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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微亮,枕边人已穿起玄甲提刀而去。
高殊凡瑟缩着身子醒来,臀逢间的异物离开了,腿间留下些许未干的黏稠,而帐外透来的冷空气,衬出床榻上的腥膻味儿很重,提醒他昨夜的交欢是真。
尽管腿根酸涩,可站起来却不成问题。距离那意外已过去了十年,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站起来。
他忍不住下床在屋内走了好几圈,直到浑身冰冷刺骨,他才回到床榻上裹着衣物。他又拍打着自己的脸,这不是在做梦,他真的还活着……
“你在找什么?”一个严肃的声音打破了冷凝的空气,高殊凡胆怯地回过头,是薛慎提着刀盾回来了,正看他裹着单薄的里衣乱窜。
“把身子洗了,穿上衣服再出来。”薛慎皱眉命道。
高殊凡羞愧难当,连忙披上了昨夜薛慎留下的外套,又在床边找到一件玄色的棉袄。屋内的火盆上搁着一盆热水,是供他擦身用的。
透着盆中泛起的光线,他看见自己的面庞,和他原本清秀的脸颊有几分相似…
明眸皓齿,面色红润,不似他原本孱弱病态的苍白…
这是谁?高殊凡不安的想。但同样的,这具身躯是一个秀气的“双性人”,身下的耻毛被刮了干净。他一边擦身一边用力取下了胸前那对令他羞耻的乳环,穿好衣服。
离开帐篷,殊凡看着天色明亮,现在应是中午了,营地里四处都是端着碗或捧着干粮进食的士兵。薛慎就站在附近,与几个将士说话,他畏畏缩缩地向薛慎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来了,薛慎递来一块馒头,还有一粒被油纸包着的药丸。“这是给你的。我托人找了这药治你的嗓子,等你恢复了,你要说出撞见奸细的那一晚的情况。”
因为饿了好久,高殊凡三两下便吃完了那个馒头,但是面对药丸,他忍不住摇头。
薛慎又道:“这对你的嗓子有好处。”
药丸苦涩至极,还有些辛辣。高殊凡吃了后,便苦得睁不开眼睛来。
看着高殊凡吃完药,薛慎便从雪地里拔出他那对几十斤重的刀盾,往远处走去,他吩咐身边两个小兵:“你们看着他,别让他到处跑。”
“将军,那晚上的庆功宴…”几个小兵不敢吭声地喃喃道。
“带着他去。”薛慎说罢,提刀便走,头也不回。
高殊凡急得推开那几个小兵追了上去,他绕到薛慎的跟前,一个趔趄扑到雪地上,虽然这模样狼狈,可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他在伸手在积雪处比划起来…
“你会写字?”薛慎为他怪异的举动给怔住了。
此前,他知道这人连药方子都写不出来半张,但是他现在竟然在写字?他在写什么?
薛慎走上去,厚重的盔甲踩在高殊凡身边,让他跪着的身子显得更加渺小。
薛慎看懂了他的字:“今日何夕……今日是十月初八。你是不是昏睡了几天,忘了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又紧接着写道:何年。
“宝应元年。”
高殊凡惊讶地张大嘴,他得知薛慎死去的那一日是宝应二年二月初一,现在竟是三个月之前,难怪慎哥还活着。
此处一定是雁门关,那个夏季炎热,冬季酷寒的地方,是国土的边境。
除了造反的叛军以外,外族也不时冒犯,从十年前他们及冠开始,慎哥便在这驻守了。这片营地离长城的非常近,坐落在高地,距此十多公里外便是传说中的苍云堡。
薛慎感觉更加奇怪,又非避世而居,怎会不知年岁。
眼看高殊凡又要在雪地里比划,一双白玉般手指被积雪冻得通红,薛慎忽然神色凝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他弯下腰抱住高殊凡,爱怜似的捉起那双手,握在自己坚实的掌心内。
“罢了…在我手里写。”薛慎柔声道。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高殊凡犹豫了半分才在薛慎的手心比划道,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难道他失忆了?
薛慎眯起眼睛,“你叫谈清霜。我听他们称你一声谈先生,是我弟弟送来的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薛慎放开了高殊凡的手:“不过,军医是假,军妓是真。你该不会失忆不记得了?还是说,你在刻意隐瞒什么?”
这个说法让高殊凡十分脸红,他拼命的摇头,他不是军妓……!高殊凡绝望的想,他已经不是他自己,这具身躯的记忆,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高殊凡立刻甩开了薛慎的手站起来,拍打着衣角沾上的雪花,跑回了不远处的营帐中。他揭开帐子,发现薛慎已经离开,脚步声越走越远。他想再去追他,帐子门口的两个小兵却又拦着他。
“将军让我们好好看着你,再说了将军是要去城墙上巡逻,上面风雪极大,可不是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人该去的地方。”
他留在了帐篷里,天色渐渐暗了,他听到门口的士兵讨论晚上的庆功宴有好酒好菜招待。东陉关那边的军阵破了奚人的进攻,派了几个人回来领赏,过几日后,薛将军要带兵前去汇合,很快他们就要出征了。
高殊凡跟着去了庆功宴,擦肩而过的将士们,一直用余光在他身上打量着,仿佛把他当做是一个异类,就像他从前上街,也引得旁人指指点点…
主营面前搭着篝火,许多桌子上摆着各种美酒佳肴。这一群身着玄甲的苍云军都在举杯畅饮,走来走去,他都找不到薛慎。
一双猎豹般的目光搜寻到了他。
高殊凡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正当他寻找着薛慎的时候,臀部却被人调戏拍了一下。
慎哥……高殊凡焦急地回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中,然而这却是一个身着天策铠甲的男人。
天策身形高出他一大截,与薛慎相当。天策的盔甲还搭着一些豹皮,发髻则是被高高竖起,插上一缕红缨,身份不像是普通的士兵,恐怕是留在苍云军中的天策客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谈先生,好几日不见。”天策抱住了高殊凡,虽然他颇为俊朗,可那不正经的眼神,活像个流氓混混。高殊凡想张开嘴大喊,都忘了自己不能言语,彷如一只受惊的小鹿退后了好几步。
“还没到休息的时刻,谈先生这样投怀送抱,会不会太急了。”天策抓住高殊凡的双臂。
不要这样,高殊凡喊不出声,又是一阵推搡,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绝不想被人看见这模样,他的脑袋还在左顾右盼。
“如果你是在找薛慎,他还没有来。”天策指了指不远处的城墙上,尽管将士们正纵情享受着庆功宴,也依然有人在上头的冰天雪地里值岗,军中的一切事务,薛慎总是亲力亲为。天策在高殊凡的耳边呼气:“别等他了,过来坐我这里。”
高殊凡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能跟着天策去了宴席的主座,天策本想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看高殊凡局促不安,便放他坐在身旁,他一把揩过高殊凡的肩,故意灌了他一口烈酒,高殊凡却全部呛了出来。
他不擅喝酒么,天策感到讶异,用手为他擦了擦。高殊凡抬着眸子,眼神仍然是腼腆而躲闪。高殊凡出身在江南水乡书香门第,加上身子体弱,从来没有大口地喝过酒。
高殊凡脸色微红,放下酒杯时,天策忽然扣住高殊凡的后脑,向他吻了过去。高殊凡睁大双眼,下意识地瑟缩,他气喘吁吁,拼命将脑袋撇开,所幸男人并没有用力,他轻而易举地起身逃开了。
天策似有不甘,气氛却僵持在此刻,一只坚实的臂膀拦下了他,是薛慎,高殊凡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他躲到了薛慎高大的身影背后。
“严锋,你怎么不去和将士们喝酒?”薛慎笑得十分温和,但反而是他正经严肃的一面。
严锋意味深长地打量他身后瑟缩的高殊凡,忽然咧开嘴哈哈大笑,拎起桌上的酒壶便往嘴里灌。
严锋大笑道:“谈先生可是一日没了男人也不行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羞怯?严某只是碰了一下,怎么把你吓得脸都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慎依然将高殊凡护在身后:“他遭人下毒后,身子还弱得很。你向来身边不缺人,倒也不用非和他搅和在一起。”
“想不到薛将军这么保守的人,也对这种人尽可夫的货色有兴趣。”
严锋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两个营中的统帅人物,竟对一个军妓争风吃醋,他拍了拍薛慎的肩膀拎起酒壶走了。
薛慎转头,高殊凡仍是一副惊惶又胆小的模样,“你坐在这儿吃吧。”薛慎领着高殊凡坐在属于他的主座边,他不想扫了其他弟兄们的兴致,便去向几名大将敬酒。
薛慎喝得脸色泛红,闷闷地回来坐着吃菜。再等一阵子,他就能卸任回太原了,只要最后这一仗打完。
但是回去又如何,那人还会在等吗,已经是迟了。薛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苦涩地笑着,向自己猛烈的灌酒。
臂膀被人用指尖敲了敲,薛慎转过头,发现高殊凡又在用昨晚那种胆怯的眼神看着他,他乖顺的坐在一边,也没有吃桌上的菜,眼中波光粼粼,眸光转动的样子好似会说话,薛将军,你没事吧。
高殊凡抬起手,用衣袖擦去薛慎嘴角的酒渍。薛慎伸出手掌摊开,“我记得你会写字的,想说什么呢。”
高殊凡轻轻的摇头,此刻,他没什么可以说的,因为能如此近的靠在薛慎的身边,他已经非常知足,即便他心里有无数的疑问,都不再重要了。
“原本我以为,你只是长得有几分像他,但是……现在越看越像,尤其是你坐着的时候…”薛慎的手指颤了颤,迟疑道。
“你若是不能说话,也不写字,我一人很像是对牛弹琴。”薛慎苦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只好掰开他的手掌,他的眼神抬起又放下,他抚摸着薛慎粗糙的全是硬茧的掌心“薛将军是否娶妻了”
“我没有妻室。”薛慎笑得不知所言,沉声道:“这军中许多弟兄,还未有婚配便从了军,心中无所牵挂,上了战场才能奋不顾身的杀敌。”
当年当年慎哥也不舍得没有说私定终生的话,只是让自己不要担心他,便离开了太原。
他们已经五年没见面了,每年高殊凡都会给薛慎寄信,寄托自己的相思之情,不过,除了刚分别的那一年薛慎寄来过两封回信后,殊凡再也没有收到回信。他托人打听,薛慎带领将士们打了许多的胜仗,用血与汗换来的百姓们的安宁…整个太原城的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薛将军的英勇事迹。
他以为慎哥一定有了妻室,所以才不回他的信。他们都到了而立之年,普通男子尚且三妻四妾,何况是薛慎这般神武的将军。
可没想到,慎哥竟然还孑然一身。在雁门关这样的苦闷的地方,他一个人会不会很辛苦、很寂寞?高殊凡虽是不再失落,却又很心痛。
“怎么又哭了。今夜纵情享受,虽然这场仗与你关系不大,也应该高兴才是。”薛慎又想起了殊凡,他的神色总是那样忧郁,令人想将他一直悉心地呵护着,只要他能多笑笑。
薛慎一把抹去高殊凡眼角的泪痕,领着他回了帐篷,吩咐不要有人来打扰。他抱起高殊凡放在榻上,像昨夜那般,薛慎褪下高殊凡宽松的衣袍,厚重的铠甲也被他嫌碍事,扔在了床边,榻上只有两具衣衫不整的人缠绕在一块。
薛慎发现他胸前那对乳环被取掉了,饱满的乳首在他指腹的摩挲下挺立着,听着高殊凡微弱胆怯的呻吟,他感觉自己在肏弄一个处子。
不过他没有让高殊凡转过身,而是迫切的吻住了这张与心爱之人格外相似的面孔。湿濡的双唇交叠着,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便把眼前人当做真正的殊凡,只有殊凡才会那样看着他,才有那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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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了,高殊凡侧躺在床榻里,依恋地将手覆在枕上,痴痴地望着无人的另一半床榻。他坐起身揉动着自己酸涩的大腿,还有翻红的私密处。
他试探地用指尖抠弄,穴里便流出一些昨夜残留的液体,那酥麻的刺痛使他又羞得脸红,内壁好像被挤出了一个形状似的鼓胀,他知道若是多次的结合,会怀上孩子的。
昨晚在烈酒的催情下,薛慎的动作粗鲁了许多,整个人不受控制,不仅占有了他许多次,还不断地喊着“殊凡”的名字,也许他自己都忘了他在喊什么。
虽然殊凡暂时说不出话,可是心里已是回应了百次千次。他打算告诉慎哥他是殊凡,而且他非常的想念他。
高殊凡下了床,床榻边有火炕与一盆温水,他爬起身来又羞又喜,沾湿了水擦净身子,披上了里衣。
这间帐篷与他之前住的不同,地盘宽敞,隔了许多间。中间是屏风与书桌,地上铺设厚重的兽皮毯子,墙上挂着狼皮衣裘,还有兵器架与磨得锋利的刀盾透着冷兵器的寒光,一看便知是主帅的卧室。
高殊凡的目光流连在书桌后方的小桌上,放着一块丝绸布料。他看着这上好的料子不像是北方所产,却是他熟悉又温软的料子,他忍不住摸了摸,这才发现是一个装琴的琴囊。
离开微山书院十年了,殊凡只有一件念书时的学服来来回回的穿。爹娘走后,一直寄人篱下,他不好意思再在吃穿用上开口,只要吃饱穿暖便好。
曾经薛慎见他衣服穿得旧了,还托人去江南买了和书院学生一样的青色绸缎与白羽,拿回来织成衣裳,剩下的布料织成了琴囊,正好与他衣裳配。
他用指尖揭开口,木琴的一端便露了出来,漆色保存得尚新。他深吸了一口气,是上好的梨花木,雕着梅花,散着淡淡的兰草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高殊凡思绪游走,他感到身后温热的气息,冰冷的手甲扣在他的肩上,他立刻往边上躲去。
“过来。”薛慎平淡的音色隐藏着些许不快,一把便捉住他刻意收敛的手腕儿。“是谁允许你在帐篷里乱碰?”
他许是神游了,竟也没发现薛慎是何时进来的。
“我没有”高殊凡急道,他发不出声来,薛慎甩开了他的手,眼神全放在刚才被翻出来的琴上面,根本没注意到高殊凡的口型。
薛慎忙着整理一番,发现完好无缺,他回头看见那胆小的人,正悄悄向门口跑去,看起来分外的委屈。
“跑什么?”一声轻叹,薛慎大步追了上去。论力气,高殊凡当然不是他的对手,挣了两下便不敢动了。他用指尖伸向高殊凡安单薄的里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昨夜索吻的爱痕,“怎么穿的这么少,还急着走,不过是说了两句,你还颇有少爷脾气。”
“那把琴我非常珍视,它也是佑我平安的护身符,平日里没有人敢随意动它,因此我一时有些心急。”薛慎安抚道。
高殊凡当然明白,他紧紧地抿唇不语。那把琴是他送给慎哥的,而它的琴囊又是慎哥买来的布料赠他的。在五年前临别的时候,他亲自在太原城门口送了行。只是他没想到它在慎哥的心中分量那么重。
薛慎见他眶红了一圈,乖顺得如同一只小兽在他的怀中,不知怎的,薛慎觉得这性子十分可爱,又发现高殊凡纤细的手腕上被他抓出一个红印子。
“抱歉……霜儿。”他懊悔自己刚才甩手,疼惜地揉了揉他刚才用力使劲儿的地方,高殊凡却瑟缩着抽离他的掌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慎隐没了自己的笑意,“怎么,不喜欢我这样唤你。”
高殊凡摇了摇头,他该如何接受这一切,他想说自己是高殊凡,一时又犹豫了,也许这种离奇的事儿,薛慎是根本不会相信的。同时另一个疑问涌上心头,既然薛慎爱惜的将他的琴收起来,说明他的心中还是有挂念,怎么会一封信也不回?
忽然,薛慎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找来了这儿最保暖厚实的衣裘,高殊凡木讷的换上了薛慎为他挑选的一件,还是愁眉苦脸。
薛慎开始穿戴他的盔甲,而且是整装待发的全副武装。
“下午启程出发去东陉关,帮我整理一下衣裳。”他自然而然地站在床边,就像把眼前的人当做妻子一般,此时此刻他应该为自己做点什么。
高殊凡起身,他不懂得整理这些盔甲与披风前的领结,就像从没在军中待过似的,不得已一双手在男人的胸膛上蹭来蹭去。
他发现近在咫尺的薛慎正以一种欣赏的眼神打量着他,趁他不注意,在腰上不安分的抚摸了一把,他的身材很细,一只手便可以握住大半,那被占有了一夜的后腰隐隐发酸,高殊凡耳根通红,原来薛慎不过是想和再温存一下。
“怎么半天也没系好。”薛慎对这双笨拙的手并不满意,谈清霜的五指生过冻疮,也并不修长,但是薛慎早已忘了心上那个人那双游走在弦上的白皙的手,是什么样儿。
薛慎突然醒了神,他知晓自己万万不该再拿这二人作比较,他们连出身都是天壤之别。
高殊凡胆怯地拉住他的手在掌心写道,何时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慎算了算时日,他叹道:“大概开春后便回来了,这个寒冬敌人的风头正盛,要把他们的进攻灭在苗头里。”
只见殊凡紧蹙着眉头,他很是困惑,拍了拍高殊凡的脸蛋,也不知怎样才能让他笑一笑。
此时副将撩开帐帘沉声道:“将军,该出发了。”
“霜儿,这段日子你便留在这里吧,你的嗓子还需要修养。”薛慎说得淡然,也是怕自己愈陷愈深。他戴好披风,往账外走去。
副将瞥了一眼高殊凡,没想到将军在此人身上流连忘返了好几日,称呼也变得格外亲昵。
“将军,留他在这里会不会不妥?他可是个勾三搭四的妓子,在下怕您愈加宠爱他,反而会脸上无光。这些日子,您休息够了,既然他是薛毅少将军那边的人,不如趁此机会把他送走。”
薛慎打断了副将的话:“路上危险诸多,没人会管得了他的安危,让他待在这里很安全。”他提上刀盾便离开了帐子。
薛慎的军队很快带着兵马粮车向雁门关外行去,虽然冬雪飘扬,可奚人是在寒冬里磨炼的勇猛民族,若是再联手其他的江湖势力,雁门的战士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所幸他们已打了几次胜仗,奚人早退到百里之外,他们回到雁门整修了半月,士气高昂。
到了关口,副将往回不断地看,他拍了拍薛慎的肩膀:“将军,您看。”在他们的军队后面,有一个瘦弱身影正踉跄地追上来。
“停!”薛慎一声喝令,身后车马全都驻足。他驾着黑色骏马从最前方冲到后方,一拉缰绳停在了高殊凡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薛慎急忙下马,他不懂为什么高殊凡要追上来,身上还裹着自己上午为他选的棉袄,不过跑了几步,脸蛋冻得通红,薛慎心疼不已。“你想回到我弟弟那里去?”薛慎问道。
高殊凡拼命的摇头。他只是怕薛慎出了什么事,要留在他身边。
怎么会连气质也这么像,薛慎迟疑着紧蹙眉弓,一瞬间,又好似看到了五年前,恋恋不舍来送别的殊凡。
身旁的士兵们都用鄙夷或惊诧的余光扫过高殊凡的身子,他们或瞧不起这般出卖身体的人,或垂涎他的美色,或是见到薛慎将军为了一个军妓转身下马来,实在是稀奇。
另一匹赤色的马踏了过来,马鞍上坐着的人披着鲜艳的赤色披风,殊凡记得这个天策的武将叫严锋。
严锋冲着薛慎喝道:“薛将军,我看他是想在你身边伺候着,万一这营里再有人对他图谋不轨,你悔也来不及了。”
严锋掉头而去,虽然他说得轻巧,可薛慎警惕了几分。
“为什么跟来了,可是严将军说的那样?”
殊凡点点头,轻眨着长长的睫毛。薛慎便立刻将高殊凡抱上了马,握住他冰凉的手,一起持着缰绳。
一路上风雪不停,他们行得极慢,到了晚上,军队停在路途的雪林中点火扎营。唯一的马车是供给路上受伤或迷路的百姓用的,夜里薛慎把高殊凡安顿在马车里,自己则和其他士兵们睡在外头。白天的粮食仅殊凡优先,亲自带着他上自己的马赶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里殊凡看着冬日暗沉的星空,这等的特权,一定是因为他现在长得太像“高殊凡”本人了。若是现在的“高殊凡”正住在太原的柳家受着委屈,他怎么能背叛可怜的殊凡与他心爱的慎哥在一块。这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不公的一件事,于是关于他的身份,他不敢贸然说出口。
走了几日,天气终于有所放晴,薛慎的军队临近了东陉关的关口。最后一日路程,将士们来到积雪不深的林子里过夜。
严锋拎着水壶向薛慎走过来,薛慎不紧不慢道:“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
严锋笑道:“你以为我又发现奸细了么。我只是想来问问那个叫谈清霜的人,你怎么忽然对他如此上心。难道毅所说的,他与你的老相好长得很相似,是真的。”
“想不到我那弟弟如此关心我。”他们两兄弟同父异母,感情非常淡薄。他抬眸四处扫了一圈,却没发现那小鹿似的人。“那谈清霜去哪了?”
“你看你一直盯着他,也不让人松口气,说不定他是在某处与哪个新兵偷情。”严锋正想拦着他,薛慎已起身离开了。结了冰的小湖与漫山遍野的雾凇是殊凡在太原也从没见过的景色,他身体孱弱又要坐轮椅,平时极少出门的,这才知道北方的冬天还有这样迷人的风景。
伴着冬日的夕阳泛起彩色的光线,高殊凡在湖边漫步,一步步踩在松软的雪地中,看见了雪兔要去追,看见了结冰的花要去采,白色的棉袄与雪景融为一体,长长束起的发髻飘着。
他仿佛一点感觉不到边境的危险,更没注意到男人远远地观察了他半天。
薛慎自嘲道,“哪里像了,真是活泼多了。”他慢慢的走进那个灵动的身影,同时长吁了一口气,这几日没见高殊凡与谁人亲近,除了自己。他怎么会相信严锋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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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这儿看什么。”
高殊凡毫无防备的落入了他的掌心,被腾空抱起,他惊惶地揽住了薛慎的脖子,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薛慎熟悉又惊诧,眸色暗沉了几分。
薛慎缓缓地放松臂力,让殊凡靠在了一根粗壮的树干边坐下来。
“你这么胆小,怕我会把你扔了吗?”他低声问道。
高殊凡乖顺的点头,从前他非常害怕摔在地上,他宁可自己来,也不肯让不熟悉的仆役抱他移动,每次被人抱着,他不会挣,而是立马揽住对方的脖子。
身前又有一头熊似的男人紧逼着,高殊凡哪里也去不了,薛慎浑身都的重甲都压在雪地上,将他套牢在高大的身躯中。殊凡背靠着树干,坐在薛慎的腿上,双腿夹在男人的腰间。
薛慎的眼中满是迷恋,即便他知道他不应该如此,他还是深吻在高殊凡冰凉的薄唇上。
高殊凡的睫毛不断地震颤,扑朔着薛慎古铜色的肌肤,让薛慎感到脸颊很痒,挠动着心悸,他一直掌握着进攻的权利,可是殊凡也在用温柔征服他。
他的掌心轻抚过那不安的眼睑,高殊凡十分听话,安分的闭上眼与他唇齿交缠,寒冷的空气丝毫没有困住他们的热烈。
吻了一会,薛慎急不可待,纾解了自己的腰带,卸了手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腰背一同往前压去,彻底分开了高殊凡的双腿,让他的衣袍往上卷曲。
高殊凡的神情根本藏不住他单纯的心事,会说话的眼睛似乎在道“薛将军,你要做什么”他别过了脸,害羞的模样就像未经世事的处子。
“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嗯?”薛慎反问道。“你应该还记得你跟着来是想来服侍我的,我可以随时把你吃了。”
薛慎解开了他的棉袄,粗糙的手将里面宽松的衣衫也掀开,口中的暧昧热气喷洒在诱人的颈子上,深嗅着他的体味,还混杂着松木的清香。
薛慎这才注意到高殊凡胸前的环被摘下来了,饱满的乳粒像是等待他的品尝,他的情欲更加躁动。
高殊凡的肌肤每一寸都在薛慎的注视之下无从躲避,而且强烈的阳刚之气使得他喘不过气来,还好这边池子偏僻,否则他一定会羞愧到无地自容。
薛慎发现高殊凡不擅接吻,他深埋着颈啃咬他的乳首,虽不似女子丰满,两粒小巧嫩红的东西却在他的吸吮下变为深红,为什么慎哥爱吃这个地方?高殊凡被吻得耳根又红又烫。
高殊凡的手臂挽住薛慎的背,身下的衣袍被撩至了大腿,薛慎把握着他的细腰,向前一拉,高殊凡腿间的性器便在男人的眼中一览无余。
薛慎掏出他粗长黝黑的阳具,高殊凡低着头,亲眼看到那骇人尺寸,吓得指尖紧扣在了薛慎身后坚硬的玄甲上,他的手既冰又疼,薛慎颇有怜惜,“怕疼了?”
一个军妓应该是身经百战,怎么这几次与他做爱都像是初夜,薛慎一边疑虑一边粗重喘息,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着温柔体贴。
他握着自己布满青筋勃起的男根,不紧不慢地用龟头抵在了高殊凡雌穴的肉缝处来回摩擦,那本来是女子的器具,生在这样一个阴柔男子的身上竟无比合适。上面是高殊凡软塌的性器,在薛慎的磨砺下射出了些许淫液,雌穴也很快溢出水,蝴蝶般的两瓣花蕊不断外翻,他想挺入时,高殊凡紧张得缩起肩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慎也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这人的身子着实与他想象的不一样,他胆小得如同一只母兔。薛慎温和了许多,他将粗黑的茎身一整根埋在了高殊凡湿软肥厚的阴唇间,并没有直接肏入,而是享受着被半包覆的感觉,但即使这样,已让薛慎的快感快要达到顶峰,他稍稍退出来,套弄着阴茎的根部纾解。
过了一会儿,高殊凡收回手掰开自己的雌穴,那里已经湿透无比,一滑便进得去。他将对方的男根放在自己湿透的穴口,他也明白男人想要什么,却顾着他动作如此温柔。
“你给男人生过孩子吗?”薛慎沉声问道。
高殊凡羞红了脸摇着头,他抬眸主动亲了薛慎的脸。
“是吗……那你会怀上我的孩子。”薛慎动情至深地看着他。随即,他滚烫的阴茎混着一团团粘稠的液体挤入了高殊凡的雌穴里,猛烈地肏干了十几下,白浊全都在他抽插的过程里全部射入了殊凡的体内。
看见高殊凡不再因害怕疼痛而蹙眉,只剩下满脸的红晕,迷乱的情欲,薛慎便继续下一次进攻。
直到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他们才难舍难分的结束这场欢愉。重新穿好衣物的殊凡依偎在薛慎的怀里,安慰着薛慎刚才拼命卖力的腰腹,他的腹上全是一块块硬实的肌肉,高殊凡的抚摸像是在为他挠痒。
“你晕了几日醒来后的那晚,我很惊讶。”薛慎握着他的手,逗弄着他的脸颊,“我见你的模样很像一个人,可是我现在发觉,你们并不像。”
“那人是谁”高殊凡不由自主地在薛慎手心写道。
“他是我原本的意中人,如今不重要了。我弟弟告诉我,他和他的表哥在一起,这几年也未曾收到过他的书信,我也该将此事放下了。”
怎么会没有收到信呢,高殊凡微蹙着眉,他现在却没有力气思考这件事。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解释自己的身份,薛慎打断了他的思绪:“虽是意中人,其实,我与他连肌肤之亲也不曾有,只是帮他洗过澡擦过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我与他不像”殊凡又在他的手心写写画画。
“莫非你还想与他比较?他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少爷,而且弹得一手好琴。”薛慎莫名脸色不悦,抱着他站了起来,“回马车里去歇息吧,别再问这件事了。”
晚上,高殊凡迷茫地坐在马车里,吃了一点干粮。如果他真的是霜儿,他会为自己的身世委屈,如果他还是殊凡,他更害怕慎哥和别人在一起。而只要他不说,薛慎永远也不会明白他在想什么。
夜里很静,马车周围的士兵都睡着了。忽然高殊凡听到有一只小猫在低叫,他拉开帘子,对上了一双目光炯炯的小眼睛,月光下,猫儿长了一身美丽的长长的花毛。
“你怎么在这里”他很讶异,心想这只猫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高殊凡抱起那只猫儿进了马车。你是来陪着我的吗?他感到一丝的慰藉。
猫儿在他的身上乖巧的不动,他也抱着猫沉沉睡去了,到了第二天,他意外的发现猫儿钻在他的怀里,难怪夜里十分暖和。薛慎撩开帘子正要叫醒他,看到了猫儿,他神情警惕。
“这是哪来的?”
高殊凡紧抱着猫,便用口型回话。
“捡来的……?”薛慎以锐利的眼神盯着猫儿,“这是波斯猫,很难在中原看到这个品种。”
不过他听说奚族人之中有来自西域的战士,他们爱驯养这类猫。
“若是喜欢便带回去,我们马上到东陉关的镇上了。”薛慎放下帘子,他想不该对谈清霜这么苛刻,何况这只猫很小,根本不具备攻击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行了一天的路,军队进了关,镇上的居民都来迎接,多半是听闻薛慎的鼎鼎大名,便来看热闹。
薛怀老将军是朝廷有名的武将,膝下两个儿子,长子薛慎继承了父亲的聪颖和谋略,年纪轻轻在军中担任了大职,次子薛毅出生在军营中,比起兄长少了几分沉稳,但身法格外高强、以一敌百也不在话下。
他们薛家的军队若是再进攻一次,奚人恐怕就要彻底兵败,永远离开中原了,再无力量与狼牙勾结。
薛慎让将士们在镇上休息片刻,顺便安抚一下这里受苦的百姓们,之后再去营地汇合。
薛慎登上了长城的城墙顶,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雪原,想必放晴这几日后,风雪的又要来了。与其他几员大将商议了之后进攻的计划,他回到镇子里。
薛慎发现高殊凡不在马车上,而是在镇上的茶馆坐着,几个百姓正与他交谈,周围还有些小童。薛慎穿过人群走去,看见那些小童赠了高殊凡一枝梅花,他低着头,让小童帮他将梅枝插在发髻上,孩子们直夸他戴着漂亮,周围他们的娘亲也笑道:“公子莫要见怪,我们家住这偏僻地方,孩子没什么乐趣,看见陌生人便想搭话。”
大概是见孩子可爱,高殊凡终于展露了笑颜,梅花也是他最爱的花。等他反应过来,薛慎就站在他的身边。
“梅花不适合你。”薛慎不咸不淡道,“你可知道它是一种什么花?它只会开在寒冬之中,一身傲骨。”
他话中有话,仿佛在暗喻什么。
高殊凡的笑容蓦然消失,他不安地摘下来。
波斯猫慵懒的趴在桌上,看到高殊凡被说的愁眉苦脸,它睁开倦怠的猫眼,跳到高殊凡的怀中,舔舐着他的手背,趁他不备,将梅花枝叼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还给我……猫儿都是这样自由自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吗,连你也觉得梅花不适合我吗。他望着猫儿走丢的小巷,起身正要追,看见军队重振车马要从这歇脚处离开,和百姓们攀谈的士兵们也在告辞,他只得放弃了追寻。
严锋收拾着行囊,他刚才找店家要了两壶好酒,又去买了些东西,他骑着马来到队伍的前方。
“薛大将军,你要的冬衣给你买来了。”冬衣自然是薛慎托严锋去买来给谈先生穿的。
严锋驾着马往前行了两步,与薛慎并行,他放低声音,“你不觉得自己有一点着魔吗,薛慎。”
薛慎微微转头,严锋嘲了他一眼。
“自从谈清霜昏了几天后醒过来,他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与之前完全不一样。我看他不像是得了失忆症,若不是脑子被毒坏了,便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薛慎转过头,向来温和的黑眸忽然变得冰冷。
严锋得意地笑着,分析道:“他与奸人见过面,他们虽然伤了他,却没有毒死他,这已是疑点重重。你就没有想过,他们是一伙的?有人指使了他,所以他才会性情大变,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为了搭上你,便装作你喜欢的那类型。看来那个指使他的人,连你的喜好和口味都一清二楚。”
“你在怀疑我弟弟。”薛慎冷着脸。
严锋继续的马儿转向了后方,这边是薛毅少将军的营地,他不敢大胆冒犯:“我没说是谁,不过我想你弟弟没那个胆子造反。你可以继续查一查谈清霜的底细,别再对他这么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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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城西有一条市集很热闹,那里来来往往的商贩一直到夕阳西下才收摊。
自从燕军自立为王,从京城、南方迁居而来的商人,带来了许多太原没有的特产,大到金银珠宝,小至花花草草,一应俱全。妇孺们最结伴喜欢来这里挑选胭脂水粉,再买些花儿回去栽。
那天市集上来了几个几个踩着重黑皮甲的军士,像是不速之客,妇孺们纷纷让道,而且他们提着刀盾,气势骇人,像是来市集闹事一样。
只见为首那个将帅逛了许久,他的脚步停在一个卖花的摊贩前,他举起一束包覆在泥土里的兰草看了又看,又向店家询问花的品种,淡淡的兰草香沁人心脾。
身后几个属下都觉得很诧异:“买这个去做什么?”
“当然是买来养的,你们懂什么?这种花,只有江南才有。”
“哦?少将军什么时候有了养花的乐趣?”
薛毅握着兰草走了,属下这才上去付钱,他们没注意到少将军板着的脸因为那花香,顿时柔和了许多。
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一个人的无心之言。
薛家是太原的名门望族,门庭院落很大,要走一会儿才绕到偏院。薛毅支走了属下,独自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院的主人似乎还没回来,薛毅站在这里静候了一会,竟有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脚边。
自从高殊凡住到这里,便把周围打理得鸟语花香,香气怡人,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养了鸟。也只有那般温柔细心的人,才让原本枯萎的偏院有了鲜活与生气。
忽然一股兰草香味儿从院外飘来,还有轮椅咯吱咯吱的响声,伴随着另一人的交谈,薛毅退后了几步,手中的一束兰草也跌在了地上。
“薛大哥,谢谢你,这种墨兰很难栽培的。”
“能让你如此开心,说明这件事我做的很值得。”轮椅声停了下来,上面的人儿也被抱了起来,薛慎笑道,“说了几次,以后唤我的名字,别这么生分。不然爹还以为我待你不好。”
他们离院子越来越近,薛毅下意识的躲到了院墙的拐角。
他稍微侧头,可以远远看见那二人的神情。高殊凡专注的望着薛慎为他忙碌来去,一刻也不曾移开。他的胸中感到一阵刺痛。
薛慎将高殊凡放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再回去缓缓推来轮椅,和那株开了墨兰花的青色陶盆,一道放在院子里。薛慎又一次抱着高殊凡坐到了轮椅上,如此麻烦,就是怕那亭子的坎儿绊了他。
高殊凡怜惜地问道:“地上有一束兰花。真奇怪,它的主人为什么把它摔在这里?”
薛慎捡起兰花,拨开另一个陶盆将它插在里面。“它的主人可能不像你那么有耐性,也许是看花开得不好,养的不顺心。”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院墙的拐角站着一个不敢呼吸的人,正身躯僵硬的紧贴着墙,那个人的拳突然握紧,挫败地低下头来,可身子却迟迟没有动弹,就像一块石头般,纹丝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慎哥,我也不知回赠你什么,不如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高殊凡揭开亭子里一直摆着的七弦琴,很快整个院子皆是音色流转。
一曲之后,午后的天色开始灰蒙蒙,凉风四起。高殊凡试探的伸手到了亭子外,手心被初春冰凉的雨点刺痛。
“下雨了…”高殊凡低着头,拉紧了单薄的衣衫,“都怪我,一时入迷了,害得我们俩被困在这里。”
“不怪你,最近的天气的确阴晴不定。”薛慎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高殊凡的身上,将他好好地裹起来,动作极慢又轻,仿佛高殊凡是一株极其脆弱的花枝,需要他细心的呵护,否则便会折断。
渐渐地雨小了些,薛慎抱起殊凡匆匆的回去了,当他们离开,院子里的人影才从拐角走出来,他一直站在那儿,已经浑身湿透。
已是该用晚膳的时候,薛慎抱着高殊凡来到主厅,仆役们准备了一桌好菜,薛父也在主座上招呼着他们坐下。这时,薛毅像一团漆黑的阴影出现在门槛边。
“毅,你怎么搞的,出门也不带一把伞?”薛慎一日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上了哪里。出于好意,似乎又要说教,他完全没发现,弟弟低迷的眼神是看向了何处。
初春的时节,为了透气,高殊凡只穿着一件薄衫,脖颈处白皙而透红的肌肤若隐若现。
加上刚才雨水飘入亭子,微微的打湿他柔软的发梢,雨滴在锁骨上,染上一层不可言说的情欲。只是在他的身子上,却披着大哥的外衫。
薛毅的呼吸变得浑浊,他闷声不响地与哥哥擦肩而过,又看了高殊凡一眼。
高殊凡从没见过这样浑身煞气的人,好像刚从战场上杀敌回来,头上的雨水,像是他杀敌溅上的血一般可怖。刚才他不小心与薛毅四目相对,被他冷漠的眼神给逼得低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慎哥,你弟弟为什么冷漠?对家人好像陌生人一样。”高殊凡胆怯地问道。
“我与他其实是同父异母,他自小没了母亲,爹又对他很苛刻,所以他对我有几分埋怨。”薛慎揽住高殊凡安慰道,“你别被他给吓着了,他并不是个坏人。毅十五岁那年与我比武,我不小心伤了他的右手腕,从此以后,他的右手便使不上力,成了左撇子。好在他身体结实,上战杀敌比任何人都要勇猛,因此这一点,他依然是薛家的好男儿。”
他们多聊了几句,仆役也把菜都端了上来,为他们盛饭。父亲薛怀非常不满,故意多咳了几声。
“吃饭吧,别等了。没有半分教养!”
“爹,别说了。”薛慎斗胆低声道。
“你啊,就知道护着你弟弟,唉!”薛怀望了一眼长子,叹气又摇头,不过当他看到坐在一边的高殊凡,脸上浮现了长辈欢喜的微笑,俨然将他当做是一家人。
“殊凡,快来用膳,今日有你喜欢的‘西湖醋鱼’,你薛伯伯我花了许多功夫请来这厨子,你尝尝有没有你家乡的地道。”
高殊凡淡淡的点头,不好意思为自己夹菜。
一边吃饭,薛怀还语重心长对儿子道:“我看殊凡喜欢弹琴,你近日多陪陪他,带他去城里乐府逛逛,用不着这么快赶回雁门去,也要多牵挂一下家里。”
“是,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屏风后的薛毅终是淡漠的走开了。
府上虽大,却好似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原以为那个清幽小院,可以容得下他。
行动不便的高殊凡每日都会去那个小院弹上几曲,再养养花,逗弄鹦鹉。
而有一个人,也每日都会悄悄的造访,站在属于他的位置,无人知晓。
转眼之间光阴飞逝,从及冠到了而立之年,那张桀骜不羁的脸上添了几道疤,当初尚且年少的傲气也转为更加可怕的自负与狂妄。
当初那泠泠琴音就像刻在心上一般,很难找到同样的音色。
房中的琴音忽然断了,几个小兵向他来报,薛慎将军带来的兵马已经到了大营之外,需要前去接见。薛毅相当厌烦地从主座上离席。
他的脚本跪着一个抱琴的女子,是他找人请来的琴师,不过她的琴技实在可笑,他只感到了过于刻意的谄媚与卖弄,脸上的妆容也活像一个乡野村姑。
他冲传令兵怒道:“对了,让她赶紧滚。”
“那赏银…”传令兵唯唯诺诺的弯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弹成这样,还想要什么赏银。你去把她处理了。”他甚至不看这些人一眼,他是个目中无人的恶霸。
传令兵也习惯了少将军这样,也只好对那女子怒目而视:“让你弹成这样,还不赶紧走!”
女子扔掉琴跪在薛毅的身后哭了起来:“大人,您可怜可怜我,我爹娘都死了。大人!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赶我走……”
她的确没有多少才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又哪里去找宫廷乐师取乐,她以为将军只是想要找点乐子。
女子撒泼之时,帐子被人掀开,传令兵见到人影,立马跪了下来。“薛慎大将军……”
因为她的撒泼,引来了很多人在门口围观。
薛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哭的愈加可怜,涕泗横流:“小女子学艺不精,有幸学过一二琴技,被薛将军请来弹曲子,可是接连弹了几日,他都不满意。”
薛慎看她满腹委屈,断定是弟弟为难。他高声责道:“就要出征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寻欢作乐,我看你是存心找这位姑娘麻烦。”
薛毅眉峰微皱,转过头来大笑不止,仿佛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女人说自己精通琴棋书画,我本意找她来给将士们助助兴。结果她根本不会弹琴,还卖弄风骚,对我手下的将士们暗送秋波。这分明是坑蒙拐骗。大哥,你向来容不得这些三教九流的骗子伎俩。若是她今天不弹个一二来,我不仅不会给她赏银,还会把她关起来。”
薛毅甩袖离去,去账内取来了漆黑的狼皮披风披上,这时,身后传来轻柔深幽的七弦琴音,心跳漏了拍似的一紧,他猛然回过头。
高殊凡,那个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敢喊的名字,此刻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他看到那盘腿坐在地上弹琴的人影,又更加吃惊。
女子不再哭泣,周围的士兵下属统统鸦雀无声,静静地听至一曲终了,纷纷拍起手。
薛慎将人儿扶起,抓着他的手看了又看,笑着摸了几下,对薛毅笑道:“毅,既然霜儿代这位姑娘弹了,你也放过她吧。”不等弟弟答应,薛慎替那女子做了主,让她收拾包袱离开,并给了一点赏银。
薛毅终于回过神来。他走出帐外,唤来自己的心腹下属。
“谈清霜他怎么还活着?”他怒目圆睁,眼神格外震颤,低喃道,“而且他何时学会弹琴的。”
“将军,是属下办事不利,派去下毒的人失误了…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变成哑巴了。属下会再找机会动手。”
薛毅松开了眉头,环着手背在身后,看着账外到来的大批军马,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挑了下眉,转而念道:“先留下他吧,我看他变得有些奇怪。”
薛毅缓步走向为大哥准备的营地,副将应该把人都带过去了。此时的薛慎,已经在帐篷里放下行囊,不过薛毅从缝隙看见帐中还有一人,便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在账外不动声色的站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霜儿。”薛慎环抱着他眼前的人,他的口吻充满了歉意,“以前可没听说过你会弹琴,你是从哪儿学会的?”
怀中的人没有吭声,薛慎又上下其手地摸了摸,那人儿纤瘦得被薛慎完全挡住了。
“之前是我不对,那梅花枝戴在你头上很美。”薛慎把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在发顶留下一吻。
谈清霜泛红的脸扭到了一边,又在薛慎的哄慰下,在他的手心写了写字。我不适合,是那些孩子要我戴上的。
“你喜欢孩子?”薛慎的喘息声忽然加重,“以后咱们会有的。”
他们气氛正好。薛毅踏入了帘帐,他不悦而鄙夷的打量,让二人自然而然的分开了,他瞪了谈清霜一眼,看见他害怕的缩了下身子。
“薛慎将军,军师邀你过去商议过几日出兵的政策。”薛毅微阖着双眼,仿佛在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是低沉僵硬。
本该死去的谈清霜,现在依然是个大活人,他可以归结为手下办事不利。比起这个更值得疑惑的是,他的大哥看着谈清霜的眼神,如此含情脉脉,这才是奇观。
见谈清霜还站在薛慎的身后,他怒吼道:“我要同我大哥谈一点事情。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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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毅嗤笑了一声,如豹一般的眼神锋利地刺在了高殊凡身上。怯弱的样子令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疑虑。
高殊凡在他的注视下,去了账外门口,就在他出去之前,薛慎还拉着他的手。
“大哥,我没说错吧,他的确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看你魂儿都被勾没了。”薛毅调侃道,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不过,他是怀不上孩子的,身子早给那些将士们玩坏了。你不会要把他带回太原吧?”
薛慎与他对视了一秒,没有说话,显然他并不知道弟弟与他较劲背后的深意,也对他的玩世不恭习以为常。
薛毅自讨没趣道:“军师在主营那边等着。”交代了几句大事,薛毅便走了,走出帐篷他又瞥了高殊凡一眼,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薛慎见高殊凡还在外面呆呆地站着,耳廓与脸蛋都冻得红红的,上去安抚了两句。
他想不出为何这样一个低贱的人儿,到了自己跟前却一直温顺柔软,几乎能调动他所有的同情之心。薛慎将高殊凡安顿在帐篷里,很快前往了主帅大营。
高殊凡在帐子里铺着床,想到晚上也许在这儿与慎哥一起睡,他的脸又不自然的红了,即便薛慎不在,他的脑海依然在胡思乱想,浮现薛慎赤着上身粗重喘息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天色不早,帐帘被人拉开了,高殊凡正惊喜地起身,可来人是他并不认识的一个苍云军。
“谈先生,将军有事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点了点头,拉紧衣襟跟了上去。好长的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修筑在东陉关附近的将军府,这里用于主帅将领们商议出兵政策,夜里亮着灯,些许守卫在外面站岗。
高殊凡被带去了一间大厅后隐蔽的卧房,房内放着诸多不常见的冷兵器,多半是拷问犯人所用。若不是它们以收藏的姿态出现在悬挂着虎皮的墙上,他还以为这里是一间牢房。房内也不乏象征着权威与地位的披风、肩饰。
猛然之间,他的腰肢被一个男人环住,带转了身,对方巨大的力量像是要把他折断般,他忍不住缩着肩。
那人像是猛兽搜寻着自己的猎物,一双深邃瞳孔盯得他的脸颊灼热发疼,原来“将军”指的是薛毅将军。
“好久不见,你真是变了许多,话也不会说了。”薛毅的低声中藏着不快,手劲儿更是大力,五指扣着他后颈,故意要高殊凡看着自己。他现在对这个性情大变的谈清霜非常感兴趣。
咫尺的距离,他见到薛毅眼睑边那一道可怖结痂的疤痕充满煞气,所以他的动作才这么野蛮吗。高殊凡害怕的闭上眼。
数年前他上战场之前,还没有受这样的伤。
“你今天很不一样。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难怪我大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他发现高殊凡神情忧郁,格外的像一只受惊的小母兽,红润的双唇紧闭。薛毅看得差点儿失神,又突然恶劣地笑了笑,他拍了拍高殊凡翘起的臀。
“去洗澡。”他习惯了发号施令。
高殊凡无法适应他情绪的跳跃,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原本他就是薛毅的人。在薛毅的注目下,他别无选择。他要在军营里守在慎哥的身边,不能闹出动静。
内室是卧房,隔壁便是备好热水的浴房,加上坐着洗浴的板凳,宽敞得可以容纳三四人。谁会来这里与将军共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脱光了进入浴桶,刚擦了擦身,浴室便又进来一人,他受惊的仰起头,余光不自觉望去。
薛毅进来便自然地褪去了所有的衣物,他浑身硬朗结实,非一般人可比较。后颈被晒得黝黑,背部完美的肌肉脉络随着他的呼吸而张合。
等他转过身来,更是让高殊凡吃惊,那一具尚未挺立的性器比起他兄长的尺寸还要骇人。
薛毅径直踏入浴池要和他共浴,霎时一股强烈的雄性气息占领了浴池。健硕的双腿放松的坐下,占了大半地盘,薛毅享受地喘了喘气,睥睨着缩在池子里的人。
他想到以前这妓子刚来时便是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到了浴池不仅会帮人沐浴,还要在水里交融一番,此刻变得好安静,身子也不会动了。薛毅饶有兴味的观察着他的侧脸,高殊凡正环抱着双臂,侧身靠在池中,双腿自然也是夹紧,不愿让他看见。
薛毅并没有说话,目光从高殊凡身上游走,似乎想质问些什么,有种诡异的错觉,显然薛毅不想将那不可能的问题问出口,便自顾自的擦身。看来是经常洗浴,薛毅很快便洗净带着水花出去了。
高殊凡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有人看见他的裸体,尤其是他麻木而僵硬的双腿,还有枯瘦的身子。
但现在他周身纤细动人,白皙透光,胸前甚至有几分妇人般的饱满丰腴,更别说这几日来下身的双穴没了男人滋润时,便会干涩而发痒。他羞耻的感慨这样的变化,等薛毅走了,他胆怯的将手伸入下体清洁。
等他沐浴完,发现自己的衣物不见了,只有门口挂着一件透光的薄衫,屋内生了火,因此并不冷。高殊凡小心翼翼的裹着那外衫,轻轻的系上腰结,胸前湿润的乳首贴着衫布拱起来若隐若现,如瀑的发丝散开来披在身后。
他走近室内那张偌大的床榻,薛毅果真披着一件漆黑的里衣靠在床边等着他,修身的衣领并没有拉上,露出了胸膛与肌肉间的沟壑线条,眼神蒙上一层情欲,不似之前狠戾。
“让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洗干净。”薛毅拍着高殊凡的腰迎上榻,让他趴在床上张开大腿。粗糙的五指立刻掰开了湿漉漉的穴口,疲软弱小的性器下是肥厚的阴唇,藏着糜烂而深红的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不喜欢这处,他知晓谈清霜早在他认识前便是个尤物,他不想早早的染上了怪病。他中指闯入了高殊凡的后穴,翻搅一番掏不出什么东西来,看来近日没有给男人肏过,他满意地退出手指,拍了拍眼前的白嫩屁股。
之前的谈清霜一拍便能会意,背对着跪下来翘起臀,嘴里开始粗言秽语,求人肏烂他的穴。此时的高殊凡沉默无声,薛毅只得归咎于他被人毒成了哑巴。
“跪着,别趴着。”薛毅命道,高殊凡过了半晌才不安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摆出了他的梦里出现过的姿势。薛毅身躯覆上他背脊,捏着他的下巴,高殊凡胆怯地紧闭双眸,脸上的红晕像是在滴血。
“没伺候过男人?脸红成这样?”薛毅的手摸索到高殊凡的胸前,那原本穿的乳环不见了,方才洗澡他都没注意,望着高殊凡的侧脸时,还有种不可思议的错觉。“我哥应该抱过你了,而且不止一次吧?足足去了大半月,他肏了你几次?”
“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谁把你的环儿取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骚,有多浪。”
薛毅用两指夹着他的乳首来回搓动,很快奶头敏感地挺立起来,溢出些奶白色的汁水,薛毅便收回手送去嘴角舔舐了几口。
薛毅又在他后颈咬了几口,虽有些疼痛,可高殊凡雌穴就像有连锁反应般的淌出水来,乳头被揉得越狠,穴里的水越多,汨汨流至腿根,痒得他浑身难耐,恨不得有东西插进去狠狠的捣弄。
忽然薛毅一掌发狠的拍向他的私处,打在鼓胀的阴唇上,小巧艳红的阴核露了出来不断的抽搐,又是一阵淫水喷溅。
高殊凡呜咽着深埋颈肩,两手快撑不住自己淫乱的身子了,他埋在枕里流泪,为自己的反应而羞耻着。他若是能发声,也许他真的会忍不住祈求男人进入他的小穴,那些下流的话他光是想想便羞愧得想钻入地里。
薛毅睡了下去,吮了几口后颈的嫩肉。巨大的重量压在高殊凡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冰凉的背脊被热烈的胸脯磨蹭着,那人的腰腹更是撞到他的臀上,沾得满是淫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吮得有了感觉,薛毅的性器也自然充血肿胀,狰狞着贴在湿软的雌穴口,蝴蝶般的小阴唇包着龟头一张一合着。
薛毅握着男根往上移了移,龟头蹭着雌穴里的汁水滋润着后穴,又吐了一泡唾沫,混着淫汤,男根一鼓作气插入了后方的穴眼里。
“我今天懒得喊人了,只有我单独肏你。舒服吗?”
薛毅往前肆虐抽插,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些呜咽声,他情不自禁的放慢了力道,可那满是青筋的巨物不会轻易放过它的巢穴,越是操干越是来劲,对薛毅来说,这俯卧的动作还算轻松。
说不出话,高殊凡只能不断泪流,他从喉腔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格外可怜,薛毅还以为是自己用了劲儿把他给疼哭了。
他在床事上已是多年没见过有人哭得这么可怜,他受过家训,不会去欺辱良家妇女,他也不爱去捉弄那些矜持的人。
在这边关往往只有那些渴望攀附他主动送上门的不知廉耻的妓子,即便是他物色而来的,长相符合他要求的男妓,性格也均下贱无比。
薛毅拔出滚烫的肉棒,射出的白浊连着丝喷溅在白皙透红的后背上,最后星星点点的抖在背上灼得高殊凡身子一颤,后穴害怕得紧缩着也收不拢被撑大的口。
薛毅用了点蛮力,扭转高殊凡瘫软的身子,这才看见高殊凡几乎哭得晕厥,抬着臂捂着脸,像是遭了强暴一般不情愿。
薛毅弯下腰来,高殊凡死命地撇过头,浑身都在抵御着男人的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给了他一巴掌,拍醒眼前人儿,高殊凡痴傻地张着嘴,他便顺势将两根手指放在他嘴中含着,别说高殊凡完全不会舔弄,指腹刚进去他便又呛又咳,似是反胃。
薛毅见他的模样这般,突然萎靡了兴致,接连给了两掌,高殊凡的脸蛋又红又肿,紧咬着双唇。
“别他妈装纯。我营里的所有人都上过你。你这骚穴要多脏有多脏。还想给我大哥生孩子?”
难怪薛慎喜欢他,相貌上又有七八分相似,若是高殊凡被男人压在身下肏弄,或许也是这模样…
但这妓子怎么可能比得上高殊凡,在薛毅的心中,高殊凡就像一轮皎洁的明月,没有人可以玷污,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所以他任由高殊凡走了,这样他便不会再受到情感的折磨。
薛毅不知从哪里搜来一根冰凉的牛角,牛角的底端比他的身下器具还要略大一圈。他擦了擦牛角往高殊凡的雌穴中塞去,塞了一半便进不去了,那痛苦呜咽更大声,他用掌心分开高殊凡双腿,让他的四处彻底张大,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薛毅恶劣地笑道:“以前可是同时被三根棒子肏过的,十来个人一起上。你还巴不得人越多你越爽,现在一根就吃不消了?还不肏烂了你。”他再度直起身子顶入高殊凡的后穴,一边游刃有余地抽插,一边按着牛角愈进愈深,猩红的阴唇被撑开后泛出了些嫩红。
牛角弯弯的,几乎要捅穿高殊凡的身子,一热一冷两根巨物同时在体内捣鼓,即使原本有一丝快感,也疼得直流泪,他不知谈清霜曾经承受过多少,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只是个物件供人玩乐。难道这世上会有人甘愿做一个供人玩乐的物件吗?
他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也不知薛毅是何时离开他的身子睡在一旁,那可怕的牛角也被扔了。高殊凡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紧盖着棉被蜷在床里,心灵的冲击更大于身体的不适,他背对着外面那均匀的呼吸沉沉睡去的男人,冰寒的空气隔在二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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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高殊凡都住在薛毅的房内,薛毅却一次也没来抱他,除了身上还残存着点点瘢痕,薛毅什么也没有留下。
薛毅下了命令,把高殊凡像软禁似的关起来了,只要他想溜出去,随时都有士兵在外面把守,寸步不离。
高殊凡不能言语,也没有纸笔,这几个小兵不识字,只能根据高殊凡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动作点头或是摇头,或是面面相觑,可即便是听懂了,他们也不会给高殊凡提供任何需要。
高殊凡闷闷的呆了几日后,才总算见到薛毅的一个下属,领着他去主营用膳。
这一晚为了送各位将帅之后出征,少将军在营里小设了一番宴席,并非是盛大场合,将士们的家属与身边人也可以参加。
高殊凡来到了宴厅,那下属安排他坐在薛毅的身旁。看着眼前喝着酒兴致高昂的男人,高殊凡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不安的目光正在房内搜寻着薛慎的身影,发现慎哥坐在不远处,和将士们谈论着过几日要出征的计策,高殊凡别有用心的倾听着,尽管他什么也听不懂,不注意时,肩膀被人揽住了。
“发什么呆呢?”薛毅将他拉到了身边,“伺候我喝酒,这是你的本分,别坐着一动不动。”
见薛毅眉间少了几分冷峻,高殊凡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他为薛毅倒酒夹菜,自己还偷吃了一小块肉。
大厅正中有几个伶人在表演歌舞,衣香鬓影,讨得边疆士兵们十分欢喜。一曲过后,薛毅命她们去倒酒。她们有意巴结薛慎将军,两双纤纤玉手都抚摸到了他魁梧的胸甲上,薛慎却毫无兴趣地推开了,他起身径直向这边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慎先是朝着弟弟敬酒,目光转而落在高殊凡身上。
“霜儿,这几日过得怎样?”他问得轻柔,好像还是记忆中的薛大哥。
高殊凡万般心虚,他的身子已经背叛了他心爱的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薛毅微微揽过高殊凡:“这几日在我房里住得好好的,对不对?莫要让我大哥担心。”
高殊凡麻木的点了点头,不等下一句话,薛毅起身将他拉走了。
“进来弹琴给我听。”
薛毅将高殊凡拉入宴厅的隔间,那里面是少将军专属,也是他常常享乐的地方。
即便是大敌当前的紧要关头,薛毅的作风也依然放纵,只因是薛父曾是镇国大将军,又曾是皇贵妃的哥哥,薛毅流淌着武将世家的血脉,才会如此纨绔叛逆。
这些年他在战场上勇猛杀敌,性情残暴,对敌人绝不手软,也创下战功累累。连他的父亲兄长,他也不放在眼里。高殊凡虽略有耳闻,亲眼所见,才知道薛毅变化之大,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了,他来到东陉关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再也没有人可以管教他半分,再也没有家规的束缚,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内室中散发着奇异的熏香,挂着温软细纱制成的窗帘。一席大大的软榻上放着一把七弦琴,上面镌刻着精细无比的花鸟蝴蝶,花纹的中央嵌着色泽深沉高贵的玉石,每一根琴丝的表面都泛着一层金光。
薛毅仰躺在一侧,他脱了披风盔甲,穿着一身黑金相间的贴身皮袄,领口大开,他没有将高殊凡当成外人,端起酒壶又是一口痛饮,十分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爱抚了一把那琴,可惜道:“我本打算将这琴送人,后来改变了主意,未能送出手。放在这儿也没几人会弹,你来试试。”
这等上等的琴弦与漆色,高殊凡一生也未曾见过,他看的出神,薛毅厉声吼道:“我叫你过来,你听不懂吗?”
高殊凡怔怔走去,坐在榻上,低眉顺目地接过琴,现在一不留神薛毅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很怕自己表现不佳,会让薛毅动手打他。
薛毅从前有这么凶吗,也是,他已经不是高殊凡了,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下贱的男妓感到同情或怜惜。
他默默起了音,弹奏着他熟悉的曲子,指尖不停地打颤,他的身份配不上这样华美的琴,这恐怕是世外高人、宫廷乐师才有机会触摸得到。薛毅又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琴?花了多少心思呢?
薛毅目不转睛地看着高殊凡的双手,更是全神贯注聆听者房内的琴音。
与他想的一样,眼前的人不止是变了,更是变得好像一个人,尤其是他在弦上抚琴的姿态,简直是与高殊凡一模一样。也许大哥都没有认出来,但他绝不会认错这琴音。
世上怎么会有一样的两个人,他们明明是天壤之别,高殊凡应该在太原住的好好的,怎会变成谈清霜来到他面前,他不会相信天下有这等怪事。
门口传来一些骚动,高殊凡抬眸一看,琴音立刻断了。原是薛慎的身影出现在门的那端,有士兵拦住他了。
薛毅沉声道:“看什么?外面有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大哥想进来,可大哥也不能擅闯他的房间,这里有他的规矩,他猜到谈清霜的心思,那充满爱慕的眼神,全写在脸上。
“你不可能和薛慎在一起的,他有心上人。”薛毅坐起身,故意在高殊凡的身后环抱着,向耳廓中送去暧昧的热气,“而且,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高殊凡心中一紧。
“你是勃鲁默的人……你是奚族派来的奸细。”薛毅又在高殊凡的颈子上吹了一口气,吓得高殊凡不敢动弹,惊惶的眸子睁得浑圆,他是奸细……他是害死慎哥的罪魁祸首吗。
“没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你乖巧听话,在我的身边你会很安全。”
薛毅的手从腰际来到高殊凡的腹部,高高撩起他的衣袍,泄露壶底春光,抱着高殊凡往后倚靠在他胸膛,高殊凡吓了一跳,连忙把琴放到一边。
薛毅的掌力极大,很快将他把扶起来以把尿的姿势坐在自个腿上,高殊凡的臀逢便卡着那胯下硬物,隔着布料,三两下磨蹭得它胀大挺起,薛毅从腰带间将那物什掏出来。
不公平的是,薛毅仍穿着得体衣裳,高殊凡却被瞬间脱光,衣袍狼狈的缩在他的腰间,双腿被大开,只有那根滚烫的器物泛起青筋,抵入了他的后穴。
甚至无需润滑,只要男人在他后颈呼吸,再啃咬一口,他的双穴马上浸得湿润无比,瘙痒难耐。
“骚货。”薛毅戏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的双臂被大力扣住,他完全没有办法挣开,更别说遮住下体淫乱的样子,这个角度完全暴露给了门口的人,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薛毅从背后进入了他,白嫩的大腿彻底被分开,后穴贪婪的含着一根狰狞猩红的肉棒。
薛毅为了让他更快高潮,五指撇开瘫软的性器,在两瓣大阴唇上疯狂揉搓着,高殊凡禁不住折腾,几日没被碰过的身子很快被插到喷水,一阵阵往外喷。
薛毅不再扣着他的手,他却没力气挡住他的动作,只能将轻轻覆在那野蛮的手臂上,顺应他的玩弄。
薛毅手下的士兵们早已习惯,只是无意间造访的薛慎站在那看着这一切,远远地目光与高殊凡对视了一秒,高殊凡再也不敢再睁眼,浑身颤抖。
“当着我的大哥面被肏,你好像特别兴奋。还挣什么?不爽吗?”
不知被肏了多久,门口已不再有人站着了,柔软的帘子放了下来,高殊凡与薛毅一同睡在榻里,盖着棉被。
今日薛毅也饮了许多烈酒,到了后半夜他才醉倒。泻火后他安静的闭着眼,面目不再那么骇人。
高殊凡坐起身来,他记得原来的房间,他不愿与薛毅共寝,悄悄的穿上衣服正要走,却被男人的一双大手困住了,他倒在床里不得动弹。
“……是你吗?”他不安地低喃,“高殊凡。”
高殊凡张口诧异,难道薛毅认出他了吗。他还以为是薛毅的梦呓,下一秒薛毅便醉醺醺的睁开眼,是被他起床的动静给吵醒了,他浑身酒气极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你不是他…”仍然是满口胡话,薛毅抚上自己的双眼,长舒了一口气,“你替代不了他…”
薛毅的呼吸紊乱,双拳握紧,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一直记着。
“有一年冬天,他的鸟儿死了,我见他哭了许久,便去买了一只同样的。”薛毅苦笑着,眼中流出几滴泪来,吓坏了高殊凡。
“他不肯要,说那是大哥买来送给他的鸟,这世上找不到第二只同样的鸟…一只鸟都不能替代,何况是活生生的人。我做的一切都替代不了大哥的来信,一封信……他能读上几十遍,也不会看我一眼。”
自小他在父亲的眼中处处比不上大哥,他的生母,也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妾室。
他生在军营长大,接受残酷严峻的训练,而大哥却住在薛府享受荣华富贵,读书写字,过着少爷的生活。薛夫人对他冷眼相待,她唯独疼爱她亲生的儿子。
他直到十余岁才回到薛府…母亲住的正是高殊凡后来搬去的别院,她入府没一年便积劳成疾去世了,那小院变得格外荒芜,只有他会去那里闲逛。
高殊凡的爹娘去世后,父亲将他收留,那小院不再是自己独有,看着满园的花草生根发芽,也好像有某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底滋生,终于已生长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又被他大哥捷足先登。
“……为什么偏偏是我大哥……为什么他偏偏爱的人是我大哥……”
酒醉的薛毅也不是那样凶恶的人,甚至像个孩童一般需要别人的怀抱,高殊凡轻柔地用手在薛毅肩上安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能安慰到他也好,但是这些胡话让高殊凡久久不能平静,也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事,原来薛毅一直喜欢他。
他想起了往事,那一年薛毅去买了鸟儿放在院里,他却不领情,根本没有察觉到薛毅的一番心意,自顾自的沉浸在悲伤之中,想不到也有人同时在为了他神伤。
不止如此,他还不准薛毅动他花园里的盆栽,以为他要进去捣乱,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慎哥不在的日子,无论是他爱吃的水果,还是说他想看的书,仆役总会隔几日送过来,他以为都是慎哥早已嘱咐仆役而做的,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人在关心自己。
薛毅每隔几月便要去军中值守,回来后,高殊凡只会问他慎哥怎么样了,满口关怀的从头到尾只有慎哥。
没多久,高殊凡在太原碰上了柳景延,他们二人自小认识,柳景延比起薛毅更让他亲近信任。薛毅听说柳景延有意带走高殊凡之后,立刻擅作主张,把他的东西整理到府邸门口,让他赶紧走人,还道已经没有精力照顾他。那时薛伯伯恰巧也不在府中。
高殊凡还以为自己多么不招人喜欢,今夜他才明白,是他大大小小的无心之举伤到了薛毅的心。
在高殊凡的抚弄下,薛毅侧过身来,禁不住撩拨似的吻了他。
“假的也罢,你真的很像他。我不会让你到薛慎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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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殊凡隔着窗户听见兵马集合的声响,听说,薛慎会提前带着一批军队去关外部下兵线设防,今天下午就是出发的日子。
高殊凡小心翼翼的捅破窗户纸,往外扔去一块小石头。那是他从墙上凿下来的,一往前扔,看守的士兵便被吸引过去了。他趁机推开门,溜出了房间。
这间房子很大,是东陉关的军事要地,薛毅在此定居数年,他的重要物件全在这里,包括皇室的印章。
高殊凡知道书房不会离的太远,很快便找到了,纤瘦的身影一溜烟儿钻了进去。
只要能找到纸笔写字,慎哥会认出他的字迹来…
他忐忑不安,抓紧时间写下了一封简短的道别信,他刚收拾了桌面,门外传来了男人踩着重甲的脚步声。
紧随而来的还有一个脚步,高殊凡紧张万分,躲到了柜子后面,蹲下来一动不动,将信藏到了怀里。
他知道不该偷听,也不敢让薛毅发现自己擅闯书房,他是那么独断专行的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可能会人头落地吧...
薛毅进屋后,在书柜上翻找着什么。
“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笑道:“这是之前有人送到我营里的信,是高殊凡寄过来的。我担心是间谍的阴谋,便拆开看过了,大哥你不会介意吧。”
“无碍,你也不是外人。”薛慎马上接过来默读了一遍,一看那娟秀的字体,便瞳孔收缩,他叹息得很沉重,仿佛在心痛信上的文字。他读的很快,看完立刻放下,并没有让人看见他黯然神伤的目光。
高殊凡信上除了嘘寒问暖,也不忘提起,他还在等着他的薛大哥凯旋。
同样的内容,高殊凡写过好几封,只是舍不得说自己在柳家的遭遇,怕薛慎在前线担心。
“怎么也不早一点告诉我?”薛慎的声音微有不悦。
薛毅不慢不紧道:“这信上月便到了,但我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想到你要带兵过来,这才打算等你到了,再交给你。”
薛慎读了信,原本他以为自己应该庆幸,殊凡没有同别人在一起,还在太原等着他回去厮守一生。然而读完了,他并没有感到多么高兴。三年了…三年了才寄来一封?
薛慎把信揣入怀中,沉重他神色凝重,薛毅又道:“大哥,那个谈清霜来路不明,连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我怕他对你另有所图,玩玩便是了。你可不要为了他失了心智。放心吧,若是他身份明朗,我会照顾好他的。”
“毅,多谢你提醒。”
“大哥,你向来以大局为重,多亏有你,我们才能一路打胜仗。”
薛慎看弟弟关怀自己,很是难得,遂而也笑颜逐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打胜仗也得益于我的好兄弟,在东陉关一直坚守。”
“大哥,这一次你先去前线要注意平安,否则你出了事情我怎么跟殊凡交代。”
兄弟俩互相拍了拍肩步出房去,从没有见他们这般兄友弟恭,此时躲在书柜后面,屏着呼吸的高殊凡脸色苍白。
看着薛毅走后,他立刻起身去刚才的书架上查看,他急切的打开一个又一个抽屉,终于发现有一层抽屉的底层竟然装满了书信。
高殊凡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双眸,原来他寄给慎哥的书信全在薛毅的房内,好像要故意把他们拆散一样。
慎哥刚离开太原那年,高殊凡是托薛毅寄的信,后来去了柳家,他也是委派薛府的手下过来取,他以为他的信会好好的送到慎哥手上。
如今想来,可能后面的信便被截下了。
门外又有动静,他手忙脚乱的将信塞了回去,猝不及防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倒入了身后那人的怀中。
高殊凡四肢都被扣住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不过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他避开了回来关门的薛毅,安全的没入书柜后面的角落里。
高殊凡跌在地上,定了神,环抱着他的男人终于松开了手,又在他的后背点了几下。
“咳……咳……”高殊凡呛出声来,喉间通畅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胆小地回头,男人摘下了兜帽。是一个穿着包身披风的金发男人,浑身刺客般的装扮,他从未见过生得如此英俊之人,望着这张异族人的脸庞有些出神。
直到他发觉脸颊有些发烫,才移开眼神。
“我可以说话了……”高殊凡抚着脖子低声道。
“因为我解开了你的哑穴。”他的汉语说得格外熟练,“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
“你是谁?我为何要跟你走…”高殊凡莫名地皱起眉。
下一秒,却被男人用五指掐住了下巴。
“情报已经得手了吧,不必再与那小将军厮混。”
高殊凡错愕地思考着他话中的含义,“你……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别同我装傻。”金发男子拽着他来到更隐蔽的角落,将他压倒墙根,完全不容他反抗的余地。
在男子的注视下支支吾吾,高殊凡不知怎么回答,他紧张地不断眨眼,扑朔着睫毛。
“我……我是一个……已死之人,我不是谈清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魂魄到他的体内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高殊凡楚楚可怜的眼波让男子有些心软,他松开了手,让高殊凡抵着墙壁的身子微微放松。
“你说的是真的吗?”
高殊凡胆怯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认识我了。”
“嗯。”高殊凡的声音怯弱得如同蚂蚁。
似乎察觉到性格变化,金发男人相信了高殊凡这不可思议的话。
他露出猫儿一般锐利眼神与高殊凡对视:“我叫锡恩,汉名陆明宇,是谈清霜的同伴,也是奚人的同伴。”他的指尖撩动了一下金色的发梢。
高殊凡差点又被迷住了,但他马上摇头清醒,听到奚人二字,他眉头紧皱。
高殊凡猜到谈清霜的身世并不简单,而且是外族派来的奸细,不过没想到还有一个同伴。
陆明宇细细眯起眼:“既然已经从雁门关得到了足够的情报…最近薛毅会忙着应付出征的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我们要回到奚族去吗?”
“对。”
陆明宇拽住他,力气大得可以将人直接掳走。
“等一等…”高殊凡弯着腰挣开他,惊道:“我不能跟你走。”
“据我观察,薛毅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随时可以把你杀了。你的处境越来越不安全。”
“我…”高殊凡挣不出陆明宇的手。
“如果你想死的话,随便你。”陆明宇无畏地挑眉道,“你说自己是已死之人,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他的话令高殊凡哑言。
过了半晌,他们依然僵持不下,高殊凡坚定地说:“我是不会走的,我不是奸细,也不会做出危害雁门将士们的事情,就算他们要处死我,我也甘愿赴死。”
陆明宇一时有些讶异,这人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他还以为他很胆小,说出来的话倒很有骨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非要带你走呢?”陆明宇狡黠的笑了笑,高殊凡感觉得到他手心内力流转,而且身体结实,体格也大他许多。
高殊凡还是忧伤地摇着头。
“你该不会爱上了他吧?”陆明宇冷淡的声线中藏着不屑,“若是你执意留下,不仅自己有危险,也会连累你爱的小将军受到谪贬处罚。”
他好像说中了什么,高殊凡的眼神终于有所触动。
此时,书房的门再一次响动,是薛毅回来了,大概是送走了大哥,回来取东西。高殊凡挣了一下,从角落跑了出去。
男人推开门,一双鹰目锁定在惊慌失措的高殊凡身上。
“我那么吓人吗?”薛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走过来,轻缓道:“……跑来这儿做什么,我有允许你离开卧房么。”
他霸道地将高殊凡抱了过来,忽然脚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薛毅的目光扫至地面,高殊凡也跟着低头。
陆明宇刚才还在屋内,此刻已经消失不见,而高殊凡的脚边出现一只撒娇的长毛波斯猫,眨动着锐利的目光。
“这是怎么跑进来的?外族人最喜欢养这些畜生。”薛毅弯下腰拎起猫的后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干什么?”高殊凡急道,“这只是一只小猫……”
以人的力气,随时可以掐死它的,高殊凡连忙从他手里抱走了猫。
薛毅忽然愣住了,他不再关心这猫咪,而是从高殊凡的身前搂着他,“你的嗓子好了。”
“是……我,好多了。”高殊凡乖巧的点了点头,“一个人在房里太闷了,所以出来走走。”
“哦,那么这只猫你带去房里玩吧。”薛毅吻上了高殊凡的双唇,“我要随军去关外送些物资,等我晚上回来。”
波斯猫安静的待在高殊凡怀中,看着两人接吻便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高殊凡拉住薛毅的衣角,“我想去送薛慎……将军……”
他生涩的说出那不适应的称呼,薛毅也没有拒绝。
“你还真惦记我大哥……罢了,可能这是你们最后一面。我大哥打完仗就要回太原去了。”薛毅又低头在他脸上轻啜,目光却又变得阴冷起来,“多穿点,省的跑出去着凉。”
薛毅任由高殊凡回房去穿上了棉袄,跑向那出征的营地,他远远地看着高殊凡惊慌的样子,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慎哥…”高殊凡胆怯地来到满是风雪的关墙外,这里排着队的士兵正要把粮草都运上马,领头的将军在队列的最前端等待着,他匆匆的跑上去。
“这不是你的小情人吗,薛慎。”一抹红襟挡在高殊凡面前,他退了两步,看见薛慎也在附近,走到严锋身边。
“你怎么来了。”薛慎迟疑道。
“……薛将军。”高殊凡低下头,伸手在里衣里翻找着他方才写的信,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翻找,那信已是不见了。明明他就夹在里衣那儿,高殊凡一时急得蹲下来。
“你在找什么?”
“我的信,我的信不见了。”
“你的嗓子好了?”薛慎扶起高殊凡,为他拉好衣裳,将人塞入两个小兵的手里:“我们要出发了,谈先生还请回。”
“慎…我看他是想跟了你吧。”严锋从那一双迫切的眼神里看出了依恋和不舍,。
“战场上哪有拖儿带女的道理。”薛慎笑道,实在不想受这点小事拖累,接下来说得很郑重,“抱歉,霜儿。薛某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弟弟待你不薄,日后也会安顿好你。”
“薛将军,若是打完仗了,我可以去太原看你吗?”高殊凡痴痴地看着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见高殊凡哀痛的神色,薛慎的心中也为之一颤。
高殊凡点了点头,“那你要万事小心。”他主动松开手,眼角流了泪,退后了好几步。
薛慎舒了口气又道:“等奚人退了兵,我们会带兵回来,那时你便可以见到我了。回去吧,外面风雪太大,别冻坏了身子。”说罢便整理披风转身离去了。
高殊凡望着墨色长龙般的队伍渐渐远去,直到身子已有些僵冷,身旁的小兵把他带回了营里。
殊凡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陆明宇的话“若是你执意留下,不仅自己有危险,也会连累你爱的小将军受到谪贬处罚。”
不可以,他不可以再去追,这是最后一面,明明在他醒来的时候,就知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既然薛慎平安无事,他也该知足了,可是没想到离别的时候,心中依然是这么痛苦,高殊凡消沉的坐在床边,对未来更是一片迷惘。
对了,信…
他的信,他忽然想起那弄丢的信,一定是在房里落下了。若是刚才来得及交出去,薛慎肯定会认出他的身份来,哪怕是让薛毅认出来也好,毕竟他口说无凭,只要有字迹为证。
此时,他并没有想那样多,也不管远在太原的“高殊凡”又会怎样,便趴在房间的地板上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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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腰,高殊凡彷如惊弓之鸟跳起来,转过身子,对上一双湛蓝的眸子,还有那泛光的金发,只见陆明宇脱了外袍,坐在他的床上,手中还摇晃着一张叠好的纸。
“你不会是在找这个吧?”
高殊凡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抢:“你为什么偷我的信?”
“信?这难道不是你得来的情报。”陆明宇轻而易举便躲闪而过,高殊凡只能跌在床榻上。
“不是的,那是我写给慎哥的信。”高殊凡被陆明宇反手按在床中,“我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情报…”
“哦?是吗?”陆明宇加大了力道,他试探着高殊凡的内息,察觉不到他会任何的武功。“虽然你现在换了个人,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
“快还给我。”高殊凡呜咽起来,眼眶泛红。
“你手里真的没有情报?”陆明宇眯眼思考,独自喃喃着,“谈清霜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
高殊凡点头道:“他…他被人下了毒。而且伤得很重,据说晕倒了好几日,我便是那几日之后,忽然从他体内醒了。”
陆明宇松了手,高殊凡一时侧倒在床里的模样倒像是被人给轻薄一样可怜,分明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止,不过是扣着他的手有些用力。
陆明宇转身去了房内的太师椅上坐着,翘着二郎腿分析道:“如果你说的不错,我猜谈清霜是被人毒死了,所以你的出现续了他一命。那你是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殊凡胆怯地再度坐好,一五一十讲了自己的生平,还有与薛家的关系,越说便越是苦涩。
“我还以为自己没命了,如今也见过薛慎最后一面,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
“原来薛慎是你的心上人,既然这么挂念他,我可以带你去见他。”陆明宇听完一切,原本戏谑的脸色也变得柔和。
高殊凡难过的摇头:“我的身份不能去见他,你也说了,我会连累他的。不能让人知道他身边就有一个敌军的探子,万一被发现了,他会被处死……”
“你既没有通风报信,身上也没有消息。即使被抓了也不会有人探出什么口风来。”
“可是…”
“这军中人心叵测,奸细并不只有你一人。若是凭你一人便治了薛慎的罪名,那是因为有个人要害他,还利用你。”
陆明宇来到床边,单手挑起高殊凡的下颚,双目对视,他很享受以这个动作端详着如此天真的人儿,欣赏高殊凡像小老鼠一样胆小的样子,而自己是一只会吃掉他的猫咪。
“有人要害他。”高殊凡的脸色随他的话而变化,瞳眸中映出陆明宇凌厉的眼神,“那人是谁……”
“薛毅。”陆明宇回答得不假思索,也是他观察得出的结论。
“不……怎么会……你不要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勃鲁默大人私下有过联系,只要勃鲁默能引荐他加入狼牙军。这一仗他便会带兵反叛,让苍云军大败。”
高殊凡推开他的手,反而让陆明宇愈加扑上来,用身躯上的压制,硬要他接受这个事实。
“勃鲁默大人特意安排你来到他身边监视他,怕他在最后关头反悔,又和他哥哥一起打得奚人片甲不留。”
“呜……”高殊凡的力气实在太小,被按着双肩困在床头,思绪混乱的接受陆明宇分析的一切。
“薛毅识破了你的身份,大概一直在担你回去报信。之前你中毒那一次,应该也是他动手了。我想他早已得到了你手里的情报。只要你死了,他能将一切诬陷在你身上,他既可以拿着情报威胁勃鲁默,又可以联手与勃鲁默袭击苍云…无论走哪条路他都势在必得了。”
高殊凡终于推开他,还是不愿相信。“如果他要害死我,怎么这几日还让我住在这儿,而且还…”
“可能还在找最好的时机,毕竟你还有点用处。”陆明宇的手故意放在高殊凡的腿侧捏了一把,这样的身子留在哪个男人的身边,也会想一亲芳泽吧,高殊凡却是既难过又气愤地看着他。
“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亲自问他。”陆明宇自信道。
高殊凡立刻从床上逃走,挣脱男人的桎梏。没来得及捉住他,陆明宇喝道:“等等!你真去了,我是不会救你的。”
陆明宇冲到门边,高殊凡却回过头撞在他身上,咬着嘴唇:“把我的信还我。”
“……”陆明宇犹豫地递上,只见高殊凡抽走,一溜烟儿去了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是夜晚,高殊凡未经允许,闯入了东陉关的议事阁,这几日各大将帅都在关口忙着出征,其他属下也去帮忙。未有人把守在此,室内只有薛毅一人,他站在窗边,凝神眺望着操场上的军队。
高殊凡屏息凝神,往前一步,惊动了男人的神经,薛毅警觉地往后一看,神色变得缓和,走过来紧紧挨近。
“怎么不在房里?我说过晚点会回房的,是不是没人抱睡不着。”薛毅抚摸着他的发丝,眼睛全神贯注在这张令他神往的脸蛋上,颇有凶相的面庞竟然充满柔情,掌心也从高殊凡的后颈滑到了后臀。
“我没有…”高殊凡想来正经的谈事情,却没想到自己的脸这么红。“少将军…我有问题要问你。”
“问吧。”薛毅大方道。
他转过身从薛毅松懈的怀中钻了出来,看到屋内的桌上摆着一张地势布局都极为清晰的军阵图,上面也标明了接下来玄甲军的行动。
高殊凡畏缩地走到那军阵图的旁边,指手比划了一下“少将军,这边是这次进攻的主营,但是地势更低缓,若是后方的援军叛变的话,士兵只能向侧边山路撤退,这时候在山脉中设下埋伏,是不是会前后夹击呢。”
高殊凡曾读过《太公兵法》,懂得八阵图,虽然不是精通,但是这等基本的计谋,大多读过书、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
“怎么会呢?”薛毅走过去抱住他,心中也起了疑虑,“你不该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万事皆有可能,为什么势在必得的进攻在半路倒戈呢,也许在山谷设防埋伏的人,根本是自己人。”高殊凡别过头,双肩紧缩起来,分明就是在躲避他的亲昵之举。
“你在试探我?你的主子下令来了?”薛毅箍他的上身,指节已凌厉发白,面色紧绷,好像要把人掐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一松手,高殊凡便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撑着身子起来,向门口踉跄而去,一把修长偌大的陌刀挡住他,赶在他之前拦下大门。
放好兵器,薛毅将他一步步逼到窗边,他不容有人逃出这间房,尤其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有让人的道理。
手甲隔着棉袄抚摸,慢慢往上落在洁白的颈子上,好像在留恋之前温存的瞬间,眼前的人侧着脸,紧蹙着眉弓闭着眼,浑身都在抗拒着。
“军中对于奸细向来杀伐果断。”薛毅忽然松手了,幽深的眼眸彻底黯淡。如果他想,可以随时了结高殊凡的性命,随便寻一理由,也不会有人怀疑。只是他放开了,连同那愤怒中夹带的一丝欲望也一起消沉。
“少将军,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为何要杀你。”
“你不杀了我,是因为你背叛了你大哥,背叛了唐军,投靠了奚族……是吗?”他鼓起勇气问出来。
“谈清霜,你——”
薛毅浑身一震,怒不可遏的扬起手,啪的一声,高殊凡的脸上麻麻的,落下一个极重的耳光,手甲上的金属也划破了他的脸。
只要看薛毅什么反应便知真假,高殊凡瞳孔微收,淡淡地失落地低着头。
“你原本应该要杀了我的,你要我死在薛慎将军的营地里,再联手奚人重创他的军队。这样一来,圣上随时可以定他的罪,说他与奸细勾结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一直想平安的回去,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如果你要留下来,你想要的一切,我也会给你。”
薛毅苦笑道,想不到谈清霜会如此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三番五次的提到大哥,又让薛毅不可控制的心痛与妒忌,他不该发火的。
他措手不及的地抱上去,却被人躲开了。
“我说的话都是,对的,是么…”高殊凡又问,他的声音轻淡无奈。
“是……没错。薛慎是雁门武将的要员之一,若是他垮下了,日后奚族攻打苍云军便轻而易举。”薛毅叹了口气。
“所以薛慎将军已经出征了,你却依然在这边按兵不动…是因为你早就计划好了,要把他送上断头台。”高殊凡浑身僵冷,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他的弟弟吗…难道你会为了利益,随时背叛自己的国土与民族。”
“你说够了没有?”薛毅眼眸中闪一些复杂与决绝,“我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薛家的人。我的生母是奚人,是一个俘虏一个妾室,即便和奚人联合又怎么样,我身上有他们的血脉。你不也是被奚族的人养大吗?”
空气凝固了片刻,薛毅叹道:“你回房去休息吧,我过会儿会来。”
高殊凡僵住不走,他缓慢沉重道:“你不杀我,是因为我的琴声与高殊凡很像。”
“你怎么会知道?”薛毅再度震颤。
“因为,我就是……高殊凡。”没有半分犹豫,他坦然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薛毅脸色一变,“你在我书房偷看了殊凡寄来的信。”
“那根本不是寄给你的信,而是寄给慎哥的!你为什么要把信藏起来呢!?”
“你是高殊凡…你不可能是他。不,你不是他……”
“你认得我的字。”高殊凡趁机从怀中取出自己的信:“如果你还是不信,只要我写字给你看,你便能知道我是不是了。”
高殊凡也不怕他再发脾气,他盯着薛毅的黑眸,此刻薛毅错愕万分,不敢与他对视,他抽过高殊凡的信,看也不看便大力扔掉,轻飘飘的纸飞去了房间的某个角落。“你出去……给我滚出去。”
“我不走,我要说服你,直到你不会做出伤害慎哥的事情。如果援军叛变的话,他会没命的。难道你想看他……看他死吗?”高殊凡神色坚定,脸色涨的通红,伫在屋内不动。
“什么人!?”门外一群士兵的重甲飞踏而过,似乎在寻人。薛毅来不及与高殊凡周旋,回头正要开门,却见一抹黑影在窗边闪过,“别和他多费口舌,该走了。”戴着兜帽的男子扛起高殊凡,隐没在黑夜里。
“谈清霜!回来!你给我回来!”薛毅大惊,正要去提刀,门外的士兵已经进来了,纷纷提着刀盾挤在门口。
“薛毅将军,方才有刺客溜进来,我们带兵进来搜查。他逃出去了吗?”
“没有刺客……”薛毅面色苍白冷道,咬牙道:“是你们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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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是半融化的雪原,来往的商人逐日增多,几个玄甲军正在排查他们的身份。每一辆马车都会掀开帘子查看,直到他们发现接下来的马车上,坐着一个脸蛋冻得通红的美人,不安地看着他们。
“去何处?”盾刀已经拦在了马车前。
车上一戴着兜帽的金发异族人探出头来:“我是从波斯来这边经商的商人,这是我的妻子。”
“哦…什么东西需要冬天送?”
“水果。”
马车上的确是装了鼓鼓几袋子东西,玄甲军的刀收了回去。
“你这媳妇倒是漂亮。不过,所有的马车均要检查,你们先下来。”
为了示好,金发男人又递上一只大红的果子,带着妻子从车上下来,去了一边的帐篷下。
高殊凡紧张万分,只怕有人发现这一车的水果都是假的。
陆明宇带着他逃了,过去这一月,几乎全在路上奔波。为了避开苍云军的眼线,他们绕了远路,又在一些偏僻城镇上逗留了多日,陆明宇很神秘,夜里总是神出鬼没,不知从哪弄来一车水果,但只有上头几个是货真价实的,下面则是涂了油彩的泥团,怕关口的士兵生疑,还扮做商人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移开马车:“你就不担心会被发现吗?”
“不用担心,这些中原人没见过我家乡的水果,不会怀疑。”陆明宇颇为胸有成竹,实则也做足了蒙混过关的打算。
“你的家乡?”
“在伊犁河。”
“那是什么地方…”
“没去过吗?也没听说过?”陆明宇揽住他侃道,“你从没出过远门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呢…”高殊凡微微吃惊。
“你一看就知是在家里读书的书呆子。”
“因为我腿脚不便,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腿脚不便吗,怎么回事。”
高殊凡点了点头,眉间染上一层忧郁:“我幼时随爹娘住在江南,后来举家搬迁,被贼人袭击,滚下山崖伤得太重,摔断了双腿,之后就不能走路了。现在……现在,也许是老天爷的恩赐吧。原本还想着去京城玩儿呢,一直没有实现这个心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只要你跟了我。”
陆明宇露齿一笑,当着周围休息的士兵、商人的面把他揽到怀里,又亲又抱。
“不……快放开我。”
“累死了,来帮丈夫捶捶背。”
陆明宇张开腿靠坐在一块石头上,又压低声音:“还愣着做什么呢,其他人都看着呢,扮演夫妻也要像一点。”
高殊凡差点生气,只好强迫自己的嘴角笑起来,凑过去在丈夫身后装模作样的捶背,自认为是用了劲,面对一块结实的后背和脖颈硬邦邦的怎么也捏不动,陆明宇却享受的闭着眼倒下去,把头靠在他的双腿上,嘴里哼着高殊凡听不懂的小调。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这里。”陆明宇睁开一只眼,看准了高殊凡的一双手,拉扯到自己的小腹下方。
高殊凡气得抽出手,啪的一下拍在陆明宇的肩头。
“你……别再捉弄我了。你再这样我不扮了!而且,一直乔装成女子实在不太好意思。”
“你这模样不就是女人吗?”陆明宇起身往一旁步去,“我是怕你遭人欺侮了。不喜欢?好,我不管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走两步,身影就一溜烟儿消失在一棵树旁。
“你去哪儿……快回来……”高殊凡急得掉泪,这段日子反反复复,总是被他捉弄,又总是忍不住担心。
眼看那几个查车的玄甲军提着武器过来,他在原地不敢动弹,霎时,陆明宇又现身挡在他的跟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你……”
“查完了,你们可以走了。”玄甲军是来知会一声的,陆明宇将他直接抱上了车,全然不顾旁人怎么想,旁人也不由得感叹,这对夫妇感情十足好。
上了车,还保持着亲密的姿势,怀中人的脸都红了。
“你快点放开我啦,还有多久才到?”
“急什么呢?”陆明宇松开手,去了车头驾车,“很快。……到了那边,我便护不了你了。”
越是靠近奚人的营地,高殊凡的心中愈发不安。
又是数日路途,终于到了奚人营地,作为探子回来复命,却没有带回有用的情报,他还以为会被重罚,可部落的首领勃鲁默对他以及陆明宇都赞赏有加,因为他在薛毅将军的身边牵制了行动,又讨得欢心,这下薛毅传令来要提前派兵支援,勃鲁默大喜,赏赐了大鱼大肉,又赐他喝了两杯好酒,换上一身新衣,生怕将谈清霜怠慢,惹得薛毅将军不快。
夜里,高殊凡在营地里找机会闲逛了会儿,窥见异族部落的景象,部落里全是人高马大的草原壮汉,骑兵与弓兵均是能手,看来奚族的军队和勇猛也非同小可。这些人并不怎么尊重他,还有几个看似老相好的男人上来不害臊地搭话,所幸勃鲁默大人护着他。“你们还不赶紧去整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勃鲁默大人要宠幸他,可却是带他去了另一个偏僻的营帐。进入帐子里,高殊凡惊得睁大双眼。
他差点儿喊出名字来,对上一双审视猎物的深邃豹眸,神色还有一丝不悦,似乎是等了许久。
薛毅嘴角带着笑意,隐隐咬着牙缝:“总算回来了?”
“薛将军,我听说他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不过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勃鲁默在门口拍了拍高殊凡的后背:“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
“我……我……”他想不到薛毅会跑到奚人的营地里,守株待兔地等他,更令他惊恐的是薛毅明目张胆离开军营,难道战局已向奚人倾倒。
勃鲁默退到门边:“薛将军同我说了,不许你在营里与其他人再来往。据我所知,你是深得他喜欢了,好好伺候着吧。”
勃鲁默拉上帘帐,空气凝固寂静。
高殊凡忐忑不安的走上前,不敢与眼前的男子对视,薛毅却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低垂的头来,自然而然地亲吻着。
这不是简单的轻吻,是惩罚一样的咬嗫,还有冷冽强烈的压迫,手中的力道也好像要把他捏碎一般,他的身子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被禁锢在对方的怀中。
直到他的腿开始发麻,那个冗长的吻还没结束,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高殊凡的嘴唇疼痛到流血,薛毅居然可以这么用力,害得他连正眼也不敢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你跑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刺客。”
“刺客?”
“他……他是奚人的手下,是……奉命带我回来的。”高殊凡支支吾吾道,男人顺着他的后腰往下轻柔的摸了下去,丰腴的臀肉被扣在掌心,高殊凡发现自己竟已敏感的有了感觉,一个月没有人碰过他了,现在只要有人抚摸,私处便急不可待地涌出一汪体液,浑身发麻。
“最近有没有人上过你?”
高殊凡胡乱的摇头。
他又问:“真的?”
“没有…没有…”
薛毅步步紧逼问,直到高殊凡被他放倒这才罢休。在他眼里高殊凡既单纯又文静,不会说谎。
刚毅的力量将人儿折服在床榻里乖巧的躺下,脱了外袍,身形尽入眼帘,不知怎的,薛毅忽然在这具身子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他的手放慢了许多,最终舍不得地站起身,眼神也忽然暗沉下去。
这下反倒是高殊凡手足无措,分开了的腿也连忙收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做了吗?”他好似鼓起勇气问。
“睡吧,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在奔波,也吃了不少苦。”薛毅不自在道,拉上一床被褥,把高殊凡包裹的严严实实。
转头,薛毅把盔甲全都卸了下来,褪到一边整理着,此刻温和得不像平日那乖戾粗暴的样子,坐在床尾离得好远。
高殊凡也不再紧张,“那你呢?你睡什么地方?”这里明明是他的营帐,自己是被带过来的,却占了床的大半。
“我得看着你。”薛毅卸了头上的缨结转过头。
“我又不会跑的。”
薛毅不悦的挑眉瞥道,往床上一挪:“不会跑?却跑了一个多月,让我为了追你追到这儿来。”
他们的眼神撞上,高殊凡略略侧头,他好像从来没发现过薛毅长得如此英俊,不久前他们什么亲密之事都做了,他却没有端详过这张长着伤疤又柔情的脸。
“我睡里面去。”高殊凡低声道,他的脸颊羞得通红,这间帐子里没有其他的床榻了。
“你身子不舒服么?”薛毅揭开被褥半躺了上去,鬼使神差地将手摸向高殊凡的大腿之间,他本不想这般,“湿了?”
“别,别这样,你碰我时,好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现在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就像渴望已久,下身颤抖着又泄出一滩花蜜来,他意识到晚上受到召见时,也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可现在已经迟了,他的身子已经有了反应,只有被粗壮的肉棒蹂躏才能缓解。
“那你想怎么样?”
“抱……抱我。”他连忙把头埋进枕子里,再也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好,放松点。”
薛毅的声音低沉狂热,压抑不住下身的欲望,他摘去手甲向高殊凡单薄的下身进犯。
高殊凡不仅是雌穴湿润粘稠,连前边那根不起眼的肉棒也炙热硬挺,像是要将男人的手吸进去猛烈操干似的,小穴儿像中了药一般泛红肿大。
薛毅并不知道高殊凡为何会变成谈清霜,从前那人是他心中的皎月,容不得任何人与他亲近,但现在这具酮体是如此敏感而淫乱。
薛毅变得很有分寸,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尊重,他握着肉柱,抵在那烂红饥渴张开的穴口蹭弄了许久,终于舍得将滚烫的巨物顺着湿润的肉鞘进入。
这具身体不该是高殊凡的,可他却又觉得是他,那忧郁的眼神是不会错的。
顶到了最深处,薛毅发现高殊凡享受地呜咽起来,他放下心使了点劲,整个人伏上去,啜吻着小巧挺立的乳头,顺着吻上脖子,脸颊……吸吮,啃咬,疯狂的索要着这一月来缺失的一切,甚至,连同数年之间的隐忍,爱恋,全都夹在其中,他也不卖弄任何的技巧,只是觉得情至深处,就在最深处的子宫内泄了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你是我的…”
“我…”
“说啊。”
灼灼热气喷洒在耳边,高殊凡不假思索的哭道。“我是…你的…我不行……我不行了。”
他们肌肤的每一寸都贴合在一起,直到精疲力竭,头晕目眩,高殊凡扬起手,去擦拭薛毅头上覆上的一层薄薄的凉汗。
这样亲昵的姿势和之前的交合全都不同,还有一丝他说不出的情愫。
高殊凡两腿打颤,腿间那两瓣小小鲜红的肉唇,带着褶皱,颤抖起来格外可爱,薛毅忍不住坐起来逗弄着它,他拔出肉棒,埋下头去吻了又吻,亲眼见证满满的精液都被小嘴儿吞进去,心满意足的抱住心上人。
“睡吧。”
薛毅又一次拉好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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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亮,高殊凡睡醒了,面颊的潮红褪去,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的。
他微微睁开眼,好痒,是一只长毛波斯猫,它就窝在枕头边休息。睁眼一看,帐子里的身影正在忙活,原来薛毅比他早一步先起,不紧不慢披上厚甲,去端来一盆水。
若不是帐子外响起士兵们练武的声音,他还以为过上了从前那平静的生活。但他算着日子,离他最害怕的那件事越来越近了。
薛毅走到床边,小心地给他揭开衣服分开腿,拧干一块布巾为他擦拭,高殊凡连忙撑坐起身。如今身子健全,他可来去自如,起身、翻身都不用人伺候,再这样他还有些不习惯。
“这小猫还陪着你呢?”薛毅一眼看见不对劲。
“嗯…它这段日子一直跟着我,你不要把它赶走。”
“先把它放下来,怎么能让它上床?”
男人伸手就要去捉,但波斯猫有危机意识,扑过去一抓便溜走了,不知去了帐子内何处。
“啊呀!”高殊凡惊道,“你没事吧,毅哥?他是不是抓着你了。”薛毅的手臂上多了一道红痕,看上去并无大碍,他还是担忧的不得了。
“难得你这么关心我,可是发现我的好了。”薛毅囔道,脸上倒是大方一笑,回顾之前日子的相处和其中变化,他已完全相信了眼前人正是高殊凡本人,为他披上棉衣,又在额上落下一吻,“昨晚有没有弄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脸红着不吭声,突然想起昨夜他喝了些酒,在醉意的驱驶下,意乱情迷,主动搂住男人交欢,怪不得薛毅今天早晨待他这么好,薛毅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许看了信,相信了他的话。既然如此,他也该说出更多的实情。
高殊凡穿好衣服下了榻,趁着薛毅还没去外面检阅,他走上前试探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怎么了?说吧。”见他很郑重,薛毅脸色微变。
高殊凡紧抿着唇,犹豫再三才继续开了口:“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变成谈清霜的吗?”
“我当然好奇。若不是这样,我怎么有机会抱你?”薛毅摸了摸他后脑的碎发,淡道:“等晚上我们再慢慢说,好不好。”
“不要,你现在就听我说。”他急得抱住薛毅,薛毅也只得回头来安抚。
高殊凡缓道:“自从跟表哥走后,我一直住在太原柳府,直到宝应二年,二月初一那日…我从太原巡城的士兵那听说了薛慎的死讯。之后我不小心失足落水,醒过来就在薛慎的军营里,发现时日已回到宝应元年的冬季。”
薛毅扶着高殊凡坐下,但他显然一时处于震惊之中,高殊凡又接着说道:“谈清霜长得和我颇有几分相似,可他是奸细,在军中传递消息,也逃不过一死。所以老天爷就给了我这个机会,救了我一命,让我回来可以救下慎哥。”
“你说薛慎死了?”薛毅将信将疑。
“现在还没有。你们还没有出兵…”高殊凡强颜欢笑,央求道,“所以才有机会救他。十日之后,薛慎就会因为兵败,斩首示众,薛伯伯也被谪贬…只要你改变主意,一定不会有事的。”
薛毅冷然甩开了他的手,高殊凡愕然:“你还是不肯改变你的主意?你真的……铁了心要背叛唐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沉默之际,高殊凡决然道:“如果你不愿意回头,那你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我不会让你死。”薛毅气得喘息,眉头也紧皱成一团,“你不可以死,至少不可以比我先死,不准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听到了吗?”
“好……我不死,你也不要背叛慎哥。”
薛毅不喜欢背叛这两个字,他做的一切绝不是背叛……他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他不想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心中没有半分他的位置,昨夜他还是他的温柔乡,让他沉溺其中,今日一早就变了模样,如此残忍的伤他的心。
薛毅攥紧手心:“你可以为了他死,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我的生死,你无所谓,如果是我出了事,你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痛,对不对?”
“不是的。”高殊凡忽然滑落几滴泪。
“我说过你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高殊凡不断点头,声音哽咽:“我知道,我只是……只是要他平安的活着……我可以永远见不到他,但是我不想让他……蒙羞而死……我没有办法放下他。”
“听好了,这场仗会打成什么样,我也不能预料,只能听天由命。”薛毅整理好头盔便负气离去,“你在帐子里好生休息吧。”
薛毅一走,高殊凡面色渐渐冰冷,帐子里还放着薛毅带来的兵书,主营就在距此不远的地方…他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坚决。
夜色已深,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闯入陆明宇敏锐的夜间视野。这片雪林无人看守,而出征的奚族战士早已整装待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明宇认出那影子主人,他流光般闪过,带着武器离开了自己的帐篷,来到那影子身后:“这么晚还不回帐子休息?你要去哪儿?”
影子继续匆匆的往前走,陆明宇继续跟在后头,手中的两把弯刀也背到身后,他不会伤害这个人。
“不理我?不怕我告密吗?”
“……”
“你到底要跑哪里去?高殊凡。”
陆明宇直呼大名,终于让人停下脚步。
“你真的要回去告密吗?”高殊凡面色平静,其实他是不敢轻易表现内心的波澜,“我还想再见慎哥一面。如果他这次兵败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现在回去雁门,等同于送命。”陆明宇眉头微蹙,但是高殊凡仍然一意孤行,单薄的身子不见得还能走几步路,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也要好几公里。
“回来!”陆明宇拽着他去了营地的另一端,高殊凡踉跄地跟上他的步伐,在那里有一些备用坐骑,陆明宇轻车熟路便牵过一匹。
“上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拱着高殊凡的双腿骑上去,自己则用力一踏坐在他身后,“你真是冥顽不化,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固执的人。要不是有人在身边,你早不知死几回了。”
高殊凡挣了一下,没想到身后的胸膛很坚实,根本不容他挣开,牢牢地坐在马背上,向营外而去,上一场雪还未消融,又渐渐飘起鹅毛。
“要去哪儿?”
“你不是要去找薛慎将军吗?他们就在几十公里之外的玄甲大营。”陆明宇驾着马,这些受过特殊训练的马匹,并不畏惧天寒地冻,跑得极快。
“不过,我只负责送你到那里,之后你可别指望我会再救你。”
“谢谢你,陆明宇,如果我能平安回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高殊凡流着泪,眼角的泪却很快结成了冰,经过一夜的行路,发丝上沾满了雪花,即便睁不开眼,他也努力的保持着身子的平衡。
不知何时,陆明宇从马背上离去,他说过只要来到玄甲营外就会离去,却在高殊凡的背上留下了一件披风。高殊凡僵直着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直到雪雾中浮现一些冷兵器达成的高墙,他才警醒。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地,驻守在边缘的玄甲士兵很快察觉到有异常,已在他的马匹靠近之前拦下了他,值岗的哨兵也下去通报了此事。
“薛将军,外面有一匹马。风雪太大了,没看清是什么人。”
此时,带兵迎战的大将军薛慎正坐镇这片据点,周围戒备森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传令兵?”薛慎急忙问,这在他看来,像是敌人为了几日后的大战准备的计谋,自然十分警觉,内心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把人带上来。”
经过一日之多的行路,高殊凡在寒雪中冻成了一个发呆的木偶,两个士兵押着他进入帐篷里跪着,冻僵的两腿一折,痛得直不起身子,高殊凡生硬地从怀中取出某样皮纸,立马有人拉扯开他的手臂抽走了,让他又一个趔趄差点倒下。
“将军,这是他的随身物品,看上去是奚人的语言,画的他们进攻的情报。”
“可有人看得懂?”薛慎对奚人的文字研究略浅薄,他只看出了上头绘制的地形,问了一圈,皆无人应答,他的眼神落在地上这探子身上,忽然他惊愕不已。
“霜儿?是你?”薛慎不假思索,不论想到何种原因,他也没有过问,将高殊凡扶起,“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高殊凡不语,薛慎又紧迫地问道:“这张图是从哪里得到的?说话。”
“将军,我看此人就是个奸细罢了。把他处理了吧!”有人在一旁怂恿,薛慎摆手,仍在等待高殊凡的回答,慢慢的注意到高殊凡浑身僵硬,裸露的脸颊与耳廓都被冻得通红。薛慎松开手,只怕自己担心过度,表现得有些失态。
“是我从奚人的领地偷来的,也许对你有用,薛将军。”高殊凡犹豫了许久开口道,只是他抹去了某个人的名字,“我还打听到,奚人会在你们进攻的雾岭中设下埋伏,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
薛慎有些不安:“你怎么会去到奚人的领地?”
高殊凡又道:“是他们的人抓我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认出此人曾是出现在薛慎营中的男宠,更是痛恨至极地瞪着高殊凡,引来几个将士进入帐篷查探。
“将军,莫要轻信他的话。你看他里衣上的首饰,就知道他应该是个奸细。”
周遭的士兵都让薛慎快点处置了他,高殊凡无言反驳,情报已经送到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怨无悔,望向薛慎,不知是抱着一丝得救的希望,还是想见自己爱的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情,只是他出现的太不是时候,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他,就连薛慎看他的神情,也满是质疑。
“薛将军,我所言绝不有假,这是我从奚人的营地窃来的,我不想看你们中计。”高殊凡冷静地补充道,没有任何的吞吐。
“既然奚人抓了你,又怎么会轻易把你放走?”
严锋走出来代薛慎做了主,即便薛慎不语,其他重要的将士依然可以主导大权,“早有耳闻谈先生身份不详,果真是奚族派来的人。他们就这么牺牲你吗?快把他押走。”
薛慎微微握着拳,眉间也格外动容,他宁可相信是自己被迷失了心智,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感觉到心痛。
“薛将军不必心软,这个节骨眼上可容不得差错,带走。”严锋唤来的两个士兵押走了高殊凡,他走得极不稳,还焦急地回头。
“严锋…”薛慎急忙拍他的肩,严锋也会了意:“给他烧点火,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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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士兵带走高殊凡,关押在临时搭建的牢笼里,他们按照严锋将军的吩咐为他点了火,让他可以取暖解冻。一边还要守在门口,以免高殊凡逃了。
待高殊凡的脸颊恢复了些许红润,这两个看守兵也走近牢笼打量着他。听说他是薛将军不要了的男宠,他们早已暗中兴奋,打开笼子,将高殊凡拖了出来。
“还不抓紧点时间爽爽?过不了几日,他就要人头落地了。”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就要打仗了,快放开我。”高殊凡面容扭曲,很快被他们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万一死在沙场可惜了,不如今日就享受一回。”
“……不。你们……是给玄甲军蒙羞,呜呜。”
哪怕是在薛慎面前被质问,高殊凡也没有落泪,现在却止不住的哭起来,他的死期就快到了,为什么这些人不直接处死他,还要在死前折辱他。
他咬着牙,闭上眼,脑海又重现了跳河之前,那万念俱灰的景象,这一次拥有健全的双腿,他却放弃了抵抗,已经走过鬼门关,知道那种恐惧,他没有勇气再自杀一次。
在腾腾柴火的映照下,雪白的肌肤透出红艳,有如滴血。撕下的衣物被扔在一旁,为了不让他叫出声来,两个偷腥的小兵将布巾塞入他的嘴里。
浑身麻木疼痛令他忘却了时日,只知是夜里,一阵刀光闪过,身上伏着的男人狼狈不堪的滚到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是这贱人怕自己受虐,便勾引我们。”
他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此处,周围又多了几个把守的士兵,说是来问话的。
“将军看你可怜,留你几日给个交代,说不定还保你一命。”
“赶紧说话,别浪费时间。”
高殊凡裹上有些破损的衣裳,看清来人,是他最爱的人薛慎,那不堪的一幕也被看见了,他丝毫不在意,想到被夺去的情报书,他抬头与薛慎对视。
“薛慎将军…我是从奚人领地逃出来的,我只是想把情报送来帮你,请你相信我。”
薛慎眼神示意他身边的士兵审问,自己则默默地看着。
“奚人是怎么将你捉过去的,又是怎么把你放出来的?难道他们的防守很疏散?”
“我……”
高殊凡咳了几声,他的思绪不再那么明朗,清晰,口舌也干燥无比。
薛慎不是头一次睥睨他,自从他重新来到薛慎的身边,身份便低微到了尘埃里,原本他们是平等的,现在却像一个奴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你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编不出个解释来。您还是先回帐子休息吧,小的几个在这里守着。”
“……给他喝口水吧。”薛慎命道。
士兵举起水囊,往高殊凡的嘴里灌,在强迫的动作之下,他呛得脸涨红。
薛慎因看不下去,背过身去:“你们动作别太大了,这样折腾他,怕是很快折磨死了。”
他嘴上如此道,缓缓回过身,却没有阻拦两个士兵的动作。玄甲苍云关押的犯人均在冰狱之中关押,苍云军的狱守也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士兵们把这些习惯带入营中,对俘虏从不留情,像谈清霜这种细皮嫩肉的奸细,不出三日便会没命。他不想看到他被虐待致死……可这与他又有何干?
猛烈的咳嗽缓过来之后,高殊凡接着道:“慎哥……我知道,现在我并无理由让你信我的话,你要处死我也好,可是那份情报的确是真的,是我从奚人领地带来的。也许他们的计划会有变,但你一定要小心雾岭一带也许会有埋伏……”
高殊凡不愿去诋毁薛毅,只怪最后他心软,不想让薛慎与他弟弟反目成仇,不想他们兄弟二人任何一个出事,他想,若是薛慎听了他的劝诫加以防范,打赢胜仗,薛毅在关外有势力迎接,自有办法脱身……届时他也放心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薛慎忽然感到心口格外的刺痛。
“慎哥……”
他又轻微地唤了一声,但声音实在微弱,薛慎甚至没有听见,正自顾自地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雾岭那边是我弟弟负责防守,不可能出事。”
“万一遭到背叛呢,你还是要小心的。”高殊凡极为苦楚,可现在他没什么力气,眼神迷离,既哭不出来,也笑不出。
“我弟弟不会背叛玄甲军,你不必作此担忧。”
容不得奸细的小兵立刻踢了高殊凡一脚:“少他妈在将军面前挑拨离间,你都要没命了,说不定求饶还有效。”
又是一掌挥过来,高殊凡抬手一挡,还是被巨大的力气击倒在地:“好痛……”
“慎哥,你怎么能让他们这样打我?”高殊凡埋怨着抬头,额上立刻肿起一块淤青,身上也在今夜平白添了许多伤。之前薛慎还对他说过甜言蜜语,此刻却变得如此冷酷无情,还能容忍这些人这样踢打他呢…也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薛慎又怎么会认出他来。
他本想就这次机会,同薛慎说出一切的真相,可现在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想让薛慎看到高殊凡变得如此狼狈可怜,衣衫不整,还遭人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