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骁行生生挨了十下,沈沅不敢再猜测到底是什么事让皇帝如此动火。
药放着吧,本王一会儿再喝。
他屏退了下人,才有功夫回身去看沈沅。果然对上红通的眼眶,梁骁行心内叹气,只说:你尽管上药,这点子还疼不死你家王爷。
沈沅瞪他,眼泪就下来了。
边给他缠纱布边抽泣,梁骁行双膝全是淤血,暂时下不来地,只好斜靠着软枕,又要不碰伤口又想去哄人,身上的伤他不觉的多痛入骨髓,然而沈沅的两滴眼泪叫他后悔不已,后悔当时不该跟皇帝犟,不该让对方担忧。
好了。他妥当收拾好,去拉对方的双手,瞧你哭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在王府受了多大的欺辱?再叫外人嚼舌头!
沈沅挨着他坐在床边,低着头,仍有哭腔:王爷这会子还有心思玩笑,到底因着什么事皇上要这样责罚?
睡了一觉,梁骁行脸上气色倒是好些了。他轻轻笑了笑,避而不答 ,伸手去给对方抹眼泪,又是一阵轻声细语地调笑,倒分不清到底是谁伺候谁了。
沈沅把温好的药碗端上来,喂他一口口喝下,见梁骁行皱眉,心理又一阵紧张:王爷可是疼?
梁骁行咂咂嘴,作出那副混不吝的模样:苦着了,你给香一口,好不好?说着就去拉扯沈沅。
沈沅不敢跟他闹,怕碰到他伤处,这么一犹豫就被人拉到怀中去了。
唔
确实是苦的,但良药苦口。
沈沅半跪在床上,不敢推不敢动,就这么弯着腰被人轻薄了个遍。
梁骁行浪子行径,仗着他束手束脚就大着胆儿地欺负。亲向来是不够的,要边亲边用手揉。
揉哪里?
胸口、腰侧、背脊、丘臀嘴唇吻不到的地方,他一双大手就要代替上,直揉得怀里人从跪着到软在床上,他才好模好样咂咂嘴,还要说一句不禁闹,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沅睁着水汪的眼瞪他,瞪着瞪着那泪水就出来了。
梁骁行无奈:怎的又哭?你家王爷这不是好好的吗,难不成残废了?
他确实不会哄人,到了这会儿才有些手脚慌乱。平日里小吵小闹的,也大抵都是搂抱着亲几下就罢了,沈沅也不会真跟他置什么气。
可现在不是置气,是伤心了。那一滴滴眼泪全砸在了他心坎儿里,梁骁行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不怎么动得了,撑了一整夜,收拾好了那股劲儿就泄了,如今躺着才觉出浑身上下的痛楚。可他还是伸手把沈沅搂过来,小心翼翼的,嘴上也小心翼翼的。
不哭了好不好?这点痛没让我倒下,倒是你,乖宝哭成这样,叫你家王爷心疼。
乖不哭了
他不知道沈沅给人做奴才时是如何,只知道到了他府里后,那是处处都要顶撞他不服管教的。一个急火一个点火,两年来王府是鸡飞狗跳。
就算是到了床上,弄得疼了不舒服了也要张嘴咬他。如今为了他这一身伤,哭成了这样,梁骁行只觉浑身都爽利了。往后要骂要咬也无所谓了,他统统都受着,谁叫只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第十三章
这宝贝疙瘩眼泪还没擦净,见他皱眉就忙问是不是哪处疼着了?
梁骁行想让他别哭了,这双眼睛多好看,在床上挂眼泪是情欲,是勾引,这会儿要是挂了泪水可不就是让他心疼?
于是转移注意力,说:来给你家王爷揉揉腿。
沈沅一听就又重新跪坐起来,探手去摸梁骁行的膝盖。
宫里都说六王爷冲撞了皇上,皇上让他在太庙跪了一夜。可梁骁行回来却跟他说只跪了一会儿,他是不信的。
如今触手的地方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也能摸出肿来。
他不敢看,只怕那处淤青又叫他忍不住鼻酸。
沈沅垂着眼乖乖给他揉腿,刚哭过的眼睛还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嘴巴微微撅着,一副伤心极了的模样。
梁骁行靠在枕上,看得心里头软绵绵的,舍不得了,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袖子,沈沅就凑到他面前来了。
他抬手摸对方眼尾,小声的,哄孩子似的:不难过了乖乖,去叫子湘拿点儿酸梅子来。
沈沅嘟囔着:这时节哪来的酸梅子?仍旧是皱眉的小可怜样。
梁骁行揉着他的手指,说:便是难得才稀奇。拿来哄哄咱们小乖,你不是爱吃这东西?
沈沅顿了会儿,没动,看着对方的眼睛,忽然轻轻地趴下去了,脸颊贴在梁骁行胸口处蹭他的衣料,跟只小奶狗撒娇似的,我一步都不想离开王爷。
那惹人疼的小可怜样儿,不知道的以为挨打的是他而不是梁骁行。
梁骁行更是叫他这模样弄的话都不会说了,一下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只想着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要去摘来哄他笑一笑。
如此,梁骁行在府中养伤期间,沈沅寸步不离。那日被故意错开的话题沈沅也没再提起,梁骁行不愿让他知道,他便不问了。又或者是因为内心的某种逃避。
流言蜚语都说咱们六王爷是因为不愿婚娶,不愿绵延子嗣才挨了打,这背后的原因旁的人不知,沈沅又怎会不知道。
只是直到今天他一颗心才真正分明,那些枕边的地老天荒原来都是真的,想到这儿就又要鼻酸。
梁骁行只奇怪,这两年起过多少争执,都没见这倔牛似的人跟他服输,除了上一回,就是这一回,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有余,不见别的,光见眼前人哭。
给他上药要哭,给他擦洗也要哭,见他疼也要哭,非得把那双眼睛哭坏了不可。
于是这半月来不知是谁哄着谁,倒是难得安生。
人静下来,老天爷便也开眼,在府里闷着倒是都得了晴天,等再回头一看,园子里的花红柳绿也不知何时冒头了。
过了年就要开春,眼见着白日一天天长了,眼见着日头一天天暖了。
这天晌午过后,梁骁行要歇会儿,背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腿上仍旧没劲,那淤血都是前几天刚消散的。
沈沅一步不离跟着他,同他躺下。
薄被在身上披着,窗外暖洋洋,屋子里也暖和。起先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缠到一处去了。
梁骁行大半月没见荤,一亲起来就克制不住。
将人压在被下脱衣裳,手也不自觉揉到下头去了。沈沅胯间被按住,他下意识将那只手夹住,眼里欲言又止。
怕梁骁行的膝盖,可他难道就不想吗?也是想得要疯了
乖,叫你家爷解解馋
话语暗下来,舌头探进口腔,沈沅松了劲,腿间被揉着,他两手缠绕上梁骁行的脖子。
呜王爷、爷轻点儿揉
憋得久了,还没开始就要哭,那腔调当真软成了水似的,勾得人心口痒痒,胯下也直往对方手里撞,抱着他家王爷要揉要亲的。
梁骁行只以为他床上撒痴,反而将那处小孔掰开了,手指按上去研磨,将身下人弄得簌簌发抖。
最后沈沅捱不住,带着哭腔说:王爷!要、要尿了
怎的这么会儿功夫就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