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床上的人不动了,肩膀一抽一抽。
梁骁行掰他肩膀,被甩开,沈沅又疼又伤心,受了好大的委屈。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梁骁行还能真跟他生气不成?不过是逗着玩儿,顺便满足一下私欲,但他不承认,自觉是罚沈沅的。
此刻便服软,趴下至沈沅耳畔:打疼了?
沈沅不理他,头脸都埋进床铺,抱着枕头一句话都不说。
梁骁行揉揉他屁股,又说:真娇,本王罚不得你?
沈沅还是不动,小气鬼肚量丁点儿大。怪梁骁行当着这么多人下他面子,还打屁股,这么羞人的事儿,简直简直不想活了。
你瞧瞧。梁骁行一边亲他耳朵一边示弱,昨晚你咬的,刚才大殿上还叫本王的臣子们看笑话。
转过来,转过来看看。
沈沅这才松动,闷着声一句:不看!
求本王的乖乖看看,成不成?
好说歹说,梁骁行把他翻过来一看,那双眼通红,鼻头也红红的,垂着眸子不肯看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梁骁行想笑,憋着,抓过他一只手,指腹柔软,他贴到自己唇边点了点:你瞧瞧你咬的,狗崽子。
沈沅瞥他一眼,赌气道:活该。
嗯?
两人对视,梁骁行败下阵来,同你赔个不是?
沈沅扭扭捏捏,上扬的嘴角硬是被他压下来,而后说:什么?
梁骁行该服软服软,自己的夫人面前有什么好逞强,他说:不该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凑近,贴着沈沅的耳朵,悄声接上后半句,打夫人的屁股。
沈沅咬着嘴唇推他胸口,梁骁行忙把他两只手握住藏好:嘘嘘不生气不生气,我错了我错了,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回
什么王上,又是什么小太监?他们与这世间千千万万对恩爱夫妻又有什么不同?
三餐柴米油盐,四季衣食住行,吵闹声中度过的是每一个平凡又珍贵的日子。
哄了起床,梁骁行坐着,沈沅微弯着腰在给他上药。
嘴角的伤口说大不大,平常讲话吃饭却还是有够恼火的,稍微动静大点还要渗血。药膏沾上,梁骁行故意嘶嘶两下,想惹这人心疼,谁知沈沅拿着纱布在上面重重按了一下。
哎呦!轻点儿!
该你的!
冬月端着药盘子在一旁低着头偷偷笑,就连子湘也绷不住脸低下了头。
沈沅见此,终于也红着脸勾了勾嘴角。
梁骁行趁热打铁,拉着人手悄声说:香一个。
饶是下边人都垂着脑袋,沈沅也是没这脸的,挣扎间差点把药瓶子打翻,最后还是让这混账东西在脸上嘬了一口,顿时羞恼,但抬眼看到梁骁行捂着嘴装疼,只好悻悻作罢。
忙碌闹腾一上午,用了午膳,两人在窗前对弈。
沈沅棋艺不精,从前跟着十二王爷时耳濡目染,入门倒还是有的,与梁骁行相搏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一开始他推拒,是这人非拉着他,说不会也无妨,他来做师父。
结果这师父放水太明显,又惹沈沅不高兴。
都说宫里冷清,奴才们紧着脑袋不多言多语,主子们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可自从进了咱们肃王的宫里,才发觉并不都是这样。
要是这大殿里哪天没有吵闹动静,那才是稀奇事儿。
棋盘上乱糟糟,黑子白子一颗颗紧挨着,在肢体碰撞间偶有几粒掉落桌边,又滚到了地上。
梁骁行捉着他在棋盘上方相吻,沈沅手里的黑子就再也落不下去了,挨着肃王的肩头摩擦了片刻后也跳到了一格格小青砖上。
咕噜噜噜直到碰到了楠木柱子,才转了几个圈停下来。
窗边的两人终于分开,沈沅嘴唇红润,一只手被抓着,他还是羞于在大白天做这样的亲密事,低着头不肯看对方。
梁骁行在他额上印下一吻,三年、五年、十年、五十年他都看不够眼前人。
他说过,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沈沅,都会与他的沅沅在一处,这个承诺没有期限。
困了,陪我睡会儿?梁骁行晃晃对方手腕。
沈沅点点头:嗯,我把棋盘收拾了。
叫子湘来,咱们歇了。
好,点支香吧。
听你的。
两人牵着手往内殿去,推开门一扇扇,画障屏风上山水花鸟不断,跨过浅廊,撩开床帘,午歇时光安宁。
沈沅靠着梁骁行的一侧肩膀,脸颊睡得红扑,一只手被梁骁行抓着,放在胸前十指相扣。
偏头看见身旁睡着的人,梁骁行心中软绵绵的。
在往后的无数个日子里,他们也会一如今朝恩爱,相扶相伴。
这个小太监,他要护一辈子。一世夫妻,这才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诈尸( _)■■接下来会有番外,但是更新不定。番外应该会有十二王爷和小千。也会有四人相见(暂定)
快五个月了,如果还有人在等这篇更新,真得非常感谢qaq也非常抱歉qaq久等了。
我终于,回来了(虽然好像也一直有出现在微博上)
总之,那段难熬的日子貌似好像是过去了但也好像只是我开始习惯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未来也可以始终坚持我写文的爱好。
磕磕绊绊的
**真地谢谢你们等我这么久!鞠躬!**
**我会努力的!**
第二十四章 番外一
这日放晴,梁骁行才从议事殿下来,进了宫门不见平时耍闹的人,问了都答不知,正好门口匆忙走进一人,原是冬月,她上前行礼,笑答:小主子听闻后头的葡萄藤挂果了,忙要去瞧瞧,奴婢怕待会儿起风,赶回来给拿件披风。
葡萄藤上是挂了果,只不过都还是硬硬青青的,少有两颗才带了点紫,还不到紫黑的时候。
下边儿人以为主子是馋嘴了,道:主子若是爱吃葡萄也不难,这会儿早熟的品种倒也可下果了,去叫他们拿点进宫里叫主子尝尝如何?
沈沅道:那又有什么意思他摘了两颗带紫的果子藏在掌心,双眼滴溜溜的不知在算计什么鬼主意。
往藤下千秋上一坐,沈沅问道:王上呢?还没下来?
小奴才刚要回答,眼角瞥到园子拱门处拐进来一行人,打头的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忙低头立到一旁。
初秋的天还带些暑气,但没太阳时已经能感到一丝凉意了。时辰还早,今日云层厚,是有些凉爽的。
沈沅在秋千上荡了两下,又想起他家王上来了,发现小奴才不说话了,才诶?了一句,问你话呢,王上下来了吗?
啊!
秋千忽然往前重重荡了出去,沈沅惊呼,吓了一跳,转头便瞪,果然是那冤家。
那冤家连人带秋千一把搂进了自己怀里,拿指头戳沈沅额头:瞪什么?本王不来要惦记,来了就各种娇气做派。
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瞧着呢!
沈沅没脸了,他一向是窝里横,两个人的事儿关起门来怎么作都成,外人面前是断断不会如梁骁行这般。
梁骁行作势把秋千往前用力一推,等沈沅吓到了,才发现这人双手在绳上拽着根本没推开,实在太坏了,他生气,刚才的念头再次闪过。
沈沅伸出握着拳的手,一副小得意的样子,说:猜猜这是什么?
梁骁行不猜,低头在他嘴角贴了一下:你直说要本王做什么。
沈沅笑眯眯的:挂果了,摘来给王上尝尝。手掌摊开,那掌心里滚着两颗晶莹的葡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