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空气就开始变得稀薄。
熟悉的木地板嘎吱作响,餐桌上摆满父母刚买回来的菜——全是他不太喜欢的口味。
父亲还是穿着白衬衫,即使是假日也皱得像一张没摺好的报表。
「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父亲第一句话没有打招呼。
母亲只是端着汤,说:「你都不先告诉我们一声,怎麽突然回来?」
他忍下那句「我早就不是你们可以安排的人」,只是低头轻声回:「临时有空,就过来看看。」
晚餐时,父母谈论的是哪个亲戚又升官了,哪个谁家的孩子最近买房。
他像是个多余的听众,只能偶尔点头、偶尔苦笑。
那种从小就熟悉的「不被真正问起你过得好不好」的感觉,又回来了。
直到父亲开口:
「你最近是不是交nV朋友了?你妈看你手机锁屏照片,有nV生的影子。」
他身T一僵。
「别像以前那样又Ga0些莫名其妙的事。要谈,找门当户对、成熟一点的,别感情用事。」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麽从没带谁回过这个家。
因为这里,从来不允许真实,只允许「正确」。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走上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