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0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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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城西有一条市集很热闹,那里来来往往的商贩一直到夕阳西下才收摊。

自从燕军自立为王,从京城、南方迁居而来的商人,带来了许多太原没有的特产,大到金银珠宝,小至花花草草,一应俱全。妇孺们最结伴喜欢来这里挑选胭脂水粉,再买些花儿回去栽。

那天市集上来了几个几个踩着重黑皮甲的军士,像是不速之客,妇孺们纷纷让道,而且他们提着刀盾,气势骇人,像是来市集闹事一样。

只见为首那个将帅逛了许久,他的脚步停在一个卖花的摊贩前,他举起一束包覆在泥土里的兰草看了又看,又向店家询问花的品种,淡淡的兰草香沁人心脾。

身后几个属下都觉得很诧异:“买这个去做什么?”

“当然是买来养的,你们懂什么?这种花,只有江南才有。”

“哦?少将军什么时候有了养花的乐趣?”

薛毅握着兰草走了,属下这才上去付钱,他们没注意到少将军板着的脸因为那花香,顿时柔和了许多。

他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一个人的无心之言。

薛家是太原的名门望族,门庭院落很大,要走一会儿才绕到偏院。薛毅支走了属下,独自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院的主人似乎还没回来,薛毅站在这里静候了一会,竟有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脚边。

自从高殊凡住到这里,便把周围打理得鸟语花香,香气怡人,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儿,养了鸟。也只有那般温柔细心的人,才让原本枯萎的偏院有了鲜活与生气。

忽然一股兰草香味儿从院外飘来,还有轮椅咯吱咯吱的响声,伴随着另一人的交谈,薛毅退后了几步,手中的一束兰草也跌在了地上。

“薛大哥,谢谢你,这种墨兰很难栽培的。”

“能让你如此开心,说明这件事我做的很值得。”轮椅声停了下来,上面的人儿也被抱了起来,薛慎笑道,“说了几次,以后唤我的名字,别这么生分。不然爹还以为我待你不好。”

他们离院子越来越近,薛毅下意识的躲到了院墙的拐角。

他稍微侧头,可以远远看见那二人的神情。高殊凡专注的望着薛慎为他忙碌来去,一刻也不曾移开。他的胸中感到一阵刺痛。

薛慎将高殊凡放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再回去缓缓推来轮椅,和那株开了墨兰花的青色陶盆,一道放在院子里。薛慎又一次抱着高殊凡坐到了轮椅上,如此麻烦,就是怕那亭子的坎儿绊了他。

高殊凡怜惜地问道:“地上有一束兰花。真奇怪,它的主人为什么把它摔在这里?”

薛慎捡起兰花,拨开另一个陶盆将它插在里面。“它的主人可能不像你那么有耐性,也许是看花开得不好,养的不顺心。”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院墙的拐角站着一个不敢呼吸的人,正身躯僵硬的紧贴着墙,那个人的拳突然握紧,挫败地低下头来,可身子却迟迟没有动弹,就像一块石头般,纹丝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慎哥,我也不知回赠你什么,不如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高殊凡揭开亭子里一直摆着的七弦琴,很快整个院子皆是音色流转。

一曲之后,午后的天色开始灰蒙蒙,凉风四起。高殊凡试探的伸手到了亭子外,手心被初春冰凉的雨点刺痛。

“下雨了…”高殊凡低着头,拉紧了单薄的衣衫,“都怪我,一时入迷了,害得我们俩被困在这里。”

“不怪你,最近的天气的确阴晴不定。”薛慎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高殊凡的身上,将他好好地裹起来,动作极慢又轻,仿佛高殊凡是一株极其脆弱的花枝,需要他细心的呵护,否则便会折断。

渐渐地雨小了些,薛慎抱起殊凡匆匆的回去了,当他们离开,院子里的人影才从拐角走出来,他一直站在那儿,已经浑身湿透。

已是该用晚膳的时候,薛慎抱着高殊凡来到主厅,仆役们准备了一桌好菜,薛父也在主座上招呼着他们坐下。这时,薛毅像一团漆黑的阴影出现在门槛边。

“毅,你怎么搞的,出门也不带一把伞?”薛慎一日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上了哪里。出于好意,似乎又要说教,他完全没发现,弟弟低迷的眼神是看向了何处。

初春的时节,为了透气,高殊凡只穿着一件薄衫,脖颈处白皙而透红的肌肤若隐若现。

加上刚才雨水飘入亭子,微微的打湿他柔软的发梢,雨滴在锁骨上,染上一层不可言说的情欲。只是在他的身子上,却披着大哥的外衫。

薛毅的呼吸变得浑浊,他闷声不响地与哥哥擦肩而过,又看了高殊凡一眼。

高殊凡从没见过这样浑身煞气的人,好像刚从战场上杀敌回来,头上的雨水,像是他杀敌溅上的血一般可怖。刚才他不小心与薛毅四目相对,被他冷漠的眼神给逼得低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慎哥,你弟弟为什么冷漠?对家人好像陌生人一样。”高殊凡胆怯地问道。

“我与他其实是同父异母,他自小没了母亲,爹又对他很苛刻,所以他对我有几分埋怨。”薛慎揽住高殊凡安慰道,“你别被他给吓着了,他并不是个坏人。毅十五岁那年与我比武,我不小心伤了他的右手腕,从此以后,他的右手便使不上力,成了左撇子。好在他身体结实,上战杀敌比任何人都要勇猛,因此这一点,他依然是薛家的好男儿。”

他们多聊了几句,仆役也把菜都端了上来,为他们盛饭。父亲薛怀非常不满,故意多咳了几声。

“吃饭吧,别等了。没有半分教养!”

“爹,别说了。”薛慎斗胆低声道。

“你啊,就知道护着你弟弟,唉!”薛怀望了一眼长子,叹气又摇头,不过当他看到坐在一边的高殊凡,脸上浮现了长辈欢喜的微笑,俨然将他当做是一家人。

“殊凡,快来用膳,今日有你喜欢的‘西湖醋鱼’,你薛伯伯我花了许多功夫请来这厨子,你尝尝有没有你家乡的地道。”

高殊凡淡淡的点头,不好意思为自己夹菜。

一边吃饭,薛怀还语重心长对儿子道:“我看殊凡喜欢弹琴,你近日多陪陪他,带他去城里乐府逛逛,用不着这么快赶回雁门去,也要多牵挂一下家里。”

“是,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屏风后的薛毅终是淡漠的走开了。

府上虽大,却好似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原以为那个清幽小院,可以容得下他。

行动不便的高殊凡每日都会去那个小院弹上几曲,再养养花,逗弄鹦鹉。

而有一个人,也每日都会悄悄的造访,站在属于他的位置,无人知晓。

转眼之间光阴飞逝,从及冠到了而立之年,那张桀骜不羁的脸上添了几道疤,当初尚且年少的傲气也转为更加可怕的自负与狂妄。

当初那泠泠琴音就像刻在心上一般,很难找到同样的音色。

房中的琴音忽然断了,几个小兵向他来报,薛慎将军带来的兵马已经到了大营之外,需要前去接见。薛毅相当厌烦地从主座上离席。

他的脚本跪着一个抱琴的女子,是他找人请来的琴师,不过她的琴技实在可笑,他只感到了过于刻意的谄媚与卖弄,脸上的妆容也活像一个乡野村姑。

他冲传令兵怒道:“对了,让她赶紧滚。”

“那赏银…”传令兵唯唯诺诺的弯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弹成这样,还想要什么赏银。你去把她处理了。”他甚至不看这些人一眼,他是个目中无人的恶霸。

传令兵也习惯了少将军这样,也只好对那女子怒目而视:“让你弹成这样,还不赶紧走!”

女子扔掉琴跪在薛毅的身后哭了起来:“大人,您可怜可怜我,我爹娘都死了。大人!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赶我走……”

她的确没有多少才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又哪里去找宫廷乐师取乐,她以为将军只是想要找点乐子。

女子撒泼之时,帐子被人掀开,传令兵见到人影,立马跪了下来。“薛慎大将军……”

因为她的撒泼,引来了很多人在门口围观。

薛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哭的愈加可怜,涕泗横流:“小女子学艺不精,有幸学过一二琴技,被薛将军请来弹曲子,可是接连弹了几日,他都不满意。”

薛慎看她满腹委屈,断定是弟弟为难。他高声责道:“就要出征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寻欢作乐,我看你是存心找这位姑娘麻烦。”

薛毅眉峰微皱,转过头来大笑不止,仿佛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女人说自己精通琴棋书画,我本意找她来给将士们助助兴。结果她根本不会弹琴,还卖弄风骚,对我手下的将士们暗送秋波。这分明是坑蒙拐骗。大哥,你向来容不得这些三教九流的骗子伎俩。若是她今天不弹个一二来,我不仅不会给她赏银,还会把她关起来。”

薛毅甩袖离去,去账内取来了漆黑的狼皮披风披上,这时,身后传来轻柔深幽的七弦琴音,心跳漏了拍似的一紧,他猛然回过头。

高殊凡,那个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敢喊的名字,此刻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他看到那盘腿坐在地上弹琴的人影,又更加吃惊。

女子不再哭泣,周围的士兵下属统统鸦雀无声,静静地听至一曲终了,纷纷拍起手。

薛慎将人儿扶起,抓着他的手看了又看,笑着摸了几下,对薛毅笑道:“毅,既然霜儿代这位姑娘弹了,你也放过她吧。”不等弟弟答应,薛慎替那女子做了主,让她收拾包袱离开,并给了一点赏银。

薛毅终于回过神来。他走出帐外,唤来自己的心腹下属。

“谈清霜他怎么还活着?”他怒目圆睁,眼神格外震颤,低喃道,“而且他何时学会弹琴的。”

“将军,是属下办事不利,派去下毒的人失误了…不过,我听说他好像变成哑巴了。属下会再找机会动手。”

薛毅松开了眉头,环着手背在身后,看着账外到来的大批军马,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挑了下眉,转而念道:“先留下他吧,我看他变得有些奇怪。”

薛毅缓步走向为大哥准备的营地,副将应该把人都带过去了。此时的薛慎,已经在帐篷里放下行囊,不过薛毅从缝隙看见帐中还有一人,便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在账外不动声色的站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霜儿。”薛慎环抱着他眼前的人,他的口吻充满了歉意,“以前可没听说过你会弹琴,你是从哪儿学会的?”

怀中的人没有吭声,薛慎又上下其手地摸了摸,那人儿纤瘦得被薛慎完全挡住了。

“之前是我不对,那梅花枝戴在你头上很美。”薛慎把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在发顶留下一吻。

谈清霜泛红的脸扭到了一边,又在薛慎的哄慰下,在他的手心写了写字。我不适合,是那些孩子要我戴上的。

“你喜欢孩子?”薛慎的喘息声忽然加重,“以后咱们会有的。”

他们气氛正好。薛毅踏入了帘帐,他不悦而鄙夷的打量,让二人自然而然的分开了,他瞪了谈清霜一眼,看见他害怕的缩了下身子。

“薛慎将军,军师邀你过去商议过几日出兵的政策。”薛毅微阖着双眼,仿佛在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是低沉僵硬。

本该死去的谈清霜,现在依然是个大活人,他可以归结为手下办事不利。比起这个更值得疑惑的是,他的大哥看着谈清霜的眼神,如此含情脉脉,这才是奇观。

见谈清霜还站在薛慎的身后,他怒吼道:“我要同我大哥谈一点事情。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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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毅嗤笑了一声,如豹一般的眼神锋利地刺在了高殊凡身上。怯弱的样子令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疑虑。

高殊凡在他的注视下,去了账外门口,就在他出去之前,薛慎还拉着他的手。

“大哥,我没说错吧,他的确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看你魂儿都被勾没了。”薛毅调侃道,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不过,他是怀不上孩子的,身子早给那些将士们玩坏了。你不会要把他带回太原吧?”

薛慎与他对视了一秒,没有说话,显然他并不知道弟弟与他较劲背后的深意,也对他的玩世不恭习以为常。

薛毅自讨没趣道:“军师在主营那边等着。”交代了几句大事,薛毅便走了,走出帐篷他又瞥了高殊凡一眼,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薛慎见高殊凡还在外面呆呆地站着,耳廓与脸蛋都冻得红红的,上去安抚了两句。

他想不出为何这样一个低贱的人儿,到了自己跟前却一直温顺柔软,几乎能调动他所有的同情之心。薛慎将高殊凡安顿在帐篷里,很快前往了主帅大营。

高殊凡在帐子里铺着床,想到晚上也许在这儿与慎哥一起睡,他的脸又不自然的红了,即便薛慎不在,他的脑海依然在胡思乱想,浮现薛慎赤着上身粗重喘息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天色不早,帐帘被人拉开了,高殊凡正惊喜地起身,可来人是他并不认识的一个苍云军。

“谈先生,将军有事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点了点头,拉紧衣襟跟了上去。好长的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修筑在东陉关附近的将军府,这里用于主帅将领们商议出兵政策,夜里亮着灯,些许守卫在外面站岗。

高殊凡被带去了一间大厅后隐蔽的卧房,房内放着诸多不常见的冷兵器,多半是拷问犯人所用。若不是它们以收藏的姿态出现在悬挂着虎皮的墙上,他还以为这里是一间牢房。房内也不乏象征着权威与地位的披风、肩饰。

猛然之间,他的腰肢被一个男人环住,带转了身,对方巨大的力量像是要把他折断般,他忍不住缩着肩。

那人像是猛兽搜寻着自己的猎物,一双深邃瞳孔盯得他的脸颊灼热发疼,原来“将军”指的是薛毅将军。

“好久不见,你真是变了许多,话也不会说了。”薛毅的低声中藏着不快,手劲儿更是大力,五指扣着他后颈,故意要高殊凡看着自己。他现在对这个性情大变的谈清霜非常感兴趣。

咫尺的距离,他见到薛毅眼睑边那一道可怖结痂的疤痕充满煞气,所以他的动作才这么野蛮吗。高殊凡害怕的闭上眼。

数年前他上战场之前,还没有受这样的伤。

“你今天很不一样。什么时候学会弹琴的?难怪我大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他发现高殊凡神情忧郁,格外的像一只受惊的小母兽,红润的双唇紧闭。薛毅看得差点儿失神,又突然恶劣地笑了笑,他拍了拍高殊凡翘起的臀。

“去洗澡。”他习惯了发号施令。

高殊凡无法适应他情绪的跳跃,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原本他就是薛毅的人。在薛毅的注目下,他别无选择。他要在军营里守在慎哥的身边,不能闹出动静。

内室是卧房,隔壁便是备好热水的浴房,加上坐着洗浴的板凳,宽敞得可以容纳三四人。谁会来这里与将军共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脱光了进入浴桶,刚擦了擦身,浴室便又进来一人,他受惊的仰起头,余光不自觉望去。

薛毅进来便自然地褪去了所有的衣物,他浑身硬朗结实,非一般人可比较。后颈被晒得黝黑,背部完美的肌肉脉络随着他的呼吸而张合。

等他转过身来,更是让高殊凡吃惊,那一具尚未挺立的性器比起他兄长的尺寸还要骇人。

薛毅径直踏入浴池要和他共浴,霎时一股强烈的雄性气息占领了浴池。健硕的双腿放松的坐下,占了大半地盘,薛毅享受地喘了喘气,睥睨着缩在池子里的人。

他想到以前这妓子刚来时便是一副饥渴难耐的模样,到了浴池不仅会帮人沐浴,还要在水里交融一番,此刻变得好安静,身子也不会动了。薛毅饶有兴味的观察着他的侧脸,高殊凡正环抱着双臂,侧身靠在池中,双腿自然也是夹紧,不愿让他看见。

薛毅并没有说话,目光从高殊凡身上游走,似乎想质问些什么,有种诡异的错觉,显然薛毅不想将那不可能的问题问出口,便自顾自的擦身。看来是经常洗浴,薛毅很快便洗净带着水花出去了。

高殊凡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有人看见他的裸体,尤其是他麻木而僵硬的双腿,还有枯瘦的身子。

但现在他周身纤细动人,白皙透光,胸前甚至有几分妇人般的饱满丰腴,更别说这几日来下身的双穴没了男人滋润时,便会干涩而发痒。他羞耻的感慨这样的变化,等薛毅走了,他胆怯的将手伸入下体清洁。

等他沐浴完,发现自己的衣物不见了,只有门口挂着一件透光的薄衫,屋内生了火,因此并不冷。高殊凡小心翼翼的裹着那外衫,轻轻的系上腰结,胸前湿润的乳首贴着衫布拱起来若隐若现,如瀑的发丝散开来披在身后。

他走近室内那张偌大的床榻,薛毅果真披着一件漆黑的里衣靠在床边等着他,修身的衣领并没有拉上,露出了胸膛与肌肉间的沟壑线条,眼神蒙上一层情欲,不似之前狠戾。

“让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洗干净。”薛毅拍着高殊凡的腰迎上榻,让他趴在床上张开大腿。粗糙的五指立刻掰开了湿漉漉的穴口,疲软弱小的性器下是肥厚的阴唇,藏着糜烂而深红的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不喜欢这处,他知晓谈清霜早在他认识前便是个尤物,他不想早早的染上了怪病。他中指闯入了高殊凡的后穴,翻搅一番掏不出什么东西来,看来近日没有给男人肏过,他满意地退出手指,拍了拍眼前的白嫩屁股。

之前的谈清霜一拍便能会意,背对着跪下来翘起臀,嘴里开始粗言秽语,求人肏烂他的穴。此时的高殊凡沉默无声,薛毅只得归咎于他被人毒成了哑巴。

“跪着,别趴着。”薛毅命道,高殊凡过了半晌才不安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摆出了他的梦里出现过的姿势。薛毅身躯覆上他背脊,捏着他的下巴,高殊凡胆怯地紧闭双眸,脸上的红晕像是在滴血。

“没伺候过男人?脸红成这样?”薛毅的手摸索到高殊凡的胸前,那原本穿的乳环不见了,方才洗澡他都没注意,望着高殊凡的侧脸时,还有种不可思议的错觉。“我哥应该抱过你了,而且不止一次吧?足足去了大半月,他肏了你几次?”

“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谁把你的环儿取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骚,有多浪。”

薛毅用两指夹着他的乳首来回搓动,很快奶头敏感地挺立起来,溢出些奶白色的汁水,薛毅便收回手送去嘴角舔舐了几口。

薛毅又在他后颈咬了几口,虽有些疼痛,可高殊凡雌穴就像有连锁反应般的淌出水来,乳头被揉得越狠,穴里的水越多,汨汨流至腿根,痒得他浑身难耐,恨不得有东西插进去狠狠的捣弄。

忽然薛毅一掌发狠的拍向他的私处,打在鼓胀的阴唇上,小巧艳红的阴核露了出来不断的抽搐,又是一阵淫水喷溅。

高殊凡呜咽着深埋颈肩,两手快撑不住自己淫乱的身子了,他埋在枕里流泪,为自己的反应而羞耻着。他若是能发声,也许他真的会忍不住祈求男人进入他的小穴,那些下流的话他光是想想便羞愧得想钻入地里。

薛毅睡了下去,吮了几口后颈的嫩肉。巨大的重量压在高殊凡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冰凉的背脊被热烈的胸脯磨蹭着,那人的腰腹更是撞到他的臀上,沾得满是淫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吮得有了感觉,薛毅的性器也自然充血肿胀,狰狞着贴在湿软的雌穴口,蝴蝶般的小阴唇包着龟头一张一合着。

薛毅握着男根往上移了移,龟头蹭着雌穴里的汁水滋润着后穴,又吐了一泡唾沫,混着淫汤,男根一鼓作气插入了后方的穴眼里。

“我今天懒得喊人了,只有我单独肏你。舒服吗?”

薛毅往前肆虐抽插,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些呜咽声,他情不自禁的放慢了力道,可那满是青筋的巨物不会轻易放过它的巢穴,越是操干越是来劲,对薛毅来说,这俯卧的动作还算轻松。

说不出话,高殊凡只能不断泪流,他从喉腔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格外可怜,薛毅还以为是自己用了劲儿把他给疼哭了。

他在床事上已是多年没见过有人哭得这么可怜,他受过家训,不会去欺辱良家妇女,他也不爱去捉弄那些矜持的人。

在这边关往往只有那些渴望攀附他主动送上门的不知廉耻的妓子,即便是他物色而来的,长相符合他要求的男妓,性格也均下贱无比。

薛毅拔出滚烫的肉棒,射出的白浊连着丝喷溅在白皙透红的后背上,最后星星点点的抖在背上灼得高殊凡身子一颤,后穴害怕得紧缩着也收不拢被撑大的口。

薛毅用了点蛮力,扭转高殊凡瘫软的身子,这才看见高殊凡几乎哭得晕厥,抬着臂捂着脸,像是遭了强暴一般不情愿。

薛毅弯下腰来,高殊凡死命地撇过头,浑身都在抵御着男人的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给了他一巴掌,拍醒眼前人儿,高殊凡痴傻地张着嘴,他便顺势将两根手指放在他嘴中含着,别说高殊凡完全不会舔弄,指腹刚进去他便又呛又咳,似是反胃。

薛毅见他的模样这般,突然萎靡了兴致,接连给了两掌,高殊凡的脸蛋又红又肿,紧咬着双唇。

“别他妈装纯。我营里的所有人都上过你。你这骚穴要多脏有多脏。还想给我大哥生孩子?”

难怪薛慎喜欢他,相貌上又有七八分相似,若是高殊凡被男人压在身下肏弄,或许也是这模样…

但这妓子怎么可能比得上高殊凡,在薛毅的心中,高殊凡就像一轮皎洁的明月,没有人可以玷污,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所以他任由高殊凡走了,这样他便不会再受到情感的折磨。

薛毅不知从哪里搜来一根冰凉的牛角,牛角的底端比他的身下器具还要略大一圈。他擦了擦牛角往高殊凡的雌穴中塞去,塞了一半便进不去了,那痛苦呜咽更大声,他用掌心分开高殊凡双腿,让他的四处彻底张大,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薛毅恶劣地笑道:“以前可是同时被三根棒子肏过的,十来个人一起上。你还巴不得人越多你越爽,现在一根就吃不消了?还不肏烂了你。”他再度直起身子顶入高殊凡的后穴,一边游刃有余地抽插,一边按着牛角愈进愈深,猩红的阴唇被撑开后泛出了些嫩红。

牛角弯弯的,几乎要捅穿高殊凡的身子,一热一冷两根巨物同时在体内捣鼓,即使原本有一丝快感,也疼得直流泪,他不知谈清霜曾经承受过多少,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只是个物件供人玩乐。难道这世上会有人甘愿做一个供人玩乐的物件吗?

他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也不知薛毅是何时离开他的身子睡在一旁,那可怕的牛角也被扔了。高殊凡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紧盖着棉被蜷在床里,心灵的冲击更大于身体的不适,他背对着外面那均匀的呼吸沉沉睡去的男人,冰寒的空气隔在二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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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高殊凡都住在薛毅的房内,薛毅却一次也没来抱他,除了身上还残存着点点瘢痕,薛毅什么也没有留下。

薛毅下了命令,把高殊凡像软禁似的关起来了,只要他想溜出去,随时都有士兵在外面把守,寸步不离。

高殊凡不能言语,也没有纸笔,这几个小兵不识字,只能根据高殊凡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动作点头或是摇头,或是面面相觑,可即便是听懂了,他们也不会给高殊凡提供任何需要。

高殊凡闷闷的呆了几日后,才总算见到薛毅的一个下属,领着他去主营用膳。

这一晚为了送各位将帅之后出征,少将军在营里小设了一番宴席,并非是盛大场合,将士们的家属与身边人也可以参加。

高殊凡来到了宴厅,那下属安排他坐在薛毅的身旁。看着眼前喝着酒兴致高昂的男人,高殊凡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不安的目光正在房内搜寻着薛慎的身影,发现慎哥坐在不远处,和将士们谈论着过几日要出征的计策,高殊凡别有用心的倾听着,尽管他什么也听不懂,不注意时,肩膀被人揽住了。

“发什么呆呢?”薛毅将他拉到了身边,“伺候我喝酒,这是你的本分,别坐着一动不动。”

见薛毅眉间少了几分冷峻,高殊凡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他为薛毅倒酒夹菜,自己还偷吃了一小块肉。

大厅正中有几个伶人在表演歌舞,衣香鬓影,讨得边疆士兵们十分欢喜。一曲过后,薛毅命她们去倒酒。她们有意巴结薛慎将军,两双纤纤玉手都抚摸到了他魁梧的胸甲上,薛慎却毫无兴趣地推开了,他起身径直向这边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慎先是朝着弟弟敬酒,目光转而落在高殊凡身上。

“霜儿,这几日过得怎样?”他问得轻柔,好像还是记忆中的薛大哥。

高殊凡万般心虚,他的身子已经背叛了他心爱的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薛毅微微揽过高殊凡:“这几日在我房里住得好好的,对不对?莫要让我大哥担心。”

高殊凡麻木的点了点头,不等下一句话,薛毅起身将他拉走了。

“进来弹琴给我听。”

薛毅将高殊凡拉入宴厅的隔间,那里面是少将军专属,也是他常常享乐的地方。

即便是大敌当前的紧要关头,薛毅的作风也依然放纵,只因是薛父曾是镇国大将军,又曾是皇贵妃的哥哥,薛毅流淌着武将世家的血脉,才会如此纨绔叛逆。

这些年他在战场上勇猛杀敌,性情残暴,对敌人绝不手软,也创下战功累累。连他的父亲兄长,他也不放在眼里。高殊凡虽略有耳闻,亲眼所见,才知道薛毅变化之大,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了,他来到东陉关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再也没有人可以管教他半分,再也没有家规的束缚,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内室中散发着奇异的熏香,挂着温软细纱制成的窗帘。一席大大的软榻上放着一把七弦琴,上面镌刻着精细无比的花鸟蝴蝶,花纹的中央嵌着色泽深沉高贵的玉石,每一根琴丝的表面都泛着一层金光。

薛毅仰躺在一侧,他脱了披风盔甲,穿着一身黑金相间的贴身皮袄,领口大开,他没有将高殊凡当成外人,端起酒壶又是一口痛饮,十分惬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爱抚了一把那琴,可惜道:“我本打算将这琴送人,后来改变了主意,未能送出手。放在这儿也没几人会弹,你来试试。”

这等上等的琴弦与漆色,高殊凡一生也未曾见过,他看的出神,薛毅厉声吼道:“我叫你过来,你听不懂吗?”

高殊凡怔怔走去,坐在榻上,低眉顺目地接过琴,现在一不留神薛毅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很怕自己表现不佳,会让薛毅动手打他。

薛毅从前有这么凶吗,也是,他已经不是高殊凡了,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下贱的男妓感到同情或怜惜。

他默默起了音,弹奏着他熟悉的曲子,指尖不停地打颤,他的身份配不上这样华美的琴,这恐怕是世外高人、宫廷乐师才有机会触摸得到。薛毅又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琴?花了多少心思呢?

薛毅目不转睛地看着高殊凡的双手,更是全神贯注聆听者房内的琴音。

与他想的一样,眼前的人不止是变了,更是变得好像一个人,尤其是他在弦上抚琴的姿态,简直是与高殊凡一模一样。也许大哥都没有认出来,但他绝不会认错这琴音。

世上怎么会有一样的两个人,他们明明是天壤之别,高殊凡应该在太原住的好好的,怎会变成谈清霜来到他面前,他不会相信天下有这等怪事。

门口传来一些骚动,高殊凡抬眸一看,琴音立刻断了。原是薛慎的身影出现在门的那端,有士兵拦住他了。

薛毅沉声道:“看什么?外面有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大哥想进来,可大哥也不能擅闯他的房间,这里有他的规矩,他猜到谈清霜的心思,那充满爱慕的眼神,全写在脸上。

“你不可能和薛慎在一起的,他有心上人。”薛毅坐起身,故意在高殊凡的身后环抱着,向耳廓中送去暧昧的热气,“而且,你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高殊凡心中一紧。

“你是勃鲁默的人……你是奚族派来的奸细。”薛毅又在高殊凡的颈子上吹了一口气,吓得高殊凡不敢动弹,惊惶的眸子睁得浑圆,他是奸细……他是害死慎哥的罪魁祸首吗。

“没人知道这件事,只要你乖巧听话,在我的身边你会很安全。”

薛毅的手从腰际来到高殊凡的腹部,高高撩起他的衣袍,泄露壶底春光,抱着高殊凡往后倚靠在他胸膛,高殊凡吓了一跳,连忙把琴放到一边。

薛毅的掌力极大,很快将他把扶起来以把尿的姿势坐在自个腿上,高殊凡的臀逢便卡着那胯下硬物,隔着布料,三两下磨蹭得它胀大挺起,薛毅从腰带间将那物什掏出来。

不公平的是,薛毅仍穿着得体衣裳,高殊凡却被瞬间脱光,衣袍狼狈的缩在他的腰间,双腿被大开,只有那根滚烫的器物泛起青筋,抵入了他的后穴。

甚至无需润滑,只要男人在他后颈呼吸,再啃咬一口,他的双穴马上浸得湿润无比,瘙痒难耐。

“骚货。”薛毅戏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的双臂被大力扣住,他完全没有办法挣开,更别说遮住下体淫乱的样子,这个角度完全暴露给了门口的人,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薛毅从背后进入了他,白嫩的大腿彻底被分开,后穴贪婪的含着一根狰狞猩红的肉棒。

薛毅为了让他更快高潮,五指撇开瘫软的性器,在两瓣大阴唇上疯狂揉搓着,高殊凡禁不住折腾,几日没被碰过的身子很快被插到喷水,一阵阵往外喷。

薛毅不再扣着他的手,他却没力气挡住他的动作,只能将轻轻覆在那野蛮的手臂上,顺应他的玩弄。

薛毅手下的士兵们早已习惯,只是无意间造访的薛慎站在那看着这一切,远远地目光与高殊凡对视了一秒,高殊凡再也不敢再睁眼,浑身颤抖。

“当着我的大哥面被肏,你好像特别兴奋。还挣什么?不爽吗?”

不知被肏了多久,门口已不再有人站着了,柔软的帘子放了下来,高殊凡与薛毅一同睡在榻里,盖着棉被。

今日薛毅也饮了许多烈酒,到了后半夜他才醉倒。泻火后他安静的闭着眼,面目不再那么骇人。

高殊凡坐起身来,他记得原来的房间,他不愿与薛毅共寝,悄悄的穿上衣服正要走,却被男人的一双大手困住了,他倒在床里不得动弹。

“……是你吗?”他不安地低喃,“高殊凡。”

高殊凡张口诧异,难道薛毅认出他了吗。他还以为是薛毅的梦呓,下一秒薛毅便醉醺醺的睁开眼,是被他起床的动静给吵醒了,他浑身酒气极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你不是他…”仍然是满口胡话,薛毅抚上自己的双眼,长舒了一口气,“你替代不了他…”

薛毅的呼吸紊乱,双拳握紧,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一直记着。

“有一年冬天,他的鸟儿死了,我见他哭了许久,便去买了一只同样的。”薛毅苦笑着,眼中流出几滴泪来,吓坏了高殊凡。

“他不肯要,说那是大哥买来送给他的鸟,这世上找不到第二只同样的鸟…一只鸟都不能替代,何况是活生生的人。我做的一切都替代不了大哥的来信,一封信……他能读上几十遍,也不会看我一眼。”

自小他在父亲的眼中处处比不上大哥,他的生母,也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妾室。

他生在军营长大,接受残酷严峻的训练,而大哥却住在薛府享受荣华富贵,读书写字,过着少爷的生活。薛夫人对他冷眼相待,她唯独疼爱她亲生的儿子。

他直到十余岁才回到薛府…母亲住的正是高殊凡后来搬去的别院,她入府没一年便积劳成疾去世了,那小院变得格外荒芜,只有他会去那里闲逛。

高殊凡的爹娘去世后,父亲将他收留,那小院不再是自己独有,看着满园的花草生根发芽,也好像有某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底滋生,终于已生长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又被他大哥捷足先登。

“……为什么偏偏是我大哥……为什么他偏偏爱的人是我大哥……”

酒醉的薛毅也不是那样凶恶的人,甚至像个孩童一般需要别人的怀抱,高殊凡轻柔地用手在薛毅肩上安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能安慰到他也好,但是这些胡话让高殊凡久久不能平静,也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事,原来薛毅一直喜欢他。

他想起了往事,那一年薛毅去买了鸟儿放在院里,他却不领情,根本没有察觉到薛毅的一番心意,自顾自的沉浸在悲伤之中,想不到也有人同时在为了他神伤。

不止如此,他还不准薛毅动他花园里的盆栽,以为他要进去捣乱,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慎哥不在的日子,无论是他爱吃的水果,还是说他想看的书,仆役总会隔几日送过来,他以为都是慎哥早已嘱咐仆役而做的,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人在关心自己。

薛毅每隔几月便要去军中值守,回来后,高殊凡只会问他慎哥怎么样了,满口关怀的从头到尾只有慎哥。

没多久,高殊凡在太原碰上了柳景延,他们二人自小认识,柳景延比起薛毅更让他亲近信任。薛毅听说柳景延有意带走高殊凡之后,立刻擅作主张,把他的东西整理到府邸门口,让他赶紧走人,还道已经没有精力照顾他。那时薛伯伯恰巧也不在府中。

高殊凡还以为自己多么不招人喜欢,今夜他才明白,是他大大小小的无心之举伤到了薛毅的心。

在高殊凡的抚弄下,薛毅侧过身来,禁不住撩拨似的吻了他。

“假的也罢,你真的很像他。我不会让你到薛慎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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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殊凡隔着窗户听见兵马集合的声响,听说,薛慎会提前带着一批军队去关外部下兵线设防,今天下午就是出发的日子。

高殊凡小心翼翼的捅破窗户纸,往外扔去一块小石头。那是他从墙上凿下来的,一往前扔,看守的士兵便被吸引过去了。他趁机推开门,溜出了房间。

这间房子很大,是东陉关的军事要地,薛毅在此定居数年,他的重要物件全在这里,包括皇室的印章。

高殊凡知道书房不会离的太远,很快便找到了,纤瘦的身影一溜烟儿钻了进去。

只要能找到纸笔写字,慎哥会认出他的字迹来…

他忐忑不安,抓紧时间写下了一封简短的道别信,他刚收拾了桌面,门外传来了男人踩着重甲的脚步声。

紧随而来的还有一个脚步,高殊凡紧张万分,躲到了柜子后面,蹲下来一动不动,将信藏到了怀里。

他知道不该偷听,也不敢让薛毅发现自己擅闯书房,他是那么独断专行的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可能会人头落地吧...

薛毅进屋后,在书柜上翻找着什么。

“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笑道:“这是之前有人送到我营里的信,是高殊凡寄过来的。我担心是间谍的阴谋,便拆开看过了,大哥你不会介意吧。”

“无碍,你也不是外人。”薛慎马上接过来默读了一遍,一看那娟秀的字体,便瞳孔收缩,他叹息得很沉重,仿佛在心痛信上的文字。他读的很快,看完立刻放下,并没有让人看见他黯然神伤的目光。

高殊凡信上除了嘘寒问暖,也不忘提起,他还在等着他的薛大哥凯旋。

同样的内容,高殊凡写过好几封,只是舍不得说自己在柳家的遭遇,怕薛慎在前线担心。

“怎么也不早一点告诉我?”薛慎的声音微有不悦。

薛毅不慢不紧道:“这信上月便到了,但我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想到你要带兵过来,这才打算等你到了,再交给你。”

薛慎读了信,原本他以为自己应该庆幸,殊凡没有同别人在一起,还在太原等着他回去厮守一生。然而读完了,他并没有感到多么高兴。三年了…三年了才寄来一封?

薛慎把信揣入怀中,沉重他神色凝重,薛毅又道:“大哥,那个谈清霜来路不明,连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世,我怕他对你另有所图,玩玩便是了。你可不要为了他失了心智。放心吧,若是他身份明朗,我会照顾好他的。”

“毅,多谢你提醒。”

“大哥,你向来以大局为重,多亏有你,我们才能一路打胜仗。”

薛慎看弟弟关怀自己,很是难得,遂而也笑颜逐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打胜仗也得益于我的好兄弟,在东陉关一直坚守。”

“大哥,这一次你先去前线要注意平安,否则你出了事情我怎么跟殊凡交代。”

兄弟俩互相拍了拍肩步出房去,从没有见他们这般兄友弟恭,此时躲在书柜后面,屏着呼吸的高殊凡脸色苍白。

看着薛毅走后,他立刻起身去刚才的书架上查看,他急切的打开一个又一个抽屉,终于发现有一层抽屉的底层竟然装满了书信。

高殊凡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双眸,原来他寄给慎哥的书信全在薛毅的房内,好像要故意把他们拆散一样。

慎哥刚离开太原那年,高殊凡是托薛毅寄的信,后来去了柳家,他也是委派薛府的手下过来取,他以为他的信会好好的送到慎哥手上。

如今想来,可能后面的信便被截下了。

门外又有动静,他手忙脚乱的将信塞了回去,猝不及防一双大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倒入了身后那人的怀中。

高殊凡四肢都被扣住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不过也正是这个动作,让他避开了回来关门的薛毅,安全的没入书柜后面的角落里。

高殊凡跌在地上,定了神,环抱着他的男人终于松开了手,又在他的后背点了几下。

“咳……咳……”高殊凡呛出声来,喉间通畅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胆小地回头,男人摘下了兜帽。是一个穿着包身披风的金发男人,浑身刺客般的装扮,他从未见过生得如此英俊之人,望着这张异族人的脸庞有些出神。

直到他发觉脸颊有些发烫,才移开眼神。

“我可以说话了……”高殊凡抚着脖子低声道。

“因为我解开了你的哑穴。”他的汉语说得格外熟练,“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走?”

“你是谁?我为何要跟你走…”高殊凡莫名地皱起眉。

下一秒,却被男人用五指掐住了下巴。

“情报已经得手了吧,不必再与那小将军厮混。”

高殊凡错愕地思考着他话中的含义,“你……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别同我装傻。”金发男子拽着他来到更隐蔽的角落,将他压倒墙根,完全不容他反抗的余地。

在男子的注视下支支吾吾,高殊凡不知怎么回答,他紧张地不断眨眼,扑朔着睫毛。

“我……我是一个……已死之人,我不是谈清霜。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魂魄到他的体内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高殊凡楚楚可怜的眼波让男子有些心软,他松开了手,让高殊凡抵着墙壁的身子微微放松。

“你说的是真的吗?”

高殊凡胆怯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认识我了。”

“嗯。”高殊凡的声音怯弱得如同蚂蚁。

似乎察觉到性格变化,金发男人相信了高殊凡这不可思议的话。

他露出猫儿一般锐利眼神与高殊凡对视:“我叫锡恩,汉名陆明宇,是谈清霜的同伴,也是奚人的同伴。”他的指尖撩动了一下金色的发梢。

高殊凡差点又被迷住了,但他马上摇头清醒,听到奚人二字,他眉头紧皱。

高殊凡猜到谈清霜的身世并不简单,而且是外族派来的奸细,不过没想到还有一个同伴。

陆明宇细细眯起眼:“既然已经从雁门关得到了足够的情报…最近薛毅会忙着应付出征的事,我们也该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说我们要回到奚族去吗?”

“对。”

陆明宇拽住他,力气大得可以将人直接掳走。

“等一等…”高殊凡弯着腰挣开他,惊道:“我不能跟你走。”

“据我观察,薛毅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随时可以把你杀了。你的处境越来越不安全。”

“我…”高殊凡挣不出陆明宇的手。

“如果你想死的话,随便你。”陆明宇无畏地挑眉道,“你说自己是已死之人,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他的话令高殊凡哑言。

过了半晌,他们依然僵持不下,高殊凡坚定地说:“我是不会走的,我不是奸细,也不会做出危害雁门将士们的事情,就算他们要处死我,我也甘愿赴死。”

陆明宇一时有些讶异,这人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他还以为他很胆小,说出来的话倒很有骨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非要带你走呢?”陆明宇狡黠的笑了笑,高殊凡感觉得到他手心内力流转,而且身体结实,体格也大他许多。

高殊凡还是忧伤地摇着头。

“你该不会爱上了他吧?”陆明宇冷淡的声线中藏着不屑,“若是你执意留下,不仅自己有危险,也会连累你爱的小将军受到谪贬处罚。”

他好像说中了什么,高殊凡的眼神终于有所触动。

此时,书房的门再一次响动,是薛毅回来了,大概是送走了大哥,回来取东西。高殊凡挣了一下,从角落跑了出去。

男人推开门,一双鹰目锁定在惊慌失措的高殊凡身上。

“我那么吓人吗?”薛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走过来,轻缓道:“……跑来这儿做什么,我有允许你离开卧房么。”

他霸道地将高殊凡抱了过来,忽然脚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薛毅的目光扫至地面,高殊凡也跟着低头。

陆明宇刚才还在屋内,此刻已经消失不见,而高殊凡的脚边出现一只撒娇的长毛波斯猫,眨动着锐利的目光。

“这是怎么跑进来的?外族人最喜欢养这些畜生。”薛毅弯下腰拎起猫的后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干什么?”高殊凡急道,“这只是一只小猫……”

以人的力气,随时可以掐死它的,高殊凡连忙从他手里抱走了猫。

薛毅忽然愣住了,他不再关心这猫咪,而是从高殊凡的身前搂着他,“你的嗓子好了。”

“是……我,好多了。”高殊凡乖巧的点了点头,“一个人在房里太闷了,所以出来走走。”

“哦,那么这只猫你带去房里玩吧。”薛毅吻上了高殊凡的双唇,“我要随军去关外送些物资,等我晚上回来。”

波斯猫安静的待在高殊凡怀中,看着两人接吻便懒洋洋地喵了一声。

高殊凡拉住薛毅的衣角,“我想去送薛慎……将军……”

他生涩的说出那不适应的称呼,薛毅也没有拒绝。

“你还真惦记我大哥……罢了,可能这是你们最后一面。我大哥打完仗就要回太原去了。”薛毅又低头在他脸上轻啜,目光却又变得阴冷起来,“多穿点,省的跑出去着凉。”

薛毅任由高殊凡回房去穿上了棉袄,跑向那出征的营地,他远远地看着高殊凡惊慌的样子,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慎哥…”高殊凡胆怯地来到满是风雪的关墙外,这里排着队的士兵正要把粮草都运上马,领头的将军在队列的最前端等待着,他匆匆的跑上去。

“这不是你的小情人吗,薛慎。”一抹红襟挡在高殊凡面前,他退了两步,看见薛慎也在附近,走到严锋身边。

“你怎么来了。”薛慎迟疑道。

“……薛将军。”高殊凡低下头,伸手在里衣里翻找着他方才写的信,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翻找,那信已是不见了。明明他就夹在里衣那儿,高殊凡一时急得蹲下来。

“你在找什么?”

“我的信,我的信不见了。”

“你的嗓子好了?”薛慎扶起高殊凡,为他拉好衣裳,将人塞入两个小兵的手里:“我们要出发了,谈先生还请回。”

“慎…我看他是想跟了你吧。”严锋从那一双迫切的眼神里看出了依恋和不舍,。

“战场上哪有拖儿带女的道理。”薛慎笑道,实在不想受这点小事拖累,接下来说得很郑重,“抱歉,霜儿。薛某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弟弟待你不薄,日后也会安顿好你。”

“薛将军,若是打完仗了,我可以去太原看你吗?”高殊凡痴痴地看着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见高殊凡哀痛的神色,薛慎的心中也为之一颤。

高殊凡点了点头,“那你要万事小心。”他主动松开手,眼角流了泪,退后了好几步。

薛慎舒了口气又道:“等奚人退了兵,我们会带兵回来,那时你便可以见到我了。回去吧,外面风雪太大,别冻坏了身子。”说罢便整理披风转身离去了。

高殊凡望着墨色长龙般的队伍渐渐远去,直到身子已有些僵冷,身旁的小兵把他带回了营里。

殊凡的脑海里不断回想起陆明宇的话“若是你执意留下,不仅自己有危险,也会连累你爱的小将军受到谪贬处罚。”

不可以,他不可以再去追,这是最后一面,明明在他醒来的时候,就知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既然薛慎平安无事,他也该知足了,可是没想到离别的时候,心中依然是这么痛苦,高殊凡消沉的坐在床边,对未来更是一片迷惘。

对了,信…

他的信,他忽然想起那弄丢的信,一定是在房里落下了。若是刚才来得及交出去,薛慎肯定会认出他的身份来,哪怕是让薛毅认出来也好,毕竟他口说无凭,只要有字迹为证。

此时,他并没有想那样多,也不管远在太原的“高殊凡”又会怎样,便趴在房间的地板上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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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腰,高殊凡彷如惊弓之鸟跳起来,转过身子,对上一双湛蓝的眸子,还有那泛光的金发,只见陆明宇脱了外袍,坐在他的床上,手中还摇晃着一张叠好的纸。

“你不会是在找这个吧?”

高殊凡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抢:“你为什么偷我的信?”

“信?这难道不是你得来的情报。”陆明宇轻而易举便躲闪而过,高殊凡只能跌在床榻上。

“不是的,那是我写给慎哥的信。”高殊凡被陆明宇反手按在床中,“我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情报…”

“哦?是吗?”陆明宇加大了力道,他试探着高殊凡的内息,察觉不到他会任何的武功。“虽然你现在换了个人,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

“快还给我。”高殊凡呜咽起来,眼眶泛红。

“你手里真的没有情报?”陆明宇眯眼思考,独自喃喃着,“谈清霜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

高殊凡点头道:“他…他被人下了毒。而且伤得很重,据说晕倒了好几日,我便是那几日之后,忽然从他体内醒了。”

陆明宇松了手,高殊凡一时侧倒在床里的模样倒像是被人给轻薄一样可怜,分明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举止,不过是扣着他的手有些用力。

陆明宇转身去了房内的太师椅上坐着,翘着二郎腿分析道:“如果你说的不错,我猜谈清霜是被人毒死了,所以你的出现续了他一命。那你是从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殊凡胆怯地再度坐好,一五一十讲了自己的生平,还有与薛家的关系,越说便越是苦涩。

“我还以为自己没命了,如今也见过薛慎最后一面,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

“原来薛慎是你的心上人,既然这么挂念他,我可以带你去见他。”陆明宇听完一切,原本戏谑的脸色也变得柔和。

高殊凡难过的摇头:“我的身份不能去见他,你也说了,我会连累他的。不能让人知道他身边就有一个敌军的探子,万一被发现了,他会被处死……”

“你既没有通风报信,身上也没有消息。即使被抓了也不会有人探出什么口风来。”

“可是…”

“这军中人心叵测,奸细并不只有你一人。若是凭你一人便治了薛慎的罪名,那是因为有个人要害他,还利用你。”

陆明宇来到床边,单手挑起高殊凡的下颚,双目对视,他很享受以这个动作端详着如此天真的人儿,欣赏高殊凡像小老鼠一样胆小的样子,而自己是一只会吃掉他的猫咪。

“有人要害他。”高殊凡的脸色随他的话而变化,瞳眸中映出陆明宇凌厉的眼神,“那人是谁……”

“薛毅。”陆明宇回答得不假思索,也是他观察得出的结论。

“不……怎么会……你不要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勃鲁默大人私下有过联系,只要勃鲁默能引荐他加入狼牙军。这一仗他便会带兵反叛,让苍云军大败。”

高殊凡推开他的手,反而让陆明宇愈加扑上来,用身躯上的压制,硬要他接受这个事实。

“勃鲁默大人特意安排你来到他身边监视他,怕他在最后关头反悔,又和他哥哥一起打得奚人片甲不留。”

“呜……”高殊凡的力气实在太小,被按着双肩困在床头,思绪混乱的接受陆明宇分析的一切。

“薛毅识破了你的身份,大概一直在担你回去报信。之前你中毒那一次,应该也是他动手了。我想他早已得到了你手里的情报。只要你死了,他能将一切诬陷在你身上,他既可以拿着情报威胁勃鲁默,又可以联手与勃鲁默袭击苍云…无论走哪条路他都势在必得了。”

高殊凡终于推开他,还是不愿相信。“如果他要害死我,怎么这几日还让我住在这儿,而且还…”

“可能还在找最好的时机,毕竟你还有点用处。”陆明宇的手故意放在高殊凡的腿侧捏了一把,这样的身子留在哪个男人的身边,也会想一亲芳泽吧,高殊凡却是既难过又气愤地看着他。

“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亲自问他。”陆明宇自信道。

高殊凡立刻从床上逃走,挣脱男人的桎梏。没来得及捉住他,陆明宇喝道:“等等!你真去了,我是不会救你的。”

陆明宇冲到门边,高殊凡却回过头撞在他身上,咬着嘴唇:“把我的信还我。”

“……”陆明宇犹豫地递上,只见高殊凡抽走,一溜烟儿去了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是夜晚,高殊凡未经允许,闯入了东陉关的议事阁,这几日各大将帅都在关口忙着出征,其他属下也去帮忙。未有人把守在此,室内只有薛毅一人,他站在窗边,凝神眺望着操场上的军队。

高殊凡屏息凝神,往前一步,惊动了男人的神经,薛毅警觉地往后一看,神色变得缓和,走过来紧紧挨近。

“怎么不在房里?我说过晚点会回房的,是不是没人抱睡不着。”薛毅抚摸着他的发丝,眼睛全神贯注在这张令他神往的脸蛋上,颇有凶相的面庞竟然充满柔情,掌心也从高殊凡的后颈滑到了后臀。

“我没有…”高殊凡想来正经的谈事情,却没想到自己的脸这么红。“少将军…我有问题要问你。”

“问吧。”薛毅大方道。

他转过身从薛毅松懈的怀中钻了出来,看到屋内的桌上摆着一张地势布局都极为清晰的军阵图,上面也标明了接下来玄甲军的行动。

高殊凡畏缩地走到那军阵图的旁边,指手比划了一下“少将军,这边是这次进攻的主营,但是地势更低缓,若是后方的援军叛变的话,士兵只能向侧边山路撤退,这时候在山脉中设下埋伏,是不是会前后夹击呢。”

高殊凡曾读过《太公兵法》,懂得八阵图,虽然不是精通,但是这等基本的计谋,大多读过书、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

“怎么会呢?”薛毅走过去抱住他,心中也起了疑虑,“你不该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万事皆有可能,为什么势在必得的进攻在半路倒戈呢,也许在山谷设防埋伏的人,根本是自己人。”高殊凡别过头,双肩紧缩起来,分明就是在躲避他的亲昵之举。

“你在试探我?你的主子下令来了?”薛毅箍他的上身,指节已凌厉发白,面色紧绷,好像要把人掐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一松手,高殊凡便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撑着身子起来,向门口踉跄而去,一把修长偌大的陌刀挡住他,赶在他之前拦下大门。

放好兵器,薛毅将他一步步逼到窗边,他不容有人逃出这间房,尤其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有让人的道理。

手甲隔着棉袄抚摸,慢慢往上落在洁白的颈子上,好像在留恋之前温存的瞬间,眼前的人侧着脸,紧蹙着眉弓闭着眼,浑身都在抗拒着。

“军中对于奸细向来杀伐果断。”薛毅忽然松手了,幽深的眼眸彻底黯淡。如果他想,可以随时了结高殊凡的性命,随便寻一理由,也不会有人怀疑。只是他放开了,连同那愤怒中夹带的一丝欲望也一起消沉。

“少将军,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为何要杀你。”

“你不杀了我,是因为你背叛了你大哥,背叛了唐军,投靠了奚族……是吗?”他鼓起勇气问出来。

“谈清霜,你——”

薛毅浑身一震,怒不可遏的扬起手,啪的一声,高殊凡的脸上麻麻的,落下一个极重的耳光,手甲上的金属也划破了他的脸。

只要看薛毅什么反应便知真假,高殊凡瞳孔微收,淡淡地失落地低着头。

“你原本应该要杀了我的,你要我死在薛慎将军的营地里,再联手奚人重创他的军队。这样一来,圣上随时可以定他的罪,说他与奸细勾结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一直想平安的回去,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如果你要留下来,你想要的一切,我也会给你。”

薛毅苦笑道,想不到谈清霜会如此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三番五次的提到大哥,又让薛毅不可控制的心痛与妒忌,他不该发火的。

他措手不及的地抱上去,却被人躲开了。

“我说的话都是,对的,是么…”高殊凡又问,他的声音轻淡无奈。

“是……没错。薛慎是雁门武将的要员之一,若是他垮下了,日后奚族攻打苍云军便轻而易举。”薛毅叹了口气。

“所以薛慎将军已经出征了,你却依然在这边按兵不动…是因为你早就计划好了,要把他送上断头台。”高殊凡浑身僵冷,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他的弟弟吗…难道你会为了利益,随时背叛自己的国土与民族。”

“你说够了没有?”薛毅眼眸中闪一些复杂与决绝,“我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薛家的人。我的生母是奚人,是一个俘虏一个妾室,即便和奚人联合又怎么样,我身上有他们的血脉。你不也是被奚族的人养大吗?”

空气凝固了片刻,薛毅叹道:“你回房去休息吧,我过会儿会来。”

高殊凡僵住不走,他缓慢沉重道:“你不杀我,是因为我的琴声与高殊凡很像。”

“你怎么会知道?”薛毅再度震颤。

“因为,我就是……高殊凡。”没有半分犹豫,他坦然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薛毅脸色一变,“你在我书房偷看了殊凡寄来的信。”

“那根本不是寄给你的信,而是寄给慎哥的!你为什么要把信藏起来呢!?”

“你是高殊凡…你不可能是他。不,你不是他……”

“你认得我的字。”高殊凡趁机从怀中取出自己的信:“如果你还是不信,只要我写字给你看,你便能知道我是不是了。”

高殊凡也不怕他再发脾气,他盯着薛毅的黑眸,此刻薛毅错愕万分,不敢与他对视,他抽过高殊凡的信,看也不看便大力扔掉,轻飘飘的纸飞去了房间的某个角落。“你出去……给我滚出去。”

“我不走,我要说服你,直到你不会做出伤害慎哥的事情。如果援军叛变的话,他会没命的。难道你想看他……看他死吗?”高殊凡神色坚定,脸色涨的通红,伫在屋内不动。

“什么人!?”门外一群士兵的重甲飞踏而过,似乎在寻人。薛毅来不及与高殊凡周旋,回头正要开门,却见一抹黑影在窗边闪过,“别和他多费口舌,该走了。”戴着兜帽的男子扛起高殊凡,隐没在黑夜里。

“谈清霜!回来!你给我回来!”薛毅大惊,正要去提刀,门外的士兵已经进来了,纷纷提着刀盾挤在门口。

“薛毅将军,方才有刺客溜进来,我们带兵进来搜查。他逃出去了吗?”

“没有刺客……”薛毅面色苍白冷道,咬牙道:“是你们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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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是半融化的雪原,来往的商人逐日增多,几个玄甲军正在排查他们的身份。每一辆马车都会掀开帘子查看,直到他们发现接下来的马车上,坐着一个脸蛋冻得通红的美人,不安地看着他们。

“去何处?”盾刀已经拦在了马车前。

车上一戴着兜帽的金发异族人探出头来:“我是从波斯来这边经商的商人,这是我的妻子。”

“哦…什么东西需要冬天送?”

“水果。”

马车上的确是装了鼓鼓几袋子东西,玄甲军的刀收了回去。

“你这媳妇倒是漂亮。不过,所有的马车均要检查,你们先下来。”

为了示好,金发男人又递上一只大红的果子,带着妻子从车上下来,去了一边的帐篷下。

高殊凡紧张万分,只怕有人发现这一车的水果都是假的。

陆明宇带着他逃了,过去这一月,几乎全在路上奔波。为了避开苍云军的眼线,他们绕了远路,又在一些偏僻城镇上逗留了多日,陆明宇很神秘,夜里总是神出鬼没,不知从哪弄来一车水果,但只有上头几个是货真价实的,下面则是涂了油彩的泥团,怕关口的士兵生疑,还扮做商人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的目光一刻也未曾移开马车:“你就不担心会被发现吗?”

“不用担心,这些中原人没见过我家乡的水果,不会怀疑。”陆明宇颇为胸有成竹,实则也做足了蒙混过关的打算。

“你的家乡?”

“在伊犁河。”

“那是什么地方…”

“没去过吗?也没听说过?”陆明宇揽住他侃道,“你从没出过远门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呢…”高殊凡微微吃惊。

“你一看就知是在家里读书的书呆子。”

“因为我腿脚不便,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腿脚不便吗,怎么回事。”

高殊凡点了点头,眉间染上一层忧郁:“我幼时随爹娘住在江南,后来举家搬迁,被贼人袭击,滚下山崖伤得太重,摔断了双腿,之后就不能走路了。现在……现在,也许是老天爷的恩赐吧。原本还想着去京城玩儿呢,一直没有实现这个心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只要你跟了我。”

陆明宇露齿一笑,当着周围休息的士兵、商人的面把他揽到怀里,又亲又抱。

“不……快放开我。”

“累死了,来帮丈夫捶捶背。”

陆明宇张开腿靠坐在一块石头上,又压低声音:“还愣着做什么呢,其他人都看着呢,扮演夫妻也要像一点。”

高殊凡差点生气,只好强迫自己的嘴角笑起来,凑过去在丈夫身后装模作样的捶背,自认为是用了劲,面对一块结实的后背和脖颈硬邦邦的怎么也捏不动,陆明宇却享受的闭着眼倒下去,把头靠在他的双腿上,嘴里哼着高殊凡听不懂的小调。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这里。”陆明宇睁开一只眼,看准了高殊凡的一双手,拉扯到自己的小腹下方。

高殊凡气得抽出手,啪的一下拍在陆明宇的肩头。

“你……别再捉弄我了。你再这样我不扮了!而且,一直乔装成女子实在不太好意思。”

“你这模样不就是女人吗?”陆明宇起身往一旁步去,“我是怕你遭人欺侮了。不喜欢?好,我不管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走两步,身影就一溜烟儿消失在一棵树旁。

“你去哪儿……快回来……”高殊凡急得掉泪,这段日子反反复复,总是被他捉弄,又总是忍不住担心。

眼看那几个查车的玄甲军提着武器过来,他在原地不敢动弹,霎时,陆明宇又现身挡在他的跟前,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你……”

“查完了,你们可以走了。”玄甲军是来知会一声的,陆明宇将他直接抱上了车,全然不顾旁人怎么想,旁人也不由得感叹,这对夫妇感情十足好。

上了车,还保持着亲密的姿势,怀中人的脸都红了。

“你快点放开我啦,还有多久才到?”

“急什么呢?”陆明宇松开手,去了车头驾车,“很快。……到了那边,我便护不了你了。”

越是靠近奚人的营地,高殊凡的心中愈发不安。

又是数日路途,终于到了奚人营地,作为探子回来复命,却没有带回有用的情报,他还以为会被重罚,可部落的首领勃鲁默对他以及陆明宇都赞赏有加,因为他在薛毅将军的身边牵制了行动,又讨得欢心,这下薛毅传令来要提前派兵支援,勃鲁默大喜,赏赐了大鱼大肉,又赐他喝了两杯好酒,换上一身新衣,生怕将谈清霜怠慢,惹得薛毅将军不快。

夜里,高殊凡在营地里找机会闲逛了会儿,窥见异族部落的景象,部落里全是人高马大的草原壮汉,骑兵与弓兵均是能手,看来奚族的军队和勇猛也非同小可。这些人并不怎么尊重他,还有几个看似老相好的男人上来不害臊地搭话,所幸勃鲁默大人护着他。“你们还不赶紧去整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为勃鲁默大人要宠幸他,可却是带他去了另一个偏僻的营帐。进入帐子里,高殊凡惊得睁大双眼。

他差点儿喊出名字来,对上一双审视猎物的深邃豹眸,神色还有一丝不悦,似乎是等了许久。

薛毅嘴角带着笑意,隐隐咬着牙缝:“总算回来了?”

“薛将军,我听说他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不过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勃鲁默在门口拍了拍高殊凡的后背:“怎么了?还愣着干什么?”

“我……我……”他想不到薛毅会跑到奚人的营地里,守株待兔地等他,更令他惊恐的是薛毅明目张胆离开军营,难道战局已向奚人倾倒。

勃鲁默退到门边:“薛将军同我说了,不许你在营里与其他人再来往。据我所知,你是深得他喜欢了,好好伺候着吧。”

勃鲁默拉上帘帐,空气凝固寂静。

高殊凡忐忑不安的走上前,不敢与眼前的男子对视,薛毅却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低垂的头来,自然而然地亲吻着。

这不是简单的轻吻,是惩罚一样的咬嗫,还有冷冽强烈的压迫,手中的力道也好像要把他捏碎一般,他的身子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被禁锢在对方的怀中。

直到他的腿开始发麻,那个冗长的吻还没结束,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高殊凡的嘴唇疼痛到流血,薛毅居然可以这么用力,害得他连正眼也不敢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你跑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刺客。”

“刺客?”

“他……他是奚人的手下,是……奉命带我回来的。”高殊凡支支吾吾道,男人顺着他的后腰往下轻柔的摸了下去,丰腴的臀肉被扣在掌心,高殊凡发现自己竟已敏感的有了感觉,一个月没有人碰过他了,现在只要有人抚摸,私处便急不可待地涌出一汪体液,浑身发麻。

“最近有没有人上过你?”

高殊凡胡乱的摇头。

他又问:“真的?”

“没有…没有…”

薛毅步步紧逼问,直到高殊凡被他放倒这才罢休。在他眼里高殊凡既单纯又文静,不会说谎。

刚毅的力量将人儿折服在床榻里乖巧的躺下,脱了外袍,身形尽入眼帘,不知怎的,薛毅忽然在这具身子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他的手放慢了许多,最终舍不得地站起身,眼神也忽然暗沉下去。

这下反倒是高殊凡手足无措,分开了的腿也连忙收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做了吗?”他好似鼓起勇气问。

“睡吧,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在奔波,也吃了不少苦。”薛毅不自在道,拉上一床被褥,把高殊凡包裹的严严实实。

转头,薛毅把盔甲全都卸了下来,褪到一边整理着,此刻温和得不像平日那乖戾粗暴的样子,坐在床尾离得好远。

高殊凡也不再紧张,“那你呢?你睡什么地方?”这里明明是他的营帐,自己是被带过来的,却占了床的大半。

“我得看着你。”薛毅卸了头上的缨结转过头。

“我又不会跑的。”

薛毅不悦的挑眉瞥道,往床上一挪:“不会跑?却跑了一个多月,让我为了追你追到这儿来。”

他们的眼神撞上,高殊凡略略侧头,他好像从来没发现过薛毅长得如此英俊,不久前他们什么亲密之事都做了,他却没有端详过这张长着伤疤又柔情的脸。

“我睡里面去。”高殊凡低声道,他的脸颊羞得通红,这间帐子里没有其他的床榻了。

“你身子不舒服么?”薛毅揭开被褥半躺了上去,鬼使神差地将手摸向高殊凡的大腿之间,他本不想这般,“湿了?”

“别,别这样,你碰我时,好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现在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就像渴望已久,下身颤抖着又泄出一滩花蜜来,他意识到晚上受到召见时,也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可现在已经迟了,他的身子已经有了反应,只有被粗壮的肉棒蹂躏才能缓解。

“那你想怎么样?”

“抱……抱我。”他连忙把头埋进枕子里,再也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好,放松点。”

薛毅的声音低沉狂热,压抑不住下身的欲望,他摘去手甲向高殊凡单薄的下身进犯。

高殊凡不仅是雌穴湿润粘稠,连前边那根不起眼的肉棒也炙热硬挺,像是要将男人的手吸进去猛烈操干似的,小穴儿像中了药一般泛红肿大。

薛毅并不知道高殊凡为何会变成谈清霜,从前那人是他心中的皎月,容不得任何人与他亲近,但现在这具酮体是如此敏感而淫乱。

薛毅变得很有分寸,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尊重,他握着肉柱,抵在那烂红饥渴张开的穴口蹭弄了许久,终于舍得将滚烫的巨物顺着湿润的肉鞘进入。

这具身体不该是高殊凡的,可他却又觉得是他,那忧郁的眼神是不会错的。

顶到了最深处,薛毅发现高殊凡享受地呜咽起来,他放下心使了点劲,整个人伏上去,啜吻着小巧挺立的乳头,顺着吻上脖子,脸颊……吸吮,啃咬,疯狂的索要着这一月来缺失的一切,甚至,连同数年之间的隐忍,爱恋,全都夹在其中,他也不卖弄任何的技巧,只是觉得情至深处,就在最深处的子宫内泄了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你是我的…”

“我…”

“说啊。”

灼灼热气喷洒在耳边,高殊凡不假思索的哭道。“我是…你的…我不行……我不行了。”

他们肌肤的每一寸都贴合在一起,直到精疲力竭,头晕目眩,高殊凡扬起手,去擦拭薛毅头上覆上的一层薄薄的凉汗。

这样亲昵的姿势和之前的交合全都不同,还有一丝他说不出的情愫。

高殊凡两腿打颤,腿间那两瓣小小鲜红的肉唇,带着褶皱,颤抖起来格外可爱,薛毅忍不住坐起来逗弄着它,他拔出肉棒,埋下头去吻了又吻,亲眼见证满满的精液都被小嘴儿吞进去,心满意足的抱住心上人。

“睡吧。”

薛毅又一次拉好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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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亮,高殊凡睡醒了,面颊的潮红褪去,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的。

他微微睁开眼,好痒,是一只长毛波斯猫,它就窝在枕头边休息。睁眼一看,帐子里的身影正在忙活,原来薛毅比他早一步先起,不紧不慢披上厚甲,去端来一盆水。

若不是帐子外响起士兵们练武的声音,他还以为过上了从前那平静的生活。但他算着日子,离他最害怕的那件事越来越近了。

薛毅走到床边,小心地给他揭开衣服分开腿,拧干一块布巾为他擦拭,高殊凡连忙撑坐起身。如今身子健全,他可来去自如,起身、翻身都不用人伺候,再这样他还有些不习惯。

“这小猫还陪着你呢?”薛毅一眼看见不对劲。

“嗯…它这段日子一直跟着我,你不要把它赶走。”

“先把它放下来,怎么能让它上床?”

男人伸手就要去捉,但波斯猫有危机意识,扑过去一抓便溜走了,不知去了帐子内何处。

“啊呀!”高殊凡惊道,“你没事吧,毅哥?他是不是抓着你了。”薛毅的手臂上多了一道红痕,看上去并无大碍,他还是担忧的不得了。

“难得你这么关心我,可是发现我的好了。”薛毅囔道,脸上倒是大方一笑,回顾之前日子的相处和其中变化,他已完全相信了眼前人正是高殊凡本人,为他披上棉衣,又在额上落下一吻,“昨晚有没有弄疼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脸红着不吭声,突然想起昨夜他喝了些酒,在醉意的驱驶下,意乱情迷,主动搂住男人交欢,怪不得薛毅今天早晨待他这么好,薛毅大概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许看了信,相信了他的话。既然如此,他也该说出更多的实情。

高殊凡穿好衣服下了榻,趁着薛毅还没去外面检阅,他走上前试探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怎么了?说吧。”见他很郑重,薛毅脸色微变。

高殊凡紧抿着唇,犹豫再三才继续开了口:“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变成谈清霜的吗?”

“我当然好奇。若不是这样,我怎么有机会抱你?”薛毅摸了摸他后脑的碎发,淡道:“等晚上我们再慢慢说,好不好。”

“不要,你现在就听我说。”他急得抱住薛毅,薛毅也只得回头来安抚。

高殊凡缓道:“自从跟表哥走后,我一直住在太原柳府,直到宝应二年,二月初一那日…我从太原巡城的士兵那听说了薛慎的死讯。之后我不小心失足落水,醒过来就在薛慎的军营里,发现时日已回到宝应元年的冬季。”

薛毅扶着高殊凡坐下,但他显然一时处于震惊之中,高殊凡又接着说道:“谈清霜长得和我颇有几分相似,可他是奸细,在军中传递消息,也逃不过一死。所以老天爷就给了我这个机会,救了我一命,让我回来可以救下慎哥。”

“你说薛慎死了?”薛毅将信将疑。

“现在还没有。你们还没有出兵…”高殊凡强颜欢笑,央求道,“所以才有机会救他。十日之后,薛慎就会因为兵败,斩首示众,薛伯伯也被谪贬…只要你改变主意,一定不会有事的。”

薛毅冷然甩开了他的手,高殊凡愕然:“你还是不肯改变你的主意?你真的……铁了心要背叛唐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沉默之际,高殊凡决然道:“如果你不愿意回头,那你把我也一起杀了吧。”

“我不会让你死。”薛毅气得喘息,眉头也紧皱成一团,“你不可以死,至少不可以比我先死,不准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听到了吗?”

“好……我不死,你也不要背叛慎哥。”

薛毅不喜欢背叛这两个字,他做的一切绝不是背叛……他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他不想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心中没有半分他的位置,昨夜他还是他的温柔乡,让他沉溺其中,今日一早就变了模样,如此残忍的伤他的心。

薛毅攥紧手心:“你可以为了他死,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我的生死,你无所谓,如果是我出了事,你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痛,对不对?”

“不是的。”高殊凡忽然滑落几滴泪。

“我说过你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高殊凡不断点头,声音哽咽:“我知道,我只是……只是要他平安的活着……我可以永远见不到他,但是我不想让他……蒙羞而死……我没有办法放下他。”

“听好了,这场仗会打成什么样,我也不能预料,只能听天由命。”薛毅整理好头盔便负气离去,“你在帐子里好生休息吧。”

薛毅一走,高殊凡面色渐渐冰冷,帐子里还放着薛毅带来的兵书,主营就在距此不远的地方…他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坚决。

夜色已深,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闯入陆明宇敏锐的夜间视野。这片雪林无人看守,而出征的奚族战士早已整装待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明宇认出那影子主人,他流光般闪过,带着武器离开了自己的帐篷,来到那影子身后:“这么晚还不回帐子休息?你要去哪儿?”

影子继续匆匆的往前走,陆明宇继续跟在后头,手中的两把弯刀也背到身后,他不会伤害这个人。

“不理我?不怕我告密吗?”

“……”

“你到底要跑哪里去?高殊凡。”

陆明宇直呼大名,终于让人停下脚步。

“你真的要回去告密吗?”高殊凡面色平静,其实他是不敢轻易表现内心的波澜,“我还想再见慎哥一面。如果他这次兵败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现在回去雁门,等同于送命。”陆明宇眉头微蹙,但是高殊凡仍然一意孤行,单薄的身子不见得还能走几步路,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也要好几公里。

“回来!”陆明宇拽着他去了营地的另一端,高殊凡踉跄地跟上他的步伐,在那里有一些备用坐骑,陆明宇轻车熟路便牵过一匹。

“上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拱着高殊凡的双腿骑上去,自己则用力一踏坐在他身后,“你真是冥顽不化,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固执的人。要不是有人在身边,你早不知死几回了。”

高殊凡挣了一下,没想到身后的胸膛很坚实,根本不容他挣开,牢牢地坐在马背上,向营外而去,上一场雪还未消融,又渐渐飘起鹅毛。

“要去哪儿?”

“你不是要去找薛慎将军吗?他们就在几十公里之外的玄甲大营。”陆明宇驾着马,这些受过特殊训练的马匹,并不畏惧天寒地冻,跑得极快。

“不过,我只负责送你到那里,之后你可别指望我会再救你。”

“谢谢你,陆明宇,如果我能平安回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高殊凡流着泪,眼角的泪却很快结成了冰,经过一夜的行路,发丝上沾满了雪花,即便睁不开眼,他也努力的保持着身子的平衡。

不知何时,陆明宇从马背上离去,他说过只要来到玄甲营外就会离去,却在高殊凡的背上留下了一件披风。高殊凡僵直着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直到雪雾中浮现一些冷兵器达成的高墙,他才警醒。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地,驻守在边缘的玄甲士兵很快察觉到有异常,已在他的马匹靠近之前拦下了他,值岗的哨兵也下去通报了此事。

“薛将军,外面有一匹马。风雪太大了,没看清是什么人。”

此时,带兵迎战的大将军薛慎正坐镇这片据点,周围戒备森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传令兵?”薛慎急忙问,这在他看来,像是敌人为了几日后的大战准备的计谋,自然十分警觉,内心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把人带上来。”

经过一日之多的行路,高殊凡在寒雪中冻成了一个发呆的木偶,两个士兵押着他进入帐篷里跪着,冻僵的两腿一折,痛得直不起身子,高殊凡生硬地从怀中取出某样皮纸,立马有人拉扯开他的手臂抽走了,让他又一个趔趄差点倒下。

“将军,这是他的随身物品,看上去是奚人的语言,画的他们进攻的情报。”

“可有人看得懂?”薛慎对奚人的文字研究略浅薄,他只看出了上头绘制的地形,问了一圈,皆无人应答,他的眼神落在地上这探子身上,忽然他惊愕不已。

“霜儿?是你?”薛慎不假思索,不论想到何种原因,他也没有过问,将高殊凡扶起,“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高殊凡不语,薛慎又紧迫地问道:“这张图是从哪里得到的?说话。”

“将军,我看此人就是个奸细罢了。把他处理了吧!”有人在一旁怂恿,薛慎摆手,仍在等待高殊凡的回答,慢慢的注意到高殊凡浑身僵硬,裸露的脸颊与耳廓都被冻得通红。薛慎松开手,只怕自己担心过度,表现得有些失态。

“是我从奚人的领地偷来的,也许对你有用,薛将军。”高殊凡犹豫了许久开口道,只是他抹去了某个人的名字,“我还打听到,奚人会在你们进攻的雾岭中设下埋伏,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

薛慎有些不安:“你怎么会去到奚人的领地?”

高殊凡又道:“是他们的人抓我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认出此人曾是出现在薛慎营中的男宠,更是痛恨至极地瞪着高殊凡,引来几个将士进入帐篷查探。

“将军,莫要轻信他的话。你看他里衣上的首饰,就知道他应该是个奸细。”

周遭的士兵都让薛慎快点处置了他,高殊凡无言反驳,情报已经送到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怨无悔,望向薛慎,不知是抱着一丝得救的希望,还是想见自己爱的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情,只是他出现的太不是时候,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他,就连薛慎看他的神情,也满是质疑。

“薛将军,我所言绝不有假,这是我从奚人的营地窃来的,我不想看你们中计。”高殊凡冷静地补充道,没有任何的吞吐。

“既然奚人抓了你,又怎么会轻易把你放走?”

严锋走出来代薛慎做了主,即便薛慎不语,其他重要的将士依然可以主导大权,“早有耳闻谈先生身份不详,果真是奚族派来的人。他们就这么牺牲你吗?快把他押走。”

薛慎微微握着拳,眉间也格外动容,他宁可相信是自己被迷失了心智,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感觉到心痛。

“薛将军不必心软,这个节骨眼上可容不得差错,带走。”严锋唤来的两个士兵押走了高殊凡,他走得极不稳,还焦急地回头。

“严锋…”薛慎急忙拍他的肩,严锋也会了意:“给他烧点火,别让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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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士兵带走高殊凡,关押在临时搭建的牢笼里,他们按照严锋将军的吩咐为他点了火,让他可以取暖解冻。一边还要守在门口,以免高殊凡逃了。

待高殊凡的脸颊恢复了些许红润,这两个看守兵也走近牢笼打量着他。听说他是薛将军不要了的男宠,他们早已暗中兴奋,打开笼子,将高殊凡拖了出来。

“还不抓紧点时间爽爽?过不了几日,他就要人头落地了。”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就要打仗了,快放开我。”高殊凡面容扭曲,很快被他们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万一死在沙场可惜了,不如今日就享受一回。”

“……不。你们……是给玄甲军蒙羞,呜呜。”

哪怕是在薛慎面前被质问,高殊凡也没有落泪,现在却止不住的哭起来,他的死期就快到了,为什么这些人不直接处死他,还要在死前折辱他。

他咬着牙,闭上眼,脑海又重现了跳河之前,那万念俱灰的景象,这一次拥有健全的双腿,他却放弃了抵抗,已经走过鬼门关,知道那种恐惧,他没有勇气再自杀一次。

在腾腾柴火的映照下,雪白的肌肤透出红艳,有如滴血。撕下的衣物被扔在一旁,为了不让他叫出声来,两个偷腥的小兵将布巾塞入他的嘴里。

浑身麻木疼痛令他忘却了时日,只知是夜里,一阵刀光闪过,身上伏着的男人狼狈不堪的滚到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是这贱人怕自己受虐,便勾引我们。”

他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此处,周围又多了几个把守的士兵,说是来问话的。

“将军看你可怜,留你几日给个交代,说不定还保你一命。”

“赶紧说话,别浪费时间。”

高殊凡裹上有些破损的衣裳,看清来人,是他最爱的人薛慎,那不堪的一幕也被看见了,他丝毫不在意,想到被夺去的情报书,他抬头与薛慎对视。

“薛慎将军…我是从奚人领地逃出来的,我只是想把情报送来帮你,请你相信我。”

薛慎眼神示意他身边的士兵审问,自己则默默地看着。

“奚人是怎么将你捉过去的,又是怎么把你放出来的?难道他们的防守很疏散?”

“我……”

高殊凡咳了几声,他的思绪不再那么明朗,清晰,口舌也干燥无比。

薛慎不是头一次睥睨他,自从他重新来到薛慎的身边,身份便低微到了尘埃里,原本他们是平等的,现在却像一个奴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军,你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编不出个解释来。您还是先回帐子休息吧,小的几个在这里守着。”

“……给他喝口水吧。”薛慎命道。

士兵举起水囊,往高殊凡的嘴里灌,在强迫的动作之下,他呛得脸涨红。

薛慎因看不下去,背过身去:“你们动作别太大了,这样折腾他,怕是很快折磨死了。”

他嘴上如此道,缓缓回过身,却没有阻拦两个士兵的动作。玄甲苍云关押的犯人均在冰狱之中关押,苍云军的狱守也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士兵们把这些习惯带入营中,对俘虏从不留情,像谈清霜这种细皮嫩肉的奸细,不出三日便会没命。他不想看到他被虐待致死……可这与他又有何干?

猛烈的咳嗽缓过来之后,高殊凡接着道:“慎哥……我知道,现在我并无理由让你信我的话,你要处死我也好,可是那份情报的确是真的,是我从奚人领地带来的。也许他们的计划会有变,但你一定要小心雾岭一带也许会有埋伏……”

高殊凡不愿去诋毁薛毅,只怪最后他心软,不想让薛慎与他弟弟反目成仇,不想他们兄弟二人任何一个出事,他想,若是薛慎听了他的劝诫加以防范,打赢胜仗,薛毅在关外有势力迎接,自有办法脱身……届时他也放心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薛慎忽然感到心口格外的刺痛。

“慎哥……”

他又轻微地唤了一声,但声音实在微弱,薛慎甚至没有听见,正自顾自地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雾岭那边是我弟弟负责防守,不可能出事。”

“万一遭到背叛呢,你还是要小心的。”高殊凡极为苦楚,可现在他没什么力气,眼神迷离,既哭不出来,也笑不出。

“我弟弟不会背叛玄甲军,你不必作此担忧。”

容不得奸细的小兵立刻踢了高殊凡一脚:“少他妈在将军面前挑拨离间,你都要没命了,说不定求饶还有效。”

又是一掌挥过来,高殊凡抬手一挡,还是被巨大的力气击倒在地:“好痛……”

“慎哥,你怎么能让他们这样打我?”高殊凡埋怨着抬头,额上立刻肿起一块淤青,身上也在今夜平白添了许多伤。之前薛慎还对他说过甜言蜜语,此刻却变得如此冷酷无情,还能容忍这些人这样踢打他呢…也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薛慎又怎么会认出他来。

他本想就这次机会,同薛慎说出一切的真相,可现在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想让薛慎看到高殊凡变得如此狼狈可怜,衣衫不整,还遭人侮辱。

至少在薛慎的心中,殊凡还是那个被家人细心呵护长大的干净的温室花朵,等到战争结束,薛慎回到太原后,一定会和现在那位住在太原的高殊凡重聚。

而他自己,就以这幅身躯死去,也没什么可后悔了。

这一次薛慎听到那熟悉的称谓,却脸色冷凝。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我。”薛慎重重的叹了口气,移开了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的确长得很像,连我也差点儿被迷惑……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派你伪装作高殊凡接近我,也许是奚人吧。但是高殊凡不会堕落成为一个军妓,你不必再伪装下去了。”

这番话就像利刃一般击碎了高殊凡,尽管他的神情毫无变化,还同之前一般麻木,眼角却有泪水溢出。

薛慎带着些许不适,走出这间营帐,叮嘱士兵:“把他看着,过几日留给军法处置。”

薛慎想起薛毅严锋都说过的话,高殊凡还在太原等着他回家,他不该对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下贱的人产生任何感情。是不该的,但他无法解释心中强烈的不安与苦痛是为何而来。

高殊凡静静地躺在快燃尽的柴火边,快到破晓之时,一些打斗声在耳边闪过,还以为是梦,直到浑身无力的身子被人抬了起来,剧烈的晃动使他睁眼,他正被人抱着坐在马背上。

他嗅到的味儿虽然有些腥,却令他无比安心,是陆明宇,他们相处了一月,他当然记得这是陆明宇的体味,也是那只调皮的波斯猫的味道……

只是没想到他会闯入玄甲军的营地把他带走。可想而知,后头的追兵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夜里,他们来到稍微隐蔽的雪林中,靠着一座山洞,陆明宇将他从马上放了下来,准备在此歇脚,这时,高殊凡注意到陆明宇的腹部绑着厚重的布条,里面渗出一些血。

高殊凡痛苦道:“陆明宇……你,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

“不是说好了你会走吗?为什么又过来救我呢?”高殊凡顾不得自己身子尚且虚弱,帮他把木柴搭成堆,生了火供二人取暖,“都是我连累了你。你不应该救我的……无论在哪,我都已经是叛徒了。你还救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明宇摇了摇头,“来都来了,我也不能放你在玄甲营那么死去。先让马儿休息一会儿。我们先回到城镇,再往西走。到了城里就安全了。”

“那之后怎么办?”

“之后我就启程回老家囖……”陆明宇勉强地露出笑容,腹部还有些吃痛,“西域很大……没有人会认识你,追兵也不会追到那边,等我买两匹骆驼定居下来,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到时等水果生意做大点,再买两匹马奶回来酿马奶酒,攒些钱,再带你去长安城玩儿。”

高殊凡感动得连连点头,即便陆明宇诉说的事都还相当遥远,他的心中却有了希望。

他除了身上淤青较多,并无大碍,生了火,身子也渐渐暖和起来,他从马上找来仅剩的干料,照顾着陆明宇。

如他所想,他被陆明宇劫走,玄甲军派了些追兵循迹而来,他们在雪林里藏身不了多久,就必须出发了。

高殊凡生疏的驾着马匹,还好马儿听话而且认路,到了次日的上午,他们就靠近了附近的一座村庄,这里的村民懂得包扎伤口,好心的收留了他们。陆明宇的伤急需专业大夫医治,即便没有大夫,也必须修养数日才能继续赶路,陆明宇倒在村民给他安排的床榻上睡去了,但高殊凡一刻也不敢闭眼,担心他的伤势,守候了一夜。

才过去了一日,就有玄甲军来到这座村庄寻人。收留他们的农户也只得下了逐客令。

“这位公子,外头的追兵…应该是冲着你们来的,还指定了要寻持双刀的刺客…我暂且将他们打发在茶馆吃东西,可时间是拖不得了,你们还是赶紧从后门走吧。”

“可是……伯伯,他伤得很重,这样……”

“那便走吧。”陆明宇支着身子坐起,腹部的伤又在撕裂的疼痛着,他皱眉瞪着高殊凡:“别愁眉苦脸的,我不喜欢看见你总是这么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明宇来到屋子的后院,牵起送他们来此的那匹马,差点跌倒在地,高殊凡急道:“你不可以再骑马,会加重你的伤势。我去请一位车夫来!”

“你……”

他们身无分文,又怎么会有车夫肯送他们,陆明宇吃痛的扶着腰跟上去,发现高殊凡正在央求一个即将启程的车夫带他们一程,玄甲军的追兵就在不远处的茶馆,那车夫十分为难。

陆明宇刚想上去阻拦,不知高殊凡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那车夫,他居然停下车来。

高殊凡把披风盖在陆明宇身上,推着他上了马车,谁知高殊凡转身就要下车去。

“不要走……”陆明宇闭上眼呼唤,“高殊凡……你不能回去送死……”

高殊凡回头道:“车夫已经答应我会把你送进关,你要记清楚太原城西大道的柳府,是我在太原的家……如果你找不到地方,可以问城里的人。”

“去太原做什么……我要你……和我回伊犁河……你又……擅作主张。”

原来车夫听说只送一个人,耐不住他的哀求,便答应了下来,高殊凡还匆忙留了一张字条为证,让车夫去太原领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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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车夫进入隐蔽的小路远去,高殊凡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车刚离去,茶馆里几个休息的玄甲军立刻带着兵器走了出来,他们已休息够了,打算盘问这些村民。

高殊凡不想让村民为难,他回到村子,主动站出来去与他们对峙,但他看到这几个士兵的脸,却感到一丝讶异,他认出这几个竟然是东陉关的士兵,而且也是薛毅的随侍。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将军说刺客把你带走了,要追来保护你。”他们的确是为了寻找高殊凡的下落而来。他不告而别,又硬闯玄甲军营,为太多人添了麻烦,高殊凡愧疚得无地自容。

那从薛慎营地离开的追兵,还没有来……高殊凡又担心起陆明宇的安危。

没事的…没事的…陆明宇会变成猫儿,即便在关口被拦下来查询,也不会引起怀疑。

正当这几个玄甲军注意到高殊凡时,一匹黑色骏马匆忙赶到,薛毅竟全副武装的带着刀盾,穿着厚重的狼皮披风,但他没有带多余的士兵,除了这三个随侍,他是只身前来。

“少将军…人我们找到了。”他们两人领着高殊凡,一人上去报告。

“殊凡!”薛毅跳下马冲到他的身前,一眼看见高殊凡额上的淤青,“这伤是怎么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事……”高殊凡不知所措的摇头,并不在乎自己。“你怎么会追来这里?”

他以为薛毅只是派了点人手来寻他,但没想到他亲自来了,他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薛毅抱着他看向报告的侍从:“刺客抓到了吗?”周围不过是些零散的村民,根本没有刺客的影子。

高殊凡连忙解释:“是我自己要走的,不是刺客带走我的。”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高殊凡又重复一次,“对不起……我让你这么担心。”

“岂止是担心?”简直要疯了,他稍不留神罢了,高殊凡就消失在营帐里,他居然胆子大到一个人跑出来。

薛毅本要指责他的属下,但看到人平安无事,便不去追究任何,只是紧紧地抱着高殊凡,觉得他的身子好冷,手也好凉,他怀抱的力度紧到令高殊凡无法喘息,高殊凡也伸出双臂紧抱着回应。

他原以为薛慎才是和他心有灵犀、和他相爱之人,但五年的分别后,他才发现他们的心却离得那样远,他可以向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敞开心扉,却不敢对薛慎说出真相。

他现在意识到,谁才是他真正应该珍惜、保护的人,陆明宇、薛毅,都为了他付出许多…可他迄今为止,只会用莽撞招来灾厄。

“我们快走吧,你带着我很危险。”高殊凡意识到情况紧急,短暂的依偎之后,主动松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偷了营地的马去了前线营地……玄甲军的人认为我是奸细,所以派了追兵来。”高殊凡无比懊悔。

“你去找了薛慎?”

“是。”高殊凡淡道,“他…并不信我说的话…”

“不用怕,不会有事。”薛毅强忍着一丝醋意安慰,再度将他抱紧,他猜到他身上的伤是如何而来了,这只会使他心痛。他虽不能保证没有人会伤害殊凡,却做好以这肉体凡躯保护他的准备。“以后在我身边,永远也不会有事。”

“永远……?”

“是啊,永远也不许离开我。”他的眼神无比坚定。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这是一辈子的事情。”高殊凡不知所措的张开嘴,同时也有些脸红。

“难道你不允许我爱上你吗?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薛毅将高殊凡抱上了自己的马,“走吧,时间很紧。”

他让两个随侍先去营地报信,只有一个留下来跟着一起走。他们到了林中一带,寒风也小了。在厚重的披风包裹之下,薛毅的温度也传递到了高殊凡周身。

高殊凡看着沿途的风景,凭他的印象,很快发现了异样。“这不是回奚族的方向。”

薛毅的声音穿梭在他耳边:“我要回雁门大营去领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殊凡惊道:“你不管东陉关的军队了吗……这一仗还没有结束。”

“所以作为逃兵,要回去领罪。”

高殊凡高兴得快掉泪,他忍不住侧过身大喊:“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苍云……”

薛毅笑了两声,不知是在得意,还是苦笑。

“我破坏了与勃鲁默的盟约,加以提前出兵为由,带军队返回了东陉关。”

原来是这样,薛毅才有机会单独来寻他!这不过是短短两三日的时间…万一奚人临时改变计策起兵追来,薛毅处境更加危险,还要保重万千士兵的性命。

他们就要离开雪林了,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还有数匹马的马蹄声,从四面围剿儿而来。

“少将军小心!有追兵!”

数十支羽箭穿越枝丫飞速攻来,虽是被薛毅的马儿躲下,跟在身后的下属却惨叫着从马背上倒下,薛毅虽然心中一紧,可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弓箭是奚人的武器,在援军撤回东陉关后,他们察觉到薛毅的背叛,果真派人来追杀了。

“殊凡!抓紧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识到情况危急,薛毅更加快马加鞭,一边抽出后背上的盾牌,接二连三挡下两面射来的箭,但它们迅疾如风,根本不及挡下所有,薛毅的右臂与双肩均连续被弓箭擦伤。

“该死……”他知道奚人是马上的民族,他们的弓箭手也是拥有鹰眼般的神射手,若是出了雪林,在开阔的视野之下,恐怕更加四面楚歌,只有在树丛中周旋,才能勉强躲过他们的弓箭进攻。

也许是天降神助,有几匹雪鹿在林子里遭遇横祸,很快吸引了附近的雪狼群过来啃噬尸体,它们察觉到奚族“猎人”在附近狩猎,在林中对他们的马匹展开了攻击。

黑马已在林中拖了许久,趁着狼群攻击奚人,薛毅持刀砍伤了几个落单的弓箭手,没多久,他预感自己暂时甩掉了奚族,决定逃出雪林,继续向雁门的方向赶路。

他的马儿已经累了,必须在天黑前赶到最近的村镇。

高殊凡听不到周围有其他马匹声了,他放心下来,轻声道:“从前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难怪薛伯伯一直夸你英勇善战。”

“是吗?”

“是……他一直都是最关心你的人,你哥哥也总是这么说的,不然他们怎么会让你担任军中大职……”

他靠在薛毅的怀中继续说道,声音却有些吃力。

“殊凡?你怎么了?”薛毅放马了驾马的速度,他单手收起盾,环住高殊凡的身子,却在他胸口摸到一些湿濡的东西,他不愿相信也不去往坏处想。

“以后不能再和薛伯伯……顶嘴……知道吗?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比任何人都关心你。就算你……不回家吃饭……他也会让仆人为你准备碗筷……留好菜……你不在的时候,逢人就夸你……你是薛家的……骄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知道。”

薛毅应了几声,他也很清楚,爹只是嘴上严厉罢了,是他自己叛逆,让爹失望。想起年少时刚从军营来到薛府的日子,在薛府富贵雅致的大厅中,薛毅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从不知人可以住上如此坚固的房子,可以在这样多仆从的服侍中度过他们的一天。爹吩咐仆人端上削好的水果,坐在椅子上的薛慎摇了摇头:“我不吃,爹,让弟弟吃吧。”

“这可是江南来的特产啊。”爹爱抚着薛慎的头。

薛慎坐直身子,笑道:“毅儿说他小时候没怎么吃过,我全让给他吃。”

薛毅有些胆怯,挺直身子谦让道:“我不吃。……哥哥吃。”

薛慎看了爹又看了看弟弟:“你吃吧,都削好了。”

“慎儿乖,毅儿乖。”薛父看着两个儿子稚气未脱的脸,哈哈大笑,亲自将水果分成两盘分到二人的手中:“晚膳想吃什么?毅儿,快说个菜名儿。”

“爹,毅儿还没去过城里那家酒楼呢…”

“好!爹这就叫人去备马车。”

只要是两个儿子想要的东西,爹都会托人办到。

殊凡又断断续续道:“世上,哪里会有第二个,那么疼你的人……呢……他还想你们兄弟两个……好好相处的……”高殊凡笑着道,他又想起以前在薛家的日子了,“你不要……不要让他们寒心……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毅收回手,浸入他手甲之中的……满是鲜血,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低头一看,那根漏网之鱼的羽箭刺入了高殊凡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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