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昙花(1 / 2)

('橘红晚霞似绮丽绸缎,悠悠然从西的尽头铺展开来。

创意公园内,造型各异的艺术雕塑在落日余晖下被镀上层淡淡的金,随着行人的脚步挪动,偶时散发出如池塘鱼鳞闪动般令人恍惚的光,幻美迷离。

晚风拂过花草林木,唤起自然气息,忽浓忽淡,让此时路过的沈云飞感到些许惬意。

来大城市上大学前,沈云飞一直生活在家乡,S国内一个很少被人提起的村镇。

那里山明水秀,算得上风景宜人,但远达不到旅游景区的程度,因而匮乏的经济驱赶着年轻人们往城市汇聚。

但他逐渐察觉,在繁华的城市里生活得越久,却越会深深感到一种格格不入。

被规划规整的街道与高楼,生长在其间的绿化植物按距栽植,一概不准超过标准线。

一切都在规则尺度下展现着稳定的美丽,自然变化失去了应有的狂放与肆意,徒留一成不变的单一意志。

沈云飞眼中映着远方渐渐沉没的橘圆,随口问道:“江医生,你是在S市上的大学吗?”

“不是,我很早就去了Y国,读书的话……”江畅然忽然回想起硬冷的桌椅和窄小的栅栏窗口,以及凶狠狞笑着的光头教官与五六个胆怯的苍白小脸。

他垂下眼眸,收起那点残酷回忆,低声道:“是安排的私教,我没有去过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略带讶异的回过头,可看到江畅然那一身价值不菲的修身定制西装和淡定自若的神情,他又觉得这也没什么。

毕竟有钱人和平民的世界天差地别,他们不必按着约定俗成的晋升通道走,可以活得超出一般人想象。

他摸了摸灰白石子路旁的南天竹叶片,红绿平薄,普普通的,沾了些尘埃,看不出精神。

“这样啊,那私教都会教些什么?”

江畅然挑了几个正常人能够接受的类目:“历史、外语、理化、心理……之类的。”

“江医生怎么没在Y国继续待,而是想到来S国开设心理咨询中心?”沈云飞收回手,继续向前走。

江畅然看着沈云飞沾染灰尘的指尖,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踏在他的影子里,回答道:“回S国有事要办。”

沈云飞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抬头向前看去。

石子路的尽头是一座漂亮的圆形花坛,正中央是棵高大苍老的香樟树,像位慈蔼的母亲,温柔地揽着脚畔围绕着的翠绿明黄的灌木和正开得明艳喜人的红白鲜花。

花坛前立着两个石圆桌,每个圆桌附带四个小圆凳。

左侧桌旁有位年近古稀的白衣老爷子和一个短发男孩,一人闲适地翘着腿,一人苦恼地挠着耳,正对着一盘下到一半的象棋思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斜阳从树后绽出光辉,给这幅安详静美的画面描上霞色边框。

沈云飞驻足,侧身问江畅然:“江医生,要不我们在这儿把蛋糕吃了?”

江畅然颔首,就见沈云飞已拎着蛋糕入画。

他坐在右侧的石桌旁,正准备拆开包装,抬眼却发现江畅然还愣在原地。

“江医生?”

江畅然慢慢走近,看着那穿透丛叶,将琥珀眸照耀得透亮的光芒随着自己的靠近一点点消退。

圆眸略眯,沈云飞礼貌地笑笑,边拿出蛋糕,边开玩笑:“江医生好像很喜欢盯着我的脸看?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江畅然盯着残阳缓缓收回抚在沈云飞乌黑发顶的辉光,平静道:“习惯了。”

沈云飞手上动作一停,一阵哑口无言,暗想这人果然奇怪,他们最多就见过三次,就能说出“习惯了”?

真不知道是该说牛头不对马嘴,还是……

圆圆的蛋糕切成四扇,在征求过江畅然的同意后,沈云飞给隔壁桌的一老一少送去两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们啊!这蛋糕看起来真香!”老人笑得整张脸的褶子都绷起来,深长的鱼尾纹欢快跃动在眼角。

“谢谢大哥哥!”小男孩羞怯的红了脸,满眼都是沈云飞递来的粉色蛋糕。

“不客气,主要是多谢那位帅气的哥哥请客!”沈云飞半蹲着,对男孩指了指仍端坐在桌旁的江畅然。

视线顺着手指的方向而去,落日暖晖下,男人冷感疏离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沈云飞一怔,回过头摸了摸发热的耳尖,心里胡乱想着,江畅然还是笑起来比较有人味,不然总会觉得他奇怪得像是哪个星球刚降落的外星人。

沈云飞坐回右侧的石桌,将叉勺递给江畅然后,开始愉快地享用甜软的草莓蛋糕。

吃到一半,他又开始苦恼该用什么回礼。

他瞄了眼正吃得斯文得体的江畅然,想了会儿,认为自己目前对江畅然的了解还是太有限,只知道对方是心理医生,长得俊帅,家里应该很有钱,好像缺乏正常社交应具备的分寸感,但有时又会显得很体贴。

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应该算是炮友?总之还难以说得上是朋友吧。

沈云飞抿了抿唇,问道:“江医生,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不然这蛋糕越吃越觉得不安。

江畅然放下磨砂塑料叉,默默记下了沈云飞有喜欢边吃边说话的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什么时候从公司离职?”

沈云飞没想到江畅然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他迟疑了一阵,回答道:“快的话两个月内,但我也可能不离职了,只是做工作岗位变动。”

“为什么不离职了?在那儿工作对你来说不是很痛苦吗?”

“唔,虽说有时是挺折磨人,但发工资的时候还是挺开心的。”

说到工资,沈云飞想起母亲提起过多要一笔钱的事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去找弟弟要这笔钱了,一会得打个电话问问……

江畅然放缓了语气,问道:“如果挣够钱了,你想做什么呢?”

沈云飞挑眉:“江医生,你现在是要对我做心理辅导还是访谈节目?”

江畅然一怔,沉声道:“没有,我只是想从你口中多了解你的事。”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却又像道微弱的电流直击心尖,叫人心颤。

沈云飞脸庞一热,低头盯着只剩一口的蛋糕说:“可能……会去追极光,或者到海边冲浪?反正肯定会辞掉工作,离开这里,去看看世界美景,吃吃美食,自由享受人生之类的。”

江畅然微微点头,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左桌小男孩的喊声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爷爷你看!那是不是昙花?”

男孩嘴角还沾着粉色的奶油,一脸兴奋地指着花坛一侧。

白衣老人勾身去瞅,乐道:“可不是嘛,瞧着快开了。”

沈云飞也被吸引了注意,他将最后一口草莓蛋糕包进嘴里,对江畅然含糊道:“我也去看看”,便起身往小男孩所指的方向走去。

数片青绿长叶间,两朵白玉般丰腴的花苞微颤着,不一会儿,就似华美的雪绸裙摆缓缓旋起,绽开。

淡黄的蕊栩栩挺立,乖巧地拢在花心,随着花瓣的绽放,含羞带怯的探出来,迎接观赏者的目光。

“真的好美!”

小男孩睁大了两只亮晶晶的眼,不敢错过一帧画面。

“这花一年才开这么一次,再过几十分钟它就凋谢了。”老人在一旁也看得开心,但是也不忘给孙儿科普昙花一现的知识。

男孩有点委屈:“这么漂亮,怎么一会儿就谢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花多开几天,我还想明天带小琳妹妹来看它。”

沈云飞原本正惊艳于昙花的昳丽,听到小男孩这一句也不禁失笑,暗想这小孩子还是个可爱的小情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把花折下来,做成浸制标本,这样就能保存花绽开时的样子。”

江畅然低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让沈云飞有些诧异的侧目。

小男孩边惊奇“真的嘛?”,边伸手就要折花,被老人家一个暴栗打断。

“毛手毛脚的!你把花摘了,其他人还怎么赏花?”

“反正这花开一会儿也就谢了,两朵花我留一朵给大家赏不就行了?”男孩有点儿想耍赖。

老人叹一口气:“这公园又不是咱们家开的,你要喜欢昙花,回头爷爷在家里养一盆。”

小男孩撅着嘴,撒娇道:“不嘛,在家养一盆又不能明天就开花,我明天就想带给小琳看!”

沈云飞看老人叹气摇头,小孩急得要哭,赶忙拿出手机:“不然用手机拍个照,或者录一段视频,明天把内容给你的朋友看。”

小男孩眼巴巴地望着沈云飞,失望道:“可是我没有手机。”

老人家在衣兜里摸出个按键机,显然难以完成清晰度较高的拍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摸摸男孩的头,问道:“要不先用我的手机录好,然后发送给爷爷,你们明天就在爷爷的手机里看昙花?”

小男孩鼓起两腮,可怜兮兮地看着爷爷。

老人无奈道:“好吧,这孩子真是……快谢谢大哥哥。”

“谢谢哥哥!”

男孩兴高采烈扒在沈云飞身旁,看着他蹲下身,挺直腰背,端起手机对准了昙花,先拍了几张照片,再录了快十几分钟的像。

江畅然站在沈云飞身后,冷眼看着屏幕内莹白的昙花随着时间推移,徐徐垂下层叠的花瓣,展现出将败的颓势。

老人扯住了男孩,厉声道:“好了好了,大哥哥给你录了这么久了,该够看了啊,别麻烦人家了。”

沈云飞将视频和照片传送给老人家后,得到了小男孩一个热烈的拥抱。

小男孩吧唧一嘴亲到了沈云飞的脸颊上,甜甜地笑着说:“谢谢哥哥!下次我请你吃苹果!”

沈云飞笑着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人牵着小男孩走远了,沈云飞才收起手机,打算站直身子,却因为腿和膝盖都蹲麻了,仓皇间打了个趔趄。

一双强有力的手将他揽住,把他摁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江畅然一手掌着沈云飞的腰,一手探上他骤然烧红的柔软面颊,手掌用力去抹小男孩亲过的那一侧。

尽管那里什么都没留下过。

沈云飞有点心慌,想要推开江畅然,但是腿站不稳。

江畅然弯下腰,抄起沈云飞的双腿,将他抱到石凳上坐着,然后蹲下来,隔着西裤,揉捏起他发麻的小腿和关节。

沈云飞的脸烫得可以冒烟,他慌忙推着江畅然的手:“江医生,不用这样,我休息一会就好。”

江畅然没有理会他的推拒,手上继续动作着,自顾自地说:“影像可以留存,但你阻止不了它继续衰败。”

沈云飞意识到他是在说昙花的事,解释道:“录像和照片对那个男孩而言应该够了,做标本的难度对孩子来说或许太大了些。”

江畅然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沈云飞,那双墨瞳微微颤动,似是泛出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沈云飞敛眉,觉着这话问得有点没头没尾,指的是自己如果是小男孩,在录像和标本间如何选择?

他摇摇头,回答道:“我什么都不会做,花开过就过了,明年还会有新的花开。”

毕竟自己没有留住昙花的兴趣,也没有需要分享鲜花的对象。

公园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线洒在两人发顶,却让人更难看清阴影下的神情。

“会有新的,但永远不会和今天的一样。”

江畅然站起身,沈云飞也跟着站直,发现腿脚的酸麻感确实消失不少。

沈云飞好奇道:“江医生,你很喜欢那朵昙花?”

江畅然凝视着他,沉默了一阵,才道:“也许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公司项目部联合会议宣布了下半年将进行调岗裁员的方向后,各组人员的精神状态出现不同程度的波动。

新员工以及还未转正的实习生们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难安。

有会议就蹭,有活来就接,表现得比刚入职三天还积极主动。

但当附近没有领导时,他们又会狂刷招聘软件,查看有没有面试邀约,或在各种消息群内不断收集交流招聘信息,以求能尽快抓个下家当备胎,在裁员浪潮中平稳上岸。

温凡正处于如此割裂且痛苦的时期。

他上一秒还微笑着双手接过赵良秋和白起舟甩来的U盘和百页厚的项目文件,下一秒就皱紧了脸,埋头缩在工位角落里,握着手机一口气切了十个软件界面,然后悲苦地捂住双眼。

又笑又哭,崩溃边缘。

老员工们面儿上端得四平八稳,但心底的火山早就暗暗爆发过一轮又一轮。

李平宇一反常态的连续加班,几天后竟还网购了个睡袋摆在座位下面,大有“吃睡在公司,工作不怕多”的敬业风范。

这抛妻弃子的打工架势把隔壁工位的同事吓得纷纷紧急加购保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卷死在原地。

“数据抓手”陈果则在项目组长赵良秋的离谱要求上更进一步,她不仅把统计玩出了朵花,让在她手下做事的实习生看见字符就想抱着马桶呕上半天,还绕过白起舟续签上好几个项目,马力十足。

赵良秋和白起舟两人虽身处不同职位,但行动却十分雷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办公室是不会久呆的,他们的主舞台都在酒桌与饭局间。

毕竟调岗裁员是风险也是机遇,运气差,卷铺盖滚蛋,运气好,可升职加薪。

但运气这个东西,到底是以什么方式,从什么途径来,谁也说不准。

于是大家卷得要死要疯,心有惶恐又怒火满溢。

而半新不旧的沈云飞同志正把键盘敲得溅火星,眉头紧得能夹死路过的飞蚊。

不知道这股裁员潮是否也蔓延到了客户公司,几个甲方的项目技术对接人员这几天跟着了魔一样,恨不得把学过的汉字都组合起来,拼接成无数个匪夷所思的需求,以彰显其提出的创想多么惊世骇俗,价值匪浅。

不过这番操作惊是没惊着乙方怨种沈云飞,倒是快把他气得想去当悍匪。

与其在这唇枪舌剑堵脑洞,不如直接磨刀霍霍向甲方。

放下手机的温凡想在悲苦中找点儿共鸣,小声问道:“飞哥,youjump了吗?”

沈云飞把系颈的灰黑领带一松,单手摁下回车,利落的结束了和甲方的技术需求扯皮。

他刷新一遍邮箱,仍无新邮件进入,闷声回道:“水太深,往哪jump?”

霍辰最后会选谁当助理,还没有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赵良秋和林正明这两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沈云飞自知没什么优势,但总压着点儿期待在心底,猫爪挠似的痒。

林正明十分好意的约他共进过几次午餐,可那种面带热切,却明里暗里打探家事和套话背景的行为让他感到不适。

正当他有意推辞再一次的邀请时,林正明又告诉他组内老大林东允下月初就出差回来了,三人周末刚好可以一聚。

沈云飞本已耗尽等待的耐心,但看着自己放出去的简历回应寥寥。

即便收到其他公司的明确邀请,可开出的薪资数额却连他去年刚入职时都赶不上。

金钱可给予人自由,也可束缚人的自由,区别在于钱在谁的手上。

上次和江畅然分别后,他把钱打给母亲,付了到期的房租,还咬咬牙购入了制作浸制标本所需要的溶剂与材料。

毕竟吃了人家的蛋糕,总得还点什么。

看着存款余额缩减,沈云飞深感花钱如割肉,痛了他好久。

然而此种糟糕的形势下,他只能继续煎熬焦躁的等待机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煎熬的不仅是社畜沈云飞,还有他一位朋友兼现任房东——叶空。

叶空是孤儿,六岁那年被师父谭宗一家收养。

他最近觉得自己的工作快丢了,但不是主职,是副业。

叶空有一份干了快十二年的副业,从十三岁就开始做。

夸张地说,这份工作的内容有些可怕,对工作对象而言尤为突出。

最开始,通信还没那么发达的年代,他听从师父谭宗的指示,住在沈云飞家后面的一栋高楼里,透过望远镜,把沈云飞的日常情况记录在纸上。

然后每个月将信纸从这个偏远小镇寄到市区内一处地址,收件人填师父的名字,再从回信中收到一笔可观的报酬。

后来,谭宗要求叶空考入和沈云飞同样的学校。

于是叶空一边念书,一边留意沈云飞的动向状态与人身安全,将他喜吃甜食,爱护家人,讨厌雷雨天,与同桌打架了,被同学表白了,考试年级第三名等等细枝末节的青春小事通通记录在案。

随着年龄的增长,叶空写观察报告的言辞也写得愈发优美,但真正的收信人既不夸奖,也不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没有对内容提出过任何意见,一直沉默地按时付款,照单全收。

设备升级后,拍照辅以文字加上几分钟的录像片段成为叶空主要的记录方式。

小白杨似的背影、随风飘动的衣角、清澈亮眸、恣意笑容。

至此,少年人明媚飞扬的神采从字里行间脱身,真正跃然于画面之上。

虽因拍摄条件受限,能录下的内容又短又少,但对方给的报酬足足翻了三倍。

而传输的方式,也从寄信变为发电子邮件,报酬也由现金纸钞转化为收款数字。

在这期间,因为求学经历过于雷同,叶空不可避免的与沈云飞产生了接触和交流。

为了不引起对方进一步注意,他刻意将两人关系维持在普通朋友的程度,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关系,然后在毕业时向沈云飞推荐租下自己早已购入的房子,方便他挑些天气好的时候,随意拍些照片,录点像,依规矩按月发送。

直至上个月底,那位沉默的雇主付了双倍款项后,竟破天荒给他发了封邮件。

内容只有四个字:终止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空一下子慌了。

这笔看似源源不断的轻松巨款早已融进他的未来规划。

他前不久才办理完贷款,在S市添置了两栋花园别墅和一辆豪车,还加投了几个前沿项目,正是烧钱的时候。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给他刚架设好的规划一击重锤,还是锤碎筋骨的那种。

叶空急忙回信询问:是不是对现在的内容不满意?有哪些需要改?

对方未有回应。

叶空烦躁地咬起指甲盖。

十指的光润圆滑被啃得坑坑洼洼,叶空灵机一动,又发信一封:

如果不需要提供对象的照片录像了,那护卫工作还需不需要继续进行?

比起隔壁黑帮盘踞的Y国,争战才休的W联合帝国与P国,S国内的治安简直是好得出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因此,叶空一直没机会开展所谓的人身保护工作。

但逮住活干,就有钱拿,蚊子再小也是肉。

可三周过去了,对方仍是没有任何回信。

叶空一直不清楚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关注一个家境平凡,生活简单的普通男孩。

但单看这夸张的手笔和干脆简明的交易习惯,叶空推测这位神秘雇主不是位高权重,就是非富即贵。

再考虑到师父谭宗所效命的家族,他曾深深怀疑过沈云飞就是世族豪门江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叶空不是没有将江宏天和江君明的照片与沈云飞对比过。

但三张面容往桌上一摆,肉眼可见,比起江家那眉眼间祖传的凌厉气,沈云飞那端正的五官简直称得上是柔和可亲。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雇主观察十几年,上个月才发现看了错人?

叶空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仍没能从“终止交易”短短四个字里咂摸出味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旁敲侧击地问过师父谭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老先生仿佛早就料想到这个情况似的,只一句“知道了,你该干嘛干嘛”把他满腹困惑随意打发回来。

叶空拿起指甲锉,边出神想着接下来该从何处继续筹资,边磨平崎岖的指甲边沿。

“嘶!”

嘴下没留意,手上没留心,原本简单重复的动作把自己弄出了血。

刺痛扎向神经,红珠浮于皮表。

叶空眯眼含着受伤的指,吸了口血腥铁锈味,想到个阴险的法子。

既然雇主没有需求,那由他就来创造需求。

价值,往往在失去过后才会体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君明没跟江畅然提前打招呼就直接登门拜访,差点儿扑了个空。

亮银跑车刚在花园门侧停稳,另一辆黑色越野就冒出了头。

江君明赶忙大声道:“畅然,大早上的,往哪去啊?”

他下了车,边弯腰把一个方方正正的礼盒从后座提出来,边继续道:“妈专门寄了个东西回来,说是给你准备的礼物,让我带给你。老胡那边暂时没有需要你忙的了,你有空就多回几趟庄园,帮我把持一下宴会的事。”

黑色车门“嘭”的一声合拢,江畅然下车,从江君明手中接过盒子,没有回答对方的第一个问题,只淡淡应了声“好”。

江君明热切地揽过江畅然的肩膀,戳了戳他无表情的面颊,说道:“你小子,待会儿没事要忙吧?咱妈担心你住外面不适应,特地让我来看看还缺什么。”

江畅然把江君明的手拨开,一张扑克脸冷着,回头径直往别墅内走去。

饶是自小就浸在名利场里的江君明,也一直没能拿准过这个聚少离多,同父异母弟弟的情绪。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无论江君明表现得热情还是冷淡,早有通知还是突然来袭,江畅然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冷淡神情,从容应对,不露喜怒。

江君明看着江畅然挺拔利落的走姿,背影周身一点儿纨绔气都不沾,不禁觉着这人根本不像在外潇洒留学的富家子弟,倒像是效忠哪国君主的冷酷军官。

不知道江畅然在外留学这些年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是否真如谭老师报告所言,只在Y国接受适配江家事业的体能训练和学识教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橡木门推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暖阳的温度像是被这硬冷深黑的家居屏蔽在外,徒留虚弱的照亮功能。

江君明打了个冷颤,讪笑道:“畅然,你这别墅是谁做的室内设计?挺前卫禁欲的啊。”

江畅然把方盒礼品放到桌面,抬手倒了杯水递给江君明,说道:“你随意看。”

江君明端着杯,煞有介事的在屋内上下绕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凉飕飕。

住了几个月的偌大别墅,比那些设计师给出的‘性冷淡风’样板房还简约纯粹,几乎没有任何体现个人喜好的私人物品。

但有楼上两个房间的房门紧闭,让江君明在意了会儿。

他把喝空的玻璃杯递给江畅然,趁对方下楼洗杯子时推拧了下房门把手。

沉闷的“咔咔”声响,两屋都上了锁。

江君明是故意突然来访,按理说江畅然根本没有机会掩饰隐藏什么东西。

所以这里面的东西是屋主人不在房内就时刻紧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究竟是布置了什么?这么宝贝?

江君明正想着要不直接问江畅然这两个屋内都是些什么的时候,一通电话拨了过来。

他原以为是集团秘书又来汇报事项,没想到竟是在外游玩了大半年的父亲,江宏天的来电。

江君明下意识闪进隔壁书房,把实木厚门一关一锁,接通了视频电话。

“爸?”

对方的信号显然差劲的、得要命,扭曲的画面内一半是葱绿的树叶,另一半是人的下半张脸。

江君明往窗边靠了靠,等了会,屏幕显示才稳定下来,一张刚毅凌厉又饱经风霜的脸严肃地盯着他,随后又柔和一笑。

“君明,你这是在哪玩呢?不像是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呐?”

江君明汗颜,腹诽自己老爹真是个笑面虎,一上来就笑着查岗。

他解释道:“这不是妈叫我抽空来关心畅然在外面住得怎么样嘛,我这会儿是在他别墅的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宏天目光一寒:“恩……你一个人?没带秦柯?”

江君明沉默了会儿,回道:“就是来看看,带了人手反倒显得生分。”

江畅然被生父江宏天所厌弃,是江君明在江畅然被领回江家的当晚就发现的事。

那天下午,还在念中学的江君明刚和同学遛完马,正坐在门厅的中古沙发上休息闲聊,就见一个身有浓重异味,衣衫褴褛的男孩突兀的从侧门通道走到门厅中央。

男孩目光空洞地盯着江君明,把他吓得从沙发上弹起,以为自己白日里见了鬼。

江君明还在那目瞪口呆时,江宏天的老友兼属下,退役特工——谭宗赶忙走来牵过男孩的手,把人领去了一间不常用的会客室。

江君明匆忙送走同样受惊的同学,拉住老管家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却被告知晚些家主江宏天会亲自和他说明情况。

江君明心里七上八下,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他虽贪玩了些,心思也多,但仍在遇大事会相信父母权威,听从安排的年纪,于是就这么揣着一肚子疑问挨到了晚上。

两人再见面,是在晚膳结束后的休息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男孩已经梳洗干净,穿戴整齐。

他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稚嫩眉眼间隐约可见父亲江宏天的影子。

但男孩小脸苍白,神情呆滞,像个没有光彩的人偶。

而江君明的母亲,气质温柔的长发美人,姜婉,比自己儿子先一步到达休息室,此时正坐在男孩身旁,拉着人家的手正低声说些什么。

江君明不解:“妈,你认识他?他是谁?”

姜婉看着他,柔声道:“他是你弟弟,江畅然。”

尽管这符合江君明原先的猜想,但他还是不敢信。

惶恐在胸膛中乱窜,他颤声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没见过他,他是不是爸的……”

男人低沉而隐带怒气的声音在江君明身后响起:“没错,是你想的那样,但事出有因。”

江君明瞪大了眼,看着一脸愠色的江宏天翻手关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发生在江君明出生前。

江宏天与姜婉算得上是江老爷子一手策划的‘政治联姻’,但江宏天对姜婉一见如故,用情至深。

那时江家事务繁杂,酒局不断,江老爷子带着儿子江宏天成天在名利场里周旋,在政商界游走,不停巩固势力,向上攀升。

姜婉刚怀上江君明不久,正是身体不适的时候,江宏天担心自己连夜晚归的动静打扰到爱妻脆弱的睡眠质量,特地睡在隔壁房间,只在每晚回家后趴在床前看一会儿她安睡的样子,看够了再回自己的房间洗漱睡下。

但那夜江宏天醉得有些晕,他喝下值守女佣递来的“醒酒汤”后,一切就乱了套。

江宏天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躲过了对家的明枪暗箭,却倒在一个普通女佣的暗算之下。

“醒酒汤”里混合了媚药性质的致幻剂,让江宏天完全丧失了应有的辨识能力。

那女佣倒也精明,明白依照江宏天的脾性,此事发生后江家定是容不下她。

她第二天就跑不见人影,直到确认自己怀上了江家的孩子后,才拿着医院开的报告,跑到江宏天和江老爷子跟前来要一个名分。

没成想,她对江宏天的了解还是过于浅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宏天心里根本没有所谓“看在有了孩子的份上”这种观念,他只将这对母子视为自己的人生污点。

江宏天盛怒之下,当即就安排人手,打算杀掉这女人。

最后还是江老爷子出面调和,说看在女佣姓“古”,还怀了孩子的面子上,放她们一马。

江家把女佣安置在一个几乎没人的偏远村落,专门派人看住她,定期送些生活用品。

男孩出生后,女佣就吵着闹着要回江家。

她看那些江家派来软禁监视她的人完全不理会她的要求,就往死里打骂男孩。

女佣经常用藤条,板凳等一切她拿得动的东西,往男孩身上打砸,把孩子打得伤痕累累,浑身上下青紫遍布,几乎没一块好肉。

只有脸,她从来不打男孩的脸,因为那张脸很像江宏天。

男孩被打晕过去好几次,监视人实在看不下去时候,才叫医生来看看,顺便将男孩的情况上报江家。

可经年累月,久而久之,监视人也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江家从不理会这对母子的近况,他们每周只上门送些吃食就行了,其他事的不管也罢。

最后,男孩没被打死,女佣却死了,死于上吊自杀。

女佣死在周三,监视人在第二个周一下午送食物时才发现。

他们母子俩独门独户,尸体腐烂的恶臭传不出山林。

那是一个血色黄昏,监视人走近那荒凉的庭院时便觉得气氛不对。

先是无故繁多的虫蝇,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尸臭味。

吱呀一声,门板被推开,监视人捂嘴惊恐。

冷寂破败的屋内,男孩睁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抱着已高度腐败,肿胀生蛆的母亲的尸首,愣愣地坐在屋中央,像个了无生气的雕塑,苍白而冰冷。

女人尸首当夜被掩埋,男孩隔天被接回江家。

姜婉很早就知道江宏天因被下药而和女佣睡了,还有了孩子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情复杂,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丈夫已经懊悔得恨不得去杀人。

夫妻俩很有默契的不去谈论这个话题,直到女佣死去这天。

姜婉心肠软,她看着男孩满身的伤痕,对江宏天说:“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江君明刚才那点因猜想父亲背叛母亲而产生的恐慌和怒气全被震惊挥散,他看着男孩,眼神中都不自觉的带上怜悯。

江宏天冷声说清了来龙去脉,便简单安排男孩在江家接受心理辅导和正常教育。

也因此,江君明和江畅然在年少时有过一段短暂的共处时光。

悲悯与好奇心作祟,江君明一有空就偷偷跑去看江畅然,偶尔说上两句话,更多时候是他自己说个不停,江畅然默默地听。

男孩的精神状态在世界知名的心理医生与催眠师的治疗下逐渐恢复正常,会笑会哭,虽说话少了些,但也基本具备那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表现。

当然,这期间也少不了姜婉体贴温柔的照顾。

可还没过两年,江宏天便让年幼的江畅然跟随谭宗学习,首先是离开江家,然后是离开S市,最后离开S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名义上是被送到Y国留学深造,这一去就是杳无音信近十年。

而江宏天不再主管家族事务,离开S国去周游世界后,又把江畅然叫回国内。

他这一番莫名其妙的举措,真像是厌极了江畅然,连呆都不愿在一个地界呆。

江君明手机里的画面又波动了两下,父亲江宏天的声音断续传来。

“云家那事不是他们辩解一下就过了,多在身边增派些人手,注意安全,以防万一……”

江君明莫名有些烦躁,他拧眉道:“风家当年培养古家做侍卫,汇聚了世界数一数二的高手,最终还不是落得两家灭族。不如考虑一下假若我撑不住了,由谁来顶上。”

江宏天顿了顿,竟没有发怒,而是提起另一件事:“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江君明挑眉,回道:“有点线索,还在深挖。不过有件事倒巧了,老胡和畅然带回来的U盘里有些意料之外的内容,刚好与我们要查的事有关,我打算在霍家来参宴的时候做一番对证。”

见手机里的江宏天皱着眉,好一会没回应,江君明担心老人家这会儿真气了,试探道:“爸,您最近在哪个庄园度假呢?您背后这棵树长得还……挺野性的,是Y国?哟,这旁边怎么还在飘烟?”

江宏天咳了一声,道:“左一个古家,右一个畅然,在我面前提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君明正声道:“有件事得跟您商量,我打算再给江畅然放些权,让他深入家族事务。”

江宏天嗤笑:“怎么?在老胡那还不够?你是觉得一个人继承江家太无趣,非得找个对手来跟你争一争,体现你江君明多能耐?”

江君明扶额,盯了眼房间门,才道:“爸,我当然不是那样想。您送我一把刀,我也得摸着把柄才能用,不是吗?”

江君明担心此话让父亲觉得是自己在嫌谭宗老师办事不力,没把江畅然真正的软肋告诉他,又找补道:“况且再怎么说,畅然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我若真出了什么事,除了秦柯,从血缘上讲,最保险也只有拉他来顶。否则,就得考虑叔叔婶婶们来……”

江家亲戚最是难惹,心眼子比蜂窝洞还多。如果江宏天不在,而江君明真出了事,那群在各个分公司子公司任职的亲戚为了争点权势,怕是会闹得人仰马翻。

但比起疯狂渴求权势的人,看不出渴求之物的人更为可怕。

欲望是人性的弱点。

对于执权者而言,没有欲望的人最难掌握。

因此,对于江畅然这种看不出欲求又探不清实力的人则更值得警惕。

江宏天思索片刻,微微颔首,又道:“过两天去机场接一下你妈,她回来参加宴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君明有些奇怪,前不久通话时他特地跟母亲说了宴席的事,她还说可能得在外面再玩半个月,怎么这就要回来了?

他问道:“妈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爸,您不一起回?”

江宏天冷声道:“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查清楚,你自然知道。”

江君明还没来得及继续说,江宏天就拧眉摁下终止通话,看起来确实有气。

爱有时会蒙蔽人的眼,恨也是。

江君明摇摇头,打开书房门就看见江畅然正双手抱臂倚在楼梯旁,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漆墨的眼仁里见不着一丝光。

江君明背后一阵发凉,毕竟刚刚才在江畅然书房里和自己老爹密谋过要拿捏人家的把柄,一出门就这么被看着,难免心虚。

他佯笑着去拍江畅然的肩:“刚接了个集团电话,用了下书房。你书房装得挺不错的。”

江畅然:“看够了?”

江君明向楼下走去,边走边道:“看得出来你偏好极简风,倒让我不知道你会缺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顿,想起件事,问道:“话说谭老师的儿子,谭辉那小子没跟你一起回国?”

江畅然看了下时间:“他今天回国,飞机还有半个小时到S市。”

江君明:“那正好,我们去接机,顺便把他带上一起吃顿饭,晚点儿,你再跟哥一起见几个朋友。”

江畅然沉默片刻,跟着江君明下楼。

跑车被停进车库,江畅然开越野出门。

四轮旋转向前,江君明坐在后座,扭头去看渐渐变小的别墅,眼睛盯着两间遮了帘的窗子,心里想到两扇上锁的门。

他问道:“畅然,你这别墅还挺大,房间多。最多能住下6人吧?”

江畅然知道江君明想问什么,但他不想多做解释,便顺着江君明的话说道:“只有一张床,住不下那么多人。”

江君明笑笑:“那也挺好,清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叩叩叩。”

屋外敲门声响个不停,仍陷在睡梦中的沈云飞翻了个身,无意识地皱眉,将脸埋进纯白绵软的被褥间,妄图降低杂音吵扰。

“叩叩叩。”

梦里的他正坐在明静的湖畔旁,脚边是青青绿草,面前是如镜面般清澈明亮的湖水,手里拿着根钓鱼竿,嘴里吃着江畅然刚递过来的乌梅。

江畅然正悠闲地靠坐在他身边,读一本看不清名字的书。

至于为什么会是江畅然在这儿?沈云飞曾有过一丝疑惑,但梦境很快就让一切顺其自然,仿佛他们早已相识许久。

直到江畅然忽然起身用书猛敲他的头,他才从这片安宁中挣扎起来,然后睁开了眼。

“叩叩叩。”

阳光从白色窗纱间透出一道细窄的金光,鸦羽长睫缓缓掠过,金色便映进仍显涣散的琥珀瞳,流光浮动。

沈云飞慢慢回神,想到:啊……原来那不是自己的头被敲得响,是门的。

他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掀开被子去开门。

沈云飞有点上火,嘴里低骂不知是哪位仇家上门扰人清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假期与懒觉难得,梦还没做够就被吵醒,实在是令人生气。

可开了门,沈云飞的气就消去一大半。

毕竟门口站着的是自己亲弟。

高高瘦瘦的青年穿着清爽的白T和牛仔裤,嘴边的痣随笑容陷进梨涡。

他摇了摇手上拎着的豆浆油条:“哥,早上好啊,还没吃早饭吧?”

“小翔?你怎么来了?”

沈云飞欣喜中带着疑问,接过早餐,侧身让比他高出半头的沈天翔进屋。

沈天翔答道:“导师大早上要个东西,我刚送完,顺路就来看看你。”

沈云飞边去厨房拿来碗筷,边问:“你们研究生还没开学吧?导师这就让你们干活了?”

沈天翔与沈云飞就读同一所大学,只不过沈云飞升学时成绩好,报的计算机专业,而沈天翔那年考试失利,调剂去了生物专业。

毕业时,沈天翔一边实习,一边考研,本来他对于考试结果没报多大希望,结果在工作转正前发现自己的成绩竟过了初试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虽赞同他读研,毕竟说出去名头好听,但父母也跟沈天翔强调,读研期间得勤工俭学。不管怎么说,打回家的钱也不能比在公司实习的时候少。

沈天翔很为难,研究生那点补助金本就刚够填生活费,而学习和实验的强度则比工作强度大得多。

沈云飞听了这话,面儿上没说什么,等两人坐车回S市时,他就告诉沈天翔安心去考试,钱的事情他来解决。

沈天翔考虑再三,沈云飞再三鼓励,他最终辞掉了工作去参加复试。

所幸沈天翔一直以来都运气不错,擦边过了复试线,跟了一位本科时就认识的导师。

“导师说得提前适应研究生工作,如果真等到开学再去,就落下实验进度了。”

沈天翔瞅见餐桌内侧的角落里摆了一堆瓶瓶罐罐,有的里面装着溶液试剂,有的是粉末颗粒。

他走近桌旁,拿起几个瓶子,好奇地问道:“哥,你这是……打算在家做实验?这硫酸铜和硼酸……还有福尔马林?”

沈云飞宛如被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间闪过一丝慌乱,手臂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紧张地把沈天翔手里的瓶子拿过,胡乱解释道:“最近同事跟我推荐说做植物标本还挺解压的,而且成品很漂亮,我就买了材料,想试试看做出来怎么样。”

沈天翔眯着眼,揶揄道:“你哪位同事爱好这么奇特?你这么上心,是不是看上那位同事了?我天!哥你终于开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什么叫终于开窍?开什么窍?”

沈天翔:“你都忘了?从小到大我帮你收过多少情书?一开始你还知道看两封,体面点儿给别人回复,到后面直接连拆都懒得拆了,全堆在我那,最后还都是我代笔给回信的!”

沈云飞装傻:“有这回事吗?读书时候我们不是天天都被赶着做卷子背课文写代码吗?球都没空打了,怎么会有人有空干写信这种麻烦事。”

沈天翔一阵无语,心道他哥这是什么脑回路,脑袋上是长了什么恋爱避雷针吗?真可怜了那一群少男少女的春心萌动。

他酸道:“算了,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你当年考进学校是计算机系第一,而我只能擦着线被录进生物专业的原因。”

沈云飞叼起根炸得外酥里绵的油条,含糊道:“别在我身上找借口啊,当年还不是因为你把准考证落家里了,晚进考场十分钟。”

沈天翔自认确实不占理,于是及时转移话题:“最近导师手上有个课题要求野外采样,我看预选采样点位里有我们家后边那座云什么山……”

沈云飞接道:“是苍云山?”

沈天翔打了响指:“对!苍云山。”

沈云飞对那座山印象深刻,并非是因那山间的绝美风景,而是他似乎曾在那山上丢失过一段记忆。

年少时,为多攒些钱,沈云飞常上山去采摘野菜,或捉几只野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个寻常的周日清晨,他绕过还在熟睡的弟弟,独自背着箩筐上了山。

期间的一切都很正常,林木苍郁,花草繁茂,沈云飞沿着前人踏出的山路缓步前行,时不时俯身去拨开草丛,摘出野菜。

这样的进度,通常在山林里逛上一天就能把箩筐装得半满。

可那天晚上,沈云飞是母亲叫醒,在自家门口爬起来的。

而箩筐里什么都没有。

沈云飞没有一丝下山的记忆,他懵懵的,一时分不清早晨上山是自己做的梦,还是真的上过山,只得任凭母亲抱着他又哭又骂。

过了几天,他带着弟弟再次上苍云山,去查看几处自己印象中摘过野菜的地方,发现果然有留下植物被连根拔起后的小小土坑。

可摘的野菜都去了哪里?当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下山的?为什么倒在家门口?沈云飞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曾尝试和弟弟交流这个事,但沈天翔以为他在编故事吓唬人,最终也不了了之。

沈天翔略带怀念地说:“真的太久没上过那山了,小时候我们还经常一起在山里玩呢。话说回来,刚好趁这次采样,我回趟家看看爸妈,你有没有什么需要顺道带回去的?”

沈云飞脱口而出:“上次公司抽奖……”可话说到一半,他想起那瓶打算寄回家的酒已经被自己喝得精光,又赶忙住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天翔:“你中奖了吗?”

沈云飞摸了摸鼻尖,别扭改口道:“上次公司抽奖有厨房家电奖品来着,可惜我没抽中。”

沈天翔笑道:“那该让我替你去抽,就我这次次考试,次次擦边过线的运气,指不定就抽中一套了。”

沈天翔又道:“下午去我们那儿吃饭?大学附近又开了家新馆子,是干锅店,听同学说还挺香的。”

沈云飞忆起之前林正明的邀约,说道:“不了,今天晚上有同事请吃饭。”

沈天翔睁大了眼,八卦道:“哪位同事?是做标本那个?你们进展这么快啊,这就周末约会了?”

沈云飞扶额,暗道如果真是做标本那位,对沈天翔这种从正常交往思维角度出发的人来说,进展可能确实比较离谱,属于是先坐火箭飞去火星,再回过头来研究在地球上怎么种地。

但这大半个月来,他没有再见过江畅然,也不知道对方最近在忙什么。

两人间的联系少得可怜,都是不见面就不聊天的类型。

见沈天翔一幅两眼放光的兴奋样,沈云飞无奈道:“是工作应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兄弟俩随意聊了会儿近况,沈天翔顺便运用他所学的生物学知识,教沈云飞调配好标本的固色剂和保存液。

两罐透明试剂贴上相应标签,并排安放在桌面上。

沈天翔边用纸巾擦拭双手,边嘱咐道:“把目标植物洗净后浸入固色剂里,放置二十天左右,就可以捞起来放进标本保存液里了。”

沈云飞点着头,伏在桌面上,把沈天翔的交代认真记录在笔记本里,颇有中学时乖乖听课做笔记的好学生样。

沈天翔瞅着沈云飞工整的字迹,感到特别新鲜,毕竟从来都是哥哥给他讲题辅导,他难得有次机会当一回老师。

不一会儿,沈云飞就完成了笔记,他收好本子,揉了揉手腕,抬眼看窗外天色渐沉,便道:“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学校?”

沈天翔笑着摆手道:“不用,你也该出发了是不是?我们一起到楼下车站吧。”

乌云从天边滚滚而来,街道旁堆置的各式店铺的易拉宝展架被骤起的狂风掀得咯嚓作响,横七竖八。

眼见着就要下大雨,路人纷纷埋头捂住乱飞的衣摆,匆忙赶路。

两人正走着,沈云飞忽然接到母亲李翠的来电,三人寒暄一阵,李翠便向沈天翔说道:“上次你哥还说什么想辞职,那么好的工作辞了上哪找?真的是不懂事,你在他身边,多帮我劝劝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天翔尴尬地看了眼沈云飞,说:“哥有自己的打算,我们还是得尊重他,况且现在很多公司的运营情况不好,对员工的要求很苛刻……”

李翠听儿子没向着自己说话,声调陡然升高:“你还怪起人家公司来了?这点苦都吃不了,就别抱怨。也难怪你挣的钱还没你哥多,哎,不跟你说了,把电话给你哥。”

沈天翔听了这话,又气又难过,他把电话交给沈云飞,闷声说自己去前边的便利店买点东西,之后两人在公交站汇合。

沈云飞拿母亲也没有办法,他接过电话,就听见李翠在那头说:“小飞啊,这个月再多打三千回来呗,妈最近欠了王姨点牌钱,唔,最近你爸说腿有点疼,还得买点保健品,你看要不再加些钱。”

沈云飞喉咙发紧,他蹲下身来,低头用手捻了捻砖缝间长出的杂草,有很多话想说,怨恼与酸苦盘旋了一阵,最终藏在无字的叹息中。

“恩,我先打六千回去,你记得让爸去看看医生,检查一下。”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好似进了什么人群密集的馆子,李翠笑着回道:“哎,看什么医生,我看他就是久了没运动,腿抽筋抽的。好了,你记得转账啊,我先忙了。”

“那……”

嘱托的话还没说完,联线就被对方切断。

沈云飞愣了阵,最后无奈地切出转账界面,把钱打了过去,留下近乎见底的存款数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被阵阵阴风吹得寒意满身,打了几个冷颤,他出神地望了会儿逐渐空寂的街道,无辜的枝头嫩叶被不讲道理的劲风卷到半空又随意拍打在地,轿车满不在乎的呼啸碾过,鲜绿汁液渗进黝黑路面,最终与暗淡天色同化为灰。

他起身捏了捏眉心,决定暂时不去想家里的事,得考虑起接下来的应酬。

自入职以来,他就没见过隔壁组的老大林东允,对这人的印象全凭道听途说。

据说林东允是个光头,但常年带着帽子,连见公司总部大领导时都不摘。

有人说他是长期在外出差应酬,喝多了酒,身体不好,脑袋禁不起风吹。

离谱点的传闻则说他脑后勺上有条狰狞的纹路,是早些年混道时跟人街头血拼留下的疤。

不过这点儿传言并不妨碍林东允所领导小组的每月业绩保持在公司排名前列。

比起别人对林东允的外貌评判,沈云飞更在意他的项目运作实力和人脉资源。

技术可以磨炼,价值可以提升,人脉得靠机缘。

沈云飞想着,如果能在林东允组内专心做事,自己的工作成果可以被更多优质客户看到,往继续往上层走的概率也就更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若这次能担任片区主管霍辰的助理,也是一条更好的选择。

他开始犹疑要不要给霍辰送点礼或者请对方吃顿饭,随即又被自己这急于求利奉承的想法恶心到。

沈云飞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争吵。

一个在嚷嚷:“酒香也怕巷子深,要赚钱需进人脉圈,巴结讨好的手段你早晚得学会。”

另一个不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大家只是同事关系,为什么要违背本心对别人卑躬屈膝?”

小人们没有吵出结果,沈云飞仰头看向头顶随风翻滚的乌云,灰黑一团围着点暗白,云层纠缠堆叠,见不着一缕破障的光。

两张纸从一旁闯入视线,挡住了沉闷的天色。

沈天翔在沈云飞面前扬了扬手中的传单,问道:“哥,在看什么呢?”

沈云飞摇摇头,伸手接下传单,问道:“这是什么?”

纸张翻过来,漆黑加粗的“寻人启事”显眼刺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失者照片有点模糊,是个少女,笑得灿烂,面容眼熟。

沈云飞定睛看了看名字,竟是在快餐店打工的学妹,李小芹。

熟悉的人失踪,他惊得站起身,忙问:“这个你是在哪儿拿到的?”

沈天翔扬扬下巴,说:“就在那家便利店,老板在收银机旁放了一沓,说是这附近的小姑娘前几日下班后一直没回家,家人今天在散传单找人。我看是同校的,就取了两张,没想到原来哥你认识她……”

沈云飞这段时间没有去过快餐店,上次去还是和江畅然一起。

他摸出手机,拨打李小芹的电话,果然是关机状态。

沈天翔见沈云飞面色苍白,安慰道:“哥,你别着急,说不定她只是和家里人赌气,暂时到朋友家住了呢?”

沈云飞抿着唇,忆起他与李小芹过往的交谈,心道那女孩性格开朗,不像是因赌气就离家出走的人。

公交车的滴滴声从街角传来,沈云飞叮嘱沈天翔到了学校一定要给他回信,沈天翔拍了拍他的肩,语气轻松道:“好好好,哥你别担心我啦,我还有室友呢。你自己一个人这片住,倒是得多小心,应酬回家后也记得给我个消息。”

沈云飞点头答应,待弟弟走后,就拦了辆出租,前往林正明发来的定位地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在后座,双眼不安地望向一侧不断倒退的街沿,回忆画面一幕幕重叠于模糊飞逝的街景。

李小芹和他算不上多熟,只是在一次周末点餐时,他偶然得知李小芹与自己同校,算起来比沈天翔还小一届,就多聊了两句。

这丫头一直挺自来熟,爱开玩笑,每次他去吃饭,她都会偷偷把薯条装得撑满包装袋,美名其曰要反向压榨老板。

她怎么会失踪了呢?别是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曾在新闻中看过的各类刑事案件不受控制的成片涌入脑海,沈云飞就这么神情恍惚的下了车,直到林正明在一旁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林正明见沈云飞不在状态,关心道:“怎么了?昨晚加班了?”

沈云飞捏着眉心:“没有,就是有点晕车。东哥到了吗?”

林正明又上下扫了眼沈云飞,一如既往的白衬衫黑西裤,着装简单正式。

他向前方的酒店走去:“东哥跟我发消息说到了,这会儿应该在包间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云飞抬眼看去,这酒店比自己原先预想的还要奢贵华丽。

鲜亮的娇花团团簇拥着舞蹈般起伏变幻的喷泉,金碧辉煌的大门两侧站着貌美的男女礼仪,专作迎宾。

精致的水晶吊灯把风格奢华的大厅照得金光灿灿,左右两壁均悬挂华美雅致的巨幅山水画,不时有身着精致制服的工作人员推着行李箱经过其间。

一位礼仪小姐面带亲切笑容,温柔地领着他们穿过大厅,搭乘专用电梯去预订好的餐厅包间。

电梯上升的期间,林正明忽然附在沈云飞耳边,小声道:“霍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准备好档案材料,下周可以向人事提交调岗申请了。”

这意思是霍辰是选定林正明做助理了?

沈云飞微微颔首,轻声道:“那恭喜你了。”

他维持着表面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一块大石落地,把之前那点期待都砸了个粉碎。

这意味着,如果他没能把握住此次机会跳到林东允的项目组,就得向外继续投简历,在面试的红海中厮杀。

还不一定能厮杀出一条比现在更好的路。

眼前的包间大门微隙,隐约传来男女语气轻松的调笑声,沈云飞却捏着手心,愈发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正明先一步推开门,大声打着招呼:“东哥!真是好久不见!我把小沈带来了!”

装潢精美的包间内,金布圆桌的对侧,头戴藏蓝色棒球帽的油腻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眯着眼,目光如蛇一般,色眯眯地从沈云飞周正的五官滑到劲瘦的腰,而他藏在桌下左手仍然黏在身旁卷发小美女细嫩的大腿内侧。

沈云飞强打精神,笑着做自我介绍:“东哥好,我是隔壁项目组的沈云飞。”

眼角余光中,女人的身影弹动了下,沈云飞不禁侧目,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蒋染染?

沈云飞怔愣一瞬,记忆片段展开又收起,酒吧昏暗灯光下的红酒与卡片一闪而过。

蒋染染向他使劲眨了眨眼,想传达出什么信息,但沈云飞没读懂。

林东允好似发现两人间不自然的对视,他把手抽出来,靠在桌面上,露出一只发亮的金表。

他没有向林沈二人介绍蒋染染坐在这的身份关系,而是佯笑着回沈云飞:“知道的,你能力不错,在我们各个组长间也比较出名。”

沈云飞收回看向蒋染染的视线,暗想不知林东允说的“出名”是真心夸奖还是阴阳怪气,只得客气回道:“我也才进公司一年,谈不上能力,只是努力把手上的事做好。”

林正明拍着沈云飞的肩,抬首对林东允道:“小沈做项目的技术能力真的很强,连上面那位霍总都很青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抬手吩咐完服务员上菜,又笑着问:“小沈看着挺年轻,像还在上学,今年多大了?”

沈云飞老实答道:“过了六月就二十四了。”

林正明拿起瓶酒,边往沈云飞面前的杯里倒,边说:“嚯,那比我还小三岁,真年轻。”

林东允拍拍身侧的座位,热切道:“来,小沈,这桌大,坐近点儿。”

沈云飞推辞:“让明哥先坐吧,我坐这里就好。”

林正明和林东允隔空对了个眼神,都没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蒋染染见状,赶紧开口打破沉默,娇声道:“这是什么酒呐?好香哦。”

林东允咳了一声:“尹川白酒,我特地带回来的,小沈,你尝尝好不好喝。”

沈云飞盯着面前半满的玻璃杯,一滴透明水珠从杯沿缓缓滑落,最终别无选择地没入白酒,没能泛起一点涟漪。

他犹豫片刻,还是端起酒杯尽数饮下,火辣辣的酒水灌进咽喉,在眼前灼出一片薄雾。

林东允斜着眼:“好喝吧,趁年轻就该多尝些酒,不要闷头做技术,项目做得再好,哄不好客户是赚不到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垂眸笑笑,没有应声。

待服务员上完菜,林正明赶紧引出话题,和林东允谈起之前组内的项目收益,以及最近手头刚交的几个项目。

天文数字与各类大有名头的代号从两人唇齿间轻易抛出,把沈云飞的心池砸得涟漪阵阵。

他知道林东允手上有好项目,但不清楚这些项目竟深度涉及S国政府政策和部分大公司的未来规划。

光靠项目本身的明面收益就可以让参与其中的人赚得盆满钵满,更别说还有潜藏在过程中的灰色信息差。

金钱与权势像喜爱阴暗潮湿环境的绿藓,在其间滋生蔓延。

林正明瞟了眼沈云飞正在思索的神情,忽然浅笑着说:“东哥,我这有位客户挺好说话,人也大方。但就是爱好有点儿特别,喜欢小男孩儿,这不太好满足。”

林东允点了点筷子:“那项目我们分包下来是多少。”

林正明附耳去低声说了些什么,让林东允笑得两腮肥肉直颤。

林东允拍着林正明的背,笑道:“行,他喜欢多少个都行,哥帮你办妥。”

沈云飞眉头轻皱,又很快放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白,这是对方邀请他“融入”的试探。

先不谈这个不知姓名的客户的变态喜好是真是假,但可以明确的是此类交易需求在林东允这儿时常发生,而林东允又有渠道去满足。

林正明给沈云飞的杯子满上,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朝林东允敬酒,眯眼笑着说:“东哥,你可别见了新人忘旧人啊,虽说我之后就在霍总手底下干活了,但真遇到问题了,我还是得仰仗您,向您请教。”

他碰了碰林东允的酒杯:“我干了,您随意。”

林东允喝了半口酒,又给自己倒满,他看向沈云飞,说道:“小沈,听了这么多,有没有点儿想法?有想说的就直说,你甭跟东哥我客气。”

沈云飞端起酒,面带犹豫道:“东哥,我知道您厉害,谈的项目都很大,也宽容,愿意给年轻人谈项目的机会。但我这个人,性格比较闷,在钻研项目技术方面还行,在酒桌上着实不会说话……”

林东允听出沈云飞话中的推避之意,他涨红了一张脸,厉声道:“我手底下的人,个个都得能喝会侃。只躲在电脑后面做项目维护,在这是出不了头的。”

林正明赶紧戳了戳沈云飞,圆场道:“小沈没怎么在酒桌上谈过客户,他的意思是这些应酬的事他还不熟练,得多跟您见识见识。”

沈云飞的思绪拉扯又缠绕,像团乱麻,被烈酒浇过后变得酸涩苦闷,挣扎扭曲。

他不是不知道应酬的规矩,在服从测试下喝酒陪笑,应付一时他也做得到。

但林东允话里话外明显是更在意权色交易关系,而并非重视实现效果的技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谈及的做法更像地痞流氓,这与沈云飞本身坚持的理念相反。

可以预想,如果入了林东允的组,这样的酒局怕是只多不少。

但这次拒绝了,去其他地方工作就会不一样吗?

林东允站起身,端着酒直接走到沈云飞身旁,一手扶住沈云飞的椅背,俯下身,另一手用酒杯去碰沈云飞静置在桌上的杯。

他故意将闷臭的酒气喷在沈云飞耳畔,用极低的声音凶狠道:“你人都坐这儿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都是成年人了,别跟我装傻。看在正明的面子上,你要么喝,我收了你在组内工作,要么给我滚,别浪费我时间。”

沈云飞惊愕的侧头看向林东允,满脸横肉的脸在藏蓝帽檐下透出阴险,随即又变幻出一张假惺惺的慈笑面孔,大声道:“都是工作嘛,要么学着干,要么撂挑子不干。反正听说现在年轻人家里都有点底子,不在乎这点儿工资,大不了就回家继承家产。你说是不是啊?正明?”

正话反说,林正明无疑将他不富裕的家庭背景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东允。

很多抉择之刻,看起来是有的选,但其实对方给你的只有一条路,无非是难,抑或更难。

反正对于优势方而言,这些选择无足轻重,换谁来都行。

指甲嵌进掌心,沈云飞的拳紧得生疼,他咬着牙,额旁青筋凸显。

林正明讪笑着给林东允碗里夹了块鱼肉:“人情世故到哪都得学,怎么会有人不在乎钱呢?东哥,别光顾着喝酒,来吃点菜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自己喝了半杯,又晃晃悠悠的回到座位上,抬起木筷慢慢碾断嫩滑的鱼肉,瞟眼瞅着沈云飞站起身。

“东哥,我敬您。”

沈云飞只抬双手端杯,目光有意错开林东允的视线。

玻璃相碰,叮叮作响,声音好似无形的弦线妥协绷断。

林东允冷哼一声:“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好好干。”

之后的谈话仿佛变得顺畅,又仿佛更加煎熬,但沈云飞已经没那么在意了。

他笑着敬酒,脸僵了,一杯杯喝下,任由薄红从脖颈覆上面颊,面前摆满空酒瓶。

喉间一团火热,内心却一片冰凉。

他苦涩地想,或许早该认清的,工作哪有什么平等合作,因功受禄,只有各自为圈,曲意奉承。

在这个位置,做人的尽头不过是做狗罢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渐渐都有了醉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染染被灌得头疼,还要遭受林东允的上下其手,她脸上偶尔闪现出一丝痛苦,很快又被刻意的假笑掩饰过去。

林东允搂着蒋染染,暗暗开了手机录音,开口让桌上的人各说件糗事秘密,目标是把他逗笑,没笑就继续说。

林正明喝得满脸发红,额前挂汗,他嬉笑着讲起来。

中学的英语老师长得年轻漂亮,身材也好,每天都穿裙子,班上男同学们都觉得她很骚。

有天,他和家里有钱的同桌悄悄打赌,看谁先拍到老师的裙底,谁就得一百元钱。

那时的学校没在教室安监控,他偷偷摸了同桌的手机,拍到了裙底,是条清纯的白底内裤。

同桌笑骂他耍赖,但还是按约定给了他现金。

他拿到一百元,藏在鞋垫里,把手机还给同桌,然后转头把这事举报给班主任,说是那同桌拍的照。

人证物证具在,同桌百口莫辩。

最后,英语老师离职,那位同学被开除,他握着一百元,大摇大摆的毕了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笑了,打闹般朝林正明泼了半杯酒,乐道:“你小子……嗝……又色又鸡贼。”

他用小拇指点了点沈云飞:“来,小沈,你说一个。”

沈云飞被这故事恶心的想吐,他听出这话题的意义,林东允是要让他们在他这交个底,以后这事儿多半会成为无数场酒桌里的捧场笑料。

他打算随便编一个,可酒精烧得脑子不清醒,抓不住故事的脉络。

桌上半晌没人开口,林正明也醉醺醺地撑着头,像是看笑话般看着沈云飞。

林东允见沈云飞眼神飘忽,偷偷从自己包里摸出个方瓶,在桌下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进杯里,大声道:“沈云飞,倒数三个数,你说不说?不说就过来把酒喝了,权当你第一次不懂事的惩罚。”

林东允:“三,一,好,喝酒。”

沈云飞暗骂,劝酒就劝酒,说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但他还是下意识忍着难受去接酒。

“啪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

蒋染染的碗碰碎在地,她惊呼一声,吓得林东允手中的“酒”都洒落半杯。

林东允当即放下杯子,骂了句娘,转身“啪”的一声狠狠打了蒋染染一巴掌。

脆响落红,蒋染染被打得跪落在地。

沈云飞也被这一巴掌惊得清醒许多,他忙上前,越过林正明,把林东允的手拽住,吼道:“只不过碗碎了,你打什么人?”

林东允甩开沈云飞的手,骂道:“带这婊子来是热场子的,不是扰我们喝酒的”,接着他又伸手去嵌蒋染染的下巴。

沈云飞反应过来,一手使了劲力去拦林东允的手臂,一手端起林东允搁在桌上的半杯酒,强笑道:“那我喝了就是,东哥,我不爱看酒桌打架,这回您就收了吧。”

林东允盯着沈云飞饮下“酒”,才松了嵌住蒋染染的手。

“不!那酒里有药!”

蒋染染迟来的哭喊声阻挡不了液体滚落喉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杯落地碎裂,沈云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林东允。

林东允轻蔑地笑着:“有药怎么了,又不是毒药。在我桌上,你敢不喝?送你个婊子睡睡,醒了跟着哥好好干就行。或者……”

林东允酒劲上头,他伸出粗圆的手指,作势去摸沈云飞的腰侧:“给哥干一干也行。”

“沈云飞,做人呐,不能太清高,贱命一条,不要太自以为是。”

玻璃酒瓶被猛地扬起,在水晶吊灯下绽出异样光彩,随后狠戾干脆地朝下击向肿胀的藏蓝棒球帽,溅落一地带刃碎片。

“嘭!——哗啦!”

“啊啊啊!”

沈云飞将空酒瓶重重敲碎在林东允的圆脑上,敲得他抱头滚地。

通红眼眶中,一双琥珀眸怒火熊燃,凶光燎原。

沈云飞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两臂青筋尽显,他浑身燥热,一手扯开领子上的两扣,一手拎着碎掉一半的酒瓶,把龇着锋利玻璃尖角一端对准林东允吓得惊慌惨白的脸,厉声大吼:“草你X的!我真他妈受够你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东允和林正明完全没料到,沈云飞看起来清瘦好欺,竟会暴起打人,一时具被震慑住。

沈云飞见林东允颤抖哀叫着扭动,还想爬走,起手把剩下一半的尖利酒瓶狠狠刺进他的大腿,瞬间滋出数注血流。

烫热的血液喷向他汗湿的脸侧,激得他往桌侧一靠,本能的感到腿软。

“啊!啊——!”

林东允捂着腿,像一条丑恶蛆虫,声嘶力竭地喊着,惊恐地拱到墙侧。

“快来人!杀人了啊!”

林正明往包间门口缩去,大吼道:“服务生呢?快报警,打急救!这有人受伤!”

蒋染染则躲进桌底,瑟瑟发抖。

门外的服务生推门而入,见着有血,倒吸了口气,忙朝外大喊:“保安!保安!有人打架!”

外面吵嚷起来,脚步声似从四面八方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觉得一阵头晕,他一手撑桌面,一手按着太阳穴,瞪眼看向捂腿发抖的林东允。

林东允发着抖缩在墙角,额角淌下鲜血,嘴里嘟嘟囔囔地骂脏,见沈云飞看他,还大叫了句:“杀人犯!看条子来把你枪毙!”

TM的,一不做二不休。

周身好似有火焰在燃烧,沈云飞紧了紧拳,撸起袖子,迈腿上前,对着林东允那颗猪头就是一顿乱揍,拳脚使足了劲向下砸,把林东允打了个鼻青脸肿,暗黄色的大门牙“噔”的一声崩落在地。

十几拳落下,两个壮汉保安才匆匆赶来,费力把打红眼的沈云飞架去一旁。

林东允被打得下巴脱臼,脸上青紫遍布,血泪横流,只能摊倒在地阵阵“呜呜啊啊”的哀嚎。

贴着墙的林正明见了这一幕,吓得双腿发颤。

他原本只是受林东允的指示,探探沈云飞的底子,发现这人既没背景也没人脉,只是个单纯好看的小年轻,就合计着欺负欺负,留段私密视频。

谁能想到这人看着瘦瘦弱弱的,竟然这么疯,直接把道上人见人憷的东哥打成这副惨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过了半刻,片区警察和医生吵吵嚷嚷地聚集在酒店,团成一圈,随后朝两个方向散去。

林东允被送去医院治疗,沈云飞与其他两人被带到警局去录口供。

救护车鸣叫不停,林东允躺倒在担架床上,刚被医生接好下巴。

他颤着手掏出手机,点出通讯录名单,拨通一个电话。

“喂,啊嘶……啊,王总啊!”

“阿东?你怎么这个声音?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东允痛苦地捂着被打肿的脸腮。

“嘶……这小兔崽子,把我给打了,这会儿被押去警局了。”

“怎么搞的这么严重?哪个警局?”

林东允吐了口血痰,继续道:“应该是明野区的。哎我说王总,您这至少得给我付个医药费吧!王总?……”

对方没回声就挂断了电话,林东允把手机摔在床上,骂道:“草,狗东西,老家伙想搞人就自己来办啊,还费劲巴拉的让我整这些。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动弹,浑身被揍出的痛处像被人用烫红的刀刺过一般,疼得林东允龇牙咧嘴。

林东允摸着缺口流血的牙床,在心底暗骂,要不是跟在身边的那帮黑道保镖最近被突然召回,他也不会让一个小年轻打成这副衰样。

林东允咬紧了后槽牙,边拨拉着通讯录里的名录,边阴毒地想:这个仇一定要报,先让警局里的兄弟把这兔崽子好好关上几天,等放出来了再找人剁了他的手脚!拔光他的牙!

救护车疾驰而去,而它的反方向正是S市最高的商业楼。

典雅办公室内,王总删除了通话记录,烦恼地踱了几圈,手心微微发汗。

他的原意并不是要睡沈云飞,而是想用沈云飞讨好一位神秘投资人。

他只是个白手起家的生意人,过去十几年碰上好运气,踩准了政策风口,把一个新兴产业做的风生水起。

可他越发展生意、拓展人脉,越发现自己仅是表面看着光鲜体面,身价颇高,实际上只能游走于各个世家的商域之间,赚些蝇头小利。

中产阶级的护城河是能力,资产阶级的护城河是血脉。

若想实现阶层跃迁,无法获取长久而有力的人脉资源支持,无疑是拿头去撞墙,最终只能落得头破血流,劳力伤财。

正当他为怎么搭上世家内部的人发愁时,恰巧在融资酒会上结识了位叶姓投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圈内人都说这位叶姓年轻投资人是近期的新贵,偏好前沿技术领域。

叶先生除了出资丰厚外,还能提供许多让创业之路畅通无阻的附加价值,也正因如此,想请他入局的创客们都踏破了门槛。

酒会言谈间,叶先生向他隐约透露自己与一些垄断集团关系匪浅,但并不道明具体是与背后哪个世家有关。

项目投资需要好几轮洽谈,在不明叶先生背景偏向的情况下,他只得边收集对方的投资信息,边经营自己的事业,等待时机。

直至前段时间,他正打算与霍家签下一单无足轻重的生意时,却被叶先生突然告知暂停投资洽谈。

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却让他隐隐嗅出不同气味。

虽说霍家也是S国内名列前位的权势大族,但因从政世家所带来的天然优越感,他们对于商业合作总是明面上称互惠互利,实则按着榨干合作公司价值的路子走。

他与霍家合作这么些年,逐渐看穿对方只是借他的公司做踏板,不会真给他与权贵核心圈子搭边的机会,把人耍得团团转。

这次,他也仅是看在霍辰提出收购他手上一个办砸的炒科技概念项目的面子上,才意思意思,允诺签下这一小单。

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哪有突破圈层重要。

于是他找了个由头推了霍家的单子,专程约见叶先生详谈,确认了对方背后的势力正是与霍家不对付,却在商界广受好评的江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楚了情况,也好看碟下菜。

他愉快的和叶先生分享了自己如何推脱掉霍家,顺便贬损了一番霍家公司的员工。

没想到,叶先生很是关注那位被迫捅娄子的员工,吓得他以为不慎得罪了人。

共吃过几次饭后,他才逐渐品出味来。

叶先生虽仍是不明着说,但感觉多少与那沈姓员工有点儿过节。

因项目投资的事谈了几轮仍是没有敲定,叶先生不缺钱财也不缺薄名,唯一让他感受到的暗示就是对方似乎不爽那名小员工,除此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突破口。

他索性借花献佛,用手上的资源请之前合作过,见钱眼开的林东允帮忙小小地教训一下那位沈姓员工,留些把柄,给叶先生出出气,也好借机表明自己的诚意。

可林东允那套老法子竟失了手,还把人闹到警局去了,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王总坐在木椅上,发愣地看向墙壁上的圆盘挂钟。

还有十分钟,叶先生就会到达这间办公室,与他最后一次洽谈投资事宜。

这也是他提前计算好的,等林东允今天把录像和照片发来,他就借此为助力,一口气与叶先生签下投资意向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借花献佛的花没借到,自己还可能被林东允扯进这不清不楚的事件中,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笃笃笃。”

门扉被人叩响。

李峰收回敲门的手,摸了摸自己缠了绷带的脖颈。

伤口其实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那处神经仿佛被吓出后遗症,时不时蹦出些许幻觉般的刺痛感。

因与霍家私下交易败露,得罪江家后,他被云家撤去了职务,还被断绝通信,软禁数周,通过脑部手术强行封闭忘却许多机密信息。

现在他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云叔”了,脱离云家后,他只是一个中年失业的平凡男人。

李峰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他原先就想着,这种刀尖舔血的工作做不长久。

不是某天被对家打死在街头,就是最后被雇主灭口于暗处。

现在虽说没能保留名声,但至少没缺胳膊少腿,得以全身而退。

自己还年轻,手里头还有些旧友渠道,回S市也能找个安全轻松的活儿干,可以多陪陪妻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李峰怎么也没想到,他回到久违的居所,想给妻女一个惊喜,却得到女儿李小芹失踪的噩耗。

妻子把女儿的好友全联系过一遍,也报了警,但至今没有收到任何有效消息。

李峰起先怀疑这是云家对他坏了规矩的惩戒,于是火气冲冲地跑进云家本部大闹一通,又被家主用枪指着脑门明确告知:云家没人动过他的女儿。

李峰在H市的兄弟得知了此事,也知晓他被清洗过记忆,现在是无头苍蝇急得乱窜,完全没有找人的路子,就给他指了条方向,提供了S市内最大的黑道组织——青莲帮的联系方式,劝他试着去委托黑道打探消息。

不管消息好坏,总比没消息强。

但这一串串号码,李峰打了两天都没打通一个。

他又托人问过情况后,才知道曾经势焰熏天的青莲帮竟在几天前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了个干净。

据说权势更迭的当晚,青莲帮所在的片区枪声响彻整夜,其总部豪华宅园内更是尸横遍地,宽大泳池都被染成一汪血池。

就像阳光下总有黑影随行,不管是谁来坐黑道首领这个位置,只要能和政府方达成合作,打通好上层关系,就算闹得再凶,政府方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将青莲帮取而代之的是个名叫“暗金会”的组织,不免让人联想到隔壁Y国境内声名赫奕,行事凶残的黑帮“乌金党”。

现在局势未定,其他帮派也不敢露头接活,并不是委托黑道的好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女儿一刻下落不明,就意味着她可能离危险更近一步,李峰等不了。

李峰得知暗金会的人仍逗留在青莲帮原址时,也顾不上再托人打探这位S市新任黑道首领的具体情报了,他揣着《寻人启事》单子,直接走进满是坑洼弹孔与干涸血迹的洋房庄园,随手拦了个路过的扎小辫青年男子,红着眼说自己要见暗金会的话事人,挂委托找人,多少报酬他都付得起。

扎小辫男子一身宽松的绿色T恤和五分黑裤,踩着人字拖,一双满布血丝的眼半睁不睁地看了会儿李峰,打了个哈欠,朝远处一栋破损较少的小洋房扬了扬下巴,语气懒散道:“我就是,进屋说话吧。”

李峰一惊,心道自己运气会这么好?在路边随便碰个人就是暗金会的核心成员?

他谨慎问道:“请问先生您尊姓大名是?”

扎小辫男子在前头走着,曲起左臂握住右臂关节,伸了个懒腰,才缓声道:“谭辉。”

李峰觉着这名字自己应当在哪儿听过,但因受脑部手术的影响,此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与之有关的过往。

两人进了洋房内一个小书房,离青莲帮覆灭已过数天,房内四周的空气中仍弥漫着微微呛人的血腥味与硝烟气,令人不敢想象这里到底发生过怎样惨烈的战斗。

谭辉抬脚绕过房间地毯正中一大滩血迹,边推开几扇窗通风,边说:“不好意思啊,最近组织内事务太繁杂,实在没空打扫卫生,你看哪干净往哪儿坐就行。”

李峰点点头,也没心思管干不干净,直接坐在房间中央的黑皮沙发上。

他两眼飘忽不定,心神不宁地想着,这组织现下恐怕是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委托,但除了这里,他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求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峰惶恐地后知后觉,自己这几年积累的所谓能力、人脉、权势,其实什么都不是。

离开了云家的支持,他寸步难行。

谭辉拉开书桌抽屉翻找了会儿,拿出一本硬壳书和纸笔,将书垫在纸下,随意靠在一片没有沾染脏污的书架旁,执笔抬了抬眼:“先说一下你的个人信息和委托事项吧。”

房外高空中,阴云翻卷而过,层云愈压愈低,雷鸣时远时近,预示暴雨将倾。

李小芹失踪的时间和大致地点其实两三句就讲明了,难说清的是李峰自己的过往经历。

刚脱离云家庇护,亲人就猝然遇险,依照常理,很可能是仇家所为。

然而李峰破碎的记忆难以整理出连贯的前因后果,于是谭辉只能边听他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边将期间所提及的名字挨个记下。

最后,他依照李峰的口述,在纸张上写下“江畅然”三个字,又画了个圈,才盖上笔帽,完成了这令人手酸的记录工作。

谭辉拿出手机,录入李峰的联系方式,说道:“你身份挺特殊,我得去和我们老大汇报一下。这委托我们还不一定能接,或者要不这样,你随我去主栋那边等结果吧。”

李峰又只得跟着谭辉踏入被炸塌一半的豪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实在没搞懂,为什么已取得斗争胜利的黑道老大不去找个安逸地方喝酒庆祝,非得窝在这个遍地疮痍的战后危楼中。

潮湿冷风在残垣断壁间上蹿下跳,让这本就萧瑟凄凉的光景更添一分寒意。

谭辉走向建筑物内尚且完好的另一侧,他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举起右手晃了晃手机,朝李峰说道:“麻烦你在走廊这稍等下,有结果了我会发信息给你。”

谭辉打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倏忽间,一声极其惨烈刺耳的尖叫从隙开的门缝中逸出,又被迅速关闭的门闷低分贝,让站在门外的李峰感到一阵头皮发紧。

他开始后悔没有托人去了解这帮人的首领是谁了。

李峰在门外站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收到了请进门的短信。

他上前叩响门扉,摸了摸脖颈。

“请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拨回十五分钟前。

谭辉将那惨叫声听得一清二楚,他迅速闪进房内,将门重重合上,以免吓跑暗金会第一位散客。

这间屋子原是间客房,专供执勤护卫换班歇息用,桌椅床柜一应俱全,现下被老大暂时征用做办公室。

屋内右侧还有个小房间,本是杂物间,现在被临时改造成审讯室,先前的惨叫声正是从那传来。

谭辉跻拉着拖鞋,慢慢走近隐约传出对话声的小房间,等他能伸手敲门时,房内又响起重物倒地声。

还未等谭辉动手开门,那门就被里面的人主动拉开。

惨亮白炽灯与昏暗自然光交汇迷离间,男人冷硬俊美的面庞似是笼在薄雾后模糊不清,但那寒星般黑亮的双眸深邃锐利地看过来,不自觉间给人以强烈压迫感。

谭辉打小就和江畅然一起接受父亲谭宗的训练,饶是共处这么久,此刻他也被这眼神盯得有点儿发怵。

谭辉不自在地摸摸自己后脑勺的小辫,往旁边退了两步让江畅然从审讯室出来,又转头瞄了房内地面躺倒的人影,才道:“然哥,那人怎么倒了?他交代了吗?”

江畅然没回话,他走近窗旁的长桌,用缠缚绷带的手拿过桌案上的墨绿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星点燃烟草,白雾在唇齿间缭绕又飘散无踪,冷风贯过,轻拂过紧绷的肌肉,微微吹动绸黑衬衫衣角。

江畅然并没有烟瘾,之前会抽只是任务需要,这次则是因为连着通宵工作,得用尼古丁吊着精神。

自大半月前,江君明带他们去会过一圈江家在S国扶持的政要后,这个干掉当地黑帮的计划在江畅然脑海中逐渐成型,直至目前完全实现。

一方面是因江家的人终究归江君明管,他需要找个理由往S国内引进自己在Y国与W联合帝国保留的势力。

另一方面则是经数月暗查,他发现当年风家灭族一事背后疑似有青莲帮的身影。

再加上青莲帮近期存在境内贩毒的嫌疑,但因其受霍家暗中庇护,江氏掌权方屡次丢失实质证据,公诉程序无法推进,一直没能正大光明地铲除这股势力。

江畅然索性借机行事,一箭三雕,趁江家拖住霍家的功夫,找准时机一口气灭了青莲帮。

由于S国内常年治安稳定,江家暗部那些优柔寡断的小打小闹能力无法承接整个行动,而江家把持的政要内部又需与霍家相互牵制,无法在明面上出手,最多能做的就是及时封闭社会舆论,不让整场清洗闹得人心惶惶。于是从情报整理、人手召集到战略策划,乃至上场杀敌兼事后审讯,都只得由江畅然自己带人亲力亲为。

不过这对江畅然来说,倒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组织内耗。

虽说客场作战,仍难免存在人事摩擦、场地陌生等问题,但这都无法妨碍他达成胜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数日连轴转下来,除开逃掉一个帮派副手和几个无关紧要的喽啰这点瑕疵,整场闪电战打得还算漂亮。

江畅然靠在桌旁站了会儿定了定神,才悠悠回复谭辉的问题:“派人查他们在D市的据点,副帮主吴倪最后的通讯信息从那里传来过。”

谭辉应了声好,进房间去摸了摸倒地者的脉搏,果然已静如死水,他抱怨道:“怎么又死了?这才刚拉走一车。唉,早知道该叫收尸的等会再走。”

江畅然沉声道:“他挨到毒瘾完全发作才招供,我送人痛快上路而已。”

谭辉拍掉手上的晦气,点头道:“一击即毙,确实也不痛苦。”

江畅然点掉烟灰,随口问道:“场地清理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回来找东西的余党?”

他们战后仍守在青莲帮总部,就是边整理此处暗藏的线索,边防止有人趁乱搞破坏。

谭辉:“场地嘛兄弟们还在收拾,余党没有发现。倒是有个散客上门,说要委托我们帮他找女儿,可付重金。但那人跟许多世家都有过往来,之前还跟你有点仇隙,所以我来问问咱们接不接这活儿。”

江畅然挑眉:“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辉:“李峰,以前是云家的人,好像还有个名号,叫‘云叔’。”

江畅然将烟蒂按灭在玻璃缸底,抬眼道:“请他进来吧,我和他谈谈。”

李峰收到回应,开门进屋,见了眼前这位熟悉面孔,才明白过来刚才脖子那一疼是身体给自己发送的警报。

他尴尬道:“江家二少,原来是你……”

江畅然拿过谭辉记录的纸张和李峰随身携带的《寻人启事》传单,意外发现自己竟曾见过李峰的女儿李小芹。

那匆匆一面的回忆让他想起当时嘴角沾上沙拉酱的沈云飞。

江畅然下意识拿出手机查看沈云飞现在的方位,发现小红点停在明野区公安局。

他双眸一沉。

见江畅然盯着手机默不作声,李峰一时满头大汗,坐立不安。

李峰在心底懊悔自己怎么能得罪江家,又崩溃地怀疑万一是江家绑了他女儿,他又该请谁来帮忙对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李峰思绪混乱得快要当场给江畅然跪下来时,江畅然抬手将一旁纸质材料递还给谭辉,对李峰说:“这个委托暗金会接了,你的对接人是谭辉,事情进展直接联系他就可以。”

谭辉眨眨眼,心想自己才回S国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上哪给他找人?

扯个大喇叭在街上喊“李小芹同学听到广播后请速到暗金会,您的父亲在等您”吗?

也许是个对外宣传自家组织的好方法?

谭辉还是表面平静地接下材料,应了声是,按着以往在Y国接委托的标准给李峰报了个价,先把人送出领地打发回家,他再折返回来找江畅然问自己该怎么办。

江畅然边朝车库走着,边对谭辉交代道:“找人的事你请老胡帮忙,借江家的力。顺便帮我打电话问问明野区警局现在收了什么案子。”

谭辉挠耳疑惑:“那失踪的女孩跟明野区有关?我这儿现在只有君明大哥上次介绍的他们省厅虞厅长的联系方式,为一个区警局的事就去麻烦他老人家,也不太好吧?”

见江畅然一个问题也没回,径直启动了越野车,谭辉赶忙扒在车边问:“然哥,你这突然就走,是去干嘛啊?”

江畅然把显示小红点的屏幕亮给谭辉看,冷声道:“接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空有些不耐地靠坐在木椅上,桌案上的青褐岩茶已凉了大半,对侧的王总还在卖力说着他早已两耳听起茧的项目前景。

他摸了摸自己磨得平整圆滑的指甲尖,心想这人未免也忒没眼力见儿了,难怪这么大把年纪了,连核心圈层的边都没摸着。

叶空翻过手露出手表,打算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撤了,关于沈云飞的事只能再想想其他方法。

毕竟要避免江家的怀疑,只能隐晦的借刀杀人。

王总见状,赶紧刻意咳嗽两声,说道:“叶先生,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位沈姓员工,最近我又听说他因为打人被明野区警察给抓了。哎,这年轻人啊,就是太冲动了,这一进局子,肯定会在档案上留下污点,不仅现在的工作要丢,以后找新工作也难喽……”

叶空眼皮一跳,倒是没想到王总竟把人弄进局子去了,他以为对方只会找人把沈云飞打一顿,或者录像拍照什么的。

他思索了会儿,认为这也算得上是个好机会,由他动用江家的关系把人捞出来,让江家知道人是由自己出手搭救的,显示出自己的价值。

即便江家真不需要沈云飞了,至少他也可以在沈云飞那赚些好感。

叶空赶忙压下自己快要扬起的嘴角,换了副恼怒面孔,拍案而起,朝王总大声道:“他怎么就进局子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王总大惊失色,叶先生不应该乐得见对方倒霉吗?怎么还发怒了呢?

他忙拽住叶空:“叶先生,这……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咱们这项目投资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空甩开他的手,轻蔑道:“沈云飞跟我也是十多年的交情,现在他出事了,我肯定是要去帮忙的。活生生的人总比项目资金什么的重要,你说对吧,王总?”,他两眼一眯:“还是说,王总还有什么其他事没跟我说清楚?”

王总冷汗直冒,明白这是自己之前会错意了,人家多年好友,一时有点小矛盾,多抱怨了几句,自己就当成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现在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要被人一脚蹬开了。

叶空佯装急切地摔上办公室门离去,待到独自坐电梯时,终是忍不住哼唱起愉悦的小调。

他想,本来手上现金流也不多,刚好还能借此机会甩掉王总这个项目投资,真是一举多得。

态度暧昧的好处在于可进可退,误会是主导者随时能引爆的炸弹。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框架下,自如掌控局势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左脚刚迈出电梯,叶空就急不可耐地拨通S市夏副局的电话。

沉云微动间,大雨瓢泼如注。

蛮不讲理的风雨把街道两旁枝叶掀得“哗啦啦”的倒过来覆过去,无辜林木被暴雨雷鸣裹挟着共奏初夏序曲。

明野区在S市内并不算中心区,甚至说得上位置比较偏,但胜在环境清幽,后靠青山前有江流,因此不少富豪权贵在此处安置宅院,图个风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野区警局也跟着沾了点玄学光,一年到头案件没多少,治安评级月月是优。

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置多与有钱人打交道,油水颇丰。

警局一处办公室内,身着蓝色警服的张略伸手关上玻璃窗,将暴雨噼啪声隔绝于外,以便听清耳畔手机听筒里林东允叽里呱啦的要求。

“张副队,那个姓沈的小子,你得给我好好治治他,至少安个故意伤害罪!关他个一年半载,妈的!”

张略坐回皮椅,说道:“那东哥你记得做司法鉴定,结果得是轻伤以上哈。”

林东允:“这好办。对了,你亲自审他,让他见识见识手段,明白打人了不该打的人,得付出代价!”

张略扭动了下手腕,敷衍道:“这个吧……我们现在审讯都是要全程录像的……”

林东允沉默片刻,说:“我在H公司还有点儿股份,等你审完那小子,咱们哥俩晚点聊聊。”

此时,桌案上内线座机响起,张略也不暂停手中的通话,而是直接点开座机免提。

“张副队,丽皇酒店那几个打架的人给带回来了,您看怎么安排。”

“恩,把那个主动打人的带到三号询问室,等我来审,其他两个你们先采集下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线挂断,张略笑了笑:“人到了,我就先过去啦,祝东哥早日康复。”

林东允也笑起来,咯咯嘎嘎的,从听筒处传出来,像蛤蟆低卧在沼泽里发出怪叫。

钥匙串银铃铃的在前头响着,偶尔和手铐间短链扭绞声相重叠。

疾风骤雨从冰冷铁栏与未合拢的窗缝间迸入幽暗走廊,微微沾湿沈云飞染了半身血的白衬衣。

他目光无神的跟着前面拎着钥匙的辅警。

飘飞的细雨在眼角长睫旁撞落,透明冰凉的一滴蜿蜒着从端正而苍白的面庞滑过。

沈云飞挺直着脊背,对于揍了林东允一事,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能向警察解释清楚,自己打人是出于被对方下药的正当防卫。

可是,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解释了。

听了辩解后,警方就会释放自己吗?还是说要拘留上几天?会在那份自己从未见过的个人档案上留下这件事的印记吗?之后的工作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迷茫与无助像双看不见的手,十指戳弄着惴惴不安的心脏。

步履停滞,辅警用钥匙打开三号询问室的门。

沈云飞被要求坐在讯问椅上,深棕木板从左扶手末端三分之一处“啪嗒”一声搭到对侧的右扶手,将人囚在这窄小逼仄的位置上。

辅警按开桌上台灯,将门后墙角处的一个黑色袋子拎起,冷淡地说了句:“在这等着”,便锁了门离开。

不知会等多久,加上之前误喝的药物慢慢开始发挥作用,沈云飞额角有些发汗,心间焦躁难安起来。

人无助的时候会自发去寻找依靠。

他脑子里还没想好具体该找谁,身体已经开始别扭地扭动,想用被拷上的双手去够裤兜里的手机。

但位子太窄,不够人拧身的,边还没摸着,讯问室的门就被人再度打开。

湿冷寒风“唰”的一下子冲进来,随后跟着两位一高一矮的警察。

矮个的走前面,端着杯茶,高个的一副恭敬的样子,拿着笔记本关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在长桌后落坐,矮个的先拉长了声音开口道:“我是张警官。你就是沈云飞,在酒店动手打人的那个,对吧?”

先扣帽子的说法让沈云飞感到不适,但他还是尽量保持语气平稳:“是,但我打林东允是因为他在酒里给我下药。”

张略嗤笑一声:“下药?下的什么药?”

沈云飞皱起眉:“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喝下去。同桌的蒋染染女士应该知道具体情况,是她提醒我林东允让我喝的酒里有药。之后林东允他自己也承认了。”

张略半敛眼皮,沉默片刻,又语气不善道:“你为什么和林东允约见吃饭?”

沈云飞低声道:“是同事林正明想介绍我去他们的项目组工作,林东允是组长,想要提前交流一下,才约的饭局。”

张略嘴角微歪:“那这意思就是,你有求于林东允,才跟人家吃饭。他答应让你进项目组了吗?”

沈云飞一愣:“林东允没有直接说,但……”

张略曲指敲了敲桌子,大声道:“所以,你是因为林东允没有答应你的要求,才恼羞成怒打了人……”

沈云飞一拳按在讯问椅的木板上,怒目道:“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明明是林东允害人在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略身旁的高个子撂下笔,猛一拍桌,大声吼道:“凶什么凶?你还想袭警吗?”

沈云飞感到憋屈无语,他呼出口气,压抑住怒火,身体往椅背靠了靠。

张略眯着眼,瞟了眼桌上的茶,又将手插在兜里,摸到一块足以遮人口鼻的方帕。

他轻咳一声,说道:“你也别跟我犟,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这个往故意伤害走,差不离也就关三年,坦白还能从宽。现在你老实点交代当时是怎么打林东允的。”

沈云飞听到“三年”,脑子一嗡,沉默良久。

正当张略打算开口再激一激他时,询问室的门却被人敲响。

是之前的辅警,他进来小声附在张略耳旁说了些什么,张略神色一变,朝身旁的高个警察说:“你跟他接着问。”,便出了门。

待沈云飞如实说清楚情况,张略才一脸恍然地开门回到这儿。

他喝了半杯桌上的茶,拿过高个警察记的笔录看了阵,又盯了眼沈云飞,说道:“唔,小沈是吧,你之前说林东允承认了下药的事,他具体说了什么?”

沈云飞迟疑了会儿,把林东允当时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讲完了,桌案后的两人都埋着头,没说话。

过了好一阵,张略挠挠眉,才道:“你这个事吧,先办个取保,等后面我们通知你,你按时来就行。”他又拍拍高个的肩膀:“你把他手铐取了,让人家打个电话叫人来办一下手续。”

话音才落,又有人敲门。

辅警一脸惶恐的凑到张略身旁,只说了几个听不清音的字,张略就“嗖”的一下起身出去,连门都忘了带上。

沈云飞感觉奇怪,但也没多想。

高个警察盯着沈云飞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的脸刻在脑子里一样。

沈云飞被看得背后发毛,他咽了咽口水,说:“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对方转了几圈笔,说道:“恩……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沈云飞:“他们之前在X镇卖菜,但是这跟这次的事有关吗?”

高个警察也不再问了,起身来取了他的手铐,对他说:“去大厅吧,等人到了就把单子填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起身,顿觉气血上涌,头晕眼花。

高个警察扶了他一把,惊讶道:“你身上这么烫?发烧了?”

沈云飞站稳了,摸着额头,喃喃着:“没有啊……”

他跟在高个的后面,缓步走到空阔的大厅,拿了张空白的取保申请单,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盯着手机发呆。

尽管门外寒凉的风雨一阵阵朝他身上吹拂,体内翻涌的燥热却越来越难以忽视。

指尖划过屏幕,一串人名从下往上飞去。

这件事他不想让弟弟知道,就只能拜托朋友。

跳到J姓一栏时,他看着江畅然的名字,犹疑了会儿。

沈云飞捏着眉心,思绪在互相拉扯,不由得想起之前种种,一双深邃黑眸,还有那句似是而非的承诺。

[如果还会不舒服的话,记得告诉我,我来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种羞耻又悸动的感觉从心底冒出,像株带着电花的新型植物,忽然从原本夯实的无趣土壤中破出隐秘的芽儿来,向内心一处空寂位置发送酥痒的试探信号。

面颊被热出红晕,他甩甩头,打算在心跳如雷之际先做个逃兵,暂时忽略这阵奇异的感受,继续向下滑动屏幕。

“唔,叶空……”

沈云飞点开与叶空的聊天信息栏,对话停在自己之前交房租的时候。

叶空也算得上是他相识颇久的朋友了,但让身为房东的对方知道自己与人打架还闹进局子了,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人家不愿意继续把房子租给自己了呢?

正当沈云飞再次切回人名栏准备重新选择的时候,一阵浓郁檀香味随着一个熟悉声音向他袭来。

“沈云飞?你这是……”

他抬头望去,一个身着白棉宽松太极服,手持崖柏木串的高瘦男人,像道半亮的朦胧月影般站在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口,令他两眼一晃。

“霍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什么比跟同事打架进了公安局,被公司高层领导撞见更尴尬的事?

沈云飞心虚的从座位上站起。

霍辰正要向他走来,又被身后女警的声音叫住。

他回过头去,女警的声音在走廊回响中又大了些。

“霍先生,小黎在这边呢,这孩子刚才多半是去洗手间了。”

“恩,麻烦您们了。”

“没有没有,小黎很聪明,是自己找到这里来的。不过最近市内失踪案件频发,不管大人小孩,出门在外都得多留心。”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远的传来,张略惊讶的声音模糊响起:“霍先生!”

“张警官,您好。对了,刚才……”

两人的声音小了下去,像是进了办公室。

沈云飞尖着耳朵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又着急决定到底该找谁来做取保,一颗悬着的心快分裂成两半。

在他终于硬着头皮点开江畅然的信息框,输入“江医生,请问您现在在忙吗?”这几个字眼,准备摁下发送键时,张略和霍辰走进了大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略笑得一脸慈蔼,高声说:“小沈啊,你可以直接走了,不用取保。林东允那边希望和解,你等我们后面通知你们来签个和解书就行。”

和解?

这一点沈云飞倒是没想到,不过看情况和解应是对自己影响最小的处理结果。

沈云飞见霍辰一脸毫不意外的样子,明白对方已和警方交流过这次事件。

见沈云飞点头认可,张略又说:“多亏你有个好领导啊,刚才我们电话沟通时,霍总还在旁边给林东允做了些思想工作。”

张略上前来拍拍沈云飞的肩,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回头也帮我给虞厅带声好。”

语毕,张略便称自己还有事需处理,快步离开了大厅。

虞厅是谁?

沈云飞一脸迷茫地看向温和笑着的霍辰,发现男人身后还站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像瓷娃娃般精致漂亮的小女孩。

他想,也许是霍辰动用了什么关系来摆平这件事,或许是出于好心,又或许是出于维护公司颜面。

毕竟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往大了闹,影响的是公司的市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总,谢谢您。”

霍辰:“不客气,林东允那人原本就有些犯浑,只是我也没想到他这次会这么过分,改天我得让他来亲自给你道歉。对了,你这会儿打算怎么回去?”

沈云飞低头道:“我等下打个车就行。”

霍辰抬眼望向大厅门外:“现在外面这么大的雨,不好打车。我送你一程吧。”

沈云飞看着自己沾染血迹的衬衣和破皮流血的手背,退后半步道:“不用的,霍总。您帮我和林东允谈和解,已经很麻烦您了。而且……我这样会吓到小朋友。”

霍辰轻笑,回头轻拍了下小女孩的背:“来,霍黎,跟沈哥哥打声招呼。”

名叫霍黎的小女孩朝沈云飞露出一个天真的笑,甜甜地说:“沈哥哥好。”

霍辰语气中带了些不容置疑:“这是我侄女,她不会怕你。”

沈云飞只好弯下腰,轻声回应道:“你好呀,小黎。”

霍辰:“现在没什么顾虑了吧,我们走吧。”

霍黎还靠近沈云飞,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不好再推辞,只得跟他们一道上了车。

离开建筑物庇护,雷声轰隆更加清晰,闪电如银亮白龙,在灰云间张牙舞爪。

豆大雨点激动地砸向车顶,闷响声排布成激发焦虑的引线,坐在车后座的沈云飞不禁攥紧了十指。

他面上绷着镇定,实际心里慌得不行。

试问,若非工作或应酬需要,哪个正常打工人会想在非工作时间和关系一般的公司领导及其家属同坐一辆车?

更不要说现在他的身体因药物影响有了明显变化。

沈云飞狠狠咬住下唇,贝齿不留情面地压着软肉,近乎要将自己逼出血来。

可惜嘴上的疼痛没能缓解身体不断升起的燥热,贴身的西装裤很难掩饰勃起形状,他将自己缩在座位角落,用右腿搭上左腿欲盖弥彰。

幸好,在刚才他多嘴问了句霍辰为什么会在明野区公安局,此刻对方边开车边陈述,没空留意他的窘态。

而霍黎身材娇小,陷在副驾驶位里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会回头看他的迹象。

霍辰说着:“今天难得休假,我带霍黎去附近的寺庙逛逛。没成想这天突然就下起雨,庙里人多,走得也急,我们俩就被人潮撞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想到,原来他们是去了寺庙,难怪身上香火味那么重。

“我还在四处问人有没有见过霍黎时,明野区警局的人就打来电话说霍黎在他们那,我便赶过去了。”

这时候,沈云飞应该例行恭维一句小姑娘真聪明,但他实在是热得难受,窝在豪车后座里却如坐针毡,整个人跟被架在火上烘烤似的。

他想隙开车窗,吹吹夹着冷雨的风,以消解难堪的身体反应,可又担心会弄脏别人的车,或是引来对方关切的询问,只好沉默隐忍。

精神与身体饱受折磨间,沈云飞在心底默默问候过林东允的祖宗十八代,连带着林正明家的一起问个遍。

发觉沈云飞一直没说话,霍辰瞟了眼后视镜,看人在座位角落缩成一团,正想要出声问问情况,眼前却忽然被强光一晃,忙踩了个急刹。

一辆黑色越野强行越过实线,横停在霍辰车前。

幸亏道路上暂无其他车辆,否则在这糟糕天气中极易发生危险事故。

沈云飞因这阵急刹被惯性带得朝前扑去,及时摁住了前座后背才稳住身子。

这一晃晃得他头更晕了,体内的火焰直往天顶盖冲,难受得他想吐。

眼前的画面在不停晃动,耳边也传来无序鸣响,好像有机械响动与说话声间杂,他无暇去仔细分析,只能闭着眼死死抓住椅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身旁的车门被人拉开,寒风抚上后颈,冲淡炽热难熬,沈云飞才眯着眼侧头去看是什么情况。

映入眼帘的先是向他伸来的一只缠缚绷带的手。

沈云飞抬头望去,看见黑色雨伞下一张熟悉的冷峻面孔,一双沉沉的墨瞳。

他惊讶道:“江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江畅然低声温言:“要跟我走吗?”

鬼使神差的,沈云飞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江畅然会突然出现,就搭上那只有些凉意的手。

等从车上下来,站在江畅然身旁,他才想起要跟领导打声招呼。

“霍总,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他来接我。”

“恩,我知道了,你们走吧。”霍辰仍是那副温和儒雅的浅笑表情,好像车行半路被截停这事儿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车门被关上,霍辰也合上车窗,抹了把被雨打湿些许的脸,在防窥膜后冷眼看着江畅然揽过沈云飞,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向对面雨幕中的越野车。

霍黎:“他们两个非常合适,尤其是那个穿黑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的声音响起,却夹杂了诡异空灵的男声。

霍辰:“您的意思是,他们是参与仪式的合适人选?”

他看向霍黎,女孩的长发在无风的车内微微扬起,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发出幽幽青光。

“直觉是这样,推演的话还需更多信息。”

霍黎低头看着掌心浮动的淡金色印记:“这具身体仍在抵抗我,遇水则抗拒得愈凶,我连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无法发挥。”

霍辰颔首:“好的,我明白,我们回去就着手加固封印。”

他点了点前方开始转向的越野车:“那对这两人,现在就需要吩咐人动手吗?”

霍黎沉默着思考片刻,五指微微点动过后,才道:“暂且不必。最近动静闹得有些大,况且仪式试验尚未成功,待有初步结果再说,平时多加留意他们的动向。”

霍辰沉声道:“遵命,黎先生。”

白色车辆启动,掉头往阴雨密布的来路驶去,渐渐消失于昏暗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雨滴在柏油路面绽开莹透水花,冷风叫人清明一瞬,后又被车门隔绝于外。

沈云飞窝在副驾驶位里,阖眼捏着眉心。

再次进入密闭空间,他的脑子又开始昏沉,周身体温攀升之余好像还能幻觉般感到有蚂蚁在细密地啃咬肌肤。

“呜……”好难受。

察觉有人靠近,他睁开眼,对上江畅然的深邃眉眼。

对方垂着眸,凉凉的手轻按上他染过血的衣襟,仿佛在确认是否有伤口。

气息交缠,沈云飞有些郝然地推开江畅然的手,让自己的目光逃向车外,低声解释:“我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江畅然没说什么,顺便帮他扯过安全带系上。

沈云飞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辆车上的?”

江畅然踩下油门提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碰巧看见了。”

“唔。”沈云飞想着,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血迹和过于难受的神情让对方误以为他上了黑车,所以才专门停车来问要不要跟他走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跳有些加速,他分不清是因可恨的药效还是莫名的感动。

沈云飞将烫乎乎的手心贴上微凉的车窗,问道:“现在是要去哪儿?”

江畅然声色平稳:“送你回家。”

沈云飞将手收回,贴在脸颊上,但降不下陡升的热意。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开点窗吗?有些热。”

江畅然从善如流的降下窗,开口大小控制在雨滴斜飞不会溅到人的程度。

沈云飞偏头靠在椅背上,感受体贴的凉风驱散困扰的燥热。

紧张后的放松总让人骤升困意,他闭眼喃喃:“谢谢你。”

风声飞速掠过远去的景物,越野如骏马奔驰向云销雨霁处。

好渴……

好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药物与酒精并没有放过半昏半醒中的人,沈云飞恍然间觉得自己像一条被文火煎烤的鱼,鲜嫩汁液被欲念烹煮出来,香汗淋漓。

终于到达目的地,车子熄火后,江畅然见沈云飞脸色绯红,探手过来摸了摸他汗湿的额,轻声问:“你怎么了?”

沈云飞捉住那只比他体温低的手,忍不住地放在脸侧蹭了蹭,小声道:“江医生,我好热……”

江畅然眉头微蹙,双眸一沉。

根据谭辉的汇报,沈云飞应只是在饭局上和同事起了肢体冲突,没道理会产生这种反应。

他决定之后再找谭辉算账,现在先顾着眼前半月未见的人。

江畅然把沈云飞抱下车,一手托着对方屁股,另一手把火热身躯按在自己怀里。

沈云飞眯着眼,象征性的哼哼了两声以作最后抵抗。

他实在贪恋江畅然身上那点凉意,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扑到绿洲里,无法自拔。

他把头埋进江畅然的颈窝,若有若无地嗅到一丝好闻的烟草味,下体因药物精神着的小兄弟随着动作时不时抵上对方丝绸衬衣下紧绷的腹肌,后穴深处也被激出空虚难耐的痒意。

脸颊的红似乎要染上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糟糕,他羞耻地想着,自己真的想把江畅然当泄欲工具了。

钥匙取出,房门打开。

沈云飞被放在沙发上靠坐,然后收到本应是客人的江畅然给他倒的凉水。

江畅然站在沈云飞面前,垂眸盯着他嘴角溢出的清液与飞上下滚动的喉结,突然说:“做吗?”

“噗!”

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水喷了江畅然半身,沈云飞很不好意思地捂嘴咳嗽,被人戳中心事般眼神飘忽闪躲。

他扯过餐巾纸想帮江畅然擦擦泅湿的衣服,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扯起身。

江畅然低头看着沈云飞湿漉漉的眼与唇,其实想说很多,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和同事打架,是不是受欺负了,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但最后却只低声道:“我很久没见到你了。”

这是在表达“我想你”吗?

沈云飞愣了一下,感觉心尖好像被柔软的羽毛扫过,有什么软乎乎的化开了,然后又如跳跳糖般滋啦啦地蹦跶不停。

他埋下头,小声说:“先洗个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

江畅然就这么把人搂在怀里,两人脚步错落着慢慢挪向浴室。

中途沈云飞不是没有尝试过挣脱,但他一使劲就被对方捏起后颈仰着头接吻,亲得人头晕目眩,还没缓过来就到了浴缸旁。

潮湿水汽在明黄灯光下暖融融的弥漫,暧昧情愫顺势从肌肤渗入神经。

沈云飞身上的衣物在行动过程中被扒落大半,最后只剩下件染血的白衬衫半挂在肘间。

他晕乎乎地被放坐在瓷白浴缸边缘,微微湿润的胸膛起伏程度颇大,像是有节奏地控诉刚才的拥吻掠夺走太多氧气。

琥铂色双眸有些懵懵地望着江畅然,看对方弯腰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拾起,抛到门外去。

然后黑衬衣从下至上一颗颗解开一条缝,露出优美结实的肌肉线条,与附着其上的各式伤疤淡痕。

伤痕累累的破碎感与胸宽腰挺的力量感交融在同一具健美躯体上。

喉结滚动,沈云飞的视线顺着对方指尖下寸寸显露的肌肤一路移到薄唇高鼻,对上乌黑深邃的眼眸,发觉江畅然也正凝视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做的时候光线昏暗,虽然他能从肌肤相贴间感受到江畅然的身材很好,但没想到实际看到会如此惊艳。

可为什么江畅然一个心理医生,身上会有那么多旧伤?

沈云飞没有细想,他直接伸手扯住江畅然的衣角,将人轻拖至身前来,探手撩开衣襟,摸了摸那些已愈合许久但仍有些触目的疤痕。

贲张的肌肉随着自己的指腹拂过而轻微搏动。

他抬眼仰视江畅然,蹙眉轻声问道:“怎么弄成这样的?”

江畅然用双臂环住沈云飞充满疑问的小脑袋,漫不经心地在他头后解开自己两手缠缚的绷带,顺便找了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借口。

“在Y国读书的时候缺钱,就去地下格斗场打了几个月。”

他想,这不能算完全撒谎,自己确实打过几个月,不过不是为钱,也没有在那受过什么伤。

见沈云飞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点头,江畅然将沈云飞身上最后一件衬衣剥下来,连同自己沾了点血的绷带一起扔进靠墙的洗手池里,然后取下花洒把眼前被引动情欲却还努力忍耐的人淋湿。

没打招呼就被水淋了一头的沈云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点儿生气地把湿润黑发捋开,露出光洁的额与明亮的眸,刚要张口控诉,就被江畅然两手一提,“哗啦”一声跪坐进浴缸里,柔软的两臀正好坐在一根不怀好意的硬物上。

沈云飞顿时害臊得要撑住江畅然的肩膀起身,又被对方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掐着腰摁住。

沈云飞急道:“你干什么!?”

江畅然语气从容,但有些克制不住笑意:“洗澡啊?”

他嘴上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完全相反。

江畅然用双臂将沈云飞细韧的腰肢环紧在怀里,然后如愿以偿地含上殷红的乳尖。

湿滑红舌舐过,明显感到那处肉粒迅速挺立起来,怀中滚烫的人更是紧张的一颤。

沈云飞整张脸羞得通红,眼尾都飞了些霞色。

他心想,怎么这人比被下药的自己还要急色。

他用掌根抵了抵江畅然的额头,想把这只色狼从胸口挪开,结果只能明显感到按着他脊背的大手又加了些力,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移向另一侧乳头含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力量和体型差距悬殊这件事,真是可恶。

算了,沈云飞自暴自弃地想,本来也要解决生理需求,正好对方这么配合,那就随便他吧。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撤去,原本被理智分寸压制的淫欲之火放纵烧灼起来。

沈云飞挪动了下屁股,将江畅然粗硬炽热的肉茎拢在腿心间抵着自己的,正要将手伸到水面下去抚慰时,又被江畅然把双手捉住搭在脖颈上。

“?”

沈云飞眉梢一挑,露出个不解的表情。

江畅然一手摁着沈云飞的手臂,另一手探出去摁了一把洗发露,揉在沈云飞的湿发上,边打泡泡边用一种很磁性的声音低沉道:“你手受伤了,别沾水。”

恩?所以现在进入了正经的洗头环节?

清淡花香从揉搓软发的指缝中挥散,沈云飞无语地看了眼自己搭在对方肩上的手背,那里确实有破皮翻红的部分,但大多已凝血完毕,结起薄痂。

这点小伤根本算不上事儿,从前他上午在学校跟同学干完架,下午照样站到河里摸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手受伤,江畅然的手上也缠过白布绷带。

他将江畅然放在他脑后的抓挠的手拎到面前来,看了看沾了泡沫指节上,果然有挫伤痕迹。

沈云飞认真道:“那你手上的伤呢?也是跟人打架弄的?”

江畅然认真回忆了一番,最初的伤口应该是和青莲帮那个被称为首领的人近身搏斗时留下的。

像棕熊般凶恶的男人长了一口好牙,骨头也硬,可惜他只是块被放在明面上的靶子,所掌握的信息连被逼问的价值都不具备。

本来手上的伤敷过药后两三天就该好全,可期间接连抓人审讯,少不了用拳头叫人开口,于是那些伤痕愈合又崩裂。

可这些从未有人真心在意过,包括他自己。

他看着沈云飞在灯光与水汽中红艳又晶亮的嘴唇,有点儿懒得想借口了,于是将人向下按,随后含混的“恩”了一声,探身上去吻住诱人的唇瓣。

暂搁一旁的花洒半沉入浴缸,仍在尽职的滋出流水。

水花迸溅声逐渐无法掩盖两人唇舌相交的缠绵激吻声,沈云飞有些跟不上江畅然的节奏,这人跟捉弄人一样,他想做的时候偏开始打泡泡洗澡,泡泡都打了一半又开始缠着他索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越想越气,下腹的火本就灼燃许久,挑在半空中的情欲还总被这个坏蛋牵着鼻子走。

于是他边在嘴上配合江畅然渴吻的吮吸,边将扶住江畅然的肩,把大腿跪直,让身形占据上位,使弹软的臀尖与身下人的肉体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带着明显的玩弄意味,轻轻前后晃动,故意去碰触滑过对方挺立膨大的龟头。

手指抚上江畅然的脖颈,可以直观感到青筋浮现,轻拂于面的鼻息也乱了些许,沈云飞微微睁开略带得逞笑意的眼,看着江畅然黑沉沉的眸,将他的眉眼都映满其中。

深黑瞳仁宛如欲望旋涡的中心,要将对方全部吸食殆尽。

舌尖被惩罚般轻咬了下,沈云飞有点吃痛的松了嘴,随即立刻感到后穴被探入两指肆意揉弄。

“唔恩……”

沈云飞腰肢一软,俯身趴在江畅然身上,颤动间,发间的白色泡沫还飞到了江畅然高挺的鼻梁上。

如此英俊硬朗的五官上点了一个滑稽的白沫,看得他有点想笑。

他也没掩饰笑容,右手用指尖点上那处白沫,左臂环上江畅然的肩颈,用鼻尖蹭上对方微红的耳廓,边清晰感到自己肉穴中的长指又增一根,边咬着牙开口报复:“江畅然,不是要洗澡吗?你还没帮我洗完头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在平常,沈云飞的嗓音称得上清润,但此刻却像含了口香醇的酒,半裹着欲孽,多了些引人啜取的意味。

他的身形白皙瘦削,却肌肉匀称,有种格外的韧劲儿,浴室灯光明辉陷入背部中央流畅的脊沟线条,描摹出柔中含锋,摄人心魂的美人骨相。

“嘶!恩啊……”

忽然,那浸染潮湿情欲的脊背像弯月般猛地弓起,引得身下水波涟漪不断。而波动的中心,一只骨节分明,还带着些挫伤痕迹的大手掌着身上人绵柔泛红的双臀,三根长指已完全没入隐秘紧致的肉穴中,只见湿润的指根仍在用力向艳红的穴道内探求。

沈云飞伏在江畅然肩头,难耐地皱眉喘息着,还有些微微发抖。刚才对方深入他体内的指尖戳弄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让他全身如过电般颤栗又爽快,下身勃起的肉茎也弹动着流出情动的缕缕清液。

江畅然用鼻尖蹭了蹭沈云飞的颈窝,没有理会对方之前的挑衅,只哑声道:“是这里。”

手指如提醒般再次揉弄过那一点后,便转去其他方向按揉。

还不够。

身体好像被这点快感纵火似的点起了细密的痒意,沈云飞红着眼眶,边配合对方抽插的指晃动着屁股,边将右手伸下去给自己手淫,以缓解难忍的燥痒。

指尖刚触及水面,自己的手便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截住,沈云飞烦躁地张嘴咬了一口江畅然近在咫尺的脖颈。

牙齿用力,就可以清楚的感到对方皮肉下快速搏动的脉与喉结滚过的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后穴甬道内又被探出另一处敏感点,些微的酥麻感像被按下开关般从那里涌出,疾奔向四肢百骸,激得他呜咽一声。

眼前的皮肤上留下一圈深深的齿痕,把中间被舌尖沾过的湿痕圈禁起来。

沈云飞看着那圈牙印把四周的肌肤都刺出绯红,才想起这里是人的要害处,自己咬的有些过了。

他趴下身,臀部撅起,腰窝显露,涨红的小脸仰视着江畅然,亮盈盈的琥珀眸盛着三分歉意七分委屈,低声道:“对不起,但我忍不住了。”

江畅然还是一幅镇定的神情,绷紧的下颌甚至显得他有些严肃,好像在与人做什么较量,只有微微放大的瞳孔和汗湿的鬓角暴露了压抑在扑克脸下的浓郁情感。

他一手挑起沈云飞的下巴,薄唇贴上对方的唇,另一手从窒热的穴内撤出,转而扶着对方的腰,将怀里人的位置调整到自己硬挺的鸡巴头刚好可以对准软穴口。

随着身位升高,亲吻滑落到沈云飞脆弱的喉结处,江畅然睚眦必报般吮住那处皮下软骨,但力道却是很温柔的,只轻轻含在齿间捉弄了下,便放过了。

他仍是不许沈云飞将手伸进水下,所幸刚才的扩张足够,不需要额外的扶助,性器向上用力一挺就将膨大的伞头埋入热情的后穴。

江畅然那物什到底要比手指粗上许多,沈云飞的穴口被涨得泛白,他哆嗦着身子往下一点点吞吃那根让他食髓知味的肉棒。

炽热肉茎上搏动的青筋与淫媚蠕动的肠壁亲密摩擦相贴,被慢慢填满的舒适感逐渐缓解之前撩人发痒的空虚感。

“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吃到根部,沈云飞仰着脸,眼睛像猫咪一样舒服得眯起,喉间哽咽着呻吟。骑乘体位进得很深很深,让他有种灵魂也被肉茎顶到的错觉。

江畅然将这一幕媚态尽收眼底,他勾起唇角,撤去了掌着腰的手,随即拍了拍沈云飞的臀尖,意示让人自己动。

他本人则像想起“本职工作”似的,又开始搓揉起沈云飞泡沫半消的湿发,一幅完全放任身上的人自己主导控制节奏的样子。

沈云飞脸颊发热地按着江畅然的肩,试探着上下起落,穴肉快乐地吮绞对方坚挺的性器,在数次顶弄后下意识去寻江畅然之前点拨过他的两处骚点。

他忽然羞耻的发现,明明是他来主导的性事,却是被人预先教过怎么玩弄自己。

浴缸内水波荡漾,不大的浴室中回响着色气的喘息声与肉体夹着水的黏腻拍打声。

绵密的欢愉在摇摆间逐步积累,眼见着快攀至顶峰,沈云飞却因有些脱力没能蹭对位置。

江畅然协助般刻意向上顶撞,用龟头凸起部分重重碾过肠壁敏感处,让快感如灿烈烟花般“嘭”的一下从尾椎骨末端一路炸上头皮,爽得沈云飞的前端直接射了出来。

“啊!——”

白浊溅落在两人胸腹,沈云飞把额头抵在江畅然的颈侧,眼神涣散着大口喘息,后穴在高潮余韵中贪婪地收紧吮吸,宛若吃不尽兴的淫洞般勾着杵在里面的肉棒交出精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爽过后的茫然间,沈云飞感到自己被江畅然有力臂膀按紧,胸膛紧贴着胸膛,自己兴奋跃动的心脏似乎也能感应对方共鸣的心跳震动。

而下身因趴伏姿势而翘起的屁股被再次按下,柔嫩臀尖贴着粗粝耻毛和硬圆的阴囊,敏感的穴肉紧紧裹吸着粗热阴茎,能明显感觉到那膨大硬挺的伞头与柱身在体内勃勃弹动,蓄势待发。

江畅然就着这个欲望深埋的姿势,拿起手边花洒,匆匆将沈云飞头上的泡泡冲干净,便起身将人抱起,压在洗手台上。

水雾浮动让原本光亮明净的镜面模糊不清,隐约反射出两具重叠纠缠的肉体,在节奏渐急的律动中挤出染着厚重情欲的低喘与呻吟。

沈云飞出神地看着面前江畅然垂下的眼睫,迷糊想着:江畅然好像过于喜欢亲吻了,像只被人抱着就会不停舔人脸的小狗。

此刻他正被江畅然完全圈在身下,含着唇瓣吻咬,柔软的肉被唇齿反复舔吮直至红肿,覆满两人晶亮的涎水,透出一种被吃透的成熟。

嘴巴终于被放开,憋在喉腔中的吟叫一涌而出。

“哈啊……啊,你……哈,慢点!”

“呜啊,啊,别顶那……”

沈云飞的眼角堆出泪花,在承受激烈的挺动中混着额角的汗滑落到台面。

响亮的肉体“啪啪”拍打声提醒着他,自己刚才主动吞吃肉棒的动作在江畅然这番肏弄面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江畅然烫热的性器深重地插进他的穴,又快速抽出,凶得似乎要将所有褶碾平,将两人没联系的这段时间全部补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穴肉颤颤缩缩着承接猛烈的撞击,穴心被凿出淫水,一小波一小波地喂给辛勤耕耘的肉棒,也被肉棒前端的马眼填喂了透明性液,两人的体液在沈云飞身体深处融合得粘稠拉丝,难舍难分。

江畅然咬着沈云飞通红的耳垂软肉,含含糊糊地问:“宝贝,……恩……有想过我吗?”

沈云飞紧闭着眼,感受对方的热息与言语一齐钻进耳道,他忽然想到,这样的问题似恋人般亲昵。

尽管性事让他们的身体关系早就过分亲密,但心理上好像一直隔着层看不透的薄雾。

除了这具肉体,他还不够了解他。

欲望可以随意托付,但情意需要负起责任。

沈云飞侧过脸,含着指节,以一个逃避的姿态把这个问题搁置一边,没有去回应这句话,无论是嘴上还是心底。

江畅然眼神冰冷一瞬,绷紧下腹,继续加重身下肏弄的力度,让沈云飞原本平坦的肚皮上都隐约凸出阳具的形状。

他像是要把人操开操烂般,要将身下人劈开一道口子,吐露合乎他心意的语句。

“哈啊!……唔,轻,轻点!”

“啊!不行!”

沈云飞被肏得抖得像筛糠,受不住地抓挠江畅然的背,留下道道深红抓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握着沈云飞脆弱的颈,指腹磋磨着其上浮现又潜沉的青筋。

“想没想?恩?”

可除了继续榨出求饶的媚叫,他发现沈云飞似乎铁了心略过这个问题。

江畅然深吸一口气,紫红鸡巴从淫肉绞覆的暖穴中全部抽出,发出“啵”的一响。

他毫不客气地把身下人翻了个面,让沈云飞跪俯在洗手台上,脸正对着蒙了雾的镜。

那处殷红穴口已被操得合不拢,可怜兮兮的张了个圆洞,透明又粘稠的淫液从其内滑出落至深粉的会阴,色情到不行。

江畅然用手指沾取了那处淫液,重新将阴茎捅入肉穴的同时将指尖探进沈云飞的口腔。

两人体液混合的腥臊味道涌入唇舌,沈云飞皱起眉,羞耻地咬住江畅然在他嘴里作孽的手指,想叫对方知疼而退,却遭致江畅然越发用力往内里探去,指尖翻动,作势要夹住乱躲的软舌。

舌头没抵过手指强硬的捉捕,涎水裹着体液滚入咽喉。

两人身上发散的热气已将镜面抹净,沈云飞抬眼就可以看到自己一幅完全被江畅然攫取的样子。

上面嘴里的红舌被男人用手指拖至唇畔,嫩粉乳头被对方扯弄泛红,下身秀气的性器因对方的挺动而直立颤抖,本应隐秘的肉穴也被男人粗红的阳具撑开淫靡的口子,将情欲吞下吐出,流下欲求不满的湿痕。

沈云飞被这画面一刺,觉得镜中沉湎爱欲的人根本不像自己,内心泛起慌乱,他挣扎着扭头闭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似乎很满意这幅图景,他盯着镜子,边疯快加速抽插,边嵌住沈云飞的下颌,让沈云飞不准埋头躲避,就这么看着两人媾合的画面,直至高潮。

抽插百下后,江畅然叼着沈云飞的耳尖,粗喘着气,沉声重复:“云飞……云飞……”然后用双臂紧紧环住沈云飞,把人完全锁在自己怀里,阴囊收紧,炽热的鸡巴抵着穴心射精灌种。

浓稠精液带着极强冲击力喷射在沈云飞体内深处,他的后穴痉挛着馋吸接受,收缩不止。

宛若电流从穴心一路噼啪窜向大脑,沈云飞被这强烈的高潮快感刺激得两眼微微翻白,连叫都没叫出来。自己的阴茎也被这内射激得颤巍巍流出白精,流落到两人一片狼藉的交合处,黏腻成一片。

大脑空白许久,待沈云飞从极乐云端飘飘忽忽回神时,耳畔又回响着哗啦啦的水声。

他懒懒地半掀眼皮,发现自己已回到浴缸中,被摆成一个双手搂着江畅然脖子,依偎在对方身上的姿势。

四肢酸软地抬不起来,也累得实在说不出话来,但他能感到背部被浴球搓揉得很舒服,让人联想到折皱的宣纸,被一遍遍耐心轻柔地捋平舒展。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江畅然看上去这么喜欢自己?

沈云飞混混沌沌的,没有想清楚原因,也没有诘问出内心对于对方的感情,就在温柔的侍弄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次醒来时,沈云飞只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

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夹住,下半身麻得几乎要脱离神经控制。

他勉力睁开眼,发觉前胸埋着个脑袋,乳首附近麻酥酥的,被气息一遍遍吹拂。

江畅然还在睡,好像疲惫了很久终于有场好眠,安安静静的,呼吸均匀的洒在他胸口。

沈云飞用手把江畅然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轻轻支开,总算让呼吸松快了些,不然肯定会被这人慢慢箍死在床上。

他边微微扭动双腿,一点点缓解被对方两腿压着交织的酸麻感,边在心底吐槽:难怪上次能梦见八爪鱼,江畅然这睡姿也忒缠人了些。

沈云飞低头看着江畅然的发旋,认真思考起自己和对方的关系。

虽说和江畅然见面次数不多,两人在床上度过的时间比站在地上的时间还长,但对方起码是个十分合格的床伴……恩,长得帅身材棒,活儿也好,还总在适当的时候出现。

而且江畅然给自己送过草莓蛋糕,也许是对方细心留意到了那天房里的那块蛋糕,也许只是碰巧偶然,但这无疑是巨大加分项。

沈云飞捏了捏眉心,继续思虑起来:现在工作还不稳定,可能马上就面临失业。

如果工作收入稳定下来,那么谈个朋友似乎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表白的话,等把那个昙花标本做好,即便万一不成功,至少要好好回礼。

唔,S国现在的同性婚姻法案好像还在讨论过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公布结果,也许要去留意一下。

还好家里有弟弟沈天翔,父母期待的传宗接代重任不至于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沈云飞脑子越想越乱,脸越想越红,不知不觉间用手抓揉起江畅然的头发。

然后他就看见怀里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眉头似皱非皱,黑眸中有丝难得一见的茫然。

“呃,醒啦?”沈云飞不好意思地移开玩弄别人发丝的手。

江畅然半撑起身,向上挪动,把沈云飞按进怀里,沙哑磁沉的嗓音喃喃道:“再睡会儿。”

沈云飞可睡不着了,他明显感到一根粗热又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再这样抱下去肯定会擦枪走火,可今天是周一,社畜要上班。

虽然那个班估计上完这周就没下周了,但在没有交接前,他绝不能被公司抓住扣钱的把柄。

正当他考虑从哪下手推开比较好时,床头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着腰酸,沈云飞拧身探上去摸手机,一看,是弟弟沈天翔的电话。

“喂?哥,你在哪呢?怎么才接电话?!昨天让你吃完饭回家发信息的事,你忘了吧?”

沈云飞心里有鬼,语气慌乱:“昨天……我,我那什么,喝多了,到家就睡着了。”

江畅然听了这话脸色不悦起来,他将手缓缓下挪……

“好吧好吧,刚好我到你家楼下了,待会给你带两个包子上来,记得给我开门啊。”

“啊?你怎么……恩啊!……过来了?今天不上课吗?”沈云飞扭头瞪了一眼江畅然,那人正恶劣地揉弄他发软的后穴。

“你昨晚一直没接电话,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要是你不在家的话我肯定得及时报警。哎,老板,这包子多少钱一个?好了,我这边先挂了啊。”

沈云飞放下电话,用力推了推边揉弄他屁股,边得寸进尺含吮他乳尖的江畅然:“你起开,我弟要来了。”

江畅然面带不满地凑到沈云飞颈侧,烙下印记般在那里添了道深红吻痕,把沈云飞疼得直叫唤。

“嘶!江畅然!”沈云飞捂着脖子逃开,眼前都疼起了薄雾。

“准备怎么向你弟介绍我?”江畅然慵懒地用手支着头侧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介绍,你就在这呆着,不许出来。”沈云飞站下床背过身,闷声说道。

沈云飞从衣柜里取了件宽大的灰色衬衫,从上扣至下,将那道吻痕严严实实地藏在衣领后。

这一疼让他清醒不少,进一步确认关系的事得慎重考量。

想得再远有什么用,自己完全不了解对方的喜好与过往,兴许两人在床下的性格根本不合呢?又或许,自己只是性向偏好是男人,换了别人也可以呢?

沈云飞边穿衣服,边在心底下好决定:在正式确认清楚前,绝不能在家人或朋友面前冒冒失失的出柜。

“真冷淡啊,云飞,明明昨晚还那么热情。”江畅然垂眸抚向身侧空空的床铺,那里的余温正缓缓褪去。

其实热的亦或冰的,他并非那么在意,只要不是空的就好。

“江医生昨晚也不会咬人吧。”沈云飞穿好衣服,恢复平日里上班时的正经禁欲感,只有耳尖薄红露出些许破绽。

江畅然摸了摸自己颈侧还未消下的牙印,挑眉道:“那不算咬。是你怕疼?”

门外咚咚声起,沈云飞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用眼神示意江畅然乖乖在卧室里呆着,便去接待上门送早餐的弟弟。

门扉隙开,沈天翔打着哈欠,把早餐袋过来:“哥,喏,这是香菇包和猪肉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多谢。”沈云飞接下袋子,却没有从侧身让人进屋的举动。

“你这是打算出门在路上吃早餐?这个点还挺早啊?”沈天翔上下扫视沈云飞,总感觉他哥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啊……不是。”

“那一起吃呗。”沈天翔抬脚进门,瞟眼间忽然发现了另一异常之处。

鞋柜旁多了双陌生的男士皮鞋,看尺码这么大,肯定不是他哥的。

沈天翔惊异地眨了眨眼:“咳咳,哥,昨晚你一个人回来的?”

沈云飞则完全没留意到那双男鞋,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卧室方向,心里想着江畅然可别突然出来或者弄出什么声音。他下意识撒谎:“恩,是的,打了个车就回来了。”

沈天翔的好奇心被一把点燃,到底是什么人让他哥这般掩饰?

这房子本就不大,走两步就能一眼望透,眼下就只有门扉紧闭,拒绝窥探的卧室最可疑。

“愣着干嘛?坐下吃呀?”沈云飞见沈天翔看向卧室,心里一紧张,不禁催促起来。

“唔,哥,我想起件事,你身上这件衬衫好像原来是我的?是不是咱们之前回老家的时候拿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一愣,摸了摸前领,暗道难怪这领子这么高,连那处的吻痕都可以遮住。

“好像是……”

“一会儿你得上班吧?要不现在去换一件?”

卧室门正对着床,开合间可将室内一览无余,除非江畅然有意躲在一旁,否则肯定会被看见。

但让江畅然躲,基本不可能。

沈云飞尴尬笑笑:“等吃完饭再换吧,回头我把衣服洗干净了还你。”

“哦,也行。”

沈天翔咬着自己那份包子,心里警惕起来,看来那个男人就在卧室。

沈云飞这顿早餐吃得七上八下,一口当三口咬,想拖拖时间让弟弟先离开。

“你什么时候上课啊?等会儿赶回去来得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今天没课,下午去实验室。”

沈天翔两三下就吃完了,他借口渴之名溜达到厨房接了杯水,途径浴室时特意看了眼脏衣篮。

里面交叠的衣物明显不只是一个人的份,那件看起来就质地昂贵的黑色衬衫也不像是哥哥的。

沈天翔握紧了拳,喉间酸涩,莫名感到生气。

他完全可以指着这些服饰质问哥哥:那个人是谁?跟哥哥是什么关系?

可那样没意义。

从哥哥说谎的那一刻起,那个人就成了哥哥刻意藏起的特别存在。

其实这原本很正常,他们早晚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特别的人。

但为什么,他会这么烦躁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导师让我去提个东西,我先走了啊。”

“哦,好。”

沈云飞目送沈天翔黑着脸“嘭”的一声摔门离开。

他捏捏眉心,尽管同情弟弟被导师使唤,但好歹自己能松口气。

“你弟走了?”

听见这句话,沈云飞整个人一激灵,回过头去,看见江畅然十分坦然地抱臂倚靠在卧室门框旁。

一丝不挂。

“你怎么不穿衣服?!”沈云飞震惊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丢向江畅然。

江畅然轻松接下飞来的抱枕,语气平稳:“因为没有衣服穿。”

昨晚上两人的衣服堆在脏衣篮里,沈云飞衣橱里的常服也对不上江畅然的肩宽。

也就只有宽松的浴袍能勉强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那怎么办?我一会儿上街给你买一套?”

江畅然神色从容地遛着鸟,抱着抱枕坐到沈云飞身旁:“不用,助理马上会送过来。”

沈云飞:“……那还真是方便。”

他暗想:果然,能开心理咨询中心的海归富家子和自己这种被职场虐得死去活来的社畜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才对。

因实在看不惯江畅然浑身赤裸大刺刺的坐在面前,沈云飞回卧室取出浴袍,顺便找出了一直没怎么用的家庭药箱。

江畅然套上浴袍,饶有兴致地撑着头看沈云飞的下一步动作。

沈云飞从药箱中取出棉签和碘酒,对江畅然伸出手:“消毒,缠绷带。”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左手搭在他手上,食指与中指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的腕心。

江畅然凝神沉默片刻,忽然问:“昨天你是和谁打架?”

沈云飞垂眸将沾了碘酒的棉签轻轻涂到江畅然破皮见肉的拳峰上,低声道:“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

“他们欺负人。”

“打赢了?”

“算赢了吧,对方没能还手。”

沈云飞感到耳侧一阵风拂过,随即他小巧的耳垂落入江畅然的指尖。

“恩,很厉害。”

那块软肉被捏了捏,热意顺着两人相触的肌肤蔓延,沈云飞耳廓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在他即将要拨开那只手时,江畅然又及时收手并转移了话题。

“最近工作怎么样,压力大么?”

“唔……”沈云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照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话在家人亲友面前难以开口,可江畅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能算他的心理医生,他要对心理医生诚实。

“公司在裁员,可能这周我就失业了。”沈云飞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江畅然盯着沈云飞垂下的羽睫,轻声道:“也许不在那里工作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沈云飞思及自己打了林东允,继续呆在那个公司只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考虑过通过其他方式增加收入吗?”

“什么方式?”沈云飞疑虑地抬眼看江畅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些歪门邪道。

他不会要说……

江畅然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比如说对外出租房屋?”

沈云飞无语,这是什么专家发言?

“这套就是我租的别人的房子住,一室一厅。我可没有多余的空房用来出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畅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云飞:“换只手。”

“恩。”

江畅然的右手伤得更严重,昨晚还泡了水,这会儿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沈云飞看着那伤口直皱眉,问道:“你又是跟谁打架了?这么拼,难道是医闹?”

江畅然轻笑着说:“还好,暂时摆平了。只不过……”

“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江畅然的话语,沈云飞放下棉签,起身去开门。

一个寸头男青年单手插兜,好奇地看了沈云飞好几眼后,才将身后的行李箱推出来,说道:“您好,沈先生,我是然……咳咳,江医生的助理冯明,这是江医生的行李。”

“好的……啊?”沈云飞睁大了眼,迷惑地看着那个墨绿色的大旅行箱。

“冯明,谢谢你,请你先走吧。”江畅然及时出现在门口,将旅行箱接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明非常识时务的快步闪进下楼的电梯,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对峙。

“江畅然,别说你一天的衣服要穿一箱。”沈云飞捏着眉心,已经预料到了一个不妙的走向。

江畅然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语气十分自然的开始扯谎:“我的房子被毁了,现在没有地方住。”

沈云飞:“那你可以住酒店。”

江畅然:“酒店的安保没有居住区好。”

沈云飞扶额:“你也可以去租个房子。”

江畅然:“恩,所以我来租你的房子。”

沈云飞:“我这儿只有一张床。”

江畅然握住他扶额的手,沉声道:“租金任你开价。”

沈云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云飞吐出一口气,木着脸点了点头,放任江畅然把行李箱拎进房门。

他发过短信征得房东同意后,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江畅然住在这可能会产生的影响,问道:“你大概要住多久?”

江畅然把青莲帮那被炸塌了一半的豪宅照片翻出来给他看,说道:“半年左右。”

沈云飞当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只当是江畅然的家,他惊疑道:“怎么这么严重?你得罪什么人了?”

江畅然曲着指抵住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我一个朋友是混黑道的,他惹了事,我算是被牵连吧。”

远方正在跟老胡核对信息的谭辉打了个喷嚏。

沈云飞被刷新认知:“S市还有黑道吗?!”他一直以为那种角色只出现在影视剧里。

江畅然坐回桌旁,伸出还没处理完的右手,淡淡道:“恩。”

沈云飞帮他缠缚好绷带后,两人回房间换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云飞提出约法三章:1、房租一人一半。2、每个人轮次睡一天床,没轮到床的那个人睡沙发,特殊情况如生病的可以睡到病好。3、未经对方允许不能随便带其他人到房子里来。

江畅然打着领带,看向卧室里那张还算宽大的双人床,提出疑问:“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床?”

沈云飞主要是担心自己还没睡到第二天就被他勒死在床上,又不好意思直接明说,于是解释道:“我其实比较喜欢一个人睡。”

江畅然眸光一暗,背过身边将外套穿好,边继续问:“那做爱怎么算?”

沈云飞脸一红,支吾道:“那个算、算例外情况!双方都同意做的话,可以睡一张床。”

江畅然转身伸出手臂,将沈云飞抵在衣柜与他的胸膛间,他低头在那红透的耳边说:“我随时都同意,看你的意见。”

热息抚过脸侧,沈云飞感觉那片肌肤被烧得发烫。

他侧头抵开江畅然,努力维持声线平稳:“没什么其他问题的话,就这样定了。”

江畅然瞟了眼墙上的时钟:“好啊。走吧,上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边睡懒觉,放了点昏暗天光照亮周一早八人艰难困苦的上班路。

凉风迎面吹拂,还带着昨夜暴雨过境的湿润潮气,让人更怀念被窝里的干燥温暖。

沈云飞刚从楼栋内走出来,就被这阵风冷得缩了下脖子,恍然间他察觉到一股视线,回头去看,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匆匆掠过拐角。

“怎么了?”走在前头的江畅然发觉沈云飞停住脚步,侧身问道。

“没事。”沈云飞摸摸脖颈,心想也许只是路过的邻居。

黑色越野车在拥挤车道中像只被人用铁链拴缚的黑豹,空有矫健身姿,毫无施展场地,百般无聊地在柏油路上时走时停。

两扇相对的车窗半隙,路旁噪音中和着车内的安静。

从炮友到室友的画风转变太快,沈云飞还没跟江畅然一起共处过这么长的时间,这会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感。

他刻意不去看江畅然,窝在副驾驶位里提前开启上班模式,例行公事点开软件浏览工作信息,迅速处理了几个出现在周末假日的简讯问题与文件核对。

自从上次因王总那莫名其妙的项目事件甩了组长赵良秋的脸以后,他仿佛觉醒了些许反骨意识,一改从前无论何时一看到工作消息就唯唯诺诺秒回的习惯,现在只要不是在正常的工作时间抑或特别紧急严重的事项,权当他下班就人间蒸发了,一概不回。

通过这种方式,沈云飞发现很多在非工作时间时间踢过来的活儿,大多源于其他人自己不想处理,转而派发给资历更浅的人糊弄了事。

他不及时做回应后,那些人便会自觉主动去找下一个更容易拿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压力层层传递,办事效率慢慢变低。

手机屏幕内一个个红点依次消除,下一个聊天框打开,一则刺目的信息让他不禁蹙眉。

22:30陈果:[X期S2项目文件]

22:40陈果:小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我才把孩子哄睡着。你之前承接过类似项目吧,现在有个技术问题急需处理,麻烦看了文件之后给个回复。

23:00陈果:你为什么不回复?这么个小忙也不帮吗?我们都是一个团队的啊?客户也在等!

23:05[通话未接听]

23:07[通话未接听]

23:09[通话未接听]

23:15陈果:沈云飞,我不知道你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但请你尊重这份工作。最近市场也不景气,近期公司内部做人事调整的事你也知道,你资历轻,现在更是应该积极展现自身价值维护团队利益的时候。你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让我很失望,想必也让团队里的其他成员也很失望。

沈云飞读完这条小作文,懵了半秒,点开对话人的个人信息,再次确认过是陈果的账号发出来的。

他感到胸腔里一股鼓胀的气升起又四散,觉得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以往的陈果虽说自负了些,但好歹也遵从就事论事的理性原则,从不拿自己负责的项目去麻烦同组同事,也基本不掺和所谓团队内的关系,最多忙不过来时把事情丢给实习生做项目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这段看似站在道德制高点又漏洞百出的感性套路言论,一点都不像是那个理性又冷冰冰的“数据抓手”能敲出来的字。

如同一首钢琴曲被倒过来演奏后成了另一首新曲,陈果简直像完全变了个人。

沈云飞摇摇头,心道还好自己已经基本接受被裁的命运,如果还保有一丝想要继续留下的念头,为了不让同事和客户“失望”,当晚怕是再气也要咬着牙处理完这个问题。

但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他管她要发什么疯?

沈云飞抬手输入又删除了几个字眼,最终还是选择委婉回复道:“陈姐,此项目不由我负责,团队内项目技术问题请您咨询组长赵良秋。”

这句话没有发泄怒意的回怼,只透着拒之千里的礼貌,却让他格外神清气爽。

沈云飞放下手机,拧了拧略微泛酸的手腕,不免开始设想今天到了办公室会面临怎样精彩的场景。

林东允可能还没出院,而林正明肯定是照常要来公司的,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发难报复。反正昨天他就很想当场揍伪善的林正明一顿,今天虽说气焰消去不少,但还是感到恶心。

沈云飞不自觉地开始捏起眉心,指尖微微颤抖,一半是好斗因素被激发的兴奋,另一半是对未来不确定的惶恐。

内心还是有些惶然的,除了不知道在办公室具体会遭遇怎样的境况,还因为他仍没收到那该死的下一份工作的offer。

“在想什么?”

身旁的江畅然忽然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本是边规规矩矩的随着车流行进,边用余光观察沈云飞的神情。对方捧着个手机,表情变化得精彩生动,一会儿眉头紧缩,一会儿轻笑出声,这会儿又带了些愁容,实在惹人好奇。

“没什么。”沈云飞轻挠脸侧掩饰情绪,随意扯了个话题礼尚往来:“你晚上是多少点下班?”

江畅然沉默片刻,在脑海里又捋了遍今天要处理的事。

暗金会刚成立,谭辉请他定夺的事项信息已快塞满邮箱,江家在S国的权贵势力也需要他就此行动出面做个回应。

啧,琐事颇多。

他回答道:“不确定,今天有个外访会议,可能会比较晚,你先下班了就先回去吃饭吧,不用等我。”

熟悉的大厦就在眼前,越野缓缓停靠在路边,一群群上班族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现。

沈云飞捏着自己的提包,微微颔首:“唔,也行。”他顿了顿,又小声道:“那你注意安全。”

江畅然没太听清,侧首问:“恩?”

沈云飞也转过头看着他:“你家不是被混黑道的炸了吗,他们会不会继续纠缠你?对了,你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迟,江畅然其实早些时候打过一个腹稿,符合这个外表光鲜的心理医生身份,比如幸福温馨的家庭,双亲在外国大学任职教授之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刻他却不想用了。

江畅然低声道:“黑道不会来找我麻烦。至于家里人……我母亲很久以前就去世了,父亲人在国外,那个宅子里没有其他亲人住。”

沈云飞捕捉到话语里的细微落寞,一股没由来的愧疚之意涌上心头,他忙道:“那个……总之你注意安全,如果需要我来接你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好。”他用手拍了拍包:“我有驾照的。”

沈云飞见江畅然的长睫微颤了下,然后突然朝他伸手,后颈被烫热手掌按住,随即视线晃动,那张英俊面容骤然拉近,沈云飞一时心如擂鼓,慌乱间抬起右手。

掌心碰上柔软唇瓣,江畅然被他捂住了嘴。

“亲一下都不行吗?”

江畅然皱着眉问,温热吐息没入沈云飞的手心。

沈云飞把对方的脸推离些,紧张道:“不行。”

江畅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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