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我觉得好丢脸。江璀雪欲哭无泪,还好,你帮我挡住了他们。
裴希低眸:真会挡,我全看见了。
作者有话说:
江璀雪:???
第22章 分手
江璀雪急忙推开他, 双手环臂退到沙发角落,我我我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领,不让自己继续走光, 试图甩锅:刚才你绑的有点松。
裴希:我打的死结。
江璀雪不说话,裴希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任她的那点小尴尬在空气中流淌。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璀雪将双腿缩到沙发上。看到脱了层皮的脚后跟,突然觉得自己好惨,脱层皮不说还要被欺负, 江璀雪本来脸皮就薄, 忍了忍,没有忍住:我想回家。她眼眶红了红:裴希,你能让司机先送我回家吗?
裴希微愣, 突然有点无措:怎么还哭了。
一想到又要被他误解, 江璀雪之前憋着的委屈顿时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她把眼泪憋回去, 郑重其事地跟他理论:是你买的裙子,是你带我来的这里,是你绑的带子, 是它自己垮下来被你挤走光的!不能说我勾引你。
裴希扶额, 无奈地笑了声:不是道过歉了, 还记着呢?
江璀雪凶巴巴瞪他, 但她现在这副样子完全就是受惊的小鹿, 茫然无助, 眼神越凶反而越可爱:谁知道你还会不会那样。
裴希:能沟通吗?
江璀雪点头:可以的。
沙发凹陷, 裴希坐到她旁边, 耐心解释:那时我跟你只见过一面, 还是在跟你哥有冲突的情况下。那天你衣不蔽体找上门,我很难不怀疑你的动机。
江璀雪一怔,埋头思忖。
片刻后,她抬起头:你说得对。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通了,裴希脸上的神情松动:那还记仇么?
我也不想记住。江璀雪颇为苦恼:可是忘不掉。
裴希深吸一口气。
那就想办法,把它忘掉。
江璀雪低头小声说:你那天太不温柔了,又是第一次交流,印象太深刻,我好像没有办法消除脑子里的记忆。
裴希:多想想我的好。
江璀雪下意识问:哪里好?
裴希被气笑了:我对你不好?
还可以。江璀雪点头,客观地评价:比那天温柔多了。
安静几秒。
裴希问:我为什么对你好?
江璀雪想了想:因为你想补偿我。
裴希:
他没说话,江璀雪只当是默认,探头看了看她的高跟鞋,裴希,你可以帮我找双拖鞋吗?
裴希注视着她的眼睛:不哭了?
江璀雪:我没哭。眼泪都憋回去了。
嗯,你没哭。裴希被她故作坚强的样子逗笑。
他很少这样笑,大多时候笑了也是白笑,都是笑里藏刀,江璀雪被他的笑容迷住,忘了移开眼。
江璀雪。裴希淡淡睨着他,别这么看男人。
小姑娘可怜兮兮跪坐在沙发上,长发散在肩边,身段小巧玲珑,曲线却意外起落有致,透着千娇百媚的小性感,上下都扎眼。
裴希把外套脱下来盖到她腿上。
外套放在哪?
楼下第三根柱子第八张桌子的挂衣架上。江璀雪给他形容:是个胸牌上写着19的方脸男服务员帮忙挂的。
难怪。裴希点点头,记性确实好。
江璀雪记性是不错,但之所以能把服务员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件外套很贵,弄丢了她赔不起。
她无视裴希的打趣,抱住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到沙发角落里装死。
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松开手,她捂脸,后悔刚才那么闹。
裴希一定会觉得她幼稚。
*
裴希很快拿了她的外套上来,手上拎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拖鞋,还带了张创口贴。
他撕开创口贴,蹲在江璀雪跟前,低头帮她贴上。
已经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裴希松开她的脚腕,我去跟爷爷说一声,在这等我。
江璀雪乖乖点头:嗯!
大概是觉得她的情绪去得过于快,说不闹就不闹了,裴希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确认完毕才转身下楼。
江璀雪从沙发上翻下来,用手掌将沙发熨平,捡起创口贴的包装纸,左看右看,没有找到垃圾桶。她往里走了几步,看到走廊尽头拐角处有一个,怕打扰到别人,她轻手轻脚过去。
扔完垃圾,一转身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连续十年,爷爷的酒会林家每年都来,这次恐怕是真伤了元气。语气吊儿郎当,是王宇洽。
之前你虽然反感长辈让你联姻,也烦林敬晗老纠缠你,但从不动林家的蛋糕,这次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林敬晗默许她的人欺负江妹妹,给江妹妹出气吧?
说正事。
听见裴希的声音,江璀雪脚步一顿。
王宇洽惊呼:还真是啊!?
裴希没说话。
牛逼啊哥,不声不响反而第一个脱单,同居了吧?王宇洽平时混惯了,开起玩笑没轻没重:初夜感觉咋样?
裴希声线冷淡,警告道: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才十八岁。
也是,十八岁就一小孩儿,换我也下不去手。找女朋友还是得找成熟点的,有女人味儿,懂人情世故知深浅,性格也更带劲,小妹妹哭哭啼啼的,整天要哄。
江璀雪忍不住对号入座,心里不满:大姐姐不也是小妹妹长成的吗?谁一生下来就是成熟大姐姐!就带劲。
她很想听听裴希怎么说,但他一直没接话。
他是默认了吗?
确实孩子气。裴希给出了答案。
江璀雪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失落感像一张巨大的网罩下来,越压越低,压得浓烈的酸涩感不断往上冒,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她不想承认,但好像他们说的没错,她本来就是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学生,在这群成功人士的眼里不就是小孩子吗。
只是她没想到,裴希真的对她毫无男女之情。
她一直以为他也有点喜欢她来着。
想到裴希永远也不会喜欢她,他会去找别人结婚生子,视野突然变得模糊,江璀雪跑回沙发边,抓起包包转身奔向楼下。
心脏的抽痛让她忽然间感觉不到脚疼,她跑得很快,人群被虚化,其他人的眼光变得不再重要。这个与她无关的名流圈像座海市蜃楼,和她以为的喜欢一样虚无缥缈。
身后有人在叫她,声音急切,江璀雪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跑,直到迷失在陌生的三岔路口。
手腕一紧,身后人用力一拽,江璀雪被扯过去推到树干上。
江璀雪。裴希声线紧绷,跑什么?我在叫你,没听见吗?
江璀雪的后脑勺重重砸在裴希手掌,背后粗糙的树皮被他用手臂隔开。他总是这样体贴入微,就算生气也会护着她,总是做一些让她误会的事。
越是这样,她越难过。
原本可以控制的眼泪断线串珠似地滚出来,江璀雪努力控制着情绪,说话还是带上了哭腔: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裴希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满脸泪痕,心突然乱了。
还了你这么久人情,也差不多了。江璀雪抬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打转,声音哽咽:我想,跟你解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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