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搭个车
温然纠结地盯着好友申请栏里的程梓皓看了五分钟，直到上次没听懂是啥玩意儿的两个字糊在眼球上，才把手机锁上屏丢在一边，脸埋进枕头里。
老实讲，程梓皓这人确实很有分寸，席间一直照顾他不说，还充分把后续发展的主动权交给了他。
更重要的是，这人真的该死的帅！
温然有些气闷地翻了个身，顺手把枕头揪进怀里蹂躏。
可这人多半是玩票的吧，只把自己送上出租真的不是为了和那个服务生再续个摊？
越想越歪，温然索性起床洗了把脸，打开电脑找了个视频开始学习。
Alpha有什么好想的？
只有学习使人快落。
就这么鸵鸟了三天，直到下班又撞见程梓皓，温然才惊觉把人晾着似乎可能也许大概怕是不太符合成年人的社交礼仪。
好在对方这会儿正在和一位女士聊天。
看上去还很忙的样子。所以应该不会注意到他吧？
温然试图绕过对方的视线范围，然而才刚走到侧门，就被抓了个正着。
温然。程梓皓提高了点音量喊道。
就如同温然不知为何抬眼便看到他一样，他也在对方从电梯走出来的瞬间就捕捉到了那道身影。
温然整张脸本就不大，下巴微微有一点翘，鼻梁以下都埋在他的红围巾里，加上一副黑边的金属大框眼镜，五官几乎都被挡住了。
他抬眼的时候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于是程梓皓就看着他一步一步绕了个大弯挪到侧门口，在他准备开溜的当口，出声叫住了人。
嗯。听着有气无力的。
温然今天做了一天的冒烟测试，和产品吵架吵到自闭，实在不大有精力应付这位恋爱游戏中的宗师级选手，索性杵在人面前盯着地缝不动了。
程梓皓看温然眼神都放空了，放柔了声音：等我一下好吗？我一会儿有话和你说。
温然没接话，有些不自在地把无处安放的手揣进兜里。
站在程梓皓旁边的女士看了眼温然低下去的脑袋，促狭地笑了：那就说定了，我到时候联系你。
程梓皓摆摆手赶人，敷衍地应了声，转身轻按了下温然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刚才那个是我以前的同学，她现在做室内设计这块，有不少客户要转手工作室。我托她帮忙留意几家合适的，打算后面去实地考察。
他和柯乔下午其实约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程梓皓看快到唐乐说的温然下班的点了，本打算结束会面一个人来守株待兔，然而柯乔同志非要亲眼瞧瞧他的意中O，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
温然今天迟了差不多半小时下班，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闲天，不仅被柯乔喂了成吨狗粮，还被笑话多年单身终于老树逢春。
程梓皓琢磨了一下老树逢春这个词，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温然这股春风也算是后劲十足，一吹就给他吹动了这么些年。
温然听完对方的解释，自觉高冷地哦了一声算作回应，手指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疯狂地抠口袋内侧。
他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没敢正眼看柯乔，见到两人有说有笑地站在那里，这人男女通吃！！！的弹幕就刷了一脑袋。这会儿虽然明白是自己先入为主，内心的尴尬和焦躁却也无处排解，只想快点远离这个让他变得奇奇怪怪的人类。
感觉到他有些僵硬的肩膀，程梓皓装作无意地领先半步和他错开，指了指不远处的车：我车停在那边，如果你今晚没有约的话，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温然越走越慢，在和程梓皓隔了一米的时候犹豫着停下来：我今天有事。
程梓皓回过身看了看他的发顶，实在有些想把人拽进怀里，再伸手揉一揉，最好揉掉对方满身的小刺。
然而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他可能会被吓得躲更远。
是我不好，我应该提前和你约好再来的。程梓皓诚恳地道歉，上次是我疏忽了，忘记和你确认好友申请有没有发成功。你等会儿可以扫我一下吗？这样我下次就能提前和你确认好你的时间了。
见他微微往前挪了两小步，程梓皓继续道：外面有点冷，咱们上车说可以吗？我的手机也放在车上。
温然屏息思索了几秒拒绝的可能，而后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跟上对方，坐进了副驾驶。
刚坐上车，一杯还带着热气的咖啡就递了过来。口味是我猜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程梓皓眨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他。
温然又想叹气了，自暴自弃地说：我不挑，也不懂不苦就行。
程梓皓笑了，细看竟然还有点孩子般的得意：那你大概会喜欢的。这种叫欧蕾，奶味比较浓。
温然喝了一口，没做评价，舔了下嘴唇道：手机给我。
程梓皓刚调出二维码，手机就被抢走了。温然叭叭叭一通快速操作，还把名字备注好了再还回去：好了。还有事儿吗？
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如果不是发红的耳朵根出卖了他的主人，程梓皓差点就真被唬住了。有个事情想和你确认一下，我听唐乐提过一次，你们小区是统一装过地暖对吗？
温然想了想，说：一半一半吧，西苑和南苑是新建的，所以统一装了。他自己住的是东苑，并没有这个条件。
程梓皓把身体靠过去一点，温然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才发现对方只是打开他这侧的储物盒拿出了个小袋子。
那太好了，我在家住了没两个星期，我妈就觉得我有碍观瞻，把我扫地出门了。最近我在找有地暖的房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顺路送送你。程梓皓把袋子顺手放进中间的扶手箱，系好安全带，你刚刚说有事，是和回家一个方向吗？
温然暗暗叹了今天的第一百零八次气，想推拒又不知怎么说才好，纠结了半晌，还是默默系上了安全带：是回家有事。想了想又慢吞吞地补了一句，晚上看房，光线不好。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关心了，程梓皓受宠若惊地接话：没关系，今晚我是想去观赏一下宣传语上说的宫廷夜景。那我往枫烁路开了？你到路口的时候提醒我一下哪边离你家近，枫烁小区结构好像不是对称的。
温然点头：毕竟分期开发的南苑是第四期，条件最好。语气带了点不自觉的向往。
程梓皓听着对方低低的语调有些心痒，趁着红灯的空当哄人说话：小区物业怎么样？
还可以吧，我不太找物业。新苑和老苑是分开管的，那边应该更好一点。温然捏了捏杯子，盯着盖子上的心形塞子发呆。
他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封闭环境对人带来的影响。
孤A寡O共处一室，再怎么喷过阻隔剂，暧昧的气息也悄然而生。
在浓郁的咖啡香气中，一缕淡淡的信息素正逐渐将他环绕包裹。
有一点像橙子的气息，又少了几分果味的甜，是比橙子更清冷的味道。
下车前，程梓皓把那个小袋子递给他，说是提供情报的谢礼。
他可能是被车上的暖气烤得有点晕，晕乎乎地接过袋子，晕乎乎地上楼，晕乎乎地坐在沙发上打开它。
一双黑色手套安静地躺在袋子里，右手食指的位置有一个银灰色的开机键图案，他下意识地戳了一下。
然后，默默地抬手捂住了脸。
温然：我不是傻，就是有点职业病。
程梓皓：计划通？
第3章 上个课
程梓皓被母亲大人轰出家后，这些天都住在枫烁小区附近的酒店里。在柯乔的牵线下，他已经把工作室给选好，只差重新装潢了，于是白天基本都在工作室这边和柯乔一起商讨设计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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