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她这么人如其名。
远处的沈青黛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揉揉鼻尖,听到乔芊子感慨高质量帅哥,随口打趣:不然趁这半个月,你给叔叔阿姨带个女婿回去?
黛黛!
乔芊子娇嗔一声,随手轻轻推了一下沈青黛,对方本就没好好走路,被她推得往旁边跳了几步。
绿化草坪里的喷灌装置正旋转着工作,沈青黛恰巧进了半径圈,即便下意识避开了,衣服还是淋到了不少水。
完了完了,你别骂我。乔芊子见状立马凑上去,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处理,从天而降一件外套。
沈青黛眼前一黑,愣了下,抬手抓住脑袋上的衣服,从眼前扯下来。
垂眸一看。
黑色,带编号的,特警服。
这个编号她见过,在她卧室的衣柜里。
身侧扑面而来皂角香气和男人熟悉的气息,几乎要将她包裹,她下意识偏头,撞上贺焰的视线。
跟我过来。他毫无情绪起伏地说完,也没管她,先一步朝路边走去。
沈青黛抓着特警服挡在胸前,忽略周遭灼热的视线,面色如常,提步跟上。
烈日当空的道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沈青黛盯着他的后背,大脑逐渐放空,从宽阔的肩膀一路向下。他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短袖,偶尔路过清风,后背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衣摆扎进工装裤,再之后是警靴。
腿还挺长。
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一句,浓郁的花香掠过她的鼻翼,低头微微嗅了嗅。
沈青黛差点想翻白眼。
胸前抱着的这件衣服,有股像是兰花的香味。她心底存有的一丁点旖旎,都被这股香味冲散。
跟着贺焰走到宿舍区,沈青黛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如同一开始住在一起,她从未踏足过属于他的私人空间,除了那次没有办法的突袭。
贺焰拉开抽屉,回头看了她一眼:站那干什么,脱衣服啊。
?
错愕一瞬,沈青黛觉得他今天好像有哪根筋没搭对,你是不是有毛病。
话没说完,她看到贺焰背对着她,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举起来示意了一下。
这才了解到对方的意思是要她把衣服吹干,沈青黛无语凝噎,能不能好好说话?
贺焰靠在桌沿,整个人慵懒肆意,扬了扬手里的吹风机:能啊。
沈青黛垮着脸走过去,指尖碰到吹风机,视线不巧落在他的手腕。
他左手手腕处,有一根黑色小皮筋。
第25章 不寻常
市面上的黑色小皮筋大同小异, 贺焰手腕处的就是很普通的那种,但他根本用不上这个东西。
想起他衣服上的兰花香味,沈青黛眉间轻拧。
贺焰把吹风机交给她, 朝门外走。他还没走到门口, 沈青黛便撤步转身,掠过他身边,抬手把门关上, 顺手压着门板。
哪个妹妹的?
她抬眼看他, 下三白全是不悦。
贺焰:什么。
沈青黛扬了扬下巴示意:小皮筋。
看了眼自己的左腕,贺焰眉尾轻挑,低笑一声, 抬手撑着门板, 掌尾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指尖, 她的指尖纤柔干净,透着自然健康的粉色。
微微俯身,他一寸寸靠近,却又点到为止。
没认出来?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咫尺间荡开,带着笑意,你的。
沈青黛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左腕。
在的。
他手腕上这个总不能是从主卧顺走的一根她的小皮筋吧?
明显是用过的。
我的?你确定?沈青黛心里有股复杂的情绪,比刚才那个瞬间更加复杂,不知名的念头冒出来, 有些模糊,难以分辨, 让她变得不那么愉悦。
贺焰:忘了?你在我这儿丢过一根。
她什么时候
心里反驳的话没说出口,大脑突然浮现一些碎片, 沈青黛倏然顿住。
断了或者起毛的小皮筋, 最后的归宿都是垃圾桶。她唯一不小心丢了的哪根小皮筋, 是很久以前,久到她快要忘记的,第一次见面。
隐约有些猜疑,沈青黛低眸看着他手腕上的小皮筋,语气犹豫:这该不会是我顺手绑寿司盒子
猜猜。
贺焰低沉的声音四平八稳。
沈青黛哑然。
她记得她分明是让他扔了,他竟然
动了动嘴角,她神情复杂地看向贺焰:你是不是变态啊。
话未完全出口,被悉数堵住。
贺焰抬手捏住她的双颊,掌心捂住了她的嘴,温热的、干燥的,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肌肤和唇瓣。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彼此的呼吸缓缓散开,落在他的手背,交缠在一起。
他勾唇轻笑,沉闷的笑声从胸腔里传来,不轻不重地敲击着她的耳膜:又要骂我?嗯?
他手上的力道不重,但也不算轻,将她钳制住,丝毫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
也是这个时刻,沈青黛意识到,他今天从头到尾不对劲的源头。
像是野兽归林,无一不在宣告,这是他的地盘。
可她眼底没有丝毫惊慌惶恐,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静地看着贺焰。
就算是野兽,他似乎并没有朝她露出爪子,反而是不停地诱导她,一步再一步。
他手上的力度不减,眼里却是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受伤,仿佛她要骂他的这个行为,是在欺负小朋友。
几秒后,贺焰松手,盯着她笑:脸怎么这么小。
沈青黛绷着脸,不搭理他,垂下压着门板的手,拿着吹风机朝插座的位置走去。
贺焰见状靠着门: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骤然响起的吹风机声音。
盯着沈青黛的背影停留几秒,贺焰转身出去,带上门靠在走廊墙边。
手心里一阵燥热,他摊开手掌,低眸。
右手虎口处,有一个完整的口红印。
似能清晰地描摹轮廓,鲜艳的红,又娇又媚。
贺队!陆近沉的声音突兀响起,贺焰徒然握拳收手,顺手插进裤兜里。陆近沉见他靠在门外,走近后瞄了眼紧闭的门,压低声音,沈记者在里面?
贺焰抬眼:怎么。
踌躇半晌才决定跟过来的陆近沉,早就憋不住满心的好奇,情绪高涨但又不得不控制音量:你什么情况,对人有意思?
贺焰放在裤兜里的右手,紧了又松,仿佛还能感受到沈青黛的唇瓣,温润、柔软,甚至想再压一下。
他的声音很淡,但仔细听能感觉到一丝紧绷的沙哑:我老婆。
陆近沉闻言乐了:不至于吧贺队,前几天手机壁纸那小姑娘你也说是你老婆,你什么时候这么丧心病狂了?现在也不是春天啊。
顺手掏出手机,解锁,贺焰指了指桌面壁纸:这个,我老婆。里面那个,我老婆。他歪头看陆近沉,很难理解?
陆近沉凑近看他的壁纸,眯了眯眼:这么一看,好像是有点像是沈记者小时候的样子哈。哪儿找的图啊,你不会是她的老公粉吧?
贺焰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智障: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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