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艾米哭笑不得。
颜书自言自语地走到休息室门口,想起什么,又走回去,问艾米:我的妆很可疑吗?
艾米摇摇头,不啊,你素颜也美得冒泡。
好受一些了。晚上的员工餐怎么样?有肉吗?
有啊。昨天厉总在酒店走了一圈,来到员工食堂,说菜不好,要食堂改良,今天晚上就给你加鸡腿。
我还得谢谢他。
ˉ
周六加班一天,颜书累得不想动。
周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林菲不在,她清净了许多,睡到十点起床。
海边城市总潮湿,身上一热便黏糊糊的,她洗了澡后吃过早午餐,然后晾晒衣服。
休息时她习惯关机,但是应栀现在在宜北度假,她怕应栀会找她,所有还是选择开机。
刚开机就收到几十通未接来电。她拧了眉毛,后悔开机了。陌生号码。
她试着回拨过去。那头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士嗓音,低沉浑厚,夹杂几分不满。
为什么关机?
颜书挂断电话。厉时屿又打进来。
为什么挂我电话?
她想了想,毕竟他是CEO,得给面子。他现在要名有名要人有人的,万一以后她去别的地方混也要被他报复,那太可怕了。
人活着就已经很难了,她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我手滑了。您有事吗?今天我不上班,你不能差遣我。
你答应过我,陪我看房。
我没买过房,没有经验,厉总,我给您推荐几位房屋中介行吗?他们算是我的朋友,不会宰您的。
过了会儿,那边某人咬着牙说: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啊。
陪我看房。
我如果不陪呢?她问。
那我上去找你。
一小时后,颜书下楼。厉时屿半坐在车身上吸烟。
他身后是一大片生长茂密的荒草地,绿油油一片像是在野外,蓝天白云豪车,令颜书生出几分错觉来,像是做梦。
她已许久没梦过他。
可他又轻轻出现在她身边。
他穿得休闲,白衬衫搭黑西裤,运动鞋,没打领带,手上换了一只腕表,通体银色。见她出现,他掐了烟,用鞋碾了碾,再用纸巾包了烟头,走到垃圾桶旁扔了。
天气太热,她穿得清凉,吊带搭短裤,平底凉鞋,化淡妆,口红却涂深红色调,她皮肤白,衬得口红太过惹眼。
她不是特意上这款口红,实在是因为找不到其他能用的了。
她不怎么买化妆品,口红数量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东扔一支西扔一支,最后手里不过两支了。
都是大红色。
她不能不涂口红就出门见人,这是她工作后养成的习惯。
厉时屿去附近一家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冒着冰汽,一瓶给她。
你让我等一小时。他沉着脸道。
颜书拧开瓶盖喝水,口红沾在瓶嘴上。她淡淡的眉眼略显慵懒,果然是放假的姿态,她很散漫。
女生要化妆的。她说。
化了一小时?
当然。我也没要你等,是你自己提出要求,不能怪我。
伶牙俐齿。
哥哥,我一直如此。
话音刚落,她与他皆是一怔。曾经随口而出的昵称,现在说来无限尴尬。
颜书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她戴上遮阳帽,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厉时屿站在车子前方,眉眼清冷,目光却透几分玩味。
颜书脸色一红,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他真的变了。
有点坏。
他坐到驾驶位,扫一眼后视镜。
为什么坐后边?
我想坐后边。
你把我当司机?
你不乐意可以一脚踢我下车。
厉时屿咬牙启动车子。
几乎听不见引擎声。他掌握着方向盘倒车,目光偶尔扫过她,她不知道,正仰头喝水,水从嘴角流下,划过脖颈和锁骨,她肌肤如雪一样白,他眸色沉了几分。
帮我看着后边。他忽然说。
什么?
路太窄,死角看不到。
你开车技术这么菜?
厉时屿踩一下刹车,侧着脑袋说:那你来。
颜书摇头,我不会开车。
那就闭嘴。
脾气好大。
颜书闭嘴,安安静静看他倒车。终于开出去,她长舒一口气。
车子开到市中心。
颜书提供了几处房源,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区域,政治文化经济金融都汇集与此,房价虽比不上一线大城市,但也着实不低了,她没有买房的愿望,却也被房价吓倒。
中介说得天花乱坠,但颜书没心思去听,她全程站在阳台欣赏美景,吹着海风,连心情也跟着变好,渐渐忘记与他的关系。
一下午总共看了八套房,颜书累到腿软,终于不愿意再陪他看下去,天色也快黑了,她拉住走在前头的厉时屿,问:你决定好要哪一套了吗?
厉时屿垂眸。她捉着他的手腕,白皙指节柔软滑腻,他皮肤泛冷意,却被她指尖温度传染,心里微泛起涟漪,却咬牙移开目光,只说:还没想好。
这套就很好了,小区环境和物管楼层装修都是最好的,你确定不要这一套吗?
你认为不错?
她重重点头。
厉时屿对中介说:就这套吧。
中介欢天喜地,说:那么合同您是想现在签还是以后?
厉时屿拧眉,说:明天。今天不行。
中介点头,那我等您的电话。
中介离开后,颜书问:为什么今天不行?
手续太麻烦。
厉时屿同她走进电梯里。
她说:你现在真难伺候。
到达停车场,颜书拉开后座,厉时屿拉开她,随即塞她进副驾驶。
做什么?
不做什么。
颜书很累了,不想折腾,系好安全带后歪着脑袋闭眼睛休息。
你的水喝完了?他莫名其妙问一句。
她半眯着眼睛,说:还剩半瓶。
在哪儿?
闻言,她感到一股压迫感袭来,睁开眼睛,发现厉时屿已倾身过来,他一只手撑在她座椅上,另一只手绕过她身体,从她的包里拿了那瓶还没喝完的矿泉水。
他拧开瓶盖,仰面喝完,看他喉结滚动,颜书的脸颊滚烫。
瓶口还沾着她的口红。
她低声道:你自己再去买一瓶啊。
没喝完为什么要买?
他拧好瓶盖,将瓶子扔到后座,启动车子,踩油门让车子飙出去。
她忐忑,脸色还是红。雪松香淡淡的。她一下子恍惚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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