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隔天,陆婉冉一声怒喝,语气里满是火气。
她并非真的生气,但她知道,若想让人类明白自己的作为有多不道德,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感受到她的「生气」。他欺骗她、让她的计画乱套,这些可不是可以轻易带过的事。
「抱歉抱歉,」沈遥却一派轻松地笑了,「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吧?毕竟你当初也让我颇为羞辱啊。」
接下来几日,慕容緍依旧要陆婉冉伺候自己沐浴。但她很快发现,事情起了变化。
每当她羞赧不安地低着头,红晕悄悄浮上脸颊时,慕容緍便露出满意神sE,随即将她赶出浴间。
陆婉冉察觉,自己被吩咐做的事少了。相较先前,如今她被「赶出去」的次数反而多了。她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或许……沈遥并未骗她?
人心难测,她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状况。若照这个逻辑来看——是否意味着,她若更进一步与安郡王发生关系,便更可能被彻底赶出?
这样的想法令她心乱如麻。她还没想清楚下一步该怎麽走,g0ng中便爆出SaO动。
据闻,有位妃子在院中无故身亡。
几乎在同一时间,慕容緍接到一则密报:手下发现一条未经转运处理、私下走私的密道。如此大事,他不得不亲自前往查明。他神sE凝重,唤来陆婉冉。
「玖儿,你带给我的娱乐,确实让我颇为满意。从今日起,你可以离开安郡王府了。」
陆婉冉一愣,没想到还不用与慕容緍发展近一步的关系,就被慕容緍率先打发走。
「谢安郡王。」她拱手致意,毫无留恋地快步离开。一回到房中,她便迅速换装、易容,成为一名不起眼的小人物,悄然离府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容緍站在原地,望着那抹决绝消失的背影,轻轻抚额,喃喃自语:「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我是不是不该这麽轻易放她走?」
陆婉冉准备推行下一阶段的计画。
她要让众妃自行发难,对林家进贡的丝绸品质提出质疑。目标,正是贤妃。
贤妃身怀六甲,日前又因中暑险些流产,这无疑是极佳的切入点。再者,贤妃出身卢家,岂会放过一个打击林家的良机?
只要让贤妃亲眼见到陆家丝绸b林家质地更优,事情便有了转机。
虽然g0ng中有令,为防妃嫔间争奇斗YAn,禁用非皇商供应的丝料制衣,但这规矩仅限於正式场合。若在自己院内私穿,无人过问。
她随即写信回陆家。
陆家收信後旋即联络卢家,商讨合作扩展南方生意。陆家的这批JiNg致衣裳,虽不及传说中的「玉养绸」具有药效,但论剪裁、布料、设计之细致,几可与皇室所用b肩或者更甚之。
陆婉冉嘴角一弯:「有了这样的料子,加上贤妃这层关系,卢家恐怕也会起心思,想让这些衣样变成皇室专用吧?」
计画至此,已完成大半。是时候离开这g0ng中是非之地了。
然而,风声忽起。
传言说,那位身亡的妃子Si时妆容JiNg致,穿着一袭紫衣;却在疯癫迷乱中突然暴毙。
此时,贤妃那身衣裳上飘来的幽香,也重新在她脑海中浮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抹模糊的联想,在她心头迅速g连,串起过去与现在。
「不会吧……」陆婉冉喃喃出声。
月冥兰花的染料,她再熟悉不过。那是未来,人们为了追求更强烈感官刺激,特意培植出的植物。其独有的sE泽与香气,是无法模仿的存在。
可她分明在这里,这个不该拥有它的时代,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
她突然有冲动,想要查清这批「皇室紫」究竟从何而来。虽说与她的原始目标无涉,但一GU莫名的不安与好奇悄然升起,使她首次有了想要偏离既定路线的冲动,只为解开心中的疑惑。
她没多想迳自闯进内务府,要调查g0ng中进贡帐册。
当内务府的官人走出来,询问来者何人时,她才发现自己冲动了。此时,慕容緍的身影划过脑袋。
身为掌管皇商稽查的三王爷慕容緍,终於派上用场。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乾脆查查看。陆婉冉顶着宦官打扮,气势汹汹地对内务府小吏喊道:「我是安郡王府派来的九公公,快叫你们管事出来!」
内务府管事闻声出现,皱眉打量她几眼:「你说安郡王?我怎麽听说他府里根本没有使唤人。你该不会是冒牌货吧?来人,把这骗子押去刑天府!」
陆婉冉冷声反呛:「你敢?若不信,大可差人去问问安郡王。难道你想背个不敬王命的罪名,丢了乌纱帽?」
管事见她毫无惧意,只得派人前去求证。
当慕容緍得知陆婉冉竟敢借用自己名头行事时,失笑,吩咐来人:「是的,九九的确是我府上的公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久後,内务府管事听闻回报,脸sE大变,立刻弯腰九十度,脸上堆满谄媚笑容。
「九公公,嘿嘿,不知您大驾光临,小人能为您效劳什麽?」
「把今年g0ng中进贡与采购的帐册,全数拿来。」陆婉冉沉声道。
「这……」管事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安郡王查帐,是为了……?」
陆婉冉厉声打断:「安郡王做什麽,还轮得到你过问?王爷身为皇商稽核之职,本就有权调查疏漏。」
「好、好的!九公公请稍候,小人这就去取来!」
他一GU脑儿奔入内室,不久便抱着一叠厚重的帐册出来,双手奉上:「九公公请便,小人尚有事务,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