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渝州塔时已是深夜,塔里仍有不少在加班的成员。
霍临深脚步放得轻,略过几间办公室,目标明确的往自己办公室去。
分队队长权限不够,不能拥有独立办公室,所以这几天齐汶迟都是待在霍临深的办公室办公。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昏暗的光只够照亮门口的一小块地方。
齐汶迟趴在桌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眉头紧皱,交叠的手臂下压着文件,侧头睡得不太安稳。
霍临深俯下身,替他撩开额前垂下的发丝,温热的唇碰了碰齐汶迟的额头。
“把自己逼成工作狂……”他亲了亲齐汶迟的鼻尖,“身体会吃不消的。”
齐汶迟依旧沉沉睡着。
霍临深用眼神细细描摹着微弱灯光下疲惫的人,手背摩挲着齐汶迟的侧脸,满足地叹了口气。
他直起身,准备收拾下桌边摆放的文件。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一把捉住了。
齐汶迟醒了。
他的视线从手里抓住的那节手腕向上移动,黏在了霍临深有些惊讶的脸上。
他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怎么不亲了?”
他抬头,拉着霍临深的手腕把人往下扯。
霍临深顺从地重新弯腰,任由齐汶迟亲上来。
爱人间的唇齿交缠让齐汶迟放松下来,眯着眼被亲舒服了,放开霍临深,冲他抬起双手。
手环过霍临深的脖子,霍临深抱着他,感受着齐汶迟呼吸的热气,很轻很热,像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的扑洒在颈侧。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齐汶迟已经很困了,连续多日的工作让他脑子变得迟缓,说出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性:“我还以为你去摘玫瑰了……啊,不是玫瑰,是月季。雪狼呢?毛绒绒不可以减肥……你也很好看……我也很想你。”
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头一歪,彻底靠在了霍临深身上。
怀里的人安安静静地靠着他,呼吸平稳。
霍临深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心都软了几分。
本来是想整理完文件再把人带回去休息,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文件倒没那么重要了。
他一手抄过齐汶迟的腿弯,一手护着背,把齐汶迟抱到了办公室另一边的沙发上。
沙发尾堆着一团毛毯,霍临深将人放下,扯过毛毯盖在齐汶迟身上,自己脱了鞋跟着躺下去。
齐汶迟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即使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靠过去。
像小时候那样,努力将自己缩起来,被霍临深揽进怀。
手轻拍着怀里的人,霍临深闭上眼,低声道了一句:“晚安。”
今夜,有人好梦。
霍临深醒来的时候,原本盖在齐汶迟身上的毛毯盖在了自己身上,怀里空着,塞进来一个柔软的枕头。
有什么东西在蹭他背。
见他坐起来,雪豹干脆趴到了沙发上,脑袋搁在霍临深腿上,眼睛向上觑他。
“醒了?”
齐汶迟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一人一豹的友好互动。
他换好了衣服,走到沙发跟前。
雪豹冲他叫了两声,乖乖回到精神图景。
“嗯,”霍临深搭上齐汶迟伸过来的手,“怎么没叫我?”
“你才从活动区回来,就想着让你多休息一会儿。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
霍临深顺着齐汶迟拉他的力度倒在他肩上,闭着眼同他小声抱怨:“事情好多,好麻烦,他们都不配合。”
齐汶迟哄他:“下次我陪你去。”
霍临深抱着他满足地应了声。
张石鸣死之后,D组织随之瓦解,仅剩的几支队伍被法庭关押,等待半个月之后的审判。
张石鸣是死了,秦肃可还活着。
袁晴亮的黑狼下嘴狠,专挑致命处咬,就算这样,秦肃还是剩下一口气,被双塔的成员搬回去送进了医院。
养了好几个星期,那人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今天要去见秦肃,”齐汶迟说。
连轴转了好几天的人被霍临深赶走要他回宿舍休息,齐汶迟不肯,僵持了一会儿双方各退一步,霍临深接替齐汶迟剩下的工作,齐汶迟留在办公室陪他办公。
霍临深坐在办公桌后,批改文件的速度很快,一边回答他:“我陪你?”
齐汶迟摇头:“不用。”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逗弄着两只精神体。
“只是正常的审问,法庭那边已经问过了,过去走个流程就回来。”齐汶迟挠着雪豹的下巴,“别担心。”
说到秦肃,他想到了远在河州塔的某个人。
“莫长官昨天和我商量了下,他说庄燃知道了秦肃受伤的事,要来渝州塔。庄燃答应,确认秦肃没事,他就帮我们解决D组织黑暗向导的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