云飞觉得头脑昏沉,下身酸胀。

不,不止是下身,全身都酸软无力,热意蒸腾,但又莫名熨帖。

他哑着嗓子,懵乎乎地软声问道:“唔,等什么……我……是不是又喝醉了?”

江畅然低声咕哝着说了什么,吻了吻他的发顶,接着把他搂抱到浴缸中半躺着。

仍硬着的鸡巴意犹未尽地从红艳热穴中短暂抽离,带出了稠糊腥臊的精液和淫水,即刻就在潮红的股间靡湿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的下半身还在发麻,加上药效的阻碍,流出体液的感触并不是那么明显。

他呆呆地仰着头,还是无法正常地进行思考,脑袋里像被塞满了絮状棉花,网织密布的雾白把他柔和又缠绕的围困住,连自己在哪里都分辨不出来。

天花板上略显刺目的明亮晃得他不得不合上眼,又在黑暗中被深重的疲惫与眩晕感拉回沉眠。

江畅然揉捏着沈云飞的后颈,发觉对方确实又睡过去了,竟感到有些空落落的失落。

空虚得填补,不管是用身体还是情愫。

浴缸瓷白而滑硬,容易磕碰,江畅然扣着沈云飞的腰,把人抱到怀里坐着。

怒挺的性器再次插回淫穴,湿软媚肉亲热地贴附而上,完全不像它们的主人那般不谙现状。

江畅然轻轻抬高沈云飞的上身,用齿关叼住了他的乳首,又吸又咬后,那两块软肉被过度怜爱得简直不能看了。

黏腻的肉体撞击声中夹着低沉色气的喘息,混乱的体液烫热交融后冷停在浴缸内,最终被数注温暖水流一齐裹挟带走,只留下一对洗净又湿透的人儿。

窗外的弯月听从远处年长的星星们警告,早早地躲在乌云后捂着耳朵,权当不知道这场热烈而惝恍的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窃窃低语和走动声来回反复,人们敲击键盘的声音像把碎石倒在另一片碎石堆上,棱角相硌又迅速的错落开。

不知来源的嗡嗡响声间,似乎有人在叫谁的名字。

沈云飞缓慢地眨了眨眼,直到温凡把手搭在他肩上,疼得他皱眉,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温凡在叫他。

温凡:“飞哥,刚才传过来的这份文件昨天你已经发过给我了,现在是有什么改动吗,需不需要覆盖?”

沈云飞揉了揉肩,低声道:“是吗?昨天……这个已经发过了吗?”

温凡见他一脸神情恍惚,关心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好没精神的样子,需不需要请个假休息下。”

请假的事江畅然早上也提过。

那时他正坐在床边捏着眉心缓神,江畅然帮他系好衣扣,边递来一杯温水,边说着让他请个假休息。

头重脚轻的钝感确实挺不舒服,他原本决定要请假了,结果看到了一封简讯,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唔,是什么来着?

沈云飞摸出手机,调出了消息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8:10赵良秋

这两天组内的事就辛苦你了,感谢。

PS:老李这周进入离职程序,昨天谈话时他状态不对,麻烦多关照下。

对了,李平宇。

沈云飞抬头去看李平宇的位置,那张桌案上原本摆放的显眼的家庭照已不知去向,东西少了很多,但还有个灰色笔记本电脑沉默的平躺着。

也许李哥是暂时出去了。

沈云飞收回视线,见温凡还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只得勉强地笑笑说:“没事,可能是没睡好。我下楼去买杯咖啡。”

温凡:“要不还是我去吧,趁赵哥不在,你先趴着休息会儿?”

沈云飞起身:“你再看看文件吧,下午还要跟客户那边开对接会。”

轻微的震动感刺激着手指,沈云飞垂眼看向手机屏幕,发现是霍辰的信息。

小沈,有件事要麻烦你处理,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辛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这边还没迈开步子,大办公室门口已经闪现一位不速之客。

“李平宇在不在啊?”

一个身着花衬衫的光头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喊,惹得大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向门口张望。

“东西在,人没在这。”不知是谁的声音回了句。

“他妈的,欠钱不还。他座位在哪?”中年男子嚣张跋扈的走进来,吓得一些人紧张地移开视线,或往别处避让。

那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如果真让他找到了李平宇的座位,还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事出来。

沈云飞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忍着脊背微微发麻的不安感走上前去,对那位面露凶相的男子客气说道:“先生,请您在会客室稍坐片刻,我这边会联系李先生过来。”

男子挑眉:“你算哪根葱?叫他上司来。”

沈云飞:“我是他的同事,近期上司赵组长出差,我代行职务。”他拉开会议室4号的门,沉声道:“请进吧。”

男子嘴上骂骂咧咧:“文绉绉的,说得些什么屁话。”但见沈云飞语气坚定,沉着冷静的样子,也还是按他说的进了会议室坐着。

会议室门一合,办公室顿时像口煮沸的锅,有人低声议论起这男人说的话——李平宇欠债不还。有人翻出通讯录,说是凌晨接到过骚扰电话,似乎也与此事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啊,看起来那么老实一个人,竟也会欠钱不还,还被人找到公司来了。”

“啧啧,据说是欠了赌债?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真烦人,催债电话还打到我这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随便填了我的信息,待会得找他算账!”

“哎,他有没有借过你们谁的钱?听说他要离职了,趁着人还没走赶紧要回来吧。”

……

类似的议论从不同人的口中反复出现,一室紧张氛围得以缓和,划清界限的决意得到广泛支持。

沈云飞让温凡去倒杯水送进会议室,先把那人稳住,自己则边往走廊走去,边拨通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拨给公司安保处,他简要说明了情况,请安保人员尽快到办公室来。

第二个电话拨给李平宇,不出意料的,对方已是关机状态。

沈云飞叹了口气,靠在墙边揉捏眉心,左思右想了一番,现在去找李平宇不一定能找得到,还是先去霍辰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转身往电梯口走去,抬眼竟看到李平宇的身影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

李平宇的面目在阴影中模糊不清,白日光线被大楼与格窗阻隔,只留下斜斜的一片亮,照在他膝盖以下的位置。

洗得变了色的西装裤腿和泛起皱的黑皮鞋在亮光下仍是黯淡颓唐的,一看就知道历经过不少年岁。

“李哥?”

沈云飞快步走向李平宇,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个男的找你,应该是关于债务的事,现在他人在4号会议室。安保处的人应该一会儿就到了,你看怎么处理。”

李平宇面色惨白,他怔了怔,才捂着眼说道:“好的,谢谢,好的。”

沈云飞犹疑片刻,轻声说:“如果是恶性催债的话,其实也可以报警。”

李平宇:“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沈云飞点点头,摁下向上的电梯按键,沉默着站了会儿,发现李平宇仍呆在原地,颓靡地垂着头,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急促。

他头脑一热,问道:“李哥,你要是觉得害怕,需不需要我陪你去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平宇惊讶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却没说出音。

这表情似是快哭的样子,沈云飞一时也愣住了。

李平宇揪了揪裤腿,褶皱翻起,他吸了吸鼻子,又低下头笑着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小沈。但是我不用,谢谢你,真的。”

亮光从隙开的门缝间洒下,昏暗地面上逐渐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光区。

李平宇:“电梯到了,你先走吧。”

沈云飞依言踏进亮堂的电梯里,看着门扉慢慢合拢。

李平宇背过了身,却又最后回首微笑着比了个无声的口型。

沈云飞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不久前才做过相同的口型。

是“再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政秘书不在前台座位上,沈云飞没有霍总办公室的密码和门钥,他站在紧闭的办公室门前等了一会儿,瞥见另一个电梯的上升符亮起。

正当沈云飞以为是行政秘书从楼下上来,办公室的门却从内部打开了。

行政秘书端着木质托盘,里面堆着滩湿漉漉的碎玻璃。

她歉意的朝沈云飞微笑,匆忙解释着:“沈助,霍总就在里面等您。不过刚才不小心摔了杯子,里间比较乱,我现在得去拿个毛巾,您可以在会客区稍坐会儿”便错身而过。

沈云飞没有多想,往办公室内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另一侧房间内传来像是一沓书被掀翻在地的巨声响动。

一个半人高的身影飞速窜出,沈云飞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一双冰凉的小手就拽住了他的裤腿。

“……坏人!不准过来!”小女孩喘着气,扭头脆生生的朝着那间房喊道。

沈云飞弯腰牵住女孩的手,蹲下身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上次在警局见到过的霍辰的侄女,霍黎。

霍黎两眼明亮有神,墨发束成麻花辫搭在背后,脖颈上戴了个形状不规则的紫灰色石头吊坠,穿着一套白色宽松练功服。

这一身直接可以被拎去公园跟着老爷爷老太太们练太极拳的素净打扮,着实不应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会喜欢的穿衣风格。

她两只手臂上还沾着水,袖口都湿乎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黎看到了沈云飞的脸,惊喜道:“大哥哥,我见过你!”

合着这小家伙刚才是根本没看清就扒住了他,沈云飞温和地说:“霍黎,我也见过你。”

霍黎却撅起嘴,拧着眉大声道:“我不叫霍黎!”

沈云飞听了此话心头一惊,随即霍辰微微发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霍黎,别胡闹了。”

霍黎见霍辰出来了,甩开沈云飞的手就着急忙慌地往门口跑去,赶在自动门闭合前冲出了办公室。

霍辰一向游刃有余的神情有些难得的紧绷,他对沈云飞说道:“这孩子,真是不服管教。我去找她,麻烦你在这等会儿。”

“好的。”沈云飞目送霍辰出去,心里却还在回响女孩儿说的那句话。

那是什么意思呢?

还是说只是孩子和大人较劲时说出来的气话。

沈云飞叹了口气,今天本就头昏脑胀身体不适,奇怪的事还一茬接着一茬。

且不知道霍辰回来后还会给他发派什么样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真是不易。

偌大办公室内安安静静的,仿佛针尖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让人无端紧张起来。

所幸敞亮明阔的落地窗就在眼前,沈云飞走近那,眺望起窗外的光景。

灰蒙蒙的天空与城际相汇一线,高楼错落林立于黑色柏油路划定的区域内,车流随着红绿灯的节奏缓缓淌向四方,行人小如墨点,慢吞吞地在道路间埋头行进。

一切都如此井然有序,安宁祥和,如若平静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沈云飞再次看见李平宇。

一团紧皱而涨紫的脸,红目微睁,衣袖翻飞间,身躯一掠而过。

李平宇在他面前,直直的坠下楼去。

只是一瞬间的事,可在沈云飞眼里就像过去了三四秒那般漫长。

那几秒内,他的鼻子像坏掉了般无法呼吸,窒息与无力感刹那间笼罩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腹中酸液翻涌上喉,沈云飞捂着口鼻跪倒在地,不停颤抖着干呕。

一种源自生物肉身本能的,对死亡深深的恐惧攥紧了他。

耳畔似乎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但他已经分不清了,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像是要爆炸了般疯狂锤击耳膜,头部也眩晕刺痛起来,脑海里反反复复重播着李平宇下坠时那张痛苦的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反胃的劲过去后,沈云飞颤着腿扶着一旁的桌子起身。

还是能感到心慌,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但总算能稍微正常的行动了。

他立刻往外走去,前台空无一人,霍辰也没有回来。

沈云飞咽了咽口水,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嘟……嘟……嘟……”

一遍,两遍,一直是占线状态。

他烦躁地扔下手机,难过和悲伤的酸涩慢慢涨涌胸口与眼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按常理来说,他对李平宇没有很深的感情,不应该如此难过。

他们有一起在工作上取得成果,也在共事时起过争执,他看不上李平宇之前做过的事,但在刚入行时多少也曾得过对方的照拂。

讲到底,笼统不过一句普通同事关系。

李平宇就要离职了,他们本应像过往萍水相逢的其他人一样,简单告别后就是两条几乎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可是,无论如何,不该是这样无可挽回的离别。

人死,不能复生。

沈云飞无力地想到,如果当时在电梯前他态度再柔和些,陪李哥走回办公室,或者多说些鼓励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他回想起那句带着些微笑的“再见”口型,李平宇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个词的,是单纯的告别吗,还是无奈呢。

无从得知了。

自己会是最后一个和李平宇对话的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强烈的不安感迫使着他走动起来。

沈云飞扶着额,隐秘的侥幸心理虽迟但到:至少先去一楼看看情况,也许……也许那只是自己太过劳累产生的幻觉。

从没觉得电梯下降的过程如此缓慢,尽管这电梯没有在中间任何一层楼停靠。

口袋中手机开始震动,他拿出来后又变为了平静。

是温凡的来电,响了几秒后对方就挂断了。

消息通知框中信息条数已经多得只显示数字而不显示内容。

沈云飞将来电显示页划过,并没有选择回拨,也没有去点开消息群。

他迟疑几秒,转而滑到联系人页面,去拨通江畅然的电话。

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这种事联系江畅然也没用,但他很想在这个时候听到江畅然的声音。

似乎听到了,在冥冥中就可以印证他那个不堪一击的、侥幸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扉滑开,一楼大厅内嘈杂不堪,叹息和惊呼声,混乱的言语声像骤雨般向他砸来,耳畔的拨号音显得微妙又虚弱。

沈云飞看向高楼大厅外,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那处,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理智驱动着双腿一步步前进,汗毛竖立的危机感又不断提醒他逃离这里。

走出旋转门,血腥味顿时浓重了起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

黑色皮鞋斜落在地上,没人在意,那道褶还皱着。

“……暂时无人接听……”

急救车仓促的警铃声淹没了电子提示音。

鲜红的,破碎的,覆上冰冷白布后远离人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华贵而阔气的书房内,薄烟缭绕不散。

房间正中的棕褐皮质沙发旁,零零散散或坐或站有数十人,他们衣着得体,神情严肃,低声交谈着近期的人事变动。

一位老绅士抿了口红茶,对身旁的青年男子咕哝着:“我其实不赞同这么快就取缔掉当地的组织。我们在S国根基不深,许多事操作起来阻力较大。还不如先与他们打好关系,把握住核心人物,再从长计议……”

另一位身着长裙的年轻女士听了,放下手中的金边茶杯,微笑道:“培植人脉并非一朝一夕,何况这地方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络早已成型,难以轻易渗透。此局用快刀斩乱麻,方是上上策。”

老者嘴角一撇,还想再说些什么,瞥见不远处屏风后有人走来,才暂且作罢。

谭辉难得换了身优雅的深灰色西装,看着整个人精神许多,只是仍扎着小辫,得体庄重中又带了点不伦不类。

他端着副礼貌的假笑,对刚才还在交谈的二者说道:“严老爷子,吴小姐,关于接管生意的情况,江先生想听听你们的目前进展和最新计划。”

会谈就此一组组开展,繁杂纷乱的事务一项项决策推进,聚集在这儿的众人领取任务后各自安静离去。

江畅然按了按眉心,圈出手中文件上几个关键要点,递给谭辉,说道:“和下面的人核对下这几件事,没有异常情况就接着办,后面的节奏你自己把握,定时向我汇报就可以。”

谭辉颔首拿过文件,背过身就要向外走。

这半天高效头脑风暴卷过……虽说不是他卷,但这群人才精英们提出的各种分析争论和利弊权衡,叫人搁旁边听着都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结束了,他得去外面呼吸口新鲜空气,好好休息下。

“等等。”江畅然叫住谭辉。

“啊?然哥,还有什么事?”谭辉不解。

江畅然转起笔,抬眼看着他,视线冷冰冰的。

谭辉头皮有些发麻,稍一思索,才想起来自己手上的事还没报告。

他捏着文件纸的一角,慢慢梳理道:“呃,逃到D市的副帮主已经被兄弟们活捉了,但是那人受了伤,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还在重症躺着,情况好转后会转移过来。关于国务理事会的选票名单我这边收到了,会谈前已交代给相应负责人,这周内就能搞定。还有……找李小芹的事,目前还没有新线索,已加派了人手去扩大搜寻范围,这两天会有反馈。”

谭辉瞅了眼江畅然的表情,见对方没有什么波动,又继续道:“关于检测仪器迁入的事,这个已经办妥了,都安置在这里的地下三层,你要去看看不?”

江畅然看向木质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声道:“仪器和场地准备不是重点,韩心明那边有请到S国的教授吗?”

谭辉:“我稍后打个电话问问韩姐。”

江畅然话锋一转:“霍辰,这个人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谭辉回忆一番,答道:“十七年前霍家家主霍启冬于S国与Y国边境的一家小孤儿院将霍辰收为养子。该孤儿院后几年因火灾关闭,霍家收养他的具体原因和霍辰此前的身世记录我们暂不得查。年少时霍辰一直在S国内按部就班的读书,成年后到Y国G大留学,主修金融,辅修管理。毕业后在一家跨国金融公司上了一年班就回S国接手霍家在S市的部分商业事务。周边的评价是性格谨慎,为人温和。他个人比较偏好关注科技创业版块,平日无不良嗜好,感情状况上几乎一直保持单身,没有持续交往的对象。总体来看,无任何异常行为,霍家培养的他的主要目的应该是协助现任家主霍锦稳固他们的商业势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挑眉:“他在Y国的具体行事可查吗,比如与哪些势力存在关联?”

谭辉:“乌金党的金先生那边的协查结果是没有这个人的相关记录,但也不排除他可能会与一些中小帮派有关,就是细查起来会费些时间。”

江畅然曲指抵着下巴,总结道:“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谭辉眼神移向一边,心想,这人调查下来,确实平平无奇得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连个好下手的弱点都没有,就像特意做出来的样板一般,简单平实,又无懈可击。

毕竟是霍家的人,不排除他的经历被进行过掩盖与包装。

可再细查下去需要时间也需要人力,暗金会暂时无法将资源花费在这个目前与总任务目标暂无关联的人身上。

江畅然转身绕过屏风,边向门口走去,边说道:“霍辰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先去看看仪器……”

他的话语停滞,突如其来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头顶灌下脊背,犹如晴天白日中一刹闪电劈空,诡异而骇然。

江畅然伸手用力撑在一旁的沙发靠背上,稳住了身形,他颈侧青筋凸显,前额一瞬布满细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见状,紧张道:“然哥!”

江畅然按着额侧,靠在墙旁深呼吸几口气,缓过劲来,语气凝重道:“那个东西激活了。告诉韩心明,尽快把专家请来做检测。”

谭辉一惊,讶异道:“是那个石头?又活了?”

江畅然边从衣架上取下西装外套,边道:“我回别墅取东西,你联系人过来调试仪器,顺道准备点药物。通知其他人最近几日都不要靠近这栋建筑。”

谭辉摸着内兜里的护身符:“好的。我就不留下来辅检了吧,那玩意儿的意识侵袭就你抵得住。上次我吃过药,和那东西隔了一层楼,都吐得死去活来。”

江畅然想了想:“上次……在W联合帝国你当医疗兵那会儿?”

谭辉汗颜:“那是上上次!医疗兵那次我是昏死过去了。哎,算了,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往事不要再提。我去给韩姐打电话。”

S市郊区,戒备森严的研究区内,一座造型封闭的物质实验室大门外。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将牛皮纸袋里的检测报告拿出来翻看了几页,踌躇了会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问道:“韩女士,您确定您没拿混报告结果?”

韩心明讪笑着指了指报告纸页左上角的送检物编号,说道:“编号都相同,怎么会拿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框眼镜青年疑惑道:“或者说,你们之前做研究检测的时候,确定送检的是同一个东西吗?这个报告上显示的构成结果,很明显不是同个物质。是把什么动物的神经组织和锂辉石的晶体结构放混了吗?”

韩心明解释道:“送检的确实是同一个物品。我知道从检测报告的画面上来看难以理解,但当年检测时就是这么个结果。所以我们才想请声名远扬的安悉石教授看看。”

青年翻了翻报告后面十几页:“检测机构是Y国的实验室是吗,很难相信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判断。虽说这个内容很有趣……但恕我直言,这也可以说有些荒谬了。我担心老师看过之后会直接拒绝你们的请求。”

韩心明从手提包中取出一个白色信封,递给对方:“这是我的导师,Y国A大精神医学的郑教授就此事写的介绍信。请安教授在浏览检测报告前务必先看看这个。”

青年点了点头:“好吧,请你在访客厅稍坐一会儿,我去研究室里面找安老师。”

韩心明刚坐下,就接到了谭辉的电话。

听到消息后,她难以置信地又站了起来:“什么?现在已经是激活状态了吗?”

“每次都是这样,除了江畅然能感觉到以外,这次激活跟上次激活的时间间隔又不同,条件也摸不清楚,真是麻烦。”她叹了口气,扶着额继续说道:“S国对学者保护得太过严格,我今天才获准进入研究院递了资料,也不知道安教授会不会同意。你们先按原方案做基础的隔离和观测记录,我稍后向古老师汇报情况,看是否还是请Y国那批研究员过来……”

韩心明口中的话还没讲完,她身侧厚重的研究室大门已经敞开,薄雾中走出个高瘦的身影。

“哦?什么激活,是关于软件么?”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随之飘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心明当即挂断了电话,正声道:“安教授,您好,我是之前跟您发过邮件的韩心明。‘激活’指的是我给您的资料中的那个受检物,它的状态现在发生了改变。我们暂且称之为激活。”

“资料我看了,还不错。Y国对此种新奇事物给的初步研究结论一向大胆,这或许也是他们的科技一直走在世界前端的原因。”安悉石微微侧首,后半句似乎是说给刚才的青年研究员。

接着,头发花白,戴着圆框老式眼镜的安教授眼神一凌,说道:“按照出具这份报告的W教授的学术水平,再结合Y国的先进科技技术,我想,他们接着研究下去,得出个更准确的研究结论只是时间问题。所以,韩女士,您和您的团队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来S国找我呢?”

韩心明:“您没有看郑教授写的介绍信是吗?”

安教授从青年研究员手中接过信封,坦诚地微笑:“抱歉,是我的傲慢。在这边的介绍信大多是用名声施压,或是华而无实,何况是跨学科教授所写的内容。如果是W教授的署名,我想可读性会更高。”

韩心明低下头,语气哀伤道:“里面说明了W教授不能继续接手这个研究,以及为什么不是由他书写这封介绍信的原因。”

安教授正在展信的手停住了,他注视起面前这位衣饰优雅,却满身素白的女士。

“受检物第三次激活时,W教授因在检测研究过程中遭受原因不明的认知及意识干扰,患了精神分裂症,我的导师是他的主治医师。这份结论大胆的报告,是他在世时最后的成果。”

韩心明摸了摸鼻子,哽咽道:“W教授曾提及您和他师出同门,如果他没能研究完,这个项目可以介绍给您看看。”

安教授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他背过身关上研究室的门,沉声道:“那么,我们就换个地方好好聊聊,你们研究这块‘石头’的真实目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江畅然谨慎地把刻有编号W-5841的保险箱从他自住的别墅地下室提出来,回到车上时才发现沈云飞之前给他打过电话。

他立刻回拨回去,对方却未接听。

他切换软件,看了看沈云飞的位置,仍然在公司。

发动机轰鸣,手边的拨号声也没停,直到第三次被挂断后,响起了“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江畅然烦躁地将手机抛至后座,经过三个街区后又踩下刹车,拧身捞起无辜被扔的手机,想了想给沈云飞发了个短信,交代道他今天会忙到很晚,下班了就先回去,有事随时联系。

韩心明与安悉石仍在商谈,尚无定论,所幸谭辉办事还比较利索,很快完成了人员清场和仪器准备。

地下三层,偌大空间内宽敞、亮堂,只有机械运转的滴滴声反复回响。

很好,谭辉清场子,顺道把他自己也清出去了。

江畅然独自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打开了特制保险箱,用镊子将那块稀世而诡秘的,散发淡淡光泽的紫灰色小石块取出,放到托盘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眼中,这就是一块小拇指大的普通石块,随便一个河滩旁都可以捡到不少类似的小鹅卵石,普遍且寻常。

但在其他人那里,当这石头处于‘激活状态’时,只要它在附近,就能于他们的视野中引发不可名状的恐怖图案,伴随着无法准确形容的幻听和幻触。

这块石头的来源也很不同寻常。

数年前,W联合帝国与P国的战场上,两军交战的枪林炮火边界处,一行身覆乌羽,造型奇诡,脸附面具的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用几根细竹竿架着个灰黑陶罐,深夜于林中穿行时,恰巧碰上了埋伏于此间的W国的小部队。

这之后,没人清楚这个小部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全军覆没,惨死于林间,那一行踪迹诡异的面具人也受枪击而亡。

彼时他和谭辉因接受古老师的指派,作为雇佣兵参与战役。

他们作为支援部队于晨昏时赶到那片树林时,四周早已尸横遍野,血液浸满泥地,腥气扑鼻。

而只有那个灰黑陶罐稳稳的立在一方青岩石台上,小部队长官那不瞑目的头颅垂落在一旁,整个场景邪性无比。

而紫灰石块,正是那陶罐中储藏的唯一物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基础的检测操作完毕,江畅然将石头重新锁回保险箱,安置在地下三层,把得到的数据传输给韩心明。

地面上,天色早已暗下,乌云随风翻滚,星光沉寂不明。

他点开手机屏,没有新来电,也没有新消息。

小红点依旧停驻在那栋大厦,没挪过窝。

不太好的预感开始萦绕,江畅然再次拨打沈云飞的电话,得到的仍是无感情的电子女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轻叹口气,联系了冯明。

若非今日这场变故过于异乎寻常,他也不想再派专人去盯着沈云飞。

冯明非常机灵地汇报起任务目标的情况:“喂,江少?沈先生目前在他们公司楼下呢。我看他一个人在大厅里坐了挺久,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

“好,我知道了。”江畅然系好安全带,又道:“你可以先回去了,今天辛苦。”

冯明:“不辛苦不辛苦,那我先撤了。”

他挂断电话后不过半分钟,银行卡进账的通知就传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真赚!”冯明看着那串数字,乐开了花。

他隔着咖啡厅的玻璃窗,又偷偷打量起愣坐在对面大厅沙发上发呆的沈云飞,猜想起这人与江畅然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能处得下去,深入来讲无非三种身份,亲人、友人、情人。

按江家的情况,他们总归不大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而单就看江二少这么上心的程度,他们还住一块儿……

虽说冯明觉着两个男的关系铁些也无可厚非,但仍判断他们之间应该超过了朋友的程度。

按理讲,江畅然每次给的巨额款项中应当有封口费的成分在,但江君明和江畅然是一家的,他和老胡也都是为江家效命。

万一江君明问起最近都在帮江畅然做什么事,该怎么说呢?

冯明纠结了会儿,宽着心想:管他呢,被问到的时候再说!

他收回视线,压低帽檐,迅速离开了此地。

半小时后,江畅然在狂风呼啸中到达大厦大厅时,沈云飞仍支着头呆呆地窝在角落的沙发里,神情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江畅然本人都杵在跟前了,他才反应过来,轻声唤了句:“江医生。”

江畅然其实并不习惯医生这个称呼,但鉴于眼前人是他唯一的病人,他还是应下了。

江畅然蹲下身,去牵沈云飞的垂在膝上的那只手,指尖凉凉的,像是被穿堂风带走了过多温度。

两人指节交错,他抬眸仰视沈云飞的脸,低声问道:“手机怎么关机了?也不回消息。”

沈云飞一怔,想起那几个显示着江畅然名字的来电,解释道:“下午警察来问话……一直在响,就关了。后面手机没电,忘记充了。抱歉。”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缩了缩手,到底没能离开江畅然的钳制,反倒被对方扣得更紧。

“警察为什么来问话?”

“是因为……”,沈云飞垂下眼眸“有同事跳楼自杀了。”

江畅然挑眉:“姓温的那位?”

“不是。”沈云飞吸了吸鼻子,有点抗拒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把他牵起身,往停着车的方向走去。

手被攥得有些紧,骨骼都挤得有点儿泛疼,沈云飞轻微地试着挣了下,没能挣脱,也懒得跟江畅然拉扯,便由着对方这么牵了。

路过那片深色的地砖时,生理上的不适激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连带着手臂也颤了颤。

沉默有时是缓解情绪的良药。

沈云飞一路上都低落着没言语,江畅然却也不出声,安静地做一个司机。

回到租屋里后,沈云飞把手机拿去充电,又擦了擦有点积灰的座机,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打给家里,母亲仍泡在麻将馆,随意回复着儿子的关心,顺便提到他爸这会儿跟着邻家老头钓鱼去了,不带通讯设备的。

她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牌上,眼见着就要赢牌,不久就撂了电话。

第二个打给沈天翔,弟弟说这周挺忙,在准备材料,过两天就要回家乡那边做科研调查,也会回去看看爸妈,让他不用担心。

一切都好,大家都在各自的轨迹上安然前进着,跟往常一样平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松了口气,心间那种上不来又下不去的惶然感终于慢慢开始消退。

中途,沈天翔忽然试探着问了句:“哥,你是不是在跟人处对象呢?”

沈云飞瞟了眼厨房里正埋头做料理的身影,“唔”了声,又补充道:“算是吧。”

沈天翔的语气莫名有些激动:“什么叫算是,回头给我介绍一下,我得给你把把关啊。”

沈云飞敷衍起来:“恩,下次再说。”

两通电话问清了家里人的近况,而关于他自己,他几乎什么都没说。

沈云飞放下座机,走到江畅然身边,见对方手里捏着勺,正搅和一锅蘑菇浓汤,香味上升又缠绕。

他有些心虚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毕竟鸽了江畅然的电话和消息,人家毫无怨言的既当司机又当厨师,再把人继续晾下去,沈云飞心里属实有点过意不去了。

江畅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推辞:“倒杯水吧,我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点点头,把接好水的杯递给江畅然,看着透明凉水顺着杯壁延淌入薄红的唇。

他别开眼,看向锅里咕噜咕噜冒泡的浓汤。

江畅然把杯子随意放在一旁,边端起锅把汤倒入餐具中,边问:“下午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沈云飞现在没办法说清当时的想法,他舔舔嘴唇,含糊道:“也没什么。”

江畅然单刀直入:“是那个同事?”

沈云飞低眉:“恩。”

江畅然没再问下去,而是说道:“吃饭吧。”

晚餐很顺利,两人随意聊了些天气和应季的食物,很轻松的话题。

只是到洗澡的时候,沈云飞就没那么轻松了。

早起时昏昏沉沉,穿个衣服都费劲,白天又经历那么大件事,他现在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到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膀上未消的齿印,前胸仍有些红肿的乳肉,还有腰侧遗留的青痕。

……总不可能是他晚上睡着睡着,梦游跟人打了一架。

还打得满身旖旎。

水温调低,沈云飞洗了把冷水脸,试图回想起昨天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记忆恍惚,像被关到不透明的罩子里,强行在脑内隔出一块刻意而模糊的空白。

这种讨厌又熟悉的感觉和小时候那次很相似,难不成他患了间歇性失忆症?

对于记忆的缺失没有什么头绪,但沈云飞可以合理推断,自己身上这些痕迹十有八九跟江畅然脱不了干系。

可他又无法在丢失记忆的情况下确定,这些是否是出于自愿。

沈云飞换好睡衣,装着满脑子困惑走到卧室,果不其然发现江畅然就靠坐在床头。

只是对方眉宇微蹙,手指点着耳侧的蓝牙,膝上摊着个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和谁通话,Y国语一句句往外冒,听语气应该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忽然想到,按他们的约定,今天确实该轮到江畅然睡床了。

他拿起床上另一个枕头,打算先窝回沙发,等对方空了再聊聊昨天的事。

正当沈云飞抱着软枕要离开卧房时,江畅然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截停了道。

江畅然抬首看着沈云飞,墨黑的眼眸似有不悦情绪涌动。

他声音压低:“去哪?”

沈云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蓝牙那端先冒出了一串语音声,江畅然又切回Y国语言做回复,但仍没放手。

总不好打扰别人的交谈,沈云飞拨了一下江畅然拽住他的指节,没能拨动

他只得往后退了一步。

沈云飞甚至都没能看清江畅然接下来的动作,只觉得对方高大的身影晃动了下,回过神来时江畅然已经站在身前,单手环住了他的肩颈。

通话还没有中止,Y国语言较S国而言元音更多,听起来应该是婉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江畅然低沉的声调让这些他听不懂的语句显得更性感。

江畅然垂着头,温热的吐息就在他耳侧,吹得那处细小绒毛跟着颤动,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潮热起来。

沈云飞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个透。

他抱紧了怀里软绵绵的枕头,伸出只手去抵江畅然,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些,却只能感受到控着他肩膀的那只手更加用劲。

耳畔的语速快了些。

一句话说完,江畅然把耳机关掉取下来放到一边,捉住沈云飞想要抗拒的那只手,垂眸再次问道:“去哪?”

目光好似有了实质,把男人逡巡的每一处肌肤都点起微弱火星。

“……客厅。”沈云飞看向一旁的墙壁,想转移注意力,避免莫名的温度继续升高。

江畅然抚上沈云飞睡衣领口的边缘,白皙的肩颈肌肤与棉布的交界处,指尖沿着锁骨前进,往布料下稍稍探去,就能碰到那片留有齿痕的皮肉些许肿起而不平整的边缘。

是咬得狠了些,江畅然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柔声问:“在生我的气?”

沈云飞感受到了江畅然在摸哪里,他缩了下脖子,顺着道出疑惑:“不是。昨晚是怎么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到这句,江畅然放心了些。

他拉着沈云飞的手坐回床边,望着对方的脸,语气肯定道:“昨天你跟我说要一起睡床。”

“呃,是吗?”沈云飞真记不起来了。

江畅然收回手,低下眉眼:“所以今天你又要反悔了吗?”

“……没有。”沈云飞心想,怎么他这副表情,搞得自己跟个睡了人就跑的混球似的。

沈云飞认命般将枕头又放了回去,背过身拉起被子躺下。

他面朝着柜子,忍不住咬着唇暗想,怎么就记不起昨天是如何心平气和的跟这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的。

“要留灯吗?还是全关。”江畅然的声音很近,像是贴着他的后颈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往薄被里缩了缩,又反思起来,算上记不清这次,都跟对方睡过三次了,搞不懂为什么还会紧张成这样。

于是他心一横,闷声道:“全关了。”

“啪嗒”声后,视线中的形状被夜模糊了轮廓,渐渐融成一片全黑。

急风在紧闭的门窗外“呜呜”地穿梭,房间内渐渐静谧下来,唯有心跳音和呼吸声有些明显。

沈云飞闭上眼,尽量放平呼吸,放空身心。

漆黑中,时间流逝,思绪宛若断了线的纸鸢般在脑中游荡乱飘。

各种念头无序地飞来穿去,却又霎时齐齐定格在那张离得极近,又极其扭曲痛苦的熟悉面容上。

沈云飞惊得倒吸了口了凉气,倏然睁开眼,可眼前仍是看不清事物的黑,仿佛可怖事物随时会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

后背冷汗直下,他不自然的微微发抖。

暖黄微光及时点亮,沈云飞下意识转过身,去追寻那处让人心安的光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眼看着支起半身的江畅然,因惊惧而些微汗湿的面庞被对方的手掌拢住。

江畅然的指尖移向沈云飞的额侧,墨色双眸投下柔和视线,他问道:“做噩梦了么?”

沈云飞的眼神慌乱逃避:“不,也没睡着,就是……”

喉结滚动,停顿片刻后,他也坐起身,继续道:“突然想起那个跳楼的同事。”

江畅然:“你亲眼看见了,是不是?”

沈云飞低头,手指揪起薄被:“恩,我当时在一个有落地窗的办公室,然后望着外面的时候,就突然……”

那阵窒息感仿若又从深渊里爬出来,攥住了他。

江畅然覆上沈云飞的手,温度顺着肌肤传导,提供持续的安定感。

他轻声安抚:“没事的,继续说。”

沈云飞半捂着脸,言词逐渐失去条理:“我其实,我觉得如果当时……不,在那之前,能多做些什么,他就不至于会是今天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叹了口气:“可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好。”

当事情已成定局,回顾来时的路,转机似乎曾在许多地方出现过。

没能坚持下去的陪伴,态度消极的回应,发觉不对劲时刻意的忽视。

冷漠与恶意不知何时在个体间不断蔓延,人们不经意间互相倾轧,仿佛都变成一只只不安的刺猬,尖端对外的同时,也不知何时会刺伤自身。

江畅然却沉声道:“他有自由选择死亡的权利,你不必过于自责。”

沈云飞蹙眉看向他,对这句话抱有不解。

江畅然解释道:“诚然,来自周围人的善意与温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阻碍类似事件的发生。但人终究是独立的个体,在无法透过对方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前提下,你几乎没办法完全明白他最真实的需求。”

“换位思考终究带着自身独一无二的经历熏染,人类间互相理解的桥梁其实由潜在的相互妥协支撑。”

沈云飞眨眨眼,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后悔那些没能做到的事,即使没做也是对的吗?”

江畅然捻着沈云飞的发尾,声调放的柔缓了些:“其实没有对错。或者说,对与不对,只取决于你内心怎么评判自己的行为。你感到后悔和难过,是觉得当时应该更用心去对待对方,而现在已经永远失去了可补救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类事的成因是复杂的,它的发展并非可控的既定轨线,不是说真的有机会弥补,就一定可以完全避免结果的发生。”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超然的淡漠,却又不无道理。

沈云飞明白这是江畅然的开导方式,他放松了下来,不禁揶揄道:“真是理智而清醒,江医生。”

江畅然浅勾嘴角:“但至少,你发现了自身不想继续被外界环境裹挟着改变的那一部分。”

沈云飞蓦然感到心脏宛若被一支箭矢射中,并不疼,只是像被穿透了。

纯真本意被数不清的纠结与盲从后的自我唾弃遮盖,却忽然被这句话点醒。

他将手掌翻过来,与江畅然十指交握。

他抿了抿唇,说道:“你说,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从本质上来说是互相妥协。可我不这么觉得。”

江畅然:“恩?”

沈云飞侧首抬眸,直直地看着江畅然,说道:“哪怕只有一瞬间,世界上也一定存在不必妥协而相通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他去看对方,却好似被那双墨黑深邃的眼眸捕获了一般,止不住的被吸引其中。

热意不知从哪里开始燃起,席卷着面颊的肌肤,在缩短的距离间灼得人心跳加速。

呼吸交织相绕,理智失控边缘。

沈云飞轻声请求:“现在我……可以吻你吗?”

回应他的是后颈被温热掌心用力抚住。

唇瓣相贴,濡湿于吮吸间,喘息沉重而轻乱。

黏腻又温情的亲吻诱哄着他不断向深处沉迷,有什么危险又荧惑的顺着逐步收紧的拥抱暗涌。

指腹下触及到发烫而绷紧的肌肉,沈云飞觉察到江畅然的情动似乎更盛。

心尖一悸,那种慌张到想要逃跑的感觉又开始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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