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接下来的一系列事儿,静姝只觉得脑仁疼。
接下来一年怕是京中都压抑的紧了。
圣驾紧随八爷身后,第三日就浩浩荡荡的回了京。
在康熙踏入紫禁城的同时,随驾的众位成年阿哥都进了宗人府,而同时,废太子的圣旨传遍京中,直奔四方而去。
京中情势瞬间紧绷起来,十四福晋三天两头上门,明知闭门谢客,依旧日日不断。
“她这是逼我呢!要不我就拉十四出来,要不她就托咱们府里一并下水!”静姝提起完颜氏牙根都痒痒,明明第一回完颜氏上门时,她虽没叫人放完颜氏进府,却是递了一封信出去的,叫完颜氏安心,静观其变。
可如今证明,好心着实是要不得的。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易了。
“顺心,你帮我找个眼生的能用之人,在十四福晋俩开后悄悄传句话过去,记得避着旁人,不要露脸,话传完了之后立即安排她离府。”
听了这话,顺心哪里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立马笑着应下。
天擦黑,在四贝勒府府门前又白白浪费了一整日的完颜氏心发慌,拉过奶嬷嬷问道:“你说,本福晋到底该不该信那年氏的继续这般折腾下去,老四府中明显是不想沾身的,依我看,便是再继续僵持下去也无甚用处,倒不如另寻他法。”
“奴才也这般觉得。”奶嬷嬷松了口气,老实说,最开始她就是不愿意自家主子来四贝勒府门前闹这出的,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人家四贝勒府中可是在她们府中这般境况下能偷偷传信出来与她们主子的,听那意思似是还知晓内情,这般时候,她们交好都来不及呢!哪里好得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自家主子就是偏信了那年氏的话,日日上门来折腾,她是劝都劝不住。
这边她刚开了口,就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门外的丫头低声禀道:“主子,有个小丫头拦车。”瞧着眼生,可那身,该是大府出身。
“你是?”
“我家主子差奴才给你你带句话。”小丫头瘦瘦小小的,一直垂着头,声音也低的几乎含混不清。
但完颜氏听清楚了,她瞬间就肯定眼前的人定然是老四府中的,心中欢喜,直言道:“你说!”想了想,又主动道:“你近前来些。”这般要紧的事儿,可不能横生枝节,甚至直接把跟着人都远远撵了出去。
“我们主子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圣心,我们主子爷远在江南,便是有心上折子,这般远的路,等折子到了怕是十四爷的罪也受的不轻,倒不如寻旁人直接面圣陈情为好,这个人既要得圣宠,还要与十四爷有关联,毕竟,那位最厌恶私自联系朝中大臣呢!”急匆匆说完,小丫头就快步离开。
···
静姝一直在屋里等着,直到顺心进来对她点了点头,一直绷着的心才终于尘埃落定。
在不久的将来,老八将拉响康熙的警惕神经,被康熙放在眼中作为棋盘上的棋子,一边用一边警惕,最终被卸磨杀驴。
她不妨借这个机会再给康熙送一个人头。
这会儿静姝还在为‘解气’之事心中高兴,没过多久,她的心思便放到了旁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会儿要盯着的可不止府内,还有府外的各种消息,进行分析整合,估计事情进程。
直到这日,静姝发现康熙已经连着四五日未曾‘折腾’过臣子了,便知那些阿哥差不多到了要放出来的时候了。
只不过,年羹尧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呢!
她以为年羹尧会赌的,结果,依旧‘按兵不动’。
他这是打算错过这场难得机遇吗?
“主子!”顺心进来笑着道了一句:“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成了!”
“呼。。”静姝摸了摸鼻子,这回就成了。
两个有心搏皇位的出来了,便是康熙在压下去直郡王又复立太子之后想要平衡朝堂,觉得老八不够分量,想要再挑一个出来,也有直接答案了。
这般,四爷日后应该就不用为了避免被康熙推到棋盘上‘修身养性、远离朝堂’这般久了吧!
虽说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但是,不可否认,远离朝堂难免会有势力的损耗,甚至影响到很多事情的进程速度。
“主子,主子爷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三日便能归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算是要回来了,他再不回来,我可折腾不下去了。”
太子被废、众阿哥被关的事儿才发生那两日倒是还好,毕竟再蠢的人都不会认为这种事儿是小事儿,聪明的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擅动,傻的人胆小怕事也不敢出头,一切都消停的完美。
结果,没过两日,武氏就开始折腾起来了,便是她这般收到的都有六封信了,也是难为她了,怎么想出来这般多的地方藏着打算送回出府的?
当日下午,天光蔚蓝,几乎不可见云,被关了十日整的众人出了废太子都终于重见天日了,几日对视一眼,尽是一身狼狈之色,与门口等着的那一辆辆精致的马车,全然不搭,不过都乐呵呵地进了马车,在隔档放下的一瞬间,百般滋味只有自己心中能懂。
又艰难熬过两日,眼瞅着就要解脱了,静姝却听说了十三爷先一步进京,进京后直接被押回来十三府邸,十三府邸的门口还守上了御前侍卫。
“···”静姝心中叹了口气,果然,十三已经跟太子是不开了,便是四爷这回误打误撞拉十三避开了那个巡幸塞外的大坑,可等待十三的依旧是一个坑。
“空青,把我册子拿来,只要药材和银钱的,我记得还有一些没有标记用来打赏的实心镯子,取五成拿来。”
“是,奴才这就去。”
“主子?”空青明白,自家主子这是担心十三爷府中,只是如今这境况,她们府中还与十三爷府中有联系在万岁爷眼中是不是不大好?
“十三虽说爷出宫建府不少年了,可他身上没什么正经差事,也就这两年被四爷拉着管修水泥道和种子试验之事,哪里撑得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何况,十三的额娘敏妃出身寻常包衣家族又早逝,母家莫说能给十三搭把手了,便是不指着十三过活都不错了。
这些年温恪和敦恪两个在蒙古的也免不了需要十三的帮忙,可以说是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都指着他一人撑着呢!
如今,多半怕是真要一坐冷板凳十余年了,没有进项只有出项的,这府里府外的日子可怎么过活?
“可是,万岁爷那儿···”这种时候这般行事,不是平白惹万岁爷的厌嘛!
“你当万岁爷不晓得十三与咱们这位爷交好?”
静姝摇头,这位可是把几个儿子盯得严实着呢!
尤其是四爷本就比历史上招人眼的多,虽说四爷这儿明面上只有稻种棉种这一桩‘大功绩’,修路那事儿最开始时四爷没露出头,后来也是顾着户部的这边只暗地里出主意,可这些也只是瞒瞒旁人罢了,哪里逃得过康熙的眼睛?不过是装作不罢了。
一连两桩大事儿,都与四爷有关,如何能叫康熙不上心?
若非如此,二月时万岁爷也不会亲自上府里来,这位哪次动作没有目的?他就那般闲?
“可是,那是过去呀!如今废太子之事已成禁言,十三爷那可是万岁爷亲自指给废太子的帮手!
当初主子爷与十三爷交好,那是遵从上意,遵循正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今呢?正统已无,咱们府中本就因着先前主子爷亲近废太子的事儿恐甩不开身呢!这会儿再不表态将牵扯都撕个干净,那不是擎等着给人留攻讦之处嘛~
就是在万岁爷眼中,怕是也讨不得个好的呀~”
“我送东西过去,还就是因为十三是万岁爷亲自指做贤王的!”虎毒还不食子呢!康熙便是真狠下那颗心摆楞儿子平衡朝堂,也不会真下死手的。
在她看来,康熙叫十三一坐冷板凳十数年,未尝不是在替十三考虑。
毕竟若说十三是因为受废太子牵连而被冷待十数年的话简直不合逻辑。
后头废太子都被复立了,康熙怎么就容不得因为废太子被牵连的十三?
便是他当朝大骂老八是‘系辛者库贱妇所生’后,都还与老八有过‘亲和’的时候!
她觉得康熙会这般选择,多半是愧疚与期待掺杂的。
因为他的推动,十三已经站错过队伍了,废太子之后,朝堂必有一番腥风血雨,若是十三赌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赌输了,日后新帝定然是容不下他的了。
可若是十三坐了十数年的冷板凳,那新帝登基,总是要分封兄弟以示恩泽的,远离朝堂不涉夺嫡的十三便是最好的人选!
而对于十三来说,十数年后重新的启用,那就是知遇之恩,必然会一心辅佐新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帝与贤王,终将成为一段佳话,共筑大清和顺隆昌!
康熙对十三的期待,并不亚于新君。
若是这般,她们送东西过去,康熙不仅不会生厌生怒,说不得还会对她们府上‘另眼相待’。
当然,就算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她猜错了,康熙真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虎毒食子了!可是,对于一位疑心重的皇帝来说,他可以冷血冷酷无理取闹,却绝对不愿意看到底下的人冷血冷酷无理取闹。
便是康熙真因为她给十三府中送东西而生怒了,也只是怒一时罢了,日后再想起来,一个不管对方富贵还是受难依旧不改变对他的态度的儿子,便是不会骄傲,也只留个好印象吧。
“您呀!莫说那些个理由了。”空青无奈地叹气,将整理好的册子奉到主子跟前,继续道:“您就是因为主子爷待十三爷好,你怕十三爷日子艰难,主子爷会担忧难过才这般的!”
“你这丫头!什么话都往外说!”静姝点了点空青脑袋,她知道这段时间府里头压力大,大家精神绷的都要断了,可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奴才知错。”空青也知道自个儿状况瞧着不大对,可外头风声鹤唳,她们府里又都靠主子一人撑着,她看着主子百般劳累,心疼,有心想帮忙,可···她脑子转不出那些!
她是又自责懊恼,又心疼主子,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然后白日里越发容易出问题,一出问题又是一番自责懊恼,夜里就越发的睡不着,这般一圈一圈的越发严重。
静姝看着空青眼底的青色,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有些事,注定我来做,也只能我来做!其实,只要我们空青姑娘在,我就很安心、很踏实了,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无可替代的帮助了。”
她能一心撑起这些,无非是因为她知道,空青会替她打理好院子里的一切,护住三小只,等她卸下这身担子之后,立马就可以变回那个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只管点的懒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姝安慰了安慰空青之后,便在册子上删删改改,然后递给空青,道:“照着这个册子,你重抄一份,送去十三府上,不用大张旗鼓,也不用可以遮掩,平日里如何,如今也只管如何。”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还有蒙古那边,前儿姐姐送来的新茶你分成两分,再去杂货铺子里置办些漱口水,葡萄酒,香皂、玻璃器具,若是有新品也备上些!对了,再买两座插屏钟,安排人快马加鞭送去温恪和敦恪那里。”
那两个额附她未曾见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刻薄的,无论如何总要以防万一才好,总要告诉他们,便是十三如今沉寂了,还有他们府上呢!可不能慢待了温恪她们俩。
“这个奴才去吧,空青姐姐也分得不身,况且这安排人,还是奴才方便些。”顺心也瞧出空青眼底那厉害的黑色,她自然是清楚这两日空青的状态的,想着能分担还是帮着分担些。
“行,那你跑一趟。”
空青望着顺心,眸中带笑,恍若先前精灵。
顺心行礼退下,离开前安抚地拍了拍空青的手。
静姝见这俩人关系好,也是心中高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现在,她没有时间想这些。
还有太子那儿,要怎么处理?
不说她是知道太子会被复立的,单单她们爷亲友兄弟,也不能只顾十三忘了太子呀!
可太子如今着实打眼了些,不能不帮,可这帮了也不能叫康熙觉得四爷忤逆不孝,这分寸,她着实不好把握!
对了,李佳氏!
“合宜,把前些日子递来的帖子书信都给我搬进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个小太监就搬着红木雕花的大箱子进了屋,一排排的摆着,里头尽是些缎面的帖子,少部分熏香压纹洒金的信封。
合宜见自家主子在一堆堆东西里翻找着,紧忙上前道:“您要找哪家的?今年的这些都是奴才整理的,奴才都记得。”
静姝还头回知晓合宜还有这本事,便起身问道:“东宫的,李佳氏。”说完见合宜一愣,问道:“怎么?没有?”不至于吧?
她不常交际,熟悉的人就那么几个,各个府里都是知道的,她们爷拿了稻种棉种的差使,便是太子不开口,李佳氏的娘家多半也会叫李佳氏来探探口风的呀!
“···禀主子,是有那么一封在的。”合宜说着就留绕到了一个箱子跟前,蹲下翻找了一会儿,就捧着一封信回来了:“这还是四月初递进来的,不过那时候您在京郊庄子上,不在府中,奴才与送信的丫头说了清楚,那丫头虽把信留下了,却不曾再来过。”
“我知晓了,”静姝应下后见满地的箱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叫人把这些再挪出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信一拆开,便是扑鼻的梅花香气,纸上在簪花小楷转折间带着不可忽视的棱角,比她的字棱角还要锋利上许多,若说她的字是自有傲骨的梅,那李佳氏的字则像是锋芒毕露的刀!
内容与她猜测的差不多。
无非是她娘家叔父在江南哪里任职,哪里水土丰茂,极合种植的推荐之词。
不过信中描述的很客观,也没有因为是给她这个后院女眷看就虚报夸大各年的收成数目,更没有什么以利诱之、以利许之的言语,倒是叫人瞧着比较舒服。
不过,枕头风她是没办法帮她吹了,但有这么一封,她想做的也紧够了。
静姝来到书房,仔细衡量着写了一张单子,首先,东西不能太多,否则太扎眼。
上头也没有任何入口的东西,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省的受旁人陷害,还有这规格规制也愁人,既不能类比太子的规制,毕竟康熙金口玉言才把人给废了,她送去太子规制的东西,不说康熙会不会觉得她们忤逆,太子怕是得第一个觉得这是拿东西嘲讽他呢!
可也不能低了,到底人家过去用的东西规制在那儿呢!若是瞧不上东西也就算了,再觉得这是拿东西打他们的脸可如何是好?
别情没卖出去,再把人给得罪了。
好在四爷明日后日就能到,到时候具体怎么来还是他自个儿定吧!她只是尽职地出一份参考方案罢了。
虽然这般想着,可第二日一早,静姝还是叫空青照着单子上把东西单独收拾出来送进一间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爷进京了!”顺心疾步进了屋,道:“主子爷进宫了。”
“嗯,”静姝点了点头:“该是先进宫的,毕竟差使还没汇报呢!”
静姝到底还是怕这事儿牵连到四爷身上,毕竟四爷如今领的差使可是叫许多人眼红呢!万一真有想把四爷压下去抢差使的可如何是好?
静姝强静下心继续看条子上的信儿,说是老八又从直郡王那儿挖走了哪几块墙角,昨日还能借此嘲笑老八一番,觉得这人脑子真的是被眼前的利益把眼睛蒙的死死的。
可今日,她却完全看不进去了。
扭头就吩咐起来:“小顺子,你去前院守着,爷回来便直接请过来!
空青,叫备下热水,你去烧壶清热解燥的药汤子来一会儿兑上!
顺心你去膳房叫灶上伺候的备下几道小炒,少油少盐的,菜肉各两道,也别有辣菜,鱼虾之类的也算了,这几个月怕是日日都吃用那些。”
“是。”几个人应下后飞快离开。
静姝则亲自开了衣箱去挑衣裳,舒服透气的,叫合宜熨烫熏上之后,才觉得心情平复不少。
四爷回来的很快,他一身风尘,黑瘦了不少,眸子却晶亮,看见静姝的一瞬间便直接把人拥入怀中。
虽然他折算时间的确忙得分身乏术,可是府中的消息他却是日日不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初时的迅速强硬且周全,还是后来的大刀阔斧且谨慎,甚至于弘昀与十三的事儿,她在处理上都百般合他的心意,甚至因为他都顾及到远在蒙古的温恪和敦恪。
便是他当初,在是否送东西给十三时都几次三番的犹豫参详,可是这个女人,却只因为不想他担忧,便有胆子敢在这样的境况下给十三送东西。
若是她是个傻的也就罢了,她明明知道如今境况有多严重,也明明知道行差踏错一步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她依旧这般做了。
只为他,她便赌了。
这叫他如何不感动?
甚至于他曾经都未曾顾得温恪与敦恪,这两姐妹先后离世,是后来老十三心底不可磨灭的痛。
“爷?”静姝环着这人可以用‘纤细’来形容的腰身,眼眶就是一红,既有委屈,也有心疼,甚至还带着几分怒气。
这人就是这样,一做起事来拼命的就像是拼的那条命不是他的一般!
“你做的很好,不能再好了。”浓重的鼻音,微哑的嗓子,四爷大掌一下下顺着怀中人的背,也不知道是在安抚静姝,还是在安抚自个儿,半晌之后松开了人,眉目之中也是软和的不可思议。
“爷可莫要夸我,我可是有好些事儿要跟您告罪的。”这些日子她就要被武氏气疯了,这会儿不告状都对不起盯着武氏的人!
“只有功,哪里有的告罪?”四爷便是沐浴都拉着人不放,知道这人不习惯伺候他沐浴,也不强求,只隔着一层屏风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先张口简单讲了讲乌雅氏、弘昀和十三爷事情上她是如何做的,还有如今京中的状况,不过这些四爷应该都是心里清楚的,她可不信他放在京中的人没有把这些给他传过去,她没必要详说,重点放在武氏的折腾上。
只不过静姝到底心疼四爷,便是心中有气,也没有念叨太久,就结了尾:“我也不知她哪里就来的那般急的事儿,非得往外递话不可!不过实在是如今境况特殊,我这才一再防着她,也没有旁的意思,我本也想着上门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若是真要紧,咱们也好一起想个法子,可又担心武氏不信我,这不就等着爷回来嘛~”
说着,静姝直接就叫空青把这几日搜出来的信件纸条全都奉上,这才几日,就已然装了满满当当一匣子。
四爷瞥了那匣子一眼,就叫苏培盛收起来了。
静姝乐得麻烦脱手,见四爷起身出来了,帮着理了理衣裳,就把牌子送了回去。
四爷挑眉道:“不拿着?”以她的聪慧,该不会猜不出这块牌子代表着多大的能量才是。
“我呀,就是个惫懒的性子,着实担不得这个。”静姝直接一把拉过四爷的手,把沾杆处的牌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一瞬间,静姝就觉得好似所有的麻烦全都脱身般轻快自在,脸上的笑也随之更为自然。
倒是难得。
四爷把牌子收回怀中,看着眼前自顾自欢喜的人,眸中隐含不解。
他从不信有不贪权恋势的人,就算是有,也是没见过或是没亲身体会过权势在手的感觉,只要体会过,没人能够愿意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眼前这人,却打破了固有的认知。
她明明再清楚不过权力的意义,明明亲身体会过手握权力的感觉,可她却能放下的这般痛快,甚至还颇有两分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觉···
想到这儿,他不禁有两份自嘲。
“爷?”静姝见着这人眨眼间头顶从艳阳当空到云雾渐聚,只觉得满脑子问号。
不是,谁都没说话谁也没做什么,你这是怎么了?
“何事?”四爷抬眸间还带着两分难得见的怔愣和迷茫。
静姝瞧见了只觉得心头一软,便是强悍如四爷,在面对太子被废这种事也会迷茫的呀!
毕竟,对这些阿哥们来说,太子就像压在他们前头的一座好似攀不到顶峰的高山一般,无论是曾经康熙明显的偏爱,还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储君地位,都在述说着这座山它有多高多险多稳。
可如今,它说塌就塌了!
莫说四爷了,就是一直盼着将太子拉下马的直郡王,最初听到这个消息都不带是高兴欢喜的,更多,该是迷茫无措和惊惧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纠缠了这么久的老对头就这般突然的倒台了,是既迷茫无措日后的路该如何走,又对康熙的心狠程度以及对康熙对权力的占有欲惊惧不已才是。
而四爷···很多人都是说四爷是在一废太子时才生出的夺嫡之心。
但静姝觉得,四爷的夺嫡之心应该生的更早一些,在太子一再容忍母家贪污受贿、买卖官职时就起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那时候谁都不知道,曾得康熙百般偏爱万般重视高高捧起的太子,居然会有倒台的一天!
静姝上前挎上四爷的胳膊,撒娇般轻晃:“爷一会儿可要好好夸夸弘旻,这几日我也顾不得他,不过弘旻倒是瞧着懂事儿了许多,知晓我忙,也不来扰我做事儿,用膳时也乖巧,还会逗我开心,有时候想想,看着他从那一点点大,长到如今这般,日后还会娶妻生子,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是我头一个孩子,初时我真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就这般一边摸索试探着一边养着,他欢喜我便欢喜,他难受我比他还难受,有时候也被他硬脾气气的火大,恨不得揍他一顿把他赛回肚子里才好,可事后一瞧见他委屈,我好像想起来的就都是他的好了~”
四爷乐呵呵的听着,初时还以为静姝是与他分享这些时日他缺失的孩子的成长,可越听,越觉得不对。
她似是在暗示他,拿她与弘旻照比老爷子与二哥,所以,她看出来了二哥会被复立?!
这怎么可能?当初,多少人不敢信二哥会被废,二哥被废后,几乎所有能抽身的人都抽身了,便是满朝推举之时都少有提及被‘洗清污名’的二哥的,无非是谁都不信被废的太子会被复立。
会这般肯定直言二哥将被复立的,他只知道两个,一位是他曾经倚重尊敬的邬先生,另一位便是眼前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继续推举太子也不是信邬先生之言,而是他无他路可走。
他清楚老爷子的疑心,便猜测此番推选不过是一个明坑,真正被推出来的九成不会如愿不说,还会引起老爷子的警惕,所以他不愿意冒头,且,莫说他并不认可老大与老八的行事作风,便是老爷子也不会择这二人之一为太子。
老大勇猛有余、谋划不足,急功近利,待汉人连面子都不顾,爱新觉罗家几代画出来的‘满汉一家亲’的大饼才初见成效,哪里会叫老大给毁了!
老八惧妻无子,又被名声所累,端起温善的模样,便轻易脱不掉那身假皮了,何况他先背弃老大,后挖老大的墙角,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老大和二哥,老爷子总是不同的,只这一条,老爷子便绝不会属意于老八!
何况他之前一直遵循正统,如今不过数日哪里能另投他人?毕竟当权者绝对看不上一个轻易背弃之人。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是忐忑纠结的,万一呢!这一切若只是他的猜测呢?!若是老大亦或是老八当真因着推选坐上太子之位了呢!
决定推选二哥时,他心中亦是百味掺杂、忐忑难安的。
后头见老爷子当真复立二哥,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越发重视起了邬先生,一个能摸出老爷子心思的人,叫他如何不看重。
可眼前这人居然也这般肯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时候老爷子的想法这般容易琢磨了?
还是,他想多了?
“哦?”四爷目无表情,恍若随意般发出一声鼻音,打算瞧瞧静姝接下来会如何。
可静姝完全没有如他所猜测的那般继续‘委婉提醒’于他,亦或是继续与他说些弘旻的趣事儿,而是拉着他一道用起了膳。
虽说菜食瞧着熟悉又合口,见之只觉腹内空空。
虽说眼见弘旻仰着一张笑脸跑了过来,亲近地与他额娘一道给自己夹菜不禁让人心生欢喜。
但是,四爷:···
就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才能把话题再给引回去。
静姝早就在见到四爷头顶‘雾气’之时,便知道自个儿的话引起了对方的思考,便及时的‘点到为止’了。
本来四爷就不是急功之人,她只是到底担心,因着历史有所改变,四爷会被引着入了死胡同,才半遮半掩地说上一嘴,只是提个醒罢了,既然已经引起四爷的关注,便不再多言。
到底,多说多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膳时,静姝见自己每给四爷夹一筷子素菜过去,弘旻就紧忙夹一筷子肉食与他阿玛,还对她拧了拧眉头,一副她虐待他阿玛的模样,强忍笑忍得肚子都要痛了。
好不容易忍到用完膳,弘旻乐呵呵地与阿玛玩了几个来回的飞飞,就打卡似的倒腾着去寻弘晟昭华去了,直接再不顾忌,笑趴在了桌子上。
四爷见罗汉榻上笑得几近要背过气去的人,只觉得方才自个儿的百般琢磨恍若傻子,这般性子,便是偶尔灵光一现,你还能指望她谋算天下么?
“悠着些。”四爷无奈地把人半抱半扶起身,手上熟练地顺起气,道:“你这做额娘的,仔细弘旻大了与你急。”
“我们弘旻才不会呢!”最多就是鼓鼓包子脸,多可爱呀!
“你就整日里欺负他吧!”
静姝回的理直气壮:“我这是丰富弘旻的幼年生活色彩,从小就教育他,不能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哈哈哈”说着,静姝又笑了起来。
四爷也失笑摇头,这人,哪日里不逗逗弘旻顺道折腾折腾自个儿怕是都睡不着觉的。
“对了,我往十三那儿送了东西过去,爷看看,咱们可要往···二爷那儿也送一份?”说着,静姝便从一旁的炕几上的书本下头抽出来了两张纸,上头写着她从昨到今日一早折腾出来的参考方案。
四爷初听二爷这两字儿时略显迷蒙,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说的是二哥。
从前的太子爷,后来的理亲王,二爷?怕是从未有人这般称呼过二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叫的顺嘴。”
静姝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四爷说的是什么,撇了撇嘴道:“我这是尊重的说法。”老实说,与四爷相处下来,不难看出四爷对他那位太子二哥还是有两分感情在的,不说这份感情是什么吧!她给出两分尊重总是不算错的。
毕竟,废太子什么的,确实不大怎么好听。
四爷也明白静姝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边翻看起了纸上的内容,一边安抚似的轻顺静姝的后背。
“我也知道,二爷那儿都是好东西,寻常物什难入他的眼。”康熙曾经是真宠太子,就算下头只送上独一份的好东西,最后也只会出现在太子那儿,因为害怕他的宝贝太子受苛刻,直接将内务府交给太子奶父,明知那人在内务府贪污受贿,却依旧为了太子不曾将人罢官免职,任由他在内务府仗势欺人。
“不过今年冷的早些,我也未曾听闻宫里头往各处送去炭火,我便想着,不若送些用的上的过去,也省的那些好东西平白被那些眼高手低的贪了去。
像什么炭火呀!衣裳料子呀!皮子呀!还有之前九福晋送来的羊毛衣物什么的,尤其是孩子可用的,多备了些。
我也知道二爷如今的境况,吃食药材也是缺的,只不过这些东西到底是入口的,这一手经一手的,怕再出什么岔子。”
四爷安抚地拍了拍静姝的手,道:“你谨慎些是对的。”不过,老爷子怎么会眼睁睁瞧着二哥被人下暗手?更何况,只要他想送进去,便能保证这些东西不会经过旁人的手。
“不过既然要送了,没必要这般刻意,补养身子的药材补品你只管备下就是,妇人与孩子吃用的尽量多些,旁的,交给爷来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还找苏培盛要了库房钥匙:“老十三也好,温恪、敦恪那里也好,哪里能叫你来出这些东西银钱?二哥那儿只管从这库中拿,你也自个儿去挑些喜欢的,当补给你的,不然等老十三出来,怕是没脸见你这个嫂子了。”
“好!”静姝也没推迟,送她的东西凭什么不要?
要知道这回着实掏空了她的家底,一个老十三,她几乎将手头上能动的银子、没有标记的打赏物什八成都送了过去,至于剩下那两成,都折算进给温恪姐妹的礼里去了,她叫空青尽挑杂货铺子里的好东西,可是出了一大笔血,如今手头当真是一干二净。
再者,这时候,男人动用到自己女人的东西多是觉得折了面子的:“那我这就去瞧瞧,一会儿理好单子给爷送来。”既然确定要送,那就越快越好,早点送过去,叫外人一瞧,这是一回府便折腾着给他二哥送东西去!也能显出四爷待太子的亲近心意来不是?
静姝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四爷做事儿要求高,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手底下的人,药材补品单列一库,里头登记摆放一清二楚,静姝根本没花多少时间久都备齐了。
把礼单子往四爷那儿一递,四爷匆匆看了一遍,确认后便招来王顺,对他嘱咐几句便将礼单子与东西一并交给了他。
扭过头来便对着静姝笑道:“你自个儿还没挑吧?”
“这不是二爷的事儿要紧嘛~这都这么长时间了,哪里能再耽误?我这儿,反正爷也跑不了~”
一路上也未曾停下燃炭,等到了院子里顺心迫不及待探头进来一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物质上,静姝一贯跟四爷是不知‘客气’为何物的。
大箱小匣的搬回她的桐安院,就乐呵呵的清点起来。
只是她虽不曾满府张扬去,可爷才回府,一个个都盯着四爷的动静盯得紧着呢!再者,这些日子静姝可是折腾出了好些大动静来,多少人眼巴巴地瞧着四爷的态度呢!
哪能错过这番动静?
见静姝没被罚不说,还得了那好些赏,不知又有多少人院子里清扫出去大兜瓷器片子呢!
“那釉色均匀的珊瑚红,还有光润细腻的胭脂水,真真可惜了的。”
“谁说不是呢~若不是主子只好薄胎白瓷,哪里能叫她们那般糟蹋好东西?”
静姝看着空青几个说笑打闹的样子,失笑不已。
自打太子被废后,院子里还是头回这般轻松,她也就懒得束着她们,也难得重回一身轻松,便靠着垫子看着不远处两个小的打闹。
不一会儿,弘旻匆匆进了屋子,与她行礼问安后,速度踢了靴子拉起歪在皮毛垫子上的两个小的就要教他们学走路。
便是弘晟走的不稳,昭华走的越来越慢,弘旻也耐着性子教着哄着,颇有两分长兄架势。
小院子里岁月静好,外头却是风起云涌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是觉得太子被废之事已成定局,京中低沉压抑的气氛渐渐消散,一方落败,多方争雄。
直郡王一派很有两分意气风发势不可挡的架势,在朝堂之中,几近成一言之堂。便是私下里,每日府门前也是车水马龙,门口才抬来一个红木箱子,没两个时辰就被信柬、单子装得是满满当当,侧门偏门从早到晚几乎就没有没有人的时候,抬着厚礼的人进进出出,热闹的比正月十五的庙会还要厉害。
三爷也露出头来,拉拢了好些文人,每日府上设宴不断,宴散定会流出不少夸赞三爷文气才学的诗作,赞扬三爷礼贤下士的文章,涌入民间。
八爷前头还暗地里行事,挖墙脚也知道盖着层遮羞布,可眼见着直郡王势力越发嚣张出头,许是怕真叫直郡王走上那个位置后清算他,整日里从早到晚的四处走动奔波,不是亲自到访彰显他的礼贤下士之态,就是与人推心置腹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还有拉着人抵足而眠的至交模样。
不得不说,论演技,八爷在他们兄弟里绝对是拔尖的,一番功夫下来,当真被他聚起了一番不小的势力。
而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因为这段时间的相交一时‘头脑发热’上的八爷的船,还有多少是本就早早在船上猫着,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才显透出头来,怕是除了八爷与他们本人,谁都是不清楚的。
这日,直郡王来到御前,许是朝堂上的为他之命马首是瞻乱了他的眼,许是院子中一日多一间的库房迷了他的心,也许是废太子当真成为了他骨子里蚀骨的威胁叫他时时不得安枕,居然直接请命道:“胤礽他肆恶虐众,穷奢极欲,实为不仁;对亲兄弟无情无意,对诸皇子不闻不问,实为不义;专擅威权,结党营私,实为不忠;窥伺皇位,企图害死皇阿玛,实为大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人间!儿子请命为大清、为爱新觉罗家手刃此畜生!”
“大胆!”康熙看着双眸发红,言语中尽是厉色之人,简直不敢认。
这个口口声声要致自己的亲兄弟于死地的畜生,当真是他的血脉?!
这个字字句句尽拿他之言堵他的口的疯魔之人,当真是他的长子?!
看着万岁爷脸色眨眼间被气得通红,双眸尽是血丝,呼吸急促的仿若随时要背过气的架势,李德全紧忙上前把人扶住,大殿之中的奴才瞬间跪了满地:“万岁爷息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熙挥开李德全,强稳住打晃的身子看着下首梗着脖子死咬着不松口的胤褆,心中恍惚,更多的还是否定。
不,眼前这个目无兄弟之谊、父子之情的畜生,绝不会是他的胤褆!
怒极的康熙张口便吼道:“你以为你杀了胤礽朕就会立你做皇太子吗?”
听到这话,胤褆才低下了头,道:“儿子不敢。”
“不敢?好,好!李德全!”
“奴才在。”
“传旨,爱新觉罗胤褆···秉性躁急、愚顽,不可立为皇太子。”想着方才胤褆举出的胤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逐条错处,尽数都是他曾经所言,他即便是气到极致也到底没有口不择言罗列那些不可回转的错处。
“皇阿玛!”胤褆一蒙,直接跪倒在了大殿之中。
“拖出去!”
只见胤褆素来挺直的腰背眨眼间仿若尽折一般,进殿来时还是满面红光,这会儿脸上尽是衰败之色,他双手紧握衣摆,恍若不可置信又带着些许疯狂。
只这般一句,他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全都尽数化为泡影!
“皇阿玛!你果然,你果然眼里只有胤礽,从始至终你眼里就只有一个胤礽!那当初为何要生我!为何要给我希望!为何要给我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字一句恍若铁锤般哐哐砸在头上心底,那满含悲怆的眼睛似带着泣血的指责,一针又一针,直扎的心口一片血淋淋。
为何要给我希望!
为何···为平稳朝堂,为雕琢胤礽,为大清百年基业!为他爱新觉罗家千秋万代!
他没错,他没有错!
可眼前好似一幕幕飞转,回到了过去。
他还记得那日冷风呼啸,天公不作美,北风卷着雪融,似含着刀带着剑。
那时候承瑞、承祜、承庆先后夭折。
尤其是承祜,他是嫡子,又是长子,深得他的期望,也生的聪慧可人,九日前骤然病夭,他悲痛不已,却又不得沉溺于自己的思绪半分,因为那些打着反清复明旗号的贼子满天下咒骂他是天煞孤星,克尽亲友、邢绝子嗣。
可他却无力反驳,他八岁丧父、十岁丧母,前头三子皆早夭而亡,唯一活下来赛音察浑还出生即体弱多病,哭的音儿弱的都听不见。
那时候,便是他心中都隐隐生出了几分疑虑,是否,当真是他邢克至亲?
保清的到来仿若一缕希望,打散了九日来的阴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保清生而健壮有力,哭声响如锣鼓,手脚有劲,一见他就呵呵笑。
那时候,他就暗下决心。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护好保清,绝不让悲剧重演在他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上!
为此,他不仅亲自一再删选安排在保清身边伺候的人,不顾本就因为承祜夭折而郁郁寡欢的安和,致使她气闷委屈的大病了一场,还力排众议直接送保清去臣下家中代为抚养。
哪怕,他知道他这般决定定会叫那些贼子又有口舌上的尖利,但他依旧不敢去赌。
他宁愿自己背上邢克至亲的名声,也不愿保清有一丝一毫危险的可能!
哪怕这丝危险是他这个做阿玛的带给他的。
可是,如今···
“万岁!”李德全眼瞅着万岁爷身子颤颤,打晃要倒,紧忙上前去扶。
可他没想到,万岁爷当真就此昏了过去,他虽扶住了人,却被带着一并摔倒在地:“叫太医!”
李德全高呵一句,然后一脸厉色地嘱咐他徒弟:“你亲自去门口看着,除了太医,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宫里人仰马翻,桐安院倒是依旧的时光静好。
四爷难得下午前就离了前院,甚至还起了兴致要为静姝作画。
静姝新奇又欢喜,本想开箱仔细挑身衣裳,却被四爷拦着,说她如今这般就好。
静姝想了想,这般空坐着也无趣,便叫人抱来了九福晋送来的那对暹罗猫,靠在榻上撑着桌子乐呵呵地瞧着那两只嬉戏打闹。
四爷那边则纸摊墨成,起身提笔静静描摹。
虽说她是抱来猫打发时间的,但有那画勾着,本来的十分精神也要放在四爷那边七分的,见四爷说是要为她作画,实则就没看她几眼,心中的期待越发的低。
算了算了,也不能指望四爷真十项全能不是!这人本就写的一手好字,哪里还能再奢求得成一手丹青之技。
甚至静姝都一再安慰自己,便是这人把她画成个四不像,她也不能打击这人的积极性!
结果,画还没成呢!苏培盛就匆匆进了屋禀道:“主子爷,宫里头来报,说是万岁爷被直郡王气得晕厥了过去,已传了太医,这会子都没醒呢!”
四爷一愣,悬着的笔颤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姝紧忙道:“可有大碍?”
“回章佳主子的话,奴才不知,这会儿乾清宫是密不透风,除了太医,便是任谁都进不去半条腿,便是太医,也是只许进不许出的份。”
静姝见四爷起身就要走,连忙拉住,扭头看向苏培盛问道:“隔壁可有动静?”
“这会儿还未听见什么。”
四爷很快就明白了静姝的话,隔壁如今那般张扬,瞧着势力满兄弟中担得第二人的位置,他这边如何也不该知晓的比隔壁早才是。
可是,老爷子情况到底如何?
上辈子可不曾有这么一桩啊!
静姝也知道四爷着急,叫空青留下看着弘旻几个,就一边叫合宜将四爷的斗篷熏上,一边吩咐苏培盛道:“苏公公差个人叫二门先备下马车,里头燃上炭火,就停在正院大门前,随时准备着。”
“嗻,奴才这就去。”
“顺心,你去小膳房就着砂锅里的鸡汤下二两面条来,要他们尽快,用最简单的法子,你再把我前两日蒸熏得牛肉干、鹿肉条取两荷包来。”说着静姝就把四爷腰间系着的荷包摘了,低声嘱咐道:“万岁爷身子素来康健,这会儿许是被直郡王气得一时晕眩,说不得爷还没到呢就好了呢!这些年万岁爷身子比爷身子还强上许多呢!底下麻了爪一时折腾大了也是有的。
只不过万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怕是轻易不愿意见您与众位阿哥爷的,这说话的功夫天就黑了,还不知道要在哪儿候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在静候处也就罢了,可听苏公公那话中的意思,怕是进不得乾清宫,本来这时候风就寒凉,天一黑连点暖和气都没了,又冷又饿的不是苦熬身子嘛~
您趁这会儿多少先用些东西,到那儿也找机会垫两口,便是真有个什么,您也得顾好自个儿才是。”
四爷随着静姝的轻声细语缓缓平静下心绪,沉默地将人拥入怀中,静静相依。
荷包系上身,面条也很快盛上桌,四爷几筷子就吃用干净了一整碗面,静姝见这人头顶的阴云,便叫人把四爷与她的斗篷都取来,陪着人往前院走。
才道前院,就听来人禀报说隔壁出发了。
“快!”
看着马车滚滚离开,静姝握紧了手,深吸了一口气。
太子被废,直郡王被斥不配皇太子位,三爷当朝举报直郡王用巫蛊之术谋害太子,直郡王被罢爵,然后···
九龙夺嫡,开始了。
“主子,起风了,咱们回吧!”顺心说话间紧忙紧了紧主子的斗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姝恍若无知无觉,只静静地看着远处片片枯叶随着风打着旋的摇摆、起伏、翻转直至落于积雪之上,只觉得胸口发闷。
“是呀!起风了。”
这日,四爷回来的很晚。
按理说,宫门落锁,他们这些成年阿哥时不该留在宫中的。
可老爷子昏迷不醒,三爷惊喜于直郡王突然的垮台,摆起了储君姿态,非要众人守在门口尽孝。
而此番正合八爷之意,配合着三爷一唱一和,逼得众人若是离开,便顶了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冷风索索,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李德全见万岁爷昏迷不醒本就焦躁惊恐,气恨外头那些阿哥爷们九曲肚肠却也不敢真叫这些阿哥爷在这乾清宫门口守一整晚,与梁九功商量之后,便双双出来‘强硬’地送人。
好在,他们二人多少有些脸面,再加上那些阿哥哪里会想到万岁爷当真昏迷不醒了,只以为是老爷子不愿意见他们,虽是千般不愿的,但到底不敢违逆‘圣意’,到底离开了。
“爷?如何了?”静姝压根就没睡,哄好了弘旻几个,就守在屋子里等人回来,这会儿见着人了,一边伸手试着四爷身上的温度,一边问道:“怎的这般冷?莫不是当真叫爷在宫门口站到这般时候不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德全与梁九功怕不是疯了?
还是康熙当真恼怒如斯,因为老大、老二把所有儿子都一杆子迁怒了?
四爷瞧着面上不带丝毫异色,还轻声解释安抚了几句。
手上却捏紧了静姝的手。
静姝与四爷视线一对,便开口道:“爷回来的可巧,我这正好有事儿与爷说呢!”说着就示意空青她们下去,还对空青嘱咐:“你看着些。”
“奴才晓得。”
苏培盛看着纷纷退出去的人,犹豫地探头。
这···他是下去还是不下去,章佳主子您倒是给奴才个准信呀!
静姝看了四爷一眼,见这人没有开口,便对苏培盛道:“苏公公还得伺候爷沐浴呢!爷身边可紧离不得你。”她是自打听底下人禀说四爷回府了,就开始叫人往稍间浴桶里一桶桶地抬水,这会儿兑好了药汤子正好泡呢!
四爷紧握着静姝的手,便是更衣沐浴略略一松,不过几个呼吸,就又握上了,氤氲水汽中,他怔愣出神,瞧着恍惚中又带了些许不易发觉的迷茫与脆弱。
等到沐浴更衣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四爷才缓缓回过神,道:“老爷子那儿不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儿这出闹剧李德全与梁九功无论如何也不该出来这般晚的。
这二人虽瞧着态度强硬,一副传达‘圣意’的样子,可这两人同时出现传达圣意本就不寻常,老爷子还在里头病着呢!如何离得人?
这两人就这般一起出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知道,老爷子如今唤不得他们!
更何况,一个传达圣意,莫说李德全和梁九功了,就是御前伺候的小太监都是家常便饭的,哪里用的他们两个齐齐出现?会这般,一个是给彼此撑足假传圣意的底气,另一个,也是防着日后对方拿假传圣意的事儿捅自个儿刀子。
可若是能逼得这两个双双假传圣意,那乾清宫的情景该是如何危急迫切?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明明上辈子老爷子虽也因着决心圈禁老大病过一场,可也不曾有过昏迷不醒的时候···
静姝隐约猜出四爷的未尽之言,多半是康熙那儿当真不大好,心中就是一咯噔。
所以,真的被气病了?
静姝把自己埋进四爷怀中,一下下仿若顺毛般轻抚着四爷的后背,是安抚对方,也是安抚自己。
就是隐隐觉得四爷这态度有些许奇怪,瞧这人模样,担心是有,可似乎其中还夹杂着震惊与惊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四爷眼中,康熙会因为直郡王气病是一件很让人惊疑的事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早朝歇了。
四爷得了信儿,把筷子一放,披上大氅就出了门。
静姝叹了口气,叫小膳房包些素馅儿的饺子,又自个儿煲了鸡汤,静心养性似的一遍遍地瓢油,直至汤色澄清,然后叫人看着一直小火煲着,然后自个儿去书房净手燃香抄上一个时辰的经,之后再去陪弘旻几个。
瞧见天擦黑了,便叫小顺子带着熏好的软暖衣裳,紫泥小炉子,一砂锅的瓢油鸡汤和素馅儿小饺子,调好料汁的碗去迎人。
就这般连着三日,四爷是日日早出晚归,静姝尽可能折腾些大面上的素食好叫四爷能每日多吃用些,尽可能给他补养上两分,可两人皆未如愿。
四爷没见着康熙,她也没能控制住四爷消瘦下来的身子。
直到第四日,天还没亮呢!苏培盛就着急忙慌隔着帘子禀道:“方才乾清宫来人了,万岁爷宣主子爷见驾。”
四爷猛地起身,又是一通着急忙慌的收拾,静姝见也没工夫用早膳了,还是在御前见驾,不好吃用汤水,就给四爷带了一匣子的牛肉干,嘱咐四爷在马车上时嚼个几根。
把人送走了之后,静姝是怎么也睡不着,只怔愣地看着头顶。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万岁爷醒了,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前些日子那般风波暗藏的局面总算是能安宁了,您怎么还这般神思不属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中不踏实。”静姝说话间摸上了心口,也不是是不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缘故,她这颗心自打醒来就一直砰砰乱跳,跳的人心中直发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顺心眸含惊疑地快步进了屋:“一个太监领着两队侍卫,自称是乾清宫来人,说是命福晋领着府中的小阿哥即刻进宫。”
“什么?!”静姝猛地坐起身,和顺心视线对上的瞬间,看懂了她的眼神,只觉得心口发凉。
四爷···
不一会儿,正院的大丫头也到了,素来沉静的知心这会儿跑的小脸通红,潦草的一个礼都没行完呢就急匆匆地开了口:“福晋已然回了御前的人,说是不赶巧,冬日里风寒雪冽的,府中大小主子尽数身子不适,实不敢面圣,章佳侧福晋若是觉得冷只好生留在自个儿院子里歇着便是,莫管院子外头的事儿,若是想寻人闲聊打发时间,只管带着四阿哥、五阿哥、二格格去正院,大格格与二阿哥、三阿哥都在呢!”
“···”见福晋这般安排,静姝心中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几个孩子会无碍的,但还是仔细问道:“那太监如何说的?”
知心见章佳侧福晋居然会问到这,心中也是惊讶的,不过主子说了,若是有人问起,叫她只管照实说便是,便不曾隐瞒:“回侧福晋御前的人倒是走了,不过,他道如今京中不安宁,把带来的侍卫都留下了说是帮着守门。”
守门?我看守门是假,圈困是真!
静姝强压下心中的惊怒,道:“有劳你了,我给弘旻几个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去正院给福晋请安。”
“那可敢情好,福晋定是欢喜的。”得了这个信儿,知心多少松了口气,毕竟福晋那意思,若是章佳侧福晋不放心正院,多半是要分出一半侍卫来守这桐安院的!
毕竟府中一半的子嗣可都在这儿呢!如今章佳侧福晋能带着三位小主子去正院,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般九成人都护着正院,她也能更安心些,要不真出什么事儿,她这个奴才怕是要挡到前头去的。
想到这儿知心到底真情实意地给章佳侧福晋行了个礼,然后就匆匆离开,路上小跑飞快,瞧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扎上翅子直接飞回去似的。
空青一开始许还没往那儿想,但听了知心的话,哪里还不明白,这会已然是小脸惨白一片,小手紧紧拽着自家主子的袖子,还打着颤。
“主子?”顺心比空青知道的还多些,这会儿脸色虽白,一双眸子却极为镇定,甚至带出了两分狠厉,仿若出鞘的利剑,只等一句命令,令之所向,便是剑之所向。
“你能寻到王顺吗?”
“回主子,在的。”主子爷在京,王顺绝不会离京。
“你去寻他来。”
“是,奴才领命。”单膝跪地,眨眼间顺心再瞧不出半分女儿姿态,一举一动都透着刚硬二字。
“空青。”静姝望着顺心离开的背影,眉目之间渐渐坚定。扭过头来见空青小脸发白的样子,紧了紧她的手。
“主子?”只两个字,却都带着清楚的颤音儿。
“我有一事要交托给你,除了你,任谁我都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您是要···不行的主子。”空青听了这话,心中一慌,望着自家主子坚定的目光,眼睛瞬间就红了。
静姝紧紧握住空青的手,一字一句道:“空青,我只信你。”
空青闭了闭眼睛,扑通一声跪地道:“主子,您吩咐。”
“弘旻、弘晟、昭华,我都交给你了。”
“主子~”空青不敢抬头,生怕主子看见自己没出息掉泪珠子的样子,她不能这样,她还要替主子护住小主子们呢!她不能哭!空青,你不许哭!憋回去!你听到没有空青,憋回去!
静姝见跪伏在地上的人浑身打颤却又强撑的模样,心中一酸,紧忙把人扶起来,为了安抚她,脸上还露出了笑意来:“好空青,你可要答应我,等我回来之后,把他们几个毫发无伤的交给我,好不好?”
空青一抹泪痕,坚定道:“奴才粉身碎骨,定护小主子毫发无伤。”
“我不用你粉身碎骨,”静姝紧皱着眉头,半晌叹了口气,揉了揉空青的脑袋,笑道:“我要你平安,大家都平安。”
王顺早候在门口,闻此猛地跪地道:“粘杆处定护小主子平安。”
“王顺,你来了。”静姝看了看王顺,又看了看空青,笑道:“本来我想了好些考验你的主意,本来我是想挑个好日子的,最起码也得是个风和日丽的天儿,本来···呵,我再说这事儿的,不过···那我便现在说了吧!王顺,我把空青交给你了。”
空青听到这话,再忍不住,泣不成声:“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姝没有看空青,而是一直盯着王顺,问道:“王顺,我把空青交给你,你怎么想的?”
“无论我是否活着,都定护空青平安喜乐。”
“你舍得?”静姝盯着王顺,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过。
要知道,若是她当真出了什么事儿,空青便是嫁与王顺也会回来做弘旻的嬷嬷照料几个小的,而王顺身为空青的夫君,便是一时能得四爷信任,在弘旻长大之后,也是会被四爷调离如今这个位置的,甚至说不定会彻底离开权利中心。
粘杆处的掌事人,可是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汗才换回来的,他当真舍得?
“求之不得。”
“好!”静姝看着被裹成一团抱进来的三小只,两个小的还睡着呢!只有弘旻醒着,或许真的是母子连心,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这会儿眸中也尽是慌乱之色。
一见着静姝就奶声奶气地叫额娘。
静姝没有应声,只是强笑了笑,她甚至不敢去看弘旻的眼睛。
她怕,她一看见那双眼睛就会动摇,会放弃。
可是她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史上不曾记载过这一出,她不知道是发生了,只是被后来抹去了,还是发生了不可控的意外。
但是她知道,四爷必须活着,下一个皇帝必须是四爷!
无论是为了三小只,为了正在实施的一系列改革与发展,还是为了那个人。
静姝伸手轻轻地挨个摸了摸,然后闭眸定了定心,对一旁的顺心道:“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着,咱们一道去正院聊聊天打发下时间,忙活这些日子,也叫大家都轻松轻松。”说完,就打头大步走进了风雪之中。
空青抹了把脸上的泪,一把接过弘旻阿哥,熟练的把弘旻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边叫上抱着弘晟和昭华的奶嬷嬷一左一右的跟着她,一边急急撵了上去。
王顺提步跟上,一直护在三个小主子三步之内。
顺心的眼眶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了红,看着一众愣住的人笑道:“还等什么呢?还不跟上。”
院子里那一个个傻站着的这才回过神,面上的惶恐之色眨眼间尽消,不可置信般看着风雪中大步而行的主子,甚至有的已经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地对着踏出院门的主子跪地磕头。
峰回路转,大难不死,不外如是!
那架势,看的顺心直心酸,道:“还不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是!”
静姝来的很快,正院门前已然守了密密麻麻的侍卫,往日里不过二门的这些人,如今已然顾不得什么规矩,一个个眸光冷冽,恍若出鞘利剑,严阵以待,视死如归!
但瞧见女眷近前的一瞬间,尽是默契地收敛气息,低头行礼,尽量不让来人感到不适。
知心自打禀了福晋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地守在门口候着章佳侧福晋,这会儿见着人来了,立马松了一口气紧忙出来迎,然后就看见后头没尾的一众丫头太监婆子。
“侧福晋您这是···”怎么这架势像是把桐安院里伺候的人都领来了!
静姝笑了笑:“自打我进府,也辛苦他们了,便放他们假,来正院与你们松快松快。”
知心哪里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她如何不知道,便是今儿她能逃过这一劫,可这府中上上下下,若是真被府外的那些人给闯进来了,怕是要死上好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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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都是做奴才的,哪里不会由人及己?
想到这,知心看着眼前笑盈盈的章佳侧福晋,眼眶难得红了,低下头俯身道:“您里头请。”
踏进院子,明显能感觉到伺候的众人那溢于言表的紧张,一个个皆仿若紧绷到极致的弹簧。
顶着一众人的视线,静姝坦然淡定。
就是跟在后头的空青与顺心,都是半丝不慌,昂首大步而行。
进了屋,静姝发现人差不多都齐了。
李氏坐在右边上首第一位,身边围着大格格和弘昀,怀中抱着睡的正香的弘时,瞧着与往日倒是没什么不同,就是仔细一打量,搭在弘时身上的胳膊打着颤,平日一贯描摹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这会儿素面朝天,带着三分苍白。
钮钴禄氏、耿氏与武氏也是一般的素面朝天,平日里瞧着颜色或清雅或可爱或艳丽的样子,这会儿是一个胜一个的娇弱。
只宋氏一个,依旧模样淡淡,手上转着手串,闭眸似在念经,好似毫无影响。
“请福晋安。”
“起。”乌拉那拉氏也是神容憔悴,不过到底比旁人好些,望向静姝身后的被抱着的三个孩子,道:“弘旻几个可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弘晟和昭华倒是睡得极香,就是弘旻,睡梦中被叫起的猛了,这会儿还委屈着呢!”
乌拉那拉氏见静姝还能自在说笑,也缓和了眉眼,叫静姝坐下。
静姝心里挂念着宫里头,叫空青把弘旻放在她的位置上,就开口问道:“不知爷那边可有话传回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乌拉那拉氏身上。
“不曾。”乌拉那拉氏心中也慌,只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强撑着安慰众人道:“如今,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福晋说的是,我想···”静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主子,那太监又来了!”小丫头喘的急匆匆,不知是跑的还是气的:“他说主子爷病了,万岁爷叫府里去人侍疾。”
还没等乌拉那拉氏开口,李氏便抢先道:“你没与那太监说府中大小主子都病了!”她与乌拉那拉氏前仇旧恨多不胜数,若是真叫乌拉那拉氏安排侍疾,钮钴禄氏、耿氏那些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格格,根本不够格给爷侍疾,能算上的也只有她与乌拉那拉氏、章佳氏三人。
明知前路危机重重,乌拉那拉氏绝不会自个儿涉险,章佳氏与乌拉那拉又近来瞧着关系甚好,可不只她一个要当弃子!
这般想着,她哪里还忍得?
“奴才说了的,可外头境况着实吓人的紧,那太监连府门口都不入,就站在正门前高声言语,身后那一众侍卫都紧盯着咱们府门,个个手执刀柄,好似一个不好就要冲进来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才见那般情况,不敢耽搁片刻,这才来禀与福晋。”
小丫头这会儿眸中都带着明显的惊色,可见是方才被吓得不轻的。
“这可如何是好?”武氏也顾不得旁的人,反正不管侍疾真假,这事儿总轮不到她身上的,能叫旁人换她安全,她可是求之不得的。
钮钴禄氏也紧跟着开了口:“妾愿意以一己之身换得众姐妹平安,只是妾到底身份低微,不知进宫去与爷侍疾,是否得允呢!若是不得允,妾旁的也不怕,只恐多生枝节,再惹怒了那人,累的府中受难,那可就是妾的罪过了。”
敢做出那般事儿的,定然会叫太监挑一个身份足够的做挟持威胁,她还是头回庆幸自个儿只是个格格。
“哦?”若是平日里,李氏说不得还能跟钮钴禄氏你来我往斗上两三个回合,可这会儿她哪还有那个心思!直接讽了回去:“既然钮钴禄妹妹有心,那我也不能做这个恶人,今儿就仗着几分脸面与福晋求个恩典,升钮钴禄氏做庶福晋,如此,既全了钮钴禄妹妹甘于奉献的好心,又避免钮钴禄妹妹所谓的罪过,岂不是皆大欢喜!”说着,李氏又对钮钴禄氏冷冷一笑:“瞧!钮钴禄妹妹这会儿怕是乐坏了呢!可别傻愣着了,还不收拾收拾去给爷侍疾呀我的好妹妹!”
“你!我···”钮钴禄氏哪里是真的想去,只不过是想借这些话堵上头坐着的那三位的口罢了。
她觉得,若是外头那些人当真闹起来了,数上头这三位身份最高,章佳氏与李氏还都生育了两子一女,那些侍卫可不都得紧着这三位护着,只她们这些可怜之人难逃这一劫呢!
既如此,倒不如直接推她们出去,便是只求得一时安宁又如何?说不得就能等来转机呢?!
眼见着屋里要吵起来,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叫嚷:“福晋,拔刀了,那些人拔刀了!”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帘子被高高打起,只见一小太监飞快窜进院里,打老远就高声叫嚷不断,进门时更是直接整个人摔扑到了门前,再次高声道:“福晋,外头那些乱臣贼子拔刀了!说是再不送人进宫给主子爷侍疾,他们就要进府来请。”
“这可怎么是好!”
“天啊!”
屋子里一时乱糟糟成一片。
静姝直接道:“我去吧。”
“章佳氏···”乌拉那拉氏看着下首傲然而立的人一时恍惚,方才心神不宁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打量,她才发现,章佳氏进屋这般久都不曾脱下大氅,虽是一身旗衣,脚上却是踩了一双汉家绣鞋,头上只梳了小小的圆髻,簪了一对迎春绒花花簪,她这是···
静姝注意到乌拉那拉氏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您瞧出来了。”
“你何至于如此?”你膝下有子,虽非嫡非长,可爷唯二额娘是旗人的子嗣皆是你所出,若是爷有个什么万一,好好周旋一番继承这座府邸并非难事。
一时间乌拉那拉氏脸上的不解甚至压过了惊疑之色。
“只能说,各人所求不同,而我,只要四爷平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到还没开蒙的弘旻与尚在襁褓的两小只,还在进行中的全国修路,才刚结束试种尚未开启三年五年计划的棉种稻种,只开了头的抑制蒙古铁蹄的羊绒衣物,见兴的海运,还有被康熙养大胃口的蛀虫,日益懒散的满八旗骑兵···静姝眸光越发坚定。
康熙的一众儿子,登基的必须是四爷!
也只能是四爷!
说完,静姝也不再理旁人,甚至不敢去瞧空青的方向,便扭头大步吹出
了门。
“主子,奴才伺候您。”
静姝看着跟上来的顺心,摇了摇头:“没必要多陷一个人进去。”
“主子可有谋划?”顺心微微一笑:“那不妨带着奴才,掌事人已经将宫中的人手都交给奴才了。”说着,将一个小本塞进了过去,
静姝试着袖子中的异物,看着顺心坚定的目光,不再多言,提步往前院去。
一路风雪,便是心中有了准备,到了大门的静姝也是心中一紧。
门口的小太监她不识得,这不奇怪,乾清宫她识得的人本就极少,更何况这位还指不定是哪儿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她心惊的是这太监身后的那些侍卫,一个个甲胄披身、手握刀柄,投向她的道道视线冷冽又含着厚重的压迫,叫人只觉得连鼻间的空气都稀薄到凝滞,随之胸口发闷,脑袋发昏。
太监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出来,脸上显出了两分怔愣,下意识回头去瞧身后之人。
静姝的目光随之落到了那人身上。
那人瞧着与旁的侍卫穿戴上并无不同,长相因为头盔的护耳护颈,露出来的并不多,眉眼瞧着普通,目光似乎也不与旁人一般冷冽凶悍,瞧着···更多像是书生的清傲。
“怎么?不是来接人的么?怎么连个马车都没准备?”静姝冷下脸紧盯着那个太监。
压迫感,又不是只有你们会用。
小太监果然被问得一僵,脑袋下意识就想朝左后转,转到一半又讪讪的僵住,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奉承巴结的笑:“这不是事态紧急,马车慢,还是骑马,骑马的好。”
静姝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也就懒得再为难那个太监,一仰下巴道:“那还等什么!把马牵来,立刻出发!”
“嗻。”奴性上来,嘴上立马飞快应下,膝盖也触了地,这太监才讪讪反应过来,一张脸乍青乍白,干干的往回找补:“侧福晋不愧与贵娘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恍惚之间奴才还道面前的是贵娘娘呢!”
这人知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姝眼皮一踏,心中划过数个猜测。
毕竟,她一向懒散,少有出府的时候。
“马!”
“你···”小太监伸着胳膊指着不远处一个侍卫,眼睛却飞快瞄了一眼他左后的人,在他微微点头后,紧忙接道:“还不去给侧福晋牵马!”
静姝看着身前打着响鼻、踢踏着腿的高头大马,瞟了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太监。
怎么?以为一匹马就难住她了?
静姝冷笑一声,直接翻身上马,哪怕大氅把她裹成了一个球,依旧身姿矫健。
上马之后,静姝拽着缰绳调转马头看向那太监不动。
太监左看右看,讪讪道:“侧福晋好身手。”
静姝懒得与他应付,直接道:“还不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
“既然章佳侧福晋病中尚能飞身上马,想来府中的小主子也无甚大碍,不妨随着一起进宫?”
“你们连马车都未曾准备,这大冷天的,还非要把小阿哥抱出来,是想做什么!谋害皇孙么!”静姝盯着那个总算憋不住开口的人,道:“再者,你们不是传旨接人进宫给我们爷侍疾的么?抱孩子进宫做什么?添麻烦么~!谁顾得他们?若是有个万一,谁的责任!不知道你们全家老少的命够不够填。”
说着,静姝的视线扫视了一圈,看着被扫到的人瞬间紧绷的身体,嘴角挂起嘲意:“希望,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才好,别被三两句话冲昏了头脑,要好好想想,这后果,担不担的起。”
说完,静姝不再理旁人,只看着那太监道:“公公不是说事态紧急?怎么瞧着不是这么个样子?这般拖拉,倒像是···”
“奴才这就上马。”说着,太监僵硬狼狈地在两个侍卫的帮助下翻上了马,大冬天的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是生怕晚一刻,眼前这人再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毕竟,主子还是顾着这层遮羞布的,若是知晓被人当着他们的面把这层撕开,眼前这人如何他们无所谓,可他们多半是落不了什么好下场的。
他们豁出命去不就是为了搏个荣华富贵么!
可别再把自个儿的命给填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勉强坐在由侍卫牵着马的背上,太监望着前头自己控马前行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老实说,他从未想过世间还有如此胆大的女子,在一众满身血气的士兵中丝毫不生惧色不打颤不说,甚至还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怼。
明明任谁都清楚处于劣势的是她,她却依旧傲如松柏,颇有两分宁折不弯的架势。
留在原地的那位侍卫,也眸中划过晃色。
傲色,原也是不同的。
若是主子福晋的傲也如这位章佳氏一般,那,主子必不会因多生事端而走到如此地步。
当真万丈悬崖边摸黑前行。
一步错,粉身碎骨。
“先生?”身后的人上前打算求个主意,这四贝勒府可与他们所谋之方向不同呀!
“无妨,快马传信查弼纳,叫他动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他望着骑马飞快离开的人,眉眼舒和。
他本就不愿拿四贝勒府来做那只儆猴的鸡。
毕竟,四爷可是位做实事的贤王料子,主子宽厚,底下有个冷面贤王做刀,再不能更妙了!
且他最初定下的法子,便是针对三贝勒后院诸位的,只是福晋知晓了这事儿,非闹腾的逼着主子改三爷府为四爷府。
他本快劝好了主子,只是福晋又不知打哪儿得了消息,来书房一通大闹,最终尘埃落地,不得更改。
如今,事情虽有变,却才是归于原路。
···
静姝一路骑行到了宫门口,正巧碰到了刚刚下马的九福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四嫂?!”董鄂氏一愣,下意识上前迎了两步,随之身子就是一僵,看向身后的太监,眉目间是又惧又怒。
静姝望向远处的董鄂氏,一贯妥帖矜贵的人儿此时浑身上下尽显狼狈。
小两把字头上散下了不少青丝不说,一支碧玉做瓣的鎏金绿菊花簪还半挂半掉着,颤颤的好像随时都能砸落地上似的,另一边的点翠福纹簪、点翠菊花钗也只是虚虚挂着,耳朵上的翠嵌珠宝蜂纹耳坠子只剩下了四只,衬得右耳朵单单的那一只空落落的,身上火红的狐皮大氅还脏了好大一块。
静姝眉眼瞬间一冷,确定顺心依旧妥帖,又往后瞟了眼还在折腾着下马的太监,直接带着顺心就快步朝着董鄂氏走了过去。
“小四嫂~”董鄂氏看着背光而来的人,不知怎的,眼眶一红。
静姝一到跟前,两只手就紧紧握住董鄂氏的手,捏了捏,然后高声道:“你怎的也来了?难不成九爷也与我们爷一般,前脚进了宫,后脚就受了疾?”
脚才落地的太监就是一歪,看着远处的章佳侧福晋,恨不得跪地叫这位姑奶奶,只求这位闭嘴。
便是跟在董鄂氏身后的太监都是一愣。
董鄂氏也是一晃而过的讶异。
以平日里与小四嫂的接触,这位虽有时候厉害的紧,却从来不是个莽的,如今这是怎么了?依小四嫂的脑袋,该不会看不出如今的形式才是!为何这般不顾及,什么话都往外说?
倒是宫门口立候着的太监,最快反应过来,几步上前,恭谨行礼,低眉垂手道:“诸位爷日日忧心万岁爷龙体,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才皆这般接二连三的受了疾,万岁爷很是心疼,赞诸位爷大孝呢!也因此,才破例留诸位爷在宫中养病,传旨众府中召众福晋侧福晋侍疾,九福晋、侧福晋且随奴才这边来,轿撵已然恭候多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静姝把众人反应尽收眼底,看着眼前这个几句话就将事儿周全起来的人,微微一笑:“原是这般,倒是我误会了,还道是又有那岂子小人折腾出什么事端来,不然好好的侍疾怎得不顾稚童体弱硬是叫往宫里头带?怎得接人的东西都不提前准备好,叫人心急火燎的在府门前折腾了那么久的时候?怎得这一个个奴才比主子都体面尊贵,能把主子伺候成这般的,不得送回内务府重新把规矩学起来啊!”
听了这话,那俩太监如何忍得住,张口就嚷:“崔爷爷!”
崔安视那两个太监的叫嚷而不见,也一改卑微的姿态,抬起头直视起章佳静姝。
静姝好似没听见那两个太监的哭嚎声一般,就连手上被捏的生疼的痛感都没有分毫露到脸上,也没有要揪崔安此时不敬上位姿态的意思,就这么淡淡的立着,看着,等着。
直到崔安低头,声音低哑:“自该如此。”
静姝才拉着九福晋的手,上了轿撵。
“侧福晋···”眼睁睁看着这二人同上了一个轿撵,跟着崔安的小太监就要拦,被崔安一手打断。
“师傅”不是说要把几家分开看管吗?
崔安依旧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半晌才抬起头,叫一旁的侍卫把那两个太监拖下去。
“崔爷爷!给下马威的明令是当初···呜呜呜”话还没说完就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崔安看着越拖越远的人,拉过小徒弟低声吩咐了两句,然后直把小徒弟眸中惊恐的眼神瞪得收了回去,才扭头提步往回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声瑟瑟。
朱墙暗红。
···
坐上轿撵的静姝虽面上瞧不出什么,但心中却是松了一口大气的。
“小四嫂,如今这境况,咱们再谨慎小心步步为营都不为过的,如何这般···”剩下的话,董鄂氏到底没有说出口。
静姝没有回答董鄂氏的话,只是问道:“你可猜出来了?”
董鄂氏脸色一白,伸手比了个八。
确认了心中的猜测,静姝又松了一口气,甚至在这种时候还露出了个笑容来。
“小四嫂?”
“若是旁人,这般,必是不成的,可若是他,呵。”半辈子经营的名声,不管当初为何,但看重名声早已成为了他刻入骨髓的习惯,而这份看重,必会成为所累。
若是直郡王、太子,弑君杀弟,做得出来,也扛得住那恶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老八不同,他半辈子挂着温雅谦和的皮子,便是心狠手辣,也得藏掖好了,这事儿他做得,可这名声,他可绝不愿意去背得。
毕竟他如今的好名声,是他当初付出牺牲了多少才得来的。
尤其是还有废太子与直郡王两个能叫他扣屎盆子的存在。
他怕是更想要‘白玉无瑕’的登上那个位置呢!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自己一脚踩碎自己前半生的苦心经营的。
而这个,就是她能扒住的机会!
能跟老八走到这一步的,那就是奔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来的。
若是知道都这般豁出去了,可跟着的人未必护得住、或者说未必愿意护住他们,那,心会不慌气会不短吗?
若是知道这些皇子福晋皇孙贵胄日后会一一清算,他们还敢下手毫不顾忌、狠辣无情吗?
她知道,这些对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或许起不了太大作用。
可只要种子一旦种到了他们心里,接下来哪怕一个犹疑,或者对峙时一个动摇,都对她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她就是在赌,拿命赌!
董鄂氏虽不明白章佳氏的未尽之语,但见章佳氏这般淡定自若,便认定是四爷与这章佳氏说过什么。
想到这儿,她捏紧了袖子,不言不语地抓过章佳氏的手,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过去。
静姝一愣,看着掌心这两颗棕黑色的···球?
等等,这个环···这是引线?
静姝压下心中的猜测,抬头疑惑地看向董鄂氏。
董鄂氏也不言语,直接拾起一杯茶,以手指做笔,茶水为墨,在桌案上飞快写着。
一拉圆环,远远掷出,可见浓烟飞涌,四处人不可视。
‘烟雾弹?!’静姝心中一喜,看着掌心的两颗,留下一颗,又把另一颗递了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四嫂收着便是,我这儿还有呢!”董鄂氏是清楚见到章佳氏眸中的喜色的,可章佳氏在听懂这烟雾弹的作用之后,依旧愿意分回一颗给她的态度,着实叫她忍不住心生欢喜。
虽说这两个都是她给的吧!但有这么一句话一份态度她就是心里舒服,本来的五分乐意,这会子也变成了七分真心。
而大财主一真心起来,静姝身上的暗袋就以飞快的速度被填满甚至往撑裂的趋势变化。
而同时满到快裂的,还有静姝的脑袋。
不是…董鳄氏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手按住暗袋的静姝飞快安抚着自己趋近于崩盘的神经。
现在重要的可不是这个,而是如何将手上的东西做到效用最大化。
直到轿撵停靠。
停在了一栋东侧殿的殿门前。
静姝四下一瞧,这还是个二进的院子。
“你们倒是有心了。”静姝嘲讽一笑,手往顺心腕子上一搭,端的是气派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我不过进宫几回的频率,也值当你们这般防备?就算你们领着我走上一遍,我都未必能找到四爷那儿去!
心中嘲讽,但脚上速度却是不停的。
一进屋,便见里头熏香袅袅,瓜果碟盘、酥酪糕点是捡花样精致的摆了满满一桌子,一旁的鎏金架子上金盆中的水还冒着些许水雾气,桂花香露的味儿隐隐随着水汽散了出来…
真可谓是处处妥帖,处处精致。
倒当真是老八的手笔。
“我们爷呢?”
“侧福晋还请先洗漱净面,稍用些吃食,四爷、九爷那里,这需要了自会差奴才来请的。”
静姝懒得与他们墨迹这个,直接摆了摆手,叫人退下了。
近前仔细打量着金盆上的纹样,又捏起了一块燕窝糕。
董鄂氏见了急忙拉住章佳氏的手:“小四嫂可使不得,这东西谁晓得里头加了什么,可万万不敢吃用的。”
“他既做全了这般,便是不愿意结成死仇呢!”不管之前私底下情分如何,对于这会子敢踏进宫门的女眷,那些个爷虽不至于因感动而生爱意,但怜惜总是能生几分的,意义多半也会不似寻常,作为同经历这一场风雨的‘亲密关系’,少不得是要生出两分由人及己的心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晓得这般,老八无如何都不会叫那些爷因为这些个\'\'\'\'不足道\'\'\'\'的妇人而在心里头留下死结的,便不会在这些东西里做下那些下作手段。
只不过…老八不会,郭洛罗氏可未必。
静姝到底把手上的糕点放下了,拦了要浸湿布巾子的顺心,直接用自带的帕子擦干净手,柔软的料子与指腹摩擦,一下接一下,掩盖心中的焦急。
金盆盆底的花纹雕嵌是今年才兴的花兽花样,内务府研究了好些日子,备齐了准备进上时赶巧圣驾巡幸塞外去了,一路快马加鞭的禀功,倒是运气好赶在万岁爷心情好的时候得了个好,还被赏了一批出去,她姐姐那里,随驾的太子东宫、直郡王府那,南北各忙开的九爷、十爷、十三爷和她们府里都有,除此之外,也就乾清宫还有了。
圣驾回京,先是众位爷被关宗人府,接着露出太子被废的消息,多方蹦跳后直郡王倒台,康熙病重,内务府再不长眼也不至于拿这种新花样的金盆到圣前刷存在感。可这新花样的盆居然出现在了这个瞧着偏僻冷寂的宫殿之内!
除了内务府有老八的人,位置还不低之外,不用做他想。
还有桌上的膳食,不少都出自御膳房,其中几个更是她姐姐那儿常备的,老八能支使动,说明什么毫无疑问了。
还有宫门口的太监,侍卫…
老八什么时候拢起了这么大一摊势力?如何不叫人心惊?
“九福晋,章佳侧福晋,可是休整好了?乾清宫来人传了呢!”
静姝与董鄂氏对视一眼,互整了整衣裳钗环,就端起样子出了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候着六个太监,八个粗壮婆子,簇拥在一起,乌泱一片。
倒是看得起她们呢!
不理会那些,静姝直接与九福晋一道提步往外去,那些太监婆子立马一拥而上,把两人围的是紧密极了。
这会儿天边积云浓厚而压抑,冷风瑟瑟,一路上隔上一段就能见着几个小太监,不似寻常那般弯腰垂手,还不甚规矩地高昂着脑袋四处张望。
随着越近乾清宫,那些不规矩的小太监之间的间隔距离就越短。
直到日精门前,甲胄披身,手握刀柄的侍卫是里里外外围了三层,血煞之气离得老远便是头一波冲击。
婆子和几个年岁青些的太监被煞的一缩,一个个尽数退远了,只一个领头太监低着头继续在前头引着。
踏进门内。
虽依旧是往日寂肃的样子,却透着三分死寂,仿若连冷风都知晓了什么一般刻意绕开了这里,黄琉璃瓦不似记忆中明亮,汉白玉石雕栏杆都带着两分暗沉,入耳的除了她们一行三人的脚步声,再无其它。
静姝觉出被握着的手一紧,安抚地对着董鄂氏一笑,拉着人跨入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打眼,殿内较之外面可是透亮的紧!只透过剔透的玻璃窗能见出两分外面的昏暗来。
正大光明的牌匾下高高的宝座正空置着,明间里各位阿哥几乎到了个齐全,只除了被圈的老大和十三,便是引得京中数月风声鹤唳的废太子,此时也在殿中。
除了次间里头低低的讨论走动声,殿内再不闻其它声音。
但···气氛却也不似静姝所猜的那般紧张。
废太子高坐左首位,身形清瘦,脸颊凹陷,半合眼皮似睡未睡,却似乎带着两分讽色与深沉。
三爷端坐如竹,颇有两分文人风骨之气,却被眉目间的焦色败了个好些去。
五爷抿紧着唇,目光定定地落在手中的茶盏上,与哪个兄弟都不对视,只偶尔看向老九时戴上两分忧色,一派既在室中又好似游离之外的模样。
老七一如往昔的沉默,眉目中带着经久的郁色,却也坐的安然。
老九眸色沉沉,面上除了忧色不见其它,只偶尔在与对面的老十互换眼色时才露出两分狠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十是难得的安静,捧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用着,倒是与一贯的样子很是不同。
老十二收神敛气,与往常一般地角落独处。
老十四一张脸上是又急又恼,还带着些许悔色,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的,表情是丰富的热闹。
较之束在一块的几个小的都多有不如的。
最起码这几个小的脸上,除了担忧,再寻不见其它,顶着孝这顶大伞,便是最好的保护。
老八则是一贯的温雅君子模样,一双眸子总是落在侧间的方向,好似置旁人的异色于无物一般,只是双眼中越聚越烈的激狂之色,到底瞒不过在场众位的眼。
而当静姝踏进门槛瞧见她心心念念的人时,胸中揣着的那颗忐忑焦躁的心瞬间飘飘落地。
四爷也在同时看见了静姝,手上转珠串的动作一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怎么来了!”九爷眉头一紧,看见门口的两人的一瞬间,立马瞪向老八,胸口剧烈起伏,微暗的眸子沉的叫人发慌,似酸涩似无措,又似尘埃落定的决绝。
“瞧爷这话说的,这儿是什么地方?若不是乾清宫伺候的奉旨到府里传唤,我又凭的什么能踏过这道门槛来?”董鄂氏一改先前的忐忑之状,气场飙升,脸上挂起十足的讽色,看着老九的目光满是恨铁不成钢,却又含着清楚可见的忧色。
这人素来就是个痴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也不管旁人是如何待他的,那是一门心思地对人家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就常因着她变成这人时冷淡疏远老八的事儿,与她闹过不知道多少回,这把被老八这般防备设计,心中怕是不知怎么酸涩难受呢!也不知受不受的?
想到这儿,她心中发狠,望向老八的目光带着十足的冷色。反正她是如何都没法子对老八显出一份好脸色来的,倒不如一开始就站明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