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毅很喜欢暗香叫他的名字，而非称呼他为皇上，可是暗香个性拘谨平常不会唤他的名字，偶尔秉毅想听他叫唤还得在床榻上用尽技巧相逼，此时为了示好暗香只得主动叫唤。果然秉毅脸色稍霁，可想了想还是不能轻易原谅。「朕可没有消气。」这口气多么孩子气，哪有半分论战群臣时的霸气，若见了这一幕还不明白暗香在秉毅心目中的地位，就别在宫里混了，迟早会死。「我知错了。」暗香软软地说道。秉毅忍不住拉开一丝微笑，想着该让暗香做什么补偿他才好，是要让暗香让他做平常暗香总不肯的那种事呢，或是……「想让朕消气很简单，你做朕的皇后就成了。」说着，秉毅忍不住大大笑开。这件事暗香没法子答应秉毅，也不是他点头或摇头就能决定的，于是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站在榻上，环抱住秉毅，给秉毅一个浓烈到足以点燃情欲的吻。接下来，自然是风光旖旎、缠绵悱恻，秉毅甚至没有进屋，就在便榻上剥开暗香的衣衫……侍卫和宫人们皆识趣回避，开玩笑谁敢观赏皇上敦伦，想死吗！激情结束后，秉毅见天色偏西怕暗香着凉，随便用被子裹一裹便将暗香抱往内室。进了内室，秉毅也跟着上床，从后环抱住暗香，玩弄暗香的手指。暗香以为秉毅还想再来一回，柔顺地躺在秉毅怀中等着他下一步行动，却听见令他惊讶又感动的话。「……无罪开释不可能，免其官职责令其返回家乡还算可行。」秉毅在暗香耳畔轻声道。暗香太过惊讶忍不住回头望向秉毅，秉毅在说的是耿大人吗？在他那么生气之后仍旧接受他的请求吗？暗香再度感觉秉毅的爱太深太沉，他回报不了，真的回报不了。可是，秉毅的下一句话令暗香笑了。「我这辈子再多对你好一点，你欠我的偿还不了，下辈子还要做我的人，继续给我操。」秉毅故意说得下流，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草民遵旨。」暗香忍不住大笑出声。他忽然想到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一名员外临终前把欠他钱的三个人叫来，问他们若免了他们的债，他们来生要怎么报答他的大恩大德？第一个人说来生给员外做牛，员外很满意把借据撕了。第二个人说来生给员外做马，员外很满意把借据撕了。第三个人说，来生我做你爹……他来生若成了秉毅的爹，不知道秉毅还操不操？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真传出去得杀头的，他没这么傻。两人玩笑打闹了一阵子，再度纠缠起来，先前的不愉快全都抛在脑后了。他们尚且不知，狂风暴雨正在前方等着袭击二人。第十九章和过往每一桩大事发生前一样，前一天尚且风平浪静，议事时谁都不提，隔日一同上奏弹劾想以众人迫使皇上屈服。这日亦然，御书房的案头突然堆满了弹劾皇上有欠私德的奏折，责骂他不该让妓子入宫败坏宫廷，上头指证历历宛如亲见，责骂他昔日大摇大摆带妓子南巡，此时竟把人带回宫中，帝王威严荡然无存……细一看上奏者官员和叶家有关，显然是太后因他不肯立叶家之女为后，愤而拿此事开铡。秉毅从来不是好摆布的人，此时当然不会突然变傻随太后心意而走。他全然不辩解、不回批，亦未再上演当庭斥骂的局面，群臣对他的冷淡反应都有些不知所措，一些准备好跟皇上当庭激辩的臣子甚至怅然若失起来。沉默平静当然是假象，汹涌暗潮能将船卷入海中，此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