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庄开厅後第五日,东岭下雨,南岭有雾。
辰时未至,庄门尚未张旗,一名青衫男子已步至石阶之前。
他未开口,只从怀中掏出一枚包着油纸的物件,摆於案前。
那是——一段绣金腰带残尾,沾着斑斑血迹,织纹尚未散。
三人未语,赌九万望他一眼,问:
「赌什麽?」
青衫男子低声开口,声音透寒:
「我要一件物,押一笔命。赌庄中三日之内,能替我拿回——明月山庄失窃帐册。」
「我有金十两、马一匹、银签一纸,可立为注。」
赌九万敲了敲案角,语气不重:
「拿得回,这十两不值。」
「拿不回,这十两也撑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抬头:「所以我另加一注——」
他脱下外袍,露出右臂已缺三指,指根结疤如断竹。
「我曾在东市赌坊出千,被断右手三指,从那日起再未赌。」
「今日登门,只赌一局——若庄内接局,无论成败,我当场再断一指为信。」
厅内一静。
孔自得噗哧一声:「这人狠。」
来万报啧了声:「这叫输过的才知道规矩重。」
全来淡声:「他够格上桌。」
赌九万望着男子,微点头。
「此局可立。」
他转身对帐房吩咐:
「三日内,若明月山庄有缺页帐册出手,封价五倍收,翻四级线查来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看向男子:
「局既立,注既押,座既开。」
「坐吧——今日,这牌由我陪你打。」
这不是热闹赌场,是断命冷场。
桌上银少,气场却重得像三层霜。
庄内记牌、传信、查路,全起。
厅外风声翻叶,第一局,已正式启动。
帐册於次日午夜,由第四线情报贩子悄然送至山下。
一页未缺,一银未删,甚至附带盗印者名单。
赌九万未言,只将物放回原匣,亲手交还试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