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离谱。
系统拆官配,带头嗑邪/教。
殷未一个晃神,被叛军擒住了后领,拉扯间领口抖散开,殷未大喊沈灼一声,后者回身便是一剑刺来,对穿了叛军手掌。
叛军吃痛放手,腥热的鲜血溅在殷未脖颈,衣领全扯烂了,沈灼削下自己衣带一角,系在殷未松散的衣领处。
没事,别怕。
沈灼动作很快,但裴珏还是看见了颈窝处的痕迹,目光瞬间冰封,渎神之罪,昏君应天诛地灭!
殷未更疑惑了,沈灼到底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么?
裴珏发起更猛烈的进攻,沈灼的软剑还钉在叛军掌心,一时没了武器,只能步步后退防御。
两方士卒死的死伤的伤,全喜公公也被手刀劈在后颈晕了过去,只有殷未与沈裴二人还站着。
双方难分强弱,沈灼故意卖出破绽假装摔倒后仰,待裴珏探身刺击便拧身躲闪从其背后取走数支羽箭。
沈灼手握箭尾,重重刺向裴珏肩胛,裴珏身子侧歪同时挥剑划破沈灼腰际。
两人皆滚翻在地。
殷未径直奔向沈灼,将他扶进怀里,他腰间已被血完全染红。
痛不痛?能坚持吗!殷未撕了衣裳替他包扎按压,关心之词脱口而出。
沈灼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在意我。
殷未懒得反驳他。
裴珏伤势似乎更重,他强撑着从怀里摸出一枚信烟,往天空发射,瞬间天际炸开一片亮斑。
他也扯着嘴角冷笑,临州天高皇帝远,早已不是你能控制的天地。我发出信号,山下军士即刻便会上山围剿,昏君,受死吧!
妈的,还邀人,有本事单打独斗!
殷未咬着牙骂娘,他已经听到大队人马冲上来的喊杀声,距离越来越近,或许,他们今天真的都会葬身于此。
没同年同月同日生,倒有幸死在一处。
若你放了国师,我还可以饶你全尸。裴珏继续道。
好家伙,串线到这还不忘觊觎别人的官配。这个世界里,以前两人从无交集,哪来这么死心塌地?
沈灼听了越发觉得好笑,把殷未紧紧搂住,伤口的血染了两人衣裳,他炫耀似的鼻尖蹭着殷未脖颈,看来,国师哥哥确实是天鹅肉。
不如直说裴珏是癞□□呗。
裴珏脸色铁青,握拳道:我是爱慕国师,总好过你强迫于人,畜生不如的下作行径!
沈灼冷笑:强迫?他在我床上的时候可从没说过是受了强迫。
殷未小脸一红,强不强迫的不好说,但什么叫在他床上,分明是沈灼死乞白赖上自己的床。
裴珏看着殷未并不抗拒的模样,心已凉了大半。山下的人马到来,他忍痛站起,俯视对方。
去死吧,狗皇帝!
沈灼抬眼看他,眸中杀意腾腾:恐怕要死的,是你。
裴珏愕然回头,身后披坚执锐的士兵锋刃对着的,是他自己。
第29章 欺瞒
殷未刚才还以为自己马上要葬身临州,转瞬局势就彻底扭转。
裴珏比他更难以置信,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此时满是惊疑,不!不可能!临州驻军只听命于我,怎么会临阵倒戈还有州牧,对!吴州牧会带人马与我呼应!说着裴珏又要去取怀中第二支信烟。
沈灼借殷未肩膀站起身,无半点受伤的颓势,身姿傲岸,大可不必白费功夫了。你召不来吴百成,就算他要来,也得是在看见这个之后。
沈灼从袖中取出信烟,射向天际,炸开的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光芒。
裴珏慌忙仰头,被那一片烟云炫目,目光下移,久久地盯着沈灼,终于颓然地垂下头。
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从没信任过我,临州军中早就安插有你的心腹。吴百成也没有被你抓住贪墨的把柄,他是你的人,根本是君臣联手演了一场戏我果然上当了,哈哈哈,我认栽!但
裴珏阴森地抬头望向沈灼,你做得一手好戏,连追随自己多年的老仆都瞒着,至于国师
裴珏看向尚在发懵的殷未,露出个怜悯的笑,枕边人也被你哄得团团转,跟你出生入死担惊受怕帝王家,果然都是顶会算计最最无情的!国师!你信不得他!
说罢裴珏就要引剑自刎,殷未下意识喊出:不要!
与呐喊同时,沈灼踢出飞石,打落裴珏手中利剑,他看了一眼殷未,面色冷肃,一干人等,回京再做处置。
州牧吴百成此时也带人赶到,将裴珏反绑了双手带走。
殷未看着神态从容坚定的硕鼠,目光冷峻的皇帝,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
好像又水土不服了。
天旋地转。
你真的连我,都瞒?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前,殷未倒进了沈灼怀里。
.
再醒来是在回京的大船上。
不同于来时,皇帝的乘船上只有寥寥几个护卫,殷未推开侧窗,此时甲板上五步一人,皆全副武装。
听说,吴百成也要一道回京。殷未嗓子干渴,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
是。沈灼坐在床边,给他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我不放心他再留任临州。放在眼前,过几年再做分派。
你不信他但你刚和他天/衣/无缝演了一场大戏,让裴珏原形毕露你杀了他吗?殷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还是熟悉的模样,但感觉陌生至极。
想起书案上,两人那样近距离时,他一字一句对自己分析,现在看来都是笑话。也就是自己蠢,才会信了彻底。
殷未提醒自己应该顾全大局,但大局就一定包括对自己欺瞒吗?纵使要掩人耳目,沈灼对他,也要欺瞒吗?
是不信他会保守机密,还是觉得他愚蠢至极败事有余?
殷未想不明白。
提到裴珏,沈灼垂眸,我那一刻是真的很愤怒。
什么?殷未不理解他所指。
先是沈焕,现在连裴珏也敢觊觎你他至多不过在当年京城祈雨祭礼上远远见过你一面,就敢起这样的贼心沈灼音量渐低,语速却越来越快,是不是所有见过你的男人都会为你着迷?是不是全天下都要跟朕抢你!朕恨不得把你藏起来、锁起来,只有朕一个人能拥有你
沈灼说到激动处,死死攥住殷未双肩,埋头在他颈窝。殷未吃痛的同时,看见他腰上晕开一大片红。
殷未双手被他掐得不能动弹,只能抬脚踹开他,疯子!我还以为你和那时会有不同,现在看来,你只是越来越会演戏!
被困水牢的那三天,殷未以为自己认清了伴君如伴虎的真理,后来被沈灼又哭又卖惨勾动了同情心。一次次表白,殷未几乎陷进去。
但突然,他清醒过来:就算皇帝比他小两岁,也绝不应该把他定性为年下小奶狗,他是狼是虎,是鳞爪张扬的龙,是万人之上无人之处的天子。
他胸有成竹,除了自我任何人也不信任。他自信到孤执的地步,敢故布疑阵,以身作饵铲除不忠者。
而这整个过程,殷未一无所知这个说过要把江山与他共享的男人,对此只字未提,由他惊恐由他无措那一刻,殷未甚至已经想好了遗言。
而且目前看来,沈灼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他大获全胜。
殷未的一脚彻底踹裂了沈灼伤口,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