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支箭〈谢幕之前〉一
最下等的鬼魂
听闻卢诣修的请求後，白静宸转头看我，我能从他的眼神读出他在请求我的同意，可我僵在那里，像身处冰封雪地之中。
我不想见到卢诣修，可他却有可能是夏常芳灵魂伴侣的事实更令我作恶。
然而，Ai神是公平的。
我也必须公平。
几经思考後，我朝白静宸轻轻点头，他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帮卢诣修开了门，只见门外的卢诣修一见到夏常芳的脸便感激涕零地跪了下来。
他cH0U泣说道：「我以为这一辈子你都不会见我了，真的太好了，你还愿意听我说话。」
白静宸那张与夏常芳一样的脸庞眉头拧紧，我看得出他对卢诣修的厌恶，可他还是尽力扮演着夏常芳、尽力不要露出破绽，友善地将卢诣修牵进门来坐在沙发上。
「先喝杯水吧。」这麽说的白静宸转身自厨房倒了一杯水回到客厅同时透过房间门缝确认了法力作用之下的夏常芳依然沉睡。
接过水杯的卢诣修羞红了脸，「……谢谢。」
饮下水後，卢诣修又跪了下来，端的是肝肠寸断。
「我没有资格要你原谅我，以前我对品涵做过的事是事实，我无法改变也不想为自己找理由，我是真的伤害了品涵和你，我以前不知道怎麽对待人、满脑子都只有自己、非常自私自利，那时候我心里生病了，可是当我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什麽是Ai、才知道怎麽善待重要的人。」
我瞪大双眼，难以理解眼前的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在那瞬间灵光一闪，对於杀Si我的凶手有了一丝头绪，或许那个人就是卢诣修也未可知，或许因为想要夺走夏常芳所以杀Si了我。
不，我在Si前就与夏常芳离婚了，他想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再说都已经是离婚的状态，我还能是卢诣修的阻碍吗？
白静宸没有回答，表情难受地看着卢诣修。
「我不求你可以原谅我，但是不要从此不跟我见面好吗？没有你我宁愿去Si，我说真的。」
「……你有隐瞒我什麽事吗？」
卢诣修抬起头，泪Sh的脸充满困惑，「什麽？」
「品涵没有跟我说很多，所以你仔细跟我说清楚。」
语毕，卢诣修的脸涨得鲜红又突然刷白，他还没准备好要对夏常芳坦白完全，表情r0u合了惊恐与羞耻。
可只要夏常芳一开口卢诣修便没有理由搪塞，他吞吞吐吐回道：「……我侵犯了品涵，不是像之前跟你说的什麽……跟品涵在一起之後抛弃了她之类的，不是这样的事，是我曾经侵犯过她，在她的NN家、在我家的高雄别墅……具T次数……我不清楚了……」
卢诣修还没说完，我的眼前旋即闪过一道黑影，白静宸朝卢诣修猛力挥出一拳，那一击令我吃惊，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白静宸，因那一拳的力道卢诣修的身T飞了出去撞上门板。
白静宸不打算罢休，他冲上前坐在卢诣修的身上，左拳右拳不断交替落在卢诣修的脸颊，我目瞪口呆，不自觉地泄漏出喊叫：「白静宸！住手！你会打Si他的！你会害到夏常芳的！」
但白静宸停不下来，他不断挥动拳头，即便卢诣修的牙齿掉了出来他也毫不在乎，像是真的想致卢诣修於Si地。
而卢诣修毫不在意，大喊着：「把我打Si！就把我打Si！」没有打算逃走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有控制人的能力，可是我不能控制真的夏常芳来阻止白静宸，只能试着控制Si赖着不走的卢诣修，使他不再那麽坚持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李善婷的教训，也晓得再也不能随意使用紫sE箭羽的Ai神箭。
成功控制了卢诣修的想法後，他从不反抗转为反抗，突然猛力抓着白静宸的手臂将他反制推了出去，自己也得到空档夺门而出。
白静宸见卢诣修落荒而逃颓软在地，那张夏常芳的脸与衣服如同洋葱一般剥落，显露出白静宸原本的模样。
可他同样不再冷静、不再沉着，与我认识的白静宸天差地远。
我感到吃惊，木讷地开口问他：「你为什麽要打他？」
闻言，白静宸惊惶失措，我第一次看见那样的他，令我忍不住将他拉进我的怀中、像妈妈安慰孩子一样地安慰他，拍拍他的头，试图让他冷静。
良久之後，白静宸的声音闷闷地在我的怀中响起。
他说：「我一想到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就气得控制不了自己。」
我笑了起来，「没事了，有你在就没事了。」
我将白静宸的头抬起，看着白静宸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很欣慰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给注视着。
我是何德何能。
但白静宸似乎没有被我疗癒，他仍然忧心忡忡，「可是不会没事的。」
在我还没能理解白静宸的意思之前，眼前的他慢慢变得透明，即便我使劲要抱他也抱不住，只是徒劳无功拼命挥动空气，而他逐渐淡化，像有一团我看不见的雾气不断侵蚀白静宸。
不，我懂了，就像胡迪尼的魔术一样，只要轻轻眨眼，白静宸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