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支箭〈最後一箭〉一
原谅的那天
我看着手上沈甸甸的一叠信件,眼眶不禁红了,手也不停颤抖,「……谢谢你,真的是在我老家那里找到的吗?」
「嗯,就在信箱里,我去的时候信箱都塞爆了,有很多封信不只是三年前,而是不断重复投递,看得出邮戳的也有四五年前的信,更别说烂掉的信件可能更久,你妈妈可能都没有动过,我捡的是信箱里的还有看起来完整的信件,差不多就这些。」
「谢谢你。」我将信件紧紧拥在怀中,心中的急迫令我顾不得外头大雨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家了,我想要快点回家看信。」
语毕,我推开那不堪一击的木门,准备要走的当下,颜夏伸手拉住了我,「就这样吗?以後还会跟我联络吗?」
我尴尬地笑了,就算我现在的态度看来很现实但不表示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你在说什麽?我们以後也是朋友啊,是朋友当然可以联络。」
可颜夏急得哭了,他不那麽觉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看我跟老师不是分手了吗?这样你就不会继续当我的谘询了吧?而且你又拿到信了,我很怕你之後不会继续和我当朋友。」
「为什麽你会那样想?」
「我喜欢你,我喜欢品涵,我喜欢上你了。」很突然地,颜夏脱口说道。
我不知道怎麽回应他,只好乾笑,「同学,我不是说过了,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b你年纪大那麽多的人身上,老师也是,我也是。」
「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也赶快回饭店。」
语毕,我拿起伞,退後至门口准备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颜夏的情绪变得激动,再度伸手抓我,「老师!」
仅一瞬间,我看到颜夏惊恐的眼神与从我怀中飞出去的信件,一片一片、一封一封地在空中近乎停滞般地缓慢飞舞,它们如同樱花花瓣,凋零得寂寥与沉默,後脑杓有GU推力令我身T向前倾倒,但感觉不到痛。
从感觉不到痛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快Si了。
我的脸朝下趴在地面,随之而来响起的是颜夏的尖叫与哭喊,他跌坐在地,不断地哭喊着:「老师、老师……为什麽……?」
他说的老师是谁?我一时间无法想到是李善婷,因为我也没有做什麽需要被李善婷攻击的事,劝她放过颜夏算吗?和杨仪华za算吗?
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只为了做到转头与转动眼珠这件事,终於看见门口伫立着身穿hsE轻便雨衣的李善婷,她手执高尔夫球杆,如同台风夜那天的林品妍一样直挺挺地站着。
她发觉我的视线,毫不介意拨下雨衣的帽子,露出一脸愤怒。
「你在对我的学生做什麽?他才十七岁,为什麽g引他?」
我的脸涂在地上当然什麽话也说不出来,眼看洒落在地的信件沾上了我的W血,我伸手可及的信件拨回我的怀中试图保护它们,它们是我的宝物,谁也别想拿走。
「回答我啊!」李善婷叫道,跨步上前将我转回正面,我染上血的视线盯着她,没有想到血流进眼睛是那样难受又乾涩,李善婷又一次地挥动高尔夫球杆,这次敲在我的额头与眼睛,视野一片黑暗,只听见再一次的敲击声在耳畔响起。
颜夏哭喊着:「为什麽老师要这样?不要再打了,她Si了!她已经Si了!呜呜呜,老师,停下来……。」
我想李善婷不只敲了我三次,她一定持续了许多下,直到我的头部模糊不堪,我已经Si了,如同颜夏说的那样,可我还是听得见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起白静宸的医生说过的话,原来这是真的,这个状况下是真的还能听见声音。
我能听见李善婷说:「是她活该,她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现在她又要伤害我的学生,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着倒在地上头部必须上马赛克的我,李善婷脱下雨衣r0u成一团塞进包包,牵起颜夏拿走球杆和我的伞,「走了。」
颜夏慌张喊道:「还有信!」
经颜夏一说李善婷才注意到散落的信,她悻悻然放下球杆与伞,弯腰捡起一封封信件,连被我压在身下的也不放过,她以穿着高跟鞋的脚翻过我的身T,命令颜夏取出信件。
颜夏取出信件後,铃声轰然大作,我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李善婷命令道。
颜夏全身发抖,不受控制的手自我的口袋掏出手机,他将画面给李善婷看,以脆弱的声音道:「是……公司。」
颜夏因太过害怕没有拿稳,手机掉在地面还继续响着。
没等铃声响完,李善婷挥动球杆敲碎手机,敲至近乎粉末,碎得b捣药粉还要彻底。
「……信怎麽办?」颜夏颤抖着声音,与李善婷一起将信件包进摊开的雨衣中,胡乱绑紧抱进他怀里。
李善婷重新拿起球杆与我的伞,上气不接下气地,「找个地方和雨衣一起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