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支箭〈感情何时〉二
毕业典礼的时候,夏常芳请我让他拍摄毕业照,我站在学校中央喷水池前穿着学士服、拿着毕业证书,下午接近h昏的光线令人感到舒适,喷水池周围有鸽子穿梭飞舞、蝉鸣嘶哑,夏常芳取好光线,先是拍了许多我的个人照片後,他说:「最後我们一起拍几张吧。」
「好啊。」我没有想太多。
原本,我想要让一切都在那天终止,离开台中回到台北,夏常芳为我阻挡杨诗怡藉口的工作已经结束,杨诗怡终究还是会在台中教书,而我再也不会遇见她。
我令她失望不会成为假T制作师,我依然准备进入化妆品公司进行产品研发,只有那个目标,我一直留在心里。
医学的极限我会努力将它弭平,不论未来我遇见的苏景昀是什麽模样,我一定能拯救他。
我将希望放在将来,仍然停止写信给苏景昀。
不为了什麽,只是因为心中的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重复着「那麽多封信件如果他想跟你联络早联络了,怎麽可能拖到现在?」
「只是有没有心的问题,他若有心找,怎麽可能找不到?」
虽然这个声音一直存在,但我并没有因此放弃,我仍然想帮助像苏景昀、夏常芳、杨诗怡那样的人,这点一直是一样的。
夏常芳站在我身边,而我偷偷看着他脸上的斑块,丝毫没有察觉他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
「看前面喔,倒数十秒。」
他轻轻说,话语越过喷水池的水花、嘶哑的蝉鸣、鸽子的呼噜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交往吧,以结婚为前提。」
忽然,他说。
鸽子纷纷振翅飞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突然认定了夏常芳,视线紧紧依附着他,就好像心脏被Ai神S箭狠狠刺中那样,他如此认定着我,我也如此认定着他。
或许是在那个时候,我们被蓝珂玮的Ai神箭给S中。
因为Ai神的箭,我恍惚地说出:「好。」
毕业後,我们从台中搬到台北租了房子住在一起,他在建筑师事务所上班,先从助理开始做起,起初薪水不多,於是他兼职摄影,为杂志与旅游文章拍摄照片,而我如愿以偿开始接触产品开发的工作,加入了积极的团队。
刚搬上台北没有多久我收到杨诗怡传来的讯息,她说她跟着侯建宏的工作调度搬到台北,问我有没有空与她见面,我当然没有回应。
夏常芳很常拍我,我们休假的时候他不辞辛劳背着笨重的相机陪我上山下海,而每当我有新的产品想试的时候,他的脸也总是会不吝惜地借我涂抹产品,完成之後,我会帮他拍照。
除了遮瑕膏外,我的工作内容包含要开发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当我将这些产品全在他脸上挥洒时,我总会不禁赞叹,原来夏常芳拥有张漂亮脸孔。
而夏常芳也因为我,慢慢学习到化妆的方式。
我逐渐改变了他,他开始学习化妆,可我不觉得这有什麽,在学校里这样的人满地都是,不分男nV,我觉得想让自己变得美丽是人类的天X,夏常芳不需要因为这样觉得丢脸,我也不需要。
所以我赞成他继续学习化妆,甚至赞成他偶尔穿着裙子在家中走来走去我也不觉得如何,他仍然Ai我,我也Ai着他,不会因为外表产生的变化改变,反而我觉得这样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以X向来说,我喜欢nV生多一些。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曾经认真地思考自己对於苏景昀是怎麽样的情绪,我喜欢着夏常芳,但我仍然挂念着苏景昀,直到现在。
没有人能告诉我这种挂念是什麽意思。
我隐藏着随时都有可能背叛夏常芳的情感与心中唯一的目的,对我而言,在那之後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担心感情何时会消逝。
别误会了,我Ai着他,我只是担心,感情何时会消逝?
Ai神箭什麽时候会失效?
Ai神箭失效的那天,我或许就能自由?
我在与夏常芳共进早餐时想着,我在我们两人相拥时想着,我在上班的路上想着,我在捷运的轰隆声中想着,我在与同事对话时想着,我在晚餐时间想着,就连入睡,我也在想着。
对於感情的消逝,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事情有了开始,便剩下迎来结束。
如果感情的结束就是婚姻,韶光飞逝,夏常芳向我求婚了。
从我嗝P的结局来说,我们结婚只有一年,是在三十二岁那年结的婚,两年之後,我Si在破烂的小木屋中。
但是夏常芳向我求婚是在三十岁的我生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