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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追?我们已经胜利在望了为什麽要放过他们?”第一军团的总指挥是莱诺中将,一向不怎麽看得上克莱希,见敌军狼狈溃逃还不追击,瞬间火了“你不追我追!”
“莱诺中将,穷寇莫追。”克莱希的脸色冰冷的不带任何表情,“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有别的陷阱等着我们。”
“嗤,胆小鬼就是胆小鬼!”莱诺中将一双血红竖瞳满是不屑“统帅都死了还能有什麽陷阱?你不会是怕我抢你的功劳吧?”
克莱希并不受他的激将法,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嗓音清冷:“随你,中了埋伏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虽然他也不是很明白雄主为什麽不许他追击,但他相信雄主的任何命令都是有理由的。
至于第一军团想要找死,他拦过了没拦住,那就随他们去,反正没人能够拦得住一心求死的虫不是吗?
一回到母舰,原本刚刚下了战场正在说话的军雌们倏然收声,欲言又止的看着克莱希,眼中有疑惑有心疼也有些难过。
“怎麽了?”克莱希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伏殇殿下以前的所作所为被爆到了蛛网上,现在所有人都……他有没有对您……”
克莱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马上拿出光脑翻看了一会儿之后,蓦然垂眸指尖摸索着光脑的边缘,冰冷的金属材质硌着指腹,苍碧色的眼瞳映着光脑微蓝的光,显得有些冷锐。
铸冰融雪的精致面容没什麽表情,片刻后转身进了房间,将军雌们别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抛在了身后。
一进房间他马上拨通了伏殇的通讯,才响了不到三声就被接通了,他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画面中昳丽多情的雄虫皇子,打量着他的神色,眼中的冷意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便悄悄融化成一脉温沉柔软的余波。
“怎麽不说话?”伏殇的嗓音有些微的发哑,经过光脑传出来有些失真,暗金色的瞳孔温柔如许的盯着他,眼角眉梢都盈满了宠溺的笑意“太久没见想我了?”
“嗯,想您了。”克莱希低低的开口“您还好吗?”
伏殇笑了一下,“我在主星能有什麽不好?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克莱希轻轻摇头,心中的大石头缓缓落下去,他心想这样就好,之前的事他也不再过问,只要雄主一直这样就足够了。
“你没什麽想问我的吗?”伏殇低声问,语气依旧温和,静谧而带着些鼓励的看着他眼中的那一份犹豫“还是有什麽话想说?”
克莱希垂眸沉默了半晌,声音有些低哑:“雄主,我看到蛛网上面在传……您以前……”
“嗯,是真的。”伏殇也毫不否认“少不更事,做了很多错事,宝贝能原谅我吗?”
克莱希微微一愣,眼眸中流转的潋滟波光几乎要融成一汪水泽流下来,看着画面中伏殇神色认真又带着点忐忑的目光,心髒怦然,一低头一滴水珠就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心头哽住的那口气,被压抑的几乎无法呼吸又难以散开,在伏殇开口之后猝然间散去。
“雄主,您不会那样对我的,是吗?”克莱希有些恃宠而骄的喃喃问道。
“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宝贝,是我心上明珠,银河万顷。”伏殇低磁的嗓音流淌过耳边,空气骤然燥热,他耳朵已经红透了。
“克莱希,我要跟你澄清,我没有弄死过一只雌虫,所有因我受伤的都得到了补偿和道歉,你能不能不要恨我。”伏殇有些不敢直视他明亮清澈的眼眸。
原身犯的罪,他已经无从扭转,因为那都是真的,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原身还算有几分理智,没有闹出虫命来,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派人将所有雌虫的资料找到并做了善后。
伤害已经造成,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补偿一二。
但是克莱希本就是为这个世界所有的雌虫遭遇而满怀恨意,势要颠覆这扭曲的制度,在他的眼里所有毫无理由虐待雌虫的雄虫都该死。
可他不希望克莱希也是这样看待他。
所以克莱希能不能不要将我想的那麽坏?那不是我做的,我和那些暴虐无度的雄虫是不一样的,伏殇有些委屈的想到。
克莱希弯了弯嘴角,“我知道雄主和他们不一样,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
况且他并不是是非不分的虫,他没有经历过那些雌虫所经历的苦痛,他没有资格去替别人轻言原谅,而他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的雄主从不曾对自己有过苛待。
甚至疼宠呵护,做到了身为一个雄虫所能做到的一切,他有什麽理由因为从前与他没有关系的事情而迁怒对他这麽好的雄主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