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扑哧一笑:好个谢掌门,自个儿在那大仁大义,烂摊子全甩给了我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得,我应了,紫鹰!
在!一个披着紫袍的少女大步上前,只见她与其余弟子不同,穿一身紫金铠,长辫高束,头戴金盔,眉目却是异常秀美,谢掌门,得罪了。
谢秋石尚未反应过来,眼前一花,肩膀硌得一痛,足尖唰一声离了地,整个人陡然被倒扛起来。
你们干什么?!伏清丰惊叫。
怎么,才上任一天的掌门,你们就这么宝贝?孔雀笑着绕到紫鹰身后,瞧着倒悬着谢秋石,取出腰间一杆马鞭,驱着鞭柄上下游走起来,我们幽冥教有幽冥教的规矩,臭男人要进我们钟漓山百花谷,身上可不能有半点尘俗之物,什么刀剑匕首,锥刺暗器,还有你们那附庸风雅的扇子,冠冕,玉佩,额带,通通不许拿进来。进了幽冥,我们女子用什么,你们男子就得用什么。
她每提起一件东西,便从谢秋石身上丢出一件物事,谢秋石只觉自己像一只倒悬的口袋,丁零当啷甩了一地零碎,发簪玉冠扯去之时一头长发霎时倒泄,乌云如瀑,他下意识一挣,怀中一薄薄簿册便甩落在地。
岑蹊河:
谢秋石心中大喊不妙,孔雀诶哟一声,捡起簿册便逐字诵读起来:龙阳十八式。
众宾:
岑蹊河顿了顿,趴在伏清丰肩上,和他一起装醉。
孔雀粗粗翻了几页,笑得酒窝都深了,她蹲下来,凑到谢秋石耳边,指着一页观音坐莲,问道:你和燕仙君都扮的哪个角儿啊?
谢秋石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下次叫他来试试,你就知道了!
孔雀戳了戳他通红的脸颊,玩笑似说道:就是他来,也得守着我幽冥教的规矩,能卸则卸,最好连胯下几两赘物,也一起卸了。
说着她目光刀割似的扫向谢掌门下身,谢掌门大惊失色,整个人都鲤鱼摆尾般弹了两下。
事情办完了。孔雀轻轻拍了拍手,姑娘们,该回家了!
咿呀笑语又松快着响起来,银铃清脆,彩云扰扰,不过数息,这神秘莫测的幽冥教便如来时一般,飘飘摇摇地消失了。
第48章 群香百花谷(一)
幽冥教位于南州盂兰县,与武陵同在晋河以南,只是桃源津位于东南滨海一侧,而幽冥教地处西南,携连五毒、天水等大小门派,同属幽冥仙子祝百凌一宗,其中自以幽冥教一教独大。
钟漓山在盂兰极南之地,常年湿热,植被肥沃苍郁,花香奇人,蛇虫遍布,要进得幽冥教所在的百花谷,更需过十二重毒瘴。
谢秋石是被人蒙着眼睛抬进的百花谷,一路上只觉鼻端一阵异香一阵腐臭,百味掺杂,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孔雀笑嘻嘻地捏他鼻子威胁:谢哥儿再打两个喷嚏,就给你拿兰花簪起来。
吓得谢秋石秉着呼吸不敢动弹,话也不敢说两句,安安静静像尊佛像似的被径直抬进幽冥教的竹楼。
这是哪儿?谢秋石一解了布条便问,牢房?
紫鹰笑道:谢掌门说笑了,我们可不会关着谢掌门,腿生在你自己身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末了又补充一句:只要你去得了。
谢秋石咦了一声,羽|_熙探身看向栏外,只见入眼皆是吊脚竹楼,楼下生满一种类似剑兰的植被,只是花叶更为宽大浓丽,生得好的足有一人高。
这是幽冥仙子送给我们的花儿。紫鹰道,敢不敢碰碰?有毒的。
这哪儿毒得到我石大仙。谢秋石被她一激,笑眯眯捋了一把剑兰叶,这不没
话音未落,他两眼一翻,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谢掌门幽幽醒转,屋内已换了一拨人。
孔雀教主高坐上首,左右立着紫鹰、苍雀、碧湖、兰螣四大护法,以及童仆若干,端着衣物水盆,均低头侍立。
谢秋石揉着眼睛盘腿坐在地上,笑问: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算不上什么毒。孔雀也笑道,有句俗话叫,一山不容二虎。百年前武陵仙君和我家仙子订立互不相犯之约,仙子缔约归来便丢给我们一把仙种,其中有咒:凡武陵中人,触之必倒。我幽冥地界遍地种满了这些花儿,莫说你,就是你家仙君来了,也要难受上好一阵子呢。
孔雀教主是想囚着我了。谢秋石打了个响指,缓缓站起来,左右顾盼了圈,走到一个侍童前,捻起盘中布料一角,这是给我穿的?
侍童一言不发。
小兄弟?谢秋石一怔。
侍童啊啊两声,露出半截舌头。
谢秋石转头看向孔雀,孔雀笑容不变:有一事儿忘了告诉你,我家仙子最厌恶两种人。
谢秋石暗道不妙,扯着嘴角问:哪两种?
一种是武陵门人,孔雀晃了晃手指,还有一种是男人。
谢掌门脸色一变,低头往来的各弟子总算抬起头来,果然各个目光中都藏了三分鄙薄戏谑,那孔雀教主交叠着双腿,言笑晏晏:所以我百花谷中的男人,只做佣人牲口之用。要作佣人,所以去了舌,要作牲口,所以去了势。
谢秋石暗骂一声,僵笑道:如此甚好,看来你和你的弟子也容不下我,不如放我出谷住着,我保证原地待命,随时听候传唤。
谢掌门言过了。一旁的碧湖护法忽道,仙子厌恶男人,是嫌他们粗鲁体臭,暴行累累,谢掌门只要打理干净,我们依然愿意以礼相待。你们几个,快伺候谢掌门收拾收拾
她话音一落,几个童仆便上前架住谢秋石的肩膀,谢秋石要挣,一名女弟子走上前来,捧一束剑兰往他眼前一晃,他便手脚一麻,再难动弹,眼睁睁看着几个童仆当着众女的面扒光了他身上的单衣。
谢掌门可别羞。孔雀笑起来,凡人四肢百骸都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们修仙之人,固然体洁,却终是有别于仙身,尤其是你们男人,需要每日浸泡洗沐,方能见人呢。
说着两个童仆便将谢秋石按入浴盆中,一股浓郁的花香熏得他眼前发黑,他呜呜两声从药液中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按在桶壁上搓洗四肢。
这些哑仆虽去了势,到底还是男人,气力不小,他只觉自己像根萝卜似的被活生生搓掉了一层皮,身上倒腾完倒腾脑袋,一头长发给分成好几股来回洗刷,扯得他头皮生疼,连呛好几口水。
被架出浴桶时谢掌门已软如烂泥,委顿在地,任人擦干身子罩上衣料。
幽冥教的衣饰非男非女,无袖无襟,只几块大红锦布,草草遮了半身,半身皮肉仍曝露在外,谢掌门斜靠着墙,一头湿发凌乱披散在白花花的背脊上,身上红云似的一片片搓痕,乍一眼瞧去,却比一室姑娘艳色更甚。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