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威胁像羽毛落在身上不痛不痒,程锦明笑道:那你好好听我讲。
陈木,和我上床吧。程锦明说。
你是Beta,是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床伴,当然我也可以让你放心,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你需要钱,我知道的。
程锦明眼睛紧紧盯着被吓得嘴唇哆嗦的Beta,一字一句地,好吗?陈木,和我上床。
程锦明的脸歪向一边。
陈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劲儿,兴许是人愤怒到一定程度就会有这种力量吧,他呆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紧握的拳头。
刚刚他就是用这个砸在了程锦明的脸上??
陈木,你疯了吧!
陈木呼吸一滞,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程锦明摸了摸脸颊,没肿,但这力道估计不出明天就要青了。他失笑道:陈木,非要打脸吗?
是你,是你先说瞎话的。陈木慌里慌张地摸自己的裤兜,从里面掏出钱来,他抽出皱巴巴的一张一百和两张五十,塞到程锦明手里就赶紧缩回自己的手。
程锦明看着手心里破旧的钱,慢慢抬起头。
陈木嘟囔道:其实这一下不怨我,程老板,是你先欺负我的,我这是正当防卫,我给你的两百块你拿着去买药吧,以前我跌着了碰着了去买药油,二十块就够,我,我今天赔给你两百,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你看成,成吗?
程锦明哑然,他越来越觉得这个Beta有些好笑。
你不同意?好,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走吧,他们该回来了。程锦明看着Beta如释重负地偷偷呼气,冷笑了一下,忽然又开口叫住他,陈木。
你等一等。程锦明淡淡道。
陈木没有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回脸,程老板,你还有什么事么。
程锦明扬了扬夹在手指头间的三张票子,打出血了的话,要怎么赔?
陈木偷偷瞄着他的脸颊,啊?我我没给你打出血啊。
这可不好冤枉人的,他不会是想讹自己吧,陈木心想。
然而程锦明一脸认真,没呢,只是好奇问问。
陈木抿抿嘴,不想继续呆下去 ,就随口说:那就四百吧。
嗯,四百,好。程锦明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那程老板没什么事儿我就唔!!
一瞬间,Alpha的信息素如山雾般倾轧而来,陈木闻不到,却能感受得到被信息素搅浑的逼仄的空气,碾压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陈木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信息素压制着他,男人也压制着他。
那只手包住陈木的后脑勺,指缝咬着Beta柔软的发使他的头被迫抬起,程锦明用手臂把他的腰禁锢在自己身前,低下头照准那两瓣唇肉就发狠地咬下去。
呜啊!!唔唔!陈木被吻得无法呼吸,脸立刻变得通红,他出于本能地想要后仰,那只手却牢牢捧着他的脑袋,让他一寸也动不了。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但是嘴唇却倒霉地遭殃了,尤其是下唇肉,被程锦明含在牙齿间不停地吸吮咬啮,陈木吃痛,想要挣扎的话,男人就会搂紧他的腰变本加厉地用牙尖研磨。
陈木不敢再乱动了,紧紧闭着眼浑身颤抖,直到疼得生理泪水在眼睫毛上挂了亮晶晶的水珠,程锦明才肯放过他。
啊,好疼,好疼陈木无力地贴在门上,手指头颤颤巍巍摸了摸嘴角,放到眼皮子底下一看,吓得嘶了口凉气。
嘴角被咬出血了。
然后那个带血的手上就被放了五张票子,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和两张皱巴巴的五十,还有另外两张崭新的一百。
程锦明走到办公桌前,坐在桌沿,两手抱胸笑着看他,四百块,快点一点有没有少。
程老板:瘦了怎么行啊,奶子会不会也变小啊(忧愁
第6章
张国富看到陈木的嘴时愣了一下,心想现在的城里人都玩这么大的。表面上不动声色,把从食堂打回来的饭递给陈木。
陈木耷拉着脑袋接过饭盒,这顿饭他没吃几口,心都乱了哪还吃得下去,陆续回来的人看到他都问他嘴怎么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小心嗑着了,然后就闷声干活去了。
程锦明作为所谓的股东,自然要在员工面前亮亮相,讲讲场面话。
陈木就缩在角落低着头拧螺丝,程锦明说话文绉绉的,腔调柔和,旁边的几个小姑娘都看直了眼,嘴里小声念叨着这个人多么多么俊,多么多么温柔,陈木那边听了,把配件扔得啪啪响。
骗子。
程锦明的视线一直没往那边看,直到离开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张国富送他出去,他没多待,坐进车里的时候想了一会儿,对彭显说:阿显,你那几个朋友还干活吗?
彭显从后视镜里看他的明哥,他明哥弯着嘴角笑,肚子里不知道又起了什么坏心眼:我需要他们帮我一点小忙。
一点点推波助澜的小忙就可以。
陈木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等员工都走光了,他才去了老板办公室,老板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光是听见敲门声就说:是小陈吗,进来吧。
等陈木进来,张国富往椅子上一仰,笑眯眯说:小陈,有什么事要讲,来,过来些,这边讲。
老板。陈木捏了捏手,走到老板面前小声说,我能不能不干了?
张国富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惊小怪的:啊?怎么了小陈,怎么好好的说不干就不干了,是工资不满意啊,你可是咱们厂子里薪水最高的了。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陈木抿抿嘴,嘴角的伤口让他嘴唇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两只眼睛像流浪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张国富,老板,您就别问了。
行吧,你一定有你的苦衷,老板体谅你,但是小陈啊。张国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纸摆在陈木面前,那纸陈木熟,是前几天他刚签的合同。
你要辞职,我当然不能逼你,但是咱们白纸黑字可都定好了,干活不满一年就走,可是要付违约金的。
什么??陈木上前拿起那几页纸翻得哗啦哗啦响,张国富站起来在最后一页给他一指,他才看见那里有行小字,确实写着工作未满一年离职,要赔付三个月的工资。他猛地抬头,可是我连一个月都没干满,这不是诈骗吗!老板你,你当时也没和我说啊!
张国富慢慢悠悠坐回老板椅里,特无辜地两手一摊,那当时不都让你自己看了合同啊,是你签了字按了手印,怎么能是我诈骗呢。小陈啊,不然你再考虑考虑,有什么难处跟老板讲,我还能为难你不成。
陈木捏着合同的手都在发抖,半晌,把纸递到张国富面前,忍气吞声地说:老板,我下班去了。
行,你先回去吧,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张国富看着这么个大男人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又窝囊又可怜,心里不能说没有一点同情,但是没办法啊,他可怜了自己才有钱赚,他还指望那位少爷能多感兴趣一点,这样自己的厂子说不定就越做越大了。
张国富乐得直抹嘴,陈木啊陈木,真是他的一大棵摇钱树。
这段时间似乎所有人都高兴,就只有陈木一个人天天过得煎熬。
他偶尔会想是不是要去算个命,为什么在他三十岁这年遇到了这么多倒霉的事,闹辞职还没过去几天,老板又派他去市里拉货,结果那天又出事了。
他在路上开得好好的,眼前一花的工夫,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几个骑着摩托戴着头盔的Alpha就把他拦住,说他撞了人了。